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认主过的,于是他赶紧的集中了自己的精神力呼唤它,可是……完全没有回音,他的精神力一旦进入天机轮,便仿佛陷入了一个漩涡,不断的蚕食着他那强大的精神力。
“不好!”他心头暗暗一惊,急忙抽回他的精神力。
紧接着,就在他的眼前,天机轮瞬间化为了一地的金粉。
来不及去考虑这样一件至宝的损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连忙以手结印,施展了能预测未来的最高级法门,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预知无效,这,这怎么可能。这种情形,只会在有超过当期认知的强者强行改变命运时出现。尚且不论哪里可能会有那种级别的强者,天机轮这这至宝中的至宝是随时吸收天地的元气,随时与过去、现在和未来沟通的,从它缓缓的化为灰烬的情况看,绝对是在某个方面受到了极大的能量的冲击。而那个方面绝对不是过去,也不是现在,因为他能很清楚的觉察到并没有什么“过去”发生了改变,所以那只能是未来。正因为如此他才施展了预知类法门,证实了他的观点。
有非常强的强者正在改变未来,而且是强行的倒行逆施,这便是他当前所能察觉到的事。
不行,这,这得禀告玉帝,不然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用找我了,老君,朕亲自来找你了。”就在他正打算出门的时候,面前传来了一阵空间转移的波动,一个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五爪金龙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陛下!”这倒吓了他一跳。
来人正是统领天、地、人三界内外神灵的最高神祗玉皇大帝,此刻,他扫视了一下地上的金色灰烬,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要知道,天机轮可是至宝中的至宝,姑且不论它的用途,光是它的价值就是好几个至宝都换不回来的,可是竟然因为西方那些家伙的影响而毁坏了。这还仅仅只发现了一个,指不定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受到了波及。倒行逆施的想改变自身命运所带来的影响,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只不过,为了能顺利度过将来的灭天之劫,这,姑且就算作是不可避免的损失罢了。
“老君,此事不可声张出去,你且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什么?”他又吓了一跳,并且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陛下,这,这可是天机轮啊,这可是我们整个天界里最上级的至宝其中之一啊。”
“那是你的至宝,并不是天界的。”玉帝插了句嘴,心里暗想平时谁找你借时也没见的你什么时候痛快过。
“这么说来,陛下你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错,这件事,倒也应该让你知道,只不过,前段时间你一直在闭关炼丹,我就没有打扰了你。”他顿了顿,朝大殿的厢房走去。“说来话长,我们就边走边说吧,这得从几天前说起。七天前,通往西方的那条禁忌道路被强行破坏,然后,曾经与我们签下协议的西方神祗――光之露西尔亲自出现了。”
“露西尔?!”老君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一张绝美的西方女人的脸,不错,上次东西圣战他也有参与,对那位西方女神还算有几分印象。不过,早已停止战争的西方,为何会派这样高位的神祗前来,难道说……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或许……是比劫魔道魔君降世还要严重的危机。
“她找到我,告诉了我关于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灭天之劫,本来,我自然是不信,对于一个曾经的敌人所带来的话,我怎么可能相信。但是,你师父也一同出现了,他告诉我这并不是说笑,他说,他虽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将来,但是却能很清楚的感应到即将发生的毁天灭地的大灾难,而且这会比之前劫魔道的魔君降世还要严重,并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范围了。她说,这次的灭天之劫,或许会直接毁掉整个位面。”
“什么!”
“也因此,她们早早的就开始了对策的研制,并且,这个对策的完善和构成,会在我们的东方大陆所展开,不过虽然尚未与我们进行了联系,但是她们的这个计划也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就在刚才,最关键的两个核心要素,已经从九幽地府的命轮轮回道投胎,计划,已经开始。”
“命轮轮回道!”短短的半个时辰内,太上老君已经先后吃了一惊。命轮轮回道,那是天帝级以上的强者才能进入的专属轮回通道,不过自天地开创以来,尚未有人进入过。不管是人界还是仙界的金仙级人物,也都未曾听闻有谁轮回转世过,且不说时间的煎熬,就是这一身的修为,想来也不会有人舍得。
“难怪,难怪天机轮会坏掉,竟然,竟然有两名天帝级的强者进入了命轮轮回道投胎,这未来的命运,自然也是捉摸不透了。”
正说着,玉皇大帝却突然停了下来,使他身后尚未停住的老君撞上了他的后背。
“接下来,人间想必会诞生出一段惊人的传奇,不过,我们也该为将来的灭天之劫做好打算了。”;
第三章 叶家三郎
唐开元二十八年初上元节前夕,唐都长安一如既往的热闹,不论是朱雀大街还是各坊,纷纷张灯结彩,布置着上元节夜所要用到的花灯,好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
平康坊太白酒楼,此刻平日里人山人海的一楼却只有渺渺几桌,完全没有一点节日里喜庆的模样,不管是掌柜的还是店小二,都战战兢兢的缩在柜台里,脸上充满了紧张的神色。要知道,这可是位于平康坊的太白酒楼,在长安的众多酒楼茶肆里,属于比较高端的消费场所,且不论它紧邻东市的良好地段,它的东主更是一般人都不敢惹的存在。然而此刻平时里趾高气扬的掌柜与小二们就仿佛瘪了的茄子,完全没什么精神。
原因正是出自他们的东主,刚被封为西闲王的闲王李进。半月前,时任益州刺史的李进在入宫述职时,为玄宗皇帝进献了一枚七色的水晶琉璃盏,据说用了这琉璃盏后已经数日无法入眠的玄宗皇帝竟然每晚都能睡到第二天晌午,连着几日的朝会也不得不推迟。玄宗皇帝大悦,遂下令调李进入长安,封西闲王,一者他本来就是让皇帝的嫡子,属皇亲一列,二者他在地方上任职已有数年,也该是时候让他回京享享清福了。
这事说起来倒是好事,但是也使得李进异常头疼。本来,他是太子李亨的党羽,凭着自己在益州的财力,硬是撑起了太子的党羽平时的好几项大的开销,太子那里,自己也帮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子却丝毫没有提他一把的意思。这个中原因,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还在益州时,还能有相当可观的收入,可是一旦回京,他们便将失去自己这一大重要的经济来源,太子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回京。所以每当自己回京述职时,太子总是给他打着哈哈。
可是这次他实在等不下去了,女儿西平郡主都已经一十有九了,早已到了该出嫁的年龄,益州宅子的门坎都快被提亲的踏破了。但他哪能看上那些地方上的凡夫俗子,也就剑南节度使章于兼琼的三儿子还看得过去,但他还是想给女儿找个好一点的婆家,皇亲国戚自然是最适合的。眼瞅着新年将至,于是他终于还是做下了改变了他一生的决定,就在向玄宗皇帝述完职后,他便通过左相陈希烈的介绍,在中书省悄悄面见了权倾天下的右相李林甫,向他阐述了自己决定弃太子而投相国党的想法,同时他愿意以所有家产为相国党在朝堂之上助力。
益州刺史,闲王李进的所有家产,哪个不眼馋?且不说他在剑南扎根多年,光是他在长安和江南的几处酒楼的收入,就够无数的大臣所眼馋了。
只不过,那与他李林甫的资产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他想要的,并不是李进的资产,而是他那天姿国色的女儿,西平郡主。据称她容貌绝丽,擅琴棋,剑南无数子弟哪个不想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不过没有人入得了她的法眼。先前就从陈希烈那里听闻太子李亨一直都有让长子广平王李俶娶西平郡主的想法,但是李俶因为有心上人的关系一直不愿服从,再加上李进想回京的想法一直被李亨压着,所以也一直都不了了之。但是自己的二子李元一直都对这西平郡主倾慕有加,为了此事已经找他说过了好几回。
既然如此,他不如做了个顺水人情,在某一日的大朝时,提出了西闲王李进在剑南为官已经多年,日夜无不盼望能回到供奉有祖宗灵堂的长安,再加上他为官多年政治清明,益州百姓无不拍手称赞,年年吏部的考核也都是上上考,因此可以将他调回京城任职。
当时正逢玄宗皇帝的不眠症因琉璃盏治好,心情大好,正缺李进一个人情。细想李进身为让皇帝的嫡子,在地方竟然已经这么多年,自己确实有些对不住大哥。所以很痛快的就批复了这个决议,不过京城内尚无适合他身份的空位,遂封永平王,着令即刻返京,另原益州长史李道复接替刺史一职。
此令一下,太子的党羽无不哗然,惊惧莫名。平时一大经济来源突然叛逃到相国党,使得本来就不平衡的天平又往李林甫那边偏了几分,再加上他们都熟悉太子李亨的脾气,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李进。
李进自然也知道太子不会放过他,所以返京之后一直躲在延康坊的宅子里深居简出,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刺客给杀掉。可是没想到太子竟然没有对自己下手,一连十天过去了都相安无事,这使得他本来紧张的心逐渐放松了下来。谁承想两天前却发生了一件震惊东市的事。
两天前,自己一大财源的太白酒楼忽然开始闹鬼,在晚上还有人亲眼见到有幽魂在楼下围着酒楼转,而且打更的老头当晚便被吓出了毛病,两名前去查看的伙计从此就没了下落。使得一连几天都没什么人敢来酒楼,他却有苦说不出,这哪里是闹鬼啊,分明是太子请了人来对付他嘛。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毫无办法,别看自己爵位和官位很高,但是在长安这种地方却什么都不是。正逢他与京兆尹卢松有几分交情,于是便找了他来解决此事,谁知卢松也不敢得罪太子,把事情推给了万年县县令崔光远,崔光远也只能派出自己手下的捕快衙役蹲守在太白酒楼。
先前提到的一楼的几位客人,却正是这几位着便衣的捕快。
靠近门口的那一桌,只做了一名年轻男子,相貌虽有几分英气,但是却没有皇亲国戚那种高贵的气质;虽有几分俊俏,但却不似江湖浪子那般的剑眉星目,身着一套朴素的布衣,看似是寻常人家。别人可看不到,在他的衣服里,可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倒不是因为他是长安街头的游侠儿,而是用来制敌的武器。
他的桌上也着实简单,一壶茶,一碟花生,一碟小葱拌豆腐。
他虽不满,但也无法发作。只能暗叹这酒楼的掌柜好生吝啬,日进斗金不说,哥几个帮他办事,他却糊弄咱们。
眼瞅着太阳就快下山,这时刚刚走进的一名中年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同样身着朴素的男子四处望了望,最后目光留在了他身上。径直朝他这一桌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三郎,时候不早了,我来换班盯着,你且先回去休息吧。”
被称为三郎的年轻男子却摇了摇头,说道:“九叔,虽说这换班的时间差不多了,但是你想想,他们几个都溜号去了,就只有你一人在这,万一有歹人出现,这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三郎说笑了。”九叔喝了口茶,哈哈大笑道:“且不说这大白天的,东市如此繁华地段,有哪个歹人敢白天出现?谁不知你长安第一剑叶三郎的本事?不然你以为李二张旺他们几个为啥敢溜号?就你一个就顶他们十个啦。”
“这……”
九叔挥手制止了他,道:“你蹲守一天了,是该回去歇歇了,别看九叔我这岁数了,制服几个闹鬼的歹人却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且放心回去吧。”
叶三郎点了点头。
“也罢,九叔,那我且先回去,三更时分我便来看看。”说完,叶三郎便站起身来,走出了太白酒楼。
西方的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只有些微的余晖映照在长安城,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几分。不过若是再过几天,到了上元节夜,这里的屋顶还不得被掀翻了。东市的几家铺子也早早的就关门了,想来是老板们早就对家里小娘难耐了,只有几家比较大的铺子还有伙计在忙里忙外的。
正走着,前面却传来了有人大骂的声音。
“死臭要饭的!都跟你说了你算得一点都不准,还敢说我的宅子阴气较重?!这不是咒我吗!再不滚我就真打你个半死!”
“大爷啊,你可行行好啊,为了给你的宅子做法事,我仅有的一点法力都耗完了,而且我真没银两吃饭了,求你行行好吧。”
怎么回事?他心里嘀咕道,便绕个弯,来到了一栋宅子前。
只见一个身着旧道服的山羊胡老头半坐在地上,弄得满身的灰,身旁还散落了一地做法事的家当,一个服饰光鲜的中年男子正在朝他怒吼。想必是这道人上门骗钱不成,反倒是被赶出来了。
叶三郎本想直接走开,可是忽然产生的一丝好奇心使得他走上前去,也正是他的这个决定,改变了他的一切,使得他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这位官人,不知是何事使得你与这位道长发生了矛盾?”
“这又与你何干?”中年男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对方的蛮横态度使得他有些恼火,于是他伸手一掏,拿出了一块小木牌,在那人面前晃了晃。“在下万年县捕快叶三郎,你若有事,尽管向我道来。”他望向旁边的道人,也说道:
“这道长也是一样,如若对方亏待于你,你也尽管可以向我道来。”
听得他的身份和名字,中年男子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可是很快恢复了正常,但是这细微的举动却被他捕捉到了。
“你就是长安第一剑叶家三郎?!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有你在这,这老道想必也不敢再纠缠于我。”
然而那道人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对话,自始至终,他都一直在盯着叶三郎的脸,待到男子说完刚才那句话时,他的脸上顿时变得惊诧莫名。
“灭天之相!你,你竟然有灭天之相!”
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个道人,顿感好奇,“道长,你方才说什么灭天之相?”
老道经过那刹那的惊诧,已经恢复了正常表情,只见他收拾了身旁的家当,站起身来。
“这位官人,虽然你很无礼,不过之前我的话的确也不太妥当,我就不收你的费用了。”说完,他看了看叶三郎一样,便转身离开。
“明白就好!”男子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对叶三郎笑了笑,“想必是叶捕头在此,他自知无趣,便溜了。在下还得感谢感谢叶捕快才是。”说完,他掏出了半贯钱,递给了叶三郎。“这五百文叶捕快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拿去吃点酒菜。”
叶三郎点了点头,收下了那半贯钱,对他一拱手道:“捕头二字实不敢当,在下不过县令手下一小吏,以后还要劳烦你们这些街坊多多支持我才是。那么,三郎便告辞了。”
回过头,他便向着自己家所在的永乐坊方向走去。
当他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后,先前的那道人却突然冒了出来,紧紧的盯住了他所走的方向,喃喃道:“长安第一剑叶三郎,我的乖乖,此人,此人竟然有灭天之相,如若将他拉入我寻龙门下,何愁我寻龙门不能发扬光大。”说完,他的眼里顿时一亮。“看他来的方向,难道是太白酒楼?”联想到近日街上流传关于永平王李进和太子李亨翻脸的传言,他的心里顿时有了几分主意。;
第四章 太白夜来
伸手在面前那扇熟悉的红色大门上敲了几下,不多时,一张熟悉的老人的脸从小窗里探了出来。
“原来是三少爷回来了。”说完,对面便拉开了大门。
他抬头看了一下那面“叶府”的牌匾,轻叹了一声,走了进去。
住在永乐坊的叶家,便是他的家,说起来,叶家本来是剑南益州人士,祖上善给人看病,后来便有了百叶堂,经过多年的发展,百叶堂在剑南已经发展了相当大的势力,基本上中县以上的州县便会有百叶堂的分堂,收入也是相当的可观,最重要的是由于祖上传下来的的祖训,百叶堂一直坚持着给穷苦百姓看病不收一文钱的原则,所以在百姓和地方官当中有着相当不错的口碑。
不过,那是以前的叶家了。
二十五年前,叶家上一代叶天征与叶天放争夺家主之位,原本各家老一致推选长子叶天征为家主,但是最后关头叶天放却突然中了奇毒“软骨散”,虽然经全家人全力抢救,但是最终还是致使其下身瘫痪,不能行走。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这与叶天征没有关系,一个本来就将继承家主之位的人,缘何会去毒害自己的亲生兄弟?但是叶天放却告了他一个欲将在继承家主后斩草除根之罪,于是这样便行得通了。任谁也不可能用这么毒的方法来陷害对方,用自己险些丧命的代价。
于是,家老们最终还是导向了叶天放,将叶天征逐出了叶家。
于是,剑南叶家从此一分为二,叶天放继承家主之位,呆在剑南。而长子叶天征则与妻子带着叶家十分之一的财产搬到了长安,话虽这样说,叶家十分之一的财产,那可也是很惊人的。
经过这件事后,叶天征也想开了很多,从此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而他,则在十八年前来到这个世界,也就是开元十年时,他的降生使他父亲有了很大变化,先前母亲曾经产过一对双胞胎,可惜早逝了。而自己的降生,无疑使得一直藏身于黑暗中的父亲看到了希望,为了纪念自己那早逝的两位哥哥,于是自己被起名为三郎,叶家的三郎。
从小自己就一直被教导着关于叶家的家史,以及父亲被陷害的悲哀,这使得他深深的体会到了自己的无力。从小他就发誓,长大了一定要为父报仇,夺回本该属于父亲的叶家的一切。从小,他就开始练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赋的原因,他剑术的进步非常惊人。十岁时,他已经能将教自己剑术的师父轻易击败,十四岁时,他已经可以以一人之力,轻易摧毁了长安街头的几伙游侠儿的团伙,终于震惊了长安县与万年县。正巧当时的万年县县令杨慎矜与父亲关系不错,于是在十六岁那年,也就是两年前,恰逢杨县令调入朝中升为吏部员外郎,自己也承蒙杨县令的厚爱,在万年县谋了份捕快的差事。
父亲明白,自己终究是练武的才能,以后或许可以靠从军来晋升,所以也没有强迫他去私塾上学,然后像同龄的那些书呆子一样成天“之乎者也”的,年年复一年的参加省试,会试,殿试,期待着等哪一天金榜题名,拜入议事堂。
然而父亲却不知道自己一直向往着卫国戍边,每当自己在大街上巡逻时,偶尔便会听到诸如岑参,高适等诗人在边塞所作的诗,尤其是那首“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做个大唐万户侯”更是让他热血澎湃。他早就下定了到边关从军的决心,可是父亲却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他打算先干着这捕快的行当,等到十八成年时,再独自到边关从军去。
“三少爷,老爷早已睡下了,不知您在外面有没有用过晚饭呢?”管家张切的问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睡下了?现在才什么时候,他就睡下了?”他忽然感到有些不可理解。
“回三少爷,老爷昨夜与几位朋友饮酒至天亮,体力实在不支,便早早的睡下了。”
几个朋友?狐朋狗友还差不多,父亲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哪个不是贪图他的财富才来奉承于他,若是父亲将从叶家带出来的这点家底花光了,看谁还会去找他。
他忽然站住了,家底……好像已经没有多少了吧,靠着自己当捕快的这一点点低微的收入,怎么可能能经得住他们这般的浪费。没来由的,他的心情一下子便变得恶劣了起来。
“张伯,我有些不舒服,晚饭就不用了,我先回房去了。”说完,他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走出没几步,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于是他回过头喊了一声:“对了,张伯,请小六记得在二更的时候叫我一声,我怕我忘了。”
小六便是府里的下人,平时负责府里的杂物,一直与他交情不错,自己有什么事也一般都去麻烦他。
叶三郎的心情确实郁闷,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一旦自己真的去从军,那父亲该怎么办,这个家该怎么办?
你问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在他八岁那年就染上了不治之症去世了,这也导致了他的父亲变成了现在这副整日以酒度日的模样。
现在他陷入了两难的地步,不过,当前并不是该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他倒是比较担心马九叔那边的情况,早就听闻太子李亨心狠手辣,而且十分小肚鸡肠,西闲王这么对他,以他的性格,他肯定要进行报复。
最近太白酒楼发生的闹鬼事件,肯定就是李亨的杰作,而且他敢肯定,事情绝对不止如此,这又不是小孩子办家家,前些日子失踪的两个伙计都是店里的能手。说是失踪,但他们肯定已经被害,尸骨都找不到了。
不过,蹲守了一天,那掌柜的也不给点好酒好菜什么的,确实累的慌,这么想着,叶三郎躺在自己的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三郎,救我,三郎……”
“谁?谁在叫我?”睡梦中,叶三郎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叫他,可是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不能分辨出是谁。
“是我啊!”一张只剩下白骨的脸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张脸上布满了鲜血,而且原来有眼珠的地方只剩下空洞洞的黑色眼窝。
“啊!”叶三郎猛的惊醒,那,那竟然是马九叔的亡魂!这一叫,倒把另一个刚刚推门而入的影子也吓了一跳,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