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97
书本网[https://www.bookben.net] 为您搜集整理提供茅山天师全文TXT下载!
《茅山天师》
作者:萧莫愁
内容简介:
茅山秘术,冠绝天下,洞天福地,道门正宗!北宋哲宗御赐茅山镇山八宝,令茅山镇守一方,除魔卫道,泽被苍生,然而茅山派千百年来的道门内部争斗,却延续至今,故事将由生在我身边的神鬼秘事展开。卜卦参天机,禁忌守四方,画符驱鬼耳,秘术破玄黄,民间流传的鬼怪之事是真是假,道门高人何故被人污蔑排挤,是否真的有阴阳两界,我是茅山正统道派传人,为你揭开道法世界的神秘面纱!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茅山天师》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1章 剥皮匠
九五七年深秋此日,是夜,山西洪洞县北十余里,荒凉的杂草丛中,我提着刀行走在其间。Δ Δ阁n
夜色很冷,天阴沉沉片,死死的笼罩在我的四周,让我略微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我抖了抖衣领,手中的“剔骨刀”攥的死死的,今晚本应该是我爷爷跑这趟差事,但爷爷大早上山打猎,并说会尽快赶回来,结果到了大半夜还没回来,我只好提着刀代替爷爷走趟。
剔骨刀,是爷爷赖以维持生计数十年的宝贝,因为爷爷是十里乡出了名的匠师,倒不是杀猪匠或者是木匠,而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剥皮匠
剥皮匠,任何生灵的身子骨到了此等匠师的手里,只需三两刀便可把张完整的皮囊剥下来,而且不会少分毫,爷爷这把剔骨刀,据说只需刀半便可顺利的剥下任何种动物的皮囊,当然,我虽说和爷爷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但我每次都不敢看爷爷剥皮的手艺,那太吓人了
剔骨刀刀身薄而短,约尺三寸余,而爷爷剥兽皮时,第刀下去,再轻轻的拍三下,整个动物的骨架便会散开,然后提溜就能把整张皮顺下来,所以爷爷常被人戏称为“刀三”,但今晚我要跑的这趟差事,却和剥皮匠的技艺没有半点关系,而是和这把剔骨刀有关。
或许是这把刀曾剥过无数个动物的皮囊,整把刀年四季都散着股子血腥之气,非常的渗人,爷爷却说那不是什么血腥之气,而是什么煞气,凶煞之气,这种凶煞之气,不单单人闻见胆寒,就是那些看不见的鬼邪都怕,走夜路带着这把刀,任凭那什么孤魂野鬼都得靠边站。
甚至于这把剔骨刀在方圆带还小有点名气,西山挖坟,东山开窑,都会找爷爷借这把刀去打打邪气,这不,今晚就有桩买卖和这把刀有关系。
常和爷爷起进山打猎的老猎户,住在洪洞县北五里处的赵庄赵六顺,此次找上了爷爷,只因他家最近要办件邪乎事儿,必须用用我爷爷的宝贝剔骨刀
有人说赵六顺年轻那会儿打猎打多了,杀的畜生太多,遭了现世报,生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病怏怏的模样,这不,他儿子赵文生都三十出头了,还没娶个媳妇,整天摆着个蜡黄的脸,不是在村西头坐着就是在村东头倚着,安静的像个死人,最近赵六顺说是找了县城南边的个算命大先生,给他儿子赵文生打了卦。
说是要给赵文生冲冲阴喜,周身的病怏才能冲掉,而正式成为个老爷们,说白了,就是赵六顺杀的猎物太多,那些猎物也是有灵性的,回头报复他们家,这个报应落在了赵文生的身上,后半生病痛缠身,难成家立室,赵六顺也会断子绝孙,要借助冲阴喜遭个罪,所谓冲阴喜,就是和个死人结个阴亲,这场子事儿过了之后,再找个能生养的女人成婚,便能成了好事。
冲阴喜的日子就定在今晚子时三刻,要说个大活人和个死人结婚,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得颤颤,这不,赵六顺找到了我爷爷,想让我爷爷提着剥皮的剔骨刀给他们结阴亲的队伍保驾护航,有个震慑百邪的物件在,那些帮忙的四邻也能安心不是。
爷爷赶不回来,我只能代替爷爷走这趟,要说我李二狗长了这十七年,还真没见过什么邪乎的玩意儿,什么鬼啊怪啊的,我压根没见过,自然是不怕,再说,手里攥着爷爷的剔骨刀,我还能怕个啥
可要说不怕,我这路走过去,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攥着剔骨刀的手也是直冒冷汗,他奶奶的,难道我嘴上说着不怕,心里还是有点怵
“噌”的声斩断了根手指粗细的草茎,抖了抖肩膀,我微微笑,爷爷这把刀还真是锋利,不知怎的,拿着刀四下里划拉两下,还是壮了壮胆气
要到赵庄还得走个七里路,而前面有个山洼子,里面可都是坟场啊
我忽然意识到我把这茬子事儿忘记了,要前往赵庄,就必须穿过那片坟场,否则要绕道走很远,那样就算到了赵庄,天都亮了,我抬头望了眼黑压压的天空,早知道爷爷今晚那么晚还赶不回来,我天不黑就应该出的,现在不得不穿过那片坟场了。
“叽啦叽啦”的蚯蚓叫声在草丛四周此起彼伏,荒凉的四周,看不到丁点灯火和人影,只有依稀可辨的方向,前面的草地微微有些茂盛,我知道,那片坟场应该是到了,因为在坟场四周的杂草,都长得十分旺盛
我手里攥着爷爷的剔骨刀,还怕个屁啊
我心里打了个突突,勉强安慰着自己,再说我长这么大还不是没见过什么邪乎事儿爷爷说过这把刀凶煞之气很盛,任何鬼邪都不敢近前来,只是只是我也不敢肯定是真是假,毕竟又没去验证过。
不多远,我看到了前面的山洼子,以及那里面渗人的坟场,些断裂的石碑,横七竖的躺在那里,这个地方很久很久没有人来祭祀,据说这里死的人,是清朝时候犯了罪在此执行死刑的地方,死了之后就地掩埋,不准家人祭拜。
抗战时,附近死了不少了人,而这个乱坟场,更是无人问津,也没人知道里面死的都是谁,总之很少人来这里。
丝丝阴凉的微风,迎面吹打在我的脸上,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头皮微微麻,心下横,怕个球啊怕,手里攥着家伙什就是为了不让人家怕才跑这趟差事,结果我现在遇到个乱坟场就自己先怕起来了,爷爷知道肯定会骂我没出息。
脚踏进乱坟场的土地,微微觉得这里的土质有些松软,至少比外面的土质松软许多,或许是很久很久没有人踩过的缘故吧,这里面有很多干枯的灌木杂草,乱蓬蓬的,抬头望过去,似乎这片乱坟场的面积还不小,我莫名的又起了身鸡皮疙瘩,赶紧赶路要紧。
说是专心的赶路,但目光的余晖,还是忍不住四下里踅摸着,有些石碑拦腰断裂,有些压根连土包都快被风雨吹打没了,那些有石碑的,兴许生前有些身份。
“咔”的声脆响,我顿时吓了跳,急忙低下头看,原来是踩断了根干枯的草茎,心里暗骂,胆子怎么还变小了。
定了定神,我继续前行,只要穿过这片乱坟场,再快步走个几里路就到赵庄了,那边的人应该等着急了吧,心里想着,脚下也加快了度,但恍然间,我猛地停下,似乎刚刚我眼角扫见什么东西从我旁边窜了过去,好像是个娇小的白色的东西。
难道是野兔子
嗯,我暗自肯定自己的想法,猛地转回头,我差点叫了出来,那,那白色的东西竟然瞬间又从我前面窜了过去,这次我似乎看清了些,尾巴很长,这点让我肯定不是兔子
兔子的尾巴没有那么长,而且奔跑的架势也不对,兔子是跳跳的前行,那东西是直接窜过去,度很快。
什么玩意儿
我咽了咽唾沫,双腿不禁有些打漂,从来没见过邪乎的玩意儿,不会今晚就触了眉头吧
想到这,我也管不了那是什么,手里攥住爷爷的剔骨刀更紧了,现在我心里隐隐有点怀疑这剔骨刀的什么凶煞之气是不是真的可以辟邪啊
快步穿过几座坟头,就在我即将看到乱坟场的边缘时,忽然扭头,我惊恐地看到个半截坟包后面,有着双幽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眼睛的神色,瞬间盯得我浑身寒毛倒竖,头顶的阴冷气息嗖嗖的往身体内窜。
我硬是憋着没惊叫出声,双腿差点瘫软下来,急忙扭头就跑,但刚跑几步,我再次惊恐地停了下来,前面不是即将走出乱坟场吗怎么,怎么跑了这几步之后,再看去,前面又是大片乱坟场
难道我在这乱坟场也迷路
不,不对,这难道是老人们常说的鬼打墙啊
第2章 浑身是血的人
我下子慌了神,这种事我仅仅是听老人们讲起过,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而今天我第次代替爷爷跑趟差事,不会这么倒霉就碰上了吧攥着剔骨刀猛地回转身子,不断地踅摸着四周,似乎那些坟头随时会蹦出什么来
心脏莫名地狂跳着,我暗自安慰着自己,不要慌,不要怕,可这些话明明是今晚我要拿着去安慰别人的,但还未派上用场,就已经用在我自己身上了。Δ笔 n
“桀桀”
丝丝细微的摩擦音,在身后,四周响起,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那里轻轻的走动,我的神经不断绷紧,像是要崩断了,狠狠地咬了咬牙,我忍不住大骂声:“你娘的什么鬼东西”
就在这时,我猛地转回头,竟是现不远处的坟头旁边,那双幽蓝色的眼睛,眨不眨的盯着我,这下我差点瘫坐在地上
疾步后退,我晃着手中的剔骨刀,大声叫喊着,至于我嘴里说了什么,我自己也记不清楚,或者在谩骂,或者在介绍我手中的剔骨刀曾在我爷爷手里剥过无数畜生的皮囊,不怕死的就来吧
刚谩骂番,只见那雪白色的身影闪又消失了,像是窜进了另外个坟包里面,我用力咽了咽唾沫,心里悄然升起抹不妙的感觉,那东西似乎故意和我过不去,三番五次的在我四周窜来窜去,也不近前,有可能是忌惮我手中的剔骨刀,但它这么拦着我的路,也让我寸步难行,这可怎么办
望着片昏暗茫然的前方,似乎还有段乱坟场的路要走,但我来时明明看到这片乱坟场并没有眼前所见的那么辽阔,分明就是会儿的工夫便能走出来,只是只是我现在却走不过去了
突然,声闷雷打了下来,这么阴的天,忽然打这么大的雷,看来是要下雨了,我忽然有了退意,待会儿若是狂风暴雨的,还怎么冲阴喜,兴许老赵家今晚不会办事儿了,干脆我回家去算了。
有了这个想法,再加上此刻诡异的场面,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但刚走几步,却依旧看到前面茫茫然的片乱坟场,他娘的,我真的在这片不大不小的乱坟场内迷路了
既然打起了退堂鼓,若是连家的方向都回不去,那我可是真急眼了,举着剔骨刀我番乱砍,闭上眼睛,脚下飞快的向前猛跑,也不知道走的对不对路,总之,我是怎么走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只觉得脚下沉,有个什么东西拌了我下,我整个人“扑通”声摔了下去
整个脸盘子像是摔成柿饼,鼻子火辣辣的疼,等我艰难地爬起来摸了摸鼻子,竟是摸了手黏糊糊的血,我鼻子摔流血了
挥手甩,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不经意的举动造成的,眼前忽然片明朗,我此刻竟是站在乱坟场的外面,我走出来了,而前面,正是村子的方向。
想也没有想,我揣着剔骨刀就向着家的方向奔跑回去
似乎把从小打大的气力全部拿出来了,我跑的很快很快,直到不远处听到村子里传出的犬吠声,我知道,我安全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顾上个窝囊的夜晚,我头扎进了自家的院子,把门打开,我迅点亮油灯,随手将剔骨刀扔在桌子上,我抱着水壶猛灌通,然后重新坐下来,低着头回想刚才惊险瘆人的幕幕
那双让人心惊肉跳的幽蓝眼睛,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它非要和我过不去
就在我神经绷紧的档口,外面的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撞开,我吓得尥蹶子跳了起来,此刻,我才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而撞开大门的,正是进山打猎整整天的爷爷。
“二狗你还没睡呐快出来帮忙”爷爷似乎看到堂屋的灯亮着,知道我没睡,就大声喊道。
我赶忙跑出去,而眼前的幕,却是让我愣,因为爷爷背上背着的不是什么猎物,只有手里提着两只野鸡和只白色的动物尸体,而爷爷背上背着的,是个人
大半夜的,爷爷怎么从山里背回来个人啊那人会不会是个死人
呸呸我怎么了,怎么老是往坏处想呢
刚看到爷爷的那眼,正巧外面打了个闪电,照射在爷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上,紧跟着,我看到爷爷背上背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脸色苍白,很像是个死人。
另外,爷爷只手中所溜着的猎物,依旧是浑身是血的样子,我被这幕再次吓了跳,要说我的胆子也不是那么小,或许是被先前乱坟场生的事情搞神经大条了,见什么都怕,但这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幕,又是大半夜的,谁看了不颤颤啊
爷爷把将手中的猎物扔在地下,并喊我帮把手,把他背上的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赶紧搀扶到西屋,我看,双腿顿时软,我们家本就俩内屋,东屋是爷爷住的,西屋是我住的,把这么个血淋淋的人弄到我的房间,我还怎么睡觉我迟疑了下,还是按照爷爷说的,把人搀扶到了我的床上,毕竟救人要紧,如果这人还能活下来,也算积了阴德了。
“二狗,去烧点热水,给他擦擦身子,然后把我的衣服找件给他换上。”爷爷累得屁股坐在凳子上,颤抖着手装了锅子烟丝,拼命地抽了几口,看来路把这个人背回来,爷爷也累得够呛。
我仔细打量了眼这个人,他身上伤痕累累,上下活像是被野兽撕咬的样子,但后山并没有太大的野兽出没,至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虎狼,野猪倒是有些,难道是野猪撕咬的不过我看他更像是摔的伤痕,或者是被人打成这样的,因为野猪口下还能全须全影的真没见过。
“爷爷,你在那把他捡回来的这人伤得不轻啊”我帮他拨弄了下脸上的污垢,这个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倒和我们山里人差不多,厚实硬朗,不过他身上穿的这身老掉牙的衣服,很少见人穿了,这是身灰色的葛衣,现在已经是残破不全了。
“后山个洞口前,看到他昏迷在水洼里面,摸了摸脉搏,还在跳,就背回来了,嗯,先别管他是叫花子还是山沟里爬出来的,救人要紧”爷爷歇息了下,才算缓过神,仔细打量着床上这个身受重伤的中年男人,嘴里则不停地吧嗒着旱烟袋,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爷,这人穿着很像是老过去的人的穿着,如果不是还有气息,我真以为你是从棺材里捡回来的死人呢”我咧嘴笑。
“胡说道人明明还有气息,怎么会是死人这人我也从来没见过,不像是咱们本地人,对了,我在现他时,遇到了件奇事”爷爷说着,扭头神秘地扫了我眼,在我惊奇的注视下,爷爷认真地说:“我现他时,他四周围了很多毒蛇,足有七条在那盘着,但却没有条近他的身,倒是我把他从毒蛇窝弄出来,差点被那些毒蛇咬呢”
“还有这稀罕事儿”我微微睁大双眼,从没听说过有谁躺在毒蛇身边还安然无恙的,这个人真是奇怪的紧,我呼了口气,连忙转身去烧热水。
帮那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擦洗了身子,并拿出爷爷的破马褂给他换上,经过爷爷检查,他身上大多是皮外伤,体内也有不少淤血,爷爷是山里的土郎中,草药懂的不少,帮他包扎了外伤伤口,至于内伤,爷爷从药柜取出些草药分成几份,调配过后,让我赶紧熬给那人喝,折腾许久,才算把那人侍候好。
总算松了口气,见爷爷累得也是动弹不得,这么大年纪,还整天有事没事的进山打猎,今天又弄个这么个人回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我今天也不好过,先前遇到的那些邪乎事儿,若是给爷爷说说,不知道爷爷会作何感想,但还未等我说,爷爷突然皱起眉头,紧紧盯着床上那人,我也急忙转回头,似乎那人的眼皮在跳动,难道是要醒了
外面爷孙俩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了眼,又齐刷刷的盯着那人,果然,那人的眼皮似乎非常艰难的睁开了,神色明显非常虚弱,当他睁开双眼的刹那,我急忙凑上去,但还未等我开口询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山里弄成这般模样,却被我爷爷拦住了,爷爷似乎在等那人开口说话。
“这这是什么地方”那人的气息几乎微弱到了极点,像是随时要断气。
“呵呵是俺救了你,俺进山打猎,回来时现你昏迷在个山洞洞口,浑身是伤,摸了你的脉搏还在跳动,就把你背回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爷爷冲着那人善意地笑了笑,并轻声询问道。
“哦多谢老先生我我现在”
“不能说话就别说了,俺知道你现在伤的很重,不宜多说话,等你好些,再说也不迟,但俺看你不像是本地人,是不是外地来的”爷爷随手装了锅子烟丝,点燃,吧嗒吧嗒地抽着。
那人似乎在艰难地回忆着什么,过了好会儿,才微微点头,默认了爷爷的话,很快,他似乎还想动弹,可他明显无法动弹,最后微微张开嘴说道:“在下杨远山,多谢老先生救命之”
话还没说完,那人忽然又昏迷过去了。
第3章 再见鬼眼
爷爷忽然诧异地扬起头看了看我,问我那人刚刚说了什么,似乎爷爷没听清,我即刻将那人说的话给爷爷说了遍,爷爷微微点头说:“嗯,这人的礼数还真是周全,看来不像是歪把子,让他好好休息吧,这么重的伤,没有几天是下不了床的”
所谓歪把子,就是指那些歪瓜裂枣的人,说白了就是指坏心眼的人。笔 趣 阁n
今晚我是不能再睡我的床了,床要让出来给那人睡,所以我只能和爷爷挤挤,收拾了下,我转身走了出去,看着爷爷打回来的猎物,那两只肥美的野鸡明天肯定是盘中餐了,我美滋滋的想着,但当我目光游离在另外只猎物上面时,竟是莫名的惊
浑身雪白,娇小的身子,修长美艳的尾巴,这,这是只狐狸
忽然,我咿呀地怪叫声,惹得爷爷也跟着走了出来,我急忙退到爷爷身旁,指着那只已经死透了的狐狸说道:“爷爷,那,那”
“那什么那,不就是只狐狸嘛”爷爷白了我眼。
我急忙摇头,我想说的不单单是狐狸,而是那只雪白色狐狸的眼睛,那双幽蓝色的双眼,尽管在死后,还未合上,那么灵动,那么幽冷的盯着上面,似乎在,似乎在盯着我
仿佛我又看到了乱坟场所见到的那双鬼眼
和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
“爷爷,都说这东西狡猾,你是怎么”我很想问爷爷怎么逮住这只狐狸的,而且它明显已经死了。
“别想了,我腿脚不好,这只狐狸不是我逮住的,不过我捡它时,它已经死了,好在皮毛损伤不多,剥了皮还能换点小钱,趁着这会儿不困,你去烧点盐水,我就地剥了,明早拿去城镇换上钱,顺带买点酒,你再把那两只野鸡烧盆菜,咱爷俩喝点,呵呵”爷爷对于今天的收获似乎非常满意,我也没二话,因为我此刻的内心七上下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和爷爷说清楚先前的遭遇,回头烧了点温热水放在旁。
虽然我尽量不把这只狐狸和先前遇到的那双幽蓝色的鬼眼相提并论,但不知为何,在看到那只狐狸的眼睛时,我总觉得它没死,它似乎也在盯着我,幽幽的盯着我,听老人们说,狐狸妖的很,很有灵性,而且是群居,有活了几百年的能修炼成精奇,想到这里,我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急忙低声在爷爷耳边说道:“爷爷,这玩意不会有什么邪性吧”
“邪性啥都死了”爷爷剥了大半辈子的皮囊,胆气壮,他知道我在说什么,无非是关于狐狸的传说太多,怕惹出什么邪乎事。
今晚生的件件怪事实在是太过离奇,太过瘆人了,我不想去多想,也不敢去多想,至于爷爷剥皮的技艺,我更加不敢看,看着那血糊糊的皮肉分离,我浑身都会起鸡皮疙瘩,索性扭头进了内屋准备睡觉。
走进内屋,我忽然意识到还有事没和爷爷说,并提醒爷爷今晚其实他应该去赵庄帮赵六顺家冲阴喜的,爷爷则有搭没搭的回应我,大致说这样狂风暴雨的天气,什么事儿都得延后,大不了他们过几天再挑个日子冲阴喜,反正就走了那么多年的霉运,也不在乎多等这两天。
我没有告诉爷爷其实我先前准备代替他去趟赵庄,也不知道怎么说,还是等爷爷忙完手里的活计再说不迟。
躺在床上,开始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没办法我只好刻意的不去想那些恐怖的幕幕,渐渐的,眼皮在打架,而堂屋爷爷忙碌的身影,也渐渐迷糊了
“新娘子下轿喽”
莫名的声声唢呐悠扬地传进我的耳朵,我猛地睁开双眼,只见大门外行送亲的队伍欢欢喜喜地高举着唢呐,蹦跳地吹吹打打,竟,竟向着我们家大门这边来到,而且在三尺之外的距离时,忽然听到有人说新娘子下轿,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家就我和爷爷俩人,并没有别人要娶亲啊
“新姑爷别傻愣着,赶快端火盆,新娘子跨过火盆,年四季红红火火”轿子旁忽然走出个白苍苍的老太婆,手拄拐杖火急火燎地来到我跟前,听到她说完,我恍然意识到这场亲事的对象,竟然是我
我扭头看,脚边果然有个现成的火盆,不明所以的被老太婆簇拥着端起火盆放在门口,唢呐顿时齐鸣,红花轿点点的压下来,紧接着老太婆又让我去踢轿帘,我时懵了,但却被此刻强大的喜庆气氛所笼罩着,不得不走到花轿跟前,缓缓掀开轿帘,里面果然有个身材曼妙,穿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只是她头上有个红盖头蒙着,也看不清长得什么样。
只洁白纤细的小手,缓缓放在我的手掌上面,此刻,我顿觉丝冰凉的气息袭来,这冰凉的气息,明显来自手掌中那只纤细嫩白的小手,新娘子的手竟然这么冰凉,兴许是要嫁人了紧张所致
我微微咧了咧嘴,笑了下。
拉着新娘子的手,我步步的听从那白老太婆的安排,她让我拉着新娘子跨火盆,我就照做,让我背着新娘子进堂屋,我也不敢怠慢,即刻背起了新娘子,奇怪的是,我微微掂量了下背上的新娘子,新娘子好歹是个大活人,怎么身子骨这么轻,说起这个轻,可不是般的轻,很像是背着几件微不足道的衣服那么轻。
人皆有好奇之心,我忍不住,缓缓回过头,恰在此时,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也微微被风掀起,就在这时,我不经意看到了新娘子的脸
“啊”的声怪叫,我把将新娘子甩开,而她头上的红盖头也同时脱落,惨白如纸的脸色,缓缓映射在我的视线之中,当然,这并不是我惧怕的缘由,我所惧怕的,乃是新娘子那双诡异的眼睛,那双幽蓝色的鬼眼
忽然间,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面色不善的盯着我,他们的神色间似乎在流转着股杀人的气息,像是我和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尤其是那个“新娘子”,她的双眼,布满了不甘和愤怒,并带着深深的幽怨之色,死死地盯着我
“你们害死了我们家丫头,你们都得死都得死都得死”
“啊”
被那个白苍苍老太婆怒骂的声音所惊醒,我惊叫声睁开双眼,才现我依旧躺在爷爷的床上,方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所生的切,竟然是场恶梦,可那恶梦中所生的事情,又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恐怖
挥手抹了把冷汗,我猛地抬起头,竟现床前站着个身影,顿时吓得惊叫起来,但马上听到爷爷的声音:“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啊”
“爷爷,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知道是爷爷站在床前,缓缓松了口气,但我现爷爷此刻有些不对劲,他只手紧紧握着另只手,咦爷爷的手似乎受伤了我急忙下床看了看,爷爷的手果然在流血,而且伤口不浅,急忙问道:“爷爷,你这手怎么流血了”
“谁知道剥皮剥了大半辈子,这次竟然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手,还挺疼的,二狗你赶紧找点酒和棉花给我。”爷爷低头看了眼还在流血的手,眉头皱成团。
我莫名地想起爷爷刚才是在剥那只狐狸的皮囊,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今晚净出怪事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找了酒和棉给爷爷清洗了伤口,并细心的帮爷爷包扎下,随后听爷爷说,那只狐狸皮剥得不是很顺利,不但划破了手,还划破了皮囊,虽然只是个小口子,但明天拿去卖也值不了多少钱,要整张完好无损的才值的多。
忙活完切,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忽然向爷爷问道:“爷爷,你知道那只狐狸是公的还是母的吗”
“什么呵呵,你小子还考爷爷啊爷爷眼见到它的时候就看出来是只母的,而且刚成年呢”爷爷呵呵笑了笑,随手又装了锅烟丝,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刚成年,又是母的,那和我梦里见到的新娘子我瞬间不敢想下去了,急忙抓住爷爷的手腕,阻止爷爷抽下去,因为我现这些事并不是我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第4章 午夜的撞门声
爷爷被我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到,我直接开门见山的将今晚前前后后生在我身上的事件,五十的告诉了爷爷,当爷爷听完我所说的话,眉头微微皱成团,拿起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随即扭头无比慎重地看着我,说道:“小兔崽子,你还拿着剔骨刀准备去赵
庄送阴亲得亏你没去,那里面的门道深着呢,在乱分场就把你吓成这样,若是到了赵庄,挖开那女尸的棺木,准儿能把你吓尿”
但爷爷刚说完,便古怪的笑了笑,接着说:“不过咱家二狗也能到外面跑差事了,好,好啊”
我立刻着急地喊道:“爷爷,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呢,不是开玩笑,你不觉得我在那乱坟场遇到的鬼眼,还有你带回来的狐狸,还有还有我做的那个恶梦,这三者有些莫名的牵连吗会不会是这狐狸有什么古怪啊难道是成精了”
“别瞎想了,你在乱坟场遇到点鬼火什么的很正常,爷爷曾经在山里也遇到过,还不是好端端的过来了再说那只狐狸是从后山里面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的,怎能与那乱坟场的事件扯上关系”爷爷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苦笑声说:“是不是长大了想
讨老婆了做梦都还在娶媳妇呢呵呵嗯,二狗,要说你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山村里的孩子定亲早,到明年开春爷爷就找人先说上媒,咋样”
唉
我唉声叹气地躺下,怎么和爷爷就说不到起呢我明明说的都是真的,爷爷却以我胆子小吓出来的幻觉为由搪塞我,说明天还要去赵庄赔不是,今晚没去成,指不定赵庄的赵六顺生气不生气呢
见爷爷不再和我说这些,我只得不情不愿地扭头继续睡。 n
也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时候睡的,我只记得我刚要睡着那会儿,还听到爷爷在吧嗒他的旱烟袋,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声声的唏嘘和叹息,咦是爷爷的声音
我急忙坐起来,只见爷爷正在侧翻身,另只手不停的搓揉着那只受伤的手,我赶忙问爷爷:“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兴许是伤口在长肉,有点疼”爷爷虽然随口敷衍句,但很明显他的表情非常痛苦的样子,那个伤口我看到了,有点深,却不大,按理说应该没有这么疼的,毕竟都消毒包扎了的,见爷爷继续睡觉,我执拗了下,也只好缓缓躺了下来,不会儿,只见爷爷猛地坐
了起来
还没等我询问咋了这是,只见爷爷伸手着急地去解开手上的包扎部位,将上面的布条三下五除二的扯下来,并咬着牙用手去挤那伤口
丝丝腥臭的气息,顷刻缭绕在四周,我下子被惊醒了,再也无法睡下去,我感到爷爷的手不是般的严重,是非常的严重,可明明只是个小伤口,怎么会那么严重呢点亮油灯,眼前的幕差点把我吓傻,只看到爷爷手上的伤口所挤出来的,竟然是漆黑的血,无
比的瘆人的恐怖
“砰砰砰”
“咣当”
外面的院门突然在三声沉闷的撞击后,应声被股大力冲开,我甚至觉得那两扇门是不是被撞散架了
生了什么
这是我脑海中第个念头,也是唯的个念头,爷爷着急挤出来的黑血,再加上莫名被什么撞开的大门,切的切,都在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是家里有爷爷在,我立刻壮了壮胆子冲出了堂屋,向着大门的方向扫了样,就在此刻,只见那大门外忽然闪
过道白影,好像是我眼花了,但我确信我看到的是真的,伸手摸了把铁锹,飞快地冲到大门口,四下里踅摸圈,并大声叫道:“谁啊”
没有回应,要说有,也只有那阴凉扑面的风,吹打在我的身上,吹打在我的脸上,凉丝丝的,我浑身个激灵,恍惚间仰天看了眼,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气中布满了新鲜的泥土味道,格外的清新,也格外的寂静。
回到内屋,我看到爷爷脸的惨白之色,急忙询问爷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爷爷也不吭声,只是摇了摇头,似乎刚要开口说话,竟猛地弯身向地面吐了起来,吐出来的东西,气味儿竟是和那黑色的血样,腥臭之极
我吓坏了瞬间手足无措起来,我不知道爷爷生了什么,只得搀扶着爷爷缓缓躺在床上,爷爷深深地舒了口气,气息微弱地告诉我:“二狗,爷爷兴许是中毒了,那畜生死之前应该是被什么人下了药,刚才爷爷不小心划破了手,那毒液就进了我的身体内,我存放了些解毒方子,你赶紧去拿包,用三碗水熬成碗,多半能解毒”
我哪里还敢怠慢,爷爷存放的东西我都门儿清,找到了解毒的方子,山里人基本都会备上些解毒的药材,因为深山老林之中有很多毒物,不小心被咬伤,要及时救治,现在知道了爷爷是中毒,那我也就麻溜的去熬药。
熬好了药,当我端到爷爷跟前时,只见爷爷已经昏死过去了,我只手抱起爷爷,并用力撬开爷爷的嘴,此刻,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哽咽着喊道:“爷爷爷爷你不能有事啊爷爷快醒来喝药了”
叫不醒,晃不动,没办法,我眼含热泪点点的将汤药灌进爷爷的嘴里,而我脑海中,却是莫名的想起那恶梦之中出现的场景,回荡的话语“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精怪报复的事情想起爷爷先前还剥了那狐狸的皮,难道难道来的这么快
不,不,肯定不是,爷爷只是中毒,只是中毒了,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精奇鬼怪,没有
将解毒汤药大半灌进了爷爷的肚子里,我双腿软,瘫坐在床沿上,双眼眨不眨的盯着昏迷不醒的爷爷,此时此刻,我泪如雨下,挥袖掩嘴,痛哭失声,从小我失去父母,也从未见过奶奶的面,爷爷说奶奶三十多年前就去世了,而家里就我和爷爷相依为命,如果爷爷出了什么事,我真无法想象以后该怎么办
夜风,吹打在纸糊窗上,废旧的纸片出嗤啦嗤啦的碎音,这夜,我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无助和孤独,我很害怕会失去爷爷,很怕。
让我沮丧的是,我竟然这么守着爷爷也趴在爷爷身边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只温暖且满是皱褶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下子坐了起来,当我看到爷爷慈祥的笑容时,不禁诧异地揉了揉眼睛,不是梦,真的不是梦,爷爷醒了
“爷爷”我的眼眶再次热,千言万语,我竟然句话也说不出,趴在爷爷怀里痛哭起来。
看到爷爷解毒后迅恢复了精神头,我心里隐约担心的事情,似乎也有些动摇了,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邪乎
总之只要爷爷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外面的天色依旧是阴沉沉的,尽管早已大亮,但这样的天气,实在让人感到丝丝郁闷。
本来想让爷爷多休息天,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能动弹就不会在床上躺着,不在床上躺着就不会在家里杵着,还未等我做好午饭,爷爷已经背着双手从外面溜达回来了,精神头格外的好,我看在眼里,心里开心不已,虽然天气阴沉,但却不下雨了,爷爷说吃了午饭就去赵庄趟看看,毕竟答应了赵六顺家要帮他们家送阴亲的,总不能食言不是。
爷爷随便吃了点,就让我在家照料那个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自己揣着剔骨刀去了赵庄,那人倒不如爷爷那么容易醒过来,他似乎不单单是受伤那么简单,因为明眼人就可以看出他的气息很弱很弱,仿若个死人
熬了药,硬灌他服下,然后任由他沉睡昏迷,也不知道他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醒转,我百无聊赖地盯着那个中年男人,虽然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但他身上的气质却是给人种淡淡的舒服感。
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长得算的上俊朗,只是他这样个人,按理说应该呆在家里照顾妻小,怎么会流落在外地,怎么会跑到我们这带的深山老林之中
而且还浑身是伤,好奇怪的人
到了深夜,爷爷突然回到家,我有些意外,爷爷不是去赵庄帮赵六顺家送阴亲吗现在还算是上半夜,怎么就回来了
爷爷进了院子,二话不说地冲进堂屋,屁股坐在凳子上,用力将剔骨刀拍在桌面上,扭头从柜子里掏出瓶酒,打开塞子,大口大口地灌了通,随即神色茫然地望向外面的夜色,我被爷爷的举动吓到了,爷爷这是怎么了
去了趟赵庄,回来怎么性情大变啊
第5章 断子绝孙
很快,我不经意现爷爷的手在抖,剧烈的抖动,我顿时皱起眉头,爷爷喝酒手抖的毛病不是几年前就治好了吗怎么又抖起来了当时的名医王臻说过,爷爷这是因为早年经历过场重病导致的,而重病的起因,据说是因为奶奶的去世,此时此刻,爷爷不但手在抖
,就连浑身上下都在抖,我急忙凑上前问道:“爷爷,你怎么了赵家那边怎么样了阴亲已成”
爷爷听到我的话,缓缓扭头看了我眼,神色哀怨悲凉,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妙“老赵家的孩子文死死了非但如此,老赵的老婆也疯了”
简单的几句话,简直如晴天霹雳,打得人阵阵懵,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老赵家不但死了人,老婆还疯了,他儿子不是正准备冲阴喜吗那就是说,还没冲上就死了,我急忙安慰爷爷说:“爷爷,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着,你也不用太过悲伤了。笔 n”
“唉,二狗你不懂,爷爷并不是为了老赵家变成这样,而是而是”爷爷迟疑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将话说话,我不明白爷爷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算退万步想,这事儿毕竟没摊到我们家,怎么好像事儿出在爷爷身上似的,说话还吞吞吐吐的,过了会儿,爷爷
朝我摆手说:“不早了,你早点去睡吧,有什么话以后说,再说你个小孩子家知道那么多也没什么好处”
居然被爷爷莫名其妙的训了顿,我抓了抓脑袋,只得扭头进了内屋。
可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哪里睡得着,方面是为老赵家惋惜,好好的个家变成了这样,另方面,我是好奇爷爷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暴躁
爷爷定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呢不会儿,我看到门口爷爷扛着铁锹走出了院子,他怎么这个时候扛着铁锹出去了,这是要干嘛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悄悄下了床,远远地跟随在爷爷后面。
出了大门,爷爷贴着墙头路绕到了屋后,并直接向着后山山脚走去,这下我更加诧异了,爷爷究竟在做什么,古里古怪的。
处僻静的地方,爷爷突然停下脚步,我慌忙向后缩了缩身子,藏了起来,偷偷瞄过去,只见爷爷四下里扫了眼,然后找准块大石头内侧,用铁锹开始大力地挖了起来,我看到这里,不禁想到些什么,难道爷爷是在挖
“怎么会没有呢”
“怎么会没有”
不远处,爷爷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并不停的在那里挖来挖去,过了好大会儿,爷爷把甩开铁锹,缓缓坐在石头上,看样子是累的不轻。
爷爷从腰间拿出烟袋,点着,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许久后,爷爷的嘴里再次蹦出句话:“难道是被野狗扒出来叼走了可这片明明没有动过的痕迹,若是旁人,也全然没有挖这种东西的可能啊”
我皱了皱眉头,爷爷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约莫能猜到爷爷挖什么,因为他昨晚刚剥了的狐狸皮,其尸骨应该就是埋在这里,但爷爷为什么要挖出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是爷爷不愿意告诉我的呢
过了好大会儿,爷爷几乎挖出了个大坑,却依旧没有挖出半根狐狸的骨头出来,这下爷爷深深地吐了口气,静静地站在大坑前,似乎在呆,也似乎在想些什么,总之我觉得爷爷自从去了老赵家回来,整个人都和没去之间变化了很多
眼看爷爷转身要回来,我急忙转身就往家跑,径直回到内屋跳上床,佯装睡着。
过了会儿,只听到爷爷的脚步声渐渐临近,并随即听到关门的声音,看来爷爷放弃了继续挖下去,我暗自松口气,爷爷也真是,大半夜的跑到后山山脚挖东挖西的,也不嫌累的慌,嗯,明早我去帮爷爷挖,到时顺便问问爷爷此事的原委。
如此打算着,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股凌厉的冷风吹来,我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幕,却是让我奇怪,因为我从未来到过这种景色下,眼前是灰白色的天与地,四周是肆虐无忌的冷风,我莫名地扭头看了眼,差点吓出尿来,只因我此刻正站在处悬崖的边缘。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正值我诧异之际,忽然现不远处的棵枯老的树前,站着两个身影,最显眼的是那个背对着我的女子,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正面对着我的老太婆,或许是因为我也是个类似年龄的青春少年吧,那女子从背后看也是如此美丽的画面,高贵华丽的长裙,裙摆迎风飘荡,乌黑的长,纤细的蛮腰,以及那略微隐现的白皙皮肤,我猜测这是位绝美的女子,只可惜看不到她的正面。
“笃笃”两声,我方才反应过来是那老太婆不满意地在石头上点了点拐杖,继而脸怒意地盯着我,我也诧异地看过去,这看之下,我内心竟恍惚间涌现丝丝惧怕之意,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老太婆,咦她不是那个啊
“小子你考虑好了没有再给你五日的时间,五日之内若不与我们家丫头成亲,不单单是你,你爷爷,还有所有人,都得死”狠毒至极的话语,硬生生从那老太婆的口中蹦了出来,我浑身个激灵,差点吓瘫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都死”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因为我直都不明白这都是为什么,这些人阴魂不散的纠缠我家,难道我家和他们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你爷爷还没有告诉你实情那个死老头子,还能扛得住么呵呵呵他以为不告诉你就能个人承担所有的后果,可是他这种想法简直愚蠢之极”老太婆用力砸了砸手中的拐杖,紧接着说道:“小子,想必你也意识到,我们并非人类,而是仙家狐族,赵庄的赵六顺在山中下钩害死了我们家丫头,虽然我们家丫头的死和你们家无关,但你爷爷竟然敢把我们家丫头的尸体带回家,剥剥了皮此等奇耻大辱,比赵六顺更加可恶赵六顺家势必要死绝,而你们家,还有线生机”
“啊原来是这样”我浑身冒出了冷汗,原来爷爷去了赵六顺家,已经知道了此事,但爷爷怕我担心,并没有告诉我此事的原委,而想个人承担后果,唉,但既然对方说我们家还有线生机,那我倒要听听,兴许能让我们爷孙俩幸免于难呢“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爷爷没事”
那老太婆听完我的话,略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我,随即冷笑说道:“你还算有点骨气,我们狐族也并非不讲道理,倒是你们人类奸诈狡猾,比其他生灵要邪恶上百倍,此次,我们也就事论事,我们家丫头死前尚未婚配,死后在我们族内并无名分,所以为了留住我们家丫头的灵识,让她有所依靠,就必须在九日之内与人婚配,如此才能名分有存,你若能做这件事,可保你们爷孙二人平安无事,我们的仇怨也就此勾销”
“什么婚配让我和难道是她”我急忙看向那个背对着我的妙龄女子。
“怎么让你与我们家丫头成婚,已经是抬举你了,若是不从,你们,还有赵六顺家,当断子绝孙来偿还此债”老太婆说完,手中的拐杖猛地戳地面,顿时惹得地动山摇,而四下里的狂风也更加肆虐起来,我脚下微微打颤,竟有些站立不稳,该不会要把我吹下山崖那岂不是要摔死啊
没想到从头到尾竟然是因为这个,那只狐狸是赵六顺猎杀,或许是没找到尸身,而爷爷恰巧捡回来了,又误打误撞的剥了皮,这样两家人都得罪了他们狐族,赵六顺家子已经算是家破人亡了,儿子已死,老婆也疯了,就算能挽回,也都晚了。
我原本不相信动物成精成怪的传说,可这次连番遇到的怪事,已经让我不得不相信,那么说来,我在那乱坟场遇到的,也是他们狐族,因为那时赵六顺已经猎杀了那只狐狸,他们的报复也早已开始。
怎么办
我不想让爷爷有事,这是我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个念头,爷爷把屎把尿的把我拉扯大,我还未尽孝呢,却要看着爷爷为此事而死,我做不到,我宁愿“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怕你们到时反悔,可否就在我家,由我家祖先为证”
既然相信有动物仙家,那更加要相信鬼神怪异了,如果在某个荒山野岭,事后再被他们杀了就太不值得了,倒不如就在我家,老人们常说家家都有祖先和神灵庇佑,有了家神为证,量他们也不敢乱来。
“不行”果然,那老太婆口回绝,这下我心里没底了,看来真的要置我和爷爷于死地,老太婆紧接着说道:“倒不是因为怕无凭无证,而是你家我们进不得,只因你家有”
“咳咳”
忽然,还等老太婆的话说完,耳畔应声传来道咳嗽声,这咳嗽声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放眼看去,眼前都是女的,哪有什么男的,而那声似有意似无意的咳嗽传至,那老太婆的声音顿时停住,她顿时莫名其妙的气急败坏起来,拿起拐杖狠狠地跺向地面,就在这时,我眼前黑,再次睁开双眼,猛地坐了起来,原来刚才是在梦中
天还没亮,而外面阴凉的风,吹打着窗纸来回摆动,我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扭头看着爷爷就睡在身边,随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梦里,没想到竟然如此的真实
“咳咳咳咳”
咦隔壁内屋传来了声声的咳嗽声,是那个叫杨远山的中年男人醒了吗我急忙下床。
第6章 道士
“水”
昏迷数日的中年男人终于在清晨醒来,当我来到他的房间时,却是看到他虚弱的神色,微微有了些转机,颤抖的手指,在虚空中无力地晃了晃,口中艰难地吐出个字眼“水”
我急忙倒了水端到中年男人的身边,并搀扶着他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下,喝完水,他神色错愕地四下里看了眼,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在我无言以对之际,他仅淡淡地说了句:“谢谢你。Δ笔 Δn”
“不用谢,上次你说你叫杨远山,那我叫你杨先生吧,杨先生,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呢”我放下碗,微笑着说道。
“五天五夜,是不是这个数”杨先生不等我揭开悬念,便轻描淡写的回答了我。
“呃你怎么知道不过你说多了,我爷爷捡你回来到现在,你才昏迷三天三夜,那这么说来,你之前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可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我好奇地盯着这位素未谋面的杨先生,爷爷遇到他时,所生的奇事,再加上他醒来后所料的准确时日,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真是个怪人。
“我虽昏迷不醒,但外界生的切我还是有些感应的,比如你家最近所惹下的大祸”杨先生说话很是艰难,说了几句,便要歇歇,才能继续说:“你叫什么名字”
“哦,回杨先生的话,我叫李二狗,是我们老李家世代单传的独苗,嘿嘿”我打趣道,但马上又皱起眉头问:“杨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家最近惹了大祸,可那”
我真正想说的是,可那明明就不是正常的祸事,而是邪乎得出常理的祸事,我如果走出去说我家惹了狐族,即将有灭顶之灾,估计别人都会说我是神经病,可这人居然就这么语气平常的把我家的问题点了出来,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他是什么人
“二狗,我现在醒的不是时候,本应该再过两天才能醒来,但你家对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不要问那么多,我的时间不多,此次醒来只能维持刻钟的时间,你若想躲过此次祸事,就要按照我说的做,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家”杨远山脸严肃且认真地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好”无论如何,只要有那么线生机,我也要试试,尽管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或许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应对这切了吧,因为我真的不想让爷爷出事。
“把你的手伸出来。”杨远山皱着眉头,艰难地坐直身子,把抓住我的手,示意我摊开,我不明所以,只得老实的摊开手,下幕,却是把我吓了跳,只见杨远山伸出手指,毫不犹豫地放在嘴边咬破,那鲜血瞬间流了下来,看得我都疼,虽然不是咬我的肉他真是豁的出去紧接着,杨远山用血指在我手掌上面画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至于念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清,只因他的气息还很微弱,能说话已经是不错了。
我只看懂上面有个“敕令”俩字,下面笔而就,也不知道画的什么,画完,杨远山右手瞬间高举,手指盘在起,只有中指伸直,猛地隔空点向我的手掌,连点三下,紧接着他浑身软,又次瘫倒在床上,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乃此乃乾坤镇魔符,以天地正气入煞,可退百邪,二狗你,你将此符,分别印在门窗上方,切记不可疏漏,五日之内,你和你爷爷都万万不能离开这座房子半步,切记,切记”
“杨先生,为什么要等五天对了,那狐族的老太婆也是要我五天内和她们族内刚死去的丫头婚配,那丫头就是我爷爷前几天提溜回来的狐狸,可我爷爷不知道其中的缘故,把狐狸皮剥了,但那狐狸不是我家害死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说着,内心阵阵懊恼,若是我早点知道,就能阻止爷爷剥下狐狸皮,那我们家至少也不会有这种祸事生了。
想想赵六顺家的遭遇,我真不知道落在我们家会严重到何等地步。
“人死做七,四十九天为断七之数,而那些灵物死了,就要做九,因为它们的修行之身不如人身可贵,事事都有忌讳,而且死后九天为劫,此劫为生死大劫,若是过不去,就要重新投胎转世,再修千年方能回到如今的道行,九生九死,为十小劫,然而这第劫最为重要,只要躲过,便能保持原有的道行不变,只需假借躯壳,借丹返阳即可,算算日子,那狐狸已经死了四日,还有五日若是不能躲过此劫,便让你和她婚配,或许就是此理,但若是你应承了此事,他日你必亡,而她必活,因为她要的就是你的精元之气啊”杨远山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我只能着急地趴在他嘴边,虽然他说的大半我都没听懂,也不知道什么是断七之数和大劫小劫的说法,但我还是认真的听完了,不,不是我听完的,是他话没说完,便又昏迷了。
“杨先生杨先生杨”我着急地呼喊着杨远山,但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人已然昏迷过去,下次再醒,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原来他再过两日就能醒来,但为了救我们家,却提前醒了过来,我现在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不过,我还是要先验证下他所说的话,毕竟能不能抵挡那狐族的侵犯还不知道。
现如今的我,已经是团乱麻,若是不信世上有鬼神之说,却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亲眼目睹了幕幕平生永远都不可能遇到的怪事,究竟是信不信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赵六顺家出了大事,我不想让爷爷也出事,所以无论如何都得信回
按照杨远山的吩咐,我把堂屋门的门头上方印了那道血符,以及两边的窗户,也同样印了上去,而此刻,爷爷已经睡醒,见我慌里慌张的举动,不免有些诧异,我随即将杨远山所说的话,五十的交代给爷爷,爷爷听完之后,先是震惊,而后露出了丝丝难以言喻的惊恐,不知道爷爷相不相信杨远山所说的话,但我觉得他成是有点相信。
因为山村人从古自今都是非常敬畏鬼神之说,没有信不信之说,只有完全把鬼神之说当成了个实际存在的问题。
爷爷就是那样的人,想了许久,爷爷果断的听从了杨远山的话,并让我也严格按照杨远山所说的,五日之内不准离开这座房子半步,熬过这五日,其他的再说,毕竟这些已经远远出了我们普通人能够想象的范围,更是无力去抵抗什么,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也希望杨远山五日之后能够醒来,似乎他醒来时,我才会在心里莫名的升起抹安全感。
天无事,当夜幕降临,平静的时刻很快被场暴风雨所替代,所掩埋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场暴风雨,是那么的凶猛,甚至
“呼嗒呼嗒”
不知道是墙头上的砖块,还是周边大树的树枝,应声被肆虐的狂风吹倒,吹断,声接着声,仿佛我家在下刻就要天塌地陷般
“呜呜”怪叫的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不断的砸在我家房顶上面,让我略微平静的内心,不断翻起层层惊涛骇浪,我不知道即将要生什么,但我或许可以想到,当我把手印印在外面的那刻起,就已经表明了立场,要和狐族彻底对着干了
“砰”的声巨响,院门似乎再次被股大力撞开,我和爷爷惊魂未定地相视眼,皆打定主意不往外面多看眼,因为我们知道是什么来了。
“哼哼哼你们以为那个半死不活的臭道士就能救你们的命么真是痴心妄想竟敢镇住门窗,别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此劫,你们逃不掉的,都得死都得死”
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院子里如狂风肆虐般回荡,那声音我听就知道,分明就是那个拄拐杖的白老太婆的声音,她在外面,忍不住好奇心,我趁着爷爷不在意,悄悄趴在窗户上向外面看了眼,不看还好,这看,瞬间吓得我六神无主,整个身子通体冰凉
第7章 索命
只见顶白色的花轿,就停在大门口外面,群穿着怪里怪气的人,在前后的游走晃动,而当我的视线波及,正巧看到那双幽蓝色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我整个人软,瘫倒在爷爷身旁,爷爷把拽住我,急急地问道:“二狗你咋了”
“爷爷外面外面好多脏东西”我呼吸急促地叫道,想伸手去指,但手指已经僵硬,冷,浑身都冷,甚至冷到了骨髓里。Δn
“不怕有,有爷爷在”爷爷的声音听起来略微沙哑,手掌紧紧扶着我的肩膀,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和爷爷在起,总是让我觉得有很安心,哪怕是天塌下来,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可怕的。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这时,堂屋门突然被什么撞响,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恐地看向爷爷,爷爷愤怒地大骂声,抄起把头跑到堂屋,冲着外面大声怒喝:“恁娘的有种就进来,老子劈死你们”
但马上又传来阵更大的撞门之声,那房门上面的灰尘,在昏暗的灯火照耀下,如灰雾般在屋子里腾起,而那门板,也逐渐松懈下来,似乎很快就要被撞开了,我第个念头就想到杨远山让我印在上方的符印,也不知道那顶不顶用,万被撞开了怎么办
我着急,彷徨地看着爷爷,灰白的头,枯瘦的身影,而他这个年纪,却还在为了保护这个家而拼命,我眼眶微微湿润,不想给爷爷负担,我偷偷的抹着眼泪,如果可以,我宁愿个人冲出去和它们干场,可我知道爷爷是不会让我出去的。
就这样猛烈的撞击着房门,直拖延到了后半夜,所幸的是房门没有被撞开,但我和爷爷依旧保持着拼命的准备
“轰隆隆咔嚓”
陡然间,外面的天空中出现道惨白的闪电,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闷雷滚滚而至,下雨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砸落在屋顶,仿佛有人在上面浇灌般,我什么也听不到,也看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看向堂屋的房门时,却是现那房门动不动,似乎不再有人撞击它了,难道是走了
“走晚点就劈死你们”爷爷狠狠地骂道,转身走了进来,我方才知道,所有生灵都怕打雷,雷雨天,它们除了四处躲避,根本没有任何能力祸及众生。
不知道这夜是怎么过来的,天快亮时,我才昏昏欲睡,爷爷也累了,坐在床沿上,斜靠着墙壁就已经熟睡,或许我们爷孙俩这场灾难般的遭遇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但却是真实的生过。
当我觉醒来,外面已经近黄昏。
没想到这天过的这么快,算算时间,我和爷爷还要在屋子里四天不能出门,而四天后会生什么,我不知道,爷爷也是筹莫展,或许我们只有默默的等待,静静的煎熬吧
趁着外面还有丝光亮,我好奇地跑到外面看了看门窗上面的符印,还都在,只是经过了夜的风吹雨打,略微有些模糊不清,不知道还能否帮我们度过这四晚,无论如何,我有点相信杨远山画的那道符了,因为院门那么厚实都被它们轻易的撞开,而堂屋门这么破旧削薄,却能安然无恙,那撞门的力道我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如果是正常点的门,恐怕早晚都被撞烂了,而我检查之后现,完好无损。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我和爷爷就呆在屋子里,哪也没有去,当然,期间还有给杨远山熬药,都是在太阳没有落山之前快的做完,当最后丝残阳落入西山,我知道,难熬的夜晚,又到来了
还有三天还有两天当我和爷爷熬到最后天时,俩人的精神头已经耗尽,爷爷的眼眶都是黑的,脸色更是蜡黄蜡黄的,这几天除了没睡好之外,也没吃好,再加上每晚无休止的撞门声,都让我们爷孙俩活在地狱之中,痛苦,自不必说了。
我也好不到哪去,浑身没有半点气力,吃饭没兴趣,这几天仅仅喝了点水吃了点干粮,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度过这五天,所幸今天是最后天,只要我和爷爷能熬过去,到了明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去了,实在憋死我了
而杨远山所画的符印,虽然更加模糊,但依旧完好,而我家的门板,也完好无损,这让我彻底相信了那依旧昏迷中的杨远山,他绝非般人,时不时的想起那场梦里被道咳嗽声震跑的狐族,我觉得应该就是杨远山暗中相助,由此,我对杨远山除了抹难以言表的感激之外,还有无限的崇拜
或许开始那些狐族忌惮我们家的,并非是别的,而是忌惮在我家养伤的那个中年男人杨远山
只是没想到爷爷既带回来了灾难,也同时带回来了救星。
没有等到明天,天黑之后,直到了半夜,竟然还没听到外面的撞门声,我和爷爷都很奇怪,今天不是第九天吗这最后天它们应该更加疯狂才是,怎么点动静都没有呢
难道是觉得它们怎么闹腾我和爷爷都不会离开房门半步,所以知难而退了我诧异地看向爷爷,爷爷也同样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我,昏黄的灯火,在黑夜中扑闪扑闪,没有风,很静,静的有些可怕,甚至地面掉落根针都能清晰的听到响声,就连外面的虫儿叫声,似乎也没有了。
“敢情今晚是不来了,要不我出去看看”爷爷自顾自地说着,这几天不停的抽旱烟,爷爷的手指都熏得透血黄,扔下旱烟袋,爷爷刚要出去,却被我拦住了。
“爷爷,无论如何,我认为我们都应该过了今晚再说,不管它们来不来,我们都不出去,万它们就在外面守着呢出门再逮个正着可就白忙活几天了”我自内心的警告着爷爷,我知道爷爷性子烈,早些年可是有名的剥皮匠,又常年打猎,说起来,还真没有什么能让爷爷害怕的事情,这么憋了几天,以爷爷的个性早已经不耐烦了,或许是爷爷为了我,才这么甘心情愿的呆在家里不动弹。
我深知这其中的道理,所以更加不能让爷爷出去。
爷爷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装了锅子烟丝,继续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过了许久,时间不详,因为我只顾着紧张,也没有算时间,只是知道爷爷连续装了三锅烟丝,这是第四锅。
而外面依旧是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动静。
正当我和爷爷都以为这场灾难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了动静,由于夜晚静的可怕,院门外有个人走路都能听到,山村里面,人本来就不多,谁过个道,那脚步声几乎都能听得到。
不错,似乎有人在往我家的方向走了过来,我皱了皱眉头,这都后半夜了,会是谁来我家呢
“老李哥老李哥”先是道响亮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听就知道,竟然是赵庄的赵六顺,因为他经常和爷爷起进山打猎,也来过我家,对于他的声音我怎能不记得,但声过后,紧随着便是声绵长的哭腔,赵六顺把推开我家的院门,步高步低的向我家堂屋门走了过来“老李哥咱们老兄弟两个走动这么多年,起进山打过猎,起喝醉过,老兄老弟的,现在老弟我家里遭逢大难,已经是家破人亡了,你怎么也不管管我啊呜呜呜老李哥,你开开门啊”
“老赵来了”爷爷霍地站起身,着急地要走出去开门,我急忙拉着爷爷,爷爷急忙质问我:“又咋了这是老赵又不是外人,兴许这是喝醉了酒,跑来找我诉苦呢,我怎能将他拒之门外呢那咱老李家成什么人了”
“如果外面不是赵大爷本人呢万是鬼怪什么的变的”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理由有点牵强,但以前听老人们讲过鬼故事,说那些山精鬼怪可以变成人形迷惑人,可我只不过当鬼故事听,笑笑就罢了,根本不会认真,但这次说实话,我依旧不太相信那些虚幻的事情。
“胡扯什么啊我就不相信能有这么邪乎,外面明明就是老赵”爷爷不耐烦地解释说,但看我依旧拉着他,爷爷想了想,无奈地点头说:“这样吧,我问问他家的情况,如果他说的都对,那准是老赵没错,再开门就行了吧”
我也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爷爷说的有道理,再说家里如果多个人,兴许还能多帮点忙。
“老李哥,我儿子死了,老婆也疯了,家不像个家,我心里苦啊呜呜呜”外面赵六顺哭喊着,拍打着房门,听到这里,爷爷本想开口询问,也没问出来,直接把门闩给拉开了
“爷爷”我个箭步冲到堂屋,只见爷爷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第8章 结阴亲
堂屋门,院门,皆是敞开着,而爷爷却是在眨眼的工夫间消失不见了,赵六顺的人也不知去向,我下子乱了方寸,时间也顾不得最后日的期限,提着头冲出了房门,飞快地跑出了院子,边跑边四下里大喊:“爷爷爷爷你在哪里啊”
可回应我的,仅仅是冷嗖嗖的夜风,和寂静无声的山道。Δ笔Δ n
四处找遍,却依旧不见爷爷的身影,我吓坏了,我不敢想象爷爷会出什么事情,如果爷爷出了事,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爷爷,你是我唯的亲人,唯的依靠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爷爷爷爷爷爷”
我边跑着,边喊着,不知不觉,我竟是来到了后山山脚跟前,不远处,依稀可辨的道身影,那,那不就是爷爷吗我震惊地走上前,只见爷爷此刻趴在地上,疯似的在地上扒着什么,抹抹的尘土和碎石呼啦呼啦的被扒出来,等我走到跟前时,爷爷已经扒开了个坑洞
“爷,爷爷”我颤声在爷爷身后询问,此时此刻的爷爷,有点让人害怕,他所做的,简直已经出了个正常人的范围,我咽了咽唾沫,弯身拍了拍爷爷的肩膀,再次喊了声,哪知爷爷疯似的挥臂将我震开,再度扒着坑洞。
爷爷这是怎么了我瞬间哭喊着上前抱住爷爷,不让他动弹分毫,哪知爷爷竟然猛地将我震开,这力道,我不敢想象是人类所有,甚至我若不及时松开手,我的手臂将会被扯断。
边疯似的扒着地面,爷爷的嘴里还出瘆人的碎音,“嗤嗤嗤嗤”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恍然明白过来,爷爷已经出事了
“呜呜呜老李哥,都是老弟我对不住你,如果我不按照它们所说的做,那我老婆也会死的,对不住,老李哥呜呜呜”
突然对面的斜坡上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猛地抬起头,昏暗的光线下,我仍然可以看出,这人分明就是赵庄的赵六顺,看到他,我也了疯,个箭步冲上前,挥手甩开头,猛扑上赵六顺,大声地骂道:“你这个老混蛋老王你说你把我爷爷怎么了你把我爷爷怎么了”
“二狗二狗我”赵六顺被我掐住脖子,满脸的通红,他死命的想要扯开我,但我现在为了救爷爷,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因为我知道爷爷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来到这里,都是因为他赵六顺不停的咳嗽着,继而大声的说:“二狗你想你想救你爷爷还是有办法的,快放开我咳咳”
“什么办法你说”我当即松开双手,义正言辞地大声问道。
“答应它们的条件,就能救你爷爷,咳咳,咳咳”赵六顺急地说完,便跪倒在地上拼命的咳嗽起来。
“答应什么条件答应什么条件”我声声地大喊大叫着,转瞬看去,只见爷爷已经钻进了坑洞之中,而他现在还在不断的扒着,似乎要将自己埋在里面才算罢休,那后果想到此,我立刻对着空旷的夜色大声喊道:“我答应你们的条件,我愿意结阴亲快放过我爷爷快放过他我求求你们了”
说完,我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双腿慢慢瘫软下来,和赵六顺样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紧接着,我听到爷爷在坑洞之中传出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声响,我连忙跑下山坡,将深坑之中的爷爷拽了出来,只见爷爷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手指烂的不成样子了,我用力摇晃着爷爷,哭喊道:“爷爷,呜呜爷爷你醒醒啊”
就在我绝望无助之际,爷爷的双眼猛地睁开,我的心瞬间窒息了下,因为爷爷的眼并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双幽蓝色的鬼眼紧跟着,爷爷满脸怒意地说:“小子,子时三刻,阴崖成亲,若是晚到刻,你们都得死”
声音,竟是那个老太婆的声音,爷爷说完,瞬间昏迷不醒
任凭我如何呼喊,爷爷仍旧没有半点声响,我脑海中则不断回荡着那老太婆的声音,子时三刻,阴崖阴崖我知道,那是处陡峭的山崖,终年不见天日,翻过眼前的山头,前面最高的那座山后崖,就是附近人俗称的阴崖,好,只要能救回爷爷,救回所有人,我愿意结阴亲
“赵大爷,如果你还没有疯,就把我爷爷带回家,给他处理下伤,如果我回不来,就说明你们没事了,我爷爷醒来后,请你请你好好劝慰下我爷爷,让他好好活着”我咬着牙,强忍着不出哭声,但我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孩子,但凡有别的办法咱也不用你去唉什么也不说了,你刚才所说的,我定帮你办到,放心吧。”赵六顺摸了下我的头,哽咽着低头抱起昏迷不醒的爷爷,转身走了。
就在赵六顺刚走几步后,我无声的向爷爷跪下,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赵六顺或许听到了什么,缓缓停了下来,但他没有回头,顿了顿,径直走了。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我微微放下心来,收拾了下情绪,我转身面向茫茫大山,如果我注定躲不开这劫,那死就死吧
刚刚爬上山坡,忽然狂风大作,阴冷的劲风,凶猛地吹打在我的身上,我仿佛意识到,就算我想去结阴亲,所要经历的过程,也不会那么好过,但尽管我意识到了这点,前面的路仍然难行数倍,因为那风似乎专门为我个人吹的,不多时,我便只好抱着棵山桃树稳住身形。
块块碎石,被狂风席卷而起,下雨般吹打过来,我吓得往山桃树后面躲,但还是有少许狠狠地击打在我的身上,疼,火辣辣的疼,仿佛要把我的皮肉点点的划开,我心想这么下去,还未等我赶到阴崖,就已经没命了吧
“啪啪”
关键时刻,只听两道脆响传进我的耳朵内,我刚要回头,只觉得肩膀沉,似乎被只有力的手掌抓住,紧接着我的身子轻,被无形的大力拽到了另棵粗壮点的山桃树后面,这时我方才看清,来人竟然是杨远山,那个昏迷了无数天的中年男人,他,他此时奇迹般的苏醒了
“二狗,我来助你前往阴崖”杨远山似乎已经知道了切,他伸手折断了节桃枝,随便整理下,顺手挡开那些纷乱的碎石,说起来也奇怪,他手中的桃树枝所到之处,那些碎石尽皆被击落,准确的说,那些碎石似乎在刻意的躲避杨远山手中的桃枝。
“杨先生,你怎么醒了”我惊讶之余,略带丝惊喜之色,但马上皱着眉头看向对面的惊涛骇浪说道:“它们既然和我达成致的共识,为什么还要难为我呢”
“你错了阻挠你前去的并非是狐族,而是而是别有用心之人”杨远山脸严肃地拽着我向前疾走,边走边又说道:“我早该想到,那些灵修最讲情理,但此次却闹得离奇的凶,这些事情的背后,应该是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和利用”
看着杨远山脸认真的样子,我没有丝毫理由怀疑他所说的话。
“杨先生,那别有用心的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家呢”我着急地问。
“他”杨远山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又说:“你若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就随我来吧。”
路上听到杨远山所说的切,我方才知道,我家和赵六顺家,在无意间竟然卷入了场道门的纷争漩涡之中,不单单是狐族,就连我家和赵六顺家,同样被那幕后操纵这切的人利用了,而那个人,竟然是杨远山最为亲近的人
也是从杨远山的口中得知,他竟是道教茅山派密宗的传人,说到这个,就必须要说下茅山派以及茅山派的历史渊源,西汉年间,陕西咸阳茅氏三兄弟茅盈茅固茅衷来句曲山修道行善,益泽世人,后人为纪念茅氏功德,遂改句曲山为三茅山,简称 茅山,而茅氏三兄弟亦被后世称为茅山道教之祖师。
后齐梁隐士陶弘景集儒佛道三家创立了道教茅山派,唐宋以来,茅山直被列为道教之“第福地,第洞天”
茅山派人才辈出,其影响日渐扩大,唐宋时期益盛。唐代茅山道士王远知潘师正司马承祯李含光等,尤其宋代茅山派历代宗师多得宋室所赐“先生”称号,至刘混康任嗣法宗师时臻于极盛。
从南朝梁至北宋,茅山派鼎盛数百年,直为道教主流,南宋以后,逐渐衰微,但仍传承不绝,且时有高道名于世,茅山派承上清派,是上清派以茅山为展中心的别称,传入后世,自明清时期,道家传承受到了执政者的极力排斥,遂以茅山多流派的萌生,但茅山派的上清大洞真经直传承至今,以茅山显宗著称,到了清末时期,茅山显派与密派的正统道门之争逐渐显出端倪,茅山显师秉承上清大洞真经以思神炼丹诵经为主,而密师则以修持秘术玉符古咒隐世不出,为何时至今日真正的道士越来越少,反而那些假道士真神棍们却越的猖獗起来,以至于世人对茅山误会加深,把好端端的茅山派弄的面目全非乌烟瘴气,追溯寻源,逃脱不开神秘且富含传奇色彩的密显之争。
杨远山身为密宗宗师,那么和他应运而生的便是茅山显宗宗师,也是杨远山的师兄弟,现今为茅山派的掌教,此次利用狐族陷害我们李赵两家都是幌子,而趁机除掉杨远山才是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杨远山自从醒来的那刻便料到了这个阴谋,可为了挽救我们李赵两家,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留下来帮我。
我被杨远山所说的切完全震惊到了,因为道门,道教,茅山派,那些对于我们山村人来说真的太过遥远了,或许有的人辈子都只能听到传说,却见不得真人,而我,竟然如此“幸运”的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茅山密宗宗师
第9章 尸解阵
“呼嗒”声巨响,只见前面的山石瞬间陷落,看到这幕,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却是被杨远山把拽住绕到了侧,什么是天塌地陷,我至今方才明白,真正的地陷是如此的恐怖,杨远山的脸色略显惨白,而他的呼吸也逐渐的急促,我急忙询问道:“杨先生,你怎么样身上的伤还没好,却又这么奔波劳累,定吃不消吧”
“我没事,还能撑住,二狗,你记住你的任务就是和狐族已亡之狐女结下阴亲,助她得到真身继续修炼,从此你们两家和狐族再无瓜葛,但要消解此劫,也没有那么容易,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家对我杨远山有恩,我不会见死不救,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杨远山说着,猛地把将我推到前面,并大声地叫道:“快赶往阴崖,路上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怕,只要能在子时三刻赶到阴崖即可”
“杨先生,可是你”我看着杨远山挥起桃树枝弹开抹碎石,身子微微颤了颤,并艰难地向前行了几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可是这个时候我又能做什么呢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杨远山为什么会昏倒在深山之中,而且遍体鳞伤,以及要陷害他的人是谁,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他们道门之中的争斗让我大开眼界,也让我觉得自己作为普通人,是多么的渺小无知。笔ΔΔn
“谷谭你我同为茅山派传人,何苦步步陷害于我”杨远山突然大声地向着空旷的夜色喊了声。
但回应他的,却仅仅是飞沙走石,以及肆虐的狂风,别的,什么也没有,除了走出几米以外的我,再无第三个人。
“谷谭,你无非就是想得到茅山派镇山宝,为何不自己去寻找,却是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我,要知道,我受了伤,你也好不到哪去”杨远山再次不管不顾地大声喊了起来。
许久后,我惊愕地看到对面的处山坡上出现道身影,由于夜色太暗,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是听到他传出道冷漠之极的声音:“呵呵杨远山,你说这么多的废话,无非就是想激我现身而已,你我显宗和密宗争斗多年,我怎会不知道你的那点伎俩,你说的不错,我是想集齐遗失多年的镇山宝,但你不也样,但我更加知道,若想集齐镇山宝,就必须先要得到两样东西之,茅山派的密显罗盘,以及呵呵,你我都已经知道那密显罗盘乃是个人,而不是个物件,现在你收了那小子为徒,我以茅山派掌教的身份无法名正言顺的取出此物,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真是愚蠢之极”
“你想得到镇山宝,统领密宗和显宗两大宗派,但你心术不正,我密宗怎会受你胁迫,现在密显罗盘你是得不到了,可你为什么不去寻找第二件茅山至宝,为什么要在这里对我苦苦相逼”杨远山冷冷地注视着山坡上的那道黑色身影,淡淡地说道。
“杨远山不要总摆出副教训我的架子,我现在才是茅山掌教,我可以代表整个茅山派,而你却只能代表茅山密宗支,你没有资格教训我,说什么寻找第二件茅山至宝,可你更加清楚,那第二件至宝天地秘鉴必须具备三种条件之方能得到,其便是有人统密显两大宗派,其二,便是取出密显罗盘,查便知,可这两种条件现在都无法达到,那么只有第三种条件,你死,或者我亡,只要我们密显两大宗派不再争斗下去,天地秘鉴必将现世,杨远山,你现在受了重伤,要找这样的机会对付你真是不好找啊”那黑影声音略显沙哑,但阴冷的气息却隔老远都能感觉到,这个人来者不善,而且指名道姓的对付杨远山。
但听他们的对话,难道这个人就是和杨远山对立的茅山显宗宗师谷谭
“天地秘鉴乃茅山派的镇派根基,此物若现世,密显两大宗派必然被统,而遗落世间的件镇山之宝也必将集齐,谷谭,你又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密显两大宗派争斗数百年,仍然不见天地秘鉴现世,这是为何你可曾想过”杨远山深深地叹了声,紧接着说道:“此乃祖师爷荫庇,担心此物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而坏了我们茅山派的千年根基啊所以,所以天地秘鉴很难被人找到,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
“够了杨远山,我谷谭不用你指手画脚,现在我布好了阵法,并非有意针对你,但若是你硬闯进来,自己找死,也怪不得我,就是祖师爷那里,我也有理可说,到时你死,我再去寻找天地秘鉴以及镇山宝,若是有可能,我也会想办法取出你徒儿体内的密显罗盘,哈哈哈”谷谭说完,顿时冷声狂笑起来,而周遭的狂风也越来越大,直要把人都吹了起来
“不对”杨远山忽然停下脚步,脸错愕地看向四周,我也赶忙停了下来,对于他们茅山密显两大宗师的对话,我自然是听在耳朵内,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什么镇山宝和密显罗盘,以及什么天地秘鉴茅山根基都不清楚,甚至无所知,但我知道那黑影人已经做好了对付杨远山的准备,只等着杨远山自己送死,此刻,我反而有些担心杨远山了,反观杨远山静静地看向四周,许久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谷谭和同样受伤不轻,他怎么就怎么就好的那么快而且还能提前在这里布置好阵法等着我,难道他嗯,此事必定有蹊跷”
“杨先生,你你怎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杨远山,因为他和那个谷谭所说的切,我都窍不通,也插不上话,可我看着杨远山着急,心里也没底。
“有我在,你放心的向阴崖走,无论什么人,都不会拿你怎样,倒是他身为正道人士,竟然不惜切代价,先是利用了修仙动物,而后利用了你们山村百姓作为陷阱的诱饵,步步引我入局,此等心机,实在让我心寒啊唉”杨远山挥手弹开块碎石,脸惆怅地仰望着茫茫夜空,可以看出,他此时已经身心疲惫,心绪纷乱了。
正听到杨远山说着,我只觉脖子上传出“嗤”的声锐利的划声,紧接着感觉到脖子隐隐刺痛起来,连忙伸手摸去,低头看,顿时大惊:“杨先生,是血我被什么东西割伤了好像是把利刃”
“啊”杨远山陡然皱起眉头,快步来到我跟前,挥手将桃树枝打了出去,哪知又是道锐利的声响传出,那桃树枝竟然被平整的切断了节,看到这幕,杨远山急忙惊叫道:“快退到我身后,没想到谷谭竟然能想出如果狠毒的阵法,真是难为他了”
“阵法杨先生,这空空荡荡的哪有什么阵法啊”我手捂着脖子,脸茫然地环顾四周,只有纷乱飞扬的碎石,根本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啊
“刚才割伤你的虽然是阵法所致,但也的确可以说是利刃,因为此阵乃是修道之人皆知的尸解阵”杨远山冷声说道。
尸解阵难道是尸体的尸啊这这,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啊我彻底吓得六神无主,没想到修道的人还懂怎么杀人的阵法啊
第10章 七解之法(上)
杨远山扭头仔细看了看我脖子上的伤口,随后脸谨慎地将我拦在身后,并严肃地说道:“看来不破掉此阵,你也很难再向前多走步了,只是这尸解阵,有些麻烦”
我能够感觉那薄刃划破脖子的真实感觉,就像是真的有片刀刃割伤了我,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但见杨远山如此慎重的表情,我大概明白了,那茅山显宗的宗师谷谭所布置的尸解阵法,并非普通人可以想象的那么简单,随即,我低声询问杨远山怎么个麻烦,如果耽误了时间,无法赶到阴崖结阴亲,便是彻底和狐族结下了梁子,那我家和赵六顺家就真的麻烦了啊
“所谓尸解,本是修道之人的种脱壳成仙的捷径,但这种情况必须是时机和缘法尽皆成熟方可,仙经云: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Δ n其中尸解仙无法与天仙举形飞升相提并论,必须脱壳方可立地成仙,而脱壳之法,有十余种之多,大致有火解之法,水解之法,杖解之法,兵解之法等等,我方才所说的麻烦,就在这里,要想破解此阵,就必须弄清楚此阵中藏有几种尸解之法,继而逐破解,我想那谷谭布置此阵,则拖延我们的行程,二则是看在我身体虚弱,想借此逼我硬闯此阵,命丧此地啊”杨远山轻叹声,随即又说:“你刚刚遇到的,可断定是兵解,而尸解阵最多可藏七种尸解之法,我们要尽快弄清楚其他六种,你紧跟在我后面,不可出三尺之外,否则我恐难兼顾到你”
被杨远山这么说,没想到这尸解阵还是大有来头,而刚刚的片薄刃就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可想而知这尸解阵的厉害,仅仅展现出了冰山角,若是七种尸解之法同时出现,那我必死无疑了。
我哪敢多话,拼命的点了点头,紧跟着杨远山。
正说着,只见杨远山弯身捡起几块小石头,分别打向不同的方位,空气瞬间传来道道不同的炸响,如果这不是亲眼所见,我实在很难想象空空如也的空气内居然能冒出火来,很快,杨远山确定了火解土解病解木解四种尸解之法,加上之前的兵解,共出现了五种尸解之法,另外还有两种,杨远山找了半天,仍旧没有找到。
“杨先生,现在还有西南角和东北角两个地方探不出结果,我们是不是可以从那两个地方找到个缺口冲出去呢”其他几种尸解阵盘上面,都是顷刻要命的,我现在只能站在病解的阵盘上面,然后我身体内的旧疾以及莫名的疼痛,下子全涌了出来,难受得我昏昏欲坠,只手颤颤巍巍地扶着杨远山。
而杨远山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原本他的身体就很虚弱,再加上调养不及时,现在又在堪破如此要人命的大阵,我能够明白杨远山的困境和艰难的程度。
那个混账谷谭,好歹也和杨远山同出门,不就是两个不同的支脉嘛,说到根上还不是家子,居然对同门下如此重的黑手,要说按照俺们山里人的脾气,就应该上去胖揍那谷谭顿,那号人打残他都不亏。
可惜现在连人家的正面都没照见,还是先想办法破掉这个要命的阵法吧。
“二狗,我们现在在病解的阵盘上面,重疾如山倒,不过你要用的意志力撑住,这只是短暂的幻觉,只要我们能够破阵,那些病痛会瞬间烟消云散,你的身体也会恢复如初,定要保持清醒啊”杨远山回头用力晃了晃我的身子,并沉声呼喊道。
“杨先生我,我没事,你放心,我能撑过去的。”我牙关咬得生疼,近乎出血,每次开口说话,似乎都能牵动全身的神经线,疼得我呲牙咧嘴,视线恍恍惚惚,也不知道杨远山找到破解之法没有,但看正前方空空荡荡的样子,我有点忍不住的向前挪了挪步子,并说:“杨先生,你,你现在也非常的虚弱,前面的阵盘就让我去试吧”
“二狗”杨远山急忙要拦我,但却没有抓住我,或许是我真的想去试阵盘,也或许是我真的受不了这种极致的折磨,我个箭步冲到了前面。
“砰”
哪知我还未站定,只觉胸口应声道重击砸了过来,砸得我眼冒金星,浑身抽搐,整个人倒飞而起,重重地摔回原地,双膝更是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疼,撕心裂肺的剧疼,我张口大嘴哈了几口大气,还是无法说出半个字,但杨远山却是挡在我身前,冷声说道:“果然是杖解,但要破解这个阵盘必须硬破,以诛邪法器重击,致使阵盘溃散,可我手中仅仅有根桃木棍,若是若是布邪宝剑还在就好了”
“杨先生,什么是布邪宝剑啊听你这么说,那把剑肯定很厉害”我惊讶地问道。
“嗯,那把剑内藏至阴至邪之气,普通人根本用不得,就算是我用,也必须折损十年的寿命,此等法器能克制切法物,无论正邪,为了避免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中,我皆是随身携带,然而它另有大用,已然不在我身边,所以眼下这个阵盘要留在最后破解”杨远山皱了皱眉头,缓缓扭头看向另外个方位,那是最后个阵盘,确认了最后个阵盘,想必就是破阵的时候了。
想着杨远山豁出命的帮我们家脱离厄运,我也不能怂了,山里人别的不看重,就是重感情,杨远山为了我们家身子骨又虚弱成这样,我怎能再让他涉险,但还未等我动身冲进最后个阵盘,却被杨远山提早觉,把将我拽着,并严厉地说道:“不可胡闹这尸解阵顷刻便能让人命丧九泉,万万不能儿戏,你刚刚误闯了杖解阵盘,这最后个阵盘,就让我来试”
“可是杨先生你”
“不用再说了,我自有办法”杨远山阻止我说下去,继而低头盯着手中的桃木棍沉默半晌,许久后突然伸出右手手指,用力将左手手掌划破,看着那滴滴鲜血流出,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杨远山接下来要做什么,居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骨,轻易都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没等我多想,只见杨远山用血淋淋的手掌,用力抓住桃木棍,瞬间划到底,而整个桃木棍,也在鲜血的包裹下,渗透着丝丝血腥之气
杨远山随即攥紧左手,挥起右手将桃木棍打向了那最后个空荡荡的阵盘,桃木棍凭借回旋之势,陡然想起旋转了丈余,但就在回来的同时,我震惊地看到道手指粗细的雷电光影,“咔嚓”声打在那根桃木棍上面,桃木棍下子变成了黑炭般。
砸落在地。
“啊那是”我惊讶地看着远处地面上被砸落的桃木棍,呆呆地看向杨远山。
杨远山深吸口气,不禁摇头叹息:“没想到竟是雷解之法,这个谷谭,为了布置这尸解阵可真是用尽了心机,道比道狠辣棘手啊”
“杨先生,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不是说找出尸解阵的所有阵盘就能破阵了吗”我咽了咽唾沫,不置可否地问道。
杨远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仅仅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扫视着四周,他在看什么,我不经意看了眼天空,盘算着子时快到了吧,如果过了时辰还不能履行诺言和狐族已亡狐女结成阴亲,后果不知道会严重到什么地步,唉,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杨远山的身上了,希望他能顺利破阵,让我完成未完之事吧
“此阵所有的阵盘都非常厉害,若是不经意的触碰到两种阵盘,便会激起整个阵盘的反噬,那样就会变得更加棘手,好在我们没有轻举妄动,二狗,我已经想到个办法,不过有些冒险,但却能让你出得了此阵,旦你能冲出去,就不要回头管我,路赶到阴崖完成你的大事,这里就交给我”杨远山观察几遍四周后,语重心长地看着我说道。
“杨先生,如果那样做,你会不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甚至会”我想说杨远山会不会死在这里面,但我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出来,这个时候,我就算再不信邪,也不想说半个晦气的字眼,只希望切都能顺顺利利,杨远山,千万不能出事啊
“水解阵盘与火解阵盘相隔不远,你可由火解阵盘冲进水解阵盘,皆水解之力冲破个豁口,逃出此阵,或许这个过程会有些难过,但你为了你们两家人的性命能够保住,定要挺过去,知道吗”杨远山似乎没听到我刚才所说的话,也似乎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讲他想好的办法交代给我。
第11章 七解之法(下)
根据杨远山所说,旦触动两个尸解阵的阵盘,整个尸解阵便会瞬间被激起,七种尸解之法齐刷刷的奔来,想来就是十个杨远山也抵挡不住,必然会死在阵中,那么杨远山为什么还让我由火解阵盘转而入水解阵盘逃脱此阵
我想不明白,难道杨远山不想活了吗我神情复杂地望着杨远山,只见他脸冷静的看着四周,那些隐隐若现的危机气息,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种关头,居然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茅山宗师应该有的气魄和胆识吗十七岁的我,懵懂无知,却在此刻,默默地低下头沉思,这刻,我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比这十七年来加起来都没由来的多,我觉得个人为了另个人而奋不顾身,舍生忘死,应该只有最亲最亲的亲人才能做到,但眼前这个萍水相逢的人,仅仅在我家住了几日,便对我舍命相助,我,我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n
思绪杂乱,我甚至想到修道的人都是这样吗都是为了和自己不相干的人肯付出切吗那,那谷谭呢这个尸解阵就是他布置出来的,他也是道门中的人,最后我说服了自己,世上的事没有绝对,世上的人,也是如此。
“还愣着干什么子时三刻赶不到阴崖,我们现在所做的切都是枉然,到时你们两家都无法和狐族化解此次的恩怨”杨远山突然扭头瞪了我眼,吓得我浑身颤,没想到他严厉起来,比爷爷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先生,如果我出去了那你你怎么办”我很担心杨远山出什么事,如果他为了帮我而出事,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君子不言无用之事,快走吧,说起来,若真能逃得出去,也是你的造化了”杨远山说完,微微叹了声。
啊弄了半天,这个方法也不定能帮我逃出去啊但见杨远山脸愁容的摇了摇头,我开始相信了杨远山的话,想想也对,如果那么容易就能逃出去,身为茅山显宗宗师的谷谭又怎会这么容易要了杨远山的命呢,我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杨远山只是让我个人逃出去,那他他肯定还有别的安排,希望不会太坏。
“杨先生,我们可以起走吗”我还是不死心。
“我要留下来抵挡阵,助你逃出去,若是我们起走,恐怕个也走不掉,你快走吧,不要枉费我对你的期望”杨远山的叹息声,以及那双有些慈祥的眼神,让我觉得如此的亲切和有信赖感,他就像个肯为我付出切的长辈,我能够想到他抵挡尸解阵的后果,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了。
没有过多的话语,我知道眼下是最好的安排,或许我走出去能让杨远山再想出里应外合的什么奇招也说不定,看着杨远山期待的眼神,想着爷爷以及赵六顺家人的吉凶,全在我这趟差事上,在杨远山的指引下,我不顾切地冲进了火解阵盘之中
原本还是空荡荡的地界,当我脚步落下的瞬间,只见眼前团冲天大火猛地燃烧起来,置身在熊熊大火之中,我浑身上下每寸肌肤都如烧焦般剧烈的疼了起来,丝丝撕裂的感觉,传遍我全身上下,但我连惨叫都喊不出去,因为我口中被自己身上燃烧而起的浓烟呛得说不出个字。
口中含糊不清的怪叫着,只觉得天旋地转,不消片刻,我便要死在这里了,火解阵盘,真的太恐怖了
这刻,我总算理解了杨远山所说的话,能够逃出此阵,真的是场造化啊
“二狗,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非常痛苦,但你要知道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你不能死,你要冲出尸解阵,那火伤不了你,只要你坚定信念,勇敢的冲出去,冲进水解阵盘之中,快”杨远山的声音,仿佛是空谷回音,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我看不到他,看不到他在哪里,只有滚滚火浪围绕着我,让我寸步难行,生命垂危。
水对啊被火烧成这样,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水,哪怕给我杯水,让我干什么都行,难怪杨远山让我借这两个阵盘逃脱,他想的真是太周到了,我不能死,我要去找水解阵盘
“左行三步,右跨七步”
杨远山的声音,如久旱的甘露,适时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咬紧牙关,无尽的剧痛,如排山倒海般压了下来,我疯似的向左走了三步,瞬间转身向着右边连跨几步,意识在消逝,我不知道我跨了几大步,这简简单单的七步,却让我数起来那么困难,我只觉得我仅剩下副躯干在行走,全身的血肉都已经灰飞烟灭了,绝望降临的那刻,丝冰透的感觉,猛然间将我包裹在内。
水解阵盘
刚刚意识到我进入了水解阵盘的这刻,浑身上下都莫名的舒泰畅快,我觉得这水解阵盘简直就是天堂,简直就是我做梦都想来的幸福国度,浑身的炽热顷刻化为乌有,我低头看了眼,竟然现我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更别说里面的皮肉了,几乎没有损伤毫分,杨远山说的太对了,火解阵只是个幻觉,只要不死在里面,就不会成真,但若是死在里面,或许就变成真的了
“二狗这种由死转生的感觉只是拖延时间,让你快点离开尸解阵,并不是让你陶醉的,尸解阵已经被激起,你还不快逃出去”杨远山严厉的声音如闷雷般将我唤醒,我浑身颤,急忙扭头看去,只见红黄蓝白等七种光影齐刷刷的冲向了杨远山,而杨远山却是面色惨白地挥手抵挡,双手掐出怪异的手势,咬牙切齿地将那七彩之色拼命地挡住。
他在抵挡尸解阵,我居然还在陶醉这种虚幻缥缈的感觉,我真该死啊
想到此,我满脸愧疚地看了杨远山眼,转身向前猛冲,但很快我现这水解阵盘并没我想的那么简单,短暂的舒坦眨眼即逝,转而是冰冷彻骨的水,将我从头到脚淹没在里面,我就像掉进了深潭,掉进了大海,四周全是漫无边际的汪洋
这种幽闭的感觉让我害怕,我先是试着向上猛冲,希望能冲出水面,但很快我憋的气散尽,快要憋死的时候我才现这水解阵盘压根就没什么水面,水解,应该就是在水中解脱了道吧,又怎么可能有边界和水面让我找到,否则还叫什么水解呢我真是太傻了啊
但紧接着的横冲直撞也无法找到边界逃出尸解阵,我憋得脑袋眩晕,眼前昏暗片,没想到刚刚还觉得是天堂的地方,转眼就变成了炼狱,让我求生不能,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面吗
绝望,和无边的冰冷,死死的笼罩着我,让我动弹不得,我想大叫救命,可嘴巴还未张开,便灌了口水,孤独和痛苦,绝望和无助,让我再次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感觉。
尸解阵,就是求死之阵,可我不想死,我现在连道门的门在哪都不知道,更成不了什么尸解仙,所以我就算死在这里面,也成不了仙,甚至连鬼都做不成,我才十七岁,还没讨媳妇,还没孝敬我爷爷,还没
渐渐的,我能够想到的越来越少,双腿和双手挣扎的频率也在点点的缓慢下来,我真的要死了吗
“砰”
道闷响传出,我仿佛被股大力狠狠地甩了出去,当我摔落在地的瞬间,不忘回头看了杨远山眼,只见他双手依旧保持着抵挡的架势,手指掐着怪异的手势,而他面前的那些光影,以及整个尸解阵,却在渐渐的暗淡,很快,杨远山张口喷出抹鲜血,整个人重重地扑倒在地。
“杨先生杨先生你怎么了”我哪里还管他娘的尸解阵,立刻冲到杨远山身边,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感觉到不适,难道杨远山已经破了尸解阵
“我,我没事”还未等我将杨远山搀扶起来,杨远山却是把抓住我的手腕,艰难地说道:“没想到你资质这么差,水解阵盘差点要了你的命,我只好只好硬破此阵,但我现在我现在已经不能随你前往阴崖,你要自己去了,二狗快走”
“杨先生,你刚才做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咬着牙,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哼他自毁根基,用身道法撞开了尸解阵,杨远山,区区尸解阵,没想到就能让你自毁根基,要知道修道不易,你数十年的根基旦被毁,便是与天道相违背,必遭天谴啊”突然间,个身穿着黑色道袍的老头儿,竟然诡异的出现在不远处,他脸冷漠地盯着杨远山,眼神中,亦是露出了惊讶之色。
第12章 纸人拦路(上)
“谷谭,尸解阵已破,你若想统茅山密显两宗,只有现在这个机会,现在我修道根基被毁,已经对你无法造成威胁,你可轻易取了我的性命,日后便无人再与你显宗争斗,但若是你失去这个机会,以后恐怕再无这样的机会了”杨远山在我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但马上又弯身张口喷出口鲜血。Δ Δ阁n
“杨远山,你明知我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却偏偏这么说,呵呵说起来,你现在根基已毁,想要再修回去,已经是难如登天,你已然对我造成不了威胁,我便可以安心的寻找天地秘鉴了,哈哈哈”谷谭冷冷地扫了杨远山眼,眼神中散着抹狂喜,似乎杨远山变成这样,比死更让他开心。
“慢着”
就在谷谭转身即将离去之际,杨远山突然出声阻止了他,并说道:“谷谭,我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既然我已经变成了这样,你也不妨告诉我。”
谷谭缓缓停下,却没有回头,淡淡地回了句:“杨远山,我可以回答你个问题,你问吧。”
“我们自伏龙穴逃出,皆受重伤,为什么你安然无恙而且还能布置此等阵法,我可以断定这绝非你人之功,你说,可是借助了旁门邪道之力”杨远山说完最后句话,双眼眨不眨地盯着谷谭的背影,似乎要将眼前这个人看穿。
“杨远山我的事你少管我身为茅山派掌教,自然交友满天下,有两个道门好友相助也不足为奇,当然,身为密宗宗师的杨远山你,自然是看不上,不过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是顾你自己吧,最好为自己找块风水宝地,哼”谷谭说完,再也没有停留,身影闪没入茫茫黑夜之中。
杨远山微微皱起眉头,脸狐疑地盯着谷谭消失的方向,不知他现在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他和谷谭刚刚所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我歪头想了想, 句也没听懂。
我刚想搀扶杨远山坐下歇息会儿,我自己赶往阴崖完成未完成的大事,但杨远山却并未停下,在我的搀扶下快步前行。
“杨先生,现在我们已经破了阵,我个人赶往阴崖就行了,你没必要也跟着去的,你现在的脸色很难看,我觉得你还是坐下来休息会儿比较好,等我回来就背你回家养伤,你放心,我爷爷的医术很高明的,他定有办法让你恢复”
“二狗你不会明白的,修道根基旦被毁,无论再怎么修行,也很难凝聚道气,恐怕我不说这个,我要陪你前往阴崖,因为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个人去,唯恐那谷谭再耍什么花样,我们快走吧。”杨远山说完,连忙伸手捂住嘴,紧接着剧烈的咳嗽几声,步履蹒跚,似乎每步都有可能摔倒,我想了想,不顾杨远山阻止,果断的将其背在背上,飞快地向前狂奔。
领教了谷谭的阵法,我现在心里也有点怵了,也不知道中途还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但杨远山这么说,倒不是真的想让他再帮我什么,而是我不放心他个人,万谷谭再去而复返,对杨远山不利,那我家可就太对不起杨远山了。
很快,我现杨远山的咳嗽声越来越低,逐渐的消失了,扭头看,只见杨远山昏迷过去了,我叹了声,这下我可是千头万绪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了想,不管了,还是先去阴崖吧。
仰头看了眼天空,盘算了下时间,现在应该是子时,时间不多,我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赶到阴崖。
说起盘算时间,我们山村人都是靠天吃饭,对于时间的概念基本是很模糊,不过个时辰是管着两个小时,所以大差不差,基本能估摸出时间,就算有误差,也不会很大,晚上看月亮,白天看太阳,如果是我爷爷那辈的老人,只需要扫眼外面的天,差不多就能说出当下是什么时间。
当然,我还没有那个本事,只能测个大概。
山村里有句俗话,叫“赶早不赶晚”,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还是因为时间的缘故,般这方面比较模糊的时候,而相约的时间又要求非常高的情况下,都要早早的赶到,而不能晚到,久而久之,赶早不赶晚,也就成了句人人都会调侃的俗话。
预计还有三刻钟的时间,但我要在两刻钟内赶到,所以只能背着昏迷过去的杨远山飞快地赶路,阴崖那个地方我知道,是非常背阴的地方,终年四季晒不到太阳,山崖陡峭,阴风凌厉,普通人在那上面待会儿都得起身鸡皮疙瘩,就算是极热的三伏天也是如此,阴崖这个称谓,久而久之也就传开了。
前面有道坡,翻过去就到阴崖了,算算时间差不多,我勉强放下些心来。
“呜呜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四面方忽然传出道道阴冷之极的劲风咆哮之声,我大惊失色,诧异地停了下来,急忙四下里望了眼,这种情况我可是第次遇到,想想也是,谁大半夜的没事干跑来着鸟不拉屎的地儿啊对了,这还没到阴崖,怎么就这么邪乎了呢
走
这是我脑海中唯浮现的字眼,得快走,迅离开这个破地方,赶到了阴崖,是被杀还是被刮,那是另说,但起码要给狐族个交代,否则我家和赵六顺家就彻底完蛋了,杨远山伤成这样,谁还能救我们呢。
“桀桀桀桀”
刚走几步,我突然听到身后似乎有着道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我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看我的脚,难道是我走路的回音再次四下里看了眼,这山坡子隔那么老远,怎么可能有回音那那这脚步声是
虽然这么怀疑,但我却不敢回头去看,杨远山昏迷不醒,我现在点底气都没有,之前的那些牛胆,现在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还指望着这仅剩的抹小胆儿能面见狐族呢,别在这么个破地方把最后点胆气也吓没了。
但我又走了几步,再次停下,不对,的确是有脚步声在身后,我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后背更是股股的阴冷之气往上窜
“杨先生杨先生”我下意识地喊了喊杨远山,他哪怕醒着,就算什么也不做,我觉得自己也能壮壮胆,毕竟有个可以说话的伴儿,但现在杨远山昏迷,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形同于个人行走在这荒凉的后山脊背上面,说不害怕,那是骗鬼的
见喊不醒杨远山,我不禁咬了咬牙,男子汉大丈夫的,不能次次被看扁,尸解阵中我没能按照杨远山的吩咐逃出去,害得他毁掉了修道的根基撞开尸解阵,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救我,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个事实,那就是我窝囊,不中用,虽然杨远山没说,我却在自己的心里说了无数遍了。
“他娘的谁啊”我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中点用的,证明我也是条能扛事儿的山村汉子,果断的大骂声转过身,但事实却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很快变成了脓包
直接只浑身雪白的纸人,直愣愣的站在我面前,那惨白的脸,竟和我相距不出三寸,再上前丁点,便和它亲上了
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我只觉我全身的汗毛孔都瞬间倒立起来,继而是我杀猪般的惊叫声“啊”
“砰”
我的惊叫声还未落下,脑门硬生生的被那纸人的脑袋,应声撞了下,不要小看这下子,好家伙,差点把我的脑袋撞烂了,再加上背上背着杨远山,我疾步后退,退的狼狈之极,模样像是被吓退的狗样,但好在没有摔倒,及时的刹住步子,伸手就捂住了脑门,用力甩了甩头,疼得我呲牙咧嘴,只是,我压根没顾上脑袋烂没烂,而是内心自然而然的升起抹巨大的惊惧和恐怖,占据了我整个身心,这怎么蹦出来个纸人啊
“嘻嘻嘻嘻嘻”
不等我站定,那纸人突然欢腾地蹦了起来,嘴里似乎还出了诡异之极的笑声,那笑声我听过次便终身难忘,声音很是急促尖锐,像是个女人的笑声,但又像是个小孩子的笑声,总之那声音出,我的双腿如筛糠般,彻底挪不动了,剧烈地抖了起来
惨白的脸上,两边各自点着点樱桃红,而嘴巴上,亦是点着点樱桃红,再加上那双连眨都眨不动的眼睛,这些,这些分明就是画上去的,可刚刚的声音明明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漆黑如墨的瓜皮帽,雪白的马褂,这纸人远看真像个大活人啊
冷薄的月光下,我面对面盯着那拦路的纸人,而那恐怖之极的纸人,亦是样貌欢腾地盯着我,死死的盯着我
第13章 纸人拦路(下)
我大声惨叫,飞身窜了起来,但背上背着的杨远山,却是死沉死沉的将我压得动弹不得,而那面色惨白的纸人,却是缓缓向我靠近,口中出瘆人的怪笑,我浑身的毛孔顿时大张,寒气直往脚下钻,偏偏这个时候我脑袋内片空白。笔 n
怎么办怎么办
我背着杨远山疾步向后退却,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总之是想避开那纸人,可那纸人竟是穷追不舍,万般无奈之下,我猛地转身,刚要撒腿就跑,只觉脚下沉,整个人被杨远山重重地压倒在地,“扑通”声,给我摔了个透心疼
“哎呦”这可不是般的疼,个大活人硬生生将我压倒,而且下面还有许多尖锐的石块,被硌到地方简直如锥刺般剧痛,或许摔了跤让我分散了不少精神,下子没那么怕了,四下里看了眼,马上又吓得我缩起双腿,差点就要尿出来了
只见四周竟都是那些纸人,步步向我逼近,这这这怎么那么多啊
我现在真的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好在杨远山在我身上压着,我咬牙切齿地忍着疼,硬是躲在下面不敢出去,而那些纸人竟是走到距离我们三尺之距时,浑身颤抖着停了下来。
咦它们停下来了怎么对了,难道它们是惧怕我身上的杨远山
对,定是这样
想起杨远山在我家的时候,那狐族都没敢进我家屋子,只因有杨远山在,正所谓急病乱投医,我也顾不得许多,就拿杨远山来抵挡它们,并小声在杨远山耳边急道:“杨先生,你快醒醒吧,我们被群可怕的纸人包围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你再不醒恐怕我们就完啦”
回应我的,只有那些纸人的诡异的笑声,瘆的我浑身抖,而杨远山依旧昏迷不醒。
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爷爷的剔骨刀在就好了,好歹也有个东西防身,现在倒好,啥也没有,我拿什么抵挡呢
就在我绝望之极的时候,莫名地听到远处的黑暗角落,传来道道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那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对了,其中个正是刚才见过的茅山显宗宗师谷谭,声音就是他的,我可以确定,但另个略带丝丝深沉沙哑的声音,我却是从来没有听过。
“我说谷谭,你还真想现在就要了杨远山的命啊他好歹和你同出脉,虽然同脉不同宗,但他毕竟也是茅山的传人,你若是如此的急不可耐,就不怕祖师爷降罪于你”
“鞅令之,说到底你也算是茅山的后人,虽然你师父早已被祖师逐出茅山,可于情于理,你继承的道法也是出自茅山派,要知道布置那尸解阵和这阴煞阵,都是出你手,我只不过现身训斥了杨远山几句,真正要他性命的,是你而不是我,就算祖师爷降罪,恐怕也轮不到我吧”
“谷谭,不要和我提什么茅山后人,从我师父那代起,到我鞅令之这里,早已不再是茅山的传人,我师父道法高深,功参造化,早就有自立门户,创立道派的资格,可他门心思花在那个不成器的密显罗盘身上,心想得到密显罗盘,根本没把开宗立派的大事放在心上,哼,现在我鞅令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让那个老东西知道,就凭我,也足够对付你们,足够开宗立派了”
“鞅令之,我们之前有过协议,你开你的宗立你的派,我可以当作不知道,也懒得管你,我只要找到天地秘鉴,聚齐茅山派镇山宝,统密显两大宗派便可”
“谷谭,终究我们还是有那么多点共识的,既然你这么坦白,我也不妨告诉你,要取杨远山的性命,我随时可以做到,现在他道基已废,更不放在我的眼里了,区区尸解阵就变成这般狼狈的模样,恐怕眼前这阴煞阵内,他已无生机,如果你想救他,随你,我可没心情陪你在这里瞎耗时间,现在我们可以安心的寻找天地秘鉴,旦你统了茅山密显两大宗派,那天地秘鉴,便归我所有,哈哈哈”
“我会救他哼”
最后道冷哼传来,那两个人的对话,顷刻消失无踪,我又仔细听了听,的确是没有了声响,难道那两个人走远了
和谷谭说话的,被谷谭称之为什么“鞅令之”,刚才他们的对话我也听出了个大概,那鞅令之的师父好像很早就把茅山派逐出了师门,而他,身为他师父的徒弟,似乎比他师父还阴狠毒辣,妄想自己开宗立派,也和谷谭打起了茅山的镇派根基天地秘鉴的主意,难怪会臭味相投。
听那个鞅令之的口气副懒洋洋的,似乎根本没把杨远山放在眼里,嗯,我可以肯定他们走远了,但眼前这个大难题,该怎么解决呢
“杨先生你快醒醒”我再次呼喊杨远山,可杨远山依旧昏迷不醒,这算是急坏我了,再不想办法离开这里,不但误了时辰,还会把我们俩的命搭在这里啊
我还真没想过区区个纸人竟有这么大的能耐,要是说出去我被群纸人拦着去路,恐怕村里的人都不会相信吧,指定以为我疯了
眼珠子急转,既然杨远山是茅山密宗的宗师,那他身上会不会有什么辟邪的好玩意儿啊
我猛地拍了下脑袋,急忙蠕动着翻开身子,双手飞快地在杨远山身上踅摸着,很快又停了下来,对着昏迷不醒的杨远山苦笑声:“杨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你有什么辟邪的法器,千万要让我找到啊”
踅摸半天,我又想起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顿时又拍了记脑袋,对啊,前两天就是我帮他换的衣服,他身上若是有什么辟邪的玩意儿,我早就应该看到了,现在还找个屁啊
刚刚失望,我突然又灵机动,记得在帮杨远山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他脖子上挂着条黑褐色的粗线,而那粗线上面吊着个挂坠,那挂坠是贴身挂着的,从外面看不到,好像是块墨绿色的玉佩什么的,当时匆忙没看清,兴许是什么好东西,反正我觉得道士身上的东西都应该不是普通的物件。
眼下也是火烧屁股,顾不得那么多,我伸手抓出杨远山脖子上的挂坠,仔细瞅了瞅,果然是块墨绿色的玉佩,只是上面刻画着古古怪怪的文字准确的说,那根本不像是什么文字,更像是那天杨远山在我手掌上面画的符咒,这是什么东西我皱了皱眉头,心想我取下来会不会惹杨远山不高兴这东西是他贴身佩戴,全身上下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却有个这,那肯定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着急之下,把扯下来,大喝声,扬手举起那墨绿色的玉佩。
“轰”的声闷响,只见四周的干之人,竟然下子直挺挺的倒地不起了,我微微张大嘴巴,暗想乖乖,这是啥玩意儿,也太厉害了吧,刚拿出来就震慑得那些恐怖得纸人倒地不起了。
看到眼前得幕,我急忙推开杨远山,他压得我实在太难受了,再加上身子骨下面硌得我昏头昏脑的石块,我急忙坐起身子,刚想缩回手,只见地面上的那些纸人微微颤动起来,啊呀敢情这玉佩只能这么镇住它们,不能移动分毫,否则它们又会恢复原样啊
今晚这幕幕奇异的事件,让我如同做梦般,茅山派,阵法,纸人,这些我在平常的日子里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的事情,这次全部都齐活了,仰头望了望天空,不好,时辰快要过去了,如果狐族等不到我,就算是我违背了约定,那我家和赵六顺家日后就不得安生,我得赶紧赶往阴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