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认识陈自然的人不少,纷纷打招呼,看见后面大包小包提着东西的随从,不由羡慕起陈家老幺衣锦还乡来。有腿快的早就通知了陈家家主陈凤林,杨星他们还没到门口,陈凤林就站在了门口。杨星看陈凤林浓眉大眼,三缕长髯,练过武的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看不出已经年过五旬,往哪里一站,除了脸白些,跟关庙区里那尊关老爷的塑像有七八分相似。
“扑通”陈自然在自己老爸面前一跪,下面的戏码就老套了,演的是浪荡子苦求家人原谅年轻时的孟浪,现在自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老爹先是冷着脸不表态,在众人合力劝说下勉强接纳了这个浪荡子,浪荡子痛哭流涕讲述在外漂泊的艰辛和对家人的思念,又拿出一大堆礼物分给亲戚乡邻。老爹脸上有光,态度就缓下来,算是真心赢回了老爹的欢心。
杨星不由窃笑,这都是他从后世那些苦情戏里现学现卖的,教了陈自然几遍看来效果不错,可见桥段虽俗,但杀伤力依旧。看来以后自己混不下去,可以考虑改行当个编剧导演啥的,保证让银屏下的师奶们泪雨纷飞,收视率一片长红。
落席后,陈自然专门向他父母和兄弟介绍了杨星的身份,大家一听杨星是陈自然老板的老板,那就是大老板了。虽然是陈家沟是武术之乡毕竟还是乡下地方,此地此时又不是人尽皆知,大部分人还在家务农,觉得在乌金市工作都不得了了。听到是家在上海赚钱的公司当老板更是觉得杨星肯定是非富即贵,对杨星态度非常恭敬。
他们听说杨星打算在这里招一批保安后都觉得很是欣喜。毕竟现代社会,能用到武术的地方已经很少,武以侠犯禁,打架斗殴不是正经出路。最好的出路无过于参军、加入体育队、开武校和做保安了。他们想能到杨星这么大的公司里打工,只要看陈自然打扮和礼物就知道待遇不错,于是在酒席上就有不少人想报名,乱哄哄的闹做一片。
后来还是陈凤林的威望高,说人家大公司招人严格,咱们这边先要把好关,不能把什么歪瓜裂枣都塞进去,正好各派当家都在,大家商量后,决定先挑选一批好苗子送进去试试,不能丢陈家沟太极拳的脸。
第三十三章 道家房中术
杨星想好手多多益善,对此毫无意见,就作为上宾在陈家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陈家老宅就络绎不绝的来人报名,杨星不想露面应酬,就转到了老宅后面的练武场。
练武场并不大,在一片绿竹中间,早晨的阳光从竹林的缝隙中射过来,仿佛都染上了绿。练武场边上放着些石锁,兵器架之类的东西。陈自然正站在场中和一个少女练习太极推手,陈凤林和几个岁数相当的中年人坐在场外的酸枝椅子上观战。
太极推手和盘架子(练拳的套路),是太极拳一个整体的两个部分。盘架子为拳之体;推手为拳之用。练太极拳在学会盘架子之后,才学推手,学会了推手,才算是体用兼备了,推手的原理,其实也并不十分复杂。
盘架子主要是从练姿势中锻炼身体的平衡,就是不论怎样运动,要始终保持住身体的重心。推手则是在对方的推动逼迫下,仍要不失掉自己的重心,相反还要设法引动对方失掉重心,这就比较盘架子难了一步。所以过去说“盘架子以求懂自己之劲,推手以求懂他人之劲”。
杨星也是第一次看见纯正的太极高手之间较量,看的兴致勃勃,一会发现那个外貌清秀的少女明显技高一筹,几次陈自然想拨动她的手臂,都被她轻轻一引化解了,相反少女手一动陈自然就不由自主的被带动,几次过后,陈自然的下盘明显有些不稳。
看到这陈凤林起身拍手道:“好了,小四,这几年你的功夫看来没搁下,但练习进展慢了。你看人家小乔的架子比你稳当多了。不管老架新架,这拳法不勤练都只有退步的份,我定了,乔丽可以去,你们公司也有女领导的,乔丽为什么不能去?”
杨星觉得疑惑,拉住旁边观战的陈自然的师弟们一打听,才明白这就是选拔考试,陈自然先头以乔丽是女生和功夫不佳为由拒绝,被他老爹逼着他和这个乔丽过招,结果陈自然当然是吃了个瘪。看着陈自然垂头丧气的样子,杨星联想到什么追问道:“这乔丽不会就是陈自然以前的定亲对象吧。”得到肯定答复后,杨星当即拍板这个乔丽要定了,恶趣味的想象一下以后在公司号称无敌的黑娃被未婚妻摔的七荤八素,真是人生快事啊!
正说话间,看见有弟子进来,在陈凤林身边说了几句,陈凤林一下站了起来,对四周的人说:“是赵堡架的洪丹阳真人到了!”周围的几个其他派的掌门全都站了起来,兴奋之情不溢言表。杨星看的奇怪拉住陈自然问道:“这是什么人,大家都要去迎接他?”陈自然也是一脸兴奋:“你不知道,凡是在温县练太极的没有不知道洪丹阳真人的。”
随后解释原来温县太极拳系“陈家沟,南冷架及赵堡架”三个支脉中,南冷架是古法太极,向来是一脉单传,人员稀少。而赵堡架则是真正的由武当太极拳创始人张三丰所创,是武当太极拳嫡传历代传人经数百年的完善流传下来的道教太极拳,而现在武当山上的道士习练的却是经杨露蝉等改良后的养生太极拳。
两者最大区别是,赵堡架无论拳架或理论、著作都是有师傅口传和身教,擅长拿、跌、掷、打、靠诸艺,又有各种擒拿与反擒拿动作,融于套路中,使其攻击特点甚为突出。而养生太极拳注重养生,实战效果不佳。
这个洪丹阳有七十多岁了,五岁就练家传太极拳,三十岁就在温县没有对手了。后来也没结婚,突然有一天就进了附近一所紫薇观里当了道士,说是当年张祖师是在道观里创出太极拳,现在自个也要在道观里琢磨太极拳。收了十几个弟子,其中有几个弟子在军队和警队里当教练,手底下都是真功夫。他还经常在温县各地游方,顺便指点几手功夫,连陈凤林都要对他执弟子礼。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大家当然要大礼相待了,杨星听说是这么一位武林泰斗,也赶忙跑到前院去看看。
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众人众人拥着一位须发黝黑,没有一根白发的老道士走进来,洪丹阳个子不高,但身形挺拔,立在那里如同一棵青松,面色红润,声若洪钟。进来还和陈凤林说:“要麻烦陈老弟你了,我昨晚听到这里招人的消息,今天一早就过来了。我最不放心这个小弟子,他要照顾他妈走不开,只好我这个老家伙先跑一趟,让你们买我的老面皮一次。”
陈凤林连称不敢,看见杨星就指了点道这才是正主儿。洪丹阳走上前来,倒没因为杨星的年龄而轻慢他,做了个揖道:“无量天尊”,然后抬眼细端详杨星。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洪丹阳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是古怪,盯着杨星有一分多钟。杨星自认自己不算什么相貌奇特之人,但出于对长者的尊敬,只好和大家陪着洪丹阳站了一会儿。一会功夫,洪丹阳长叹一声道:“这位杨居士的面相贵不可言,陈老弟能不能空个僻静地方我和他详谈一下。”
洪丹阳拉着杨星在陈家老宅的一处偏僻的厢房里坐下,杨星听他从赵堡赶了几十里山路过来,估计不可能坐车,进到这里也没歇一会,七十多岁的人气不长喘,身无余汗,已经能判断这是位真正的高手了,但不知他单独拉自己到这里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洪丹阳看着他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死过一回了。”杨星心内震骇的无以绝伦,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还是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看破,不由下意识的点了下头。洪丹阳双眼发亮:“祖师在上,弟子修了四十多年的道,道藏翻遍,今日终于见到这种传说的面相,虽死无憾了。”
随后对杨星解释,他这种面相要数百年和数千万人中才有一个,死之前是平凡以极,重生之后是大富大贵。杨星心想看来这穿越的哥们不少,连面相都有人专门解释的。
“但是,”洪丹阳皱眉道:“你这面相贵不可言,但命带桃花,若一个处理不好,就变成了桃花劫。幸好你尚是童男,有补救之法。我现在正好有事求你,就传你我们道家秘传的房中术以交换吧。”“等等,”杨星连忙喊停,作为“阅尽天下AV,自然心中无色”的网上A片达人,杨星可谓经验丰富,不由狐疑道:“房中术,不是采阴补阳那一套吗?”洪丹阳气的给了他个爆栗说:“那能混为一谈吗?我给你的是正宗的道家房中术”。
洪丹阳随后讲解道,房中术,又称为黄赤之道,来源于古代巫术,本是讲房中禁忌及治病之术,道教重养生之道,也主张广嗣,所以道教倡导此术。认为可以补精气,求得“还精补脑”。从汉代开始,房中术和道教就有着特殊的渊源。
道教创始人张道陵不仅是道教的传播者,而且是个房中术专家,他“其治病事,皆采取玄素,但改易其大较,轻其道尾,而大途犹同归也。”这里所说的“玄素”即《玄女经》、《素女经》,后者流传至今,前者也有一些内容保存下来,都是房中术的经典著作,由此可知张道陵用房中术来给群众治病。
晋代的道士葛洪,是房中术的大理论家之一。南朝梁、齐的陶弘景影响也很大。唐代的孙思邈也是一位房中术大师,所著《千金要方》中有不少房中术的重要理论。到了宋朝,宋徽宗赵佶也曾向茅山第二十五代宗师刘混康请教房中术。到了明、清,传授房中术的道士仍不乏其人,其中著名的就有张三丰等。
但这时房中术的理论家已很少出现,而出现了不少“采阴补阳”之士,欺世惑众,反而败坏了道家与房中术的名声。其中对道家的房中术理论建树较大的当推晋朝的葛洪。葛洪把房中术与养生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而且认为善于养生是最为根本的。而道家十分讲求修炼,一是利用炼气,即以“吸取天地精华”的方法修炼,二是利用吸取女子阴精的方法来修炼,而二者又有共通之处。
道教古代房中术等书籍,其术根本不是男女交合,而是吸取外界自然之气的采阴补阳。房中术是中国古代医家和道家关于如何在男女性生活中获得乐趣、保健、胎教、优生、延年益寿的学问。基于道家的阴阳思想,把性作为一种修身养生的方法。因此与大部分人淫秽的思想不同,房中术与道家的气功一样是一种养生术,二者结合可以使男女得到快乐而不损伤身体,还有益寿延年的功效,而所谓“采阴补阳”不过是吸取外界自然之气而已。
杨星听的洪丹阳讲的天花乱坠,不由问道:“一句话,这道教正统房中术最大好处的是什么。”洪丹阳凑到他耳边道:“夜御十女,但只可偶尔为之。”杨星听的心花怒放,这趟温县之行这才是最大收获啊。
但看洪丹阳的样子不像是个淫道,不由犹豫道:“法师可曾试过。”洪丹阳脸上一红,“我醉心武学和道法,还是童身,不过这法子故老相传,我师父郑重传给我想必是不差的,就算十女不行,三四女还是有的。”杨星心想原来只是个理论,不过聊胜于无。反正看他的功夫极高,徒弟也差不到哪里去,以后身边有一两个这种大高手,就不会脑袋上白挨一棒了吧。两人出去时杨星问道:“这功夫有名字没有?”洪丹阳道:“龙虎丹鼎功”。
第三十四章 文有太极安天下
在陈家沟待了三天,洪丹阳天天和杨星研习龙虎丹鼎功,这功法的口号是:“白面郎君骑白虎,青衣女子跨青龙,铅汞鼎边相见后,一时关锁在其中。”即以男子的白精(精子)为铅汞,以女子的赤精(卵子)为炉鼎,把男女性事视作道家炼制内丹的过程。如能大成,则可以男女双方都受益,达到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夫妇和谐的功效。
它的练习实际上更接近气功,但其中也有类似太极拳的架势,而呼吸吐纳以及肢体的转折更像是瑜伽。尤其是连那里的肌肉都要练习控制,实在是强人所难。但想起网络上那“不怕大,不怕长,就怕软”的警句,杨星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这几天杨星才真正体会到“痛并快乐着”的真正含义。
陈自然挑了各门派的二十个左右年青人,不少是在部队和武警里受过训练后转业到地方的,其中也包括乔丽这一类实战经验丰富的,很令人满意。杨星已经承诺如果这批苗子表现良好,将来会专门在温县设一个保安公司,吸收这些有功夫底子农家子弟。
洪丹阳的弟子吴刚强是最后一天才到的,他三十出头,整个人有一米八左右,方脸阔额,膀大腰圆,和杨星想象中练太极拳的人瘦弱形象大有不同。洪丹阳后来解释温县是太极之乡不假,但是也不光只有太极拳这一个拳种,当年杨露蝉到陈家沟偷拳时就是带师学艺的。
吴刚强原来练得是家传的八极拳,八极拳是原流传于河北沧州一带的地方拳种,是非常讲求实战、打练结合的拳种之一,猛起硬落、硬开对方之门,连连进发是八极拳技击中的最大特色。现在部队、武警中操练的擒拿、背摔、格斗等,都吸收了八极拳的某些特点,号称外家第一硬拳。
当年吴刚强父亲早逝,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吴刚强的母亲又有长期哮喘的毛病,吴刚强穷得连给母亲看病的钱都没有,听说洪丹阳会太极,又懂道家养生术,自古医道不分家,就在紫薇观前跪了三天三夜,洪丹阳才破例收了这个最小的弟子。但仅靠洪丹阳的针灸气功和民间偏方也不能让这个病痊愈,这是个富贵病,需要长期的静养,洪丹阳着实喜欢这个小徒儿,四处帮他找办法。因此听说杨星他们高薪招人,老道士就动了心,急忙赶过来了。
杨星看着吴刚强那双如同铁铸的双手,和为了背他母亲而特意用上好的木料打制的躺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为了让他母亲少受点风寒,背着这个近百斤的躺椅走了几十里山路。他母亲常年卧床,肌肉有些萎缩,全身只剩几十斤重,但老太太全身打理的很干净,人也看得精神,没有长年卧床病人的萎靡和邋遢,可见吴刚强的孝心。
吴刚强看杨星一时没说话,以为对方还要考较下自己的功夫,他为人沉默寡言,也没客套,就走到陈家老宅大门口外。这里有一个练太极拳必用的家伙——太极球。陈家这个太极球与别家不同,是个近一人高的大石球,立在那像个小房子一样,有几百斤重。
当年陈氏太极拳的祖师明确说过,这个球只有架势练到大成的弟子才能练习,能把这个球推动并运转如意的,手上没有几百斤力气不行,太极拳讲究“四两拨千斤”,自己也得有“四两”的本事才行,自己没掌握千斤力,如何去借别人的力?等到耍得动这个大球,自然可以出师了。
放眼整个陈家沟能耍动这大家伙的也没几人,陈自然私下里跟杨星说他老子十几年前还能耍动,现在怕是够呛,新入门的弟子怕是连推动这大石球都有些困难。吴刚强走到太极球前打量了一下,肩膀猛的在石球上一撞,那石球就像被汽车撞了一般一下从地窝里跳了起来。
陈自然在杨星耳边充当义务解说员,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八极拳“贴山靠”。八极拳闻名于其刚猛暴烈的拳风,同时也闻名于其进身靠打的招式。有门绝招“贴山靠”,据说八极弟子们习练“贴山靠”时,常常会用自己的身体去靠墙、靠树、靠桩,练到极处是“靠墙墙倒、靠树树歪”可想而知其威力之大。
杨星估摸着普通人被吴刚强这一下就靠飞出去了,大石球从地窝里跳出来后,没来得及到处乱滚,吴刚强双手在石球上一搓,石球就缓缓的顺着他的双手转动起来。只见吴刚强动作舒缓把太极拳的“掤、捋、挤、按、采、挒、肘、靠、进、退”等手法一一展示出来,那个大石球在他手里宛如孩童手中的小皮球一般听话,即使杨星不懂武功,也能看出轻灵圆活、刚柔相济,行云流水,连绵不断的太极拳拳意来。周围的行家更是看得如醉如痴,一套拳打完那大石球正好绕着刚才停放的位置转了一圈。吴刚强气不长喘面不改色,轻松把大石球一按,稳稳的停在地上似乎从没移动过。
周围顿时响起如雷的掌声,老道洪丹阳的脸上更是笑开了花,显然吴刚强已尽得他赵堡架太极拳的真传。陈凤林走上来摇头叹道:“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吴老弟内外兼修,还都能练得出神入化,未尝不是下一个杨露蝉啊。”他走上前去,用手在地上一拂,浮尘和落叶四散而去,露出下面坚硬的黄土地。只见吴刚强刚才打拳的地上,由于石球滚动在土地上留下了一圈深深的印子,印痕正是一副太极图的模样。那石球先头停着的地窝和现在石球所处的位置正在太极图的两个阴阳鱼眼上。周围的练家子们都是一片惊叹,杨星的嘴更是笑得合不拢,这回真是赚大发了,果然是草莽之中有真英雄啊。
这回带走的人多,陈自然从乌金市调了七八辆面包车来,为吴刚强的老娘还专门包了辆救护车。其实洪丹阳的二徒弟在武警工作,前两年就帮吴刚强联系了省内治疗哮喘最权威的商城市武警医院。只是住院费和药费算下来要二十万左右,对在村里的铸件厂上班的吴刚强来说,实在是个天文数字。
他师父和几个师兄家里也不富裕,父亲死后还留了一屁股债,他又住的偏僻,出外打工又没什么门路,母亲的病就一直拖到现在。这回听说上海大城市里的公司到这里招保安,月薪至少一千,就动了心思。在车上,杨星递了一张三十万的现金支票给吴刚强说:“老人家的医院我已经和你师兄联系好了,去就住特护病房,先把身体调养一下。不要给我省钱,老人家有些营养不良,除了住院费,剩下的钱要让她吃好喝好,最好专门请个人护理。你以后跟着我,打扮也要像样一点,等你安排好你母亲,我再预借你今年的工资给你,你也不必谢我,我一是看中你的本事,你这样的人才埋没在穷山沟里实在太可惜了,今后你要有更好的人开条件给你我决不阻拦。二是我看你是个真孝子,能这样做的人心地不会太坏。”
吴刚强接过支票,常年练武的手捧着这张轻飘飘的纸片都有些颤抖。两眼通红,只是反复说道:“谢谢”。陈自然看吴刚强要不是在车里,都准备给杨星跪下了,不由感叹杨星笼络人心能力之强,这番话一说,吴刚强给他卖命定了,这吴刚强一看就是个性情中人,虽然嘴上没表示,但这种人一旦下定决心,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他拍了吴刚强一下道:“现在你跟在杨先生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就行。他现在还在大学读书,只有出去办事时才用你,这回到九都最好这回到把车学了,再学学正规的保安课程,以后这开车的责任也交给你,你以后就是他的随身保镖,我现在只是临时的,不能有上回让他受伤的事情再发生了。”看吴刚强默默点头也没客气,陈自然和杨星相视一笑,他们知道,吴刚强已经开始融入角色了。
到了九都,安排好众人的食宿,杨星就要宴请九都公安局长曾新生,这回他特意托曾新生从“中保实业公司”请了几名专业的安保教练下来。
95年国内并没有法律意义上的私人保镖,正规的保安公司都是公安机关的直属单位。象汪公子的随行司机和保镖,就有现役军人或在职警察的身份,这些都是财富或特殊身份所带来的一种特权。杨星从不认为光能打就是好保镖,只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人才才能承担今后公司日益扩大的局面。否则眼镜蛇手底下打手一大批,何苦劳动杨星亲自跑一趟温县招募这些身家清白的农家子弟。
杨星这趟温县之行,也有些新想法,他打算先在九都成立一个培训基地,先从培训保安做起,以后逐步扩大培训范围。而且中原省有少林寺和温县两个武术圣地,藏龙卧虎,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
第三十五章 中保实业公司
“中保实业公司”是由公安部申请并经国家经贸委批准设立的从事保安服务、金融押运、航空安全、安防系统等专业安全服务的全国性保安公司,1994年1月正式在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登记注册,直接隶属于公安部三局和中国保安协会,算的上是安保行业的国家队。
其客户主要包括政府机构、跨国公司、外国驻华使领馆及国际组织驻华机构等。它旗下的特保服务部,拥有一支专业的特种安保服务团队,特保人员多是由军队、中央警卫局、武警部队转业人员的优秀人员组成,专门从事特种保卫、贴身护卫等服务。宣传上称是参考西方发达国家私人保镖、涉外安保服务等管理运营模式,为客户提供与国际接轨并具有自身特色的高端特种安保解决方案及特保服务的。
以杨星现在的财力,请几个中保的保镖当贴身护卫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考虑到自己的民营企业家身份和保持低调的需要,以及建设自己保安队伍来长期保护公司高层人员的需要,最后决定还是选择和中保公司达成合作训练协议最合适。
曾新生托了公安部的关系,请的算是中保公司特服部的精英,三男一女,都有些京城来人的傲气,杨星只带了吴刚强过来,陈自然留在旅馆照顾他的师兄弟们。
领头那个叫万国华的平头中年人据说是曾给国家领导当过保镖的,曾新生和杨星跟他打招呼,他连身子都没离开过椅子,只是淡淡的抬了下头。曾新生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身边陪客的市特警大队队长田理人想伸量一下对方本事,主动伸手和万国华握手,一握脸上的汗珠就不停掉下来,想抽都抽不动,人就僵在那了。吴刚强在杨星示意下轻轻在两人手上一拍,两人的手就分开了。田理人此时的手就像被铁钳夹过一样肿了起来,万国华摸着隐隐发痛的手惊奇的看了吴刚强一眼,站起来接了曾新生的酒。
另外三人见状不服气,也要跟吴刚强“握一握手”,吴刚强看杨星微微点了点头,便没有推辞。三人中的女人长得文弱,身手却很狠辣,一伸手就握成鹰爪直抓吴刚强的脉门,吴刚强也不抵挡由着她抓住,手腕一抖,女人就觉得抓住的是一根通了电的电线,上面的力量直接把她的手指弹开,什么军方擒拿手、鹰爪功都使不出来,退了一步。
另一个青年人看女人吃了亏干脆双手猛握吴刚强令一只手,还没等他的虎鹤双形发力,吴刚强的手就像游鱼一样往外滑动,直接带的他身形往前扑,总算他下盘马步稳,只走了两步就停住了,臊的满脸通红。最后年纪大的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太极赵堡架?”还是伸出手去,吴刚强微一颔首,伸手一握对方的手掌,顿时感觉对方的手掌如同钢枪一般直插过来,“手如刀枪”形意拳?吴刚强眉头一皱难得的说了一句,脚步前移猛的一顶,对方只觉得手上的劲力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四面八方都有力扯动。不得不退一步以免被对方的八极拳六大开的顶劲给顶开。
“啪啪”万国华一边鼓掌一边站了起来,“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这位兄弟内外兼修,我们自愧不如。”吴刚强只说了一句:“我还不行。”就退到了杨星身后。杨星微笑道伸出手去:“我没练过功夫,不过也知道一名好的安保人员光靠打是不行的,今后我这位助手还要靠几位专家多指点一番,现在可以谈谈下我们的合作吧。”
打掉了“中保实业公司”几位高手的傲气后,谈判就顺利多了,杨星还专门请教了他们一番正规的保安培训流程,听他们谈的头头头是道,觉得果然自己新招的人手要学习的东西还多得很呢!
谈妥培训的事宜后,杨星赶回家看看老妈在九都市中心挑的新房子。这几年,到处都是以经济挂帅,流行市政建设要向经济建设倾斜,九都市也赶这个时髦,丁维勇下台前,于去年定下了今年初把市政府迁到滨河区新行政中心的计划,这刚过了年,老市委市政府的办公楼都空了出来,市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都搬到新办公大楼里上班了。
西城区政府响应上级的精神,把留在原地的市政府花园划为了公共绿地,把里面原属于市府领导居住的十几栋小楼都拿出来公开拍卖。原市委和市政府所在地在九都市最繁华的西城区中心位置,算得上是市中心的中心,这十几栋小楼都坐落在市政府花园里的小湖边上,周围绿柳环绕,鲜花绽放,面对着一汪碧水,的确如人间仙境一样,而一墙之隔就是最繁华的西城区商贸区,居住条件可谓是极佳。
虽然小楼样式是五十年代苏联的红砖结构,里面还安着木楼板和木楼梯,采光不大好,有一股子霉味,但整修一下还是很不错的。因此拍卖很成功,大部分是大单位买下做高层管理人员的宿舍,少部分由私人买下。何桂芝买的就是面积最大和景色最好的一栋,据说是原市委书记的谭清住过的小楼,三层楼五百多个平方,一百万一分没剩。杨星听到也只有咂嘴的份儿,老妈可真为了面子一点也不省钱啊,十几年后九都的房价才三千出头,现在市内的房子一套顶多5、6万吧!估计这些年这小楼都要顶着九都最贵房子的名声了。
杨星对房子内部不是很满意,主要是对比十几年后的装修,这房子装修水平也就跟农村人自己搭的住宅水平一样,上任屋主显然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什么豪奢的东西都没留。杨星对老妈说:“反正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干脆把楼板全拆了,把里面来个大变样。”何桂芝担心道:“那还要花不少钱吧?”杨星笑道:“手里有个小生意马上就要处理掉,赚来的钱正好拿来装修。”
杨星说的小生意就是“智信寻呼公司”,这家寻呼公司不愧为现金奶牛,开业不到大半年,不但全部回本,还赚了差不多一百万,算的上是杨星旗下发展最好的企业了。只是杨星深知,传呼也就这两年的暴利期,随着GSM手机的推出,联通、移动的成立,寻呼业很快就会日落西山。既然抱着捞一把就走的想法,杨星就选择现在看起来还是整个寻呼业朝阳时期脱手卖个好价钱,接手的目标就定在新成立的联通公司。
中国联合网络通信集团有限公司(简称“中国联通”),于1994年7月成立,是中国唯一一家能提供全面电信基本业务的综合性电信运营企业。当然在早期邮电部,前期中国电信,后期中国移动的压迫下从来都是千年老二的命,但有些地方联通还是曾当过老大的,比如联通的寻呼业务。
联通的寻呼台曾经是中国服务范围最广,经营期限最长的寻呼台,它当年快速增长的一个秘诀就是——收购,它陆陆续续收购了全国上千家寻呼台。智信寻呼台作为九都最大的私人寻呼台,早就落入了联通中原省分公司的法眼了。2月中杨星还在上海时,留在九都的方凯助手于维薇就通过电话表达过联通的收购意愿。杨星也考虑到方凯还是要发挥他的专业特长,在星富投资公司做他的金融业务,寻呼台只是玩票性质,就决定趁回来的机会,把智信寻呼台卖掉。
双方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杨星选定房子三天后就达成了将智信寻呼作价5百万卖给联通的协议。至于寻呼台人员,杨星通过方凯的助手于维薇——一个三十多岁成熟干练的女人建议,挑选了三十多个塌实肯干,又有能力的员工加入到星富投资公司,也正式把星富投资公司九都分公司的牌子打起来。
剩下的两百多个寻呼小姐都转给了联通公司。方凯他们已经把星富投资公司的总部设在了上海,正在那边招兵买马。杨星把原九都市府门外的市府招待所红砖小楼一起买下,准备和自己的别墅装修好后,作为星富投资公司九都分公司的办公楼。
事情千头万绪,杨星却觉得这个时代处处黄金,回九都后,在家吃饭的日子屈指可数,那天和老妈聊了一下房子的事后,他又对地产感了兴趣。前世里,国内在92-93年,曾经出现过一轮房地产热,不过93年底,国家实行宏观调控,房产市场迅速降温,重灾区海南成了不少房产炒家的噩梦。
1994~1997年仍然实施适度从紧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但从1996年开始,经济已由短缺转变为相对过剩,产品卖不出去,企业停产,工人下岗;1997年又遇亚洲金融风暴。随着整个经济出现“通货紧缩”,房地产市场进入了低潮。直到1998年,那年为促使住宅业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国务院发布《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宣布从1998年下半年开始停止住房实物分配,逐步实行住房分配货币化。从此中国房地产走上了狂飙突进之路,成就了不少富翁的一夜暴富梦,也让全社会对房地产又恨又爱。
杨星一向把巴菲特的名言“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视为圭臬。既然现在正是房地产市场恐惧之时,就是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自己对未来几年的房产发展大潮流的把握是不会有太大偏差的,自己手头也比较宽裕了,正好把握这个机会搞搞房地产。
第三十六章 步行街计划
市长阚东田这几天日子不好过,马上就要召开两会了,但市财政的压力很大,到时在人代会上受质询面子可不好看。尽管两会上摘掉头上的“代”字问题不大,可是自己升迁太快,也暴露出自己根基过浅的毛病。新任市委书记武腾已经六十多了,只指望在这个位置上退休养老,平时和阚东田合作还是愉快。但阚东田扳倒了市长丁维勇,也打倒了一片本土官员,强势地位是竖起来了,而市里其它几个副市长都原地踏步,还在省领导眼里留下了坏印象,明的绊子不敢使,消极怠工还是做得到的。
阚东田迫切又需要一把大火,把这死水一滩的九都官场搅动起来。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九都的大型国企很多,包袱很重,历史欠账不少,这几年效益又不太好,明里暗里的下岗职工已经有相当数量了,李登云的地下兵工厂的主力就是这些大厂下岗的职工。
市里财政这几年很有捉襟见肘的味道,去年底他一狠心连市政府的老房子都拿出来拍卖了,挣的钱也只是杯水车薪。因此杨星提出要见他时,他立马就同意了,没别的,通过多种渠道,他已经了解到这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在不到一年时间里是怎么由一文不名,变成亿万身家的。上一次的九都官场大地震,背后也有这个青年的身影晃动,他对这个青年也有着莫名的期许,也许这次他又能用他的点金手指为他点石成金呢?
3月中是杨星二十岁的生日,他这代人已经习惯过公历生日了,父母还是喜欢过农历。杨星前世里对生日没什么印象,只觉得那天能吃好一点。这一世毕竟已是大富翁了,在日本今天就算成年礼了,所以应老妈的要求在金谷园大酒店办了几桌,宴请一些亲朋好友。不过阚东田亲自到来还是让满座皆惊,毕竟一般人眼里,市长就是平头百姓的天啊。
看着阚市长和杨星父母的熟络样子,有心人都猜想杨荣光他们是不是攀上了市长的关系,才毫无顾忌的买下了原市委书记的别墅。阚东田可没兴趣管别人的眼光,只要杨星能帮他解决眼前的问题,示好一下何乐不为呢。
吃完酒席,阚东田和杨星又回到那个小会议室小坐,不过杨星这次只叫上了于芬,于芬五十多岁,人很白净,性格很稳重,之前的九都官场大地震,她出乎不少人的意料坐上了九都九区中最重要的西城区区委书记的宝座,进入了市委委员的位置,被认为是大器晚成,也是阚东田在九都的嫡系之一。
不过官场老手的于芬自己清楚这个青年有多大能量,所以对自己儿子和他的交往自己从不干涉,他们背着自己和邓雷策划搞掉李登云时,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阚东田也第一次向杨星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秘书,名叫余远伟的三十多岁的高个子,杨星听王伊人说过阚东田是孤身一人上任,上一次他们几个在此秘议,阚东田身边可没此人。联想到最近听说阚东田把妻女都迁到了九都,看得出阚东田准备扎根九都,大干一场的决心。杨星正想把九都打造成自己的坚实后方,阚东田有此意,自然要投其所好。
寒暄了几句,众人就直奔主题,阚东田首先恭喜杨星在上海旗开得胜,太子们的圈子是比较小的,汪公子在期货上大赚一笔,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很多人都羡慕他身后的“善财童子”杨星的能力。他旁敲侧击的询问杨星收到的省国投公司的1亿元的投资方向,显然对这笔钱很是眼热。让杨星自己掏钱出来支持九都的市政建设,阚东田显然觉得太强人所难。但省国投公司的钱却是块唐僧肉,谁都想咬一口,以前是苦无门路,现在机会在眼前,还不赶紧抓住。
杨星对此的想法却不敢苟同,省国投公司把钱投在自己身上是指望着自己的赚钱能力让这笔钱尽快翻番的,投到九都市政建设上有什么效益?那还不如直接投到商城的市政建设上呢,至少省国投公司领导都在省会居住,多少还能享受一下方便。不过在市长面前这种话是不能说的,杨星只好先画个大饼给市长充饥。
他先拿出了一本书递给阚东田,于芬和余远伟都看到了封面上的《李嘉诚传》几个字。李嘉诚虽然明年才正式加冕华人首富的桂冠,但现在仍是海内外如雷贯耳的名字,阚东田等人对他的事迹可说是耳熟能详。不知道杨星突然拿他自传出来是什么意思。
杨星解释道:“大家都知道李嘉诚是做塑料花发家的,但真正让他大富大贵的还是地产生意,他1958年开始投资地产市场,他的‘长江实业’主营就是地产,去年他的企业赢利28亿美元,总市值有400多亿美元,是当之为愧的地产大亨。这本回忆录里他有一句经典名言:房地产最重要的三个条件,位置!位置!位置!”杨星展开专门在新华书店买的九都市地图,指着地图中央的位置说:“阚市长早就发现了这里位置优越,才专门把市政府的地都腾出来,现在我有一个计划,只要把这块地盘活,保证可以解决市财政的压力。”
于芬对这里再熟悉不过,这里就是她的主辖区西城区,杨星指的是西城区的心脏——中心花园,这里原来是九都主干道南北向的中州大道和东西向的牡丹大道的交汇处,是到达市里各个方向的必经之路。
90年代初这里改建为一个大转盘,转盘中央修了当时九都最好的喷泉公园,是市民休息的好去处。这里集中了市第一百货大楼、四大国有银行九都分行、红旗电影院、邮电局大楼、和原市政府等建筑,是九都最繁华的地方,平时人流量很大,周末在此游玩的人群更是挤都挤不开。
这也是当初丁维勇提出迁徙市政府的意见时,没有太大阻力的原因,毕竟谁成天看到市政府门口乱糟糟的人群都没什么好心情,人流压力也导致出门办事的交通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
杨星用手在这个位置上划了一个以街心花园为原点的圆,对于芬说:“于阿姨应该很熟悉这里,这大概有多大。”于芬看这个圆基本把市中心的高档建筑一网打尽,估算了一下道:“大约3万平方米。”
杨星接口道:“差不多,你们看这里修一个步行街,让中州路和牡丹路走立交,把这个区域连成一片划为CBD商务区,再修几栋高级商务大夏,里面把各大银行总部和邮电局都放进去。这里划为娱乐休闲区,这里改建为一片九都风俗街区,里面集中九都的风俗展示、名特小吃,戏曲表演等,称之为历史。旁边的市府花园和中心花园合并为专门的绿地,开放前面的广场,可以举办各种大型聚会,让老百姓在这里自由的活动,称之为现在;再过去这一片,是专门的商品消费区域,修一个有未来感的大购物中心,市一百、天宫商厦、红旗电影院、笑笑影城都放在里面,吃喝玩乐都在里面解决,就叫未来……”
杨星滔滔不绝的讲了近半个小时,他一直对十几年后九都都没形成一个完备的商圈感到遗憾,现在有机会弥补自然狠下了一番功夫,他一开始就没考虑修什么普通住宅。与民争利有什么自豪的,直接入手商业地产和豪宅,走高端路线才是王道。
说完抬头看去,其他三人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一拍额头,才想起95年步行街、CBD中央商务区,购物中心等概念在国外早已普及,阚东田等人有所了解,但在国内还是个新兴事物,国内改革后第一条较初级的商业步行街要到97年才在哈尔滨出现。而杨星描述里的集吃、住、行、游、购、娱多功能于一身高级步行街还要出现的更晚。何况按杨星描述,怕是几个亿的投资都花光了,真要上常委会讨论,阚东田第一个把这建议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