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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棺》

  第一章 噩梦成真

  我叫周一泽,虽然是关中人,但祖上却做着挖参的行当。

  地面上生长的叫人参,可在死者棺材内生长的,却叫棺材参。而我们周家祖上,挖掘的就是这棺材参。

  棺材参这玩意生长的坏境非常苛刻,要么是生长在死于非命的精壮年棺材中,要么就是寿终正寝的老人棺材里面。

  也正是因为生长环境的苛刻,加上有年延益寿的功效,所以价格非常的高。

  小时候听爷爷提起,有千年岁月的棺材参可起生死肉白骨。不过他老人家没有见过,反而因为挖掘棺材参太过疯狂,导致老年后尸气扩散,皮肤龟裂驾鹤西去。

  爷爷去世那天,再三叮嘱我爸不要继自己的后尘。说挖棺材参是有干天和,有损基业的事情,挖的越多死的越快。

  我爸打小就猴精猴精的,深知挖棺材参会吸入大量的尸气,根本就没有碰过这玩意。而是把普通野山参植入棺材里面,七日后挖掘出来,取名阴参,却充当棺材参售卖。

  不过人的贪欲是没有办法满足的,我爸因经不住金钱的诱惑,铤而走险的去挖棺材参,可误打误撞的进入了一座古墓。就这么棺材参没挖到,反而被文物保护局给抓了个正着,判了个十五年有期徒刑。

  我爸被抓那天,我正好大学毕业,自然而然的接手了家里专门售卖人参灵芝滋补品之类的店铺。

  这年头很多人对人参灵芝不懂行,被人以次充好还乐呵呵。加上淘宝低价销售非常疯狂,我们实体店并没有多少生意,赚的钱也刚好果腹。

  现在的我虽然二十六岁,但为了和店铺形象配套,也学会了保温杯里泡枸杞。刚开始觉得这味道不怎么样,可后来还渐渐迷恋上了这种意境。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对于祖辈的行当以及我爸那套阴参做法,我只是了解但从不想尝试。本以为这辈子会没有任何波澜,顺风顺水的过去,但前几天的一件事情却将阴参和我的命运牵扯在了一起。

  那天早上,供货商从东北发来了一批干货。

  我的供货商叫方芳,比我还小一岁,也是我们关中人,因为家里在东北那块专门种植人参,所以留在那边经营。

  这姑娘长得水灵,在我几次要求之下,这才送给我了一株四匹叶和一株三花子当盆景。

  当我给那株三花子移盆的时候,被埋在泥土里面的玻璃片割破了手指。将伤口包扎好后,就抱着保温杯一如既往的来到隔壁店铺准备和张老板侃大山。

  换做以前,隔壁张老板看到我肯定会把我当做亲兄弟一样招待,可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沙子迷了眼,看着我一个劲儿的眨巴着眼睛。

  我犯了难,问他咋回事。

  张老板疑惑问:“小周,你是不是日了鬼了?”

  我苦笑说:“老哥,你都奔四的人了,能不能有点正形?”

  张老板连忙摇头,拿了面镜子递给我,让我自个儿看。

  镜子里面的我依旧帅气逼人,我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把镜子还给张老板,他还打量着我的脸,一个劲儿的啧啧感叹,说我印堂发黑,眼眶深陷,这是要见鬼,让我这几天小心。

  张老板就是一个卖茶叶的,整天拿着个金刚菩提手串盘来盘去。我以前还以为他这是闲的蛋疼来消磨个时间,没想到竟然还把自己给代入到算命先生的行当里面去了。

  我见这大山是没法继续侃下去了,就回到店里。

  这一天就这么闲的发慌度过,给那两株野山参浇了点水就上了二楼卧室。

  在我睡觉前,看了会小电影,然后就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睡觉前致敬了一会儿苍老师,没过多久我就做了一个香艳无比的美梦。

  梦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冲着我搔首弄姿,还一个劲的喊着‘小帅哥,快来玩呀’。现实中的我有这贼心却没这贼胆,可现在是在梦里。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过去就将这女人给就地正法。

  这一仗我生猛无比,可几番征战后我却败下阵来,很快就缴械投降。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竟再次发动猛攻,整整折腾了我八次,在我被楼下传来的敲门声惊醒之后,她这才从我的梦中消失无踪。

  醒来之后,太阳已经悬在半空。

  我想要起身开门,可不知怎么回事,浑身无力双腿打颤,挣扎起身后,我就被卧室凌乱的一幕给吓的头发的竖立了起来。

  地面上铺满了一层用过的纸巾,床单凌乱,上面全是湿漉漉的水渍痕迹,还散发着一股腥味儿。

  这一幕完全就是昨晚梦境里面发生的一幕。

  明明做的是一个梦,可眼前一幕足以证明,昨晚我真的和一个女人滚过床单了。难不成真应了隔壁张老板的话,我日了鬼了?

  急促的敲门声把我的惶恐打断,我扶着墙壁这才战战巍巍来到楼下把店门打开。

  外面站着张老板,看到我他吃惊了一惊,盘着手中的金刚菩提,一脸羡慕说:“小周,昨晚折腾的很厉害嘛,这都日上三竿了才起来?”

  我不安,问他什么意思。

  张老板嘿嘿笑了笑,伸着脑袋朝楼上看了一眼说:“和你做邻居有段时间了吧?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金屋藏娇,昨晚你倒是折腾爽了,可怜你嫂子对这方面太冷淡,我只能眨巴着眼睛听着你们的声音过了一宿。”

  “什么声音?”我紧张无比,听张老板的意思,我昨晚做的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发生的。

  “还装傻充愣?”张老板在我肩膀轻轻捶了一下,我却吃力后退了两步,张老板啧啧说:“瞧瞧你,眼眶深陷,面色蜡黄,昨晚被吸干了吧?吃几条人参好好补补吧。”

  我自知不能把昨晚日了鬼的事情告诉张老板,只能掩饰住惶恐,嘿嘿傻笑:“老哥,昨晚折腾了一宿,我现在还没回过神呢。”

  说着话,我避开张老板那羡慕妒忌恨的目光,却看到摆在店铺货架上那株三花子的叶子翠绿无比,可另外一株四匹叶则是耷拉着叶子,有些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两株人参是方芳挖的野山参,发过来的时候虽然有原土球,可怎么说也得缓缓性。但那株三花子非但没有缓性,反而比发过来的时候还要翠绿很多。

  想到昨天移植入盆的时候割破了手指,血液洒落在三花子上面,我不禁想起我爸入狱前做的行当。

  他说挖掘棺材参伤天害理,自个儿研究出了一种比棺材参还要霸道的阴参。

  野山参灵气很强,把野山参植入死者墓室里面,可以将死者的魂魄吸纳到参身里面。用鲜血滋养,这阴参内的魂魄就会按照死者生前的习性继续生活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昨晚和我共度良宵的那个女人,就是寄身在这株三花子里面的魂魄?

  等张老板离开,我赶忙拨通方芳的电话,问她那株三花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方芳敷衍了我好长时间,最后才告诉我那株三花子的来历。

  一个月前,深山里面发现了一具腐烂不堪的女尸。而那株三花子,就是从距离女尸不远的地方挖到的。

  听到这里,我忙问方芳那女尸什么来历。

  方芳支支吾吾说:“那具女尸三十来岁,听说是勾引男人,被丈夫打死后埋在了深山里面的。”

  第二章 棺材参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这话就是用来形容女人每个年龄段对那方面事情的渴望程度。

  昨晚和我巫云楚雨的那个女人就是女尸的魂魄,因为饥渴难耐勾搭男人被丈夫发现打死。

  死后魂魄阴差阳错的进入了野山参的参身里面,又正巧被我的血液滋养,所以就从山参里面游离出来,在我的身上重复她生前的喜好。

  挂了电话,我扶着墙一瘸一拐的来到洗手间。

  镜子内我的面相和张老板说的一样,洗了把脸,坐在凳子上盯着货架上的那株三花子看了半天。

  一想到这株野山参里面住着一个正值狼虎之年的魂魄,我的毛孔就控制不住的扩张起来。

  这株三花子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成为了一株阴参,如果不尽快处理,我晚上还会被折腾一宿,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那可真成未知数了。

  可处理阴参的办法我也不知道,思来想去,只能去监狱走一趟,问问我那因误入古墓被抓的老爸。

  缓到了下午,我的双腿这才不再打颤。来到监狱,一通打点,终于得到了半个钟头的探监时间。

  我爸在进监狱前,因为忙于生计,看起来干瘦干瘦的。可进了监狱,反而变胖了许多,看样子在这里面生活还是非常滋润。

  看到我的面相,我爸问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把那株阴参的事情讲了出来,我爸眉头紧皱:“没想到竟然还有自然形成的阴参,这玩意儿虽然野,但是没有制作出来的霸道。”说完后,让我在那株阴参上用红绳打一个死结,末端系上一枚五帝钱,然后尽快找个需要的人把阴参给处理了。最后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打活结,不然阴参内的魂魄会继续出来。

  末了,他又把他那套制作阴参的方法教给了我。

  我临走的时候,我爸把我喊住,说这几天可能会有人来找我,不管他们提出的条件有多么诱人,都不能让我答应他们。

  我想询问什么人找我,但探监的时间已经到了,我爸被狱警带出了会见室。

  回到店里,按照我爸教我的,找了枚五帝钱绑在红绳上,又用红绳在阴参上绑了个死结。等忙活完,这才战战兢兢的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一天一夜虽然没怎么合眼,但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再次发生,我强迫自己瞪大眼睛,坐在凳子上看着那株阴参。

  凌晨,疲惫铺天盖地席卷过来,我的眼皮也非常沉重,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可猛不丁打了个冷颤,我睁开眼睛,虽然没有看到昨晚那个女人,可货架上的那株三花子却开始剧烈的摇摆了起来。

  关了店门,店里面密不透风,根本就不可能有风吹进来。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有风,也不可能把这株三花子吹成这副德行。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爸教我的办法起了作用。阴参里面的魂魄被红绳困住,没有办法出现,只能拼命摇晃试图挣扎脱困。

  这是我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遇到的诡异画面,紧张的我不敢睡觉,生怕阴参内的女人魂魄出来折磨我。

  好在这个办法奏效,等到了黎明,阴参这才停止了摇摆。精神极度紧绷的我在此刻松懈下来,半躺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稀里糊涂不知睡了多久,等醒过来,天色已经大亮,那株阴参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

  打开店门,隔壁张老板正坐在躺椅上盯着我这边。

  对视一眼,我揉着眼睛尴尬笑了笑:“老哥,昨晚没吵到你吧?”

  “没。”张老板摇头,说昨晚我这隔音效果做的不错,他硬是没听到任何声音。

  我从他这句话里面听出了一些妒忌,想到我爸让我找个需要这种阴参的人脱手,而妻子对夫妻生活比较冷淡的张老板正是最好的人选。

  阴参里面有魂魄的事情打死都不能让张老板知晓,可这一年生的三花子根本就卖不上什么价钱。

  我们都是生意人,无利不起早,如果白送,必然也会引起张老板的怀疑。

  琢磨了很长时间,我这才想到了一个封建点儿的借口。

  告诉张老板,我这边有件可以提高夫妻生活质量的宝贝。听了我的话,张老板两眼放光,可得知这宝贝就是野山参的时候,他略显失望。

  在我三寸不烂之舌之下,张老板这才勉强同意,花了一百块钱买了回去,还自我安慰说权当买了个盆景。

  把阴参上的死结解开打了个活结端到了张老板店里,让他给阴参叶子上滴了滴鲜血,这才算是彻底的摆脱了这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阴参。

  这两天没怎么睡觉,脑子七荤八素,索性关了门就回到二楼。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晚上十点钟,迷迷糊糊,隔壁哼哼啊啊的声音把我给吵醒。

  我这人睡觉本来就轻,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惊醒,有时候放个响屁都能把自己给吓醒。

  隔壁这巫山云雨之声非常响亮,想必是阴参已经起了效果,正作用在张老板妻子身上,而张老板也正在疯狂耕耘。

  第二天我刚开门,张老板就冲进店里,面色红润的告诉我起了作用,他老婆跟转了性一样不断索取,二人大战三个回合这才意犹未尽的睡了过去。

  今天过来,一是为了感谢我给了他这么一个宝贝,二是买点人参,好给自己补补精气。

  事后我才明白过来,因为我没有伴侣,阴参内的魂魄亲自上阵,才将我压榨成了那副鬼模样。如果有伴侣,阴参内的魂魄会加持在活人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我那种惨样。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此后让我和阴参有了不解之缘。

  我送走张老板,盘算着阴参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可思路还没有打开,一辆黑色揽胜停在了店门口。

  来我店里买滋补品的人大多是懂行的人,而这些懂行的人也基本都非富即贵。这辆揽胜虽然是身份的象征,但我也有自己的脾气,这单生意能不能成还不知道,我并没有点头哈腰的去店门口迎接。

  从揽胜内下来两个男人,一个中年,一个老人。这中年人应该是老人的跟班,显得恭恭敬敬。老人瘦高个,脸上布满了老年斑,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因为二人的出现打乱了我的思路,我不满的瞥了他们一眼,象征性问:“二位需要点什么?我店里的货基本都齐全。”

  老人看着我也不吭声,只是笑眯眯的坐在我对面,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这老人竟然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房地产商沈仲飞。

  这老头已经八十多岁,虽说以房产起家,可手下还经营着其他产业。更重要的是,沈仲飞一直都做着慈善事业,电视内经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个有钱有地位的人,要是真有需求,直接一个电话,什么样的精品不能收入囊中,非要跑到我这小店里面。

  没有任何奉承,他直视我,我也直视他,不想落个下风。

  良久,沈仲飞呲牙笑了起来,我看的莫名其妙,纳闷之下,沈仲飞对我伸出一只手:“老板,在你这里,五十万能买到什么参?”

  大老板果真是大老板,说出来的话都带着这么重的财气。在听到五十万的时候,我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摔在地上。

  稳住心神,我知道这五十万不是这么好赚,摇头说:“我们店小,年头最久的也就二十多年的野山参,还真没有值五十万的人参。”

  “如果一百万呢?”沈仲飞收回四根手指,冲着我笔画了一下。

  我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不满说:“我这小店五十万的野参都没,你又要一百万的,这不是存心拿我开涮吗?”

  沈仲飞身边那个保镖不高兴了,凶神恶煞的看着我,作势就准备教育我。可是被沈仲飞伸手拦了下来,他还是一脸的慈眉善目:“我既然能找到你,肯定是深悉你能找到一百万的参。这次前来,是想要花一百万,劳烦你帮我挖一株棺材参。”

  第三章 撞邪

  “不挖,我也没这本事挖。”我摇头,既然沈仲飞能来这里,想必也是打听好了我的底细。

  我爷爷就是因为挖掘棺材参太过疯狂,最后不得好死。我爸也是因为经不住诱惑,最后被送进了监狱里面。

  我还纳闷,前天在会见室我爸怎么就莫名其妙说出那么一句话,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

  沈仲飞没有妥协,嘿嘿笑了笑:“周老板,先别这么着急拒绝,凡事好商量嘛。”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直言拒绝,这人要是有了钱,就想有名,名利都有了,就想着如何怎么才能长寿。

  沈仲飞显然就是这类人,他是自己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国王,现在到了耄耋之年,想必是不愿放弃自己的商业帝国,所以才寻找棺材参以此来年延益寿。

  “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冲?”保镖愤怒的冲着我喝问。

  我不爽的看着他说:“怎么?难道你们还打算强买强卖不成?我就是不同意,你们还能把我绑起来?”

  保镖怒不可歇,沈仲飞叹了口气,摇头说:“和你父亲一样,我用让他出狱作为交换他都不肯答应下来。”沉默片刻,沈仲飞苦笑说:“既然你不肯,我也不强求,希望我们生意不成仁义在,下次买参的时候,你可不要拒绝我。”

  “正儿八经的参,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我说完,沈仲飞转身出去,上了揽胜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虽然我逞了点口舌之利,但和沈仲飞不欢而散的这几天,我一直都非常担心,怕他因为我不给他面子,找人对我下手。

  但事实证明,沈仲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龌龊,这几天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出现。

  不过我的担心刚刚消散,卖给张老板的那株阴参却出现了一丁点副作用。

  从请走阴参那天开始,只要到了晚上,张老板就会和妻子云朝雨暮的折腾一宿。可今天早上,张老板却眼圈发黑,连心爱的金刚菩提都没有盘,惊慌失措的冲进我的店里,说昨晚他看到鬼了。

  “可能是你们夫妻战斗的太厉害了,出现了幻觉吧。”起初我并没有当回事,自顾的擦拭货架上的灰尘。

  张老板急忙拉着我坐在凳子上,一本正经摇头:“我活了这么久了真实和幻觉难道还分不清吗?昨晚我真的看到鬼了。”

  联想到那晚阴参枝叶疯狂舞动的样子,我不由紧张了起来。

  张老板压低声音说:“我那方面的欲望虽然比较强,可天天折腾也受不了。昨晚没在状态,和你嫂子三两下就完事了。在睡觉的时候,你嫂子悻悻的看着我,说‘死鬼,今天咋就这么快呢’。刚开始我还没注意,可缓了一会儿,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你嫂子说的那句话带着浓重的东北味道。”张老板说着瞪大了眼睛,他老婆祖籍山东,根本就没去过东北。

  “然后呢?”我打起了精神,那株阴参里面的魂魄就是东北女人,看来这女人是不安现状,打算出来了。

  “我想到这个问题,就推了一下你嫂子,可她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喊都不醒。”张老板说着压了压音调,扭头朝店外看了一眼,接着说:“我越想越不舒服,就去楼下拿我那串金刚菩提压压惊,却看到那株山参竟然开始拼命的摇摆了起来。”

  我听得头发都竖立了起来,张老板又补充,说山参扭动的非常疯狂,他吓得就冲到楼上,蒙着被子颤抖了一晚。等到天麻麻亮的时候才小睡了一会,可梦里面,却看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

  张老板只是受到了惊吓,和他老婆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阴参内的魂魄应该不想伤害他们,只是因为张老板没有把她伺候好才打算吓吓他的。

  和张老板来到他家的茶叶铺子里面,在看到办公桌上的阴参时,我不禁叹了一声‘好家伙’。这株阴参被张老板滋养的已经变成了墨绿色,茎秆隐约可以看到一抹血红,好像要渗透出血一样。

  “老哥,你多久滴一次血?”我问完,就看到他老婆从楼上下来,我点头打了个招呼。

  张老板没有正面回应我的问题,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朝楼上走去。

  上了楼,我好奇问:“嫂子不知道这人参的事情?”

  张老板说了声不知道,又补充说:“你嫂子要是知道我用这种东西算计她,还不得找我拼命。”

  我嘿嘿笑了笑,见张老板不满的瞪着我,这才言归正传问:“对了,那株山参你该不会天天都在滴血吧?”

  张老板说:“是啊,有时候一天滴好几次血,不过每次滴完血,这山参长势就更好了,还挺奇怪的。”

  “怪不得。”我有些不知说些什么,下楼将阴参上的活扣打成了死扣,见张嫂在门口嗑瓜子,我低声说:“老哥,滴血是在滋养山参,这株山参被你滋养的太旺盛了。从今天起别滴血了,等这株山参恢复成我交给你时的样子再喊我过来就成了。”

  张老板问:“以后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暂时不会。”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晚上这株山参会继续摇摆枝叶,不要在意就行了。

  我刚刚回到店里坐下,张老板就走了进来。

  不等我开口,他紧张问:“小周,你老实告诉我,那株山参究竟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那山参并不是你说的这些神奇,反而有些阴气森森的?”

  张老板已经起了疑心,我也不好隐瞒,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敢情你是在阴我?”张老板脸色不善。

  我赶紧解释:“我怎么就是阴你呢?这玩意虽然听起来比较渗人,可利大于弊,而且你夜夜春宵不是很满意吗?”

  张老板不安说:“可是你没告诉过我,这玩意里面有鬼啊。”

  “就算有鬼,这鬼也没有伤害你,你怕什么?”我笑了笑:“以后你不要这么过渡滋养就没事了,放宽心吧,我们都这么久的邻居了,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我见他没有吭声,我耸肩说:“如果你真害怕,那也没辙,那株阴参我拿回来,卖给别人怎么说也能赚几千块钱。到时候你跟守活寡一样,可别怨我。”我说完就起身,准备把阴参拿回来。

  张老板拦住我,一脸的憨笑:“兄弟,别激动,这玩意虽然渗人,可老哥我以后的性福生活就指望它了,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儿。”

  让他只管放宽了心,耳根子安静了几个晚上,张老板找我说阴参叶子已经恢复成之前那样。我过去把死扣换成活扣,叮嘱他三天滴一滴血,走出店门,却再次看到那辆黑色揽胜疾驰而来,稳稳的停在了店门口。

  这次并没有看到沈仲飞,而只有他的那个保镖。

  保镖匆忙来到我身边,看了眼我身边的张老板,冲着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借一步讲话。

  我也没甩什么脸色,来到我店里,保镖紧张说道:“周老板,我们老板遇到了一些事情,希望你可以过去瞧瞧。”

  “没时间。”因为上次挖掘棺材参闹得不是很愉快,我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感。

  保镖也没犯难,说:“我们老板说这件事情目前只有你能解决,而且不管成不成,都不会亏待你。”

  “哦。”我来了兴趣,问:“你们老板怎么了?”

  保镖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撞邪了。”

  第四章 锅里有人头

  “撞邪找我做什么?”我指了指外面,告诉保镖,隔壁张老板还兼职阴阳先生,绝对可以帮得了他们。

  可这保镖纹丝未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让我有些尬的慌。

  我们俩就这么王八瞅蛋瞅了很长时间,这保镖应该是专门训练过的,我瞅不过他,只能妥协:“行了,怕了你们了。不过我要是跟你走了,店铺就得暂时关门,损失了……”还没等我说完,保镖打断我的话:“一天五万块钱应该顶天了吧?”

  “成!”如果不是找我挖棺材参,我还是非常喜欢和这些财大气粗的土豪打交道。

  贫穷确实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沈仲飞住的地方是一座被高楼大厦包围的独栋别墅,包括花园,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一千多平米。

  别墅三层高,金砖碧瓦,只能用大气来形容。

  进了别墅大门,里面的装修虽然很上档次,可是却显得非常压抑。地面上堆着一摊瓷器碎渣,两名保姆正在闷声打扫着卫生。

  “发生什么事了?”我扭头问,保镖没有吭声,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我来到了二楼的书房。

  沈仲飞坐在书房里面,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脸色非常难看。在我进去之后,保镖倒了杯茶递给我,轻轻把书房房门关上退了出去,房间内就剩下我们俩人。

  我自顾坐下,好奇问:“沈老板,听说你撞邪了?”

  沈仲飞不安说:“上次和你分开之后,没过几天,晚上经常会听到有人在大厅走来走去。可是却看不到一个人影,有时候摆放在架子上的瓷器会莫名其妙的跌落下来,摔成碎渣。”

  我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东西摆放在架子上,如果不是人为将瓷器推落在地上,那么就有点超自然现象了。

  人都是怕死的,越有钱就越害怕自己会死掉。沈仲飞就是最好的例子,我问他还有没有发生其他事情的时候,他的脸色一变,已经没有了大老板的样子,表现的跟普通人一样,甚至还不如普通人。

  沈仲飞忙说:“第一天我也没在意,以为是巧合,所以就训斥了一下保姆。那天开始,保姆的状态就不是很好,有时候在厨房做饭,却突然尖叫起来,说她在锅里面看到一颗腐烂的人头。”

  我听得背脊发凉,隐隐感觉身后好像站了一个人。慌忙扭头,才发现我坐着的凳子正好靠着墙壁,身后除了墙壁之外就没有其他空间。

  沈仲飞表情紧张起来,继续说:“一开始我以为保姆因为我训斥了她想要吓唬我一下,可那天晚上,我再次听到瓷器摔碎的声音。起床来到外面,地上除了碎渣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隐约间我听到身后传来走路的声音,可扭头看向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就在我奇怪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保姆手拿菜刀从房间朝我冲了过来,对着我就是一通乱砍。”

  我看沈仲飞也没有受伤,应该没让保姆伤着,只是受了点惊吓。

  我如果不在这里搞出点什么动静,这五万块钱可不是这么容易进腰包的。

  倘若保姆装神弄鬼,事情还好处理。可若不是保姆在装神扮鬼,那这件事情就会和鬼神沾上边,我一个卖人参灵芝滋补品的根本就没办法解决。

  “保姆呢?”我问完,楼下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跟着就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声。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个激灵,沈仲飞脸色也不大好看:“保姆有些不正常,被我暂时关在了地下室,现在正嚎叫着想要出去。”

  “我下去看看。”我起身,沈仲飞却坐在凳子上纹丝未动。我知道他是怕保姆伤害自己,让他等着就开门走了出去。

  保镖带着我来到楼下,让站在墙角惊恐不安看着地下室入口的保姆去准备午饭。打开地下室入口,那喊叫声已经消失,倒是一股浓烈的香灰味道迎面扑来。

  地下室走廊的地面上洒满了一层香灰,在两边的墙壁上还贴着黄纸,上面画满了我看不懂的符咒。

  “看来你们老板找人看过了。”跟在保镖身后,我自顾说着:“不过却没把事情给办妥。”

  保镖非常深沉,没有开口,带我来到一间杂物室门口,指着里面说:“保姆就在里面。”

  见这是一扇铁门,我说:“把门打开看看。”

  保镖犯了难,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我疑惑问:“怎么了?”

  保镖说:“一会我打开房门,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别害怕。”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不以为然,里面就关着一个保姆,又不是什么猛兽。不过等房门打开,我就觉得刚才说这话有些不妥。

  浓烈的血腥味道在保镖打开房门后涌了出来,我快速用手捂住鼻子。杂物室已经被搬空,地面和墙壁上沾染着黑色的血渍,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就坐在房间中央,血糊糊的脸面对着我,身子不断的颤抖。

  杂物室内除了这些恶心人的黑色血渍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害怕,反而觉得这保姆有些可怜。想要跨进去好好问问,保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别进去。”

  “她一个女人……”我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哇’的喊叫声。

  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保姆已经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全都是黑乎乎的血渍。刚才那喊叫声虽然从嘴中喊出,但身子却以高难度的动作弓了起来。

  这完全不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

  我被这极其诡异的一幕吓得差点尿了出来,双腿抖如糠筛,身子好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活动。

  保姆眼睛瞪得奇大,阴森邪魅的盯着我。在我们四目相视的时候,保姆突然露出了一抹让我无法形容的古怪笑容。

  这笑容出现的那一刻,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可还没等我做出任何举动,保姆再次‘哇’了一声,弓直的身子突然弯了起来,跟着就看到她嘴巴张开,一股黑色的血液从口中喷涌出来。

  浓重的血腥味道混合着腐烂的熏臭差点没让我跟着吐出来,保姆停止喷涌鲜血之后,突然朝我们这边狂冲过来。

  我被这一幕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好在保镖反应迅速,把我拖到了一边,迅猛的关上房门。

  在房门上锁的刹那,一声闷响传入耳中,想必是保姆没来得及刹住脚,撞在了房门上。

  “这保姆怎么成这幅样子了?”我惊得出了一声冷汗,用手抓着剧烈颤抖的大腿。

  保镖确定房门没法打开,看着我说:“我不知道,找你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的。”

  “我哪儿有这本事!”我一听就想尥蹶子不干了,可这个时候,杂物室突然传来保姆大力敲门的声音,还有那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上去吧。”保镖似乎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朝外面走去。

  我拍着胸口,心悸的走出地下室。

  大厅只剩下一个保姆在打扫卫生,顺着楼梯朝二楼走去,在走了一半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锅盖之类的玻璃物品掉落地面的声音,跟着就听到厨房传来的惊慌惨叫:“锅里有人头……”

  我还没从刚才地下室那保姆的诡异举动中回过神来,又听到锅里有人头这话,吓得汗毛根根立起,心脏病差点犯了。

  第五章 血债血偿

  这保镖显然训练有素,听到惊呼声从楼梯上一跃而起,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厨房。

  我已经来了,干站在这里也不好看,控制着剧烈跳动的小心脏走进了厨房。

  厨房面积不小,保姆战战兢兢的蹲在墙角用手抱着脑袋不断打哆嗦。率先冲进来的保镖站在炖锅前,脚下躺着一只玻璃锅盖。

  我紧张问:“锅里面真的有人头?”

  保镖瞥了我一眼说:“你自己看看。”

  我朝前跨了一步,不安的朝炖锅内看了一眼,见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头,而是一只已经炖熟的老母鸡。

  放下心来,我松了口气,却看到保镖用询问的目光盯着我。这目光看的我非常不舒服,我皱眉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是我们老板请过来的,刚才那人头是怎么回事?”保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我没好气说:“我怎么知道?来的时候我都已经说过了,我就是个卖滋补品的小店主,是你们非让我过来的。”

  保镖脸色难看了起来:“可是我们老板说只有你才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你们老板要是说我能上天,难不成我还要给你表演一下?”我呛了保镖一句,来到颤抖不安的保姆面前,蹲下身子问:“大姐,这锅里面没有人头,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了?”

  保姆将抱着脑袋的双手放了下来,惊恐的看向我说:“刚才我给老爷炖鸡汤,可是打开锅盖的时候,就看到里面煮着一颗人头。那人头皮开肉绽,可眼珠子还在动,还对着我呲牙咧嘴的怪笑。”

  我心里有些发毛,站了起来,直径来到二楼书房。

  沈仲飞紧张问:“周老板,搞清楚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摇头说:“沈老板,你们家里遇到的事情我是不能处理,也没有这个能耐处理,我劝你还是找个堪舆先生好好看看吧。”

  “哎。”沈仲飞叹了口气,说已经找过堪舆先生了,可是不但没有解决问题,这诡异的事情反而闹腾的更加厉害了。

  我还没开口,保姆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沈仲飞抢先说:“周老板,这件事情我也是没办法才把你请过来的,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劳烦你在这里住一宿,如果还是不能解决,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可是……”我还没说完,沈仲飞说:“晚上的费用也是五万,你看怎么样?”

  “行!”我不假思索,我就喜欢这种被钱砸在身上的感觉,没有人和钱过不去的,而且在这里住一宿应该也要不了我的命。

  和保镖在外面吃了顿午饭,从他的口中,我得知在事情发生之后,沈仲飞也找过大大小小不少的堪舆先生,但收获甚微。

  至于为何非要请我过来,具体的事情保镖也不清楚。不过我估计沈仲飞是病急乱投医了,不过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他花费大价钱请我过来,必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入夜,为了安全起见,我让剩下的那两个保姆离开别墅。客厅是古怪事情的高发地带,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沙发躺在上面,沈仲飞和保镖睡在二楼。

  这一宿我原本是不想睡觉的,但这有钱人的沙发睡着比我那硬板床还要舒服。人要是安逸起来,想不睡觉都难。

  凌晨十一点,我的眼皮就沉甸甸的。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睛,睡了不知多久,一缕瓷器摔碎的声音把我惊醒。

  我‘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砰’的一声碎响又响了起来。

  不禁打了个哆嗦,我咽了口唾沫,紧张的朝昏暗的空间看了一圈。

  本来还心存侥幸,以为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没想到却让我碰了个正着。

  就在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寻思着找件可以防身的物件时,仅存在架子上的几只瓷器好像商量好了一样,全部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况下掉落下来。那摔碎的声音就好像放鞭炮一样,惊得我一蹦三尺高。

  这声音非常响亮,但沈仲飞和保镖却没有出来。

  随手抄起了一把凳子,我小心翼翼的朝楼梯口挪动脚步,可这个时候,地下室传来了一缕让我毛骨悚然的‘嘿嘿’笑声,我这才想起来在地下室还关着那个诡异之极的保姆。

  紧攥着凳子,‘嘿嘿’的响声再次响起,我能分辨清楚,这次的声音并不是从地下室传来,而是从我的身后。

  “我身后有人!”我快速转过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定睛看去,我发出了一声驴叫般的尖叫声猛地就朝后蹦了过去。

  站在我眼前的正是被关在地下室的那个保姆,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跑了出来。依旧满脸干涸的血渍,翻着一双白眼诡异之极的看着我。更是让我惊恐的是,保姆的手中竟提着一把明光闪闪的菜刀。

  “你……你……”我吓得结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保姆‘嘿嘿’笑着朝我走来,举起明晃晃的菜刀就准备劈砍下来。可下一刻,保姆笑声止住,用手紧抓握着菜刀的手腕,冲着我痛苦叫道:“快走,快离开这里……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我哪儿还能听得进保姆的话,这鬼地方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抄起手中的凳子砸向保姆,也没管有没有砸上,转身就朝别墅大门跑了过去。可拉了一下大门,我气的直骂娘。这沈仲飞也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把大门给我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