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我学过医。”秦枫转头对柳茹青说道。
柳茹青微微一愣,旋即盯着秦枫,一双美眸里有惊讶也有别样的神采。
“麻烦你们起来一下,让个地方让大姐躺下。”秦枫对最后一排的两个人说道。
最后一排的两人虽然满心不愿意,但也知道秦枫不好惹,噘着嘴起身就到前面去了。
秦枫把大姐平放在了最后一牌的长座位上,然后从自己的生铁手环长抽出了一根长长的银针,随即在大姐的头上几个穴位摁了几下,询问了一下情况就把银针扎了进去。
他这个手环……好奇怪,上面这些铭文是什么文字,这根针又是从哪里抽出来的,为什么这么长,跟一般的银针都不一样。柳茹青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充满了疑问。
“噢~”
只听大姐一声长长的哼吟,然后猛地就坐了起来,鼻翼震颤着长大了嘴。
“阿嚏!阿嚏!”
大姐连打了两个喷嚏,脸色总算是好转了过来。
“谢……谢谢你大兄弟,谢谢你。”大姐恢复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给秦枫道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好好休息一下,等会下车就没事了。”秦枫对大姐说道。
大姐很是不好意思地对秦枫问道,“大兄弟,你是哪里人呢?你叫啥?”
“秦家沟人,秦枫。”秦枫简单地说道。
大姐连声道谢,然而秦枫却没有把这小事放在心里,大姐下车之后,秦枫就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柳茹青也坐在了秦枫的身边,她这次上任西河镇,第一件做的是就是到基层考察,她感觉西河镇问题很多,最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无人可用,人才很多,但是没有人愿意来基层。
第三章 女镇长
然而,眼下,现在就有一个人才摆在自己面前,怎么能够让他从自己手心里溜走呢,柳茹青美目流转,脸上不知道为啥就有点红了,嘴角挂起微笑对秦枫问道,“你是秦家沟人?”
“嗯。”秦枫点了点头。
西河镇下辖了不少村子,但是这秦家沟村最为特殊,在现今的时代,西河镇几乎村村都通了水泥路,就是地处最偏远最靠大山的秦家沟没有通路,因为成本太高,财政困难。
更加让西河镇人笑话的是,秦家沟是出了名的寡妇村,男人要么出去了就不回来了,要么就出祸事死了,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这事在十里八村越传越邪乎,最后导致村里的女人想要再嫁就变得更加困难,男女比例就越发失调。
“刚才那大姐是怎么回事?你用的是什么针,我怎么都没有见过。”柳茹青对秦枫问道,她想要把这个男人了解得尽可能清楚。
“那是……一个老军医教我的。刚才那位大姐是吸了白色的粉末了,粉末有问题。”秦枫语气很平和,没有半点骄傲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刚才护着我,柳茹青想着,不免小心脏又是嘭咚一跳,好不容易按捺住情绪,随后又对秦枫问道,“军医?看你气质很像是军人是吗?”
“嗯,我被部队开除了。”秦枫也并不隐瞒什么,想起这点他就有点郁闷,那个死老头子给他布置任务也就罢了,非得按上这么一个名堂。
谁让自己打断了姓李的一根肋骨了,没有被阴死就算是好运了,对于这一点,秦枫还是挺感谢自己的老上级。
果然是退伍军人,气质很是不一样,不过怎么会被开除的,柳茹青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问,毕竟这种事恐怕也是秦枫心里的伤疤,而且过去就过去了,只要有才华肯努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柳茹青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从来不在意那些虚的,是人才她就想要抓在手里,求贤若渴。
“那么……你在军队里学习的德文和经济学?”柳茹青皓齿如雪,笑得很是甜。
有那么一瞬,秦枫觉得心里跳了一下,他感觉柳茹青虽然可能二十八九三十出头,但是气质很是特殊,是个极具魅力的女人。
“不是,我在大学里念的经济学,顺便学的德文。”秦枫对柳茹青回答道,也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柳茹青明眸灿烂,很是期待地问道。
“华夏大学。”秦枫回道,隐隐在期待什么。
“天呐!我们是校友!”柳茹青顿时就激动得笑了起来,像是一个找到宝一样的小女孩一样。
于是,两人立刻就聊了起来。
然而在聊天的过程中,柳茹青发现秦枫的学术知识简直深不见底,她的好胜心彻底被激起,对秦枫抛出了很多复杂又专业的问题,然而却都被秦枫旁征博引地解决了,应对有度,回答有礼,不卑不亢,不缓不急。
这一连的问搭下来,竟然让柳茹青对于很多问题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她是一个女强人,绝不轻易服气任何人的女强人,而这一次,对于秦枫的见识跟知识,她是心服口服。
“那你说说,西河镇的问题关键在什么地方?”柳茹青想听听秦枫的意见,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到了,秦家沟在这里下车了。”司机朝着后面喊了一声。
秦枫对柳茹青笑了笑说道,“师姐,咱们下次再聊吧。我到地方了。”
柳茹青并不想就这么放过秦枫,她赶紧对秦枫说道,“我请你吃饭吧,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秦枫站起身来说道,“下次有机会再说吧,这里到秦家沟还有很长一段山路要走。”
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秦枫很迫切地想要见到自己的父母跟姐姐,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如何了,此时他已经是归心似箭了。
柳茹青是混官场的人,情商跟智商都是一等一的,她知道怎么才能够更好地把握住人才,于是恬美地笑着起身说道,“那行吧,师弟说好了我欠你一顿饭哦。”
“放心吧,这么美貌的师姐请客,我是一定会吃的。”秦枫说这就朝着车门走去了。
“嘴可真甜。”柳茹青笑着,目送秦枫下车了。
看着秦枫消失,柳茹青却在心里想着,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部队开除了呢,为什么念了那么好的大学还去当兵,会医会武会德语懂经济……这人真是个迷。
嘶……为什么忽然感觉有些热了,刚才怎么挺凉爽的,柳茹青想着,不知道究竟身体是怎么回事。
秦家沟是依山傍水的村子,风景如画,山清水秀,然而这是优点也成了最大的缺点,挨着山太近,就离着公路远。
十几里的脚程,在村里人看来是一段很长的路,然而秦枫走起来却十分的轻松。
这一路上跟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半点的区别,在举国上下日新月异的今天,也算是很难得的了。
由于身体过硬,加上特殊的原因,所以秦枫半个小时就走到了村口。
村口有一条清水溪,是很多村里所有人的童年时玩耍的地方,同时也是村里女人们洗衣服的地方。
秦枫刚到村口就瞧见一堆妇女蹲在大青石边洗衣服,这是出村入村必经的路。
“李婶,在洗衣服呢。”秦枫上前招呼道。
“你……你是秦枫,哟,回来啦……回去吧,快回去吧……”李婶看到秦枫,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不自然。
而周围的几个妇女也是讪讪地跟秦枫点了点头,一副躲避不及的样子。
秦枫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平日在村里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当初自己考上大学,这些人一个个见着自己都笑开花了,眼下这是怎么了。
“真的是秦枫呢?村长可说了,他是被部队开除的!”
“肯定是犯事儿了,不然部队咋会开除他!”
“部队里的事都是大事,咱们可得离他远点,别连累到咱们。”
“……”
几个妇女在背后嚼着舌根子,都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第四章 退婚
秦枫没走出几步,这些话多多少少听到了耳朵里,心里很是不舒服,然而个中缘由却又无法解释。
秦枫的家在村西头最靠山的位置,而村口在村东头,所以这一路上难免碰上不少的熟人,但是一个个也都跟李婶一样,像是躲着瘟神一般躲着秦枫,更有甚者在背后指指点点嚼舌根。
简单的两件砖瓦房,一圈扎实的篱笆,几只咯咯哒的老母鸡,一切都像是曾经自己离开的模样。
站在门口许久,秦枫忍不住有些眼眶湿润了。
爸妈,姐姐,我回来了,秦枫在心里喊了一声,迈步就朝院子里走去。
“我告儿你秦老栓!这门儿亲事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你家的闺女,死都进不了我家的门!”
秦枫前脚刚一迈进院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屋里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个人,村长秦德良和桂兰婶子。
两人从屋里出来,紧接着父亲秦老拴跟母亲何芬也追了出来,“她婶子,做人可不能这样,咱们……”
正说着,四个人就刚好瞧见了站在院里的秦枫。
“爸!妈!我回来了!”秦枫愣了几秒,大声地喊出了心里的话。
秦老栓还没有反应过来,何芬声音顿时就嘶哑了,上前就抱住了秦枫说道,“儿啊!你可回来了!”
“扫把星。”谢桂兰鄙夷地撇了撇嘴巴,歪着脑袋站在一边。
秦德良见秦枫回来了,赶紧上前打圆场说道,“老栓啊,这事儿你好好儿考虑考虑,你也别剃头挑子一头热,这门儿亲事是两家人的事。”
秦老栓见着儿子回来心里高兴,但是又被女儿的退婚弄得焦头烂额,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苦着老脸对秦德良说道,“村长,这门儿亲事早就定下了啊,我喜帖都发出去了,现在说退就退,这不让人笑话嘛,以后我闺女还咋嫁得出去?”
“嫁不嫁得出去跟我家有啥关系,谁让你儿子这种臊性,当逃兵!你们家就没脸!谁跟你们家攀亲谁倒霉!”谢桂兰咋咋呼呼地就开骂。
秦枫一听火就不打一处来,松开了母亲转身就指着谢桂兰说道,“桂兰婶子,我尊重你才叫你一声婶子,你可别在这里倚老卖老!我姐是什么姿色,嫁县里市里谁嫁不出去?当初是谁死乞白咧地来求亲,谁晚上翻咱们家墙院子?”
谢桂兰被秦枫这么一说,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秦枫,你这是啥话?”秦德良脸一下就板起来了,他收了陈桂兰的钱,自然要把这事儿摆平,现在秦枫居然当着他的面数落人,这不是不给他脸嘛。
“啥话?人话!我不像某些人,在背地里说畜生话!别瞪我,我可不是我爹,老实被人欺负!当初保媒拉纤的人可是你,两头收钱的人也是你,今天在这儿说这些话,不怕亏心呐?!”秦枫双眼一瞪,眼神凌厉如刀。
秦德良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心里害怕地想着,这小子当了三年兵,还真他娘的有点气势。
“你们俩给我滚,以后别来现眼了,我姐不愁嫁!滚犊子!”秦枫伸手一指院门对秦德良两人说道。
陈桂兰撇了一下嘴,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什么阴毒的话,灰溜溜地就走了。
“好,你小犊子,长本事了。”秦德良伸手指了指秦枫,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就离开了。
“儿啊!你在干啥啊!你这不是害了你姐嘛!”秦老栓长吁短叹地喊道。
秦枫上前扶住了佝偻的父亲,三年不见,他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两鬓的头发已经白到了顶上。
秦枫心里一阵酸,不知道父亲这些年承受了多少。
“爸,没事的,既然我回来了,就绝对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咱们家,肯定给姐找个好婆家。”秦枫对父母承诺到,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母亲,觉得自己亏欠了太多。
“他爹,既然孩子都这么说了,你就别怄气了,身子要紧。”何芬担心地劝道,家庭本就困难,要是秦老拴再气出个好歹来,岂不就雪上加霜了。
良久,秦老栓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赶紧进屋吧。”
“好叻!”秦枫开心地一笑,无论如何全家齐心协力才是最重要的。
“我姐呢?”
“含玉她伤风感冒,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一直不见好,我跟你爹正在愁这事儿呢。还好你回来了,赶紧去看看你姐吧。”何芬对秦枫说道,一双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一听母亲这样说,秦枫心里咯噔一下,二话不说,赶紧就去了姐姐秦含玉的房间。
“姐!姐!你咋样了?”秦枫一进屋就瞧见姐姐躺在床上,一张俏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