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图笑着点点头,也不见外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反正他晚上没事,也不打算回春秋华府,索性不如去瞧瞧东海市这些一线富二代的斑斓世界。
两人友好的交换了手机号码,顾倾城说待会手机通知他派对地点后不再多做逗留礼貌提出告辞,李浮图目送她离开,再次点燃根烟抽完后,面朝着未央湖面又拿起了手机。
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对方好心好意的邀请自己,自己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跑去未免太过不像话,怎么着也得准备份像样的礼物才行。可对于送礼这件事,李浮图着实不在行,尤其是送女人礼物,所以他准备打电话找人支支招。
虽然来东海市没几天,但李浮图已经认识了不少女人,而且个个都是常人眼里可望不可即的女神级人物,但他很清楚这个电话不能打给沈嫚妮她们,否则就是自投罗把不久前才重新开机的手机拿在手里把玩了会,然后找出一个判官的名字拨了出去。
“阎帝。”
电话很快被接通。手机那头顿时传来了一阵似乎泯灭了人类感情的冰冷语调。
对此早已习惯的李浮图也不介意,笑道:“地府现在怎么样?没出什么乱子吧?”
“一切尚好。”
地府共设置有四位判官,分别负责赏善,罚恶,察查,以及最后和李浮图通话的这一位责在催命。
李浮图点点头,沉默了一会,轻咳一声道:“崔畔,你说要是送一个女孩子礼物,该送什么东西好?”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下来。
崔畔,国际上凶威赫赫的催命判官,其威名让无数亡命之徒都为之战栗,现在居然像是被当做恋爱专家般问送女孩子礼物的问题,这种事估计也就李浮图做的出来。
“我觉得这种问题要不去问下孟婆?”
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才再度传来声响,哪怕以崔畔的冷漠心性,此刻语气里也难免透露出一缕尴尬。
“这个、就不用麻烦孟婆了”
李浮图眼皮抽搐了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一头齐臀的妖魅紫发。随即他头疼的摇了摇头,将之在脑海里驱散。
“也是,你在这方面估计比我还白痴,我就不难为你了。”
发现自己似乎确实有点问道于盲,李浮图叹息一声,打算挂断电话。
“阎帝现在是在龙国东海市?”崔畔突然开口。
清楚以崔畔个性绝不会说一句废话的李浮图点点头:“嗯,怎么了?”
“两年前我有一件东西留在了东海市,拿它来作为礼物应该比较合适。”
崔畔道:“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通知对方把东西送来。”
对于崔畔的办事能力,李浮图一向都很放心,闻言也没多想,将自己的地址报给对方然后挂断了电话。
皇朝俱乐部,总部位于金陵,分部几乎遍布了龙国南方各大重要城市,采取严格的会员制,依照会员的财富家世划分为各个等级,此刻在东海市皇朝俱乐部甲字号包厢内正举办着一场高规格聚餐,偌大的圆形餐桌几乎摆满了各色珍馐野味,七八个男人围着餐桌而坐,这里面的每个人如果单独拎出去,都有着跺跺脚让东海抖三抖的巨大能量。
周亚军,周氏珠宝的掌门人,名下的周记珠宝行开满了全国各地,是整个龙国著名的珠宝大亨。
唐万山,赫赫有名的地产大鳄,一手创办的唐山集团如今已经成为了龙国地产界的龙头级企业,东海市的纳税大户,沈嫚妮所住的春秋华府正是他早年开发的一个项目。
董坤,时幕集团董事长,没错,时幕传媒正是他名下的一个子公司,而董志远正是他的儿子。
“东海市能有今日之繁华,真是多亏了诸位这多年来的不懈努力啊,以后还希望各位能够互帮互助,与我一同为咱们东海的建设继续添砖加瓦啊。”
有一人举杯笑道,年纪看起来不过五十出头,但已微微有些秃顶,此刻笑眯眯的样子貌似人畜无害,眼里闪烁的精光却透露出此人却不似表面上如此简单,举手投足间更是有一股久居高位的威严自然流露出来。
他一举杯,在场这些在老百姓眼里高高在上的大佬级人物都纷纷举起杯中之物,脸上洋溢的热情笑容根本看不出任何架子。
“薛局客气了,东海本就是我们的家乡,为家乡的发展我们当然会全力以赴。”
“老唐说的是,我最近就琢磨着搞一场慈善拍卖会,将我们珠宝行的一些宝贝拿出来进行拍卖,拍卖所得用来进行教育建设和贫困扶持,当然,这点还需要董老哥配合一下了,到时候还请董老哥安排些明星过来热热场面。”
董坤笑道:“那是当然,周老弟既然有这份心,我董坤自然愿意尽绵薄之力。”
“各位都是我们东海市的大企业家,能力大责任大,看到诸位能如此同心协力,我薛某人实在是很高兴啊,哈哈”
东海市市局局长薛平贵哈哈大笑,“来来来,燕老弟,董总,周老板,诸位咱们一同满饮此杯。”
几位大佬级人物很配合的笑呵呵举杯一饮而尽,只不过眼角余光都若有若无扫向坐在薛平贵右手边的某人。
薛平贵或许是无意,但在座的哪个不是比鬼还精的老狐狸,从薛平贵的称呼里就可以敏感把握对方心中对他们在座这些人的亲疏之分。
一句燕老弟,一句董总周老板,高下立判。
不过他们也都没表示出什么异常,就像没事人一般继续笑呵呵的推杯换盏。
能在薛平贵心中的分量比董坤这些商场巨鳄还要高,并且能让在场这些大佬无话可说,那位燕老弟的身份自然非同凡响。
二十多年前出道,后被贵人看中,一路扶摇直上,现在竟然已经隐隐有盖过顾老爷子的势头。
甚至在江湖中,已经有人开始给他安上一个名号,并且逐渐被人所接受,日趋响亮。
寸头国字脸,不仅拥有一副强健体魄,更具有草莽之人拍马不及的高智商,拼搏二十多年,成功在排外的东海站稳了脚跟并且站在了很巅峰的位置。
他名叫燕东来。
江湖人称东海王!
第39章 时隔两年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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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先生,前些日子犬子那件事真是谢谢了。”
董坤冲燕东来遥举了下杯,虽然他年纪要比燕东来大上一些,但态度却十分客气。“我敬你一杯。”
“小事而已,董总太客气了。”
燕东来摇头一笑,很给面子的一饮而尽。
“志远现在也算是成器了,怎么?莫非在东海市内还有人惹上他不成?”唐万山好奇道。
虽然有人称董志远为现今娱乐圈的教父,但在此刻的包厢之中,哪个不是他的前辈,以他的层面还没资格坐在这里。
“好像是外地来的一个煤老大和他下面的一个明星发生了不愉快,我让人出面帮他调和了一下。”
燕东来笑着解释了句,“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闻言,没人在继续追问下去,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根本不值得他们关心。
在座的这些人能达到今天的地位,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应付这种场面可以说得心应手,指点江山不忘觥筹交错,气氛一直都很热烈。
突然,燕东来的手机响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本想直接挂断,但看到是一个来自国外的陌生号码,皱了皱眉,还是告罪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喂”
燕东来关上房门,接通手机。
“燕东来?”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像是没有一丝生气的波动,让人听了心头便不自觉冒起一阵寒意。
“你是?”燕东来拧了拧眉,时至今日,已经很少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讳,哪怕包厢内的董坤,不也得尊称一句燕先生。
“你还记得两年前欠我的一件东西吗,现在到了将它还给我的时候了。”
闻言,燕东来浑身一震,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被血色充斥的夜晚。
那是两年前在南非某处新开发的矿脉里,他奉命前去与对方谈一桩大型珠宝合作,可惜那个占山为王的军阀出尔反尔,不满明明已经说好的定价将他和随同的人全部给扣押下来当作抬价的砝码。
身处异国他乡,并且对方手下还有着四五百号荷枪实弹的武装份子,燕东来本来已经认栽,认为这次即使自己能逃过一劫但也肯定会让上面失望了。但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他被扣押的第二晚,一个不知道多少人数的部队袭击了这个营地,这群袭击者就像是地狱使者一样在冰冷的月色下掀起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
燕东来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场景,整个营地都被血水染红,很多人睡梦中就被抹了脖子,绝望的惨叫响彻山谷,真正的血流成河,整个营地四五百号人最后无一生还,那个军阀头目的尸体更是被挂在营地的高杆上死都得不到安息。
而他们一行人则因为是东方面孔,幸免于难。
燕东来记得,当时那群鬼魅的领头人望着高杆上的尸体,说了一句龙国语言。
“贪得无厌者,诛。”
那股淡漠生死的语气和他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电话何其类似!
虽然逃得一命,但燕东来本以为这次的交易肯定是泡了汤,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接管了矿脉的那群人得知他来此的缘由后,居然最后还与他完成了交易。
当时他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也不敢去问,只能拿出那批交易品里最好的一块血钻来表示感激,但对方没拒绝,却也没接,说保存在他那,有需要去取。
临走时燕东来留下了自己的名片,他本以为以对方所处的那个他踮起脚也看不清楚的世界,对方肯定早已把这件小事给忘了,没想到在两年后,他居然不可思议的接到了这通电话。
好在那颗血钻他还一直保留着,被当做镇店之宝被放在他参股的东海市周记珠宝行的总店里。
“抱歉各位,我有急事需要离开一下,日后我做东给各位赔礼谢罪。”
燕东来回到包厢,不理会满桌人错愕的目光,对长着一个啤酒肚相貌富态的周亚军道:“老周,让你的人把那块东西收好,我马上去取。”
言罢,燕东来再次对全场告罪一声,然后迅速拉门离开。
“怎么回事?”
“燕先生这是怎么了?”
“好像很久没见他这么失态过了。”
包厢内议论纷纷,薛平贵眯了眯眼,若无其事笑道:“燕老弟估计真遇到了急事,大家不要见怪,来继续吃”
见薛平贵既然开腔,所有人都很聪明的立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管心中作何感想,起码表面上笑呵呵的继续喝起酒来。
周亚军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立即起身出门按照燕东来的吩咐打电话通知手下人,燕东来嘴里的那块东西虽然没有明言,但想必就是那块他一直吩咐绝不外卖的血钻了。
那块血钻自从被放在店里就有不少大人物看上出高价索取,但燕东来一直没有松口,莫非现在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了?
“燕哥,上面结束了?”
宾利内,司机兼心腹的孙青开车离开皇朝俱乐部,朝周记珠宝总店方向驶去。
“还没有,不过有件事现在不得不去处理啊。”
燕东来打开车窗,点燃根烟,一时间不知道这个时隔两年才打来的电话究竟对自己是祸是福,毕竟那个世界,离他太远了啊。
地位决定眼界,哪怕现在他已经站在了老百姓望而生畏的高度上,但燕东来很清楚,这个世界要比常人的想象要大得多,远不是他头顶上这片看得见的天空可以比拟的。
“嗯?”
孙青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很清楚今日在皇朝内聚餐的那些人的分量,难道有什么事比那些大佬们还重要吗?
燕东来吸了口烟,“孙青,你还知道两年前陪我去南非的那次吗?”
两年前那场惊险之旅作为随行人员的孙青显然记忆犹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惊失色道:“燕哥,你是说”
燕东来面无表情,攥着手机。
“这个电话等了两年,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