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死却笑了,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你,半个月前我还不知道它口中这‘小六子’到底是谁,直到去找你们之前。我从507的研究所里获取了关于你们的资料,才发现那三个字原来指得是你。”
“我,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怪东西…;…;它提我名字时,说了什么话?”
我慌张一问,杨死答道:“当时结巴仙被我用陷阱引了出来,于是我穷追不舍想要抓住它,结果追着追着就听它在前面忽就冒出了一句‘你比小六子还废物,怎么能抓到我’…;…;”
“这,这怎么可能…;…;”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说什么是好了,我承认。有些时候我的脑子确实反应慢了些,可那结巴仙又怎么会知道?
我刚想再细问杨死几句,而杨死却已不再理我,走到门口叫进来个507的研究员,嘱咐几句之后,那研究员很快就又取来了一个箱子,杨死拎着箱子走到我面前,打开给我们一看,箱子里装着的竟是之前祖父留下的那面铜鼓——镇万仙。
“我听说这东西本来就是你家的,现在物归原主,说不定会对你们捉拿结巴仙有帮助。”
说完话,杨死将箱子递给了我,就叫那研究员送我们离开。
白薇还没清醒,坐在缸里紧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得吓人,我怎么舍得离开,然而总留着这里耽误时间终也不是办法,又看了白薇几眼之后,我们一行四人也只能悻悻的被‘请’出了研究所。
出了院子,我们没走多远就见李秀秀的车从旁边一条胡同里开了出来。停在我们身旁后李秀秀当即跑下车来,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吓了一跳。
然而还没等我把她推开,就听李秀秀几乎用哽咽地声音说道:“小六子,我真怕我见不到你了。真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回来了。”
没办法,我也只能拍拍她的后背安慰了起来,这一下,李秀秀抱我抱得更紧了。又嘤咛地说:“你要是真回不来,我可又得守寡了…;…;”
“额…;…;这…;…;”
我无言以对,只能找个机会岔开话题,随后带着几人上了车,催促着李秀秀赶紧先把我们送回了黄家沟子去。
我们回到黄家沟子时,村里的喧嚣早已平静了,被赶出来的一大群牲口都已‘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村民们也都各自回屋睡去了,所以进村之后在路上根本看不到几个行人,可车快到我家门口时我往前一看,却发现我家院门口台阶上竟坐着几个人在抽烟,离得近了我一看,就见其中一个正跟其他人有说有笑的是黄家大爷,而另外几个都穿着507配发的西装,不用问也知道,是蒙馨雪留在我们村监视我们的那些人。
车停在门口之后,五爷我们格外谨慎地下了车,生怕有什么突发情况,或是被那些人袭击之类的,哪知道刚一走过去。就见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叼着烟斜眼扫了我一下,随后挑了个大拇哥说:“算你们有种,大半夜的把我们耍得团团转,跟着村里人追了半宿的猪…;…;”
那人说完,黄家大爷也在旁边嘿嘿笑道:“是啊是啊,小六子,这几个兄弟人都不错,要不是他们帮忙,我家猪非得跑几头不可…;…;”
见那人语气虽有些气愤,但却听不出什么恶意来。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就凑过去往他身边一蹲,也点了根烟,笑道:“哥们儿,我们也有难处。大家各为其主,你别介意。”
那人哼了一声,委屈地说:“介意倒是不会,可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耍人?我们也是打工混口饭吃,要不然。你以为谁愿意待在这破农村看着你们呀!”
“对对对,我的错,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跑了,就老老实实在村里待着,行了不?”
“不必了,以后你们爱跑哪儿去也不关我们的事!”
那人摆了下手,又说:“刚刚我们接着上面电话通知了,不再限制你们自由,监视人员全部撤退。”
说完话。那人把烟头一扔站起来就走,其他几个西装男虽都累的跟三孙子似的,但也立刻跟了上去,而走出几步之后,带头那人又停下脚步。回头朝我一翘下巴说:“小六子,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我记得你,你们村坟地的怪洞出命案那时,我就在场,除那大蟒蛇时我也在场,后来你在地宫里被烧伤,是我亲手抬担架送你上去的,我不相信你们是坏人…;…;我信你…;…;”
那人说着扬起拳头砸了砸心口,潇洒地转身而去。而我竟被他说得心里暖洋洋的。
507的监视人员离开后,我们进了屋,除了黄家大爷一直坐在门口跟他们扯淡外,三姑娘、老四、孙二虎以及陈国富都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我们。
进屋之后我把在研究所的所见所闻跟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一听说白薇不但没事。而且正被杨死救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就听陈国富问:“小六子,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去抓那个什么结巴仙?那东西连杨死这种人物都对付不了,更别说你们了,尤其连道行最深的白薇小师傅都不在…;…;”
“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我叹了口气,随后就听黄家大爷在一旁出主意说:“小六子,杨死说他要抓的那东西,羊身人面,体型还跟猪似的,要不咱蒙混下试试?”
“怎么个蒙混法?”我问。
“简单啊,我那儿别的没有,就猪多,咱随便抓只老母猪,再买点羊毛用浆糊给它粘上,然后让我妹妹给它画一妆。化得跟人似的,再给杨死送去不就得了…;…;”
“那我哥非得打劈了你不可!”
陈国生翻着白眼说:“你当我哥是傻子呀,他跟那东西见过面,你能蒙得了他?再说了,那东西还会说人话呢,这又咋办?”
“哎,这倒也是…;…;”
黄家大爷叹了口气,随后目光转向陈国富,又说:“要不咱给这胖子粘点羊毛化上妆?他会说话!”
“大爷,您要是没事就睡觉去吧,这儿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说完不再说话,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下来,都在拼命地想对策,然而那结巴仙的底细我们全无所知,甚至连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都不清楚,又有什么对策可想呢?
见时间也不早了,黄家大爷和三姑娘就先告了辞,随后李秀秀也拽着孙二虎站了起来,说道:“小六子,我看我俩也先回去了,说实话我这儿也遇到点棘手的事在处理,回家跟爸妈打个招呼之后,我还得回趟店里…;…;”
李秀秀说完带着孙二虎就往外走,把他们送走之后,杨左生我们转身就想回屋,可唯独张小茹望着李秀秀开车远去的方向久久凝视,神情异常严肃。
看着奇怪,我就问她怎么了,小茹这才沉沉开口道:“从今晚刚见着李秀秀时,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可她不说,我也就没问。我总觉得,她身上带着一股,很奇怪的…;…;阴气…;…;”m.。
132-李秀秀中邪
,。
小茹这话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就问她说:“阴气,我怎么没感觉到,而且今晚秀秀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我的话一问完,小茹却摇了摇头,只告诉我自己说不出来,但总觉得李秀秀身上有什么古怪,说完后转身就进了屋子。
这件事当晚她再没和任何人说起。后来五爷我们四人又聊了一下该怎么救白薇的好方案,可到最后谁也没再说出什么好法子来,见已经太晚了,五爷就也回了家,他老人家走了之后,杨左生、张小茹我们也就各自回自己屋去休息了。
大概是连夜的奔波太疲乏了,一沾枕头我就陷入了熟睡,一觉直接睡到大天亮,早上八点来钟,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把杨左生我们吵了起来,开门一看,是五爷已经又赶了过来。手里还拎着给我们带来的早点。
边吃早点,我们就边开始继续研究营救白薇的方案,毕竟对于那结巴仙我们根本就全无线索,索性也只能暂时不去管它了。
后来十点来钟三姑娘、黄家大爷也陆续赶了过来,于是大家就坐在一起继续研究了起来,可是任我们想破了脑袋,却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急得大家都开始团团转了起来。甚至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了。
大家闷在屋子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如同是召开紧急会议,而会议一开就开到了晚上六七点钟,都饿得不行了,我这才张罗着让小茹、三姑娘帮忙做饭,大家吃过饭后再继续研究对策。
吃完晚饭后大家继续开会,结果又围坐到后半夜却还是一点头绪,而这时却听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从院门口传了进来,我赶紧跑出去开门一看,就见满头大汗的孙二虎,正推着辆自行车,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
一见是他,我就笑呵呵问:“你小子怎么大半夜自己过来了?秀秀呢?她没跟你在一块儿?”
哪知道我这话问完,孙二虎竟根本没有理我,推着车子就往院里闯,随后把车子往院子里一摔就冲进了屋去。
见他急成这样,我也赶紧追了进去。进屋时只听孙二虎慌慌张张地说道:“各位,出了大事了!你们快救救秀秀吧!”
一听这话,张小茹第一个惊声问道:“秀秀怎么了?”
“秀秀她,秀秀她。她快要死了!”
说这话时,孙二虎的眼圈都红了,我们赶忙问他出了什么事,可孙二虎支支吾吾地却也说不出个前因后果来。就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往外冲,一边往院里走一边又朝其他人喊道:“你们别多说,快跟我去趟我们村,快!到了你们就明白了!”
见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于是我们也再多问什么,黄家大爷赶紧帮我们去借了几辆自行车,张小茹、杨左生以及五爷我们四个就一人骑着一辆,跟随孙二虎上了路。
大半夜的,就算车子上都安着摩电灯,可还是很难照清坑坑洼洼的路面,然而孙二虎可不管这些,一路疯狂蹬车子,简直就跟想要起飞似的,结果一路上连跌了好几个大跟头。
我们一路狂蹬着,磕磕绊绊到达李秀秀家时,离的老远就见李家院里灯火通明。院子里的吵闹声此起彼伏。
到了门口,我们赶忙跑进院子里,进门的瞬间却觉一股浓郁地血腥气扑面而来,往里一看,就见原本空旷的院子临时搭起了几个棚子,满地的血点子看得人后背发凉,竟是好几个屠户正在院里忙着杀鸡宰羊,还有几个人端着大海碗正忙碌地跑进跑出着…;…;
我仔细一看。就见那些端着大海碗的人三番两次往那些屠户们所在的棚子里跑,将手中的大海碗装满血后就又急匆匆地往中堂里跑,随后跑进挂着厚厚窗帘的东屋里去,而屋里更是吵闹不已。又是哭又是叫的,简直就跟有人在生孩子似的…;…;
看到这里,我不由地一声惊呼:“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秀儿!”
孙二虎激动地几乎哽咽了起来,又说:“秀儿今天白天去了一趟镇上。结果晚上时是被自己饭店里的伙计送回来的,回来时就变成这样了…;…;”
孙二虎说话时,正在院里帮忙的李秀秀养父养母也注意到了我们,顿时眼睛发亮跑了过来,那当母亲的疼女儿心切,急得直接朝我们‘噗通’一跪,哭嚎着说:“大师们啊,求你们再救我闺女一次吧。她,她疯了…;…;”
“大妈您别着急,咱先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别的…;…;”
小茹赶紧将李秀秀母亲搀扶了起来。随后绕开一座座血腥气扑鼻的帐篷,带着我们快步走向了屋里。
我们进到中堂,快到到达东屋门口时,从屋里冒出来的血腥气已经更加浓烈了起来,而这时就见张小茹微一皱眉头,慌张说道:“没错,李秀秀昨晚走时我感觉到的就是这股阴气,只是感觉已经更加明显了…;…;”
说着话。小茹一挑门帘就走了进去,我也跟进去一看,就见屋里三姑六婆们挤得满屋都是,时不时还有端着大海碗的人跑进跑出。那些女人就从他们手里接过海碗,然后一一传送给立在炕边的一个老人。
我赶忙朝着炕上一看,就见炕上撑着个如同蚊帐般的搭帐篷,但所用的布料自然比蚊帐要厚实许多,里面的情况我们根本就看不到。
我赶紧朝李秀秀父母发问:“这是怎么回事?秀秀在里面?”
说着话,我抬手就要掀开那帐篷上的帘子,可却被李秀秀的父亲慌忙阻止了住,无奈地说:“小六子,要我说你还是别看了,你,你不方便…;…;”
“不方便?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一问,李秀秀父母更加为难了起来。就听李秀秀的母亲发话说:“不瞒你说,秀秀被送回来时已经开始发了疯了,结果一进了屋就开始疯狂地脱衣服,谁都阻止不了,把一身衣服都给撕了,吵着闹着说热,我们没办法,只能先用帐篷把她身子给挡了住,要不然的话,那不就…;…;那不就…;…;”
老人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我已经听明白了她话中之意,于是赶紧让小茹先过去看一眼,而我则带着五爷、杨左生先出到了中堂去。
小茹进了帐篷之后,听着帐篷里传来的阵阵鬼哭狼嚎声,我又问李秀秀的母亲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秀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你快跟我们详细说说。”
老太太连忙点头,抹着眼泪就开始给我们诉说起自己今晚的所见所闻来。
据她所说,李秀秀白天时还好端端的,一大清早就说店里有事,开着车走了,这一走,一直到了晚上才回来,然而去不像平常一样自己开车回来的,而是被店里的几个伙计强行抓着手脚给送回来的。
老太太说,李秀秀一进门时她就看出女儿的眼神不对,嘴里叨叨咕咕一直念念有词,她却听不懂李秀秀说的是什么,而把李秀秀送进了房间里之后,李秀秀的表现竟然变得更加反常了起来,不单开始疯狂地嘶吼呼叫,更开始拼命挣扎,这才把身上的衣服全都给扯了下去…;…;
而她的表现还不光如此,叫热也就算了,她还拼命喊叫说饿,吓得老太太赶紧把晚上吃饭时剩下的勃勃和剩菜都给她端了上来,哪知道李秀秀根本就不张嘴,见了那些东西就开始恶心呕吐,趁着老太太不注意,更在老太太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说要和她的血,吃她的肉…;…;m.。
133-年代的商机
,。
说到这里时,李秀秀的养母将右臂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了个已经用纱布包扎好的伤口来,又对我们哽咽着说:“秀秀不知怎的,就跟疯了似的见人就要,我一不留神就被她撕掉了一块肉去,后来好不容易才把她给按了住,可总这样下去也不行,一时没办法,我们就把村里辈分最高、经验最足的个老人给请了来。老人来之后一口咬定秀秀是中邪了,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听秀秀在屋里吵着闹着要喝血吃肉,老人别无他法,这才让我们赶紧去村里请了几个屠户,又在村里买了些鸡鸭牛羊回来,现场宰杀,放血给秀秀喝,好歹先止住秀秀才说…;…;”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我们一进院子看见的那血腥场面,竟是因此而来。
我赶忙又问:“大妈,那之后呢?秀秀好点了没?”
“这就算是好多了…;…;”
老太太朝屋里一指,又朝着我们哽咽说:“一喝到了新鲜的血,秀秀平静了不少,可那只是刚喝的时候。后来越喝越凶,越喝越快,院里已经宰了三头猪两只羊和十来只鸡鸭了,拼命的放血,可都快供不上她喝了…;…;”
老太太话说到这里时,忽然开始抹起了眼泪来,而就在这时,忽然间就听屋里传来‘啪嗒’一声,像是个瓷碗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小茹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别再给她喝了。你们会害死她的!”
霎时间,屋里一片喧哗。
我们赶紧又冲到门口一看,就见小茹已经出了帐篷,跳下炕来正抢夺两个老太太手里的大海碗,我赶忙问道:“小茹,秀秀这到底是怎么了?”
“先别多说,快,快叫院里那些屠户别再宰杀牲口,把已经宰掉的牲口扔出去埋了,埋得越远越好…;…;”
听到张小茹这话,吓得李秀秀父母赶紧往外跑,去阻止那些屠户继续宰杀,以及不再让端碗的那些人继续往屋里送血水了,小茹随后从屋里走了出来,立在中堂气得咬牙切齿地说:“这些人真是够胡来的,她要喝血就喂她喝个饱?再喝下去,秀秀连今晚都挺不过去了!”
李秀秀父母进中堂时刚好听到这话,吓得老太太差点瘫坐在地上,幸亏老伴儿及时把她搀扶了住,只听老太太慌张地问:“小茹师傅。我家秀秀到底是怎么了?村里老人说她是中邪了,难道看错了?”
“看到是没看错,这种表现确实是中邪中的一种,只不过做法大错特错!”
小茹说完后,让李秀秀的父母赶紧把屋里那群老太太们都给哄了出来。只留下四个力气大的中年妇女在帐篷里按着李秀秀的手脚,随后又紧皱着眉头说:“我刚在屋里看她的表现,似乎是让什么东西给附上了,但那东西显然不是阴魂,因为没在秀秀身上附着。但不知道它是用了什么方法,将秀秀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那怎么办?”老太太又一声惊问。
小茹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说:“我毕竟道行浅,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但从她表现来看,这种情况之下绝不能再继续满足她的要求了,再让她喝下去,她非得没救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