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小乞丐光着脚呢。”夏天看似有些疲惫的靠在车厢上,眯着眼说到。
“啥!”方秋一时不明白夏天怎么突然扯到鞋上去了。
“父亲教导本公子对待穷苦百姓一定要像春天般的温暖,不要逼迫他们太盛,要不然他们就会来砸你的锅,抢你的鞋。”夏天说到。
“你就胡扯吧,夏大人哪能讲出这样的话来”方秋扑!哧一笑说到,虽然觉得夏天这比喻很是贴切,可是这样“粗俗”的话,万万不是夏府尹可以讲出来的。
夏天睁开眼,冲方秋呵呵的两声,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夏公子也有怕的!若是金陵城的那些被你夏公子欺负的公子们知道你居然怕一个小乞丐,怕是大牙都要笑掉吧!”
方秋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是从来不放过一个损夏天的机会。
“没见识,你难道不知道如今皇上当初也是小乞丐来着?当初到是没人怕他,只是当初不怕他的人不是成了他的刀下之魂,便是跪在他脚下大呼万岁了。那个唯一敬他怕他的典清,最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原本庐州一个小户人家一举成为当地的新兴世家。”
夏天说到。
如今的瑞帝,起初只是一个农家子,后来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小叫化,后来从蜀州揭起的天师道流传到庐州,大家跟着天师道有米有饭吃,于是当时的小叫化瑞帝为了一顿饱饭,便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天师道。
当时没人会猜到当时名不见经传的瑞帝会一统天下,只有他的同乡典清,虽然家境小康,却是毫不吝啬钱财的接济瑞帝,并一直跟在瑞帝后面,为瑞帝出钱出力。
夏天的话音落了许久许久,没有听见方秋的回音,于是他睁开眼将目光投向方秋。只见方秋正低着头,像是在沉思。
“怎么,本公子的话这么有哲理,竟要惊艳绝才的方秋沉思了。”夏天懒懒的说到。
“我道公子是怕那小乞丐呢,原来公子只不过在作那典清的梦,希望几时那小乞丐也变成皇帝,公子也跟着发达!”方秋突然抬头冷笑一声说到,看向夏天的眼神里全是鄙视。
鄙视!夏天虽然被许多人明里、暗里鄙视过,可从未从方秋那里享受到这待遇,今日算是享受到了。
“我到是想,只可惜现在天下太平,小乞丐永远都当不了皇上了。”
夏天对方秋的鄙视不以为意,懒懒的说到,随即又仔细的打量着方秋,继续说道“我说你思路怎么老是这样奇特?我不过就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你就想到小乞丐将来要当皇帝了?就算现在是乱世,你以为是个乞丐都能当皇帝的啊?”
“还不都是你瞎扯半天光脚的、穿鞋的,把我给绕晕了。要说你怕那小乞丐,我可一点都不相信。”
方秋被夏天打量的有些不自在,他低垂着眼眸说到。
“那个小乞丐过得已极为可怜,我又何必再去欺辱他。你认只我两年,你何时见我欺负过贫苦之人。”夏天说到,他一想到那个小乞丐的眼神,便觉得那小乞丐极为可怜。
“这道也是,你在府内可是一个标准的温文公子,连下人都不曾得责任备过,对夏大人和夏夫人也很是尊敬,对小公子也很是关怀。”方秋略带讽刺的说到。
“好了,到家了,我要做温文的公子了。”夏天像是听不出方秋的讽刺,朝方秋做了个鬼脸便跳下车去。
“明日,为父便要去城外去迎接二皇子。”夏府尹在饭桌上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
“知道!”夏天答道,他知道夏府尹是在对自己说的。随即,他抬了抬头看了眼夏府尹,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今天应该就看到二皇子了。”
“嗯?”夏天的话显然是引起了夏府尹的注意。
于是夏天便将今日与李啸云见面的经过讲了一下,又将李啸云的模样形容了一下。与李啸云有几面之缘的夏府尹很快便确定了夏天所见之人真是二皇子李啸云。
“他来了,才好!”夏府尹说道。
“怎么父亲你在打他的主意?”夏天有些疑惑的问道。
夏府尹只是难得的笑笑,并未答夏天的话。
夏天见夏府尹不愿意讲,也并没有追问,只要夏家没事,便好。
十九、好算计
第二日,金陵府衙。
“快点,快点,人都到齐了没。”
夏府尹一边整着自己的官服一边说到,今日一早他便将府衙的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召集了起来,准备出城去迎接二皇子李啸云。
虽然夏府尹知道二皇子已来到金陵城内,但是二皇子没有出现,他也就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夏府尹不用忙了!”二皇子李啸云不知何时已来到府衙内。
“臣夏中平见过殿下!”夏中平一见李啸云,故做大惊的弯腰行礼。夏府尹的身后也跟着他跪倒一片。
“夏府尹免礼了,诸位免礼了,本宫此次只为来查案,其他的一切从简。”李啸云说到,声音依然很温柔,却又平日里多了几份威严。
帝都自搬到燕京,金陵城像是一下子被人遗忘,此后鲜有皇族子弟前来,今日二皇子李啸云前来,大家心中都有些激动。
没有官职的都远远的站着偷偷的打量着李啸云,有些官职的都凑上前去,将李啸云围住,等待着这个皇子的吩咐。
张召看着这些一下子将李啸云围住的大小官员们,赶紧贴近李啸云,怕出什么乱子。心中却在腹诽:“谁说金陵城的人清高,不爱做官。”
“大家都散了吧,该忙什么的就去忙什么。殿下来此车船劳顿,先让他休息片刻。”
夏中平见二皇子虽然极为认真的与官员们在交谈,那不经意间的蹙眉却暴露了他不愿意与这些官员多谈。
随后,夏府尹便将二皇子李啸云领到专门为他准备的办理公务的屋子内,并听从李啸云的吩咐,将有关江永安之案的所有卷宗都搬来。
李啸云便立即进入状态,将那些卷宗一一细看起来,在一旁候着的夏府尹正以一副臣下应有的态度,肃穆而又谨慎的端坐在李啸云的下方,准备随时应对李啸云的提问。
“看完了这些卷宗,连本宫都相信夏府尹以权谋私,胡乱判案!”李啸云话语很轻,嘴角仍挂着笑容,可是语气却是很冷。
江永安之案的卷宗少得可怜,唯一证明柳氏是凶手的只有柳氏自己的供词,没有其他任何佐证,而且那证词还是在严刑逼供下说的。
“这案子臣确实判是仓促,但是殿下借臣一百个胆,臣也不敢以权谋私,江永安之死与小儿绝对无关。此案判得如此仓促只是迫不得已,此次殿下前来,还望殿下主持大局,将此案审清楚明白,还臣一个公道。”
夏府尹马上诚惶诚恐的说道,他的这副表情半真半假。二皇子不过二十出头,几年不见,那个一身书卷气的孩子如今却散发居上位者才有的那种威严之气。
李啸云满意的看了一眼夏府尹的表现,缓缓的说道:“夏府尹有何苦衷,要这般视百姓生命如草芥!”
经过五十年的战乱,大瑞国最缺的不是钱不是粮,而是人。五十年的战乱后,中原人口也不及大玄末年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