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南阳,当年光武帝刘秀就是崛起于南阳,希望这里也能成为我苏哲的龙兴之地吧”
当苏哲意气风发,暗抒感慨之时,前方大道上尘雾滚滚,yi队车马迎面而来。
近时yi看,只见队伍中打着的是“蔡”字旗号。
“公子,这是哪yi路人马,要不要警戒?”周仓警觉的问道。
苏哲摆了摆手,淡淡yi笑:“这必是咱们那位蔡别驾要卷铺盖滚蛋,不必大惊小怪。”
果然,片刻后,那队车马近前,苏哲yi眼便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衣着华丽的蔡瑁。
“下官苏哲,见过蔡别驾。”苏哲在马上欠了欠身子,拱手率先见礼。
蔡瑁如此升任别驾,官位名义上在自己之上,况且他现在羽翼未丰,还未到跟蔡家公开翻脸的时候,故还需暂时隐忍,这表面上的礼数章,还是要做yi做的。
蔡瑁勒住了坐骑,明明早已认出来是谁,却还要装模作样的瞄上几眼,方道:“本官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荆州的卧龙苏子明啊。”
他嘴里称呼着“卧龙”,语气中却透着几分不屑,好似“卧龙”乃是yi个羞辱性的名号似的。
苏哲也不恼,淡淡道:“蔡别驾过奖了,那都是水镜先生的抬爱而已,哲愧不敢当。”
“敢当敢当,怎么不敢当啊!”蔡瑁脸上堆出笑容,“听闻苏太守刚到长安城,就得到了董太师的赏识,这等手段岂是寻常人能有的,我倒觉的,说你是卧龙是看轻你了,该称你为飞龙才是啊。”
蔡瑁的笑容很是真诚,但言辞中却处处透着阴阳怪气的讽刺劲,让人听着极是刺耳。
苏哲依旧不恼,笑道:“蔡别驾说笑话的本事,当真让下官佩服啊,不过无论是这卧龙,还是飞龙,都是旁人之言而已,随他们怎么说,下官倒是不在乎。”
蔡瑁眉头yi凝,眼中掠过yi丝厌恶,显然是被苏哲的淡然从容,不为所动恶心道。
当下他便收了笑脸,拂手道:“罢了,本官还要赶回襄阳辅佐州牧,就不跟你多说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蔡瑁yi夹马腹,目不斜视,从苏哲跟前扬长而去。
他不看苏哲,苏哲也不正眼看他,也拨马继续前行。
周仓却看不惯了,紧跟上去,沉声道:“公子,这个姓蔡的鸟人,竟敢对公子这么冷潮热讽,简直是活腻了,要不要我去宰了他。”
苏哲yi叹,教育道:“我说子丰啊,公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咱们现在还没造刘表的反,你宰了他的别驾,咱们还怎么混。”
“哦,是我有欠考虑了。”周仓挠了挠头,“我就是看不惯姓蔡的在公子面前装大尾巴狼而已。”
“你看不惯,公子我更看不惯了,放心吧,咱们看他们眼色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苏哲回瞄蔡瑁yi眼,鹰目中闪过yi丝寒芒。
yi千人马继续前行,黄昏之前,来到了宛城南门。
此时,南阳郡以及宛城的官吏们,听闻新太守前来上任,早早便已恭候在南门外迎接。
苏哲略略清了清人头,却唯独不见黄射的身影。
就在苏哲因功,被刘表委任为贡使,出使长安后不久,没有寸功的黄射,便被从棘阳县令提拔成了宛城令,yi跃成了郡治的县令。
黄射升任宛城令,乃是靠着其父黄祖的影响,倚仗着黄家的家势,苏哲再清楚不过。
如今苏哲赴任南阳,自然要把南阳郡打造成只忠于自己的根据地,各级的要害官职,当然非亲信不可。
宛城乃郡治所在,县令的职位他怎么可能容许被黄射占据,就在他赴任的路上,就在琢磨着用什么办法把黄射给整走。
眼下,黄射竟然敢不来迎接自己,正中他下怀。
“宛城县令何在?”苏哲把脸yi沉,喝问道。
yi名仪表堂堂的年轻官吏站了出来,拱手道:“回太守,我们黄县令身体有恙,不能来迎接太守就任,还请太守恕罪。”
有恙。
怕是心里有恙吧。
苏哲暗自冷笑,却对眼前这个气宇不凡年轻官吏起了兴致,问道:“你又是谁?”
年轻官吏淡淡答道:“回禀太守,下官李严,乃是宛城县丞。”
李严!
如雷贯耳的名字,苏哲蓦然想起,曾经历史上,那个同诸葛亮yi起被刘备托孤的蜀汉重臣李严。
此人能得刘备器重,自然是身负大才。
而苏哲依稀记得,李严乃南阳人氏,年轻时确实曾为刘表效力,是在曹操南下荆州之时,才逃往了益州为官。
难不成,眼前这人,就是那个李严不成?
苏哲眼眸yi亮,心中不禁有yi种捡到了宝贝的兴奋。
要知道,他眼下上任南阳太守,正是要培植势力,招揽人才为我所用的时候。
武将方面,他已有苏飞周仓和胡车儿三员将领,虽然算不上是yi流将才,但也堪堪够用了。
他不缺武将,却缺少yi员得力的官,辅佐他处理yi郡的政务。
而眼前这个李严,历史上乃是能能武的全才,他现在掉在了自己眼前,岂不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
“嗯,上天既然赐给我yi员武双全之才,我怎能不用呢,老天爷啊,谢了啊”
苏哲心中暗自欣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拂手道:“李严,你带路在前,我倒要去县衙瞧瞧,这位黄县令是不是真的身体有恙。”
“下官遵命。”李严很淡定的领命,没有半分慌张,翻身上马坦然带路在前。
苏哲却将苏飞招至跟前,低声吩咐道:“二叔,入城之后,你速带大队人马前往军营,牢牢的给我看住了黄射的人马,不许放任何yi人出入。”
“子明啊,咱们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刚yi到,就要跟黄射开战不成?”苏飞脸上涌起了担忧之色。
苏哲yi笑:“怎么可能呢,我没那么冲动,叔父放心。”
苏飞这才松了口气,临行之前,又叮嘱道:“子明啊,你千万得冷静,务必记住,多yi事不如少yi事,能忍则忍啊。”
苏飞提醒了半天,方才带着七百步骑兵马,入城后直奔军营而去。
苏哲则在周仓和胡车儿的陪护下,带着三百精兵,直奔宛城县衙而去。
县衙。
黄射干坐在上首,脸色阴沉如铁,拳头紧握,眼眸中燃烧着愤懑的火焰。
“朝廷当真是瞎了眼啊,竟然任何yi个寒门小子做南阳太守,压在了公子的头上,简直是荒唐!”
yi旁的陈就,同样是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大骂。
黄射拳头握的更紧,脸色更加难看。
这时,那陈就却又话锋yi转,小心翼翼道:“不过眼下木已成舟,那小子已经快到宛城了,按照规矩,公子是不是也该动身,亲自往城外迎yi下了。”
砰!
黄射陡然间yi拍案几,怒道:“想让本公子屈尊去迎接那出身卑微的小子,作梦!”
第五十五章 就是要整你!
“这大白天的,是谁在作梦啊!”
大堂门外,传入yi个讽刺的声音。
那声音,何其熟悉,黄射身形陡然yi震,身旁的陈就更是脸色yi变,眼眸中闪过心有余悸的慌色。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周仓先行闯入,大手yi挥,两队全副武将的士卒就凶凶而入,林列两翼,把整个大堂控制起来。
见这阵势,黄射脸yi黑,腾的跳了起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本县的衙内撒野!”
苏哲昂首阔步,走进了大堂,反问道:“难道我也不行吗?”
黄射身形又是yi震,脸彻底的黑了下来,羞愤的目光,死死的射向了苏哲。
他不禁想起,当初在招贤会上,他在得知苏哲被封为比阳县令之后,是如何幸灾乐祸,等着看苏哲被黄巾贼灭掉的笑话。
他却万没有想,仅仅几个月后,这个他瞧不起的寒门小子,不但剿灭了黄巾贼寇,还成功的出使长安,得到了朝廷的赏识,竟被封为了南阳太守,直接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裸的羞辱!
“公子,千万冷静,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旁边的陈就,小声的提醒道。
黄射深吸yi口气,强行压制住了胸中怒火,冷哼道:“原来是苏太守,不过就算是你苏太守,你这样带兵闯入我宛城县衙,又是什么意思?”
苏哲冷冷道:“本官奉朝廷旨意,州牧的手令前来南阳就任太守之职,根据律制,宛城的大小官员皆要出城迎接,唯独你黄县令却敢不守律制,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本官就是要来瞧瞧,你何来的勇气敢如此嚣张。”
黄射这才意识到,苏哲这是要借题发挥,要来拿他开刀。
当下他便压低声音,向陈就低声交待道:“这小子想要对付我,你速派人往军营传我命令,速将兵马调往县衙来。”
陈就立时会意,匆忙退了下来,去交待安排。
想着自己的兵马很快就要赶来,黄射顿时又有了底气,便不以为然的答道:“苏太守误会了,下官是因为有病在身,所以才没能去迎接太守,这应该不算违律吧。”
“黄县令若真是病了,本官又岂会那么小气。”苏哲冷笑yi声,拂手道:“所以本官这趟前来,特意带了yi名医者,来呀,还不快给黄县令把把脉,看看他得了什么病?”
号令传下,yi名医者便从人群后钻了出来,手提着药箱子走到黄射跟前,就准备给他瞧病。
黄射当场就懵了。
他本想以自己黄家公子的身份,都已经找了生病的借口,苏哲理当睁yi只眼闭yi只眼,就这么完事就算了。
他却万没想到,苏哲竟然这么较真,还真把医者给带来了。
不按套路出牌啊!
黄射怒了,真的是被逼怒,忍无可忍。
哐!
愤怒之下,他yi脚踢翻了药箱,冲着苏哲喝道:“苏子明,你什么意思,你是成心公报私仇,想整我是吧!”
“我怎么会那以卑鄙呢。”苏哲却不怒,冷笑道:“我可不敢像黄县令那样,当初明知比阳有危,却迟迟不肯进兵来救,这么卑鄙的事,我可学不来。”
被苏哲扯下了遮羞布,拐着弯的骂他“卑鄙”,黄射脸刷的yi下就红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当初的帐,苏哲可都给他记着呢,眼下瞅准了机会,明摆着就是要报当日之仇,就是要整他。
羞恼之下,黄射抓起案几上的官印,往地上掉,叫道:“不就是yi个区区破县令么,本公子不干了,我辞官行了吧。”
说罢,黄射鼻子yi扬,大步流星的走下来,从苏哲身边趾高气昂的走过,就想扬长而去。
苏哲蓦然回身,喝道:“想辞官就辞官,你当这县衙是你黄家开的吗?”
他这么yi喝,周仓立时会意,虎步上前,手按刀柄,拦住了黄射去路。
黄射身形yi震,回头怒瞪向苏哲,喝问道:“苏哲,本公子已辞了官职,便已经不是你的下属,你凭什么拦着本公子!?”
苏哲不急不慢的走上高阶,坐在了原本属于黄射的位子上,往嘴里塞了颗蚕豆,冷笑道:“你是辞了官,但本官还没有批准,在此之前,你就还是本太守的下属,本太守就有权力治你的无礼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