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脉把的准。没家了不一定没事啊但他不敢反驳,冲周阿姨挤着眼,说:我给您做酱焖饹馇,保证比您趸来的正宗。
雷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他的心早飞到了宾馆那个女人身边,人生地不熟,又遇到打雷的黑天,不知她会是什么样呢
见他心不在焉,周阿姨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老实地说:事是有的,不过可以晚点去办,好长时间不吃您做的饭了,都馋了。
既然有事就走吧,明天如果不回督城再过来。廖书记大声说道。
你干嘛呀,没听他说吃了晚饭在走吗阿姨埋怨着老伴。
你没看他心里长着草吗,呆不了多大一会儿,干嘛咱们还得搭顿饭廖书记边说边换着手中的电视频道。尽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但有些事他还是想和关昊直接交流,这是他放下去的第一个秘书。
听了廖书记话,关昊如被大赦一般,但还是耐着性子,给阿姨做了一道酱焖饹馇和一道焦溜饹馇,耐着性子陪老俩吃完饭,又耐着性子和廖书记说了一会话儿,就飞似的赶回宾馆,敲了敲门,没应声,他急忙找来服务人员,打开门,才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只见她裹着浴衣,趴在床上正在酣睡,电视也没关,不知是她太困了还是宾馆隔音效果好,她居然没听见打雷的声音。
他松了一口气,在她身旁坐下,用手理着她额上浸着汗水的一撮头发,动作轻柔的令他自己都吃惊,他的内心充满了对她的喜爱。
慢慢地,低下头,嘴唇刚要接触到她的额头,他犹豫了一下,抬起头,苦笑了一下,在心里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能,不能。
他来到浴室,想洗澡,又怕惊醒她,只是脱了衣服,用水把自己从上到下擦了一遍,又穿戴整齐,才走出浴室。
坐在她旁边,看了一会儿,心想得叫醒她,她还没吃晚饭,不能这么睡一宿。
终于把她鼓捣醒了,她翻过身,刚想揉揉眼睛,不想浴巾脱落了,她吓得赶忙又裹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到他在注视着自己,第一句话就说:你怎么不回你的房间
她惊慌的样子让他感到好笑,随后说道:拜托了小姐,你以为我是你采访的那些大款呀,我一个穷公务员,就那点工资,我开得起两个房间吗你知道这是省城最好的商务宾馆,开一个房间要多少钱吗,快顶上你一个月的工资了还是可怜可怜在下我吧,就将另一张床赐给我吧。
他说得似乎有理,但
你是市委书记,可以报销的呀想了半天,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关昊看着他,说:你饶了我吧,我如果事事都那样做的话,估计你以后的生活就会多一个内容。
什么内容夏霁菡眨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到监狱去看我呀,如果还念我们相识一场的话,说不定你还会发慈悲,探视的时候在给我带两个白面馒头。他嬉笑着说。
不许信口胡说她愠怒地说道:谁进监狱都有可能,只有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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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不是普通人,因为你很明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还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
你真这么看他有些激动,他在她的心里的形象是怎么高大而且还看准了他。
当然是这么看的拜托别让我看走了眼啊她加重了语气。
凭什么认为我就当不了贪官他拢紧了目光。
凭你的家庭,凭你的工作经历,凭你的学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凭你的精神和思想境界,你都不会也不该是个贪官,我说的对吗可不能让我让我看不起你啊。她小声说道。
这一刻,他感到一股暖意在心中荡漾,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他认定了夏霁菡这个红颜知己。
你还真是目光如炬。他欣赏地看着她。
呵呵,比红佛女差不了多少。她骄傲地说道,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这种比喻不贴切,脸不由得红了。
哦这么说的话,你是红佛,那我就是李绩啦他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
她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嗫嚅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比喻
只这一低头的温柔,他的胸中即刻燃起火焰,目光变得灼热起来,就像金秋的风,催熟了庄稼,也催熟了心中的欲望
69.第68章与尔同销万古愁
奇怪,他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夏霁菡刚抬起头,就碰上了他炽热的目光,分明有一些东西在里面燃烧。
天哪,她的话又惹火了他
他的目光烧灼了她的脸,滚烫滚烫的,一直红到了耳根,红到了脖颈,深深地低下头,以至于连带着上半身都往下弯去。
她惶恐的羞涩又惹得他笑了,别说,她的胆子确实很小。
他强压住心底的火热,喉结滚动了两下,低哑着嗓音说:你在玩火
她不敢抬起身看他,小声反驳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已经在为你的行为给我鞠躬道歉了,看,脑袋都快低到地上了。
听他这么一说,她赶忙抬起头,直起身,不想,自己就和他面对面了,旋即,她就到了他怀里。
哦,天哪
她一阵眩晕
他紧紧地抱着她,脸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秀发,阵阵温热的鼻息吹拂着她的脖颈,嘴贴在在她的耳边,说道: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不会成为贪官,也不会成为庸官,我要做一个好官,做一个让你喜欢的官,请你监督我好吗
她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他又是一阵激动,捧过她的脸,刚要吻她,她却说道:我想给你约法三章行吗
刚说完监督,紧跟着就要约法,关昊停止了吻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道:好啊。
她不敢看他着火的目光,低着头,怯怯地说:你会答应吗
他低头注视着她,说:我要先听听是什么内容
她直起身,尽量坐正身子。
第一,我们不可以超越朋友关系。第二,你不能用滥用职权那个。三,两条有一条做不到我就回专题,不给你当记者了。
她忐忑地说完,不敢抬头看他,心在砰砰地跳着,半晌不见他不说话,刚一抬头,就遇到了他含笑的目光。
那个是哪个
那个反正就是那个你那么睿智我就不明说了。她底气不足地说道。
孩子,你敢威胁我
她低头,心跳的更厉害了,紧张的掰弄着自己的手指,大气不敢出。
他的心疼了,慢慢地拉过她的手,说道:
好,我接受,尽管这是个不平等的条约,但我决定接受,接下来我请你吃饭,快去换衣服。
还是别破费了,就你那点可怜的工资。他刚才还说自己工资可怜。
没关系,只当另开了一个房间。
那你还是把有限的资金留着开个房间吧,我不饿,真的。
没关系,块儿八毛的还是有的,再不走我就改变主意了,你就准备饿一宿吧。他的口气加重,故意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她还真饿了,就顺从地说:那好吧。
他喜欢这种征服的感觉,也喜欢她低眉顺眼温柔可人的样子。
他们来到宾馆不远处的一个西餐厅,出了宾馆,夏霁菡才知道下雨了,而且有雷声滚过,她庆幸自己在熟睡,不然怕死了。
这家西餐厅是省城最好的西餐厅,门面不大,但秀外慧中,浓郁的异国情调,美丽的鲜花,精致的烛台,柔和的光线,洁白的桌布,安宁的气氛,极强的私密性,都恰到好处地展示出这是一家地道的西餐厅。
她不熟悉西餐,一切由他代劳,考虑到她不喜欢油煎的东西,就为她点了奇异果鸡肉沙拉,苏比慈汤菠菜乳酪焗生蚝和一道甜点,为自己点了鹅肝牛柳黑菌汁和一盅罗宋汤,又点了一瓶1996年份的玛高城堡红酒。
看得出,她不常去西餐厅就餐。其实,他也不常吃西餐,有人说去西餐厅,就得有极好的兴致,极好的女伴,和极厚的钞票,才能达到人景合一。无疑,此时他都具备。
尽管他跟她哭穷,那是逗她呢。
且不说他是市委书记,的确有一些工作上的便利,就是弟弟关垚给他的消费资金,他也是花不完的。
看到她很有分寸地东张西望,他有些得意,肩膀搭在椅背上,注视着她。她脸现出红晕,不好意思供出这是第一次来西餐厅就餐,新鲜。
关昊笑笑。
他喜欢她对这个环境所产生的新奇感,喜欢看她端详着桌上烛具时的专注目光,喜欢她的清纯简单,更喜欢她的娇柔和宁静,总之,喜欢她的一切。
他此时意识到,自己陷落了,陷落到一个美妙未知的境地中。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很想像小青年一般问她一个很幼稚的问题,但终究没说出口。
他不可能问她,就是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是没办法,他真的无药可治了。
夏霁菡表现的有些坐立不宁,她一进门便看到前厅角落里的钢琴,不知为什么,她心中荡漾起强烈的弹奏渴望。
爸爸有一架旧钢琴,她从小就跟爸爸学弹琴,而且弹的还不错。
但自从结婚后,她就一直没摸过钢琴,一来她们刚安家,没有财力买钢琴,二来,爸爸的旧钢琴是爸爸的心尖宝贝,她不可能带到婆家。
其实当初买车时,她就跟田埴说不要汽车要钢琴,田埴说:车是现实,琴是精神,眼下现实为主,她没再坚持,因为向来生活上的事他说了算。
但是此刻,她看到钢琴后,驿动的心无法再安定下来,她很想去摸,又不敢跟关昊提。
大概关出她有心事,关昊扬扬眉说:怎么啦,不喜欢这里吗
喜欢,太喜欢了,可是
可是什么
我想弹弹那琴,不知行不。她揉搓着两只小手,有些不知所措。
你会弹它
业余爱好,从小跟爸爸学的,没作为专业发展,爸爸也没强迫我必须学,完全是爱好。
他明白了。伸手招来服务生,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悄悄给了服务生两张小费。很快,服务生便回来,冲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她有些欣喜若狂,不相信地看着他。
他绅士地向她微笑一下,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跟他去吧。
她雀跃着站起,来到钢琴边,激动心直跳。
要知道,她有两年的时间没摸琴了,但她毫不生涩,她试着弹了几个音符,在找感觉,猛地,一串优美动听的曲子从她指尖倾泻而出,她弹的是大家熟知的曲子致爱丽丝,曲调明朗欢快,质朴自然,恰似情人间的燕语莺声。欢快的节奏,使她沉浸在音乐当中,她曾无数次弹过这个曲子,无数次试图用手去感受那个美丽的动人的故事。
慢慢闭上眼睛,想着儿时的美好,想着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想着家乡秀美南国田园风光,她沉醉在一个人的世界中。
一曲毕,掌声从餐厅的各个角落里传出,她意犹未尽。紧接着一首舒缓浪漫的月光曲响起。
关昊感叹,这个小女人居然有他那么多未知的新鲜和美好,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舞,伴着跳跃的黑白小精灵,是那么的优美。
在这空灵和悠扬的背后,肯定有着他目前还探知不到的内心世界。
外面的雨不紧不慢地下着,和着这轻快的旋律,置身在这梦幻般的环境中,夏霁菡陶醉了
他们的食物上齐了,关昊打发走侍酒师后,端起醒过的红酒,往两只葡萄酒杯里倒了少许的酒。
这是法国著名的红酒产区波尔多的玛高城堡红酒。红酒是关昊的最爱,他知道这是一家地道的西餐厅,而且这里的红酒都是正品原装,所以才来这里。他自己端起一杯,漫不经心地在手里摇着,静静地听着从她指尖下流淌出的乐曲,感受着这个有她的时刻。
曲毕,她还想再弹,服务生恰到好处地跟她说:小姐,您先生请您回去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