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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房东-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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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极品房东

  作品相关

  完结前关于更新的问题

  很纠结的一个问题,长期爆发以来,精神很疲惫,不是叫苦,而是事实。但是为了全勤,我也认了。而昨天的更新出现了问题,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大头码字都是码好一起在晚上来更新,看到书评区有读者反应更新太晚,所以昨天更新的时候选的是自动更新,结果……麻痹了,不知是网络错误还是咋的,竟然落下了一章没更上去,真是对不住大家。现在已经调整过来了,大家可以去补看一下。真的很抱歉。

  嗯,月底就完结了。为了有一个好的结局,大头决定放慢速度,从今天开始,每天六千字分两章更新直至月底完结。还请大家能够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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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新书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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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红票,求收藏!

  这月,大头本来说要爆发,事实上前面几天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可是红票真的太少,一天还不到50红票,没啥动力啊!这么多收藏的书怎么才这点红票呢?想不清?难道大家都没红票?还是没时间投?开书一个多月了,就算是新注册的号也应该有红票的才对,怎么红票会这么少?书不够好看还是?求红票,还望在看极品房东的朋友能把红票都投给大头,新注册账号没红票的朋友可以多发书评,只要是建设性的书评大头都会予以加精,加精后可得5个积分,参与上头的投票调查也会得到5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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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更新会晚些!

  有事出去,刚回来,吃完饭开始写,二章,等不了的兄弟可以明早看,顺便求一下红票,有红票的还请投给大头!大头很喜欢红票,急需大家的红票支持,今天早就想好要写二章,但临时有事出去了,所以……就是熬夜,大头也会写出二章,希望大家能够红票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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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假一天

  月底了,这个月写了近三十万字,每天坚持三章万字更新,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而且在追求速度的情况下写出的东西感觉也不是很理想,所以大头想停下来休息一天。适当的休息调整,也是为了接下来更大的爆发,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同时也感谢兄弟们长期以来对大头的支持,希望大家能够继续陪伴大头一路走下去。有红票的兄弟姐妹,还请把红票投给大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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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发中!求红票!求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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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票太少,求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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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票每个人都有,恳请大家把红票投给大头。以前大头不怎么在乎数据,导致红票这么少,现在书要完结了,大头才明白数据对下本书的重要性,现在急需红票、点击、收藏。

  六个月了,每天一万字更新,大头爆发六个多月了,极品房东还有几十万字就要完结了……大头在此请求大家把红票投给房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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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了,请假一天。

  长期坚持大量的更新,有点喘不过气来,坐了一整天才写了三千多字……今天,大头休息一天,明天接着更新。顺便求下红票,红票每人都有,恳请大家耽误一分钟的时间投下红票,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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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两本不错的新书(请假一天

  《超级进化系统》《六道众生》,朋友的书,质量应该不会差的。封面下方有直通车,大家可以去点击看看,喜欢的可以收藏。

  对不住大家,今天有事回来晚了,更新不了,大家别等了,明天接着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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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周,求红票!

  《极品房东》从28号起设为自动更新,结局将在31号晚八点揭晓,这几天大头适当休息一下,然后再写新书。最后几天,恳请大家把红票全砸上来,你们的红票能给大头莫大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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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章 初临春城

  落叶的季节,湛蓝的天空,一个明媚清爽的日子,张小龙的人生却总是那么可笑、可悲。走在茫茫人海中,他眼前一片昏天暗地,双眸游离没有焦点,心中尽是苦涩与无奈。

  青梅竹马、真挚不喻的爱与情在他心中早已成为过去,痛彻心扉的疼痛,那个年仅十五岁便被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材最终对尘世恋恋不舍合上双眼的单纯女孩,一直成了他心中永不磨灭的回忆。

  这是天妒英才,这是世道沧桑,这是人心不古!

  事隔三年,当张小龙从失落中振作最终走出那个袅无人烟的村庄来到这个繁华大都市时,他那唤起的激情再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与摧残。身上唯有的六千块钱被一个道貌岸然、人性幻灭的青年给骗走了。

  腹中空空,手脚无力,张小龙步伐有些颠簸,绵绵无期没有方向感。他没想到身怀钻山绝学的自己来到大都市才是三天就沦落到这般田地。没有绝望,心中有的只是悲苦,活了二十年,从深山到大城市,他看到的只是世道不公以及那堕落的人心嘴脸,他为身边的每一个人感到叹息,痛心。

  身患绝症的小莹,孤苦无助的自己,恍若隔世鸳鸯,天上地下的牛郎织女,想见一面得重新投胎做人。那从小抛弃自己至今没见过面的父亲和母亲,以及昨天充当大好人与自己称兄道弟花言巧语骗取他钱财的青年骗子,一个个都成为了悲剧,成为了这个世间最为可怜的人。

  好人无疑难当。张小龙从没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在那个不到二十户人家的荒僻山村中他也干过不少让人憎恨的事迹。譬如去人家地里摘菜、挖马铃薯等等,这种不劳而获的勾当在他十岁上下那几年没少干,同时也没少被那些淳朴的村民扛着锄头追赶,追得最远的一次就超过了十里,最后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小莹和他一起打了二只野兔送去村民家里才把事情摆平。不然那个被他称为糟老头从小传授他强身健体之术的老家伙一天一个板栗非把他敲死不可。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天变得成熟的张小龙也明白了什么叫深明大义,什么叫重情重己。然而现在看来这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因为照顾他的好人和教他行善的人全都死了,如今自己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倒霉蛋。张小龙想,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悲宿。他对未来充满信心,但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过去,他忘不了那个从小与他嬉戏的清纯活泼女孩小莹,忘不了那个活到一百三十岁才老死的糟老头,还有昨天骗得他光溜溜一身的骗子。

  逼上梁山的那刻,人不得不想,心中有正义又如何,当饿得头昏眼花,脸色苍白,双腿打颤腹空无几咕噜噜响屁放过不停的时候,面对眼前白花花冒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你是吞口水还是攒拳头?

  “苏周周,混蛋,下次别让我见到你,不然我的钻山金刚拳非把你送进地狱喝孟婆汤。”在大街上晃悠了半天,张小龙那没有焦点的眸子不经意间射出两道寒光,冰冷冷的盯着前方停下步伐,拧紧拳头,喀嚓作响,使之前面夹着皮包迎来的中年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显然是个心术不正的家伙,慌忙绕开他加快步行,直至五米过后才诧异转过头来,看到这个一身布衣包裹留着长发和草鞋赤脚的青年没有异常举动时,嘴里才嘀咕出声:“有病。”

  张小龙松开那双粗犷的拳头,扭头瞧向右侧的包子铺老板,咬咬牙走了过去,眼神不含半丝杂质望着对方,道:“老板,给我来十个包子。”

  包子铺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体型魁梧健硕,那双整天搓拉面团的手臂看上去十分粗壮,带给人一种震慑心灵的效果,他站在台阶上俯视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貌似野人的青年,阅人无数的他顿时猜出了二种局面,但是他却没有当面指出,而是不动声色的拿起夹子和布袋,麻利夹上十个肉包递了过去。

  出乎张小龙意料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开口跟他要钱,这让原本想接过袋子开跑的张小龙一时犹豫了,深深望着对方,心中刚刚还在诅咒着这个世界上好人都死光了的念头发生了一丝微妙变化。不过颠覆的情绪并没有使他对眼前这个包子铺老板放松警惕,原因是他已经被骗过一次了。

  “吃吧!不够的话这里还有。”包子铺老板一脸横肉,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可他看向张小龙的眼神却很亲切。

  张小龙咕噜咽了口唾沫,不经意瞄向对方那隐藏在背心下不时颤动的胸肌,望着那张亲切的脸庞,再也顾不得多想,抓起袋中包子狼吞虎咽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害人防不胜防,防人之心一定要有,张小龙此刻最担心的是受骗,饿昏了头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此刻他身上已经没什么好骗的了。如果此刻他手里抓的是人肉包子,抑或是毒药,那他自认倒霉,但为了能再次碰上那个骗了自己全部身家的苏周周,之前一心想要就此昏死于大街上的张小龙为了填饱肚子一切也顾不上了,哪怕吃了霸王餐再被对方毒打一顿他也心甘情愿。

  身强力壮,张小龙现在强的就一身筋骨,大山中苦练了十几年的钻山金刚拳带着一股威猛厚实的穿透力,曾经一拳砸晕成年野猪的势头带给了他绝对的自信,这也是他刚才看到包子铺老板胸肌跳动时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的原因。

  一口啃掉一半,二口干掉一个包子,布袋十个拳头大小的东北包子转眼就被清扫而空,这一切包子铺老板全看在眼里,瞧着他那塞满嘴腔脖筋膨胀拉紧的吃相,眼皮不自觉跳了跳,失声问:“吃饱了吗?这里还有。”

  不待张小龙回话,他又夹了二个包子递了过来。张小龙望着他伸手接过,这回他吃得很慢,眼睛时而瞥向里屋桌上的水壶。嘴中难以下咽,打着饱嗝。

  包子铺老板瞧着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很是会意的把他招呼进了屋里,两人相对而坐,保持一定距离:“小兄弟,你是高手,我一眼就瞧出来了。我说,像你这样的高手,怎么会饿成这样?”

  包子铺老板眼里充满希翼又带着一丝疑惑向张小龙递过一支精品红山茶,好奇心占满整个脑腔。曾经混迹于振兴街被众多社会混滓尊称为犀牛哥的包子铺老板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只是张小龙那双不含一丝杂质而专注的眼神却是憨厚的望着着他猛摇头,嘴里塞满肉沫和面团,直至手中最后半个包子吞食干净,他才站起身来。

  “老板,谢谢,我吃饱了,但我没钱,不过你放心,等哪天有钱了,我一定会来还你今天的包子钱。”字正圆腔,刚正浑厚的东北口音,流利标准又略带一丝别扭的普通话,这才是张小龙的本实所在,吃完要走才道谢,不做作。从小生活在偏远的北方深山中,见多识广足足活了二个甲子出头的糟老头并没有让他丧失应有的语言组织能力,不止是普通话,读书、写字、练功,一样也没纳下。只是最近几年小莹和老头相继而去,张小龙死守深山与外界接触得少,重操旧业显得有些生疏。

  常年生活在深山中与兽类为伍,练功猎杀自娱自乐,张小龙那敏捷的思维并没有退化,南下数千里来到昆明,这个被世界人民誉为春城的大都市的确让他见识了不少,只是没真正出过远门见过世面的他还是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欺骗。

  “小兄弟,瞧你也不像赶时间的样子,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坐下来跟我聊聊?”看到张小龙犹豫的样子,包子铺老板面容和善的道:“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退一步讲,就算我是坏人也打不过你对不对,老实说,刚刚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出你是高手,身藏不露的高手,听你说话我就猜出你是东北人,我也是东北的,老家就在黑龙江伊春市,来春城已有十二年了,来的时候也就比你大上一二岁,那时的我也比你现在好不到哪去。对了,我叫赵习牛,瞧瞧这身板,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犀牛,你呢?”

  一心想要留下张小龙刨根问底探个究竟满足自己好奇心的赵习牛,为了得到被他认为是隐世高手的青年的信任,一骨碌把自己的家世背景和名字抖了出来,全全体现了东北爷们的豪爽风范。张小龙也确实感受到了,只是刚刚受过欺骗认定世界上好人全死光了的他又怎么可能完全相信对方,下决心要把自己隐藏彻底的张小龙暗下多了一个心眼,却又不好直截了断的拒绝这个刚刚给了自己温饱的热心男人。

  只好装疯卖傻含蓄道:“犀牛老板,我……叫张房东,你叫我房东就好了。我从东北来没错,但糟老头说了,他是在春城的一家孤儿院门口捡到我的。”

  “房东,好,好名字。”赵习牛习惯性的笑着应和了一句,随后神色一滞,“什么,你叫张房东?”

  张小龙脑中三千大字全在大山中由糟老头逼着强抄硬记学会,初次来到大都市的他自然不会觉得这名字有什么问题,更不知道滑稽一词的概括,这只不过是他结合所学汉字兴口组合的假名,亏他还一本正经望着对方,心中还略带不爽:“嗯,我就叫张房东,圣山村的人都叫我房东。犀牛老板,我还有事真要走了,过两天我就来还你包子钱。”

  赵习牛小小失神了一会,抬头看到张小龙已大步迈至门口,他连连喊道:“房东,等一下。”

  “你还有事?”张小龙转过身来,暗中有点得瑟。从小到大,调皮捣蛋是他的强项,接受能力强是他的优点,这是那个活了130岁的老怪物给他的评语。昨天被人狠狠宰了一刀,差点让他腹饿至死,今天刚刚填饱肚子的他立时显露出了本性,还之以色,只是用错了对象而已。兴口报出的名字让对方喊得如此顺口,还满脸阿谀讨好的神情,这让他这个初出茅庐进入大都市的小子心中偷笑,丝毫也没有半点愧疚心理。他是真想离开,去寻找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苏周周。

  苏周周,一个自称是江苏徐州来的北方人,个头175与张小龙并肩齐躯,骨瘦如材自称绰号麻雀,穿着十分得体,说话正义凛然,在春城火车站广场盯上了一脸茫然东张西望的张小龙后,滔滔不绝畅言讲解大江南北各地城市之特色,很快让没有防备和城府的张小龙感觉遇上了知音,结果在住进旅社房间的晚上,张小龙蹬在马桶上用心感受新鲜事物之时,装有六千块钱的布包和麻雀不见了踪影,人生地不熟的他又哪还找得到对方?

  “房东,我说你……”

  赵习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神情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使之不明所以的张小龙一阵错愕,只见他痛声劝说道:“我的小老乡啊,这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乡佬能往哪里去,春城可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卧虎藏龙啊,仅管我知道你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可在这酒色鱼肠的大都市一分钱困倒英雄汉呐,你说你这身装扮这么走出去,是我还好,要是让别人见到……”

  张小龙瞄了一眼自己那披肩的枯黄长发,身上那洞穿了不少肚脐眼大小的麻布破衫,以及那钻出大拇指的布鞋,这是他身穿了多年岁月从北方来到南方城市都没啥得换下的古董。回想火车上和下火车后一路行人对他的惊愕目光,张小龙此刻才察觉到问题所在。他觉得眼前这个对自己怀有目的赵习牛说的很有道理。但骨子里那份不愿轻受别人恩惠的倔强和执着使之左右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赵习牛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生意也顾不得做了,边说边收拾摊铺,“房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既然你执意要走,那我就陪你去逛逛,带你好好见识一下这春城,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我是好心还是歹意了,跟你讲,像你这样的人才绝不能被埋没,走到哪都应该成为人中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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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天天吹

  张房东这个名字远没有张小龙来得顺口,喊听起来更是滑天下之大稽,稍微有点文化知识的人绝不会取出这么一个俗得可以让人腻耳的名,给人感觉就好像是在充当辈分占人便宜一样。整天摸着毛笔爬在石头上抄写四书五经的张小龙又哪知道这些。那个活了130岁才闭上双眼的糟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张小龙也曾大胆的猜想更试图套出他的底细,结果迎来的是一块竹板追得他鸡飞狗跳的情形。

  那个大智若愚、仙风道骨的家伙一直在扮演着太上老君的角色,但最终还是死了,死时只剩下皮包骨头。张小龙跟他混了近二十年也学到了不少本事,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在挨打,练就一身铜皮铁骨的同时还学会了如何还之以理这四个字,好在糟老头能动的那段日子没有过份压制他,不然他连跳那十丈悬崖将军洞的心都有了。至于那个被他称为小莹的单纯女孩,青梅竹马与他同舟到十五岁便两手摊摊而去,留给活着的人一阵悲凉。张小龙的记忆始终停留在她给自己轻袖脸上污垢的那一幕,如果不是小莹临死前让他好好的活着,估计这Y根本就不可能走出那座不与外界接触的圣山。

  好死不如赖活着是真理。张小龙之所以没去南方其它城市而是来到了美丽的春城,正因为他想找出一丝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这也是他如今活着的唯一理由。此刻对他大献殷勤的赵习牛到底心存何种目的,张小龙‘根本不可能花费大量心思去推磨猜想,他唯一能防备对方的只有那双对着杉树木打了十几年的铁杆拳头,一经发现对方有拐卖自己的意图,吃过一次亏的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于是乎,觉得话中还有一丝道理的张小龙暂时找到了自己的落脚点,他跟着那个感慨连连称自己房东的东北老乡赵习牛开始了花天酒地的旅程,一路上张小龙东张西望的与他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之前在大都市见到高楼大厦昏头倒向的他此时一点也不担心走丢失了。

  傍晚的春城已亮起了五颜六色的霓红灯,高挂两旁的路灯从街头排到了街尾,笔直成规,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大都市与深山老村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夜晚跟白天一样,初次来到这里的张小龙无疑成了名符其实的土包子,见到悬空的高压线他都有一种跳上去亵玩的冲动。

  来到一家熟悉的发廊门口,赵习牛对一名娇嗲嗲跟他打招呼的女人抬了抬手,转身面向盯着那名发廊女胸部猛瞧的张小龙问道:“房东,这是我以前一个兄弟开的铺子,吃喝拉撒包括开炮上台一律免费,只要有本事干得里头那个四川来的大波妹叫地求饶还能得一千块奖金,这是‘天天吹’发廊公开的揽客信息,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人成功过,怎么样,要不要进去吹吹,顺便泡个澡把你这长发也修剪一番?”

  张小龙收回目光,他明白门口大波妹对自己挤眉弄眼招手的含意是什么,因为以前小莹也跟他做过同样的动作,纯粹是一种赤裸裸的挑拨,不过他在二者身上所体会的感觉完全不同,懵懵懂懂,更不用说赵习牛所说的开炮上台是什么意思。如此生硬的字眼不是他这个刚进都市的小白所能理解的。很想一探究竟,但张小龙没有无知到多嘴,而是从定自如默认着点了点头。赵习牛似乎胜为理解,一眼能看穿人的心思,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朝天天吹大门走去。

  “犀牛哥,稀客啊,这都大半年没见你了,是不是又把我们的犀牛嫂赶回娘家去了呀,你这包子铺不是一天到晚营业的嘛!”娇柔甜美的声音,听得人全身酥软,皮衣短裙下高耸挺翘的风姿丝毫不亚于大胸名星孟瑶,还有那双裸露的修长玉腿,上头那浑圆突出的屁股总使人兽血沸腾,四川大波妹无疑是天天吹发廊最为耀眼的角色,从称呼里就可以看出她最为迷人的还是那对暴之欲要乎出的巨胸。这对奶*子很冲击人的感光心灵,然而长在她身上又显得协调无比。最让人充满挑战和欲望的还是只要有人干翻她就可以得到一千块倒贴金。钱不多,不过却从侧面体现了这个女人的强横,可想而知她那床上功夫无人能及,威名远扬整个春城。只可惜张小龙初经人世不懂得欣赏,也听不明白。

  “波妹,你怎么就这么不上道,这才多久,没想到你嘴还是那么损,瞧瞧,我这不是带着我老乡,不,是兄弟,我是带我这兄弟来探探路,你可别狗眼看人低啊,今天一定要给我拿出真功夫来好好对待了,尽管阿光说我来这消费不要钱,但只要你们几个把我兄弟侍候好了,犀牛哥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小费绝不会少。”

  赵习牛说得有板有眼,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此郑重推荐,号称大波妹的发廊美眉心中大为捣鼓,表面上却是两眼放光,一直没忘打量的她望着装疯卖傻一脸不知所云的张小龙露出了职业性笑容,妩媚不已。仅管张小龙长相算不上十分英俊,穿着打扮也着实让人不敢恭维,眼神犀利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好像生来就如那千年寒冰雕刻一般,怎么装都瞧不出友善。瞄了犀牛哥一眼,她还是笑呵呵的把人领进了大厅。

  天天吹发廊挂羊头卖狗肉,瞧门口那粉红色灯光就能看出不是什么正规洗头按摩场所,大厅沙发上坐着的五六个打扮得花肢腰展的花季少女能不能理出一个完整的头来很让人怀疑。张小龙是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干什么的,常年身在大山中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风月场所,以往也去过离圣山不远的镇上,但那里的人民都是淳朴的,如果让他知道眼前这些是天天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让人随意耸动的女人,估计他一刻也坐不住,两手拍拍屁股大骂一声滚犊子离开。当然,这也就是如今的他,日后的他是什么样子谁也不能说个准。

  “犀牛哥,你也没喝酒,怎么脑袋就发烧了呢,带个比疯子还要恐怖的人来这里,还搞得如此隆重,刚才我都怀疑自己耳目失聪了,这也是看您面子,要是换作其它人,我……”趁张小龙坐在镜子前修剪头发,大波妹把赵习牛拉到里屋,腻在他身上委婉的发着牢骚,不满道:“刚刚你也看到了,众姐妹看他的眼神都不太自然,亏你还让我亲自去招待,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根本就是风马牛羊不对路嘛,瞧瞧他那粗犷模样,还有那双长满老茧的手,看人眼光如刀,跟他说话又死不搭理,你说这种人到了床上,万一把我给伤着了怎么办。”

  “嘿嘿。”

  赵习牛阴沉一笑,与站在蒸笼前卖包子时的老实熊样完全判若两人,此刻的他显得相当城府,不经意间抬手给自己点了支烟,轻轻吸了一口,斜眼瞄向大波妹:“波妹,怎么,连你也怕了?”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迎上那双并不是很大却如利箭穿心般的眼睛,大波妹欲言又止。

  “那你是觉得我犀牛的眼光有问题了?”赵习牛沉着脸,大波妹全身生起鸡皮疙瘩脸色微红再也不敢出声接话,她十分清楚眼前这个卖包子男人的底细,仅管他三年前不在道上走了,但余威还在,特别是与现在统管振兴街的光哥更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关系只增不减丝毫不亚于当年,如果不是赵习牛这两年来和善改性自降身份平易近人,大波妹又哪敢这么随意的跟他说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习牛正值壮年,年不过三十五岁,如花似玉极为水灵的老婆老是唠叨劝说他换一种活法,如果不是当年被人暗算腰骨受到了重创他还真不会如此轻易退出。几年过去伤是好了,平静的日子也已经适应了,威望没失又能赚点小钱他也乐得清闲。什么不干选上搓拉面团卖包子,可见赵习牛两年来磨练出了一种平常心态。大波妹只是振兴街众多小姐中比较突出的角色,总的来说跟赵习牛不是一个级别上的,赵习牛兴致来时偶尔来和她真刀实枪干上一仗,时而开开玩笑,久而久之也就变得极为自然。此时赵习牛动了真格,大波妹早已麻痹的神经总算清醒过来。

  瞧她那低头吱吱唔唔的样子,赵习牛又轻笑道:“算了,你看不上人家,说不定那小子还不愿意呢!波妹,我要提醒你,今后最好是收敛一下你那高昂姿态少以貌取人,别以为你那屁股翘得高就天下无敌了,这世界卧虎藏龙,春城又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大城市,指不定哪天就冒出一个不起眼的人把你招牌给掀了。就好比我今天带来的人,绝对是一位隐藏极深的高手,身强力壮家伙自然也不会小对吧,你也有看到他的眼神了,我敢肯定他一拳绝对可以打爆你的脑袋。”

  大波妹瞳孔一缩,诚恳老实点头,道:“犀牛哥,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嗯,去吧,你现在去步行街给张房东买几身衣服回来,就按他那身型去买,大一点没关系但千万不能小,当然,还有鞋子也要,皮鞋和运动鞋各买一双,这笔帐回头记在我身上。”

  赵习牛抬了抬手,大波妹扭着她那动人的屁股出了门,心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张小龙坐在靠背椅上尽情享受着头部双手带来的快感,睁大眼睛望着镜中自己,这是他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看得通透彻底。身后那长得十分水灵的女人,估摸着也就十八九岁,手脚相当利索的把他长发变成了短发,此刻正十分轻巧的给他做着干洗按摩。张小龙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想知道。迎上那双睫毛长长的双眼,妩媚动人的身姿,他一下就联想到了从小与自己打闹嬉戏的小莹,思绪顿时沉浸了进去。

  那个打小就叫自己小龙哥哥的女孩,走累了会让他背,受了委屈会爬在他身上哭,当他做错事时,白胡子爷爷总会关他禁闭,罚他一天不吃不喝,往往这时小莹就会在他肚子造反的时候雪中送炭,还有给他缝补衣服和鞋子。只可惜这样快活的日子不长,按糟老头的说法,小莹是得到了癌症,晚期,就是送去大城市,医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就这样,只有十五岁的小莹走了,而身为倔强男人的张小龙就这么坚强的过着每一天,从不让糟老头看到自己的眼泪。让人没想到的是,没过半年,糟老头也闭目升仙了,没打雷也没下雨,风和日丽,去的那么安祥。临走的时候他告诉张小龙,他是在南方城市的一家儿童福利院门口捡到的,让他去追索自己的身世寻找自己的父母。而那个城市就是张小龙现今所在的春城。

  追忆往事中,张小龙眼睛红了,红得让人心悸,坐在那纹丝不动,把他身后的女孩吓得不轻。女孩望着镜中的他不敢乱动,双手伸张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还以为是自己抓疼了对方。这时赵习牛走了过来,对她微微摆手,示意她先退开。

  赵习牛试探着触碰他的肩膀,轻声问:“房东,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

  张小龙眼皮一动回过神来,挺身站起,瞥了一眼旁边有些紧张的女孩,道:“犀牛哥,我们是不是能走了!”

  “哎,怎么能走,头还没冲洗呢。”

  赵习牛赶忙拉住他,喊道:“快,小贝,快带你房东哥进去按摩按摩,泡澡,泡鸳鸯浴,一条龙服务样样给我搞齐。”

  天天吹发廊二楼是桑拿室,有床有沙发,还有休闲间。赵习牛很得意,望着张小龙老老实实跟着小贝进里屋上楼的背影,他觉得这个不知人世的愣头青高手对自己有了依赖,已经被自己给套住了。一时兴起的他当即拿出了手机。

  “喂,阿光,跟你说,我今天捡了个宝,你最好过来看一下。对,就在天天吹,什么,半个小时,好,过期不候,哈哈。”

  赵习牛乐呵呵的挂了电话。整个人春光焕发,显得红光满面。他认为自己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眼光。不管发廊中那些用下身思考的女人怎么想,在赵习牛眼中,张房东就是一块宝,一把没有开锋的尚方宝剑。

  “犀牛哥,什么事这么开心!”大波妹提着大包小包喘着娇气走了进来,心中有些诧异。赵习牛不动声色收住笑容,点了支精品红山茶,正色道:“波妹,东西先放一下,你敢紧上楼去招待张房东,我怕小贝她应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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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螺子还是马

  张小龙在来的路上也曾幻想过能碰上好人给自己指点迷津开阔视野,被人骗过之后便隐藏了那颗冷落的心。他心存戒心,压制着性子。怀着好奇心来到楼上,被那叫小贝的女人领到了一间带有浴池的桑拿按摩室里。这是一片私人空间,小贝把门一关,对正在四下环顾的张小龙面露职业性笑脸,手指小型浴池,道:“房东哥,脱了吧,进去泡泡,回头我帮你按摩按摩。”

  说这话时她心中有些忐忑,她恐惧对方那双粗糙的手掌,可怜那精心护养的肌肤很快就要被糟蹋,却又无能为力。缓步来到浴池旁解开了衣服。张小龙在四下打量房间装扮设施一时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回头一看,眼睛瞪得滚圆,只见她已褪掉了外衣,露出洁白肌肤与那诱人曲线,翘挺的屁股正好对着自己,使之小小失了一会神,正当她要解那粉红色杯罩扣时,一个震人耳鸣的声音响起。

  “喂,你在干什么。”

  张小龙自然知道男女欢爱,无数个夜间他也有过多次幻想,甚至和小莹曾经也有过亲呢举止,纯然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直接,开放大胆,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没有在女人肚皮上享受过快乐的他很是难以接受。放在别人眼里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张小龙却被对方的举动给吓着了。

  “我……”

  小贝也被他给吓了一跳,入行不久的她没有‘天天吹’发廊里其它姐妹的圆滑,更没有四川大波妹那种能颠倒众生迷倒天下男人左右其行为的身姿和嘴脸,被张小龙这么一喝,慌神之下,她脸上顿时起了一片绯红,不知该如何是好。做小姐靠脱衣服出卖肉体赚钱还脸红的女人恐怕整个振兴街也只有她一个,如果让其它老嫖客看到非骂她假正经,不过在张小龙眼里却不这么看。其实真正假正经的还是他。

  “干你……老母个井。”见对方一副委屈神情,张小龙把后面几个字生生咽了下去,“干你老母个井”是他15岁时去小镇上购买米粮时在一个不务正业的猥琐男嘴里学到的一句台词,回圣山村时,一路上他正正有词的念着这句话,后来就记在了心里。直至过了半年琢磨懂了这话的真正含意才没有再用,只有受到别人欺负时才骂出这句口头禅。

  “行了,这没你的事,出去,别再来烦我。”

  张小龙有些不耐烦,本身是个粗人,装正经有些难为情了,一有不满便要发泄,说话张口就来,从不讲究什么矜持情调。从小到大也只有在糟老头面前低下过头颅,只有那个叫小莹的女孩才能让他露出天真和善的笑脸。可如今这二个人都死了,那还有什么人能压制他?用张小龙自己的话讲,要不是因为还没了解这个陌生城市,恐怕早就海阔天空无拘无束的跳出了云雾海之外,哪还会听由赵习牛这种居心叵测的人摆布。

  张小龙虽然没接触过什么人,可他见过的畜牲和野兽比人还要多,他总觉得了解人就要跟了解野兽和牲口一样,有些野兽、牲口还通人性,但有些人却比畜牲还畜牲。这是他来到春城后体会到的真理,譬如那骗取自己钱财的苏周周,还有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对着自己脱衣服的女人,无疑都成了他眼中的牲口。以往他对付野兽时,直接用弓箭猎杀或是用长枪刺死,而这时他那隐藏着凶性的眼神使不熟悉他的人不敢对视。

  小贝见到这种眼神,心中捣鼓得厉害,再也顾不得赵习牛交待给她的任务,拾起衣服穿也不穿就往门外跑去。

  “大都市里不但骗子多,骚娘们也多,糟老头说的一点没错,面对她们,迟早有一天俺会失去坚守多年的贞操。蒸了又操,刚才那小贝娘们的屁股还真是圆,奶*子也够大,我一只手刚好抓得下来,比小莹的奶*子可要大多了。”张小龙望着热气腾腾的水池泛着遐想,嘴角溢起一丝邪恶笑容。

  这时头上还来不及冲洗的泡沫已化成水滴流下来,他抬手一抹,脱掉粗布衫光溜溜的跳了进去。

  享受着热水浸泡肌肤神清气爽的张小龙丝毫不知道自己伤透了小贝的心。老话说的好,行有行规,敬业乃为人之本。身为卖B小姐,如果脱了衣服客人不肯要她,仅管省时省力,但自尊多少会受到打击。刚刚入行不久的小贝此刻正是如此,她抱着衣服跑出门外,哽咽着泪水夺眶而出,正好撞到了刚刚上楼的大波妹身上。

  大波妹见她如此慌张,心头一凛,诧惊扶住她,先是朝二楼大厅沙发上光着膀子裹着浴巾反过头来观望的几个男人歉意笑了笑,赶忙拉着她来到了一旁房间,小声问:“小贝,怎么了?张房东把你抓疼了?来,让我看看。”

  小贝摇头不作声。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是不是……他那东西吓着你了?”

  赵习牛的话显然给大波妹留下了阴影,看到小贝如此慌慌张张的从房里跑出来,回想之前张小龙的粗犷模样以及那生人勿近的冷酷神情,她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小贝哭哭啼啼,她心生怜惜,但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

  “波波姐,他没对我怎样,我也不知为什么,我才刚脱掉外衣他就把我赶了出来。他那眼神很吓人,比我们老家那野狼崽子的眼神还要吓人,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小贝缓了缓情绪才把实情道出,说着说着她又哭起来了。

  “我还以为你被他的大家伙给吓着了呢!”

  大波妹心头轻松,拍着她肩膀安慰道:“小贝,好了,不要哭了。瞧你,波波姐都被你给弄慌神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干我们这行是要面对各种各样不同要求的男人的,他不要你并不是因为你不好,据我估计他可能还是个圆球,见不得女人呢!”

  “真的吗?”

  小贝似乎不太相信,睁大眼睛望着对方:“波波姐,你说……这个张房东还是个圆球?”

  女人也跟男人一样,内心总想着对方献给自己的是不是第一次。作为小姐,她们都以碰到处男为荣。大波妹这么一说,刚才还很委屈的小贝好受不少,心中更是升起了一丝期待。

  “是不是圆球要试了才知道,小贝,快把衣服穿好,你赶紧下去坐*台,回头犀牛哥要是问起来,你就照实说。我去会会那张房东。”

  简单的安慰了小贝几句,大波妹出了门。来到张小龙所在的贵宾桑拿室门口,上下瞄了一眼自己那对雪白巨胸,她还有些犹豫。不过转念想到对方可能还是个圆蛋,便一鼓作气的扭开了门手柄走了进去。

  关门的时候,她故意弄出了声响。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她转身那刻,一个全身赤裸双手虚挡着下身的高大男人正冷眼冰冰的盯着自己,好似野狼盯着羔羊一般使人心怦怦直跳。

  “房东哥。”

  大波妹灵机一动,立即换了副嘴脸。娇媚含情,扭着腰身屁股靠了过去。

  “干你老母个井。”

  张小龙大喝一声,猛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吓得大波妹脸色瞬间一阵煞白。本以为对方要先奸后杀自己十八遍而后快的大波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没由来的手脚都在发颤。

  张小龙那只满是老茧的右手气愤伸到她脖间,闪了闪最终没有抓下去,俯视着她,怒声吼道:“不是让你们别来烦我吗,怎么又来了,贝贝壳痒了是不是。我治不了你们,也不想,找其他人去。”

  “我……犀牛哥让我来……”

  大波妹睁开眸子,一副怕怕的表情。张小龙做了个插眼的手势,吓得她立即闭了回去。

  “滚犊子!”

  “那,那我帮你去拿衣服。”

  大波妹哭丧着脸,灰溜溜的跑了出去。糗大了,身为天天吹发廊中的招牌玫瑰又何曾这样狼狈过,就是以往那些隐姓埋名开着名贵跑来前来玩弄自己的纨绔子弟也照样被她神臀摆尾弄得软爬下来,可今天一个貌似野人的愣头青却把她整得窘迫不已。这要是传出去,那她大波妹在顾客面前也抬不起那高昂头颅。

  “犀牛哥,你干脆让我去死算了,我大波妹混到今天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接待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伪男,他简直比野兽还难侍候,真是见鬼了我。你知道吗,小贝进去被他臭骂一顿,我就差一点点被他给掐死……他光着身子一个箭步冲来,二公分的距离我都能感受到他下身的饥渴,但是——”

  “犀牛哥,我怀疑他根本就是个玻璃,真的,要不是我机灵,我这双媚眼差点就没了,估计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见不着犀牛哥你了。”

  一楼里屋会客厅,大波妹像是更年期到了的怨妇,喋喋不休夸大其词的讲述着自己的遭遇,听得赵习牛大眼瞪小眼,差点就信以为真。

  当然,赵习牛不是傻子,见多识广的他自然了解风尘女子常用的那副嘴脸。

  摸了摸鼻子,笑道:“波妹,看来你这千年媚骨功也不管用了,再好的功夫得不到发挥,真是可惜!放心,逼良为娼赶鸭子上架的事我也不会强加到你身上,既然张房东他不待见女人,可见特殊爱好非一般人能比,也或许他根本就瞧不上你们这些被千人骑过的女人。算了,要笼络他也不急于一时,阿光应该快到了,你去忙你的吧。”

  “犀牛哥,那我先出去了。”大波妹表面装笑,心中却极不为爽的离开了房间。今天这事给她留下了一层阴影。

  “装清高,有意思。看来这家伙并不是没有城府,而是道行三千修炼过度早早就成了精,竟然还防备着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螺子还是马。”赵习牛独自坐靠沙发,盘着二朗腿,嘴中叨烟,眉头微皱的思忖着。

  从眼光上判断,赵习牛认定张小龙是高手。但是,这毕竟只是猜测。张小龙到底是不是高手,还有待验证。就好比百米长的坡,目测角度是45,而实际测量起来只有20度。悬殊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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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叫声光哥

  西郊某别墅内,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名年过半百的男人,板寸平头,花白头发,眼神如黑洞般深邃,整个神态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在他旁边是一个穿着打扮都很简单的年青女人,只见她那不施任何胭脂水粉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黑框平光眼镜,身姿坐立自如手里拿着本时尚杂志默默翻阅,恬静到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美得让人窒息。

  黄永光很不自然。面对这对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的父女,身为春城振兴街掌管者,手下统管着百余名小弟的他每次来到这栋西山别墅如坐针毯,但却又不得不来。在别人眼里他是大哥,甚至被人背地里称之为黑道教父,可这一切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在整个滇西地区,甚至在藏龙卧虎的省会春城他不过就是一只弱不经风的蚂蚱,眼前这个老人随手一挥,手指轻轻一弹就能使他灰飞烟灭,能轻易的把他打压得爬不起来。

  “侯老,您交待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快办妥,还请您放心,快则三天,慢则十天,十天内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年轻就是资本啊!说话底气十足,比我们这些黄土埋到半腰的人要洪亮得多。”

  被黄永光尊称为侯老的半百男人感叹道:“阿光,你有这份心就好,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办好了自然是好事,实在不行我也不会对你怎样。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就是喜欢你的勤恳,诚实,没野心又有一小点能耐。死守这么一条街还干得有声有色,说实话,这年头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世道想要生存下去太难,想要生存得比别人好更是难上加难,你比其它同辈人做得都要好。不过,你我之间终究有代沟!真是可惜了。”

  “感谢侯老这几年来对阿光的照顾,阿光永不敢忘,只要侯老您有所需要,阿光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黄永光明白候老为何感叹,自己在振南街称霸一方,甚至在春城也小有名气,但他黄永光死守成规没多少宏图大志,说白了也有那么一点贪生怕死的意味。活到三十几岁能有这样的成绩他自己已经很满足了。拿一个很抽象的比如来形容那就是螺子跟马的区别,生梨与熟桃的不同。百万身家与亿万身价有着本质性的价码,他这点成绩放在东南亚地界中都有着极大威望的侯军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可惜”一词用在他黄永光身上一点也不冤。

  “没那么严重,你也别把事情想复杂了。去吧,要是找到那个人,你也不用向我汇报,你知道该怎么做。”

  侯军说话很是随和,却蕴藏着一种让别人不可抗拒的威慑力,只见他不动声色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个轻微动作让见惯了脸色的黄永光立即站起身来,恭敬弯腰行礼,退了下去。

  两人对话的时间只有十来分钟,自始至终,旁边坐着的年青女人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坐在他对方的男人一眼,神色自如的翻看着杂志,好像身边无人似的。直至黄荣光离开,她才举止轻柔的合上杂志。

  “小莹,你这不讲时尚的小丫头总喜欢装模作样的拿本时尚杂志做幌子旁听别人谈话,还一副梦入神闲的样子。知道你要发表意见,说吧,又有什么看法,说出来让我开开眼界。”没有旁人,侯军说话也随性了许多。

  “爸爸,我不明白。”

  侯莹一本正经,声音却柔得令人寻思遐想,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让黄永光去做,万一他不小心透露了风声对你日后的计划不是有着很大影响?”

  “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侯军开怀大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顿住笑容感慨道:“小莹啊,我说你要是我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如果你是我的女儿,那我侯军这一生也就再没啥遗憾了!”

  “爸爸,瞧你说的,我不就是您的女儿嘛。仅管我不是您亲生的,但我们却胜过亲生,不是吗?”侯莹很聪明,嘴上虽这么说,可她心底很明白,很清楚对方感慨的是什么。

  正因为不是亲生,从小到大,为了得到爸爸的宠爱,侯莹处处依着对方,顺从对方,琢磨侯军的习性,了解他的作风,从而做到怡人知己。侯军与客人谈话,她喜欢在一旁恬静聆听,默默思考。久而久之,对方所想、所做、所要做的事情她总能准确的分析出来。甚至有些侯军考虑不全面或是不妥善的事情,她总能从侧面一针见血的指出。

  侯军很喜欢她,也很庆幸收养了这么一个女儿。但是,正因为有这么一个聪明漂亮又极像自己的女儿,他就愈加体会到了人生的不足。仅管侯莹待他比亲生还要好,可对方体内流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血液,而流着他血液的子女却总不让自己尽意。他总在寻思感慨,侯莹要是他的亲生女儿那该有多好。

  人生总归有众多不如意的地方。这样的人不止侯军一个,可说是无处不在。

  天天吹发廊里,张小龙还泡在水池中,双手搭在墙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斜上方墙壁上那穿着比基尼的性感美女,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也在心中喃喃自语的遐想琢磨着,追忆着曾经和小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尽情享受着这无人打扰的惬意时光。经过小贝与大波妹两个女人的折腾,再没人来打扰他的清静。他已经在水池中坐了整整半个小时。

  而同样的,此时在二楼的一间休闲室里,赵习牛与黄永光也聊了很久。两人相对桌前,品着红酒,相互交谈探讨着。对突其冒出的张小龙,黄永光放下酒杯,带着心事问道:“犀牛,你说的这个张房东真有那么神秘?确定他是高手?”

  “阿光,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

  赵习牛瞪了他一眼,道:“你也是东北人,我们东北有句老话你应该知道。俗话说好马看毛,马瘦毛长的马不是好马,不过这话要是用在人身上不是那么绝对的。张房东虽黄脸黑毛,乍眼看上去跟山里的畜牲没啥区别,可他那神态真与常人不一般,特别是眼神,乌黑贼亮,盯着你心里发慌。说实话,我也就在三年前的春城品兰会上见过这样的高手。”

  “既然是这样的高手,那你觉得我们这尊庙能容得下他?”黄永光神色严谨的看着对方,他觉得如果真有这样的高人,那也不是自己所能征服的,这种高手只有像侯军这样的大佬才配得上拥有。毕竟这种人一向都很孤傲,从不服比自己弱小的人群。

  “阿光,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永远也就这个样,安于现状不肯朝前,远没有我们当年来春城时的那种干劲了。”赵习牛也不怕对方心里不高兴,自居兄长斥责对方道:“目光短浅,难道你就没想过,张房东刚从东北大山里出来,无依无靠,现在正是需要有人帮助提携的时候,先不管日后这振兴街能不能容下他,退一步讲,身为老乡的我们如果帮了他,给他温饱把他领上路,日后他强于你我,难道会那么不尽人情?”

  “话虽这么说,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是狼还是狗。”

  黄永光抬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壳,起身道:“争论没意义,走吧,先去瞧瞧,回头我让人查查他的底细。”

  “疑神疑鬼是好事。”赵习牛也站了起来。

  “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张小龙所在的房间门口,赵习牛手里提着大波妹买来的衣服鞋子礼节性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哗的一声拉开,穿好衣服的张小龙愤目冲冲站在那里,脸上布满乌云一般可怖。不过当他见到门口的二人,脸色顿时缓和下来,变脸比谁都快,一副傻傻的笑容,“犀牛哥,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又是那些骚娘们呢。”

  “骚娘们怎么了,你怕她们?”

  赵习牛似笑非笑,抬脚进了屋。张小龙把门关上,跟在后头瞄眼打量着与赵习牛到来的陌生光头男子。黄永光也是毫不避让的往他身上瞅着。

  “你叫张房东?东北来的?”黄永光走下来,看着他问。

  被人如此生硬的盯着,张小龙有些别扭,心中更是警惕。不出声,贼亮的眸子却是毫无忌惮的在黄永光身上扫荡着。黄永光西装革领,一双白色皮鞋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张小龙一身破麻布劲装全身上下透着凉风显得相形见拙,形象上形成了鲜明对比,不由猜测着来人的身份。他是个单纯而又透着一股狠劲的男人,遇到比自己还要高傲的男人自然就有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所以他的目光在黄永光眼里无疑成了一种挑衅。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赵习牛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想着要糟,连出声给两人介绍:“房东,不用这么严肃,放松,放松,这是光哥,我兄弟,也是我们东北老乡,很有钱的,整个振兴街都归他管,以后你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一样不会少,香车美女没一样是你所不能拥有的。快,叫声光哥。”

  赵习牛很是期待的看着他。黄永光也摆出一副大人物的姿态,等着张小龙向自己俯首称臣。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张小龙那双犀利眸子在两人身上转悠了半天,最后才吐出一句:“我不认识他。”

  黄永光心头一沉也不生气,与赵习牛相视一眼,大马金刀的拿出了香烟点上,瞧也不瞧张小龙一眼,若有所思的吸着烟。赵习牛没想到张小龙会是这种反应,那种戒备神态使他这个中介人在兄弟面前尴尬窘迫,张了张口又按下了情绪。他怕一责备,眼前这个不经人世的家伙跟自己翻脸,一巴掌甩翻自己离去。

  “房东,来,这是我刚才去给你买的新衣服鞋子,试试,看合不合身。”赵习牛转身把沙发上袋子里的衣服全拿了出来,看得张小龙双眼一亮。刚才他还对着镜子想,头发剪了,什么时候把身上这套破布衫换掉,那自己也成城里人了。还真是,一向都很倒霉的自己转眼间也能变得如此顺心如意?

  他露出笑容,也不急着道谢。当即手脚麻利的脱了衣服和鞋子,接过赵习牛手里拿着的运动服往身上套了起来。很快的他来到了镜子前,整个人一下就变得花痴了。

  “这是我?”

  张小龙咂巴了一下舌头,反复对照着镜中的自己。如果说之前剪掉头发露出那张还算俊俏的脸庞使他感受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但身上的破布衫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气质上的改变。可如今,镜子前的自己竟是那么光鲜夺目耀眼,他看到了城里人所特有的一面。仅管还不是那么全面,仅管一时还脱不了大山里出来的那种土包子的习性和嘴脸,不过却是扎扎实实的踏出了转变性的一步。他似乎还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露出了一股纯正的阳和。大有刘姥姥走进大观园的模样。

  “土包子。我就说这个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东西。”黄永光很是不屑,对张小龙手足舞蹈不能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赵习牛脸色也有所好转,笑着朝张小龙走了过来,赞扬道:“房东,不错,你穿上这身衣服挺神气的。”

  “谢犀牛哥。你是我来春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张小龙转过身来道谢。

  赵习牛一愣,道:“房东,这个世界总归好人比坏人多,别老一副把人拒之门外的样子。去,去谢谢光哥,这衣服鞋子是他出钱给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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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今晚你跟我睡

  从天天吹发廊出来已接近晚上九点,形象面貌大改观的张小龙心情很开阔,再也不用忍受路人那种嘲笑的目光。黄永光与赵习牛十分默契,威风八面的领着他在振兴街参观了一番,期间去了夜总会、酒吧等休闲娱乐场所。走到哪都有人朝他们打招呼问好,这让作为跟班兼客人身份的张小龙也沾了不少光,大大见识了一些以前所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开阔了视野。

  直至午夜,黄永光才开上他那辆奔驰C350来到银都国际大酒店。五星级酒店的房间是黄永光事先把电话预订的,张小龙就被他安排在506总统套房里,享受普通市民一辈子也难以享受到的待遇。高档酒店的人气质都很突出,无论是服务员还是公关小姐,个个举止端庄,谈吐得体,笑容很让人享受。与天天吹发廊中的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不知为什么,张小龙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她们。

  或许是花样事物见多了失去了新鲜感,也或许是一路思考使之对女人的态度发生了改变,来到大都市受骗后对别人一向冷落的张小龙再也不能压制在大山中那种活跃的性格,逐渐显露出本性来。

  “房东,犀牛哥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你初次来到春城需要人帮助,要多结识朋友,学会信任别人,别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样是吃不开的。光哥他是好人,你跟着他不会错,今晚你就住在这,是去是留明天再做决定。明早我来接你。”

  这是赵习牛离开酒店前说的话,张小龙靠在沙发上回味着这句话,觉得是有那么一丝道理,不过他又总觉得赵习牛帮助自己是有目的的。至于有什么目的,他也说不上来。

  电视开着,张小龙双手枕在头后却没有多大心情观赏。他觉得那些都是虚构的东西。曾经去过小镇,一路南下来到春城,火车上和旅馆里都有电视机,对他来说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不值得花费大量心思去琢磨。他在想明天到底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张小龙明白一个道理,受人恩惠是要付出代价的,总不能吃了拿了,就一样不管的拍拍屁股走人,这样就跟白眼狼没啥区别了。他很清楚,仅管自己不是个省心的主,却也不想过那些太为复杂的生活,来春城的主要目的还是查探自己的身世,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完成糟老头临终前的遗训。当然,还有那个拿走自己包的家伙,是张小龙当前最想抓到痛揍一顿的人。如果不是那个骗子,又何须落到现在受人恩惠而不好做出决策的地步?

  左想右想找不出好的对策,晚上饮料喝多了,此时才发现自己裤端里膨胀得厉害,刚要起身去卫生间排放,这才发现旁边沙发上还坐着一个被自己冷落的美女。这个身材高挑、前凸后翘、长相极为漂亮的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是黄永光花大价钱和众多口水才搞定的主,这人还是银都酒店公关部的一个领班,不但人长得漂亮,气质突出,同时还是高学历留洋硕士生。

  “张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效劳的吗?”一直很安静的女人开口了,不经意间她瞄到了张小龙高鼓的裤端,出呼意料的是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显得相当平静。

  “不用,你接着坐,我去撒泡尿,回头你陪我聊聊天。”张小龙冲进了那个足有十来平米的卫生间,门也不关,哗啦啦的对着便池一阵捣鼓。声音极大。

  直至这时,那个高贵端庄尽显优雅的领班小姐实在忍襟不住的低头掩嘴,发出了细微的娇笑。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所捉摸不透的。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黄永光竟然为他花十万块请我,来了又一样事不干,这是在跟我玩变相虐待吗?瞧他那粗犷模样,不像是什么有身份背景的人,眼睛里有邪恶却没有欲火,难道他真的只是想让我陪他坐坐,聊聊天?”

  时间仓促,容不得多想,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张小龙在对面坐了下来,搓了搓手与她对视着。他那贼亮的眸子盯着领班小姐心里一阵发慌,赤裸裸的把她从头一直看到脚底,纯粹的目光,露骨的亵渎,欣赏,毫不掩饰。仿佛坐在他对面的不是人,而是一件艺术品。以往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的领班小姐被她盯着全身发麻,芳心浮躁,连起身弯腰给了他泡了杯茶。

  “喂,你叫什么名字。”张小龙直接粗俗的问道。

  “张先生是想听真名呢还是想听假名,是大名还是小名。”领班小姐坐下来,缓减情绪与他调侃着。之前还很僵硬的气氛就这么生动开来。

  “什么大名小名,真名假名的,哪有那么多名字,你不会也被人给骗了吧,要不想说就算了,要是想说的话就大大小小的名全说了吧!”

  不懂情趣的男人的确让人难以沟通,领班小姐一怔,随即笑道:“开个玩笑,让张先生见笑了,我本名叫苏青,朋友都叫我青青。”

  “嗯,青青这个名字不错,跟你长相蛮配的。以后我就叫你青青好了。”张小龙说话有些快,看上去吊儿朗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言不讳道:“我叫张房东,东北圣山来的,你直接叫我房东好了,感觉亲切,犀牛和光头佬他们都这么叫我。”

  苏青微微低头笑得十分矜持,碰上这么个滑稽的人,她一时也抛开了以往的庄严讲究,打趣娇笑道:“房东?张先生真爱逗,我刚才说的是真话,你可不能说个假名来忽悠我!”

  “忽悠你干啥,你又不是……哎,算了,看你长得跟小莹一样有气质,我就跟你说实话好了,我……叫张小龙,这是我家糟老头给我取的名字。他说我永远成不了龙,所以就给我取了个小龙。张房东这个名是我拿来忽悠赵习牛的,我来到春城刚下火车就被人给骗了,饿了整整一天一夜,这里又不像圣山,饿了可以打野兽烤来吃,后来是犀牛哥给了我包子吃,当时我不相信他就随意说了个名字,没想到他们都当真了。”

  一口气说完,听得苏青秀眉微跳了几下,受过高等教育心思慎密的她很快镇定下来,对眼前这个大咧又看不出有丝毫城府的男人多了一丝好感,让她一时忘却了相互间金钱的交易,变得很疑惑好奇。原本看起来相当简单的男人一番话下来给她心头蒙上了一层迷雾,多了一层神秘感。

  如果说对方只是从大山里出来的愣头青,那黄永光为何还跟经理左磨右劝的硬要花十万块重金让自己出台陪他?要知道,她苏青虽然在公关部当领班,但是她从来不出台接客的。这点公关部以及整个酒店认识她的人都清楚,以往那些政治大佬前来,她也没放弃自己的尊严,然而今天,见到这个第一眼给自己很粗俗印象的男人,最终还是被经理给说动了,而且还如此真切的坐在对方面前,甚至还萌生了一种想要去了解对方的冲动。

  苏青不是chu女,却一向清高自重,她不缺钱,也从不靠出卖肉体来获得更高的物质生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个人原则。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尊严是建立在金钱上的。特别是当一个女人与男友分手后,得不到心灵寄托,那种夜间寂寞带来的空虚实在让人难以长期坚守。煎熬数着每一分每一秒看窗外星星的时候,她总会幻想有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白马王子突然出现,两人相互相拥,体会那种肚皮摩擦,肉体缠绵,灵魂交替升华的快乐。

  “张先生。”

  “打住。”

  张小龙眼睛一瞪,学着赵习牛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你这个女人很不上道,弄来弄去还是开口闭口一个张先生,这牛皮没法吹了。我都把你当朋友,可你老不上道。算了,你出去吧,我得睡觉了。”

  张小龙下了逐客令。苏青也看出他是真生气了,不知为何,她心中一急,下意识的叫了声“小龙。”然而话自出口她立马就觉得有点过于暧昧了。桃腮顿时泛起了一片嫣红,模样十分可爱。

  张小龙全身毛孔一缩,恍惚间他在苏青身上找到了小莹的影子,特别是苏青脸红起来的瞬间,那种神态如同死去的小莹的翻版,这样的神态也一直是张小龙最为留恋的东西。

  “算了,你还是叫我房东吧,我感觉还是这样亲切些。”

  “小龙”是糟老头和小莹叫的,在张小龙心里有一种特殊的感觉,突然被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叫出来,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仅管他在苏青身上看到了可爱的一面,不过下一刻又立即醒悟过来。不能跟陌生人走得太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小龙在一步一步的认清自己,而身为海外归来的硕士留学生苏青,也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高贵的她在张小龙面前也开始变得简单起来。同步感化中显露出了小女人神态,如同恋爱中的仙女,总有那么一丝的不自然。

  也许这就是二个初次见面的青年男女滚上床上的前奏性*交流,这样的交流纯粹是不着边际多此一举。在苏青心里,原本是一副积极的心态,一夜情再不如意也才是十来个小时,按她之前所想,一进房对方就应该把她压在床上翻滚得死去活来,没完没了的折磨到天亮。可谁想出现这么个小插曲,对方不但没碰她,聊天中还增添了不少情趣。

  张小龙话虽这么说,却始终没有要回房休息的意思,快凌晨一点了,他又坐了下来,不厌其烦的与对方闲聊着。苏青为了进一步了解他,也很是默契的配合着。一时间两人抛弃了尴尬,忘却了时间,气氛变得愈来愈融洽。

  ……

  “青青,你说你是江苏人,那你认识苏周周不?”当得知叶青是苏州人后,张小龙立马就想到了那个骗了自己的苏周周。那个使他初次上当受骗的人,印象十分深刻。张小龙毫不忌讳的把这些告诉了苏青。

  “房东,江苏是一个省,很大的,你说的那个骗子在徐州,我是苏州人,跟他分明就是二个不同的城市,你也看到了,春城都有这么大,更何况是二个城市。”

  “嗯,那也是,振兴街有那么多东北人,可我一个也不认识。你说的有道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还会碰上那个骗子的,到时……”

  两人又聊了很久。

  张小龙瞄了眼墙上的钟表,两眼发困,道:“三点了,青青,谢谢你为我讲了这么多城市的事情,睡吧,要是你不想回去,那就睡旁边那个房间。”

  “房东,你确定不用我陪你?黄永光可是花了十万请我来陪你的哦,你不用我陪,这十万也没得退,可要想清楚了。”聊了几个小时,两人说话再没有任何拘谨,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自然,轻松。

  苏青说的没错,金钱与肉体的交易,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东西。她之所以直接说出来,也是因为对张小龙产生了好感。事实上,苏青只要进了这个房间,不管张小龙有没有碰她,黄永光为她所花的十万块是注定没得退了。

  “什么,他花十万请你来陪我?”

  张小龙似乎不了解其中内幕,神情一下变得严肃。赵习牛把他领到这个房间,坐了一会就走了。之后就是苏青走了进来,而黄永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进这个总统套房的门。刚开始张小龙还以为黄永光对自己有意见,现在苏青这么一说,他什么都明白了。

  十万块请一个女人,就陪一夜?张小龙这才领会到什么叫做财大气粗。“看来黄永光是铁了心的要把我留在他身边了。”

  张小龙暗中嘀咕一声。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值得对方这么做,他体会到了黄永光的用心。十万块不是个小数目,再有钱的人也不可能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这么随意的挥霍。事出寻常必有妖,这是张小龙听糟老头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苏青,我问你,以前你也这样随便与男人上床?”张小龙把钱的问题抛之脑后,认真看着苏青。

  “没有,来酒店工作一年多,你是第一个让我……出台的人。”苏青显得矜持老实,心脏扑嗵扑嗵跳得十分厉害。

  “那你是为了钱出卖肉体了?”张小龙很直接,直鼓鼓的盯着她,好像要把苏青一眼看穿。

  苏青摇了摇头,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的确,她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也才万块出头,十万块对她来说虽然不多,可也抵得上近一年的薪水。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不过她自己知道,今天出台绝不是为钱出卖肉体。她只是把这种关系当做一夜情,绝不会多次泛滥,更不会是人就堕落。

  “来吧,今晚你跟我睡。”张小龙看着她沉吟了片刻,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违背内心的话来。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青梅竹马的小莹又浮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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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决定(求收藏)

  第二天早上九点,赵习牛如约而至,与他同来的还有黄永光。看到苏青坐在沙发上为张小龙捶着肩膀搞着背部按摩,两人对视一眼,轻轻咳嗽一声走了过来。

  “房东,喜色不错啊!怎么样,对我们苏领班还满意吧!”

  “满意,很满意。”

  张小龙一骨碌爬坐起来,顺手搭在苏青腰上。搞得像恋爱中的情侣。苏青娇媚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脸上带着一丝绯红。昨晚她是彻底的被张小龙给整得服服帖帖,尖叫声不断,得到了有史以来的满足。之前也交过几个男友,却从没见过像张小龙这样生猛的男人。经过几次的磨合她已把张小龙埋进了内心深处。张小龙也体会到了那种从没有过的快乐,心情大为开朗。

  赵习牛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黄永光相继坐了下来。

  黄永光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支票向苏青递了过去,“苏小姐,谢谢你把我兄弟照顾得如此周全,这是之前给你的承诺,收下吧。”

  “兄弟?”

  苏青瞥了一眼出神的张小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支票接了过来,起身顺手塞进了外衣袋里,道:“黄老板,赵先生,感谢你们的慷慨,如果没其它事,那我先去上班了。”

  说完,苏青又对怔怔望着自己的张小龙挤出一丝笑容,“房东,我先走了,以后你自己小心,别再上当受骗了。如果有什么事可随时来找我。”

  看着离去的背影,张小龙嘴角蠕动了一下,没有喊出声。此时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再跟苏青见面了。也或许会跟苏青昨晚所说的一样,如果两人在一起只是一夜情,那她会永远怀念这个让人心灵陶醉的夜晚。

  昨晚两人在一起并不是全在搞少儿不宜的运动,他们也做了很多值得对方留恋的事情,说了很多暧昧的心里话。身体的留恋只是其次的,最重要的还是心灵的感触。当捅破那层薄膜的时候,张小龙彻底的从小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找到了曾经逝去的青春,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感受。仅管他不会忘却小莹,但那确确实实已成为了追忆的缩影。苏青带给他的是一种全新的激情。两种不同的感受,谁也无法代替谁。

  “房东,找到感觉了?你喜欢她,想跟她长期在一起?”赵习牛点了根香烟,笑呵呵的问。黄永光则是古井无波的打量着张小龙。在他眼里,女人如衣服,穿一两次也就扔了,哪还会永久的留恋。婊子无情,眼里除了钱就只有那卖弄风骚的肉体,是没有儿女私情可言的。再美的女人都可以用金钱交换。

  “苏青这个女人不错,我是很喜欢她。”张小龙老实回道。

  “呃!”

  原本只是开开玩笑的赵习牛一愣,随即露出了深沉笑容,抬手弹了弹烟灰,道:“房东,这个世上,漂亮的女人多了,只要有钱,天天换个不停或是一次来上三五个绝色美女也不成问题。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准自己的方向,一切向钱看齐,干出一番让人羡慕的事业出来。说实话,你人很不错,年轻有能力,我也知道你藏了一手,如今光哥看好你,你只要跟着他……”

  “犀牛哥,我想好了,其它活我真的干不来,如果有需要,我帮你去卖包子好了。”张小龙打断了蛊惑自己的赵习牛,对脸色有些难看的黄永光说道:“光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明白你的用意,但目前我真没有干其它事情的想法,我是来春城找亲人的,在没有结果之前,我什么事都不想干,也干不好。”

  一言否定自己,断了赵习牛的后话。张小龙确实没有想太多,凭的只是一种直觉。拿了对方的好处他记在心里,直觉告诉自己,跟着黄永光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情。糟老头曾经说过一句话,命是注定的,同样的结果,所要走的路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切都不要违背‘本心’,如果觉得对了就去做,如果是错的就要放弃,不要强迫自己。随心所欲,顺其自然,这样就能给人生少留下一些遗憾,减少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张小龙虽然对糟老头恨之入骨,但他从小到大还是一直遵照对方的言语在行事。事实上张小龙很清楚,糟老头虽然经常打骂教训自己,但糟老头所说的话就跟神仙一样,一说一个准,没有哪件事是说错的。久而久之,张小龙也对糟老头的话有了一种叛逆的信赖。临死前他让张小龙来春城寻求身世之迷,说会有一大番劫难,同时也会碰到很多贵人,只要依照本心行事,就会逢凶化吉。

  “卖包子?”

  赵习牛僵硬笑了笑。黄永光瞪了他一眼,直接起身,当他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又顿住身子,扭头对张小龙说了一句:“张小龙,你不愿意跟我也不勉强,你好自为之!”

  “光哥慢走。”张小龙装做不懂的挥了挥手。黄永光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赵习牛脸色有些难看,按捺住心中不满对人畜无害样子的张小龙道:“房东,你跟我去卖包子是大才小用了,你说你一个武林高手,去卖包子?你以为是在拍电影?别人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回头我带你去振兴街,跟光哥道个歉。”

  “犀牛哥。”

  听说还要去见黄永光,张小龙一下严肃起来,正色道:“我不是开玩笑,你也说过不勉强我的。我知道,你帮了我大忙,我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但是让我去跟光哥混,我真不想。真的,还有。”

  “还有什么?”赵习牛沉闷的盯着他。

  “还有我知道,你们昨晚去查过我了。”刚才听黄永光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张小龙自然明白了其中原委,不满道:“糟老头曾经说过,做人最重要的是信任,用人不疑,疑给不用,黄永光暗中调查我就是对我不信任。我刚来到春城一样不懂,可我也知道什么叫交心。再说了,我这人没什么宏图大志的理想,更没有雄霸天下什么的决心,来春城只想探查自己的身世。光哥他所干的事情对目前的我来说真没什么吸引力。”

  “无知。”

  赵习牛气愤骂了一句,斥道:“你懂个菩萨,阿光之所以查你并不是他不信你。而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身为老大,他仇家这么多,要是仇家派个卧底到他身边那不是给自己挖掘坟墓。我跟他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对他最了解。我看好你,把你介绍给他,他调查你,按你这么说,他这种行为也是对我的不尊重了?房东,不是这样的,看问题要从双方面考虑,你真的想多了。”

  “你也看到了,昨天他和你是第一次见面对不对?在住进这里之前他没有查你对不对?他要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那还会花十万块请你玩高端小姐?你也知道那个苏领班是从来不出台的对吧,是阿光花了众多口水以及十几万块重金才说通她和她们的经理。你要知道,以阿光的身份又何必去做这种小人,他如果是想应付你,那还不如直接在天天吹或是其它发廊随便找个女人来陪你,那还不用花一分钱。之所以让你来住五星级酒店,让最为高贵的女人侍候你,正是因为阿光他很看好你,信任你。你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个人就相信,这不,你不是被人给骗了?”

  张小龙眉毛掀了掀,赵习牛又道:“所以说事情没有绝对的,凡事多生变故,人最主要的还是要懂得变通,这样才能看通原委,掌握主动权。你家糟老头我不知是什么人物,或许他说的有道理,但在如今这个社会什么事都不能一棍子打死,对人对物都是一样的,执着或许是好,可如果太执着只会适得其反。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尊重这个社会的发展趋势,这也叫自然循环。真理,顺从才是成功,违背便是失败。”

  “道理我明白,我只是不想违背本心做事,糟老头说的话是从来不会错的。”张小龙抬手阻止了赵习牛,诚恳道:“犀牛哥,你是我的贵人,光哥也是。你说的话也符合了糟老头所谓天道中的那么几条,也符合这个社会的生存真理。我这人一生劫难太多,贵人也会遇上很多,一旦违背本心就如那脱缰野马谁也罩不住。所以……犀牛哥,你就别再说了,如果我跟光哥真有缘份,以后或许我会帮他做一些我认为该做的事情,哪怕是陪上自己的性命。但现在真不是时刻,我需要去找自己的父母,不能违背本心行事。”

  “天道?违背本心?这也是你家糟老头说的?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张小龙这么一说,赵习牛似乎想起了什么,连连问道。

  “什么人我不知道,名字我也不是很清楚,糟老头一向低调保守,很不与外界接触,他吩咐我不能跟别人提起他的事情,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看着赵习牛有些惊愕狐疑的脸,张小龙尴尬笑了笑,“犀牛哥,我真不知道,你就别为难我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糟老头活了130岁,是一个白头发白胡子老头,按年龄算起来,他应该比我爷爷的爷爷还要大。”

  “130岁,天道,应该就是他了,真是高人啊!”盯着张小龙看了很久,赵习牛长长嘘了口气,喃喃自语。他现在总算明白了张小龙为何如此固执,如果是黄永光在这里听到这些话,或是任何一个大佬在这,不管黑白两道还是商界或政界大人物来此,他们都会对张小龙嘴中的糟老头心生敬意的。张小龙或许不明白,可是过去的三十年,上流社会里一直流传着一个神话般的人物。那就是神算子张天生。有这么一句话,凡是被神算子点化过的人,不成龙也要成凤。而事实上,当年被神算子点化的那些人现在没一个差的。

  赵习牛和黄永光没有福缘,他们没见过神算子,纯粹是从一些大人物嘴里听到了这么一个人物。当时还以为是子乌虚有的谣言,现在听张小龙这么一说,他是彻底的相信了。所谓行事在人,谋事在天,掌握了命运的人自然也能掌握人的生死。命运这东西不好说,只能虚点意会,不可言传,全靠个人去领会。天机不可泄露,这也是糟老头在临死前一再交待张小龙要按本心行事而没有告诉他具体要做什么的原因。

  黄永光能混到今天自然不是傻子,仅管他在上流社会里只能算个小人物,但时常被侯军这种大人物招见也算是开了心智的人。看人看面相他也懂得一点皮毛。而赵习牛跟他穿一条裤子,城府自然也是不小。如果说黄永光花了十万块心里不平衡,那么只要赵习牛把今天张小龙所说的话转给他自然心里就不会再有怨言了。张小龙这样的人只能把他当成人生道上的一个过客,是不能压制也压制不了的。处理得好就是朋友,处理不好就是敌人。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房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赵习牛接连抽了三支烟,听了张小龙的真心话,自然不好再强迫他。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赵习牛很忌讳他背后的那个神算子张天生。

  “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我也没地方可去,要是犀牛哥不介意,我可以去包子铺给你打打帮手。等哪天找到好的出路我再离开。”张小龙一句话分作两头来说倒也符合他那圆滑的本性。

  赵习牛听了微微点头,“行,那你就跟我去卖包子好了,今后你来去自由,我绝不干涉你。”

  张小龙没想到赵习牛转变如此快,心里想着是糟老头这个神秘人物起到作用了。接下来两人又闲了一阵,这才下楼打车离开。出酒店的时候,张小龙没再看到苏青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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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王雪

  接下来的几天,张小龙一直呆在了犀牛包子铺。做包子不是什么技术活,是只要有力气就能干的种。从湿发面粉到搓拉面团……这些对于张小龙来说都算不上难题,只有味道和蒸煮火候的问题则需要注意一下。赵习牛曾经是在道上跑的人,出来开包子铺确实有点为难他了,不过看他干得很起劲的样子倒也是其乐融融。人要生存倒也没什么,工作不分贵贱,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有一个乳臭未干年仅三岁却比鬼还要精的儿子。老婆刘巧巧是个很体贴很会骚的女人,开了一家服装店。她很欣赏张小龙,喜欢张小龙的朴实机灵劲,还有他那结实的身板和略有一点俊俏的脸庞。时常跟他开玩笑说要给他介绍对象,把服装店的那个打工妹叫阿雪的姑娘介绍给他。暧昧,谈不上勾引,张小龙从她身上倒也读懂了不少男女情爱之事。他那个儿子赵孟汉整天拉着张小龙打弹珠,看动画片,扮演猫和老鼠的游戏。晚上没事时赵习牛就让懂得一些古书的张小龙教儿子读《唐诗三百首》《三字经》,还有一些古代战争历史的故事。对于赵孟汉来说古代战争历史完全超出了对好奇事物的心理承受能力,倒是张小龙从各种各样的书本上认识了很多以前所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说是大开眼界也不为过。

  整天与面粉打交道,一屋四个人如同一家子般其乐融融,时不时身材挺翘的阿雪还过来凑凑热闹,这给张小龙的人生增添了不少色彩。晚上出去熟悉一下春城各街道的环境,浏览风景,睡觉前看看书写写字,偶尔被阿雪约去公园玩玩。没有杂念的日子过得潇洒又快速。转眼间张小龙来到春城已有大半个月了。在相处的这十几天里,赵习牛对张小龙的表现相当满意,他老婆刘巧巧更是连衣服也顺便给他洗了。当然,内裤自然有全自动洗衣机搓拉,赵习牛倒也没什么意见。而且张小龙对他们一家怀着感恩的心,自然不会干出违背道德伦理的事来。特别是知道了张小龙的一些底细后,赵习牛对他是特别的信任。

  “房东,你说你在东北大山里生活了二十来年,野猪和黑瞎子打死了不少,你家那个糟老头是不是有教你什么绝招。”早上卖完包子,赵习牛与张小龙并排走在街上试探着问。仅管知道了张小龙的真名,可他还是习惯了叫张小龙‘房东’。神算子张天生的事情赵习牛不敢随便打听,可对于张小龙到底有没有武功他却是好奇得很。隐忍了半个月,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绝招自然有。”张小龙嘴里叨着一根烟,滑稽笑道:“怎么,犀牛哥你想学?”

  “我倒不想学,身子骨硬了也学不来。要是可以的话你教我儿子赵孟汉练练,好让他以后有个自保的本钱。”赵习牛满脸希翼的说道。

  “那还是算了,我要是教赵孟汉,保准不出三天犀牛嫂身上要掉十斤肉,弄不好还要把我扫地出门。不划算。”张小龙耸拉着脑袋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花海小区。小区里有一块草坪,还有一个凉厅。刘巧巧没去店里,正领着赵孟汉跟一帮儿童玩耍。看到两人,赵习牛停下脚步,把张小龙拉到一旁坐了下来。

  “你小子说话别老没一个谱,不是开玩笑,你要有心就带赵孟汉练练,只要把他练成一个高手,管他犀牛嫂掉多少斤肉,哪怕变成皮包骨也行。”一说到练功,赵习牛的欲望是越来越强烈。在道上跑过的他很知道实力的重要性。三年前赵习牛有幸参加了春城品兰会,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高手如云,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犀牛哥不是说女人胖了水才多?”

  张小龙看着前方草地上玩耍的赵孟汉挪揄笑了笑,又往赵孟汉身后的刘巧巧瞄了一眼,道:“没开玩笑,小猛汉还小,如果让他像我当初一样整天对着一块木头打,别说是你们做父母的,就连我看着也心疼。再说了,练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强大的毅力和积累才有成果。赵孟汉性子很活跃,完全就是我小时候的翻版。他与我不同的是有疼爱他的父母,还有他生活在城市中。记得小时候糟老头整天逼我练功我都是大哭大闹,哭得厉害他就打得厉害,没有哪天是不伤筋痛骨的,想跑都没地方去。”

  “有这么严重?”赵习牛眉头皱了起来,“那你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

  “马马虎虎吧,谈不上什么武林高手,不过一般的人我也不怕,想当初糟老头教我和小莹拳术是让我们在山中自保,不要让野兽吃掉,他可从来没教我们打人,而且我也没打过人。但我知道,对付人肯定比对付那些有着利爪的野兽要容易得多。”张小龙自信十足的说着,赵习牛还想再套套水,这时赵孟汉喊着爸爸张牙舞爪的朝这边跑来,刘巧巧扭着屁股娇身嗲气的在后头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