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鬼使神差,奥斯顿问:“如果别人打开呢?”
“连张纸的看不住,这么没用的人只好砍成十八段。”恶魔回答的很简单:“到我说可以打开的时候,你就知道答案了。如果你能坚持住,你就得到自由。如果相反,你就玩完。”
“到时候,什么时候?”奥斯顿拿着信封不知所措:“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然后,顺理成章的,他又被踢飞了。
“你虽然不够聪明,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现在你没死,却不意味着你接下去没事,因为你是我的俘虏。”恶魔高高在上,刺眼的阳光从他背后泄下,让奥斯顿睁不开眼:“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你想自由,就要拿东西来交换,至少让我觉得你有活下去的价值。”
恶魔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奥斯顿也没有追问。因为在民间传说中,恶魔的名字是秘密,也是它们力量的源泉,从不肯轻易让别人知道。
但与传说中有所不同的是,恶魔这一路上实现了他的诺言,只要奥斯顿不乱说乱动,他就不会施加暴力,一些日常活动也不再避讳他。
决定考验之后,恶魔就在为走出大山做准备。三天时间里,奥斯顿有幸见识了恶魔卓绝的生存技能,他用一柄劣质匕首造出三张小型木弩,用皮带绑在两臂和腰侧。旁人完全看不出异常,但恶魔却能抬手射出木箭。
十步之内,包裹铁皮的短箭有让人胆寒的杀伤力。
就算是个实习教士,奥斯顿也知道这种武器是用来对付人的。因为恶魔打猎从来不用刀箭,只用狡诈和陷阱——三天里,他把这两种技能表现得淋漓尽致,一路上猎取的动物都是活的,连号称卡拉西利亚智者的谧蓝雪狐都不是他的对手,被活捉了两只。
奥斯顿拼着挨打的威胁开口了,他要求恶魔留下两只雪狐的皮毛。因为谧蓝雪狐皮毛非常宝贵,五分之一张就可以抵消他辖地村落的年税,这种全头全尾毫无瑕疵的上等货,一直都是供奉真神的贡品,全卡拉西利亚山脉一年也出不了几张。
在开口的一瞬间,奥斯顿甚至有这样一种令自己感到羞耻的想法:向教会贡献这种珍品,说不定能让自己在上司眼里留个好印象?
恶魔瞥了奥斯顿一眼,那并不尖利的目光却仿佛刮过他的内心。在后者惶惶不安等着拳头的时候,恶魔淡淡一笑放下匕首,用手拧断了雪狐的脖子,紧接着展示出自己娴熟的扒皮手艺——奥斯顿在旁边看得遍体冷汗,这种手法不会是在人身上练习的吧?
毛皮的后续处理很麻烦,所以奥斯顿第一次主动指认了路径,引领恶魔前往附近的镇子。那是个人口近千的镇子,不但有熟练的毛皮匠,还有一个正式的传教所,主持教士正是奥斯顿的顶头上司……
恶魔在听了“详尽”的资料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把奥斯顿绑在树干上。
“我当然不会怀疑你的话,我宁愿你说的都是真的。”面对奥斯顿的抗议和申辩,恶魔说:“我只是用这个方式提醒你,如果我回不来,你就会饿死在这棵树上或者被什么恶心玩意吃掉——所以,如果你刚才碰巧遗忘了什么,现在是最后机会,你是在救你自己。”
奥斯顿心里很矛盾,有点愧疚又有点害怕。事实上他故意隐瞒了一些情况,他希望恶魔在镇子上被抓住,然后自己获得自由,而这种做法却破坏了之前的约定——自己是教士,就算是实习教士,跟恶魔的约定也不能算数吧?那可是差点杀死自己的恶魔啊!
然而在恶魔的另类威胁下,在权衡了自己的安全后,奥斯顿却可耻的坦白了。其实他隐瞒的也就是个吓唬平民的十人警备队而已,凭借恶魔这些天来展露的身手,从警备队手里溜掉也不是什么问题。
听完一切,再将奥斯顿一顿暴打之后,恶魔扬长而去。
第四节:恶魔的赌约(中)
时间慢慢流逝。
奥斯顿挣扎无果,被绑住的手脚逐渐失去了感觉,仿佛一截截地从躯干上消失。日头逐渐偏移,他开始担心起来,这绝不是为恶魔的安危,而是因为自己的小命——天一旦黑下来,野外就有数不清的野兽出没,在这些饥肠辘辘的野兽来说,被绑住的自己简直就是美味。
所以没过多久,他就衷心期待恶魔能安全归来了。
以奥斯顿的见闻,其实很少有人能在野外独自生存,连他知道的最厉害的猎人也不行,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例如异能师和教会骑士之类的人,才有这种强悍的能力,不惧野外的黑暗和未知凶险。
在这方面,恶魔让他大开眼界,他会利用动物的血肉甚至尿液配合几个陷阱,短时间内开辟一个安全的宿营地;他随便选个地点,都是易守难攻那种;他行走的时候永远不会张望,绝对是按最短路线前进。
其实奥斯顿很疑惑,恶魔是不是都这么多才多艺?他会打猎、会朗读、会用针线、会烤制肉食,在高兴时会吹起旋律优美的口哨。甚至在他不发疯的时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悠闲风度。
如果恶魔也有气质的话,那么他的气质应该是这样的:透着些懒散、却沉稳异常,仿佛不会被任何东西惊动,也没有任何事情能真正困扰他。他会疑惑,他会疑虑,但绝不会超过三秒。
而且,第一眼看上去,他不像是个恶魔。威严的脸庞虽然有点儿苍白,线条也显得僵硬,却很耐看,让人信任,让人倍感亲切。甚至在跟奥斯顿争辩问题的时候,恶魔还会表现出极好的耐心,很多诡异而疯狂的观点就随着他的言辞流露,像是纷乱的绳子那样困住了奥斯顿。
“梦幻和真实之间只隔着一张纸,用手指沾点唾沫,一捅就透。”这是昨天两人争辩时,恶魔的结束语:“对世界已知事物的看法,当然要靠积累。但对自己的认识比如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要有什么样信仰,最好不要跟着别人跑……看你这一脸炮灰模样,连世界有多大都不知道,还敢叫嚣自个儿虔诚?”
呃,在教会预备学院、进修会、光辉圣城之外,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
“不行,这都是恶魔的诱惑!”奥斯顿仰望星空,嘴里喃喃自语:“真神在上,我的主,请赐予我坚定的信念,使我的灵魂不受异端侵蚀!”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侵蚀你的灵魂?你也配?”身后传来恶魔冰冷的话语。奥斯顿毛骨悚然,差点没被吓得小便失禁!
“除了侵蚀忠贞者的灵魂,恶魔还有其他爱好吗?”但他很快恢复过来,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转头时,他看到恶魔和他手边的两个大包裹,还有衣襟上几点血液痕迹——如果不是因为言语上的对持,他不会有这种近身观察恶魔的机会。
“我要你的灵魂有屁用,你不是大胸翘屁股的美女,所以我对你的躯体也没有想法。”恶魔的脸上带着点戏谑的微笑,整个人显得洒脱而邪恶:“摧毁你的信念,这个比较有趣。”
“你!”受到这种挑衅,奥斯顿就算再老练也不能自持。然而乱说乱动的后果很传统,他又被暴打了一顿。好在他见机得快,赶紧用询问转移了话题。
“……那个什么皮匠被我绑到镇外,说是一天之后就能弄好。”
“凭你的本事,绑架一个皮匠不用这么久吧?”奥斯顿暗暗叫苦,自己被绑架半月之久已经很大条了,他居然还有闲心去绑架别人,不怕让人发现异常被围剿吗?
“当然不用这么久,因为我还去拜访了你寄予厚望的警备队,果真是混吃等死的渣滓。”恶魔摇头:“铁匠铺的人也很笨,打造个武器半天也弄不好……”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铁匠铺只能打造农具!私下制造兵器是要上绞架的!”奥斯顿为之气结:“你这是滥用力量胁迫平民!欺负普通人算什么本事?”
“教普通人打造兵器算是欺负吗?我很慷慨,对方才是占到便宜的人。”恶魔笑了,用一柄稍长的匕首割掉奥斯顿身上的绳子:“不过说到欺负,我倒是做了,你顶头上司不合作,所以我烧了这孙子的房。”
“房子?他的房子?传教所?”听说自己梦中向往的地方被烧了,奥斯顿当场气得脸色发白:“你居然敢亵渎神圣的殿堂!”
“点把火而已,不算是亵渎吧?如果你真的虔诚,你甚至应该感谢我。因为我进去借钱的时候,你上司正在里面搞女人。”恶魔把包裹里的食物拿出来摆好:“想我成年前夕,在我那块,搞女人之前先要学会搞艺术才行。你上司真幸福,穿身制服就可以……”
“我不信!你这满口谎言的恶魔!”侮辱自己,跟侮辱自己所在的群体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奥斯顿只有一份反抗的勇气,那么他会全部用在捍卫光辉教会上。
“你爱信不信,跟我什么关系?”恶魔却不怎么搭理他:“那女的也穿你这种袍子,她叫什么来着?似乎叫诺拉珀莉?玩游戏的时候叫声缠绵配合,这种通奸算是违背教义吧?”
奥斯顿的脸色又变了,诺拉珀莉跟他是同期的实习教士,但两月之前被提升了,正是他上司的作为。他当时也有一些猜测,却惟独没有往这方面去猜,因为他实在不能想象,一个才开始担任职务的教士会腐化到这种地步。
特别是诺拉珀莉,她有本教区最清纯的面孔。
但他不打算争辩下去,无论恶魔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去求证了,反正到最后绝不是什么好事。也许在潜意识里,他已经相信了恶魔的说辞。
“这才对嘛,与其担心一个跟你无关的女人,还不如来看看你在上司眼睛里的模样。”恶魔嘴里咬着食物,从包裹中取出一叠纸张来。奥斯顿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他拿的是教会的公文用纸,上面有很明显的暗纹徽章。
“关于失踪半月之久的实习教士奥斯顿·克里斯多的汇报,上面有很有趣的描述。”恶魔在奥斯顿期待疑惑的目光中弹着信笺:“……此实习教士一贯懈怠,放任教务,毁谤同僚,不能协助常务,拖欠辖地应收纳的捐款达六个月份额,经本人多次训诫谈话而无改过迹象。近期更流传出不当言论,现怀疑奥斯顿实习教士与日前本分部大额捐款失窃有关……”
“胡说!”当恶魔读到这里的时候,奥斯顿的脸涨得通红,再也无法保持平静:“胡说!假话!真神在上,每月的捐款我都足额上缴!失窃什么的根本与我无关!”
“别激动嘛,”恶魔把信笺丢给他:“其实这也是一种考验,真神给你的机会。”
“见鬼的考验!他根本就是在陷害我!”奥斯顿挥舞着信笺:“他自己吞了钱,然后载在我身上,你以为我傻的看不出来吗?!”
“还有诺拉珀莉的旁证?这就是要害死我啊!”
“看不出来有这种必要。”恶魔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抛了抛手里的钱袋:“就为这点钱陷害下属?麻烦了点。”
“当然不为这点钱!你知道一个实习教士的空额能卖多少钱吗?!实习教士的等级虽然低,但这是实职啊!比小贵族还高贵的身份!”奥斯顿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这是副本,正本一定发出了,我完了!全完了!”
“你不会在心里埋怨我吧?”恶魔不怀好意地盯着奥斯顿:“也许你心里会想,如果我不绑架你,如果你不失踪者半个多月,这些事情就不会落到你身上……”
“不,我不会这样想。”奥斯顿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就算没有你出现,只要他有了这个心思,我被陷害就是一种必然……因为我失踪的详情他不知道,所以这些罪名并不算铁证……如果不是失踪了,说不定扣在我身上的罪名会更加严重,他肯定不会给我辩解的机会。”
“你悟了,送你个面包庆贺下。果酱的哟。”恶魔神秘的笑笑:“吃吧吃吧,天塌了也要先吃饱。”
“吃饭?”奥斯顿字字泣血:“因为百口莫辩,所以就要用食物把自己撑死吗?”
“在我的世界,曾经有个哲人写过一首诗,我很喜欢。”恶魔一本正经地回答:“他说,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也不要忧郁,因为你——可以骗回去!”
“骗?骗回去?”奥斯顿目瞪口呆,心想这样油嘴滑舌言语粗俗的也算是哲人吗?
“原文太长了,所以后半句是我自己乱写的,还有点意思吧?”恶魔似乎沉迷在回忆中,但短短三秒之后他就恢复了正常:“我突然对你上司的上司感兴趣了,说不定还能找到更有趣的东西。我猜,你一定不会反对吧?”
“谁能管得了你?”奥斯顿转过身去,模糊不清地说:“我只是被绑架的人质而已。”
之所以语音模糊,是因为他嘴里正死命嚼着一块肉干,双眼也在夜色中喷涌着不甘和愤怒。
第四节:恶魔的赌约(下)
在汤森看来,光辉教会的传教所是解决金钱和资料匮乏的好场所。身为久经锻炼的犯罪分子,自己占尽了优势,他有内应、目标小、来去如风、经常变换作案对象又不销脏,应该非常安全才对。
但汤森并不清楚,他其实在侵犯多么恐怖的势力组织,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在远方引起微妙的连锁反应……作为个体,只配备两三个教士的传教所很渺小,但作为整体,光辉教会却有异乎寻常的规模。
是的,光辉教会就是这世上最庞大最悠久的组织,没有之一!
光辉历一四三八年(新历五二七年)十一月十九日,光辉圣城,光辉教会总部,轮值主教的办公桌上,一叠叠的报告按教区分布整齐摆放着。
在明亮晨曦的映照下,在巨大的绯红樱桃木桌面上,这些封面颜色不同的报告,却构成了一种简略而传神的图形。
这是利益与权力纠结、仇恨和欲望奔泻、华丽和丑恶到令人窒息的教会势力分布图!
书记员们都恭顺的低着头,虽然环绕办公厅的墙角线而站,但他们总能把目光放到自己负责的那叠报告上。
因为这是主教办公厅的晨会,书记员们只能呈上最严重或最紧急事件,而且要在后面附上事件分析和处理意见,甚至连八百年前的纠葛都要梳理清楚,以供轮值主教定夺。所以这些报告的详尽程度和分析准确度,与他们的能力考评直接挂钩。
考评很重要,虽然在这里他们只是书记员,但当有一天他们走出圣城时,头上所戴的冠冕至少也是公国主教级的。
数量最多的一叠报告当属大陆中心教区,那是首席书记员的“私家庭院”,不容任何同僚插手。因为在中心教区,光辉教会与异能师公会、各联盟各王国的势力彼此纠缠,明争暗斗不断,恩怨情仇可以追溯到十几个世纪之前。
但同时,中心教区也是利益最大的区域。
接下来,便是围绕大陆中心的东南西北四个教区,它们在地位虽然次一级,但因为管辖面积大、地方势力复杂,同样有大量的利益纠葛;第三等级是远东、下南、极北教区,这三个教区因为衔接着大陆之外的远洋航路和群岛,在教会内部的地位也很重要……这一路顺延下来,那些土地贫瘠、愚昧未开化的地域,自然沦落到边缘化的行列里。
数量最少的那一叠报告则来自偏远的安道尔联盟教区,由刚提升的新丁书记员负责。其实安道尔联盟教区并不是地位最低的,它比西海岸教区好一点,至少还配有专职的书记员。
西海岸根本没有光辉教会的力量存在,教会设立这个名目,只是为了表明真神的仁慈普照大地而已。
“居然在清晨看到安道尔联盟专员,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隔着金丝绒的屏风,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回荡在富丽堂皇的房间中,听起来空洞而迟暮,但却没人敢忽视:“原谅我孩子,我应该说,是有什么不幸的事情降临到安道尔联盟了?之前她还是安静平和的。”
是的,除了一场注定失败的小叛乱外,安道尔的确是安静平和的,就像一潭死水。
“请原谅,我无法给冕下带来好消息。”安道尔联盟书记员垂下头:“但消息还不算太坏。”
“我会仔细看的,大家退下吧。”主教坐到桌后,身边只留下贴身的书记官。他满是皱纹的手在文件上方迟疑了一下,最后拿起来自安道尔的报告,沉默看了片刻,发出一声叹息。
“神说,我们要穿透那些蛛丝般细微和繁复的细节,察觉潜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看来教会在安道尔的影响力下滑了,一场千人的小叛乱,波及面却越来越大。”
翻开的报告放置在桌面上,一旁的书记官可以看到上面的内容,还有专员的整理分析。
……光辉历一四三八年十月上旬,安道尔联盟教区雅修公国分会接到报告,在肯塔城邦,一名名叫奥斯顿·克里斯多的实习教士于辖地内离奇失踪,因为毫无线索,分会只能存档备案。同月下旬,也是在肯塔城邦,距离实习教士失踪处不远,光辉教会的一处七级传教所被抢劫烧毁,驻地教士与一位实习教士(女性)于昏迷中被赤身捆绑,丢弃于殿堂广场外。
……光辉历一四三八年十月上旬,光辉教会位于肯塔城邦的一处六级传教所被人为纵火烧毁,财物被一卷而空,三名驻地教士与四位卫士均被击伤击晕,醒来后无法提供关于袭击者的有用线索……五日后,邻近另一处六级传教所再次被人烧毁,手法相同。
汇总起来,光辉教会已经损失三处传教所,金币三千三百余枚,十六人负伤,一人失踪。
几处事发的教会传教所均处于同一片区域,有从属或同级关系,且都位于城镇内部,应该是受到人数不少于十人的团伙突袭。另外从时间和路线上看,也符合同一团伙连续作案的特点。不能完全排除内应作案的可能,但追溯首先失踪的奥斯顿·克里斯多的背景和一贯优异表现,再联系此人到达肯塔城邦的时间,他直接参与作案或勾结匪徒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行凶者的手法与叛军非常接近,且十分注意行动隐秘性,目前还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团伙。考虑到兰斯顿公国内的叛军在军事上接连失败,活动范围逐渐向雅修公国转移,最大可能是先期进入公国的叛军所为——失败者不但急需资金,也迫切需要制造事端以壮大声势。
安道尔专员在报告最后建议:虽然雅修公国偏远落后,但从维持教会形象方面考虑,务必要果断坚决的进行处置,否则情况会愈演愈烈,也会有更多的小型传教场所被模仿者袭击——今年年初时,一些教会骑士与某异能师在雅修与兰斯顿边界上发生战斗,结果不但将本年度对异能师战斗的胜负率进一步拉低,还极大的削弱了教会在当地的控制力和影响力。
第五节:光辉教会
“曾经有人向我们保证过,叛军不会危及到教会,”主教发出一声感慨:“只是一股千人左右的粗劣武装,兰斯顿公国的正规军就不能干脆利索些,把他们彻底消灭在原地吗?”
“主教冕下,兰斯顿公国宣称叛军就像烧不尽的野草,他们在当地有旺盛的生命力。兰斯顿军现在能做的只是把叛军驱赶到最偏远的地方,以免他们荼毒重要地段。然而实际情况是,因为我们某些骑士在兰斯顿与雅修边界上落败……这严重削弱了我们在安道尔联盟的震慑力,很多人打算疏离我们。而且对于军方的作为,兰斯顿的某些人都抱定了观望态度。”
“所以,这股早就应该被消灭的叛军,才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能够逐次转移到雅修公国。比起兰斯顿,雅修境内的军力偏弱、距离蛮荒的西海岸更近,安道尔联军也只驻扎了一个后备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