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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家族诞生
作者:Arrown神
重生后成为杰瑞·罗斯切尔的少年从日本登陆,开始了他席卷世界的家族诞生之旅!
作品相关
苏联“驸马案”
1988年12月30日,位于莫斯科市中心的苏联最高法院军事审判庭外面,军警林立、戒备森严;审判庭内气氛肃穆,鸦雀无声。被告席上,站着一个背部微驼、呆如木鸡的人。这个人就是勃列日涅夫的“驸马”、苏联内务部前第一副部长尤里·米哈伊洛维奇·丘尔巴诺夫。
丘尔巴诺夫,1936年11月11日出生于莫斯科。其父是莫斯科某区的党委书记,其母是家庭妇女。丘尔巴诺夫在技术学校毕业后,进了一家飞机工厂当技术工人。他在厂里表现不错,当过小组长和车间团支部书记。后来参了军,1961年到苏联内务部,任内务部的上尉。1964年他从莫斯科大学哲学系函授班毕业,文凭到手后就与妻子离了婚,并转到莫斯科布团委任督导员,不久又调到苏维埃团中央宣传处当处长。1970年后重返内务部。
丘尔巴诺夫身材魁梧,仪表堂堂,平时总是西装革履,皮鞋踩得咔嚓咔嚓响。此外,他还心明眼快,办事机敏。所以,他很快就被看中,挑选来担任勃列日涅夫的千金加琳娜的警卫。
加琳娜虽不特别漂亮,却曾是赫赫有名的风流女郎。她曾与一个马戏团总裁结婚,不久离异。接着她又与莫斯科大剧院的一舞蹈家来往密切,后来虽成为合法夫妻,但却又匆匆分手。这一时期,莫斯科有关加琳娜的传闻不断,身为苏共中央总书记的勃列日涅夫也为此而深感难堪,但又拿女儿没办法。自从丘尔巴诺夫来到加琳娜身边后,这位任性的“公主”才变得有几分规矩。丘尔巴诺夫的英俊潇洒、热情幽默、形影不离、关心备至,使比丘尔巴诺夫大9岁的加琳娜青春焕发、心喜若狂。不久,加琳娜便坠入了这个警卫的情网。
勃列日涅夫知道女儿的心事后,从内心里感到高兴,希望女儿早日再有个幸福家庭。他通过自己的老朋友、内务部长谢洛科夫调查未来女婿的出身和表现,调查结果是,一切都符合要求。
1971年,44岁的加琳娜下嫁35岁的丘尔巴诺夫,婚礼在莫斯科郊外勃列日涅夫阔绰的乡间别墅举行。勃列日涅夫把捷克斯洛伐克领导人送给他的一辆“施科达”牌小轿车送给女婿作为礼物,又吩咐下属为这对新人在莫斯科市中心的政府公寓内安排了一套4间的高级住宅。
丘尔巴诺夫成了苏共总书记的女婿后,千方百计建立与勃列日涅夫的密切关系。为赢得勃列日涅夫的欢心,他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岳父岳母身上,陪伴他们散步、聊天、旅行等,处处让两位老人顺心。久而久之,年迈垂老的勃列日涅夫喜爱女婿胜过喜爱自己的女儿。
有这么一个好女婿,勃列日涅夫当然得关心关心女婿的前途。他亲自出马向内务部长谢洛科夫建议,提拔丘尔巴诺夫担任苏联内务部主管人事的副部长。这个建议可难坏了谢洛科夫。他很清楚,丘尔巴诺夫只拿过一张函授毕业文凭,在内务部只是个“七品芝麻官”,本事也有待大幅度提高。照旨办吧,怕人家说三道四;不办吧,总书记的旨意又不好不随。几番思索后,谢洛科夫硬着头皮去向勃列日涅夫面陈利害,反复说明不宜操之过急的道理,并允诺丘尔巴诺夫的今后安排包在他身上了。就这样,勃列日涅夫才点头同意。勃列日涅夫的“建议”虽没有马上实现,但他的女婿却在短短的几年内连升了数级。丘尔巴诺夫先是当上了内务部内卫军政治部副主任,后提升为主任;1977年被任命为内务部副部长,1979年又晋升为第一副部长。1981年10月,45岁的丘尔巴诺夫成了苏联军警中为数不多的中将。另外,丘尔巴诺夫在1976年的苏共25大上,还被选为苏共中央检查委员会委员;1981年的苏共26大上,又被选为苏共中央候补委员,同时兼中央检查委员会委员。
在沽名钓誉方面,丘尔巴诺夫堪称登峰造极之辈。在近10年里,他获得过20枚外国的和19枚国内的各种勋章和奖章。他去了几天阿富汗,便得到红旗战斗勋章。1980年,在莫斯科举行奥运会时,内务部一批干警因治安有功而获得国家奖金。丘尔巴诺夫仅在贵宾席上坐了一会,竟名列获奖者榜首,而亲自负责这项工作的另一名副部长却屈居其后。
谁都清楚丘尔巴诺夫的发迹,只是不敢说罢了。他依仗岳父,官愈升愈高,野心也愈来愈大。真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后来的他目空一切,无所顾忌;对那些对他另有看法的人,他的态度毫不含糊——打倒在地、毫不留情。
1976年,内务部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局局长扎祖林少将主持编写了一本有关内务部总结政治思想工作的小册子。成书后,各方反应不错,都认为是击中了内务部的要害。于是,扎祖林又对原书中某些内容作了必要的修改,准备送去出版发行,可是此书迟迟得不到出版。
扎祖林还对内务部的作风松散、歪风盛行、以及丘尔巴诺夫的某些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一下,却碰到丘尔巴诺夫的老虎屁股了。1979年11月,扎祖林接到内务部已经签署了的解除他职务的通知。扎祖林对此早有预料,但不退缩。他向苏共中央提出了申诉,党中央听完他的申诉后告诉他:内务部解除职务的命令无效,你回去安心工作吧!几个月后,扎祖林又接到解除他职务的通知。当他去找丘尔巴诺夫时,得到的回答是:“你还去中央告状吗?去告好了!中央信任我,不信任你。”此话果然不错,这次解职,党中央再也没人为他说话了。在那权大于法的时代,扎祖林终于被解除职务,还连降了数级。
在遭丘尔巴诺夫迫害的所有人当中,最惨的要算是主持内务部科学院工作的克雷洛夫了。
1967年初春,当时正在军事学院攻读博士学位的克雷洛夫中校,被推荐给内务部长谢洛科夫将军当助手。部长对新来的助手及他的革新计划大加赞扬和支持。在部长的鼎力支持下,克雷洛夫得以在内务部进行一系列的改革。他首先提出了犯罪是一个社会现象,警察机构应与社会各方通力合作,共同与犯罪作斗争;再就是把科学的办法引入内务部,建立了一整套对犯罪材料统计和分析的新方法。此外,内务部还在他的提议下成立了内务部科学院。正当克雷洛夫一步一步地推行他的革新计划时,丘尔巴诺夫出现了。这位“驸马爷”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几年的时间就由一位上尉晋升到中将,坐了内务部第二把交椅。可是,克雷洛夫从不买他的帐,还常常与他顶牛,有时甚至在内务部办公会议上展开激烈交锋。丘尔巴诺夫为此怀恨在心,并决心要战胜克雷洛夫。再者,丘尔巴诺夫也并不满足于目前的“老二”,他想接替谢洛科夫的部长职务,而眼前的克雷洛夫也是部长职位的候选人,是他的竞争对手。
丘尔巴诺夫在暗算着,而克雷洛夫在努力工作着。但是,渐渐地克雷洛夫发现他的后盾靠不住了。谢洛科夫部长不是不愿意支持克雷洛夫了,而是没能力再这样做了。因为他很清楚:尽管他与总书记的私交甚厚,但毕竟是旁人,比不得总书记的女婿,一旦冲突起来,部长又怎么样?
在这种力量悬殊的较量中,克雷洛夫失败了。不久,他被解职,调到几年前他倡议成立的内务部科学院担任院长。作为多年辛勤劳动的报酬,他被晋升为中将。
克雷洛夫就任新职后,继续同丘尔巴诺夫作斗争。报复心切的丘尔巴诺夫终于下定了狠心,要彻底搞垮他的对手。1979年初,他亲自组织率领一个7人工作委员会到科学院检查工作,很快“发现”了一系列应由克雷洛夫承担的“经济问题”。丘尔巴诺夫当面向克雷洛夫提出两种选择:要么离开内务部,要么到法庭接受审查。在这紧要关头,克雷洛夫求助于谢洛科夫部长,但被拒绝了。1979年4月19日,他被迫退役。次日,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倒在自己的枪口之下。
动不动就拿别人“开心”是丘尔巴诺夫发迹后养成的脾气。一次,他去钓鱼,来到钓鱼场时发现鱼饵还没有给他准备好,便破口大骂一位头发斑白的少校,并威胁要撕下他的肩章将他发配到“冻土带”去。
丘尔巴诺夫不但骄横狂妄,而且无所顾忌。莫斯科克里姆林宫丰盛的宴会,他经常去,几乎一场不漏。在迎送外国贵宾等隆重仪式上,他也经常露面。然而,最使丘尔巴诺夫感兴趣的莫过于到各地去视察。他每次视察,都受到国家元首般的接待。这位全苏反酗酒运动委员会主席视察到哪里就喝到哪里,酪酊大醉、不省人事是常有的事。
“视察”对这位当代“醉翁”来说当然要有酒,但比酒更具诱惑力的是地方官员私下塞给他的成打成打的卢布。据历时5年的艰难调查获得的材料表明,丘尔巴诺夫在70年代未至80年代初总共收受贿赂656833卢布(合110万美元),超过一个苏联工人270年的工资。此外,他还收受过高级地毯、精致茶具、文物珠宝等珍贵礼物。
丘尔巴诺夫这样做并非他的囊中拮据,而是在做他的把权势、特殊身份和地位转化为卢布的“试验”。例如,一次,他到乌兹别克共和国布哈拉州“检查”救灾工作,在州委书记卡里莫夫陪同下来到加兹利镇的一家商店里。周围的人虽不认得他,但都肯定他是大官,便向他抱怨商品短缺。事后,丘尔巴诺夫面向卡里莫夫,从牙缝里吐出“我要向中央报告这个严重问题”几个字。就这么一句话,吓得州委书记浑身筛糠。书记当晚备宴,悄悄地塞给丘尔巴诺夫1万卢布,直到这时丘尔巴诺夫才露出笑脸。
就这样,丘尔巴诺夫每到一地都几乎要施用这种权势化为金钱的“炼金术”。他自己也承认,他每次“出巡”回来清理行装时,提包里衣兜里到处都有钱。这些钱是谁送的,送多少,他根本记不得,也数不清。
随着丘尔巴诺夫的腰包愈来愈大,加琳娜身上戴的珠宝也愈来愈耀目,而且,各种首饰的花样不断变换。据丘尔巴诺夫交代:“我曾交给妻子30万卢布,被她买首饰用了。”加琳娜的金银珠宝从哪里来,人们很清楚。只不过是在那权大压死人的年代,人们不敢公开讲罢了。
丘尔巴诺夫权有了,钱有了,只是觉得按国家规定配给自己的那辆“伏尔加”牌轿车有失“驸马”的尊严。1980年初,丘尔巴诺夫向谢洛科夫部长诉说他已是内务部第一副部长,与其他小部的副部长不同,坐“伏尔加”有些不太体面,并要求换一辆更高档的。谢洛科夫回答说:“副部长只能配备‘伏尔加’,国家规定不好违反。”丘尔巴诺夫再三要求,部长还是没敢答应。此时此刻,丘尔巴诺夫脸色一沉,不由分说地抓起克里姆林宫专线电话,他对苏联部长会议主席阿列克谢·尼古拉耶维奇·柯西金说:“阿列克谢,尼古拉耶维奇,能不能请您给我换辆‘海鸥’牌轿车?我想这件事就不必惊动我岳父了吧。”他说最后一句话时故意提高嗓门,并放慢说话速度。
第二天一早,一辆乌黑锃亮的“海鸥”牌轿车开到了丘尔巴诺夫的门前。
车内装有卫星电台和直通克里姆林宫的电话。
“驸马爷”一方面向下级索取,另一方面又向上级“奉献”。1980年11月13日是内务部部长谢洛科夫的70大寿。和内务部许多人一样,丘尔巴诺夫也打算借此机会给谢洛科夫意思意思。但这笔费用从哪里来呢?丘尔巴诺夫急中生智,想到了要买一块金表送给捷克斯洛伐克领导人一招。但当一块价值4000卢布的金表到手后,丘尔巴诺夫却戴到了谢洛科夫的手腕上。当然,这4000卢布是记在赠送外国宾客礼品的帐单上。
正当丘尔巴诺夫平步青云、驾着“海鸥”牌轿车在大街上大展威风时,1982年11月10日,勃列日涅夫去世了。新上任的安德罗波夫一就职就着手追查“驸马爷”的受贿问题。第二年,丘尔巴诺夫被解除第一副部长职务,改任内务部内卫军政治部主任。谢洛科夫也很快被中央除名,后又被取消大将军衔。谢洛科夫自知罪孽深重,1984年12月身着饰满勋章和奖章的将军制服,用枪对准自己的头部扣动了扳机。
可是,决心追查“驸马”案的安德罗波夫总书记1984年2月病逝了。勃列日涅夫亲自栽培的契尔年科当上新总书记后,对老上级的女婿的受贿等问题迟迟不作处理。这段时间里,丘尔巴诺夫逍遥法外。1985年3月,契尔年科病逝,戈尔巴乔夫当选为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是勃列日涅夫在世时进入中央书记处的,但在改革浪潮冲击下,他顾不得那位前任总书记的面子,丘尔巴诺夫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1986年9月,丘尔巴诺夫被拘留审查;
1987年1月被依法逮捕。
1988年9月5日,内着黑色无领衬衫,外套灰色西服的丘尔巴诺夫被押上了被告席。10点整,身着戎装、端坐在庄严的苏联最高法院军事审判庭审判席上的首席法官宣布:“现在开庭审理尤里·米哈伊洛维奇·丘尔巴诺夫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的罪行。”审判开始。
此时的丘尔巴诺夫似乎不失往日的骄矜,高昂着头,目光正视前方。但当他回答法官的提问时,显得有气无力,旁听席上的听众屏息静气,才勉强听清他的回答:“我是俄罗斯人,曾经是苏共党员。”
在“验名正身”后,法官开始宣读经过5年调查整理而成的起诉书。起诉书有110卷,长1500页,上有证人501名。这些材料详细地记录了这位曾权倾全苏的“驸马”的发迹与没落史,以及与他同时出庭受审的乌兹别克共和国的8名前高级官员的罪行。
1988年12月30日,苏联最高法院军事审判庭对丘尔巴诺夫审判结束。
审判结果,以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罪判处丘尔巴诺夫有期徒刑12年,并没收其全部财产。
自民党阿部文男受贿案
1992年新年伊始,日本政界又一大丑闻曝光。1月13日,曾任政府北海道、冲绳开发厅长官的自民党现任众议员——阿部文男,被东京地方检察厅特别搜查部以受托受贿嫌疑罪的罪名逮捕,其住宅、事务所、议员会馆的办公室等地同时受到搜查。
阿部文男是日本检察当局,继16年前的“洛克希德案”后,又一次以受托受贿罪名逮捕的现职国会议员。
阿部文男受贿案,再次暴露了日本政界权钱交易的秘密。
阿部文男1969年在北海道三区首次当选众议员,是一个7次当选众议员的老资格政治家。曾任北海道、冲绳开发厅政务次官和自民党总务会长代理等党政要职。1989年8月至1990年2月任北海道、冲绳开发厅长官。
1989年2月,日本共和钢筋加工公司的总经理松浦胜利、副总经理森口五郎经人引见,在东京赤饭一家豪华料亭里,宴请了众议员阿部文男。从此,阿部文男和共和钢筋加工公司的关系便异常密切起来。
如果说刚开始阿部文男还只是伸手要领带、手表,到后来,阿部文男的胃口越来越大。1989年6月,也是在赤坂料亭的一次宴请中,阿部文男直截了当地对森口五郎提出,他已经有6次当选议员的资历,在自民党内属于“大臣适龄组”,加上有党内元老支持,很有希望在下届内阁中捞个大臣当当,共和钢筋加工公司能不能在资金方面予以支持。共和钢筋加工公司是一家暴发户,正在从建筑行业向不动产和娱乐业发展,迫切需要寻找政界的头面人物当靠山,对阿部文男的要求哪有不答应之理?几天之后,森口五郎便悄悄地把一大笔款项送到了阿部文男手中。
1989年8月,阿部文男如愿以偿,以宫泽喜一派议员身份在海部俊树的第一届内阁中出任北海道冲绳开发厅长官。共和钢筋加工公司为此提供了约9000万日元“猎官”资金。
在1990年2月的众议员大选中,共和钢筋加工公司不仅提供资金支持,而且派出了大批职员参加阿部文男的竞选事务所,使得事先预测可能要落选的阿部文男在函馆选区以第二位的高得票率第7次当选众议员。大选过后,阿部文男派人向共和钢筋加工公司送去了一张1.4亿日元的选举费用的帐单,要求予以支付。森口五郎尽管面露难色,但还是照办了。
阿部文男与森口五郎的关系异常密切,阿部文男向共和钢筋加工公司要钱成了家常便饭。在东京和北海道维持事务所所需经费向“共和”要,连他私宅的装修也由共和公司掏腰包。“缺钱的话,向共和去要”,这句话成了他的口头禅。他那位管理金钱出纳的女秘书,三天两头往东京代代木的共和公司总部跑。来而不往非礼也。共和钢筋加工公司向阿部文男这个“无底洞”提供巨额资金,也自然从他那儿得到了回报。
过去与政界渊源不深的森口五郎成了阿部文男事务所的常客。据说,阿部文男的秘书们都曾得到过这样的指示:凡是森口五郎以及共和公司方面的客人,一概优先接待。而森口五郎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总是有所求而来,就像阿部文男去找他一样。
共和钢筋加工公司在同丸红商社的一家分号在建材交易中有买空卖空的舞弊行径,被九红总公司发现,予以中止一切交易的处分。阿部文男让政界的要人替共和钢筋加工公司说情,才使共和公司得以渡过难关。
共和公司在福冈县新建的工厂举行开工仪式,是阿部文男为之奔走,请来了本派的元老、前首相铃木善幸大驾光临,使得共和公司一时声名大振。
阿部文男还有本事说服铃木善幸出任共和公司在茨城县的一处高尔夫球场的名誉理事长,使得这家球场增色不少,会员证销路大增。
特别是阿部文男在北海道冲绳开发厅任长官期间,他竟利用职权一再给共和钢筋加工公司各种好处。他向森口五郎泄露了有关函馆至江美之间高规格公路的走向,结果使共和公司在道路沿线大肆进行土地投机和开发游乐场。他还提供了在扎幌建设全天候多功能运动场的情报,使共和公司得以在预定场址的周围地区买下大片土地以获取暴利。在共和公司资金周转遇到困难时,阿部文男甚至还准备用他掌管的北海道东北开发金库的公款予以接济。仅这几件事,森口五郎就先后向阿部文男支付8000万日元。
阿部文男的受贿秘密,是在共和钢筋加工公司倒闭后暴露出来的。
1991年5月,共和钢筋加工公司因为欠下高达250亿日元的债务被迫倒闭。身为副总经理的森口五郎自知难逃责任,便溜到函馆躲藏起来。他曾让人带信请阿部文男拉一把。谁知阿部文男见共和钢筋加工公司再也榨不出油水,竟一口拒绝。森口五郎因此怨恨在心,在被逮捕后“竹筒倒豆子”般地将共和公司与阿部文男等政府官员之间的行贿受贿经过全盘托出。东京地方检察厅特别搜查部根据掌握的证据,决定逮捕阿部文男。
阿部文男在被捕之前,因新闻媒介连篇累牍地报道共和钢筋加工公司与他之间行贿受贿的种种线索和情况,感到大事不妙,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于是称病住院,想借医院这块“宝地”避避风头。但是,检察厅特别搜查部经过周密地调查,得出他的“病情”不影响他被捕的结论,并立即采取行动,于1992年1月13日派人到医院将阿部文男逮捕归案。
1991年12月,新闻媒介披露出阿部文男与共和钢筋加工公司的“金钱授受关系”之后,担任日本首相不久的宫泽喜一感到此事对自己不利,就迫使阿部文男辞去宫泽派的事务总长职务,以便宫泽派与这个贿赂案划清界线。
尽管阿部文男在被捕后矢口否认有受贿事实,但有关证人已陆续露面并提供证词。从共和钢筋加工公司抄出的帐簿表明,森口五郎在近两三年内经手的款项中有数十亿日元“用途不明”。森口五郎承认他一共交给阿部文男5.3亿日元,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多少金额都说得有根有据。而且此事不光是涉及阿部文男一人,还牵涉到一大批自民党官员。例如:给阿部文男的5.3亿日元中,有1.1亿是转给前首相铃木善幸,作为铃木善幸同意担任共和公司那家俱乐部名誉理事长的谢礼的。前总务厅长官盐崎润因为替共和公司向丸红商社说情,得到了2000万日元的“好处费”,外加100万日元车马费,这也是由阿部文男转交的。还有一名叫岩屋毅的众议员,则直接为共和公司疏通资金,让共和公司负担他两名秘书的薪水。上述涉嫌者都是宫泽喜一首相派的。据说,阿部文男从共和公司要来的巨额金钱中,有大约1000万日元作为总裁选举的经费上缴宫泽派的政治组织“宏池会”。
阿部文男被捕后,日本各在野党纷纷发表谈话,要求彻底查明事实真相并追究宫泽首相在政治上和道义上的责任,铲除产生受贿丑闻的温床。在野党还强烈呼吁尽快制定政治伦理法案、防止政治腐败法案和修改政治资金限制法案。在舆论压力下,宫泽喜一首相不得不对本派干部涉嫌受贿表示遗憾,但他强调这只是阿部文男个人的事,否认宫泽派曾得到过阿部文男上缴的1000万日元。然而,宫泽喜一的答复并没有说服日本公众,日本报纸大量报道说,阿部文男受贿的钱,在1991年宫泽喜一竟选自民党总裁时发挥了作用。
由于“金权政治”给日本社会带来的不良影响,正如阿部文男在法庭上受审时所说:“为了当上内阁大臣就需要钱,大家都在以金钱作交易”,日本许多有识之士不断呼吁进行政治改革,实现“少花钱的廉洁政治”。
日本《读卖新闻》登载文章说:“每当受贿案被揭露,总能发现政治家的影子,真是可耻可悲的现实。”这番话道出了日本广大群众的心声,说明他们对“金权政治”的现实已经深恶痛绝,也说明战后日本在经济飞速发展过程中,一直伴随着难以克服的金钱政治的困扰,始终给国民的心理蒙上一层阴影。
竹下派会长金丸信偷税事件
1992年8月,日本国会议员、自民党副总裁金丸信宣布,他在1990年众议院大选前曾接受东京佐川急便提供的5亿日元非法政治捐款,决定辞去自民党副总裁和党内竹下派会长职务。1992年9月,东京地方法院做出判决,金丸信犯有违反政治资金规正法罪,罚款20万日元。1993年3月,金丸信以偷税漏税数亿日元、违反所得税法的嫌疑被逮捕。
金丸信受贿偷税丑闻曝光后,自民党的威信降到了最低点;在1993年7月18日举行的众议院选举中,自民党的议员席位未过半数,不得不结束一党长期执政达38年的历史。
金丸信,1914年9月17日生于日本山梨县一个酿酒商人家庭,1937年东京农业大学毕业后被征入伍,后因病返乡承袭了父业。1953年金丸信弃商从政,1958年当选为众议院议员。1963年,任池田内阁邮政政务次官。1967年任佐藤内阁运输省政务次官。1972年,任田中内阁建设大臣。1974年,任三木内阁国土厅长官。1977年,任福田内阁防卫厅长官。1986年7月中曾根康弘第三次组阁时,任中曾根内阁副总理。
1987年7月,金丸信与竹下登一起建立自民党内最大的派系“经世会”,并出任会长。在金丸信的全力推举下,竹下登于1987年11月当选日本首相。
1989年6月竹下登首相因“里库路特贿赂案”被迫辞职后,金丸信又扶持宇野宗佑上台。以后出任首相的海部俊树、宫泽喜一,都是在金丸信的支持下走上内阁总理大臣宝座的。宫泽喜一当选首相伊始,便请金丸信于1992年1月出任自民党副总裁,把党内的一切权力交与金丸信,以换取金丸信的大力配合。金丸信在日本政坛和自民党内部,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和作用。
据报道,金丸信在日本黑社会也有一定影响。在前首相竹下登上台前夕,东京街头突然出现许多右翼团体日本皇民党的宣传车,高喊“竹下是日本最有钱的政治家”等口号,欲棒杀竹下登。竹下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金丸信私下里找到佐川快运公司社长渡边广康商量,制订了以毒攻毒的计谋,出重金买通了黑社会暴力组织稻川会的会长石并进,要其阻止皇民党的行动。果然,不消几日皇民党的宣传车便在东京的街道上销声匿迹。竹下登顺利走马上任。
自民党副总裁金丸信首先是因为“东京佐川渎职案”而被法院起诉的。
1991年2月,东京国税厅告发了东京佐川快件运输集团公司中的30多家公司从1985年起漏税30多亿日元。同年7月,又揭发出该集团公司中的骨干公司“东京佐川急便”总经理渡边广康等人与日本的大暴力组织稻川会控制的企业相互勾结,总经理渡边广康、常务董事早乙女润因此被解除董事职务、开除出公司。同月,佐川集团公司董事长佐川清根据公司内部告发的材料向东京地方检察厅提出了起诉,检察厅开始正式立案侦查。
1992年2月14日,东京地方检察厅特别搜查部以“特别渎职罪”之名下令逮捕了“东京佐川急便”前总经理渡边广康、前常务董事早乙女润,同时被捕的还有“平和堂公司”总经理松泽泰生、“市原观光开发公司”经理大内美知夫。逮捕的前一天,特搜部还与东京警察厅合作,对渡边等人的住处、办公室、别墅等进行了多处强制搜查。1992年3月6日,东京地方检察厅正式对渡边广康等人提出起诉,起诉书中说,自1989年12月到1991年3月,渡边和松泽两被告在明明知道平和堂不动产公司等4家平和堂集团的企业因股票投机失败,失去偿还能力的情况下,为了谋取私利,两人合谋以东京佐川公司保证的形式直接贷款,给公司造成约245亿日元的损失;早乙女润、大内美知夫两人明知市原观光开发公司因投资失败濒于破产,仍以东京佐川公司作债务担保,造成了400亿日元的损失。
据佐川公司的内部资料,通过佐川公司前负责人之手流出的非正当资金总额达5300亿日元。其中约有1142亿日元的资金流向暴力组织稻川会系统的企业,590亿日元以债务担保和贷款的形式流向扮演疏通政界角色的平和堂集团公司,440亿日元流向市原观光开发公司。这些资金一部分用于不动产投资,其余用于股票投机,但由于泡沫经济的破产,股票交易损失严重。
从表面上看,佐川特别渎职案是一桩经济案件,但问题的要害是去向不明的巨额资金的流向。种种迹象表明,这些资金除非法流向数十家公司企业外,还以各种名目流入政界。
佐川集团公司在日本运输业中赫赫有名,运输网络遍及日本各地。而东京佐川公司又是其中的骨干企业,雇员近4000名,营业额占佐川集团总营业额的20%。渡边广康攀附上佐川集团后很快发迹,并逐步进入日本的上层社会,与政界人士和社会名流有广泛的交往。有报道说,渡边广康“出手大方”,常与政界人士等出入于银座的高级酒吧和夜总会,有时一个晚上就挥霍掉上千万日元。客人吃喝不算,临走还领到上百万日元的“交通费”。据《产经新闻》1992年2月15日报道,有一次渡边广康的办公室里放着20个纸袋,每个纸袋里装有5000万日元,渡边对公司其他负责人声称,这些钱是送给政治家的。还有报道说,以自民党为中心的政界人士中,有130名议员得到过渡边的捐款,总额达百亿日元。有关人士证实,佐川集团公司负担过全国约250个国会议员秘书的工资,其中约150人是由东京佐川公司负担的,这些人的名字写入工资帐簿,按公司职员的待遇发给工资。由于渡边广康广泛地贿赂政界人士,使他具有很大的能量。据同案犯松泽泰生说:“渡边广康一个电话打出去,就能决定谁当大臣。”
东京佐川渎职案事发后,日本政界是否受贿问题成为新闻界、司法界、在野党和国民关注的焦点。一名自民党国会议员不无忧虑地表示,“最坏的事态发生了!自民党将面临着建党以来最严重的危机”。果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1992年秋天,正当东京地方检察厅的搜查步步逼近东京佐川疑案的核心时,1992年8月27日金丸信突然承认曾接受过东京佐川公司的5亿日元“政治捐款”,宣布引咎辞去自民党副总裁和竹下派会长的职务。此举使自民党领导层大为震惊。宫泽首相、加藤官房长官和绵贯自民党干事长等纷纷提出挽留,要求金丸信收回辞呈。但金丸信辞意坚决。8月28日,宫泽首相决定接受金丸信辞去自民党副总裁的要求,并将此决定正式通知自民党四位领导人。日本各在野党一致认为金丸信辞职是理所当然的,要求传金丸信到国会作证,以彻底查明佐川案件真相,并要求尽早召开国会临时会议。
1992年9月28日,东京地方检察院特别搜查部以违反政治资金规正法数量限制罪,向东京地方法院对金丸信提出起诉。9月29日,东京地方法院做出裁决,判金丸信犯有违反政治资金规正法罪,课以罚款20万日元,并于当天将裁决书的副本送交金丸信。如果金丸信在两星期内不要求进行正式审理,其罪名将正式成立。法院作出如此判决之后,舆论界和在野党做出强烈反应,认为量刑过于轻描淡写。
在象征性地交付了20万日元的罚款后,金丸信居然在次日便踌躇满志地恢复了政治活动,似乎一切压力已烟消云散,他又可以率领自民党的主流派来重兴“政治改革”大业了。
这种对社会正义的公然亵渎,对民意的漠然视之,是对近年来高唱“政治改革”和“政治伦理”的自民党的绝妙讽刺。
金丸信在“隐退”了5周以后,只是就此事“带来的麻烦”向国民轻描淡写地略表歉意,便重新在政界露面。这不仅激怒了广大日本国民,连自民党内的许多人也实在看不下去。于是他们便互相串联,纷纷发难,从而使得自民党的后院也“狼烟四起”。
从此案东窗事发以来一直保持沉默的自民党,到这个份上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了。199z年10月8日,宫泽派和渡边派的7名资格不老的国会议员,成立了一个旨在恢复对自民党的信任的组织,并要求金丸信在预定于10月底召集的临时国会会议以前“按照惯例了结此案”,即要求金丸信退出自民党。此外,在宫泽派和渡边派联合举行的会议上,两派的头面人物还要求金丸信辞去国会议员以谢国人。此后,党内对金丸信本人及其亲信——竹下派代会长小泽一郎,不断加强攻击“火力”。竹下派的头面人物——前首相竹下登却始终不表态,而竹下派的“七大金刚”的原有裂痕日益加深,桥本龙太郎等人则利用这一天赐良机,谋求以“集体领导体制”来取代独断专行的“金丸——小泽”体制。
在此严峻的形势下,竹下派的众议员和参议员按其任期长短,分别碰头协商。在分析了日本列岛的强烈反应后,大家一致认识到这是自民党成立以来最严重的危机,局势比洛克希德案件和里库路特案件揭露时还要险恶,如今再也不能熟视无睹,无动于衷,应倾全力来恢复竹下派的威望。但是,在如何行动上竹下派的立场并不一致。竹下派中的“少壮派”主张通过严肃处理金丸信来取信于民,竹下派代会长小泽一郎则企图通过袒护金丸信,使其主子逍遥法外,来蒙混过关。
除了竹下派以外,自民党的其他派系头面人物也表现出了他们的“党的利益高于一切”的观念,在各派秘书长的联席会议上,对金丸信的赞誉之词竟充斥耳际。似乎只要表示出对政治改革的决心,金丸信丑闻案便可从轻发落了。然而,日本国民的态度则恰恰相反:只有从严查处这起丑闻,才更能表明自民党的政治改革决心。
自民党及其竹下派的头面人物对查处金丸信丑闻态度冷漠而热衷于党内的权力斗争,使得自民党的一些元老人物都觉得太过分了。曾连续17次当选国会议员、历任内阁各主要职务的前众议院议长坂田道太,就在一次有内阁要员和竹下派首领出席的座谈会上公开警告道:有派无党,有派无国,有派无民。其他许多原先的铁杆保守派人士,这次也明显感觉到了危机,并向金丸信猛烈攻讦。
与自民党连拖带顶的策略相反,各在野党却抓住这一机会穷追猛打。社会党、公明党、民社党和共产党联合起来,要求严惩金丸信。他们又是上街宣传,又是搞民意测验,还分别向地方议会提出建议。各党还相继成立了“政治改革行动委员会”、“佐川丑闻特别调查委员会”等机构,大有不获全胜决不收兵之势。公明党书记长还要求在传讯金丸信的同时,传讯前首相竹下登,因为金丸信通过东京佐川快运公司原社长渡边广康与黑社会的接触,正是为了竹下登能顺利入主首相府。在小泽一郎看来,这笔交易的最大受益者是竹下登。正因为如此,小泽强烈要求竹下登与金丸信联手,共度时艰。因为金丸信倒了,接下来便是竹下登。
竹下登一直认为,他出来讲话的时机还未到,在这个风头上他没有必要为金丸信分担什么,况且他早已不满于竹下派内事实上的“金丸——小泽体制”。在他拒绝出头露面之后,竹下派内的反小泽势力便加紧了活动,他们明确提出了实行“集体领导体制”,将桥本龙太郎和前干事长小渊惠三增设为该派的副会长,以此牵制日益坐大的小泽一郎。
作为自民党总裁和内阁首相的宫泽喜一,此时的日子也很不好过。是金丸信一手将他扶上首相宝座的,他今后仍离不开作为党内主流派的竹下派的鼎力支持。对这次丑闻案,他的表态是:对金丸信的辞职极为遗憾,但将极为认真地对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