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的陈大河,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大黄牙。也就在此时,两道倩影从树林的尽头处浮现在他眼帘之内。
望着这两道倩影,目光内夹杂着淫.秽的陈大河,一时间看待在了那里。直至这两道倩影的主人同样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他。
“陈支书,陈秃子他们正在围攻狗胜哥。你怎么躲在这里不上前劝架啊?”一脸着急的赵静,挣脱了母亲的拉扯。上前责问道!
听到这话的陈大河,满脸恨意的回答道:“我上前去劝架?我有几条命啊?”
说这话时,陈大河走着‘猫步’朝着赵静凑了过来。眼疾手快的赵寡妇,瞬间把自家闺女拉了回来。恶狠狠的怒瞪了这老东西一眼!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在赵寡妇面前不敢造次的陈大河,笑眯眯的说道:“绮红啊,我总觉得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吧,只是看你娘俩怪可怜的,真心的想要照顾你们娘俩。”
赵绮红,赵寡妇的全名。但村里人很少有人直呼她的名字!
“我呸,你个老东西。回去好好照顾你儿媳妇哈,不然陈麻六喝了酒后,又该拿你出气了。”
“你……”
说完这话的赵绮红拉着闺女就往肖家方向走去,望着那一大一小的两道倩影,目光里闪过一丝狠辣、猥.琐的陈大河,嘴里嘀咕道:“娘.西比的,老子早晚把你们娘俩都办了。”
说完这话,站在土坡上的陈大河,继续眺望着肖家农院前的情景。
身处在漩涡之中的肖胜,并没有因为陈秃子的三言两语,而有任何动怒。反而,在他道完‘今天弄死你’之后,这厮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份笑容落在众人眼中,有着不同的意义。
有说肖胜是不是被吓傻了,有说肖胜这份自信是从哪来的?可落在陈秃子眼中,则是赤.裸裸的鄙夷!
“弄死我?陈秃子,如果我今天肖胜躺在这里起不来。相信我,垫在我身下的一定是你这条秃狗。”
已经蓄势差不多的陈秃子,在听到肖胜这番‘豪言壮语’后,顿时脸色更加铁青。他今天又是带人,又是召集村民的,就是想为自己‘正名’。若是被他再在语言上羞辱一番,气势上可就落了下乘了。
所以,当肖胜这话刚落毕,挥舞着钢管的陈秃子竭斯底里的吼了一声道:“弄死他……”
然而,伴随着他的这一声吆喝刚刚落毕,与其对立的肖胜,却率先出了手……
第14章敲山震虎(上)
手持烧火棍的肖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陈秃子面前。当即朝着其脑袋就是一棒,只听‘砰’的一声。刚刚还吆五喝六的陈秃子应声倒地。
额头上处被敲出一个血洞的他,瞬即昏厥了过去。
这突然而至的一幕,着实吓坏了围观的村民。特别是那些离得近的,更是被四溅的鲜血所沾染。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回荡在村子的上空。任谁也没想到,平常老实巴交的肖胜,出手这般快、狠、准。
一时间,肖胜的出手着实不仅打懵了为首的陈秃子,更是震住了其身后的数名大汉。置身站在他们面前的肖大官人,脸上还沾染着陈秃子溅上的鲜血。表情狰狞的他,朝着为首的大汉道:“来啊……”
“弄他……”
毕竟都是有过前科的‘老江湖’,这群‘蛮子’不可能因为这点挫败而被震住。伴随着为首的一名大汉怒吼,抢先站在院门前的肖胜,深陷混战之中。
肖胜之所以选择先发制人,一来是想震住场面,尽快的让对手减员。二来,就是占据有利地形。
肖家的院门勉强可供两人一起通行,堵在这里的肖胜就有效的避免自己陷入背腹受敌的窘境。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群老江湖的经验,或者说高估了自己院墙的高度。当肖胜在与前面三名大汉扭动在一起时,后面够不着的几名大汉,持钢管从墙头处翻至农院内。
余光瞄到这一切的肖胜,脑海里迅速做出了判断。这种‘本能’的反应,来自于《格斗大全》一技能。
并没有死守的他,不退反进的突然冲破了横在自己面前的‘防御线’。在撂倒一名大汉的同时,横冲直撞的肖胜,也随着这股惯性冲出重围。
原本围在院前的众村民,迅速为肖胜等人留下了打斗地点。而此时,去而复返的赵静拨开了层层人群,冲动了最前沿。
“狗胜哥……”
这突兀的一嗓子,让原本全神贯注的肖胜瞬间失神。也就在他下意识扭头之际,对手的一记钢管硬生生的砸向了这厮。
哪怕是眼疾手快的肖胜,用手臂挡在了面门前,这势大力沉的一棒子,着实让他痛不欲生。
伴随着‘咣当’一声轻响,原本紧握在肖胜手中的烧火棍也应声落地。
“不要乱叫,这会让他分神的。”一把把自家闺女拉回人群的赵寡妇,怒斥着早已梨花带雨的赵静。
像一名即将失去心爱玩具的孩童,赵静无助的在赵绮红怀中挣扎着。时不时拉着身边某位叔叔、伯伯的衣袖,只求他们能在这个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然而,有时候现实是残酷的,人性是凄凉的。也许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肖胜不该遭这份罪。但碍于陈麻六在十里八乡的‘淫.威’他们只能选择沉默。
“小静,小静你冷静下来,你越是这样,狗胜越会陷入窘境。”强行把赵静拖到人群后面的赵寡妇,一而再的提醒着自家姑娘。
还在抽泣的小妮子,泪眼汪汪的望向自家母亲。
‘呼……’
就在母女俩在‘躲在’人群后方安抚情绪之际,现场的村民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了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以为自己的狗胜哥出什么事情的赵静,再次钻进了人群,但当她站在前列时,却看到了是另外一番景象。
赤手空拳的肖胜,反而亦比刚刚持烧火棍时更加游刃有余。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还击,都像是高精密的仪器计算好了似得。
地面上已经躺着数名大汉,他们大多捂着面门来回翻滚着。很显然,肖胜的出拳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身上同样伤痕累累的肖胜,脸上却呈现出一副狰狞的笑容。直至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所学的是赤手‘格斗术’,而非‘棍术’。
如若说刚刚肖胜仅仅是依靠‘醍醐灌顶’后的感知、‘凤凰涅槃’后的力道和抗击打能力,强撑着场面的话。那么现在他,俨然化身了格斗大家,虽仍旧在对手的群攻下受到打击,但每一次都会精准的击倒一名关键性人物。
伴随着战斗的升级,那些个原本仅仅是机械的出现在脑海里的格斗技巧,被他活学活用到战场之上。即便身上的疼痛让他的动作不再那般标准,可每一次的出拳、侧踢、躲闪……他都显得越发娴熟。
‘噗……’
当肖胜的铁拳,封在最后一名大汉侧脸之际。已是强弩之末的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双脚离地‘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双腿因为痛击、剧烈运动而摇摇欲坠的肖胜,还在大口的喘着气。
缓缓的收起右拳,满脸鲜血的肖胜,已经分不清这些血迹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现场寂静的让人感到可怕,唯有那北风肆虐小树林时,才会传来‘唔唔’的声音。
“军体拳?这么娴熟的军体拳?”人群中的赵绮红,在看完肖胜打斗后,小声的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
而就在她失神之际,冲出人群的赵静,凑到了肖胜旁边。旁若无人的搀扶着这位深陷‘众矢之的’的男人。
可这一次,寻常对她呵护有加的狗胜哥,却直接挣脱了她的搀扶。指向了人群前列的赵绮红,冷声道:“走,立刻走。回去好好念你的书!赵姐,带小静走。”
说完这话的肖胜,‘冷漠’的转过身。这一刻,赵静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之际,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家狗胜哥。
“这不是真的……”
当赵静失魂落魄的嘀咕出这句话时,背朝她的肖胜再次吼道:“走!”
已经凑到自家闺女前的赵绮红,拉着赵静便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豆大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在十六岁的赵静心中,她最敬爱的狗胜哥‘不要她’了。
“妈……”
“肖胜是在保护你,因为他得罪的人叫陈麻六。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似今天这样的‘遭遇’明天是否还会重演。已经撕破脸了,他无路可退,但他不想再连累其他人。明白吗?”
半道上,一改往日的强势。赵绮红以一个女人的角度,为自家女儿解惑。
“那他以后岂不是……”
“小静,你没发现吗。在没有足够强的能力时,出现在他面前只会让他牵绊、分心。好好读书,就算为了你的狗胜叔!”
“妈,那是我哥。”泪眼汪汪的赵静,撅着嘴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第15章敲山震虎(下)
如若是刚刚所发生的事情,颠覆了陈寨众村民的世界观话;那么拖着受伤身体的肖胜,下面所做的一切则深深撼动了这些村民的价值观。
从自家屋里找出一捆麻绳的肖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截截的剪断绳子。期间,还有勉强能起身的大汉想要逃窜时,却被肖大官人再次无情的击打在地。
至始至终,肖胜的脸上都呈现出一副‘病态’的凝重。当他用长短差不多的麻绳,一一捆绑住这近十人的双手时,还有些不知所以然的众村民,静静的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
‘突突……’
陈秃子一行来时,所乘坐的农用拖拉机被肖胜倒在了场中间。没有熄火,蹒跚的下了车的肖胜,把捆绑这近十人双手的麻绳另一头,系在了车斗之上。
待到肖胜做完这一切,不少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一幕的村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开着车拖行吗?
不等众村民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把陈秃子等人所携带的‘凶器’也一同收拾至车上的肖胜,终于露出笑容的对前排挡路村民说道:“麻烦各位让一让。”
伴随着他的摆手,前面的村民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车道。而就在肖胜重新登上拖拉机,准备启动之际,原本消失不见的陈大河,在这个时候突然冒了出来道:“肖胜,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你可是上过学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违法、是犯罪。”
站的老远的陈大河,扯着嗓子大喊道。说这话时,他的身子往后咧着,生怕拖拉机上的肖胜,跳下来把他也胖揍一顿。
“违法?犯罪?你还有脸给我说这些词?车后面这几个人,平常做的恶事还少吗?是谁一直在背后和稀泥啊?又是谁道义贸然的为他们遮风挡雨?是你,陈支书。是你们,硬生生把我逼成,你们所害怕的样子。”
当肖胜面带狰狞笑容说完这番话时,现场寂静的让人窒息。
突然想到什么的肖胜,目光温柔的补充道:“有一个女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当社会把你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不要忘记,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反抗或者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
嘀咕完这话,目光瞬间变得凌厉的肖胜,怒瞪着远处的陈大河。也就是这一眼,吓得‘陈支书’连连后退,脚底打滑的直接蹲坐了地上。
“陈大河,有句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
说到这的肖胜,稍稍停顿了少许,随即站在驾驶座上,伸出右臂指向陈大河道:“陈大河,我艹你祖宗十八代。”
待到肖胜说完这话,坐到驾驶位上的他,把变速杆往前推了一把。伴随着拖拉机的启动,被挂上后面的那近十名大汉,如同风铃般被拖着前行。
其中,还有有知觉的大汉,因为肚皮充分与沙土地接触的缘故。摩的‘嗷嗷’惨叫,像是没听到这些的肖胜,不断的变换着变速杆,径直的朝着西南方向驶去。
陈寨的老人都知晓,那个方向是陈麻六私矿的方向。而昨天,浑身鲜血的肖父,就是从那里被人用这辆农用拖拉机‘拖’回来的。
对,你没听错,是拖回来的。道路颠簸,被放在车斗上的肖父,两次被坉掉在地上。驾车的司机,还一脸晦气的谩骂着。
而今天,他的儿子用更为‘狠毒’的方式予以还击!连本带利的回击……
“这是把肖家娃娃给逼急了啊。都作的什么孽啊。”一名在陈寨年岁颇大、辈分颇长的老人,摇着头说出这句话。
待到他扭过身望向余惊未了的陈大河时,又补了一句:“老陈家的祖宗,都跟着你挨骂了。”
伴随着老人的这句话出口,围集在周围的所有村民,都把鄙夷的目光,投向了平常不可一世的陈大河。
早就被肖胜吓破胆的‘陈支书’,此时哪还敢还嘴?脸色铁青的从地上爬起来,双手颤抖的掏出自己手机。再次拨打了那个从早上都一直在拨打的号码……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天杀的陈麻六,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想起自家儿媳昨晚至今也没回来的陈大河,试着拨打了她的电话,而这一次电话拨通了。
陈麻六名下的黑矿位于苏皖两声的交界地,属于两不管地带。再加上他手下养了那么多马仔,平常鲜有人敢上门找茬。
正值上工的时间段,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背矿工,浑身脏兮兮的朝着矿底走去。数名衣着干净的大汉,叼着香烟围在一起打着扑克。他们是名义上监工,也是陈麻六养的看门狗。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替陈麻六看家护院的同时,主子让他们咬谁他们就咬谁!
‘突突……’的拖拉机发动机声,由远至近传到他们耳中。其中一名大汉扭过头道:“哎呦,陈秃子他们回来了。”
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定眼一看发现驾车的不是自家兄弟。感到蹊跷的大汉,放下了手中的牌缓缓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