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向空气中一挥,一阵寒气从指尖弥漫开来,转眼功夫掌上就出现了一条斗气化成的刀刃。他缓步向季益君走去,要用着气刃戳穿季益君的心脏。
然而他的手却被拉住了。
奥拉脸上的红云还没消褪,一手攥着披风,一手紧紧地拉着他,一声不吭地瞪着哥哥看。
“你怎么了?你难道要放过那个卑鄙的家伙吗?”
奥拉只是摇头。
阿丹手一挣,奥拉停不住他,只得双手并用,这样一来披风就那么散了,底下的春光又泄了出来。
阿丹赶忙不再和她争,散去了手上的刀刃,但还是气恼地问:“你这家伙在想什么?就这么放过他吗?”
奥拉把斗篷系紧,小声开口道:“哥哥!他和我差距太大,只能用些别的手段,求你饶过他吧。”
“我们家的人做事,从来不需要找理由。更不需要替别人找理由。”阿丹没好气地说道,“家族的荣耀不允许我放过他!”
“家族的荣耀已经需要用这种事情来维系了吗?”
阿丹一时语噎。
“再说他是魔法师的人。”
“只不过是个护卫而已,连斗气都没有的战士,魔法师会在乎吗?”
“他不是一般人,而且刚刚他帮我突破了。”奥拉伸出一只手,和阿丹一样,一支火焰组成的刀刃慢慢成型,只是比阿丹生疏很多,火焰也时明时暗。
“你竟然在这场战斗中突破了斗气外放这一关?”阿丹一脸惊喜,刚才的不快似乎立马被抛到了脑后。
大陆上的施法者和武者,力量大致可以分成五个层次,低阶,中阶,高阶,大师和圣域。而能否将斗气放出身体形成气芒,正是武者从中阶前期达到中阶后期的分水岭,以奥拉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可以做到如此程度,那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天才。
“刚才他打中我的那些地方,都在我的斗气气脉上,随后一种很奇异的力量渗透了进来。这才有了后面的爆发和突破。”奥拉说道,“那也是一种气,但是和斗气不同。”
阿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走到季益君边上,恩里克和加西亚想要阻拦他,却被他两脚踹开了。阿丹端详了季益君一会儿,用手握住季益君的手臂,感觉着。
奥拉也走了过来,她从斗篷的下摆扯下几条布,给季益君简单包扎了头部和胸前的伤口。然后掏出一颗伤药喂进了他嘴里。
过了一会儿,阿丹向奥拉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这家伙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而且我能感觉到,那种力量也到达了一个关口,也许,这次对他来也是一次突破。”
然后,他掏出一封信放在季益君手边,说道:“既然不杀他,那就选他作为信使吧。”
第七十四章 佣兵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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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兰达带着罗玲和萧晨穿过半片集市,来到集市边缘的一处酒馆。这酒馆占地不小,却有些简陋,木头搭的房子,背靠一棵大树,有一半是露天的院子,正在那大树的树荫下。院子里摆放了一些桌椅,一个店主模样的中年人,懒懒散散地趴在里屋的柜台上。现在正是白天,坐在酒馆里的人并不多,看模样大都是远来的商人和佣兵。
卡兰达熟门熟路地找了一张树荫下的桌子,招呼两人坐下。桌椅都是油腻腻的,上面还凝着斑驳的污渍,稍微靠得近些,就有一股油腥味冲鼻而来。萧晨没有多想一屁股坐了上去,罗玲却如坐针毡。
卡兰达笑着说道:“看来你们真不是一般人物,这已经是城里最干净的酒馆了,还是入不了小姐的眼。”
听对方这么说,罗玲反倒坦然了,她把手支在桌子上,笑着说道:“习惯了就好,卡兰达小姐也不是生来就该做个佣兵的吧?”
卡兰达微微沉默了一会道:“有些人喜欢刀口舔血的日子,有些人不喜欢但不得不去做,谁知道呢?”
她走到吧台,“嘭”地一声,往桌子上一拍,震得正打盹的老板跳了起来,卡兰达大声道:“懒鬼罗宾,没看到来客人了吗?给我上三份最好的麦酒,再拿些白面包和熏肉来。”
“自然之神在上,卡兰达啊,你,你怎么又来了!我不卖酒给你,上次你发酒疯差点拆了我的店,你看,被你砸塌的桌椅,还堆在墙角呢。”那店主一副头疼模样,就好像看到一头疯牛冲进了他的店子。
“那是个意外,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天巴斯蒂安死了,埃多也死了,死在那些该被全部绞死的马贼手里”卡兰达重重地吐了口气,掏出一个金币,抛给走来的罗宾,“那天我是喝多了,这个给你,赔那些桌椅总该够了。”
老板罗宾看着卡兰达,摇了摇头道:“算你存在这儿的酒钱吧。”
卡兰达发现周围突然很安静,商人和佣兵们对卡兰达的遭遇感同身受,都不再说话,这些在外行走的人,谁没有失去同伴的伤心经历呢?回忆一时间涌上各人的心头,有一股悲伤的气氛笼罩着小店。卡兰达看到有的佣兵已经擦起了眼睛,她不由自主地从腰间拿出一个酒袋,大声说道:“我请大家喝一杯!敬我们先走的兄弟们,也许他们只是先走一步。愿他们回归自然之神的怀抱。”
周围的客人纷纷举起酒杯应和道:“愿自然之神指引他们的灵魂。”
卡兰达一口喝完了酒袋里的酒,把酒袋扔给罗宾道:“好了,帮我灌满它,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今天有新朋友来,你可得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
萧晨和罗玲动容地看着这个场景,他们不曾想到,竟然会在酒馆遇到这样一幕。佣兵听上去是个刺激又有激情的职业,之前卡兰达也显得十分开朗,但是在这个小酒馆里,因为酒店老板的一句话,所有人竟然都被勾起那样的回忆。
酒馆的食物有些粗糙,但是量却很大,那麦酒的杯子赶得上半截热水瓶,面包大得如同半个人的脑袋。
卡兰达捧着酒杯,对罗玲说道:“这就是佣兵,人人都是酒鬼。否则挺不过今天活着,明天就死的日子。挺到最后死在路上,被几顿大醉后伙伴们埋在这里。”她用拳头砸了砸心口,胸甲发出哐哐地声音,“说吧,美丽的女法师。有什么事情能让您屈尊和我这样的人一起喝酒呢?”
“我理解你,比你猜想的要多得多。”罗玲挽起袖子,拿起面前的一大杯麦酒,对着卡兰达的杯子一撞,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再把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这儿的麦酒和啤酒有些像,但是味道却又冲又重,麦香里带着苦涩,顺着舌头一直苦到心里。罗玲的脸颊有些泛红:“这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敬一个漂泊无着的人。”
卡兰达也喝了一口,道:“看来你们也有挺多故事。”
“世界上的事情无非是悲欢离合而已。”罗玲说道,“该经历的就会经历,这就是属于我的人生。想开了,也许心里就会好受很多。”
萧晨看着罗玲,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似乎感受到了她心里真正的哀伤。这是第一次,他感觉罗玲的心似乎是摸得着,看得见的。可这时候,他却不说出一个字来安慰对方,也许,正是因为他也无法安慰自己。好像只有一直在忙碌中,才能暂时忘记这些过去吧。
“悲,欢,离,合。”卡兰达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最后吐了口气道:“以前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也许会被这样几个字感动得流泪。但现在嘛,这种情感太奢侈了。我所要做的就是带领自己的团队生存下去,有些人死了,有些人马上要死,也许是别人,也许就是我。但剩下的人会继续,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不学会麻木,就没法生存的生活。”
萧晨本来想打探关于老矮人的事情,这时却发现无法开口,于是干脆一口口喝起酒来。三个人喝了一会儿,聊了一些佣兵的见闻和趣事,气氛倒也慢慢好了起来。萧晨发现,卡兰达本质上还是个比较乐观的人,而且说起故事来很生动,也有感染力,更有意思的是她叙述事情时,用词讲究,语句通顺,这绝不是普通佣兵可以做到的。这个女人来历一定不简单,难怪可以带好一支佣兵队伍。
酒过三巡,卡兰达倒主动把话说开了:“我以前也遇到过一些魔法师,少有你们这样的。不如直说吧,我想你们找到我,是为了打听法雷尔老爹的事情吧?”
萧晨也不掩饰,承认道:“的确,我们很看重他的本事,真心希望能和他合作。”
罗玲却道:“其实,和你聊了那么多,我们本来的目的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卡兰达向罗玲举酒杯致意,说道:“法雷尔老爹确实该有个合适的合作者,他在这个都是人类的城市,过得并不顺心。不仅有些大商家和城主会欺负他,一些小偷小摸的家伙也时常打他的注意。你们的武器我也用了,绝对是不一般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真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技术,也保护他。”
“魔法师的名头不能阻止这些人吗?”
“如果没有太大利益,没人愿意去冒犯一个魔法师。但是如果你们的武器加上法雷尔的武器,那就难说了,也许王国的大人物们也会看上这些东西。我做佣兵的这些年,见过太多巧取豪夺的事情了。”
萧晨和罗玲对视了一眼,都发觉自己随意把兵器拿出来,有些太莽撞了。不过,正因为如此,更需要把法雷尔也拉进来,以免这些事泄漏。
萧晨想了想说,“我们有自己的城堡和战士,我和这座城市的守护法师伊卡萨大师关系也不错。”
“伊卡萨大师?”卡兰达点点头说:“他倒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应该能为你增加些砝码。不过,法雷尔老爹是个被放逐的矮人,他经历很坎坷,要相信别人不容易。”
“被放逐?”
“我也是隐约听说过一些。”卡兰达道,“矮人的寿命很长,大部分矮人有五百多年的寿命。法雷尔不到一百五十岁,虽然我叫他老爹,但是在矮人里,他可以算是个年轻人。”
萧晨和罗玲都有些吃惊,他们从没想到有如此长寿的种族。
“虽然,矮人们生育得少,成长也缓慢,但那么长的寿命,让他们每个家族都会有很多老祖宗。所以传统,是矮人最看重的东西。”
“他口中的老古板就是他家族里的人吧?”萧晨问道。
“是的,法雷尔在锻造方面一直是个天才,他有很多奇怪,危险但又很有新意的想法。这让他在自己家族里一些长辈很不满意,认为他不务正业,亵渎传统。”
“难道就因为有些新想法,他就被赶了出来?”
卡兰达喝了一口麦酒道:“那倒不是,家族的人还不至于无情到这样的程度。不过忍耐终归是有限的,直到有一次他执意做一项试验把家族锻造室炸飞了一半,然后他和他的妻子,几个年幼的孩子,都被放逐了。”
萧晨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名“诺贝尔”,看来这矮人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离开矮人王国,他带着妻子和孩子流落了很多地方,一开始他相信了某个领主,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不过成了被人圈养起来的工具,整天只能打造武器,失去了基本的自由,他想法逃跑了。但是后来的境遇并不比之前好到哪里去。每次的雇主或主人都只希望他用自己强大的锻造技术,不断生产而已。于是,一次次投奔,一次次离开。他的妻子死在掩护他逃走的路上,他的幼子也下落不明。最后他和剩下的三个儿子定居在了这个城市,这里流动的商贩多,机会也就多一些,他用之前那些年攒下的钱开了自己的铺子。”
萧晨可以想象一个举目无亲,却拥有很好锻造技术的矮人,在到处都是封建领主割据的人类世界里,是怎样一个香饽饽。也难怪矮人一看到自己流露出招揽的意思,就马上翻了脸。
“他不恨那些赶他走的矮人吗?”罗玲突然问道。
“怎么不恨,有一次他喝醉酒的时候,就大吼着对我说过,以后一定要带领一支由他武装起来的队伍,打回老家去,给那些老古董长长见识。”卡兰达笑道,“不过最后我们都笑得哭了。谁都知道,这只是个笑话!”
“也许,不一定呢?”罗玲看了萧晨一眼,后者会心地笑了。
第七十五章 斗气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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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益君醒来的时候,发现眼皮很沉重,微微撑开的视野模糊而混乱。眼前似乎有个人影离他很近,他想看努力清是谁,但是迷糊间只看到了一双女人的眼睛。
那盯着自己看的一定是一双女人的眼睛,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弯曲的眉线,就像,就像那个火一样爆发的身影爆炸?飞起?失去知觉?突然,季益君心猛地一跳,浑身汗毛炸起,我在战斗!我在战斗!
他来不及多想,只出于武者的本能,就想还击。随着他的闪念,丹田之间似乎有一股力量欢快地响应了他的意志。浩荡的热流爆发了出来。这股热流和以往练功的真气迥然不同,如果说在地球上,他练出的真气如同小涧,那到这里改变环境后,就逐渐成为了一条小河。而此时此刻,这种力量如同奔涌的黄河,热烈,澎湃,在经脉的曲折中九回九转,每一弯都没有消耗它的力量,反而使之更加凝练和奔放。这种力量似从青天之上而来,直奔大海之滨而去,呼啸着穿过他的身体,从拳头上喷薄而出。
本来感到浑身酸软的季益君此时如同一头小牛奋蹄而起,向面前之人当胸打去。季益君恍惚间感觉那人用手臂挡了一下,但是瞬间手臂就折断了。他只听一声惨叫传来,那人就被打飞了出去。
这时候季益君神智又恢复了一些,虽然看出去依旧是一片朦胧,但他发现环境似乎有点不对劲,他好像站在一张床上,应该是在一个房间里,周围有好些人影在惊慌地跑动。周围的一切给他一种熟悉感。就在他费力地思考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影子吼叫着扑了上来。
你还带着帮手,但是我不怕你。我有了神奇的力量,不再会那么轻易被你打倒了!现在是我的时刻,我要让你看到我的力量。
丹田里的力量似乎听到的他的思绪,雀跃着,应和着,就像一个刚刚穿上新衣服的小孩子,要把衣服秀给所有人看。季益君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被这股力量浸润着,他从没有感觉如此之好。不过他的神智还是有些混乱,也许是爆炸的后遗症吧。
他先是一个鞭腿把一个人直接踢出了门,然后打醉拳似地避开了一个人影,然后重重地一掌拍在他的肩上,那人在空中打了一个旋,然后摔在了墙角,大声呼喊着不知道什么话,但是他起不来了,挣扎了两次都扑在了地上。
他在说些什么啊?听上去有些耳熟,但是却听不清。季益君才不管那么多,有些得意地对那人爬不起来的家伙比了个中指,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笑到一半,他忽然往左侧一闪。让一个从背后袭来的人影扑了个空,摔在了他身前。那人倒不气馁,一个翻身站起来,又扑上来想要把季益君抱住,然而,这些动作对于季益君好像慢了些。季益君从容避过,然后顺势一送就把他打飞了出去。
这个家伙比之前几个耐打很多,每次被季益君打倒,他又会爬起来继续。季益君觉得自己的力量十分大,就算块石头也能打碎了,但却很难伤到这个人。他不由自主地调集丹田中的力量,出手越来越重,但是对方好像一个牛皮糖一样,只是死死缠着自己,怎么都不肯退缩。
季益君的新力量只是初生,虽然强大但不绵长,打了一会儿,他就觉得那种力量慢慢枯竭了。浑身的伤痛又一点点侵蚀起他的意志来,季益君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弱。突然,他被那个对手抓到了机会,一下扑到在地,一个斗大的拳头扑面而来,季益君的抵挡慢了一步,只觉得脑袋像被车狠狠一撞,一阵眼冒金星后又失去了知觉。
“啊”季益君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上下都要裂了,痛楚让他发出一声低吼。他睁开眼,天花板上关着的日光灯,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在学校里。他想抬手揉一揉眼睛,却发现手脚无法移动。自己竟被绑在了床上。他用力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那又韧又牢的皮筋。
他只得转头往四处望去,原来这是一间只有两个床的病房,两张床之间有个半掩的帘子,隔壁床上躺着一个人,好像也是个伤号。但是季益君看不见他的脸。
季益君又徒劳地挣扎了几下,最后只得向隔壁问道:“喂!怎么回事,谁把我绑在这儿的?”
“小君,你醒了?”隔壁传来的竟是父亲季勋的声音。季益君心中一喜,顿时觉得安全了很多。
父亲翻身下床,掀开帘子走了过来。季益君发现他果然受伤了,右上臂还绑着夹板。“你感觉怎么样?认不认识我?头脑感觉清醒吗?”父亲一到跟前就连珠串似地问。
“我什么时候不清醒过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被绑着?你的手又怎么伤了?”季益君不解道。
“还不是你小子干得?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父亲表情奇怪地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我干吗了?快给我解开吧!”季益君大声道。
季勋犹豫道:“你先等等,我还是先让医生来看下你的情况比较好。”他说完就转身跑出了门去,就留下季益君一个人对外面大声喊着:“喂,喂,老爸?先帮我解开再说啊!你怎么说话做事颠三倒四的?”
没过多久,外面涌进来一群人。季益君一看,冯瑶医生,她的跟班刘异生,李佳、叶梓、吴静蓉都在,连莫雷都捧着一本书跟在最后面。
不过让他吃惊的是,冯瑶,叶梓也都受了伤,冯瑶和他爸一样,胳膊绑着夹板,叶梓则脸上青了一大块,一手拄着根拐杖,还让吴静蓉帮忙扶着。大家看他的表情也很奇怪,特别是刘异生那个家伙,看他的眼神像要揍人一般。
“我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有强盗来打劫了过吗?你们怎么人人都光荣负伤了啊?”季益君犹自不知就里地问道。
“都是你这个混蛋。”叶梓拄着拐杖上到床前,拿起拐杖就捅在季益君屁股大腿上,“你把我腿扭伤了不说,还打我脸。打女人的就是人渣,打女人脸的,是人渣中的人渣。等我伤好了不把你脑袋打成西红柿,我就不姓叶!”
“喂,你怎么上来就胡说八道啊。”季益君恼道。
可叶梓才不理他,就用那拐杖,像捣蒜一样往他身上招呼去。
这下季益君可吃不住了,他的身体防线不堪一击,脸皮防线崩溃得还要快,“哎呦,姐姐,别捅我啊。我动不了。哎呦,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爸,你帮我拦着啊!哎呦,我认错,都是我不对,但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
“好了,叶梓,别闹了。你们都有伤。”最后还是冯医生救了季益君,让吴静蓉把叶梓扶开了,她对刘异生说:“看来他神志恢复了,我们可以把他解开了。”
刘异生走到床前也不说话,就死死瞪着季益君看。季益君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小声道:“大哥,我和你不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