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而来的江凡,他的意志无比坚定,武者最怕的就是内心不畅,念头不通,若是真如殿主所说,成长起来之后才有资格高调,那早都迟了。修炼到一定的高度后,每一步都需谨慎,如果压制自身的念头,极有可能会诞生心魔反噬,稍有不慎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那样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
“行吧,不说武道这些事了,说说那紫阳七曜丹,如果……如果说真要炼制的话,你怎么炼制?我倒想听听。”丹殿之主饶有兴趣。
“很简单,与个人天赋有关。炼制紫阳七曜丹最重要的是先天紫气和星耀精华,先天紫气她神秀峰主可以捕捉,而星耀精华,届时她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自然也可以捕捉到,这两样满足了,凭借药神鼎,炼制天级丹药又有何难?”江凡自信道。
其实,若不是怕引起轰动,江凡真想说以我的手段,哪怕现在还远远不是天级炼药师,但想要炼制出那等丹药还不是手到擒来?药神鼎只是个说辞而已。
就在江凡与丹殿之主彼此交谈一些丹道之事的同时,洪荒剑宗九脉主峰之一的神秀峰内!
那个之前见过江凡的真传弟子回归,出现在神秀峰正中大殿内。
“峰主,丹殿之主无法炼制出紫阳七曜丹,根本无能为力。”这真传弟子道。
在他面前的上方座椅上,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女子静坐,缓缓睁开了眼眸:“条件你可开出去了?”
“峰主说的条件,我一个不漏,看的出丹殿之主有所意动,但是他的炼丹之术终究有局限。不过,事情倒是有一些转机,丹殿之中有个叫做江凡的弟子,他是药神鼎如今的执掌之人,他自称借助药神鼎能够炼制紫阳七曜丹,不过,知道是帮云霜师姐炼制,他直接拒绝。”这真传弟子苦笑道:“恕弟子无力,这件事,恐怕还是要再想办法,这江凡的性格简直是水火不侵,根本说不通此人。”
“江凡?”女子无法再保持平静。
她可是亲眼见证当初发生过什么,江凡这两个字一出现,她就已经明白正是当初那个人。
那等深仇大恨存在,若是江凡简单妥善答应了炼丹,拿来了紫阳七曜丹,她反而会有所担心,不敢让江云霜轻易炼化。
“你下去吧,我亲自前去一趟。”女子挥了挥手。
“是,殿主!”这真传弟子立刻退下。
走出殿外,他目光略微阴翳几分,冷笑道:“江凡,你不是很有性格?连我一个真传弟子都不放在眼中,也罢,涉及这件事太重,我就先不追究,看看峰主亲自出面,你还能不能有那一身硬骨头。”
神药峰,丹殿!
江凡没想到,神秀峰主会到来的这么快,那名真传弟子离开不到一刻钟,神秀峰主亲临。
“江凡,可还曾记得我?”女子出现在江凡面前,面露微笑。
平日里她高高在上,但在江凡面前尽可能保持平和姿态,当日亲眼见证江凡一怒之下连续践踏楚牧、秦易等九人的场面,她大概了解江凡的性格。
“神秀峰主?我自然记得你,当日亲眼见证江云霜将我废掉,无动于衷嘛。”江凡平静道。
女子露出歉意:“以前是我的不对,不过也有苦衷,我等发现之时已经迟了,总不至于毁掉另一个天才吧?希望你不要怨恨,不过,时过境迁,你也能通过自己的苦修而来到我们洪荒剑宗,如今大家能在同一宗内修炼,我也期待看到当初天资不凡的你能再现辉煌,在我们洪荒剑宗内未来崛起。”
“我的天赋自然不凡,这个不需要他人来说。至于怨恨,峰主也小看我江凡,或者说太高看某些人某些事了,小人物小事情我江凡不放在眼中,不过,有些东西自然是要拿回来的。”江凡侃侃而谈,哪怕面对洪荒剑宗内身份、实力皆高高在上的九脉峰主之一,也没有任何的忌惮。
“那紫阳七曜丹……,能否请你炼制一枚?事成之后,我代表云霜,代表神秀峰,甚至代宗门感谢你,届时你有任何的需求,都可以提出来,诸般资源,我都亲自尽可能为你去争取。”女子说道。
“不能!”对方话音刚落,就已经听到江凡的两个字。
神秀峰主一时间语塞,一抹无法形容的焦躁怒气涌现,自己是何等身份的存在?今天以这等姿态和江凡对话,这是江凡的荣幸,这若是被他人看到了,恐怕都会以为出现幻觉。
可谁知道这江凡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
一股真气翻涌,眼前平静的女子,周身气机开始进入混乱的初始……。
“我劝峰主不要冲动,以你的实力如今想镇压我江凡当然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不过,那又怎样?江云霜的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就算她同时身负九阴九阳之体质本源又如何?此次破境失败,短则三年长则五年,她必泯然众人。”感觉到眼前女子的气息之变化,江凡玩味开口。
气息即将陷入暴走的女子,刹那间强行压制住一身真气。
紫阳七曜丹不好得,否则她也不至于开出那等优厚的条件让丹殿之主炼制,事实上哪怕一枚神级丹药,也不值那个价钱。江凡虽然是丹殿新弟子,但毕竟掌控那神秘无比的药神鼎,她对江凡还真抱有一丝希望。
“江凡,我开门见山和你说话,你需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吧,只要能拿出这一枚丹药,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要求任你提出。”女子深吸一口气,随之又是说道。
“这就对了嘛,就喜欢峰主这等直白干脆的人打交道。”江凡说完,就看了女子一眼:“回去告诉江云霜,将母亲留给我的皎月珠还回来,那么,我江凡将亲自出手炼制紫阳七曜丹,否则一切免谈。不过我也要提醒峰主,我的耐心有限,半日时间内,我见不到皎月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没用。”
“皎月珠?行,我去找云霜。”女子立即转身离开。
江凡负手而立,看着神秀峰主的背影,独自沉默,思绪刹那穿梭时间的阻隔,回到了当初在江氏一族的一幕。
“小凡,这一枚皎月珠,好好珍藏,无论如何也不能遗弃,这是你母亲对你的寄托。”一个中年汉子轻声开口,对着坐在自己双腿上的孩童说道。
“我知道的,父亲,有了皎月珠,就能见到母亲是吗?”孩童睁着大眼。
“未来有朝一日,只要你拿着皎月珠,你母亲就会看见你,认出你。”中年汉子微笑道。
……。
思绪回归,江凡颇为感慨。
皎月珠,这种东西事实上不算多珍贵,却颇为难寻,在前十天荒九界自然算不得稀奇,但在人皇界,恐怕就没几个人知道皎月珠的真正效用了。
皎月珠乃是诸天之中少数可以封存记忆,甚至封存画面的一种特殊之物,可保千万年而不腐朽,前世江凡为帝,他的帝宫之内,藏书阁中就有不少顶级的神功秘典乃是用皎月珠封存起来的。
只可惜,当初自己被江云霜废掉之后,皎月珠也是被对方离开之前所带走,将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遗落十年。
如今若是能先拿回皎月珠,或许就能够得到几分关于母亲的消息,甚至,父亲一去未归,如果他与母亲有联系的话,或许籍此也能有找到他们的希望。
第24章 江云霜
太荒神山!
剑域第一巍峨山脉,位于剑域中部,距离洪荒剑宗不过百十里。
神秀峰主离开丹殿后,没有回归神秀峰,而是出现在了这太荒神山之上。
神山之巅,一座古亭依山而立,古亭之内盘坐着一名身穿红衣的少女,如果有洪荒剑宗他人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
平日里高高在上犹如九天神女般的江云霜,在此时宛若呈现病态,真是面色如霜,没有丝毫血色,每隔一段时间,她的身躯会颤抖一瞬,眉心之间会有黑白两道光芒彼此交织掠过。
突然,少女努力睁开双目,看着眼前到来的神秀峰主:“师尊,他怎么说的?”
“这江凡,想要拿回去皎月珠。”神秀峰主道。
“皎月珠?”江云霜秀眉微蹙。
面色极其复杂,江云霜心思变幻,沉默了良久之后,微微摇头:“这不行。”
神秀峰主一急:“皎月珠一件破东西,顶多能封存记忆而已,论观赏性,连世俗普通人之间流传的明珠也不及,给他就给他了,区区一件死物和你的武道之路相比算得了什么?”
破东西?
江云霜陷入了沉默,当初掠夺江凡的九阳神体本源之时,两人的体质本源相互交融,误触江凡从不离身的皎月珠,刹那间就使得本源无比简单地融合在一起,而后被自己纳入体内。
若非如此,那九阳神体本源毕竟是属于江凡的力量,当初年仅六岁的江云霜又不是手段通天的大人物,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容易就拘捕了江凡的九阳神体本源?所以她才会选择将皎月珠带走。
而且这些年,江云霜发现一件特殊的事,若是将皎月珠带在身边修炼,自己修炼速度将超越平时,眼看着自己即将一步登天,踏入真体境,将两种体质彻底融合,成就九阴九阳战体,这个时候怎么能将皎月珠交出去?
在洪荒剑宗内多年,江云霜翻阅过不少秘典,得知皎月珠这种东西,所能封存的可不仅仅是简单的记忆,有一些手段通天的大人物,甚至可以将其他一些东西封印进去。所以江云霜总觉得自己手里这皎月珠不简单,迟早有一天,能够解开其中蕴藏的大秘密。
“师尊,剑域浩瀚,异人无数,据说还有一尊神级炼药师,那紫阳七曜丹真没其他办法吗?”江云霜最后问道。
神秀峰主无奈摇头:“哪有什么神级炼药师?勉强也只是半只脚踏入那个领域罢了,况且那人已经失踪多年,且炼药师醉心丹药之道,武道实力往往不够,哪怕可以炼制出一些延年益寿的顶级丹药,但寿命终究比不过强大的武者,如今是否寿元老尽,已经入土都是未知。”
“其余的炼药师呢?比如那药神宗,即便药神宗与我们洪荒剑宗有旧怨,但剑域之内也有几乎不弱于他们的丹药宗门吧?”江云霜不死心。
“我去过丹宗一趟,丹宗的回应是最多只有五成把握炼丹成功。”神秀峰主道:“失败了,你将错过十年时间,对于你的武道将是致命打击,除非你能破釜沉舟,放弃体质本源,但那时,也不再有今日的修炼天赋。”神秀峰主道。
江云霜紧咬嘴唇:“江凡,我对他知根知底,他没什么本事,未曾走丹药之道,即便有那种天赋,也应该才加入丹殿不久,只是个寻常弟子吧?”
神秀峰主道:“丹殿之主对他无比重视,另外,这么多年来,他是除了药神之外,唯一的药神鼎掌控者。”
而后,神秀峰主想到江凡那霸道无双的姿态,目光冰冷几分:“若是他无法炼制出紫阳七曜丹,便是惹人闲言,我也会让他明白,尊师重道这四个字的含义。”
一刻钟后,神秀峰主第二次亲临丹殿。
“云霜她说,这么多年未见,有些想找你叙叙旧,也好化解当初的一些误会,至于那皎月珠的事情也好说,她在太荒神山等你。”神秀峰主强行和颜悦色。
“既然江云霜这么有诚意,那么让她自己来丹殿,另外我也提醒一下,来的时候别摆什么真传弟子高高在上的破架子,敢扰了我们丹殿的弟子,后果你们自己明白。”江凡不耐烦般挥挥手。
神秀峰主几乎要窒息了,她已经领教过江凡的目中无人,没想到后者能狂妄到这种份上。
让江云霜亲自来见他?
神秀峰主可是知道自己那个徒儿在宗门弟子中的位置,绝对是九天玄女般的存在,很多人就算站在江云霜面前,恐怕也是内心倾慕而忐忑,不敢正面对视说话,江云霜一句话出来,有些时候那些弟子怕是比得到了自己这个峰主的命令还来的勤快。
这江凡又是什么情况?她大概了解过,昔日在那江氏一族内,江凡可是心倾江云霜,甚至甘当绿叶,否则也不至于能以无比珍贵的九阳神体本源帮江云霜疗伤。
爱极生恨?
这一日之间,洪荒剑宗内不少人震动,不说下面的弟子,哪怕是一些高层,都是纷纷现身。
他们的目光望向了神药峰炼药阁方向,带着无比复杂的光芒,因为有一道多日未曾出现的人终于现身了。
江云霜,终于还是来了!
在太荒神山闭关多日的江云霜再现,莫非已经是破境成功而出关了?
要知道,在洪荒剑宗内踏入真体境的那些真传弟子,很多都已经年近三十,哪怕一些天赋不凡者,至少也已经年过二十,江云霜与江凡一般年仅十六,就已经破入真体境,太过骇人。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眼中的那个少女哪有往日的风采?分明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没有多少生气,气息也收敛起来,根本不像是踏入真体境的样子。
丹殿的后殿之内,江云霜在神秀峰主的带领下进入其中,第一时间她的目光就已经锁定了殿内泰然处之的江凡。
殿内无他人,而神秀峰主也是无声息走了出去,顺便关了殿门。
四目相对,江云霜目光无比复杂,参杂不知道多少情绪。
“江凡……十年不见,还好吗?”江云霜轻声开口,声音虚弱。
“嗯!”江凡淡然点头。
“为你高兴,你也进入了洪荒剑宗,以后,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一起修炼了。”江云霜嘴唇轻启,再度开口。
此时的她,竟然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洪荒剑宗那些弟子从未见过的少女般的娇羞。
其他宗内弟子要是听到江云霜对一个人这样说话,恐怕眼神都能把江凡杀死,因为昔日的江云霜从来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姿态,哪怕是面对宗内那些极其不凡的真传弟子追求,也是淡然视之。
而江凡的姿态,恐怕也是没有人能想象到的,目光平静无波,不喜不怒,就如同看待一个普通的弟子。
就在江云霜要再度开口之时,江凡打断了她:“皎月珠,带来了?”
江云霜一时间怔住,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那皎月珠对我而言,非常重要,这些年每当看到皎月珠,就能想到江凡你的音容笑貌,总有愧疚,如今你也能加入洪荒剑宗,便是天大的好事,但这皎月珠能否还是放在我这里,当是你我之间的一个信物……。”江云霜脸上出现一抹愧疚,楚楚可怜。
江凡终于不再那般平静无波,扫了江云霜一眼:“什么叫音容笑貌?你在这回念死人呢?江云霜,你大概还没有搞清楚,今天能百忙中见你一面,我这是在给你一次机会,少给我用你那些拿捏人心的小把戏,我耐心有限,你若是再说这些没用的屁话,那就没得谈了。”
“皎月珠只是死物而已,但却寄托我这些年的愧疚,不管你能否原谅,我都不希望遗失皎月珠,江凡,我可以用别的东西换紫阳七曜丹。”江云霜再度开口,她的左手,已经用力撺着一处衣角。
“回去吧,我要修炼了。”江凡直接起身,几步踏入前方,亲手打开殿门。
江云霜准备了无数种说辞,准备了无数种姿态,但就是没想到,江凡会如此的干脆果断,一时间江云霜根本是无所适从。
偶然刹那,她的眸中掠过一抹冷意,但很快又被很好掩饰下去。
打开殿门后,江凡就看到了殿外等候的神秀峰主以及丹殿之主二人,神秀峰主武道实力不凡,自然听清了殿内刚才的对话,她忍不住道:“江凡,你怎会这样对待一个十几岁的柔弱少女?一定要如此绝情吗?
“峰主真会说话。”
“我江凡能亲自炼丹,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惠,什么叫我绝情?那我也太委屈了。再者说了,峰主现在束手待毙,被我江凡废掉,十年后还能做到笑脸与我相对?拿了我的东西,还要我奉为座上宾?那才不绝情?那可不是白痴吧?”江凡挥挥手:“带人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