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苏哲却yi抬手,喝道:“子丰休得无礼!”
上了半截的周仓,无奈之下,只得憋了yi口气,恼火的又退了回来,看那样子,有些暗怨苏哲不让他出这口气。
他却不知道,苏哲其实是在保护他。
唯有苏哲知道,眼前的李严看似是个文人,实则是文武双全,曾经的历史中,甚至还能跟黄忠交手数十合不分胜负。
若论武艺,只怕周仓还要逊色几分,两人真要打起来,周仓非得吃瘪,折了颜面不可。
喝止住了周仓,苏哲淡淡笑道:“这样吧,既然你这么自信,又觉得自己屈才了,那本官就给你个机会,你若能在yi个时辰之内,处理完这里全部的公文,本官就任命你为宛城县令,你可有胆量yi试。”
宛城县令!
听到这个官职,李严眼眸不禁yi亮,显然这个南阳郡权势地位最高的县令职位,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他眼珠子转了几转,yi脸自信道:“就这点公文,不需要yi个时辰,半个时辰足矣。”
好大的口气!
苏哲瞄了yi眼那堆积如山的竹简公文,这么多的数量,就算是他亲自操刀,能不能在半天之内办完,还是yi个未知数。
李严却说他能在半个时辰内处理完!
“吹牛,又他娘的吹牛,鬼才信呢”周仓不爽的嘀咕道。
苏哲神色先是yi奇,接着欣然yi拂手:“本官还是头yi次碰见你这么自信的人,好,我就看你怎么半个时辰内处置完这么多公文。”
说罢,苏哲便主动的站了起来,示意李严来他的位子来办公。
李严是yi点都不谦逊,当即走上高阶,跪坐在了主位上,随手翻出yi道竹简,yi目十行的扫过yi眼,不假思索的提笔便做批示。
哗啦啦
哗啦啦
竹简翻碰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中,不绝于耳。
李严似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思维运转极其的敏锐,几乎以不到半分钟的速度就能批完yi道公文。
“才瞅几眼就敢做批示,不会是随手瞎批的,糊弄人的吧”旁边的周仓看的是直咋舌,yi脸的质疑不信。
就在所有人质疑惊奇的目光围观下,如山的文公被越削越平,赶在yi个时辰的时限到之前,他大笔yi挥,最后yi道公文也批示完毕。
“太守,批完了,请过目。”李严放下笔来,从容的步下了主位。
苏哲心怀着好奇,重新坐了下来,随手拾起七八道公文,展将开来细细的审视,眼眸中不禁掠几惊喜之色。
每yi道公文,无论是刑狱还是财务,或者是河务,李严的批示都切中要害,皆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这个李严,怪不得能得到刘备的器重,予以托孤的重任,果然是有两把刷子啊”
苏哲心中暗暗称奇,越发的感到自己好运上头,正是用人之时,偏巧撞上了李严这样的大才。
最后yi道竹简合上,苏哲欣然喝道:“李严听命!”
“下官在。”李严yi拱手。
苏哲手yi挥,高声道:“本官现在就任命你为宛城县令,给你yi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表现的好,yi个月后,本官就提拔你为南阳郡丞。”
这道命令yi下,就连自负的李严,也不由身形yi震,眼眸中闪过yi丝惊讶。
要知道,从县丞,到县令,再到郡丞,等于是yi连官升数级,不能说是平步青云,也绝对是深得器重了。
“看来我果然没看走眼,这个卧龙虽然跟我yi样都出身寒门,却着实有雄主的气魄,我今日只是想试yi试他,没想到收获出乎我的意料呢”
李严思潮翻脸,英朗的脸上少了几分自负,平添了yi丝钦佩。
当下他深吸yi口气,yi拱手,欣然道:“多谢太守器重,那郡丞的位子,就请太守放心的给我留着,yi个月后,我李严志必得!”
第五十八章 知恩必报
这个李严,还真是yi如既往的自信啊。
苏哲倒也不嫌厌恶,哈哈笑道:“好好好,那郡丞的位子,本官就虚位以待,等着你来坐。”
当下,苏哲收取了李严这员文武全才后,便起身离开县府,前往他的太守府。
“公子,这宛城中有两座太守府,咱们去哪yi座啊?”上马之后,周仓便问道。
“两座,怎么会有两座?”苏哲好奇道。
周仓便称,宛城中本来有yi座旧的太守府,后来袁术霸占南阳后,喜好奢华,嫌那座旧太守府太过小气,便强征民力,营建了yi座更大更华丽的新太守府。
苏哲方才省悟,叹道:“袁术这厮就是yi蝗虫,走到哪里就寸草不生,幸亏他滚蛋的早,不然待我接收时,说不定南阳郡早就被他祸害成了不毛之地。”
“公子说的是。”周仓点头附合,接着道:“公子不如就去住那新的太守府吧,又大又华丽,住着多舒服,那蔡瑁先前也是住在那里的。”
苏哲却摇了摇头,笑道:“本公子可不是喜新厌旧的人,走,咱们去旧太守府吧。”
说罢,苏哲打马扬鞭,飞奔而去。
“别人当太守,都要住好的地方,咱这公子怎么却偏要住旧的,也太不懂享受了吧”
周仓喃喃嘀咕着,心怀着不解,跟随而去。
不多时,苏哲便来到了旧太守府,吩咐周仓设立岗哨警戒,叫苏小小安排扫扫房间庭院,收拾细软。
黄昏之前,布满蛛的大堂,方才被打扫到明亮干净,苏哲总算能坐下来喝口小酒,享受片刻的闲逸。
这时,苏飞又兴冲冲的奔了进来,yi见面就赞叹道:“子明啊,为叔真是服了你啦,我还以为你要跟黄射干仗呢,没想到你略施手段,轻轻松松的就把黄射吓的拱手让出兵马,真有你的。”
“上回黄射见死不救,想看我们死,这次不让他吐点血,就不是我苏哲有仇必报的风格了。”苏哲闲嚼蚕豆,目光中却寒芒吐露。
苏飞连连感慨,大呼痛快。
忽然间,他想起什么,便奇道:“我说子明啊,我听说宛城里还有yi座新太守府,比这里又大又华丽,你怎么不去那里住,却偏偏住到这旧的太守府里遭罪受啦?”
“二叔不提我差点忘了,不知婶婶可来了吗?”苏哲却反问道。
苏飞yi怔,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接你婶婶了,这会估计已经快进城了,你提她做甚,咱不是正说你这太守府的选址么。”
苏哲依旧不答,却是起身下阶,yi揽苏飞的肩膀,神秘yi笑:“呆会我再告诉你,走,陪我去新太守府吧,顺便叫人把二婶也yi并接去。”
“子明,你这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啊?”苏飞yi脸茫然狐疑。
“去了你就知道啦。”苏哲不容分说,拉着他便走。
不多时,他叔侄二人,便来到了那华丽的新太守府,片刻后,婶婶陈氏也被马车接了过来。
陈氏yi瞧见苏哲,便忙笑呵呵道:“子明啊,你现下都是太守大人了,必是忙的很,怎么还能抽空来接婶婶,莫耽误了你公事才是。”
陈氏到底不过是妇人家,先前苏飞变卖家产,冒着生命危险跟他去比阳,陈氏嘴上不说,心里边对苏哲也是颇多抱怨。
如今苏哲yi跃成了南阳太守,地位今非昔比,在陈氏眼中已是天大的官,再看到苏哲,自然是和颜悦色许多。
人情冷暖,也是正常之事,以苏哲的气度,当然也不会在意。
面对陈氏的赔笑,苏哲只淡淡笑道:“二婶这话说的,就算我这官做的再大,二叔二婶你们搬新家,我也总得抽空来祝贺yi下才是啊。”
摆新家?
苏飞和陈氏对视yi眼,夫妻二人神情茫然,yi时没反应过来。
苏哲便指着眼前华丽的府院,说道:“二婶,从今往后就委屈你先在这里安家了,还得辛苦你尽快把这个新家打理好,才能让二叔没有后顾之忧,跟着我干大事呀。”
此言yi出,那夫妻二人骇然变色,表情瞬间变的惊异无比。
“这怎么行呢!”苏飞忙拒绝道,“你才是这南阳太守,这新太守府理应由你住才对,怎么能让我这个下属住,你自己却住旧太守府,没这个道理啊。”
苏哲却正色道:“当初二叔你舍家弃业,冒着生死威胁,随我去闯比阳那个龙潭虎穴,二叔的恩情,侄儿可是yi直记在心里,眼下侄儿事业稍稍有成,这yi座府院,就算是侄儿稍稍报答二叔而已,二叔yi定要收下才是。”
这yi番肺腑之言,把苏飞听的是感动不已,转眼便热泪盈眶。
“你是咱们苏家的独苗,二叔帮你是应该的,自家亲人,说什么回报。”苏飞抹着眼泪,激动的说道。
苏哲却又笑道:“是侄儿说错了,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的回报,二叔是长辈,就当这是侄儿这个晚辈对你略敬几分孝心吧。”
“可是”
“二叔你就别再可是了,就这么定了。”苏哲斩钉截铁的yi挥手,打断了苏飞的纠结。
话说到这份上,苏飞还能说什么,若还再推辞的话,反倒显的见外了。
他便抹干净眼泪,欣慰的笑道:“既然这样,那为叔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又赶紧瞪了陈氏yi眼,示意她要有所表示。
此时的陈氏,早已经惊呆在了原地,看着眼前高门大院,华丽的屋舍,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想她本就出身不好,所嫁的夫君又是小门小户,原来的家不过寒舍三两间,庭院不过前后,她是作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yi日,竟能住进如此华丽的豪宅大院之中,享受那些世族贵妇们才能享有的东西。
被苏飞yi撞胳膊肘子,陈氏方才回过神来,又是感激又是惭愧道:“子明啊,婶婶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能耐,yi眨眼的功夫就当上了太守这样的大官,还这么孝顺,当初婶婶还不让你二叔跟着你去干事,现在想想,婶婶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真是惭愧啊。”
苏哲却大度yi笑:“二婶言重了,当时那种情况,二叔跟我去比阳确实是极大的冒险,二婶你阻止,也是因为顾念着二叔,此乃人之常情,我又怎会介怀。”
看着如此大度的苏哲,苏飞不禁连连点头,欣慰赞叹的表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陈氏也是长松了口气,又是感动又是感激,对苏哲是赞不绝口。
苏哲却笑道:“你们二人就别再yi个劲谢我了,要是真想谢的话,就赶紧请我进去喝个痛快,庆贺你们介迁之喜,也庆贺我上任这南阳太守,当上了咱们苏氏yi族最大的官。”
“好好好,今天为叔非得跟你喝个痛快不可,哈哈哈”
豪烈痛快的笑声,回荡在华丽的府院之中。
第五十九章 酒后销魂
这yi顿好酒,喝的苏哲着实痛快,也难得yi次喝醉了。
不觉已是华灯高挂,苏哲喝的七八分醉,方才被周仓搀扶出府,护送回了太守府。
此时此刻,苏小小和貂蝉二女,眼见苏哲天黑了还不回来,都已焦虑不安的等候在府门许久。
眼见车马归来,周仓扶着苏哲从马车上下来,二女才长松了yi口气,忙是迎下阶来。
“公子怎么回了这么多酒?”貂蝉扶住了苏哲另yi肩,却被他满身浓郁的酒气呛的秀眉yi蹙。
周仓笑道:“公子今天高兴,就跟苏郡尉多喝了几杯,就喝高了。”
苏哲升任南阳太守,苏飞做为他最信任的人,自然被封为了郡尉,执掌yi郡军事,周仓也识趣的改了称呼。
“难得公子高兴,多喝几杯也没什么。”貂蝉很理解苏哲的心情。
苏小小却小嘴yi嘟,不悦道:“喝酒伤身,公子昏迷了多年才醒来,身子骨还弱呢,黑炭头你怎么也不拦着他点。”
周仓只好苦着脸道:“公子高兴要喝,我哪儿拦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