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剑是当年周王的影子,自然就是瑞帝的眼中钉,甚至是捕杀对象,他从那中年道人那里已隐隐判断出只要天下第一剑出现,瑞帝绝对会全力捕杀。
那中年道人听了江老太爷的话,却是一直沉默,并没有回答,本来这也只是江老太爷的一句感叹,也无需回答。
“不过,眼前之事到是很麻烦了。依你之言,不仅有天下第一剑帮着夏中平,还有两个不知名的高手出现,老夫也算是谨慎的了,没想到还是小看夏家了。此事还请道长多费心力,江家就托付给道长了。”
江老太爷说罢就要起身给那中年道人行礼,这几日他总是心神不宁,心中暗揣江家少不得要被这事拖累。
他的儿子江运侨一心想暗算别人,没想到也将自己拖入险境。
“我的命是江老太爷所救,这条命也自然是江老太爷的了。”那道人也忙起身止住江老太爷。
“若不出意外,那柳氏今夜必死,明日公审,便有利于江家。只是那柳父生死未占卜,我怕他未死,明日去公堂上作证,那就麻烦了。所以请道长明日如果那柳父真去公堂,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那柳父开口!”
江老太爷说到,柳父此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真让他担心,他很希望柳父明日去公堂,却又怕那柳父去公堂,只盼着那柳父死掉。
“我尽力!”中年道人说到,本来万军之中取人性命,对他来说也并非难事,只可惜对方有一个天下第一剑,还有另外两个高手,所以他只能说尽力。
“那就有劳道长了,明日我会将府中高手悉数派出协助道长的,还有三皇子的人,加起来也差不多够用了。”
江老太爷有些疲惫的说到,语气也少有的不自信起来。
江老太爷对这道人看得极重,原以为有了这道人,他便有了一把利剑,因此这道人的存在,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现在突然得知,竟有一个比这道人更厉害的角色出现,多多少少让他有些挫败感。
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很是急躁而又压抑的叩门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父亲可休息了?”江运侨在门外小心的唤到。
江老太爷右眼又不自主的跳动了起来,心中又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将面前已早没了热气的茶一口饮尽,才沉声对外说到:“让他进来。”
很快道观的大门便吱的一声开了,不一会江运侨便来到江老太爷的跟前,而那中年道人已飘然无踪影。
“刚刚得到的消息,柳氏死了,不过……”
江运侨将所探得的金陵府狱的消息详细的讲述一次,讲的时候,他不停的偷看江老太爷的面色。
此时的江运侨再也不敢托大,他原本认为很是简单的事,没想到频频出意外,原本以为江老太爷很是麻烦,现在却事事要告知江老太爷,以求心安。
“此事虽然进行的不大顺利,但是总归目前形势有利于我们。明日你与运宁只管去公堂死咬夏中平不放,他的那份证词完全可以是严刑逼供而来的,你明日……”
江老太爷本是想责备江运侨几句,可是看刚刚江运侨的神色,颇有些颓败之色,心中叹息一声,却不得不说出鼓励江运侨的话来,为江运侨打气,现在是同仇敌忾的时候,而不是相互埋怨的时候。
“父亲的主意极好,明日可有那夏中平好看的了。”江运侨听完,刚刚脸上的颓败之气一扫而光,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表情。
二十五、以死明志
命苦宫女柳姨娘,出宫照顾老爹娘。
被迫嫁了江家郎,江家处处是豺狼。
为争财产杀小狼,事后嫁祸柳姨娘。
柳姨娘成替罪羊,害了自己害爹娘。
几个小孩子正在墙边一边跳一连唱着,一辆马车急带驶过,又急急的退了回来。两个中年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个有些气急败坏,一个表情阴抑。
“你们刚刚唱的什么,谁教你们唱的!”江运宁便是那个气急败坏之人。
那几个小孩子本来玩的真开心,突然被江运宁打断了,先是有些不知所措,接着便笑着一哄而散。
同样的情况一路上,已经遇到过好几次了,一夜之间,这首一点都不成调的童谣然之间就飞入了千家万户,路上,只要遇着小孩子便能听到这首歌谣。
每听到一次,江运宁看向江运侨的眼光便增了几份怨毒。江运宁刚开始对自己儿子的死虽然有几分疑虑,但最终被江运侨忽悠住了,真以为自己的儿子是被柳姨娘杀的。
可是随着事情的发展,再笨的人也能察觉到事情的异常。自从江永安死后,江老太爷与江运侨的联系越来越密切,反而是他这个长子在江家越来越边缘化。
若依江运宁以前的脾气,早就在家里嚷嚷开了,可此时,他却一直在忍,虽然他忍得很辛苦,目前还是先将眼前的事解决好,随后再慢慢的与江运宁算账。
江运侨见江运宁的这样子,便料到他已猜到实情,也懒得再解释,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厢的一边,心中却在盘算与江运宁一样的事情。
马车很快就到了金陵府衙,江运宁,江运侨两人下了马车一前一后的走着,互不理睬。
联想到今日的童谣,早已得到消息围在金陵府衙大堂前等着看热闹的百姓们都在心中私下猜测着那个童谣的真实性,并时不时的扭头与左右的人议论。
一首毫无词法的童谣,让形势又转向夏中平。
“来了,来了!”
当让金陵城的百姓熟得不能再熟的马车驶过来时,人群中马上有人用压郁却兴奋的声音叫着。也难怪,金陵城被夏中平治理的很是安宁,很少有什么热闹可看。
现在突然金陵的第一世家江家和金陵府尹扛上了,先是传夏大人的儿子失手杀了江永安,接着又是柳氏因被侵扰不堪杀了江永安,本以为此案就这样结了,金陵城的百姓们还津津乐道了好一阵子。
后来又不知从哪传来消息,原来是夏大人包庇自家儿子,让柳氏屈打成招,江家不服告御状了,朝庭要派二皇子亲自来查此案。
虽然金陵是几朝古都,但是自瑞帝迁都后,再也没有皇族子弟前来金陵城,现在猛然听到皇子要来,这看热闹的精神就更大了。
夏天下了马车,像是以前被那些金陵城的少女围观一样,笑眯眯的与围观的人打招呼,一时间喧哗声更大了。
方秋冷眼看着夏天,脸上没有半点情绪,他不明白都这时候了,夏天是从哪来得淡定。
走入大堂,大堂两边的衙役早已规矩的站在那里,江运宁、江运侨两兄弟则是黑着脸站在中央。
“二位来得真早。”
夏天仍旧笑眯眯的与江家二兄弟打招呼,那笑容无比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江家是多么的亲善。
江运宁哼了一声,扭头不理夏天,倒时江运侨皮笑肉不笑的与夏天打了声招呼。
不多会,从屏风处闪出两人,正是二皇子李啸云和金陵府尹夏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