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低着头,道:“公子,您不让我们暴露身份,那史文道要去侯府抓人,证据不足啊。”
听到这句话,高履行气的一脚就踢了过去:“那之前你就不会找个替死鬼代你去府衙提供线索”
高履行越说越觉得高能是个笨蛋,气的忍不住就又踢了他一脚,踢完之后,问道:“那史文道准备怎么办”
“如今命案陷入僵局,史文道也不知道怎么办。”
高履行深锁眉头,许久后道:“那个被唐舟救走的人不可能一直都呆在唐侯府的,你派人给我盯紧唐侯府,如果发现什么异样,立马来报。”
“是”
第二天的长安城突然下起蒙蒙细雨来,而在这样烟雨迷离时节,长安城翠明楼的生意突然红火起来,先是出现了之前风靡京城长安的东坡肉和水晶饼,更有一种名叫云雾肉的美食惊现。
东坡肉和水晶饼在之前出现之后就沉寂了下来,如今翠明楼突然打出招聘,那些之前尝过东坡肉和水晶饼的都想去尝尝,没有尝过的因为之前传的沸沸扬扬,也想去尝尝。
当然,既然这两样美食都吃了,那再多添一样云雾肉也不差什么。
短短半天时间,翠明楼已经有客满为患的意思了。
翠明楼这三个字在京城长安很快传开,但这个消息却没有传到唐舟的耳朵里,因为他一直都在府上休息,晚上的事情很重要,他必须足够谨慎才行。
等待是漫长的,但夜晚终究还是来了。
铁不知穿上一身夜行衣后向唐舟微一拱手,便悄然翻墙出了唐侯府,而他刚离开唐侯府没多久,唐侯府外那个躺了一两天的乞丐突然惊醒,而后向四周一望,也悄然追了去。
除此之外,在唐侯府周围,还有另外一些人也急匆匆的追了去。
铁不知走的并不快,大唐是有宵禁的,晚上有巡街的侍卫,他需要避开这些侍卫,走的太快容易暴露。
就这样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铁不知道了一处名为明镜观的道观,道观内漆黑一片,显然里面的人都已进入梦乡,铁不知悄然跃进道观摸索着就到了明镜道人的房间。
他用匕首拨开里面的门栓,轻轻推开门后,借着微弱的光能看到床上躺着人,他悄悄走进,突然一刀向床上的人捅去,这一刀捅去之后,床上顿时传来一声惨叫,而惨叫之后,床上竟然又传出一声惊恐的嘶叫声来。
铁不知心头一惊,他没有料到明镜道人有龙阳之癖,床上竟然还有一个小道士,不过他在一惊之后,已是再次出手,片刻功夫,已是将床上两人给结果了。
而结果这两人后,道观内的其他人已经被惊醒纷纷向这边跑来,铁不知杀手出身,警惕的很,于是再不迟疑,夺门而出后便向银钩赌坊的方向跑去。
而就在他逃出明镜观向银钩赌坊跑去的时候,道观的道士追了出来,街上巡街的侍卫也是听到声响赶了来,一时间本来很是寂静的长安城突然喧嚣起来。
而从唐侯府就一直跟着追来的几个人见此情形,因为各自的目的,也都纷纷追了去,不过他们不敢追的太过明目张胆,所以一直都只是在那些道士和巡街侍卫的后面追,而等他们追到银钩赌坊的时候,早已经把铁不知给追丢了。
那些道士和巡街的侍卫追到银钩赌坊后,则很快将银钩赌坊给围了起来。
“进去搜。”
晚上的银钩赌坊很安静,甚至连人都没有几个,那群道士和巡街的侍卫进去之后没多久,就把银钩赌坊的几个人全部给控制住了,其中包括昨天那个孔武的汉子,他叫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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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看戏
夜色深,银钩赌坊内外被巡街的侍卫给包围了。
而当得知被杀的人是圣上李世民很宠信的明镜道人后,已经进入梦乡的长安城刺史大人史文道也被逼着带人赶了来。
史文道来到银钩赌坊的时候还一脸倦意,他看着那几个被控制的人,问道:“刺客呢”
一名巡街侍卫上前一步,道:“大人,我们追着刺客到了这里,而这里只有这几个人,想来刺客必在这几个人当中。”
史文道又扫了一眼几个人,而后打了个哈欠:“既然刺客定在这几个人之中,那就先抓回去关进大牢,明天再审。”
“是”
巡街的侍卫和衙役要将银钩赌坊的人带走,这个时候,武阳突然喊道:“大人,冤枉,冤枉啊,小的是这家赌坊的老板,可不是什么刺客”
武阳这样喊着,史文道却是理也不理,微一挥手,便径直往府衙赶去。
次日一早,天气好的不行。
昨天晚上的的事情唐舟已经知道,而铁不知也已经安全回来,不过有没有被人跟踪唐舟就不知道了,所以他要铁不知呆在府上不要随便外出。
这样叮嘱完铁不知后,唐舟就一个人离开了府。
走在街上,唐舟发现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明镜观的明镜道人被杀的事情了,而因为明镜道人身份特殊,又能预知未来,所以他的被杀在传的沸沸扬扬间,也多了几分戏虐的味道,比如有几个人就说着明镜道人能够未卜先知,可不知他是否预算到自己会在昨天晚上被人杀害。
唐舟听着这些,露出了一丝淡笑,而后径直去了程府。
大早上的,程咬金已是去上早朝,唐舟刚进程府,就看到程处默在院子里耍斧头,那招式没有一点章法,是想到那里就砍那里,唐舟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跟着他父亲程咬金学的。
这样一套斧法耍完,程处默已是出了一身的汗,扭头看到唐舟,顿时把斧头扔到了地上:“哎呀,唐兄,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唐舟笑了笑:“昨天晚上长安城发生了人命案,听说今天要开审,所以特请程兄一同去府衙凑个热闹。”
程处默一愣,道:“人命案有什么好看的,不去,不去,不如你跟我去烟花巷吧,听说那里又新来了不少姑娘,而且个个水灵的很”
“听说被杀的是明镜道人。”
唐舟这话一出,程处默立马惊了一下:“明镜明镜道人被杀了,凶手是谁”
明镜道人是圣上很宠信的道士,也难怪程处默吃惊,唐舟耸耸肩:“我要是知道谁是凶手,就直接去大理寺任职了,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喊程兄去的嘛。”
此时的程处默也不再提去烟花巷玩的事情了,若是普通人被杀,他倒也不必在意,可明镜道人名气很大,这事肯定很轰动,若不去看看,就太对不起八卦潜质了。
“走,去府衙耍耍去。”
因为明镜道人的名气实在太大了,所以他的被杀在长安城引起了轰动,以至于程处默和唐舟两人来到府衙的时候,府衙内外已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在这些人当中,他们发现了不少世家子弟,比如说段珪,比如说长孙温他们,这几个人相遇之后,顿时形成了一股士气,这股士气让那些挣破脑袋向往里挤的人纷纷给让出了条道。
几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众人让出的道上走进了府衙大堂。
府衙大堂本来是不准人随便进入的,但程处默这几个世家公子都不好惹,史文道见到他们后心头一沉,然后便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继续去审堂上跪着的那几个人。
“说,你们之中到底谁是凶手,为何要杀明镜道人”
几个跪在地上的人皆说自己不是凶手,并且一直高呼冤枉,史文道这样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衙役急匆匆跑来,将一物呈了上去,道:“大人,这是在死者房间找到的,应该是凶手行凶时留下的。”
史文道微微颔首,打开来看,见是一块上面雕刻着黑狐的令牌,史文道将令牌看了几遍,也看不出啥门道来,这个时候,史文道身后一名文书摸样的人道:“大人,刺客是杀手,这令牌可能是杀死组织的人的腰牌,要不这样,对这些人进行搜身,兴许能找到跟这令牌相吻合的线索也不一定。”
史文道听到那人话后,连连点头:“好,来人,将这些人一个一个拉到后面进行搜身检验,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史文道吩咐下来后,立马有衙役按照命令去执行,唐舟和程处默他们站在一旁看,不时的还提出一两点建议,而他们倒也不管这建议是否有用,反正他们只是看客。
那几个人一个接着一个被带进大堂后面进行验身,不多时一名衙役跑出来在史文道耳边低语了一番,史文道听完脸上顿时一喜,而后指着堂下所跪的几人中的两人道:“武阳,张奎,你二人手臂之上皆有黑狐纹身,这说明你们两人有一人必是杀死明镜道人的凶手,而另外一个很可能是帮凶,如果识趣,速速认罪,如若不然,休怪本大人大刑侍候。”
武阳张奎二人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沉,而后那张奎突然跪在地上高声喊道:“冤枉,冤枉啊大人,小人昨天一整天都待在赌坊,可哪里都没去啊,至于小人身上的纹身,这这纯属个人爱好”
“胡说八道,本官不管你把纹身当爱好,但你的纹身跟其他人的一样,甚至跟这到令牌上所刻的一样,那就十分有问题了,说,是不是你杀了明镜道人”
此时的张奎可真是有苦难言,他们是黑狐组织的人不假,可他们真没有杀那个什么明镜道人啊,而如今他虽然知道杀死明镜道人的人是铁不知,却又偏偏说不得,说出铁不知,岂不是把他们整个黑狐组织给牵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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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请君入瓮
张奎一直都在喊冤枉,只是他除了喊冤枉外,却也说不出任何对自己有帮助的证据。
史文道听的有点不耐烦,一声怒喝后,立马吩咐道:“来人,用刑。”
唐贞观年间,刑罚倒不是很厉害,毕竟贞观年间政治清明,犯罪的人极少,不过虽如此,府衙县衙之类的衙门还是备有不少刑具的,而对于一些喜欢用刑的官员来说,刑具可能还要更为花样繁多一些。
当衙役将牢房的刑具拿来之后,唐舟忍不住冷吸了一口气,夹子,火棍,大板这长安城府衙的刑具竟然有十几种之多,每一种都让人看了之后心生胆颤。
看来这史文道是个很喜欢用刑的人。
这样想着,府衙的衙役已经动手对那张奎动刑了,先是夹子,后来大板,然后是火棍等等,这些刑具挨个在张奎身上使用,张奎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他不停的喊叫,昏死过去被泼醒后再次昏死过去,如此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竟然昏死过去了四次。
只是他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却仍旧坚持不认罪,他不承认自己杀人,更不承认自己身上的黑狐纹身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程处默在旁看的有点不忍,他虽是将门之后,可上战场打仗的经验还是没有过的,如今突然见到这般血淋淋的情况,有点难以忍受也正常。
倒是长孙温和段珪他们,却是对这样的刑罚一点不以为意,全当看了场热闹,甚至还对张奎的嘴硬愤愤不平。
“这些刑具弄在身上疼是疼,可就是无法让恶人产生多大的恐惧,用来多少有点不妙”
“不错,我知道一种,叫刮骨疗毒,把犯人的手臂固定住,不给他做任何止痛措施,然后像华佗给关羽刮骨疗毒一样,一块一块的把手臂上的人给割下来,史大人,要不你试一下,兴许这犯人就招了”
史文道被这几个公子哥调侃着,也不知道是笑好还是严肃点好,不过对于他们提出的新刑法,他却有一种想要一试的冲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唐舟笑了笑,道:“史大人,要不本侯爷给你说个法子你试试”
史文道苦笑一下,但还是连忙问道:“不知唐小侯爷要说个什么法子”
这样说着,史文道已是挥手命衙役感觉停止对张奎用刑。
“我这个法子简单,请史大人找一只大瓮来,在瓮周围放上柴火进行煅烧,等烧的很热的时候,把犯人倒扣在瓮里,如此一来,不知这犯人是招还是不招”
唐舟把自己的法子说出来后,长孙温和段珪他们皆是一愣,这种法子他们以前还从来没听说过,不过只这么听一次,就令人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来。
也许打棍子割肉会很疼,可被人闷到温度很高的瓮里,却是连想都不敢想象的。
史文道听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而后向唐舟微一拱手,便径直来到张奎和武阳两人跟前,道:“刚才唐小侯爷的法子你们也都听到了,如果识相,就把一切罪名给招出来,如果不招,哼,那本官也只好请你们二位入瓮了。”
已经疼的死气活来的张奎额头冒着冷汗,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他现在甚至想求死,可他很清楚,自己死了,史文道也不一定放过武阳,为此他倒不如把一切罪名承担下来。
“我我就是杀死明镜道人的凶手,你们要杀,就杀了我吧。”
见张奎认罪,史文道顿时一喜,正要定案的时候,唐舟突然又道:“大人,这黑狐只怕是个杀手组织,他们连给圣上算吉凶的明镜道人都敢杀,只怕背后另有图谋啊。”
唐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史文道一听却是一惊,而后就觉得事情严重了,那明镜道人是少数几个可以随意面见李世民的人,如今他被杀,那么背后的杀手组织是不是想对圣上不轨
这可是大事啊,而如果自己能够想办法将这个黑狐组织给找到,那自己岂不是立了大功
这样想着,史文道连忙说道:“你们两个听着,赶快把你们的黑狐组织的人都给供出来,如若不然,入瓮。”
说着,史文道已是命人抬来了一个大瓮,并且抱来了柴火,唐舟见此,露出了一丝浅笑,根据铁不知所说,他们暗杀什么人都是银钩赌坊的人给他们送的信,也就是说,知道黑狐组织杀手成员的人,一定在银钩赌坊。
而他更相信的是,没有人能够在面对烧的很热的瓮时还能守口如瓶。
他唐舟是不赞成用酷刑的,但他很清楚,很多时候你不能忽略了酷刑的作用,酷刑能够让不肯开口合作的人开口,只要能达到目的,酷刑就有他存在的意义。
瓮被烧的烫手,两名衙役推到之后,将张奎塞了进去,并且很快又把瓮给立了起来,而当瓮立起来的刹那,张奎已是突然忍不住狂吼起来。
那狂吼令人心悸,让人突然想到了死亡。
死亡来的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后,瓮内就没有了任何声音,衙役将瓮推翻,通体发红的掌控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了,他死了,死的很惨。
而这个时候,史文道将目光投向了武阳,武阳的身材很魁梧,他在黑狐组织的身份也很高,只是身份越高,就越是娇惯,当初看到张奎被打的时候他就害怕紧张了,如今看到张奎入瓮而亡,他就更害怕了,此时被史文道用那种眼神看着,他突然吓的想要撒尿。
“我我说。”
因为恐惧而害怕的武阳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当然,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他虽然说了出来,但却也有所保留,他只将天地玄黄四级中的杀手说出来一些,而像黑狐的主子,他更是打死不说的。
不过这些对史文道来说已经足够,当他听完武阳的话后,很吃惊,他没有料到在这长安城中,竟然真有黑狐这样一个杀手组织,而且他们潜伏长安多年,杀了不少的人。
当他问出这些后,立马命人备马向皇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