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定教训他。
进了门,简单的安顿下以后,杨延嗣开始读书练字,把教授刘辛棋艺的事情扔给了初醒。
一个姑娘和自己对弈,这让刘辛感到意外,但却并不反感。
初醒和杨延嗣对弈了两日,多少也从杨延嗣手上学了一点技艺。
比如,大雪崩
这个杨延嗣并没有使出的技艺,在初醒手上发挥出来,展现在了刘辛眼前。
近乎无解的大雪崩定式一出场,杀的刘辛丢盔弃甲。
刘辛根本没想到,他一个太学博士,接近国手的存在,不仅输给了杨延嗣,而且还输给了人家的侍女。
“多谢姑娘赐教!辛明日再来讨教。”
刘辛走了,失魂落魄的走了。
一个僵尸流还没搞明白,一个大雪崩定式又出现了。
两场对局,完全摧毁了刘辛心中的棋道。
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年所学的棋艺,是不是都是假的了
杨延嗣瞅着初醒,摇头叹气,“下手这么狠看把人都打击成什么样了?早知道就不教你了。”
初醒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杨延嗣一愣,摇头一笑。
难得从初醒身上见到一丝小女儿姿态,杨延嗣也狠不下心再去训斥他。
呼延达贯彻落实了他老子呼延赞下达给他的命令,寸步不离的亲近在杨延嗣左右。
“二郎,你究竟想干啥?求我办事的话,直说,没必要跟着我寸步不离的。跟个影子似的,瘆得慌。”
呼延达挠了挠头,“不干啥!就是跟你亲近亲近。”
杨延嗣叹了口气,转念一想,有了主意。
“这样楼下厢房里,有一位兄弟,身受重伤还未痊愈。你去跟他亲近亲近,陪他聊聊天。”
呼延达言听计从。下楼去找马面了。
呼延达跟马面似乎很投缘,他给马面讲他过往的英雄事迹,讲的很起劲。
马面听的也开心,难得有人给自己说话解闷,挺好。
解决了呼延达这个狗皮膏药,杨延嗣开始在小楼上读书练字。
初醒话不多,但很有眼力。她代替了阿七的工作,伺候在杨延嗣身边,为他磨墨。
添香什么的,最有感觉了。
以往临帖一塌糊涂的杨延嗣,今天出奇的临出了一张还算能看的字。
“完美!也只有世上最美的美男子,才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
杨延嗣在自恋,却逗笑了初醒。
“少爷,练字也是有技巧的。不能一味的用蛮力,应该多用手腕的巧劲。”
这是在变相的批评我?
杨延嗣脸色一黑,把写的字揉成一团。
“烦!不写了!”
杨延嗣烦躁的躺在院子里树荫下生闷气,赵普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小子,老夫到访,还不快快施礼。”
杨延嗣躺在软榻上,哼哼唧唧道:“赵大爷,小子烦着呢!您就别打趣了。反正杨府别院就这么大点地方,小子对您也放心。您想干嘛就干嘛,不要管我。”
赵普一愣,摇头道:“滋滋滋这才赢了一场,就涨脾气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官居一品了呢!”
杨延嗣挺身坐起,“赵大爷,小子真的很烦。太学祭酒王钦太狠了,第一场就派出一个太学博士来,以后还指不定派出什么怪物呢!”
别看杨延嗣表面上大大咧咧不在乎,实际上他心里很在乎输赢。准确的说,他不想看着老杨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之前在太学内,杨延嗣未翻盘之前,受到冷嘲热讽的事,嘴快的阿七已经告诉他了。
赵普点头,“你还别说,老夫正是为此事而来。”
杨延嗣坐直了身体,追问,“您老又探听到了什么?”
赵普摇着头,“你这小嘴说的真准,为了对付你,王钦确实请出了一个老怪物”
“谁?”
第0035章 两只狐狸
“石恪!”
简单的两个字,却挑起了杨延嗣神经。
北宋有名气的画师,大多都在赵光义继位的第二个年号开始成名。在此之前唯有一人独领风骚。
这个人就是石恪。
石恪此人性情古怪,赵匡胤当年为了招揽他,亲自受官,他都辞官不做,眼下居然能够被王钦请到。
“王钦何德何能,能够请动这位大佬?”
赵普闻言,秀之以鼻,“王钦算哪根葱,真正请动石恪的另有其人。至于是谁,老夫不会告诉你。”
也只要赵普这种大佬,才会把一个从四品的太学祭酒当成葱。
杨延嗣确实对能够请动石恪的人非常好奇,但是赵普明确表示守口如,他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说起来,王钦也算是走了狗屎运。国朝有本事的画师不多,名气大的就石恪这么一位。石恪久居蜀中,一般不会出山,这一次被相国寺邀请前来绘佛像,才应邀前来。居然还让王钦给碰上了!”赵普感叹。
换做其他人,杨延嗣以素描出战,必定百战百胜。
可是,对战石恪,杨延嗣没多少信心。
石恪如今画艺纯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再加上石恪颇负盛名,背后有一大群粉丝支持。杨延嗣想胜他,很难。
“老爷子,您觉得我对战石恪,胜算多少?”
赵普嫌弃的摇头,“就你?也配跟石恪比?石恪就算留一张白纸,也比你值钱。”
“那怎么办?”杨延嗣担忧。
赵普嘿嘿一笑,“老夫到有一个办法”
杨延嗣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赵普老神在在,“如果老夫出面,以多年的声望为你作保,或许你还有一线胜利的希望。”
杨延嗣闻言,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赵普还是要夺取素描的创造权。
罢了!为了赢一场,创造权给他就给他了。
之前,杨延嗣虽然答应了赵普。但是只是口头协议,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撕毁。
作为一个老江湖,赵普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此事坐实。
“只要能赢,您说什么都可以。”
赵普如同偷到鸡的老狐狸,笑的很奸猾。
“算你小子上道,老夫也不白拿你东西。给你指一条财路。”
杨延嗣一愣,旋即脱口而出,“赌博?有人已经开盘口了?”
“聪明的小子!”赵普点头道:“汴京城里有那么一位,亲自设下盘口。你小子的赔率是一赔三十。”
“一赔三十?”杨延嗣目瞪口呆。
这是对我多没信心啊!
“谁开的盘口?”
赵普淡然说道:“谁开的盘口你不用管,你就说要不要赌?”
杨延嗣果断开口,“赌,凭什么不赌,这简直就是在送钱。不要是傻子!”
一瞬间,杨延嗣斗志昂扬。
“就知道你小子上道,所以才跟你商量。”
杨延嗣笑道:“您说,咱们给石恪送点钱,让他假装输给我,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
赵普鄙夷道:“想都别想,石恪那个老馆就是茅坑里的石头。陛下恩赐的官位都不要,会在乎你那点钱财?”
杨延嗣也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
不过,没关系。
俗话说,有赌未必输。
对决画艺本身就是一场赌博,谁也不能断定自己必赢。
虽然他没有石恪那么精湛的画技,但是他有超越石恪千年的知识。
决定了参与赌博,杨延嗣就开始筹措资金。
有人会觉得,干嘛为了一点钱财去赌博啊!去搞小发明经商多好,以后世的知识,一弄一大把。
杨延嗣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方式。
经商,想要赚大钱,盘子就得铺的大,背后的关系还得硬。此外,还得处理好很多复杂的关系,平衡各种利益。
以老杨现在的职位,以及老杨交往的人脉。
杨延嗣觉得,即便是他赚到钱,最后也会被人给收割了。很有可能连他的人头一起收割了。
这种赚钱方法也太耗费精神。
如果真的想用钱,还不如直接领着大军去掠夺来的畅快。
为了装修和重修长乐坊,杨延嗣手里的钱财基本上用出去了一大半,现在留在手里了,也就一千两黄金左右。
杨延嗣把魔爪伸向了阿七的体己钱。
阿七虽说是婢女,但是每个月佘赛花也会吩咐帐房为他开一份月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