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有陈卓在,酒宴必定不能太掉价,反正每个月这些公子哥的家里都会寄来钱财,存在他这儿,适当花一些也没什么。董青安那子还是很有心计的,懂得做些表面行动,来给贤王看。毕竟是董家的人。
这边得到了应允,陈小志又屁颠屁颠的赶到了大食堂,让里面正在料理食材的几个大厨为明天准备丰富的佳肴,什么贵什么难做就搞什么,一副不差钱的气势,挺唬人的。
和几个大厨打了招呼,陈小志就打算回竹香阁,迎面正好有一少年走了过来。
这少年睡眼惺忪的模样,打着哈欠,身上的金丝长衫松松垮垮,穿得没个正行,头发都好似鸡窝一样。陈小志见状,紧忙侧身让开,低头笑道:“小皇叔。”在他的记忆中,眼前的这位来头比他都要大,是太祖皇的亲孙,似乎在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沉龙院,也不知犯了什么事。虽然同为皇家的人,比陈小志大了几岁,但陈昊从未正眼瞧过他,或者可以说,包括董青安在内,没人能入他法眼。就连管事的福老,有时都很让着陈昊。
相比之下,这位才更像是皇族之人。
陈昊直接无视陈小志,侧身进了食堂,估计是找好吃的了。
陈小志不以为意,快步离开。
沉龙院谁不知道,陈昊性格古怪。
……
第二天午时,冷清的沉龙院难得热闹了起来,一个府邸几百号的人手来回走动,给这地儿带来了一点人烟气儿。
院内有一处近一亩大的荷花池,周围凉亭座座,十分雅致。
这里便是荷亭。
此时,不少侍者正端着酒菜上来,陈卓坐在不远处最大的一个方桌前,不理会他们这些赶来的小辈,自顾自的欣赏着风景。陈小志则把守在过道的走廊,眼神热切,身边站着的是换了新衣裳的小草,看着陈小志翘首以盼,脖子伸得老长,小草撅着小嘴,她知道哥哥在等谁。
果不其然,这时以董青安为首的一帮人由远而近。
“志兄,好大的排场啊,这些酒水没少花钱吧?“郑松柏望着下人们手上的菜盘,嘲笑道。
就算是他们过生辰,也从未这般浪费过,真当自己是在皇宫里呢?
酒是上好的壁花酿,菜除了鱼肉之外,更不乏一些稀少的山中野味儿。在他们看来,这顿酒宴多半是贤王掏的钱,不然以陈小志这穷酸样,呵呵。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不光是沉龙院内的学员们,就连一些稍有掌权的下人也可以上桌吃菜,这么一算,陈小志足足请了大半个府邸的人,有够壕气的。
“先别说那些废话,钱带来没?”陈小志对着面前的董青安,挤眉弄眼,一脸市侩。
董青安眸光掠过一抹厌恶,被陈小志敲了一笔钱,本来心有不快,但见他如此铺张浪费,情绪好转了不少。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不多,二十片金叶,聊表心意。”陈小志快速接过,呲牙一笑,像是讨债的一样,又窜到了其余人身边要钱。
一群公子哥面露讥讽,只以为他是穷怕了,都施舍一般的将钱递了过来。
拿了钱,陈小志直接走到了一边,开始数了起来。
董青安等人冷声一笑,就欲跨步离开,却没想陈小志突然叫了一声,把他们又给拦住了。随即,便瞧他抓着小草上前,说道:“忘了和诸位说了,今天除了我过生日,正巧也是家妹的诞辰,你们看……”言毕,对着一帮人搓动着手指头。
“陈小志,你!”郑松柏眉头一挑,什么意思,讹了一次还不够,还想再讹一次?
无耻!
“松柏兄,小点声,皇叔就在那儿呢。”陈小志嘘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陈卓。
“……”
“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了!”
“就是,我们没钱了!”
几个少年一脸拒绝。
“嗯?白涛兄身上的这块冰种玉髓不错啊,看样子值不少,拿来作为贺礼却是够了!”陈小志眼疾手快,从胖子腰间扯下来一块玉石,吧唧着嘴,啧啧道。
“不行,这是我祖母……”胖子顿时怒了,给了钱还不行,还要明着抢?!
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别闹事,等贤王走了,我们再找他要回来,只不过放他这几天罢了。”一个明事理的公子哥,在胖子耳畔,轻声叮咛着。
然后,就见陈小志开始扒起众人的衣服来,简直和搜身差不多了,但凡是值钱的物件,都被他给掳走了,偏偏包括董青安在内,都未吭声,那表情就和吃了苍蝇一样。更让他们恼火的是,陈小志竟然随身带着家伙事儿,从怀里撤出一块方布,直接将抢来的金银玉器给打包了,一点也不顾及他们心里的感受。
“大家吃好喝好,今天我请客!”将重重的包裹抗在肩头,陈小志一脸红光,高兴道。
“你给我等着!”
最终实在有一人气不过,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奈何,陈小志这货直接脚底抹油,拉着小草就跑掉了,连招待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这饭还吃不吃了?”
“吃!为什么不吃,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一群人恨恨的相继落位,根本不顾形象的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仿佛那桌上的酒肉都是从陈小志身上掉下来的一样,用力撕咬吞咽着。
“我得到消息,贤王后天就会起驾回京了。”半晌,见另一头的陈卓起身离开,董青安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桌上的所有人都乐了,陈小志的好日子到头了。
一念至此,大家吃得就更欢实了。
“我在账房还有不少存钱,你们若是缺了,先从我这儿拿些。”半个时辰后,大家酒足饭饱,拍拍屁股准备回去。董青安率先起身,洒脱一笑。待陈卓离开,他要让陈小志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绝对要比之前折磨得厉害百倍,他堂堂郡王之子,从小到大受到的屈辱,加起来都远不及这两天遭遇的多。
这时,一个管账的伙计小跑了过来,见董青安他们要走。
紧忙站定,恭声道:“世子,福老让我跟您说一声,您现在已经欠了院内二百二十片金叶,请您让家里快些寄钱过来。“
二百二十片?!
董青安眼前一黑,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