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对着林可岚赞许地笑了笑,她却是撇过头去,给了沈风一个如丝瀑发的后脑勺。
林雅瑜不知这协议的事吃了亏,更料不到她会维护这下人,瞪了一眼在后面给她扇风的丈夫,对他恼火责难道:“扇扇扇,你便只会扇,见到别人欺负我,也不来帮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面对妻子的苛责,他只是低下去头,他本就没有什么骨气,要不然也不会入赘来林家,他只是贪图林家的钱财,进了林家便可让他不用再奋斗,当初凭着他俊朗的外貌才哄得林家二小姐芳心,除了样貌,他再无其他可让人倾目的才能,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小白脸。
林家二小姐走后,又来了个林家三执事和他的大儿子,三执事走向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嫂子,最近林家生意较之前几年有些不如”
夫人看着眼前的三舅子,知道他和二舅子是一个鼻孔出气,但即使知道他们暗地对付她们这对孤儿寡母,对待两个小舅还是款款有礼道:“今年染布坊里出了些状况,不少布料都褪色,使得生意受了影响”
三执事略作难色说道:“我亦有所耳闻,只是既然发生了,我们应该从自我身上反省反省,如若可岚她挑不起这个担子,那可要重新掂量一下,虽然可岚是我的侄女,我也十分疼爱她,但她现在掌管的是林家上上下下几百口的生计,我作为林家人,不得不为林家考虑一个周到。”
生意有好有坏,这是正常状况,偏偏被他拿来说事,而且林家作坊内被人作怪,布料有严重褪色,对林家声誉及生意造成极大的损失,这才使得生意不如往前,夫人已猜到是内部人所为,同是林家人,却相互为难,夫人忍着气苦说道:“这件事情,岚儿定会给各位执事一个交代,请三舅宽心”
听她这样说有些心虚,不再追究,转而说道:“我替可岚介绍几门亲事,可岚年纪也不小了,早过了嫁人的年龄,我们这些做长辈,该尽些心才是。”
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就算夫人再想缓和他们的关系,也知他打什么算盘,略略摇头道:“虽说儿女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岚儿她自小独立,我亦只能劝她,不能勉强,三舅既然有心,把你介绍的亲事我先撮个一两门,再与岚儿说说”夫人巧舌如簧,一番话既不得罪他,又拖延了他的说亲。
一行人来到山上,山上草色连碧空,芳草间开满野菊花,朝朝向着天空挥舞,午后艳阳高照,而清晨下了场微雨,在山上不觉燥热,反而是凉爽又温润,全然不用像林家二小姐后面有个人给你扇风去热的程度,只能说她故作优越姿态了,山上早已是人影攒动,儿童提着线圈放着风筝,大人们则是提出锄头把清理墓旁的杂草,时而传来轰鸣的炮仗声,显出山上的热闹气氛。
第七十六章:蛊惑夫人(第四更!)
林家二执事三执事似是故意冷落夫人小姐般,竟是与周围人说起客套话来,而夫人小姐则是忙活起来,这边人手不足,男丁只有表四少爷和沈风,表四少爷体弱人虚,挥没几下锄头就腰酸背痛,所以这体力活还要沈风来,表四少爷撒了几扎纸钱就在一片煽风,他擦了擦汗对着沈风说道:“多亏了有你来,不然会把我累死,去年我累得卧床一日不起,哼,其他人也不来帮忙,只会欺负表姐和姑妈”
“表四少爷可要多运动了,读不读书无所谓,身体好才要紧”沈风卷起袖子,漫不经心说道。
沈风随意的一句话却惹来表四少爷一阵感动,表四少爷激动道:“你是除了姑妈和表姐外,第一个关心我的人,沈风,以后有谁欺负你就告诉我。”
沈风配合的嘿嘿笑道:“一定一定,那今后就有劳表少爷关照了”
表四少爷突然凑近沈风身边,脸上带着yin笑低声说道:“等我们到了升州城,那里是我的地盘,到时候少爷带着你去好好享受享受,快活快活”
嘿,你这个色胚除了带我去妓院享受,还想得出别的地方么,只是这窑子已经去过一次,没有第一次的好奇新鲜了,不过表四少爷的一番盛情,即使下半身不激动,上半身也要假装感激,沈风停下锄头,精神一抖道:“多谢表少爷美意”
提起自己的专业领域,表四少爷便闲不下来,接着叹气说道:“秦淮河上各个粉头中姿色最好的要数百花楼的茵儿姑娘,可惜啊,茵儿姑娘如同天上的仙女,高贵而不可及,我亦只能想想便罢”
原来你暗恋她,嘿嘿,说到茵儿可是已经见过几回了,哪里是什么仙女,除了会杀人还会骗人,是个魔女差不多,想到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陪着他,拉拢了他也当在林家有个靠山,沈风忙安抚说道:“表少爷不要灰心,我识得茵儿的一位婢女,有机会可为少爷引荐一回”
“此话当真!”表四少爷精神一振道,脸上的yin光又增加了几分,发狠说道:“若是你替我引荐茵儿,我可有八分把握俘获茵儿姑娘的芳心,说不定当晚便可一亲芳泽”
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只是让你们单纯见面,你就构思着推倒大计,够简单够粗暴,也够猥琐,沈风自然不能苟同这不入流的想法,起码得先陪茵儿在雅间喝茶、在月下聊天、在竹园散步、再到床上推倒。
两个yin`棍一前一后都是想着如何推倒,竟痴痴笑着忘了此地是何处。
林可岚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跟前,叱声说道:“你们两人笑什么”见他们两人一个劲儿傻笑,且脸上神情甚是下流,可猜到肯定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在祖宗面前,亏他们二人还敢想这些东西,叫人如何不气恼。
“刚刚我和表四少爷就一个学术性问题,讨论了很久,也沉思了很久,一下子到了忘我的境界,所谓好读书者不如悦读书者,表四少爷得到我的栽培,读书学识已然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吟诗作对更是张口就来,方才表四少爷偶得一诗,请岚小姐鉴赏一下”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好湿好湿,这诗是方才表少爷即兴而作,我们方才正是在细细品味此诗句”沈风把以前背过的诗句,抓了一首丢给表少爷。
林可岚对表少爷胸中有几点墨水焉能不知,可想而知是这诗是沈风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轻哼了一声,却是递给了表少爷两个梨子,然后去到外边去拔杂草。
原来她是来送梨子的,沈风从表少爷手中抓来一个梨子,咬了几口一股凉爽随着喉咙落入肚中,然后通体清凉,沈风走到林可岚身旁说道:“岚小姐,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你到一旁休息就好”
“哼,你看不起我们女儿家吗,我便让你看看,这种粗活你做得来,我也做得来”林可岚遇上了沈风,就会莫名起倔驴脾气,事事要较上几分劲。
这小妞怎么非要和我过不去,跟我过不去你会有快感么,沈风笑了笑说道:“这里都是树丛杂草,很多虫子在里面,还有的树枝上有刺,你看,这种树枝断了流出来的树汁,人的皮肤粘了又痒又难受,还会红肿,小姐你这样徒手拔,很容易受伤,要是流血了还容易受感染,最起码你戴个套嘛”
流出来、又痒又难受——哎呀,不小心跟她普及了一些两性生理知识,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本来是挺严肃的话,沈风回思yin笑一阵,立刻变味了。
听了沈风这样说,林可岚心里也有点怕那些虫子树汁,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额头上流着些细汗,如同挂着露水的蜜·桃,诱人而性感,忸捏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若是乏累了,便停下来休息”
“你说这个”沈风挥了几下锄头笑道:“我小时候就经常上山耕地,这东西我熟练得很,小姐在一旁为我呐喊助威就好”
哼,不就是弄几下锄头,还要别人为你助威,白了他几眼说道:“你小心些,说话别回头当心闪了腰”
对我抛眉眼,我更有干劲,要是你再跳个脱衣舞,老子分分钟把这座山铲秃了,沈风笑了笑说道:“岚小姐你说的是一失足成了瘸子,一回头又闪了腰,我有那么不经累吗,如果林家组织一个长跑赛,我稳拿个第一名”
林可岚没好气说道:“要是吹牛大赛,谁都不及你”
靠,不信我,沈风似是与她较上劲下了狠力,一下比一下快,让林可岚心中暗他像个小孩子,没一会儿,沈风就把这儿修葺得干干净净,也累得气喘吁吁,林可岚已经去放置一些祭品,不在他身边,反而是夫人微微笑走上前道:“沈风这趟辛苦你了,晚上我弄些好吃的,你也一起来。”
虽是累了些,沈风还是自夸道:“夫人我这书童当得还可以吧,文能教导少爷悉心读书,武能手执锄头铲平杂草,放眼整个杭州城,我与岚小姐简直称得上人中龙凤”
夫人呵呵笑道:“你倒把自己夸上了,你若好好辅助岚儿,将来我必不会亏待你”
怎么听着像刘备在白帝城托孤啊,沈风可保不定在林家待不久,他自由惯了,要是哪一天被林家束缚住,岂不难受,于是笑了笑说道:“夫人有你在一旁指导小姐,林家便可一切安好。”
“听你话的意思,可是有朝一日会离开林家?”夫人想到之前签订的协议,一下子便释然了,微笑道:“你若要离开,我也不会强留,男儿志在四方,是该出去闯一闯”夫人之前所想,岚儿迟早会嫁到别人家去,如果有沈风跟着,至少不会让别人欺负,但沈风心高气傲,自然不愿一直陪在女人身边。
“我离开了,夫人还在小姐身边,难道夫人想改嫁别户人家?”沈风呵呵笑道。
夫人怒叱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曾想过改嫁,贞洁对女子如同生命,岂容你胡言乱语”
“什么贞洁不贞洁,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的丈夫也一定希望你过得幸福,而不是孤独终老,假如以后小姐嫁人了,那夫人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岂不是更加孤独,夫人应该多为自己想想才是”沈风反而劝说道。
何曾有人在她面前劝她改嫁过,反而人人都称道她守着贞洁,反而沈风对她这种贞洁嗅之以鼻,叫她如何能恼怒,指着沈风说道:“你——你别再说,以后莫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说罢拂袖而去,心说,本想多劝他多帮帮岚儿,却被他劝说改嫁,真是气恼人,难怪岚儿说不想与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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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洞悉原委(第五更!)
这时柳父柳宗礼匆匆找上这里,竟是沿着山路跑了过来才寻到了这里,不由分说拉着沈风低声道:“沈风,你快随我过来,你的机会来了”
沈风一时不解问道:“什么机会”
“知府小妾也在这山头上,此时她孤身一人,你说这不是机会么,我也是方才看到,便跑来找你”柳宗礼缓过气来说道,他来得急,也没有顾上和林夫人和林小姐打招呼,就拉着沈风说话,歇下一口气后,才和夫人小姐简单寒暄几句。
知府小妾?已经好些天没有遇到她了,沈风一想也是,难得此时知府小妾落单,是个接近她的好机会,而且这次任务可是有天大的好处,成功了可以争得一块地,前世里许多大集团敲破了脑袋竞标地皮,可不就为了牟利吗,有了土地多的是赚钱点子,想到此,沈风急扔下了锄头和夫人几人招呼一声,便和柳宗礼离开了。
很快在,在一处山头上找到人,见她独自一人萧立在一个坟头前,沈风假装路过经过她身边,而此时知府小妾还在微微哭泣,毫不知晓来了个人。
沈风故意说道:“知府夫人,怎么是你,这么巧,你今天也在这里拜祭,咦,你怎么哭了”
“原来是公子”知府小妾抬起头,然后抹了抹眼泪说道:“让你见笑了”
沈风掏出上次林小姐留下的丝巾递给她,知府小妾微微一愣,轻声说道:“多谢”道了一声谢,然后接过递过来的丝巾把泪水拭去。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人之常情,不必介怀”沈风收回丝巾放入怀里,然后叹了口气道,在知府小妾面前,沈风装得像一个文学分子,除了本身气质外,这文人谈吐举止都被他模仿得惟妙惟肖。
“多谢公子,公子也来山上祭祖么”知府小妾问道。
“不是,我随我们家林小姐而来,适才经过此处恰好看到你,没打扰到你吧”沈风尽量装得彬彬有礼,才符合她的胃口。
“公子多虑了”知府小妾礼道,身体却稍稍挪移,恰好隔在沈风和墓碑中间,挡住他的视线,之所以这样掩饰,是因为忌讳让人看到她在祭拜的人,怕别人说她水性杨花,对丈夫不忠,但其中辛酸更与何人说。
沈风心里一笑,他不用看也知道墓碑所刻名字是他的前夫,方才在路上柳父早已将她的大概情况和沈风说了一遍,原来她名叫韩雨薇,自小出落得亭亭玉立,长得后更是愈发美艳动人,一双桃花眼仿佛会摄人心魄,又仿佛时刻在勾`引人,后来嫁给了同村中的秀才李氏,在古代秀才地位不低,能嫁给一个秀才,也不算下嫁了,两人郎才女貌,恩爱如漆,本来是人人羡慕的一对伴侣,可婚后不到一年,李氏却离奇身亡,韩雨薇的婆婆严氏更是怪她是狐狸精才克死了自己的儿子,日后对她渐渐冷漠,甚至有时不是打就是骂,把丧子之痛转移到她的身上。
她同情婆婆严氏心情,便生生忍受下来,任打任骂还是把婆婆照顾得很是周到,但之后不久便突然改嫁了,改嫁的对象就是如今的杭州知府大人,包括严氏在内的人,纷纷怒骂她水性杨花,不守贞洁,这事过了一阵子才渐渐压了下来。
连这次算上一共两次见她,不似嫁入官宦家的快乐摸样,反而似乎在寻找一丝慰藉,就从上次从书院遇见她,从她喜欢诗词歌赋来看,应是受他亡夫影响,当然这样的解释有点太牵强,但这一次清明节来拜祭亡夫,分明她心里还怀念着亡夫,对丈夫如此情深的人,竟然会改嫁,着实让人想不通。
沈风觉得这事有蹊跷,第一李氏为何离奇身亡,第二韩雨薇为何改嫁知府大人,这两件事情有没有联系,又是跟谁有联系,这还是未知数,所以沈风需要从她口中套出一点话来。
“方才我见你在坟前伫立许久,想必坟里躺着的人是夫人的至亲至爱,才让夫人如此眷念”沈风开口说道,见到她有些惊慌,摆了摆手说道:“夫人不必觉得不自在,恰恰相反,我认为夫人是重情之人”
韩雨薇叹息一声,脸上写尽无奈。
此时,忽而一个鬓发苍白的老婆婆挑着扁担走了上来,扁担两头挂着一些祭品,她走近一看,见到知府小妾站在坟前,惊道:“是你!”
韩雨薇也是一惊,她故意迟来一个时辰,没想到还是碰到了曾经的婆婆,惊道:“娘——”她还是叫她娘,叫成了习惯了,尽管了改嫁了,还是没改变,可说明她心底还是当是她是娘”
婆婆李氏把祭品一扔,拿着扁担就往韩雨薇身上打,怒道:“你还能有脸来,你给我滚,滚——”本来是花甲之年的老婆婆,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抡起扁担打在韩雨薇身上,竟也打出啪地一声,可想而知这下打得不轻。
韩雨薇见到曾经的婆婆,心底的委屈一股地上来,又受了婆婆一记痛打,眼里缀着泪花道:“娘——我只是拜祭一下相公!”
“别叫我娘!你如今可不是我李家的媳妇,你还知不知羞!”婆婆李氏握着扁担撑在地上,又是气,又是累,怒指着韩雨薇说道:“亏你还有脸叫我儿子相公,害死了我儿子不说,你还不守妇道,就当我李家不曾有过媳妇”
“我,我,我——”韩雨薇一连说了三个我,却不知从何说道,只能把无尽的悲凉往肚子里面咽,而眼中的泪花却如脱了线般,一滴接着一滴,一串接着一串。
“快点滚!”婆婆李氏又拿起扁担,作势要打,到底是曾经的媳妇,也不再忍心再痛打,怒颜厉色说道:“走,从今往后,勿要再来我儿的坟头”
沈风在一旁清楚看出知府的小妾韩雨薇有她的无奈,不忍她在受婆婆的冷漠,便呼唤道:“知府夫人,你还是快走吧”
韩雨薇心知再呆下去亦是无法得到婆婆的谅解,恋恋不舍地看了丈夫坟头一眼,才转身离去,沈风见她此时情绪低落,可能从她口中套出一些话来,也跟在她后头。
沈风随韩雨薇来到一处寂静的山头上,韩雨薇来到这里,先是哭泣了一会儿,然后一个人默默无语看着天际发呆,韩雨薇忽然又往前上了几步,沈风以为她伤心至极要跳崖了,急声道:“不要跳!”
韩雨薇回头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道:“沈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要跳下去。”似是想到什么,心底暗自叹息道,如果可以跳下去,死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吓我一跳,我以为知府夫人一时想不开”沈风淡笑道。
听到沈风称呼自己为知府夫人,韩雨薇脸上有些不自然,似是很是排斥这个称呼,幽幽说道:“想不开能如何,想开又能如何,人的一生,不是所想便能所得,只道天命弄人。”
“夫人的话过于悲观了些,不去争取怎知得不到”沈风话锋一转说道:“我看夫人像是有些难言之隐,才使得夫人今时声泪俱下”
沈风接着说道:“刚刚你婆婆这样说你,但我知道实情肯定不是如你婆婆所说,别人不信夫人你,全世界不信夫人你,但我沈风绝对相信夫人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人,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今生挚爱是你的丈夫,女人的话骗得了人,女人的泪骗不了人,夫人为何改嫁,想必其中另有原由”
韩雨薇自从改嫁后,受到的皆是别人的冷嘲热讽,所有人都误解她,嘲讽她,让她觉得在世上是孤独的,是寂寞的,每日里她只能思念自己的亡夫来慰藉自己的灵魂,试问一个活人要靠思念一个死人度日,那真的叫一个行尸走肉。
韩雨薇听闻沈风一番话,芳心急颤,一股暖流腾上心头,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人说士为知己者死,韩雨薇今时终得一理解自己的人,满眼尽是泪水,泣声道:“多谢公子,谢谢公子,雨薇这些年好辛苦——”
一句雨薇这些年好辛苦,仿佛让她卸走了所有心力,躲在草地上,掩面而泣,沈风从怀中搜了搜,他怀中有肚兜、丝帕、折扇、丝巾、照片,都是和认识的女孩子有关,不是偷来的,就是骗来的,摸了摸才找到柳婉词送丝帕,递给了韩雨薇。
韩雨薇接过丝帕,擦了擦泪水,才轻声说道:“谢谢公子”
沈风收回丝帕,也学她坐在草地上,叹道:“我知道韩姑娘有着苦衷,却不知道有什么苦衷,如果姑娘相信我的话,不妨和我说说,我也好给你担担忧,如果姑娘不想说,我还是当你是好友,只是姑娘便失去了一个挣脱水火的机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韩雨薇摇摇头说道:“我信公子,便如公子信我,在书院初遇公子你时,我已看出你一个好人,公子不同于那些自誉为谦谦君子的人,公子洒脱自然,率性而为,叫人感受得真真切切,当日在书院你为我们女儿家出言鸣不平,那份敢与世间伦理为敌,可谓罕世绝今,如此气节,自然不会加害于我。”
汗,当初说什么,我现在都忘记了,只是一段心到口上的演讲,没想到竟被她记到现在,还被她夸得快成圣人了,看来以后要多演讲,光动动头嘴巴就能让人崇拜。
韩雨薇继续道:“只是我怕——”
沈风一听有戏,催促道:“只是什么”
韩雨薇叹道:“只是我怕公子被连累”
不就是和知府作对吗,我只是代言人,真正站在台面上干的是柳叔,沈风淡淡笑道:“这个韩姑娘大可放心,你还是跟我说说的事情的原由”
韩雨薇点了点头。
沈风突然一拍大腿,一惊一乍道:“对了!”
韩雨薇被他吓了一跳,问道:“公子什么事”
沈风两只手掌虚握合在一起,形似一个孩子,吞吞吐吐说道:“这个——那个——该怎么说好,你和那个知府大人有没有——这个”沈风又是给她使了几个眼色,又是手比划着。
韩雨薇俏脸大羞,急忙垂下头去,细如蚊声道:“我和他还未有过房事”他所指的人自然是知府大人。
沈风瞬间睁大眼睛!
我晕,我只是想问你和他有没有生过孩子,刚刚比划得有那么猥琐吗,让你想到房事,可见你的手语肯定没有过关,不过既然连房事也没有,就不可能有孩子了,有了孩子再让她去报复知府大人,就有些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