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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为什么不把屎夹断?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几道悠扬的晨钟声在荣国府大院内响起,那声音,宛若林海听涛,波涛滚滚,连绵不绝。
一时间各色丫鬟侍女们端着放有瓜果蔬菜的盘子,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径直往大厅走去,偶尔传来嬉笑怒骂之声。这些女子,个个皆是精挑细选,万里挑一,无论模样儿还是办事的干练程度,都是不凡,由此可看出荣国府的奢华大气。
所谓钟鸣鼎食,不外如是了。
贾宝玉瞅了一番丫鬟们的背影,又呆呆地看着自己在湖水中的倒影,一脸的沮丧,自从在地球上的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和两名劫匪同归于尽之后,他来到荣国府,已经有三天光景了。
“唉,要是老子前世叫孙悟空就好了。”贾宝玉摇头晃脑,伸出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菊花,顿时一股凉气嗖嗖嗖地袭击上来,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按照贾宝玉的逻辑,如果他前世叫孙悟空,那么穿越附身了,说不定会附身在孙悟空身上,大闹天宫,三打白骨精,那样才爽啊!
可是他前世就是叫贾宝玉,也让他鬼使神差地穿越附身到了传说中的宝哥哥身上,这,难道是天定的不成?
不过,前世他只是一无所有的钓丝罢了,贾宝玉暗自思忖,荣国府里的贾宝玉是谁?他虽然没有看过《红楼梦》,但就像城里人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这里的贾宝玉,可是一个富二代啊!
荣国府里的贾宝玉,绰号混世魔王,一出生口里就含着一块玉佩,玉佩上雕刻有“通灵宝玉”四个字,因此取名贾宝玉。
他有三个众所周知的脾性,第一,十分讨厌读书,这对于世家子弟是要命的。第二,时常和女子们在一起厮混玩耍,在别人眼里就是声色犬马。第三,喜欢把胭脂水粉,譬如口红之类的放进嘴里吃,女子们经常拿此调笑于他。
他最出名的一句话是: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我见了女人,便神清气爽,见了男人,便觉得污浊不堪。
这句话传遍京都,成为笑柄,贾宝玉风头之劲,一时无俩,纨绔之名满京华。
“将来酒色之徒耳!”父亲贾政曾经勃然大怒,觉得贾宝玉有辱斯文,愧对列祖列宗,要把他活生生打死,不过奶奶贾母立马就不乐意了。
你们见过孩子一出生就含着玉佩的吗?你们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吗?贾母叫嚣,看!我孙子就有!这不是上天保佑是什么?这不是神灵赐福是什么?
贾母扬言,宝玉是我的心,宝玉是我的肝,宝玉是我的四分之三,谁敢动他?哼哼哼!贾政只好不了了之。
因为贾母不但是贾府中辈分最高的人,而且曾经是史家的千金小姐,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平起平坐,并驾齐驱,更何况贾母拥有两重身份,她的一言一语在贾府中便是金科玉律。
“咩哈哈哈!”当时穿越过来的贾宝玉高兴得合不拢嘴,老天真是开眼了啊,他穷了一辈子,没吃过一顿饱饭,老爸又不是李刚,乍一变成一个富二代,他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如梦似幻,也许只有这个词语能够恰如其分地形容他那时的心情。
有贾母这个护身符在,于是,贾宝玉这个饿死鬼做的第一件事情,理所当然地是大吃特吃,什么嫩笋炖鸡皮,人参养荣丸,八宝燕窝粥,等等山珍海味,他一律囫囵吞枣,他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做饱死鬼。
然而,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就在今天,贾宝玉吃得闹了肚子,他一边嘴里咒骂个不停,一边火急火燎地去上厕所,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菊花疼的原因。
“标准的小白脸啊!”看着湖水中的倒影,贾宝玉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再看到院子里的漂亮女人们,他不自禁又有些得意,管他呢,小白脸,可是泡妞的大杀器哇。
以前看到小白脸,嗯,也就是高富帅,他心里一直是羡慕嫉妒恨,当然,他嘴上是不会承认他有这种感情的。
“不好,貌似早上小丫鬟说了,贾政老头子叫我去书房见他。”贾宝玉一合折扇,心下一凛,贾政是他的父亲,当朝工部员外郎,俗话说光着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贾政的威严莫说是荣国府,就是宁国府也要战战兢兢。
荣国公的官被贾政的大哥、贾宝玉的大伯贾赦世袭了,但当今皇恩浩荡,贾政照样有职位在身,而且贾政为人严谨刚正,贾府之人莫不怕他。
荣国府再加上宁国府,一门两公爵,整个贾府有其他官位的也不在少数,公侯伯子男,样样都齐了。所以,贾家在京都顶尖的豪门望族之中也有一席之地,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原主人对父亲贾政的记忆,很是刻骨铭心,对于儿子,贾政奉行的理念自然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原主人每次面见父亲,下场只能用惨不忍睹,体无完肤来形容。
想到这里,贾宝玉打了个寒颤,感觉菊花也不怎么疼了,当下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急急忙忙向贾政的书房走去。
荣国府的建筑设施极尽奢华之能事,三步一楼,五步一阁,廊腰幔回,檐牙高啄,贾宝玉片刻就跑得冷汗层层,心里腹诽不已,啥叫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就是了。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不多时他便到了父亲贾政的书房,可是贾政在和一名中年人谈话,贾宝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时他忽然郁闷起来,是了,封建社会各种教育和礼节肯定非常苛刻。
想到这里,他打量了一下父亲对面的中年人,只见此人长相英伟不凡,一双眼睛洞若观火,气质清淡,啧啧,贾宝玉咂了咂嘴,此人如果去了现代,绝对能秒杀一大波萝莉御姐。只是,记忆中并无此人,他是谁呢?
“小混蛋,我已经喊你多时,为何姗姗来迟?”贾政坐在座位上,吹胡子瞪眼,仿佛一看到这个儿子,他肝火就旺个不停。
“呃,孩儿最近身体不适,有点闹肚子。”贾宝玉佯装畏惧,心里却大骂,靠,说我是小混蛋,那你不就是老混蛋吗?难道封建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
“孽障!”贾政的火气越发大了,一拍桌子,道:“《弟子规》有云,父母呼,行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听到我喊话,你应该十万火急,快马加鞭,上厕所还不是一样,你为什么不把屎夹断?”
啥?把屎夹断?
贾宝玉揉了揉眼睛,再掏了掏耳朵,这是什么话!贾政对面的中年人也忍俊不禁,差点把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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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次奥
“还不过来拜见你贾雨村叔叔?贾雨村虽然不是我们贾府中人,但也是同谱的。”贾政冷哼了一声,看到贾宝玉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早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一无是处,一塌糊涂,一堆烂泥扶不上墙!
贾宝玉心中大是不爽,却是不敢违拗,一来贾政在客人面前到底是要面子,二来他如果反抗,就不像原来的贾宝玉了,露了陷可是大大不妙。
“令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传言不虚。”见贾宝玉行了礼,中年人贾雨村赞叹了一句,又道:“政兄所言极是,小可原本是湖州人氏,自东汉贾复以来,天下姓贾的各省皆有,我来此倒是高攀了。”
贾宝玉听见贾雨村称赞他,心下十分舒心满意,他想着,看脸这种行为,原来古代就盛行了,同时觉得庆幸,还好这一世长得不俗,料想性福应该少不了了。
此时他暗暗留心着两人的谈话,贾政也不管他,想来也是让他学学这种官场应酬之事,但是贾政对儿子的脸色一直是冷冰冰的,贾宝玉估摸着,如果用温度计来测量的话,贾政的脸上必定是零摄氏度了。
贾雨村笑了笑,不以为意,毕竟贾宝玉只是小孩子罢了,想起现在自己有求于人,他便直言不讳:“几年前我中了进士,大感春风得意,不想到金陵为官几年,被人参了一本,至今仍是白丁。一天我行到扬州,遇到了令妹夫林如海,当时他上任巡盐御史,不幸林夫人,也就是令妹仙逝了。”
贾政老脸黯然,摸了摸胡须,贾宝玉顿时调动了原主人的记忆,这位林夫人,名叫贾敏,从京都嫁到了扬州。史老太君,也就是贾母,共有三个儿女,分别是贾赦、贾政、贾敏。
“如此说来,林夫人贾敏就是我姑姑,林如海就是我姑父了,且先听他说下去。”贾宝玉心里揣摩着,一面从他们的谈话中获取信息。
“林如海未曾再娶,膝下有一女儿林黛玉,我一路游山玩水,蒙他邀请,便做了林黛玉的老师,此女甚是聪慧灵敏,让我等男儿自惭形秽。目前应史老太君要求,林如海便让林黛玉进京来住,而我充当了随从,但又听当今圣上龙颜大悦,允许先前罢官的恢复原职,我有林如海的书信一封,目的不言而喻,还希望政兄帮衬些则个。”
贾雨村说话不瘟不火,不动声色,让人分辨不出他的真实心态,其实他心里已经是忿忿不平了,妈的,咋们当官的,哪一个没有点屁股屎?而那些人却还参他“目无王法,中饱私囊”,实在是可笑至极!
只是他没有后台,落马了也就落马了,现在才想到有棵大树好乘凉,所以打算抱上贾府的大腿。贾雨村本性随遇而安,他不会像李白杜甫一样天天高呼怀才不遇,也不会像陶渊明一样不为五斗米折腰,更不会像柳永一样“忍把功名,换了浅斟低唱”。
在贾雨村看来,上述之人无不是傻了吧唧的,因此他比他们活得更潇洒,更任性。
贾宝玉摸了摸下巴,盘算了一下,这贾雨村也是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也有心智,首先搬出了他和贾家乃是同宗同谱,然后说出他和林如海的交往,并且恭维了一下林黛玉,要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贾政的妹夫,一个是贾政的侄女,贾政当然要高兴了。
果不其然,贾宝玉偷偷瞅了一眼,贾政脸泛红光,随意阅览了林如海的书信,沉吟半晌,笑道:“我观雨村兄谈吐自如,不偏不倚,怎么被革了职?或许圣上被宵小之人蒙蔽了也说不定。这样,雨村兄既然是与我们同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见金陵应天府正好缺人,雨村兄自去上任无妨,一应事宜我自会打理。”
贾政也是打着如意算盘的,他见贾雨村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又有妹夫林如海的书信,最关键的是金陵应天府辖制下的人,有不少是贾家的亲戚,这种一石二鸟,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多谢政兄了。”贾雨村拱了拱手,喜不自禁,他知道贾府手腕很大,但却不知道大到这种程度。
下面贾宝玉也是暗暗心惊,低声叹气道:“看来贾家果然家大业大,只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唉,先不想这些了,话说前世今生我都是个老处男,这一世说什么也要打破这个禁制。”
摸了摸下巴,贾宝玉思绪飘到了九重天,一脸眉飞色舞,乐不可支,王八之气,不是,是淫荡之气笼罩全身。
“孽障!你又发个什么痴呆?”贾政怎么看儿子怎么不顺眼,除了有点人模狗样,其他真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可气的是,他那一脸的风骚,感情是正幻想着……那啥那啥呢?
贾政不由得脸红,儿子这幅样子,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就他这个纨绔子弟,还指望他看懂什么官场应酬?这会子他恐怕是一肚子的斗鸡走狗,鸣花宿柳,看来自己是白费心思了!
贾宝玉悻悻地不说话,靠,有这么当爹的吗?讪讪干笑了几声,贾宝玉连忙退后了几步,这一退不打紧,竟然把衣服里的一幅字画露出了半截。
“拿过来!”贾政眼尖,看到了字画,也存了心要查查儿子平日里到底学了什么,贾宝玉递上了字画,贾政把它铺陈在桌子上。
贾雨村也斜眼看过来,只见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潇洒不羁,说是入木三分也不为过,那两个字赫然是:次奥。
“次奥,次奥,这是个什么意思?我虽然不敢称学究天人,但也是博古通今,为何从未见过这两个字?莫非是哪里的典故不成?”贾雨村皱眉沉思,想不出个所以然。
殊不知贾政和他一样,皱了皱眉头,心道奇怪,次奥,四书五经里也没有记载,他不知是何意,又不方便在人前询问儿子,那样就显得孤陋寡闻了。
贾宝玉暗暗好笑,这可是现代化的网络用语,两个老头子岂会想得出来?让他们想破头皮去吧。
“政兄,我从前有位好友冷子兴,是在京都里做古董贸易的,他的岳父周瑞是你们贾府的人,不知你可认得他?”贾雨村顾左右而言他,正好打消了贾政的尴尬气氛。
“周瑞?”贾政想了想,贾府的俗物他从不加理会,里里外外成百上千的人他也记不住多少,过了一会子,他突然笑道:“想起来了,他的夫人是拙荆的陪房。”
“呃……”贾雨村张了张嘴巴,本来他想冷子兴做古董生意已经很了不起了,那么他的岳父岳母在贾府中应该是有头有脸的,没想到却只是贾政老婆的陪房,现在他除了赞叹贾府权势滔天之外,也知道了他们的势力照样非同小可。
表面上不着痕迹,其实贾雨村心里已经震撼得无以复加,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抱紧贾府这只大腿。
约莫一刻钟后,贾雨村起身告辞,口里却念叨着“次奥,次奥”,一直走到门槛,才恍然大悟:“次奥操,次奥操,按音来读,次奥不就是操吗?”
想通了,贾雨村却拌了一个踉跄,慌忙忍住笑意,往金陵应天府上任去了。
“孽障!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迎接你林妹妹?”贾政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贾宝玉吐了吐舌头,抱头鼠窜,落荒而逃,林黛玉?难道是传说中的林妹妹?哇塞!哥真是艳福不浅,如此天仙般的人,瞧一瞧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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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林黛玉进贾府
一面往回走,贾宝玉一面沉思着,今天去书房见贾政,头一次让他感觉到了富二代也不是那么容易做滴,最起码家教这一关就是一个难过的坎。
“管他呢,有吃有喝有小费,不是很好的事么?”贾宝玉没心没肺地想着,他前世不过是个普通人,穷得连内裤都没得穿,今生至此,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惠了。
想当年,他已经准备好了回家安生等死,路过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的时候,却遇到了两名劫匪,贾宝玉把心一横,反正他生无可恋,所以死而无憾。于是他和两名劫匪殊死搏斗,一起掉落了悬崖。
谁承想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是女娲补天时放下了一块补天石的地方,传闻女娲娘娘炼制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补天石,最后一块用不上了,便放在了此地。
而贾宝玉竟然无巧不巧地砸到了半山腰的青石平台上,全身血液浸透了补天石,于是他鬼使神差地穿越到了这里。
而原来那个贾宝玉,体弱多病,三魂只剩一魂,七魄只剩一魄,因此就便宜了他附体重生了。
“宝二爷,我今天涂了口红,这会子你吃是不吃?”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了两名女子,彩云和金钏儿,都是母亲王夫人的贴身丫鬟。
“二爷发呆了呢,感情痴呆症又犯了。”金钏儿接口道,两女掩嘴嗤嗤直笑,说来也是,但凡能够选进贾府做丫头的,不说要多美,但至少都是中上之姿的。
贾宝玉当然看得呆眼了,他本性有些痴呆,而原主人更是个十足的呆子,这下子两个灵魂融合,他想不呆都不行。
我靠!哥竟然被美女调戏了?那还得了?真是反了天了!贾宝玉忿忿不平地搓了搓手,涎皮赖脸地靠近彩云,嘟嘴嬉笑道:“好姐姐,你赏了我罢。你看这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大家你亲亲我,我亲亲你,聊聊宇宙和人生什么的,那该是多么惬意舒爽的一件事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贾宝玉自认为无比帅气地拉了一下耳边的秀发,一时诗兴大发,很是骚包地道。
贾府门风敦厚,对待下人从宽从柔,所以公子小姐们,除却正经时间外,一般都和丫鬟们打成一片,因此这里的下人也和别处不同,胆子格外的大,就譬如眼前的彩云姑娘。
“呸!什么宇宙人生,二爷好不要脸。”彩云轻啐了一口,娇笑着拉了金钏儿退避一边,脸色骤冷道:“钏儿妹妹,我们还是避让二爷的好,要不然叫夫人和老太太看见了,成个什么体统?没得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那是。”金钏儿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急急往后走去,小声议论道:“不过彩云姐姐,二爷的脾性还真是够软,照我说,府里的人,除了东府里的蓉奶奶和这位爷,谁经得起我们下人的调笑?还不是早就火冒三丈了?咯咯!”
“叫你瞎嚼舌根!”彩云拿手去拧金钏儿的脸蛋,不屑道:“二爷也太怂了,叫他一声爷也是抬举他,谁不知道呢,他身边的那些丫鬟,袭人姑娘还好说话一点,晴雯那骚狐狸整天就会拿一双骚眼睛去瞪人,麝月一张嘴比二爷还厉害,秋纹和碧痕更了不得了,怨声载道的,也不见得二爷能治她们,依我看来,宝二爷还比不上环爷呢。”
“彩云姐姐此言差矣。”金钏儿摇了摇头,见贾宝玉没有跟上来,才挺起胸脯道:“京都双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二爷性子软是软了点,但只有这样府里人才会喜欢和他相处。”
“哟呵!”彩云冷笑道:“金钏儿你这小蹄子是不是发春了?我瞧着今年的春天还远呢,你怎么尽帮着二爷说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京都双王,我怎地没听说?”
“呀!”金钏儿脸色一急,双手捂住了彩云的嘴,半晌才笑骂道:“好姐姐,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们是夫人的丫鬟,要是被夫人听见了,我们就别想活了。京都双王,一个是混世魔王宝二爷,一个是呆霸王薛蟠薛大爷,这下,你可知了?”
“唔!”彩云回首四处张望,似乎意识到了金钏儿的话有道理,歉然道:“好妹妹,我错了,我不该因为环爷怄气的,你饶了我罢。”
有猫腻!贾宝玉眼睛咕噜噜一转,看着彩云和金钏儿渐行渐远,她们的话一字不露地传入了他的耳中,环爷,难道是父亲贾政和小妾赵姨娘所生的儿子贾环?
妈的,二爷我是嫡出,贾环就是庶出了,为啥彩云要帮着贾环说话捏?按理说彩云是母亲王夫人的贴身丫鬟,他怎么说也应该帮着我啊,莫非是我不够帅?没天理啊这!
“其实我真的很帅!我为什么会这么帅捏?”贾宝玉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顺便自恋地望着湖中的倒影,只见此人轮廓分明,长发束带,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端的是翩翩佳公子,绝世美少男,此时彩云的事早已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双手背在屁股上,贾宝玉哼着小曲,迈着八爷步,昂首挺胸地穿堂过柳,路人无不侧目,没办法啊,人太帅到哪里都是焦点哇。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标志的人儿,我今天总算见着了,叫我说,林妹妹不像是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像是嫡亲的孙女,怪不得老祖宗天天口上念着,心里想着。”
贾宝玉刚走到前厅门口,正好听见了一个如此这般的声音,像极了台湾妹独有的嗲声嗲气,宛如新拍的电影《赤壁》里林志玲的口吻:萌萌,站起来,站起来!
我擦!这声音咋这么恶寒呢?贾宝玉接着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好多人的笑声,很明显,这几句话竟然讨好了那么多人。
高,实在是高,高山仰止啊。
贾宝玉佩服得五体投地,此女拍马屁的功夫快赶得上我的万分之一了,他一走进前厅,目光就锁定了这名女子,只见她身量苗条,体格风骚,联系起她的言行举止,此女必定是贾赦的儿子贾琏的老婆、自己的堂嫂子王熙凤了。
好美腻的一个可人儿!就是性格泼辣了点,贾宝玉评头论足,不过堂哥贾琏的艳福也不浅啊,能征服这种人,应该很有成就感吧。
只是,可惜了王熙凤生不逢时,如果她去了现代,拿一个奥斯卡小金人那是妥妥的,最不济也能在好莱坞当一个国际巨星,活在当下就是暴殄天物啊,贾宝玉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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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二爷发飙
正中间坐着的老太太,是贾府权力最大、辈分最高、自己的奶奶贾母无疑了,她还有一个称呼叫史老太君,因为她是史家嫁过来的人。
围绕着老太太的,除了堂嫂子王熙凤和一干丫鬟,还有三个美妇,第一个容颜不俗,举止可亲,只是眉目隐隐有些寒意,贾宝玉暗叹,这位伯母、贾赦的老婆邢夫人必是六亲缘薄之人。
第二个鹅蛋脸,俏脸尽是和蔼可亲,但带了几丝若有若无的威严,母亲王夫人端庄大方,很有些母仪天下的味道,贾宝玉思忖,可惜她不是皇后。
第三个中规中矩,低眉顺眼,挨着母亲王夫人,不用说是自己死了的大哥贾珠的老婆李纨了,可怜了这个寡妇,贾宝玉摇了摇头。
“宝玉,这位是你林妹妹,以后你们要好生相处,莫要欺负了她。”贾母搂着怀里的一名少女,含笑向贾宝玉道。
贾府里的人,贾母最宠爱的,非贾宝玉和王熙凤莫属,现在贾母竟然如此对贾宝玉说,别人尚好,王熙凤眉间却略微一皱,没得说了,这位林妹妹也是老祖宗的心肝了,就是不知林妹妹和宝哥哥哪一个更重要一分。
靠在贾母怀里的林黛玉微微起身,脸上尚有点点泪痕,她是和老师贾雨村一同进京的,独在异乡为异客,她本是聪慧之人,暗地里的心眼不知留了多少,贾宝玉刚进门,她顿时心里大吃一惊。
“怪哉!此人怎地好生眼熟,偏生又没有见过他,究竟是何来由?”林黛玉无比惊骇,好在她立即回过神来,把惊疑不定放在了心底。
她此时忽然记起了二舅母王夫人的告诫:“我们家有一个混世魔王,生性甚是顽劣,最喜和姐妹们一处厮混,他若搭理你,你便不要搭理他,省得受了他的气。”
王夫人和贾政生了一个带着玉佩的儿子,这个消息已经不翼而飞,更何况林家和贾家是亲家,林黛玉自是听说过这个奇闻的,她便回答,自己是客,又怎会去招惹这个表哥云云,举止得体,处处留心,王夫人等看了无不满意。
如今乍一见到这个“奇人”,林黛玉兀自纳罕,真是好生奇怪,别人眼里的混世魔王竟然是这般模样,如此看去这位表哥倒是不见得“顽劣”,不过人心隔肚皮,她又怎好去评价。
贾宝玉听了贾母的话,向林黛玉看去,顿时脑袋轰然剧震,一种灵魂深处的悸动油然而生,我擦!贾宝玉顿时懵了,这个美眉咋会这么眼熟捏?
难道是我前世的女同学和我一起穿越过来了?开什么玩笑?哥前世见过的班花和校花,貌似没有一个“深交”的,更遑论眼熟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妹妹我见过的,奶奶,妹妹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姿国色,国色天香,定然是遗传了您惊世骇俗的优良基因,也只有奶奶您这样的人才,才传得出来妹妹这般倾国倾城的人儿。”贾宝玉恬不知耻,嘿嘿,花花轿子众人抬,拍马屁总是不会错的,不然皇帝养那么多阿谀奉承的大臣做什么?
“你们瞧瞧,这张嘴,快比得上凤姐儿了。”贾母乐得合不拢嘴,贾宝玉的话这么快就立竿见影了。
“老祖宗没事拿我说话做什么?宝玉既然和黛玉这么熟,依您孙媳妇我看来,表兄表妹好做亲,虽然古人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古人还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祖宗得快快拿定主意才是。”王熙凤撇了撇嘴,对着贾宝玉妩媚一笑。
贾宝玉冷眼看着她胸前的波涛汹涌,波澜壮阔,咋舌不已,奶奶滴,我说堂嫂子啊,你身材好就行了吧,干嘛口才也要赶上我了呢。
“哈哈哈。”贾母笑着跺了跺拐杖,骂道:“我不说你们还不信呢,凤姐儿这张嘴真是入木三分,我看那王羲之练字也得和你学学,没准你们还是一家人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林黛玉心下对贾宝玉和王熙凤的马屁鄙视了一番,这两人恁地没羞没躁,她和别人不一样,是个多心的人,夸她的话总会反过来听,毕竟她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当得起什么沉鱼落雁?
这贾宝玉捕风捉影,见缝插针的本事修炼得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王熙凤更不得了,心机之深沉,手段之娴熟,表演之完美,实在是令人发指,惨绝人寰。
林黛玉在心里如是评价道。
“妹妹可曾有字没有?”贾宝玉大剌剌地挨着林黛玉坐下,细细打量着她,见她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小小年纪,黛眉里竟然锁着这么多忧愁,凶兆,凶兆啊!
“无。”林黛玉惜字如金,言简意赅,古时人的称呼表字用得多,例如李白字太白,人称李太白,诸葛亮字孔明,人称诸葛孔明。很多闺阁儿女,外人也是只知其字,而不知其名。
“甚好,我观妹妹眉尖若蹙,西方有石名黛,可做画眉之用,妹妹的字,莫若‘颦儿’为妙。”贾宝玉洋洋自得,这下可好了,哥也做了一回老学究,特别是在美眉面前,满满的虚荣感和成就感哇。
林黛玉偏过头去,不置可否,贾母搂住了她,凹陷的瞳孔里尽是爱怜之色。
“妹妹可有玉佩没有?”贾宝玉疑窦丛生,只是他两世为人,很多心境波动隐藏得比贾母还好,他心里想的是,自己是因为补天石穿越过来的,补天石现在已经变成玉佩挂在了脖子上,那林黛玉又是依靠什么神物穿越过来的?她是自己前世的哪个熟人?
他先入为主,认为林黛玉也是穿越者,因为他只有这个理由去解释,为什么他看见林黛玉会眼熟。
林黛玉愣了愣,一想就明白了,贾宝玉一出生就戴着玉佩,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是“珍稀动物”么?也不知道他平日里的圣贤书是怎么读的?林黛玉又好气又好笑:“那物事是个神奇的东西,又怎是人人能有的?”
没有?贾宝玉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他目光巡视了一圈,哎哟卧槽,大厅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先不管这事了,现在一定要纨绔,不纨绔就不是贾宝玉了。
“什么神奇的物事?不就是一个破东西么?还他娘的通灵宝玉?妹妹你这样天仙般的人都没有,我带了岂不是亵渎了它!”贾宝玉离坐而起,面目狰狞,猛然摘掉脖子上的玉佩,狠狠摔在地上,再用脚掌重重践踏。
“狗屁的通灵宝玉!”贾宝玉手脚并用,狂性大发,他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偷偷观看众人的反应,快劝我啊,快劝我啊,没看见我在发疯么?你们这些人神经反射怎么如此迟钝呢?
大厅里先是寂静得落针可闻,还是贾母最先站起,她满脸黑线,拄着拐杖道:“孽障,你糟蹋谁也不要糟蹋上天赐给你的物事。”
一时王夫人等都纷纷上来劝说,贾宝玉装腔作势了一番,心里那个爽啊,好久没找到这种存在感了,贾母凑在他耳边哄孩子似的哄了一番,又吩咐王熙凤送他回去。
贾宝玉见好就收,也不胡闹了,他对自己演的戏非常满意。他此时的年纪比林黛玉大不了多少,在前世还处于小学和初中时代之间,这个年龄段的人,懂什么老成持重?
所以,自己还是以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灵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好,因为别人看不到的,不代表他看不到,贾府看似拉风,其实是步步危机,他不小心谨慎、逢场作戏一点,到时候恐怕被人吞了骨头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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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嫂子和小叔子
贾母对贾宝玉的狂性最是无可奈何,但她是个深度迷信的人,认定了贾宝玉戴着玉佩出生是上天赐福,所以才会对贾宝玉百般溺爱。
刚才贾宝玉虽然发了点狂性,不过他知道了如何让自己欢喜,可以说学到了王熙凤手段的一点皮毛,只是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贾母摇了摇头,对王夫人嘱咐了几句,等众人散了,又好生安排林黛玉,让她居住到了隔离自己不远的碧纱橱,女人老了,总会格外疼爱孙女,程度较之孙子犹甚。
林黛玉一天忙碌下来,歇下了脚,便想起了当初父亲林如海的话,那时母亲去世不久,她是万分不愿意离开的,在京杭运河之畔,林如海对她道:“你母亲走了,家里没有个教育你关照你的人,再者我官务繁忙,对你之力多有不殆,你外婆念孙之心切切,你去了不仅可解她烦恼,亦能宽为父之心。”
更没想到初进贾府,竟然引得表哥贾宝玉狂性大发,实在是我之罪过!林黛玉那较之比干还多一窍的心刹那转过千般念头,一时掩面而泣,伤心不已。
“林姑娘,你莫要哭泣,二爷生来便是这般脾气,你如此哭来,日后天天都能让你哭呢。”旁边一位温柔和顺,气质如桂似兰的女子平和劝慰。
林黛玉素手拿着帕子擦泪,眼角瞥了一眼此女,她虽然来到贾府不久,但生了一颗玲珑心,从大舅母邢夫人和二舅母王夫人口中得知了不少信息,这名劝慰她的女子必是贾宝玉的头号丫鬟袭人了,否则谁会平白无故、吃饱了撑着来管她呢?
袭人本名花珍珠,因为她姓花,古诗有云“花气袭人知昼暖”,故而原主人给她改了名字叫“袭人”。她原先是服侍贾母的,贾母见她乖巧伶俐、识得大体,便把她给了宝玉,由此可见贾母对宝玉的溺爱。
袭人有个特别的性子,以前服侍贾母,她心里就只有贾母,现在服侍宝玉,心里便只有宝玉,刚才宝玉因为黛玉发狂,她觉得自己是宝玉的丫鬟,也有责任过来安抚林黛玉。
“姐姐不要哄我了,都是我的不是,说错了话,给你们带来诸多不便。”林黛玉眼眶发红,泪珠儿流出了她的含情目,一双罥烟眉深深锁住,仿佛藏着无限忧愁。不过袭人的话好歹给了她一颗定海神针,林黛玉揣度,贾府果然非同寻常,一个丫鬟竟然也有这般度量。
“姑娘,你操哪门子的心,何苦来哉!我偷偷告诉你,宝玉的那块玉佩可硬着呢,先前好多次他发脾气,无论脚踹锤砸,硬是没有损伤一丝一毫,不信晚上我取来与你看,神奇得很。”袭人面带微笑,这林黛玉也和宝玉一样是小孩心性,需要哄的。
“真的?姐姐不要骗我。”林黛玉拉住了她的手,只觉得袭人当真是和蔼可亲,无半点虚伪应承,便把他的话也信了个七八成。
“当真。”袭人笃定点头,林黛玉的几声姐姐让她好不欢喜,她急忙转移话题道:“姑娘吃的是什么药?也不知得了什么病?”
“我自生下来,会吃饭的时候就会吃药,不过是些人参什么的,也不知是什么病,后来一个癞头和尚告诉家父,叫我日后不要接近近亲之人,止住啼哭,此病就能大好,你说好笑不好笑?”林黛玉冷声道,显然对和尚的话很不相信。
“姑娘安心养身才是,太太和老太太都关照着你,若有什么需要,琏嫂子(王熙凤)一并会安排的,姑娘也可以告诉我。”袭人偷偷打量着她的眼色,暗道这位林姑娘确是一个多心的,虽止住了她伤心,但又让她想岔了,也不知她那心是如何生成的。
“那块玉佩姐姐还是不用拿过来了,我明儿个再看也不迟。”林黛玉应声回答,她隐隐明白了外婆溺爱宝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出自玉佩,只要玉佩安然无恙,倒也不必去管别的,说白了,宝玉是生是死,又于她有何干系?
袭人耐心安慰了林黛玉好一阵子,方才离开出来,不想此刻天色已晚,不自觉哎呀一声,又是记挂着宝玉的晚饭,又是担忧房间里的丫鬟嬷嬷们胡闹,这样想着,回家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贾宝玉和王熙凤同坐一辆轿子回家,王熙凤因顾念宝玉小孩心性,便命令轿夫左转右转,不知偏了几个拐弯,多少胡同,竟然绕到了东府门前。
所谓东府,就是宁国府了,贾府分为宁国府和荣国府,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宁国公和荣国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宁国府和荣国府也就是一家人了。
“好兄弟,你孩提的时候就和嫂子坐过车,这会子怎么拘束起来?嫂子又不是母夜叉,还能活吞了你不成?咯咯!”王熙凤一副欲语还休、欲拒还迎的模样,把身子靠近了贾宝玉几分,整个轿子设计精美,绫罗绸缎,香案玉几,又夹杂着王熙凤身上的香味,贾宝玉熏得面红耳赤。
妖精!这个怎么能比?我现在虽然身体是小孩子,但灵魂却比你还老,哥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怎能经得起你的诱惑?贾宝玉瞅了瞅王熙凤,丰乳肥臀,樱桃小嘴,一身肌肤如羊脂白玉,王熙凤是王家嫁过来的千金小姐,容貌岂能差了?贾宝玉偏过头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嫂子,你看这青天白日的,调戏良家美男怎么说也得选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吧?我这副身子冰清玉洁,高贵无比,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可不要觊觎我的美色,要不然,我会生气!后果很严重的!”贾宝玉双手抱胸,防狼似的防着王熙凤,因为他年纪尚小,这个表情怎么看怎么滑稽。
“哎哟喂!”王熙凤笑得花枝乱颤,硕大的胸脯阵阵起伏,宛如喜马拉雅山脉的珠穆朗玛峰发生了九级大地震,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乖乖!不得了!贾宝玉看了一眼就面红耳赤,这可是堂嫂子啊!贾宝玉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我就不信了,王熙凤促狭似的一笑,她是个聪明人不假,但是贾宝玉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傻傻呆呆的小叔子兼小孩子,这么大的小孩子,会懂什么破事?
古代礼教之防,甚于防川,尤其是世家子弟,家教严厉,孩子时代对男女之事一概不知,王熙凤有这个想法是情有可原、无可厚非的。
这样想着,王熙凤就拉住了贾宝玉的手,硕大的玉女峰轻轻触碰到了他的手臂上,王熙凤更加泼辣大胆,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仙气,檀口轻启道:“好弟弟,我就是要调戏你,你奈我何?”
呼吸着她如兰似麝的香气,手臂上感受着他的柔软,不用想象,一副诱人的娇躯近在咫尺。要命了!贾宝玉欲哭无泪,浑身血液刹那间奔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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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贾宝玉想死的心都有了,哥还是心浮气躁,不淡定啊!不行,以后一定要破处!不然一看见美女就变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
想当年,哥也是在苍井与小泽等等爱情动作大师的精心关怀下,健康成长起来的,哥可不是小白,有什么事情哥不明白的?
看他燥热难当的样子,王熙凤抛给了他一个媚眼,心道奇了怪了,你一个小屁孩还知道那啥不成。
我擦!她竟然还要诱惑我?嘶!贾宝玉倒吸了一口冷气,对这个嫂子的彪悍是深有体会了,贾宝玉急忙转过身去,一本正经地道:“亲亲好嫂子,你不要乱来啊!你再动我就喊人了,我知道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若惊鸿,但是我有一颗坚若磐石的心,我是不会顺从你的。帅不是我的错,我是出了名的坐怀不乱,柳下惠见到我也要甘拜下风,嫂子,不要考验我的老二,它比我还厉害,它不会让你束手就擒的。”
“呸!”王熙凤霞飞双颊,轻呸了一声,她早已为人妇,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不明白贾宝玉的话?饶是以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刻也出奇地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真地坐过去了一边。
贾宝玉满头大汗,奶奶滴,还好王熙凤也不是肆无忌惮,要不然他只能牺牲宝贵的第一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贾宝玉悲愤地想着。
两人沉默着不说话,轿子行至东府门口,要转回到西府,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妇人声音:“凤丫头,你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王熙凤皱了皱眉,拉着贾宝玉下了车,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她不敢“调戏”宝玉了,贾宝玉循声望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哎哟卧槽!这不是母亲王夫人嘛?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该不是刚才的桥段被母亲大人用望远镜望去了?
唉,我都是被强迫的,谁让我这么帅呢,母亲大人你也是有责任的,怪谁都不能怪我,贾宝玉美滋滋地盘算着。
东府和西府隔了一条街,他们三人正在街道上,现在四周无人,王夫人仪态大方,发髻高高盘起,她和王熙凤一样是王家嫁过来的名门闺秀,王熙凤不但是王夫人的内侄女,还是她的堂侄媳妇,可谓亲上加亲。
王夫人虽然过了不惑之年,嗯,也就是更年期,但皮肤保养得极好,也不见着皱纹,她拉过王熙凤的手道:“月钱发过了没有?可曾有拖欠的?”
“夫人,都发了,那些小子们乐呵着呢,哪还用得着夫人操心。”王熙凤俏脸前所未有的顺从柔和,整个人更添了一层妩媚,她们两个在一边促膝长谈,贾宝玉看得啧啧称奇。
“难为你了,现在贾府你当家,全家上下稳稳当当的,我们老的也放心。但有一事你且担心,这个度量你自己把握,我也不好说的,过严了人家说你是辣子,不通人情,过疏了人家嘲讽你银样蜡枪头,各自为政,又是一盘沙。以力驭之,下下之道,以心驭之,方为上策,你切记了。”王夫人谆谆教诲,循循善诱。
原来是聊这些事情,贾宝玉在旁边听得哈欠连天,东张西望,全没有一点大家公子的风范,但是他心里却明镜一样,王熙凤是贾府明面上的管事人,她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为人处世井井有条,手腕极强。
这不就是一个女强人嘛!贾宝玉想着,一个女人可以管理好这么大一座府宅,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世界,无疑是令人敬佩的,贾宝玉对王熙凤也多了些赞赏,要做到这一点,说来容易,做起来可是不简单滴。
王熙凤乖巧地点了点头,王夫人冷眼看着贾宝玉,冷声道:“宝玉,你且过来,我问你,近日书读的怎么样了?月钱如何使用的?你父亲可考查过你?为何在奶奶和妹妹面前无故发狂?”
读书?四书五经么?读个屁啊!误人子弟,钱怎么用?我能说我拿去泡妞了么?无故发狂?我是纨绔你不知道吗?
但是总不能对她劈头盖脸地谩骂吧,贾宝玉甚是为难,他前世无父无母,想喊王夫人一声娘亲也喊不出来,王夫人看得越发恼怒,哼道:“算了,为娘也懒得说你,活该让你老子打死你。”
王夫人闷闷不乐,拂袖而去。
不可理喻!贾宝玉郁闷地想道,封建社会真的害死人,他从不祈求父母之情,也没有真正接受在贾府的身份,因此心里倒是一点也不伤心,哥就是来享受的,哥心安理得。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也不睁开眼睛看看你太爷?老子这身份是你们能指使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老子真替你们丢脸!”
王熙凤和贾宝玉坐上轿子正要回西府,忽然东府门口出来一个醉汉,蓬头垢面,胡言乱语,醉汉老头不修边幅,后面东府的一名管事周瑞正吆喝着小厮们按倒他,有人提着马粪要往醉汉嘴里塞去。
“这是怎么回事?”贾宝玉眉头一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有口皆碑的贾府,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你不懂的。”王熙凤不屑道:“那醉汉是东府里的人,名叫焦大,当年和太爷南征北战,往死人堆里,救了太爷一命,太爷渴了,他把自己的水给太爷喝,自己喝马尿,太爷饿了,他割肉给太爷吃。焦大仗着这份苦劳,在东府居功自傲,要是他在我们西府,我就一棒子打死,最见不惯这种人了。”
“嫂子你手腕强是不假,不过也太让人寒心了。”贾宝玉冷笑,她说的太爷应该是西府宁国公贾演了,这焦大的遭遇让他忿忿不平,他前世本就是草根,对焦大感同身受,刚才唯一对王熙凤的赞赏也荡然无存。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用得着给我脸色看吗?”王熙凤撇了撇嘴,同时心里一惊,这个小叔子什么时候有这副菩萨心肠了?
“停下,快停下!”贾宝玉掀开帘子大喝,他不是救世主,但是这种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腌臜事,老子就是看不惯,你拿我咋滴?
外面周瑞等人一愣,看见是宝二爷,当真停了下来,不过一些马粪还是倒进了焦大嘴里。
“你做什么?”王熙凤疑惑不解,正要去拉贾宝玉。
“我去救赎他。”贾宝玉义正言辞,义愤填膺,王熙凤为之气结,救赎他?你还是先救赎你自己吧,可悲的孩子,王熙凤摇了摇头,这个小叔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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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活着就是为了等死
焦大咳嗽连连,头发凌乱,宛如鸡窝似的,一双眼睛深深凹陷,全身都是皮包骨头,找不到一块好肉,贾宝玉冷冷看着他,见他手上茧子密布,心里顿时生起一丝怀念,他前世就和这焦大差不了多少,但他脸上没有丝毫异色。
贾宝玉命人给焦大洗漱了一番,东府管事周瑞,包括一干小厮都是不情不愿,操!我们东府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西府管了?再说了,你贾宝玉是哪根葱?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罢了,你在的地方,会有什么好事情?
宁国府门口的人渐渐增多,很多人看见了“混世魔王”贾宝玉,心想这小子吃饱了撑的,估计又出来整人了,真是禽兽啊!这些人对他怒目而视。
王熙凤面色担忧地远远观望,他不知道贾宝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对那所谓的“救赎”根本不相信,一个小孩子,去救七老八十的人,骗人呢吧,忽然又想起他的一柱擎天,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活儿比起丈夫贾琏的还大,呸!我是想到哪里去了。
贾宝玉根本不理会别人的嘲讽不屑,怡然自得,焦大吐完了马粪,睁开眼睛,一双细小的眼睛却射出一缕精芒,精芒一闪而逝之后,看到了前面站着的毛头小子,嘴角弯曲,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不愧是当过兵,杀过人的,焦大颇有我当年的风范,贾宝玉大言不惭地想着,这时焦大嘶吼道:“怎地?你也要来指使作弄俺这老头子?小子,以你的年纪,也要喊俺一声爷爷!恁地没大没小!俺可是救过太爷的!”
“焦爷爷,不肖孙儿贾宝玉,给您老请安了。您老跟随太爷南征北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出人意料地,贾宝玉长身作揖,鞠躬到地,脸上的恭敬之情不言而喻。
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不但王熙凤和周瑞惊呆了,就连当事人焦大也瞠目结舌,贾宝玉可是万金之躯,如此作为也不可思议了点。
“你什么意思?”焦大掏了掏耳朵,眼睛一眯,手腕上微微泛出深红色的光芒,如白驹过隙。
内力?贾宝玉浑身一震,难道这个世界是可以习武的?他前世读了不少金庸大大的武侠小说,十分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对焦大越发感兴趣起来。
“唰”的一声,贾宝玉打开折扇,侃侃而谈道:“咋们先长辈,后主仆,焦大,见了本公子,你竟然敢不行主仆之礼?你是何居心?置我贾府于何地?”
“放肆!俺是您爷爷,天杀的,让俺给你行礼,你不怕折寿吗?”焦大声色俱厉,无比气愤,只是心里也和某人一样来了点兴趣。
四周之人纷纷摇头,要让无法无天出了名的焦大行礼,贾宝玉真是一个白痴!就连王熙凤都看不下去了。
“折寿?我怕个什么?”贾宝玉冷笑,老子连死都不怕,折寿个屁,他折扇再摇,咄咄逼人:“焦大,本公子问你,你可有官职在身?是何职位?在贾府是做什么的?”
“俺没有官职。”焦大道,这不是废话吗?焦大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无赖汉,能有什么官职?贾宝玉是不是脑残了?
“大胆!好你个刁民!”贾宝玉眉毛一挑,指着焦大鼻子道:“你既无官职,又无工作在身,在贾府混吃等死,乃是一介下人。而本公子,祖上三代为官,一品当朝,这贾府有一份,也是我的!见了主人,你怎么不行礼?你爹没教过你要讲礼貌吗?你妈没教过你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吗?你公然挑衅主子,就是藐视礼法,藐视礼法就是藐视天下人,藐视天下人就是藐视当今圣上,与造反无异!焦大,你说你该当何罪?!”
焦大冷汗层层直冒,奶奶的,造反那是诛连九族,这小子看着人畜无害,没想到大帽子却信手拈来,他佯装色厉内荏:“你胡说,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你有什么资格指教俺?俺是救过太爷的,你不过是沾着祖宗的光,作威作福罢了,你们太爷承诺要好生待俺,可是现在呢?你们怎么待俺滴?俺都七老八十了,正是该享天伦之乐的年龄,可是!”
焦大忽然站了起来,他一脸悲愤,指着周瑞、王熙凤、贾宝玉等人,王熙凤等纷纷退避,只有贾宝玉纹丝不动,焦大涕泗横流:“可是,你们这些数典忘祖,离经叛道的人!俺拼死拼活为了你们打天下,苦俺吃了,甜你们尝了,苦恨年年押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俺得到了什么?”
“你们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而俺只有一张破席。”焦大眼圈发红:“早晚只有喂狗一样的残羹剩饭不说,你们还要使唤我这老头子?天理何在?良心何在?俺不活了,俺死了算了!”
焦大捶胸顿足,嘴角泛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拿头不停地去敲大门外的墙壁,小样,跟爷斗,你还嫩了点,他哭泣道:“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哈哈哈……”
周瑞急了,这焦大疯疯癫癫,搞不好要出人命了,贾宝玉摆摆手:“莫急,莫急。”
焦大的话感人肺腑,言之凿凿,把矛头丢给了贾宝玉,一时间围观者议论纷纷,都对焦大同情起来。
“好一个牙尖嘴利,巧舌如簧!”贾宝玉一合折扇,冷笑道:“焦大,我来回答你,人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人之一生,所求不过功名利禄,妻妾成群,池肉林立,子孙满堂,圣人都说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所痛不过前事失足,遇人不淑,白发回首,光阴虚度。这些都是大话空话假话套话,说白了,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受难,人活着,就是为了等死!”
“天塌了,有皇上顶着,地陷了,有东海的王八撑着,就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有阎王坐着!”贾宝玉摸出一把匕首,递到了焦大面前,淡淡道:“既然焦大爷你想死,区区在下,虽然不才,却可以成全你,成人之美,助人为乐,乃是我的优点,大爷万万不可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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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凉不过人心
一把亮堂堂的匕首绽放着森冷的光芒,横亘在焦大面前,这把匕首是贾宝玉随身携带把玩的,此时却派上了用场,能完成一个人的心愿,让他解脱,实在是胜造七级浮屠,贾宝玉觉得自己简直太善良了。
“俺……”焦大张口结舌,望着锋利的匕首,颤颤巍巍地,不敢接过来,他面色一变:“俺不想……”
“是不想?还是不敢?你不是很痛苦?想要以死明志么?你如果不横刀自刎,如何解脱?如何对得起我佛?”贾宝玉变本加厉,哥真是太有才了,没准可以去做传教徒。
“胡说八道!”焦大气得吹胡子瞪眼,叫嚣道:“谁说俺要死了?俺只不过是气话而已,气话你懂么?俺有吃有喝的,一日三餐,朝九晚五,俺怎么能死呢?”
“噢?是吗?焦大爷不是说东府有人忤逆你?一日两顿不是残羹剩饭吗?怎地又变了?枉你曾经救过太爷,却如此贪生怕死,安逸生活害死人哪!”贾宝玉诡异一笑,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焦大一瞪眼,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糟糕,俺英明一世,糊涂一时,中了这小子的套了!
“你,你什么你?”贾宝玉嘴角一翘,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锐利的锋芒之态,瞬间成为了全场焦点,王熙凤等看得暗暗咋舌,这位二爷,莫非幡然悔悟,金盆洗手,浪子回头金不换了?
贾宝玉收回匕首,冷哼道:“焦大,你说我仗着祖宗荫福,作福作威,贾府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扒灰的扒灰。本公子来告诉你,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本公子是富二代,我为什么不嚣张?为什么不纨绔?为什么不作威作福?你有理由让我安分守己吗?我若不嚣张,天必不容我,天若不容我,如何成佛陀?”
这是什么歪理,焦大听得眼睛都斜了,贾宝玉道:“我们扒灰,我们养小叔子,这,的确不假,但,这些和你有个屁的关系?我们有钱,所以我们包二奶的包二奶,养小蜜的养小蜜,其一不伤天害理,其二不违法犯罪,其三是你情我愿,其四是各持所需,两全其美,焦大,试问我们何罪之有?”
贾宝玉的话掷地有声,他举起双手,悲天悯人:“你为什么要横加指责呢?就连当今圣上,也有三宫六院二十七世妇七十二嫔妃八十一御妻,你竟敢居心叵测,陷天下于不仁,陷圣上于不义!对贾府不忠,对主子不孝!你……天哪!你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怎么还有脸皮活在世上?”
焦大面如死灰,心里却是期待和欣喜,王熙凤和周瑞揉了揉眼睛,齐声感叹,究竟是谁不要脸啊?这位传说中的二爷太牛逼了,三两句话说得天花乱坠,好好一个焦大在他嘴里变成了十恶不赦,百死莫赎!
“你曾经的功劳,好汉不提当年勇,你怎能天天挂在嘴边呢?”贾宝玉话锋一转,活像一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焦大爷,你救的是太爷,不是贾府,没有你,没有太爷,贾府依然还是贾府,不会有多大改变。你只是一个下人,而我是富二代,我们的差距犹若云泥之别,无可奈何的出身,你选择不了。”
“至于太爷给你的承诺。”贾宝玉温和一笑,让人如沐春风:“焦大爷你长这么大不会活在狗身上了吧?龙椅上的那位,时时也要提防树大招风,功高震主,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更何况你一个大浪淘沙中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子,竟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实在是可悲可叹,可怜可恨!”
“焦大,看在太爷的面子上,孙儿送给你几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最薄不过人情,最凉不过人心,最不能相信的两个字,叫誓言。”贾宝玉一副长辈模样,敲了敲焦大的肩膀。
“人心啊,好,说得好!”焦大眼射寒芒,竟然一反常态,单膝跪地,大声道:“东府焦大,叩见二公子,刚才冒犯之处,还望公子原谅,公子有乃祖之风,大事可期。”
他手腕一抬,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红色光芒,忽然站起身来,对贾宝玉耳语道:“三天之后,天香楼内,恭候公子大驾。”
焦大的手掌浮现出一抹红色气流,一闪之下,重重拍在贾宝玉双肩之上,他大笑几声,扬长而去,笑容里,似乎是充满……欣慰的味道。
啥?贾宝玉傻了眼,敢情焦大是受虐狂?哎哟,难道我三言两语竟然点化了他?三天之后去见他,这么老套的剧情也太不靠谱了吧?他要传授我绝世神功?
对于武功,贾宝玉当然极为感兴趣,那可是防身立命的根本。今天晚上对焦大说了这么多,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看那些人用一种见了疯子的眼光打量自己就明白了。
对牛弹琴,自找苦吃,自讨没趣,我这不是犯贱么?贾宝玉觉得很无力,他这些现代化的思想是超前的,无人能理解,贾宝玉顿时有了一种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