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刘老爷子朝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马上前,拿了一张支票放在秦半月的面前,“秦律师,上面的数字随便你填。”
秦半月正了神色,看都没去看那张支票,“老爷子,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律师,你确定你真的不懂。”
“我是真的不懂。”
刘老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冷声哼了哼。
秦半月抬了抬眼皮,“老爷子,你这样的做法好像是在告诉我,你知道真凶是谁。”
刘老爷子气得直接站起来,大步离开。
他知道,从他踏入这里,他就失去了主动权。
管家摇摇头,“秦律师,你又何必这样。”
“我是个律师。”秦半月淡淡的道。
管家也不再多说什么,上前去追刘老爷子。
原本秦半月的怀疑只有一半,但是现在看老爷子这个态度,已经上升到百分之七八十了。
开庭这一天,秦半月和律师助理早早的到了法院。
因为案子是刘家人直接向人民法院起诉,被告是艾小心。
刘家聘请的律师周成,周成也是业界的老牌律师,擅长各种刑事案件。
只是人品一直备受争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秦半月之前和他对过一次,最后输了,那算是她第一次败局。
“哟,这不是秦律师吗?我们又见面了。”周成有些轻蔑的看着秦半月。
就这种只有几年执业经历的人叶敢和他叫嚣,简直是不知死活。
“周律师好。”
周成耸耸肩,“秦律师,我也很想提携后辈的,可我必须对我的委托人负责。”
“那就谢谢周律师了。”
周成走后,助理小西忍不住骂出声来,“这也太嚣张了吧,案子都还没赢呢。”
“不用为这种事情烦心,没必要,刘家人都来了吗?”
“都来了,我看到他们在休息室那边。”
秦半月忍不住走了过去,刚到拐角处就看到老大刘子峰和老二刘子成似是发生了争吵,刘子成眼眶红红的,刘子峰搂住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看到她们过来,刘子峰立马松开了刘子成,还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
据她所知,刘家四兄妹关系不和,什么时候老大和老二关系这么好了,勾肩搭背的。
就算消息有误,也没必要看到有人看他们,立马就松开吧,这个反应好像过激了点。
“看什么看。”刘子成低吼了一声。
秦半月淡淡的收回目光,恰好这时萧天凌走了过来,他一点都不忌讳,直接朝着她道:“嫂子,怎么还在这里?”
秦半月捂嘴轻轻咳了一下,示意她身边还有人。
萧天凌视线不着痕迹的扫了不远处一眼,“那我先走了,一会庭上见。”
秦半月点点头,小西瞪大着眼睛,一脸诧异的看着秦半月,“秦律师,你什么时侯成了萧局长的嫂子了。”
“你听错了。”
小西可不是个好敷衍的姑娘,执着的很,“可他对你态度不一般。”
“你想多了,好了,我们进去吧。”
站在角落里的刘老爷子目光有些深沉,“我刚刚应该是没听错,萧天凌怎么和秦律师认识的?还叫她嫂子,我记得萧天凌是独子,根本没有兄弟。”
“秦律师的背景我调查清楚了,她是孤儿院长大的,只有小叔小婶一家,关系也不好,基本没什么往来。”
“她的婚姻状况呢?”
“查到的消息是未婚,不过我不确定是否正确。老爷,京都市流传着一个兄弟团,有萧天凌还有苏子矜,其余成员不清楚。”
刘老爷子眉心变得凝重起来,这个兄弟团他自然是听说过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些成员,但没有一个是他们惹得起的,“你的意思是,秦律师可能和这个兄弟团的成员有关。”
“应该是这样的,不然哪有嫂子一说。”
刘老爷痛心疾首,“看来我们的计划是不能实行了。”他不能为了一个儿子,赔上刘家的基业。
子女不成器,刘家一垮,他们都没什么生路。
“老爷英明。”
“萧天凌一向为人冷傲公正,谁的面子都不给,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律师突然亲热了,摆明了是想提点我们刘家。”刘老爷子毕竟白手起家,一路风风雨雨起来的人,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点。
管家点点头,“老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案子准时开庭,全场肃静。
按照程序,周成先提出控诉,“审判长,审判员,我方证人亲眼目睹艾小心杀人,时间地点都和尸检结果一致,人证物证俱全,杀人动机也很明确。”
第84章 被压制得死死的
“被告人艾小心身为知法律师,利用相关专业知识掩藏杀人事实,杀人之后拒不认错,其行为恶劣,给社会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请审判长给与公正审判,维持社会公平正义。”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周成将证据一一摆明。
有警方那边的报告,还有王小虎前后两次的供词。
王小虎也被请到了证人席,对当天发生的事情再次进行阐述,不过这次王小虎说话不再像之前那么哆哆嗦嗦,很显然已经被周成训练过。
秦半月对这点已经有准备了,这是他们做律师都经常会干的事,庭上不同私底下,这是一个严肃的地方,很多人上了庭说话都哆哆嗦嗦,逻辑不清,很容易被对方律师钻了空子。
一般上庭前,他们会对当事人或者是重要证人进行一定的语言训练。
要是心里素质太差的人,还会事先安排模拟法庭之类的训练。
“我是刘家为了筹备生日宴临时聘请的服务人员,来之前管家就对我们培训过,不能随便进入后花园,当时我看到有个女人去了后花园,还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我就打算过去提醒一声。
没想到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艾小姐和二夫人在争吵,两人吵得很凶,彼此推搡,最后二夫人被艾小姐推下了水,二夫人一直在挣扎,但是艾小姐一直当没看见。最后二夫人想上来,她就掐住二夫人的脖子,把二夫人狠狠的按在了水里,一直到二夫人窒息而亡。”
周成还是很满意的,这段时间训练的不错。
审判长看向被告席,“被告,证人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艾小心摇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毕业于政法大学,受过四年的法学教育,毕业了直接进入了律师事务所,这么多年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我尊重法律,更是敬畏法律。
时刻以一个法律执业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我更是东城区政府法律成员团之一,每年都参与政府重大决策事务的合法性审查。
更是福地社区的法律顾问,每年为社区居民提供上百次的免费法律咨询,我的专业素质和个人素质都是一流的,绝不会做知法犯法”
周成反驳道:“法官大人,反对被告人谈论一些和本案无关的事情,这是在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
审判长也看向了艾小心,“被告,请注意你的言辞,认真对待我提出的问题。”
艾小心朝着秦半月看了一眼,秦半月点点头,艾小心继续道:“法官大人,我没有杀人,当日我确实和二夫人发生了一些争吵,我也失手将她推入了池塘里,但是我尽力将她拉了上来,二夫人当时生命体征平稳,马上就站了起来,还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之后我就陷入昏迷了,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这其实是秦半月和艾小心一早就商量好的策略,走人情路线。
艾小心干律师比她的年头还要久,又比较会来事,对于各大法院的这些审判长,不说各个都认识,那也是认识了一大半。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其实挺小的,很巧的是,这次主审的法官艾小心是认识的。
她往日在庭上的表现想必会给她加分。
周成插嘴道:“被告,据说你有严重的低血糖史,曾经在事务所昏倒过三次,请问是否属实。”
周成还让人将医院的就诊记录直接呈给审判长,审判长看后又传给其他审判员。
“我很确定我当时是被人”
“被告,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不要回答不相关的问题。”
艾小心咬了咬牙,“是。”
“在这之前,死者曾经多次找过你,甚至和你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你的男朋友甚至威胁二夫人,再有下次会对她不客气,此事是否属实?”
秦半月皱了皱眉,没想到对方掌握了这么多的信息,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调查到了。
艾小心抿了抿唇,“是。”
“你对刘二夫人的行为很是厌恶?”
艾小心继续咬牙,“是。”
“我也曾经走访调查过,艾小姐有家暴倾向?”
艾小心摇头,“绝对没有。”
“法官大人,我想传唤我们的二号证人。”
审判点点点头,很快就有人带着一个大妈上来了,艾小心瞳孔缩了缩,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她所住小区的居委会大妈,别的本事没有,八卦的很,谁家有点事情她都能给人添油加醋的传出去。
“张萍女士,请问你是否认识台上的这个人?”
“认识,我们一个小区的。”
“她是否有家暴的历史?”
张翠闻言,眼睛一亮,立马絮絮叨叨的开口,“知道啊,哎哟喂,这女娃子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实在家里可彪悍了,有一次大半夜的我看到她扶着他男朋友出门来,他男朋友脑袋都摔破了,一直在流血。
我问他男朋友是怎么一回事,他男朋友说被家暴了,把我吓得咧,以后都离她远远的。”
“你胡说。”艾小心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被告,请注意你的语气。”审判长不耐的拍了拍桌子。
秦半月立马朝着艾小心摇摇头,让她不要激动。
周成继续问道:“被告,请问二号证人说的事情是否属实?”
“是,但是”
艾小心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周成打断了,秦半月也开始出声,“审判长,反对被告律师的这种提问方式,简单的是或者是否根本没法说清楚一件事情。”
审判长点点头,“原告,请注意你的询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