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不是不喜欢说话,他只是不敢在总裁面前多嘴,万一说错了,总裁会骂他,即使没有说错,总裁也不一定不会骂他。
“卓助理,昨天,他住哪里?”卓秦风破天荒地说了一句话,卓越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嘻嘻地回答他:“总裁,你明明关心他,为什么不和他打招呼?”
卓秦风瞪了他一眼,脸色变得异常冰冷,他又回复了沉默寡言少语,没有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卓越习以为常,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电梯门开。
电梯降至第一层,卓秦风满身寒气逼人走出电梯间,他的气场与生俱来,走到任何地方都咄咄逼人。
而卓越自始至终笑脸相迎,在他心中,有一种敬仰之情叫做他对总裁的一片赤诚。
卓越拎着他和总裁两个人的行李,跟着总裁后面,距离刚刚好。突然之间,大堂经理唤“卓先生”。
卓秦风停止脚步,卓越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走,下颚抵在卓秦风的后背上。他连忙道歉,求得卓秦风的原谅,同时往后退了好几步,卓秦风懒得理她。
他耳朵听着大堂经理流利快速地说着英语,太快!卓越有几句愣是没有听清楚,大概意思似乎和童小颜与姚之航有关。
听大堂经理讲完,卓秦风依然冷冰冰的,不带有任何情感,回了大堂经理一句话:我们不认识!然后,卓秦风大步流星向前走。
卓越一脸茫然,总裁的意思是说,他不认识童小颜和姚之航?怎么可能呢?如果说不认识童小颜,那还是情有可原,但如果说,不认识姚之航?搁谁,谁不信。
卓越不便多问,摸摸自己被撞痛的下颚,眼珠子提溜转动,冲大堂经理咧嘴一笑,遂随着卓秦风大跨步离开AM酒店。
卓越伺候卓秦风坐上卓家的直升机,并且帮卓秦风戴上眼罩,之后,一切行动蹑手蹑脚,保持绝对的安静。
卓越特精神,他不能像总裁大人一样,落座即睡觉。卓越偷偷地看看戴着眼罩的卓总裁,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天的卓总裁太奇怪了,任常人无法理解:他明明关心童小颜,却装作漠不关心,他明明在意姚之航,却视而不见?
也许,他只是一介常人罢了!卓越暗自思忖。
这时,卓秦风身体一动不动,嘴里冒出一句话,“卓助理,倒一杯伏特加!”
卓越应着“是”,迅速弹起,小跑至酒柜处,倒了一杯八分满的伏特加,噔噔噔,跑过来,站在卓秦风面前,笑着说道:“总裁,给。”
卓秦风缓缓摘下眼罩,缓慢坐直身子,把手摊开,卓越随即把伏特加送至他手里。
卓越不敢再说话,站在一旁默默地呆着,等待总裁的吩咐,总裁的任何一个表情,他都观察得一清二楚,他已经摸清楚了卓秦风的每一个表情的涵义。
可是等了老半天,卓秦风就安静地喝酒,眼神无焦距,卓秦风的不动声色,他的冷淡,就是总裁的常态,卓越放心了,坐回自己的位置。
当卓越刚要坐下,屁股还未着座,卓秦风叫住了他。卓越的屁股悬在半空中,竖起腰,应了一句“总裁,有何吩咐?”卓秦风呷了一口伏特加,慢悠悠地说道:“卓助理,你觉得今天这酒有什么不一样?”
“······”卓越的思维凝滞,什么意思?
第8章 打听她
卓秦风斜瞄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当然不知道,伏特加和其它酒不一样,它的味道是随性的,什么样的心情,它就有什么样的味道······”卓秦风的一番话,作为智商并不低的卓越,愣是没有弄清楚,总裁大人他什么意思?
卓越不置可否,只是发出嘻嘻嘻的笑声,当一切不是很确定的时候,最安全的回答方式,就是笑,笑的意思很多种,它可以代表同意,也可以代表不同意,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笑肯定没有错,除非——
“为什么笑?好笑吗?”卓秦风斜眼瞪着他,卓越心中一惊,立马道歉,他尽量克制,不笑也不哭。卓秦风没有注意他的反应,接着又问了一句:“卓助理,你觉得那个童小颜是什么样的女人?”
“啊?”卓越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听错了?总裁在打听童小颜?有没有搞错啊?向总裁这种对他人莫不关心的大人物,居然对一个陌生人有兴趣?卓越的思绪有点混乱,好好想想,什么意思?
“你当然不知道,哼!”卓清风不见助理回答,又用了同一种语气堵塞他。
卓越想想童小颜可爱的模样,如邻家小妹妹一般,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童小颜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不过,她与总裁这种大人物绝对不可能有交集,在总裁面前不提也罢。
卓越索性不说话,等着总裁的问话,良久,卓秦风把一杯伏特加饮尽,卓越起身接过杯子,拿起总裁的眼罩,小心翼翼地递给他。
至始至终,卓秦风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卓秦风戴上眼罩,继续睡觉。卓越轻手轻脚把就被放回原处,回到座位上,轻轻地坐下,这一次,卓总裁没有叫他。
卓越闭上眼睛,回味刚刚总裁的一句话,童小颜是什么样的女人?总裁在关心她?还是对她感兴趣?或是厌恶她?不管怎么样,总裁注意到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弱小的姑娘,她是福是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卓越在心里有了底,他一定不能忽略童小颜的存在,平时必须注意童小颜的一举一动,省得总裁问起童小颜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不知不觉中,卓越睡着了,卓秦风也进入梦乡。
“臭小子,起来起来!”一阵呵斥声响起,卓越惊醒,习惯性地应着“总裁有何吩咐?”
对方没有回答,卓越擦了一下眼睛,定睛一看,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总裁,而是卓叔。
“老爸,吵死了,总裁都没有——”卓越扭头看了一下身旁,咦?总裁呢?卓越顾不上老爸念叨,三步并作两步,走出直升机,追赶总裁。
卓叔在后面叫住了他,“慢点!总裁吩咐的,让你多睡一会儿,给我们父子放了一天假,回家吧。”年纪大了,卓叔不如年轻时期的严厉,对儿子的态度好了很多,只是偶尔凶他几句而已。
卓叔和卓越回到家里,一推开家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卓越笑容满面,直奔厨房,好家伙,老妈正在做早餐,想死了妈妈的味道,这两天出差在外,吃的都是一些猪食,就当义务吃饭。
卓越徒手抓起一根油条,横着咬,卓婶用拳头敲他的后脑勺,卓越回头冲母亲笑,卓婶不忍心说他,几天不见儿子,有点想念,上前给了儿子一个拥抱,然后两人嘻嘻哈哈聊家常。
母子俩一阵尖叫声,吵闹声,打打闹闹,像两个活宝,卓叔站在厨房门口,脸拉得很长,冷不丁问了一句:“早餐好了吗?饿死了!一大一小,没一点正行,上梁不正下梁歪!”卓叔正儿八经丢下一句话,折回餐厅,卓越母子俩大笑不止。
——
早上八点整,童小颜和童玥的航班准时到达W市机场,从气候宜人的阿姆斯特丹回到故土,刚下飞机,一股闷热的空气迎面吹来,童小颜感觉奇热无比,童玥的额头沁出了汗珠,W市的八月,实在是太热,不过,不管天气如何,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来不及回家休息,紧赶慢赶,来到出口处。
“小颜,小颜——”一阵熟悉的叫喊声传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童小颜循声望去,果然是她——习珍妮!
习珍妮见到童小颜走出来,冲上前,抱起童小颜转了好几个圈,然后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习珍妮立即放下童小颜,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童教授好!”
童玥笑笑,用手拍拍她的肩膀,习珍妮爽朗地笑了起来,帮童玥拎行李,让童教授走前面,她拉着童小颜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童玥找到自己的车子,三人一起直接回了学校。
到学校以后,童玥找了一套女士小号西装,拿给童小颜,催促她赶紧准备去卓识地产,参加卓识地产九点钟的招聘会。
童小颜很听话,虽然她并不喜欢正儿八经的西装,但是,教授兼小姨的身份,让童小颜盛情难却,习珍妮就在一旁看着,不发表意见,眼神却内容饱满,对着童小颜挤眉弄眼。
待童玥离开教工宿舍,她上课去了,习珍妮一把拉着童小颜往女生宿舍跑去。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习珍妮和童小颜自己的寝室,童小颜累得要命,趴倒在床上,习珍妮大大咧咧冲到衣柜前,扯下一件衣服,向童小颜扔去,习珍妮的力道刚刚好,扔在童小颜的头顶上。
童小颜大骂:“珍妮,你干什么?!知不知道你现在扔的是一个将要面试卓识地产的员工?”
“换上!把身上那套死气沉沉的西装脱了。再拖拖拉拉就来不及了,未来的卓识地产员工。穿上我的衣服,如果面试成功了,以后混得好,别忘记了给你提供人皮的闺蜜我习珍妮!”习珍妮把她从床上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