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滩练功别有一番风味,黄老爷子对我很严格,每一个动作都要求完美。跟着黄老爷子练功,实在是身心极限的两种挑战。黄老爷子采用的是体能和拳法相结合的方式。每练半个小时拳法,会让我再练十几分钟体能,凉爽的秋末冬初,我虽然只穿了一套薄薄的运动服,却早已被汗水浸的没有了干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掉进河里刚捞来似的。但是我喜欢这种挑战极限的感觉,在身心异常疲惫的时候,也是我精神异常抖搂的时候,因为我感觉到自己在进步,因为我看到了方向,我在朝着美好的目标,一步一步,靠近,再靠近。
泰拳拳击跆拳道空手道等等。
这些世界顶极的格斗术,在黄老爷子的教授之下,我渐渐有了更深的了解。
国功夫截拳道咏春拳。
这些国的格斗术也是被黄老爷子讲解的异常透彻,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恰到好处,饱含万象。
时间,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我天天加班加点,天天在进步。
转眼之间,20天已过,各种拳法的教程也基本教练完毕,在我想进一步向黄师父请教的时候,黄师父突然提出了辞行。
得到这个消息,我万分焦急,但是黄师父不肯透露他的去处,只说是要去济南会会老朋友。
我提出陪他一起去,但是被他拒绝了。
黄师父临走的时候,交给我一本格斗笔记,很厚很厚,足有四五百页。黄师父告诉我,这是他近十年来练功历程总结出来的经验和技巧,如果我能深刻领会,必将能有大成。
他要走,没人能拦得住他。
这样,黄师父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像是一个四海为家的高人,闯荡江湖,纵横四海。
他像是一个美丽的传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和归宿。
黄老爷子一走,我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儿,但是我很快又融入到了紧张的训练当,对着恩师留下的笔记反复练习,受益匪浅。
当然,这之后,每天陪我练功的,只有由梦一个人了。
我练功的时候,由梦站在一旁观望,有的时候鼓鼓掌,有的时候帮我擦拭汗水。
累了,我们沿着河滩走一走,迎着清凉的河风,谈天说地,开怀大笑。
有的时候,由梦光着脚丫踩在河滩,玩儿着踩沙游戏,她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了,轻盈地跳着,乐着,秀发飘扬,似是一位娴熟的舞蹈演员在尽情地扭动着腰枝。
朝阳渐渐升起,映衬着她俏美可爱的容颜,脚下的河沙,发出一片片金色的光芒。
在这种情景之下,我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
而由梦,似乎演化成了我童年的异性玩伴,带着纯真,带着顽皮。
在黄河滩踩沙土,是我们儿时最喜欢玩的游戏了。
也许是大城市里出来的女孩很好,由梦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她很开心地手舞足蹈,将裤腿高高挽起,露出了雪白的小腿和脚踝。白嫩的脚掌与脚下的泥滩发出叭嗒叭嗒的清脆声音,泥沙越来越软,越来越湿,并且开始向外渗水。由梦也越来越高兴,她一边踩弄着一边望着我,兴奋地道:太好玩儿了,真好玩儿呢,脚丫子真舒服
我只是在一旁火浇油地吓唬她道:由梦你别得意,小心漏下去。
由梦噘着嘴巴道:切,谁信啊,这都是沙土,怎么能漏下去呢
我说:你别不信,黄河的泥沙,我们管它叫陷泥,即使再干的河滩,踩一段时间也能踩出水来。越踩越软,越踩越湿,底下全是水,你踩两个小时,泥沙能吞没到你的腰部。
由梦不信,瞪着我道:见鬼信你的才算是邪了。
但是现实容不得她不信,半个小时之后,由梦的两只脚,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泥沙里。
她终于相信了,黄河的泥沙,是可以吃人的。
踩累了,由梦从泥沙跋涉出来,两只漂亮的小脚,尽是泥水,由梦这才意识到了不妙,埋怨道:哎呀,这怎么办呀,把脚都弄脏了。一边说着一边四处眺望,看有没有能够洗脚的水窝。
我笑道:不脏不脏。黄河里的泥沙不脏。
由梦笑骂道:黄河的泥沙不脏赵龙啊赵龙,你在想什么呢
我解释道:等你脚的泥巴干了,你的脚会洗的还干净。黄河里的泥巴和别的地方的泥巴不一样,是沙质的。这种黄河细沙可以用来炒花生炒瓜子,炒豆子用。还可以给小孩当尿布。
由梦瞪大了眼睛,像是在听天夜谭。什么用沙子当尿布疯了吧你忽悠小孩儿呢不信。
我笑道:你还别不信。我是从沙子里长大的。
由梦扑哧笑了:赵龙你越说越离谱了,你要说你是玩儿沙子长大的我还信,但你怎么会是从沙子长大的呢
我解释道:黄河里的泥沙是大自然给黄河儿女带来的一笔巨大财富。用沙土炒出来的干货特别香,用沙土炒出来的豆子也是远近闻名。当然,沙土给我们带来的最大贡献,是他充分发挥了尿布作用,从黄河边儿长起来的孩子,都是睡着用装满沙土的布袋长大的,将沙土放锅里炒一炒,然后缝到布袋里,成了一块孩子安睡的宝地。既节省了买尿不湿的钱,又能治疗和预防很多幼儿的常见病,如说红屁股,湿疹什么的,穿沙土袋长大的孩子,从来不会出现这些症状
由梦听的一愣一愣的,待我说完,她半信半疑地追问道:真的假的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我说:你不信回去问问你婆婆,或者是到查查,好像也有这方面的记载。
由梦一怔,脱口问道:我婆婆
我笑道: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妈不是你婆婆吗。
由梦脸微微一红,吐了口舌头。
当由梦再次看自己的脚时,迹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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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返京途中
泥沙已经被风干,她光滑细腻的小脚,只是贴着一层闪着缕缕金光的细沙。 拿手轻轻一拍,细沙飞扬,双脚瞬间恢复到了洁白白净的状态。
由梦不可思议地道:神,简直太神了脚真的洗过还要干净
我笑道:黄河的沙子不光能洗脚,还能杀菌呢。
由梦道:真的假的
我道:当然是真的。
由梦又追问:你刚才说过,这个,这个黄河的沙子可以用来给孩子当尿布,是吧,而且还能预防和治疗红屁股什么的
我点头道:那当然。瞧你好像还不怎么相信似的。
由梦坐到一块石头,一边拍着脚一边又道:等我以后结婚有了孩子啊,我也让他用黄河的沙土当尿布。我表哥的孩子平时用那种吸水的棉巾,孩子尿尿多,浸的屁股潮红潮红的。红屁股越来越厉害,而且孩子还不得劲儿,可难受了。等我以后有了小孩儿啊,我让他用黄河的沙土,我才不让我的孩子得红屁股什么的呢。
我在心里暗笑着由梦的天真,讽刺她道:你都想的这么长远了
由梦振振有词地道:那当然。结婚生子天经地义,能提前考虑到自然是最好。
我道:你真是坏掉的凳子放了好几年。
由梦愣道:什么意思
我笑道:不知羞修。
由梦骂了一声老封建,然后蹬鞋子,站了起来。
不知为了什么,我的心里涌进了一股清晰的酸楚。我突然间意识到,如果将来由梦真的嫁了人有了孩子,自己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儿。这可能是一种极为自私的想法,这么漂亮优秀的一个女孩子,若是嫁给了别人,那也是一种极为伤感的事情。
看来,自己对由梦,还是有感觉的
休息时间告一段落,接着练功。
说实话,在河滩练功是一件很受争议的事情。这里偶尔有附近的村民经过,有的觉得好玩儿,有的觉得好笑,有的则蛮有兴趣的蹲在一旁看我们练功。本来很安静的河滩,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显得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村民和孩子们来河滩看我们练功。当然,有褒有贬,有的老人议论说我们是年轻人吃饱了撑的慌;有的说这是哪家的闲人跑到这儿来显摆;还有的说瞧这一对小年轻还真有两把刷子,像模像样的。众说纷纭,但我们从不被人们的非议所影响,因为我们清晰地知道,自己身肩负的责任,还有目标。
不是被人当成疯子,是被人当成高人。
这天下午我和由梦在河滩练完功,返回了家。
母亲炒了几个好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闲聊。
我兴致大发,跟父亲整了两杯小酒。父子之间聊天说地,倒也热闹。
是由梦那丫头不老实,一个劲儿地给我碗里夹菜,还口口声声阴阳怪气地道:赵龙你少喝点酒多吃点儿菜,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说:放心吧,我的酒量大着呢。现在还有五天探亲假过去了,我得陪爸喝两杯。
由梦也拿了个杯子,倒一杯白酒,笑道:说的也是。那我也陪爸妈喝一杯。
此言一出,父母受宠若惊。而我,却在暗地里埋怨由梦的恶搞。
敢情这丫头当个冒牌儿媳妇,还当瘾了
五天之后,探亲假期已满。
我和由梦驱车踏了回京的行程。
虽然是跟父母跟亲人好不容易再一次朝夕相处了一个月,心里有些酸楚,但是当离别到来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
行驶路,回顾这次回家的历程,颇多感慨。
由梦开车的样子很稳很坦然,竟还不忘嚼一颗泡泡糖,洋洋自得之间,哼着许如芸的独角戏,自我陶醉。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总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自始至终全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剧,为何给我回忆,演出相聚和别离
说实话,每次听由梦唱歌都是一种享受。本来许如芸的歌已经较甜美,也较动人,再配由梦天使一般的嗓音,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凄美感,令人为之动容,为之陶醉。
午12点,我们已经赶到了北京五环路,望着路边餐馆的火热场面,肚子在猛烈地演唱空城计。经过商量后,我们找了一家餐馆,简单地点了几个菜。
吃饭间由梦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住筷子问我道:对了赵龙,差点儿忘了一件事情。
我疑惑道:又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由梦拿筷子在面前点划着,神情颇显兴奋地道:你现在都已经是副营了,再挂一颗星,你可以分房子了
我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由梦的话意。为了响应国家对军人的特殊照顾正生,在我们特卫局有个相应的规定,那是正营职少校军衔军官可以享受军队补助住房一套。要知道,在北京能有一套房子,不管地处何位,其价值皆逾百万以。很多特卫局警卫干部奋斗了十几二十年,其最大的心愿是能熬到正营分到一套房子。但是往往有很多干部还没等到这一步已经转业了。想起这件事情来我还真有些兴奋,虽然说咱们工资不高,但是各方面补贴待遇却还不错,尤其是分配住房这一块,特卫局做的相当好。唯一值得遗憾的是,能够在部队顺利熬到正营职务的军官,实在是有些稀少。
但是我仍然略有忧虑地对由梦道:你以为能分套房子那么简单啊。从副营熬到正营,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坎儿。
由梦拿筷子夹了一口菜,调皮地道:任你现在取得的成绩,和对特卫局做出的贡献,你啊,很快能熬到正营,到时候房子一分,小媳妇儿一娶,可以享受双休假期与小娘子度蜜月喽。
我眼神闪烁地道:那倒是不错。但是我对特卫局做什么贡献了多少人在熬正营这条路浴血奋战,但最后还是被安排了转业,谁能保证我永远一帆风顺
由梦道:你这次要是能在世界警卫交流会取得好名次,我估计又得提前晋衔。在特卫局你应该是除齐处长之外提拔的最快的一个军官干部了。
我不无感慨地道:任重而道远啊。我也不求别的,只求认真完成本职工作和级交给的各项任务。至于分不分房,晋不晋升,咱说了不算。
由梦倒是颇有信心地道:你能行的。看你现在,才二十出头,都已经副营职军官了,别人这个时候才刚刚准备考学或者是当学员呢。知足吧你。
我笑道:我没说我不知足啊。我很知足了,部队特卫局给了我一切,从一个农民家庭里的小农民,成为一名光荣的共和国军官,我很知足,也很感激。
由梦眨着眼睛望着我,似是察觉到什么可笑的素材,咯咯地笑个不停。
由梦笑过之后又道:赵龙,你这次回家,我给你装媳妇儿装的怎么样啊,你爸妈都没看出破绽来吧
我笑道:你是装的太过火了。连爸妈都叫了,这要是以后你当不了我们赵家的媳妇儿,我爸我妈肯定得修理我。
由梦道:既然你觉得我装的像,那你得给我发工资。说话间摆出一副不讲理的样子,伸着纤纤小手过来讨钱。
我道:你想要多少
由梦道:随便你赏呗。
我掏出钱包来摸索出一枚一毛钱的硬币,递过去道:给。奖赏你的,不用找了说话间差点儿笑出来。
由梦愤愤地瞪着我,噘着嘴巴骂道:赵龙你太欺负人了。本姑娘的演技,值一毛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