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
加文的手指尖被烫了一下,宛如受到惊吓一样,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收回的速度太快,除夕因为惯性,扑通一下倒在了枕头上。
[对对不起]除夕哭丧着一张脸,跟他解释,[我刚出生就在笼子里这是一个笼子里的同族教我的她说你们人类喜欢这样。]
不,见鬼,我不喜欢!
加文忍不住甩了甩手,终于把那种陌生的触感丢到了脑后。
四目相对。
除夕鼓起了勇气,靠在了加文的掌边,终于再一次说话了:[那个我骗你的他们要剪我的翅膀我不想被剪掉翅膀。]
成年后的小龙人是会飞的。
向往自由是这一种族的天性,为了防止他们趁主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掉,每个被抓到的小龙人都会被剪去羽翼。
然后为了掩饰那丑陋的肉瘤,人类又会给它们装上各式各样的翅膀装饰。
可能比原本的羽翼更加华丽、鲜亮,只是永远也飞不起来。
加文的嘴角动了动。
好在他买下除夕,只是因为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此时听到除夕这么说,倒也不是特别失望。
加文有些头疼。
他虽然没表面上那么穷,但是实际也并不宽裕。而养这种精贵的宠物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但是如果不要它,那像除夕这种战五渣,可能根本没办法在野外生存下去。运气不好,直接因为找不到食物而死掉,运气好一点,被识货的人捉到手,然后继续卖给别人,遇上一家心善的人,当个小宠物,被圈养一辈子。
他实在是没办法不要它。
更何况这小家伙还受了伤。
加文把除夕握在了掌心,然后翻了个面抬起了它的一边翅膀。
加文的手很稳,除夕被捉的牢牢的,被禁锢的感觉并不好受,它有些紧张的扇了扇自己的翅膀,最终服从胜过了恐惧的本能。
它十分温顺的躺在了加文的手心。除夕并不傻,他被捉住的时候只是一颗蛋,从孵化到现在也刚出生四十天,然而只是这四十天,他却已经见过了太多因为反抗和想逃跑而被活活打死的同族。
对人类的恐惧几乎已经到了他的骨子里。
除夕甚至比较庆幸至少,这个叫加文的人,虽然看起来有点冷淡但是到现在也没伤害过他。
加文在它的翅膀根部,看见了一道刀痕。
看样子,应该是剪刀的剪的。伤口不是很平整,血肉模糊一片。
加文的眉头紧锁。他翻身下床,去床底取出了医疗箱。
加文从矿星逃出来以后,传送到的一颗星球正在打仗,混乱无比,他见过太多平民去医馆求救,最终却被打了麻药然后卖去器官。从那以后,加文都不太愿意去医院,医疗箱更是成了家中常备。
因为他曾经在那样的医馆当过学徒。
从一开始的于心不忍,到后来的熟视无睹。太多的人,死前朝他怨恨的瞪着眼。
每个人都背负罪恶,而他等着审判。
我帮你包扎,但是我不是兽医,只能简单处理一下。加文不带一丝感情地说着,能恢复多少看命。
加文打开台灯,把除夕放在了书桌上。
然后接了一盘子的水,用棉签擦去他身上的污秽,接着取出了消毒水和止痛药,熟练的替除夕喷上。这显然有些疼,除夕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不停的抖啊抖的。
见鬼他居然觉得这小人抖起来眼泪汪汪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加文在内心咳嗽了一声,然后取出了绷带,一圈一圈,细致耐心的替除夕缠了上去。
这就算包扎好了。
过了最初的那阵痛,除夕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不少。连之前一直折磨着他的钝痛都消失了。
他坐在桌子上,惊奇的把小翅膀放在了自己面前,伸出小手摸了摸。
嗯,虽然因为麻药药力没过还是没什么感觉!但是!还在自己身上!
[谢谢您!]
除夕惊喜的张开了口,隔了一会儿,才想起,加文根本听不到。
加文对自己的包扎技术显然挺满意的。来回打量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手艺比当初还要好。
他的视线移到了除夕的脸上。
除夕用翅膀包裹住了自己,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表情欲言又止。
加文十分善解人意地询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他其实是真的晕酒,吐出来的气息都是一股子酒味。
除夕一步一步挪了过去,然后,抱住了他的手腕。
加文听到了一声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求助。
除夕红着一张脸看着他,轻声道:[Papa肚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