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冯文博寥寥几句,讲得甚是简单。冯正诚对母亲的伤势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只知道比较严重,需要动手术。如今听了医院的领导和骨科专家们的分析,这才知道母亲的伤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就算动了手术,预后情况也不见得就很乐观。至少以母亲这个年龄,接下来的一年半载生活行动肯定是极其不方便。
正着急间,总算是看到父亲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冯正诚急忙迎上去,然后朝父亲身后张望了一下,不解道:“爸,叔爷呢?”
至于夏云杰却是被他直接忽视了!
第30章 接骨也能隔山打牛
“他就是你爷爷的师弟夏云杰,按辈分你要叫叔爷。”冯文博挥挥手示意护士出去后,一脸郑重地对冯正诚说道。
饶是冯正诚身为市委书记,处事素来冷静稳重,这时闻言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指着夏云杰道:“他?我叔爷?”
若不是说这话的是他的父亲,冯正诚恐怕都要开口骂他精神不正常了。
开什么玩笑?堂堂江州市市委书记,竟然管一个顶多也就二十岁的小年轻叔爷!这话要是传出去,估计马上便成为整个江州市官场上的热门话题。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当了市委书记就眼珠子长在脑门上了?夏师叔他是你爷爷的师弟就是……”上午,杨慧娥没把他掌门师叔放在眼里,冯文博就已经感觉大大对不起夏云杰。不过现在提倡夫妻男女平等,杨慧娥不是巫咸门弟子,冯文博却也不好说杨慧娥什么。但冯正诚就算当了市委书记,却还是他冯文博的种。现在冯正诚竟然比他妈还要过分,没大没小地用手指着夏云杰,气得冯文博脸色都青了,当场就指着冯正诚劈头训道。
夏云杰倒是没想到冯文博的儿子竟然还是江州市的市委书记,见冯正诚为了一个称呼的缘故,竟然劈头训市委书记,不禁被吓了一跳,急忙打断道:“文博,你这是干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时代不同了,大家各交各的。”
“师叔,这不一样,他是我儿子,得听我的!”家人的表现让冯文博这个尊师重教的传统老人觉得很对不起掌门师叔,也觉得脸面无光,却是骨子里的牛脾气上来了。
“你得听我的。”夏云杰闻言下意识地脱口道。
若夏云杰的身份仅仅只是师叔,或许冯文博还敢说道那么一两句,但夏云杰除了师叔的身份,还是一门之主。一门之主的威严却是不可冒犯!
冯文博闻言神色马上一凛,微微躬身道:“是,师叔。”
从夏云杰插话到冯文博躬身屈服,不过也就转眼间的功夫,可就是这转眼间的功夫,却把冯正诚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更是憋屈得难受。
自己的父亲,曾经是何等的傲骨!就算是省里、京城里的一些领导找他看病,他从来也都是不卑不亢,没想到今日就因为眼前这位小年轻随口的一句话,他就毫不犹豫地低下了他看似儒雅温和,其实却内藏傲骨的头颅。
夏云杰见冯文博突然郑重其事地向自己低头,微微一怔,随即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颇为感动道:“文博,你的心意我理解。不过真没必要这样,我也不习惯,让人听到也不好。”
说完夏云杰看向冯正诚道:“冯书记,你爸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中医素来注重师承,他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思想终究没有我们年轻人那么开放。我叫夏云杰,朋友习惯叫我阿杰,你也可以这叫我,或者叫我名字也可以。”
冯正诚了解他父亲的为人,见夏云杰拍着他父亲手背时,父亲流露出来的惭愧表情,已经开始意识到夏云杰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恐怕真跟他的亲叔叔一般无二,自己真要是叫出阿杰或者云杰,就算父亲不会再反对,但心里肯定会很伤心。不过冯正诚终究是当市委书记的人,处事应变的能力却不是普通人能比,见叫阿杰或者云杰都不合适,至于叔爷当然更不合适,脑子灵机一动,冲夏云杰谦虚坦诚道:“尊师重教是中华传统美德,按理我确实该叫您一声叔爷,只是因为我身份比较特殊,真要这样叫却难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如这样,您跟我爸一样也是医生,我就叫您夏医生怎么样?”
说完后,冯正诚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他父亲,带着一丝哀求的味道。
冯正诚是位孝子,如果他父亲非要他叫夏云杰叔爷,他也是只能屈服,只是这心里肯定不是滋味,面子上就更不消说了。
这也难怪,四十岁的男人,而且还是位市委书记,管一位连爷爷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今年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师弟叫叔爷,换成谁心里也是这样。
冯文博见儿子看向自己,想想他的身份确实有些特殊,而且夏云杰自己也不喜欢被人这么叫着,脸色这才稍缓道:“还是叫夏老师吧,师叔他准备到江州大学任客座教授。”
冯正诚闻言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讨好道:“叫夏老师好,这样更显尊敬。”
冯文博闻言却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对夏云杰道:“师叔您看这样行不?”
老师这个称呼既是职业的称呼,也可以看成是一种敬称,冯文博这个建议倒算得上是两全其美。既解决了称呼的问题,又显出了对夏云杰的尊敬。
“这个不错。我看以后公开场合你也这样叫我吧,我则叫你冯教授,你一把年纪在别人面前叫我师叔总是有些不妥。”虽说一个小年轻被冯文博父子这样年纪这样身份的人叫老师,依旧有些夸张,但相对于叔爷、师叔什么的,却是正常了许多,所以夏云杰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道。
他也怕冯正诚叫他叔爷呀!
“好的,师叔。”冯文博这回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掌门师叔并不想惹人注目,闻言点头道。
见冯文博点头,夏云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然后走向病床,面露歉意道:“你看我都只顾着说话,倒是忘了及时帮你看病了。”
“不,不,师叔您客气了,都是我不好,本来如果我听您的话,也就不用……”杨慧娥闻言急忙面带愧色道。
“呵呵,那些话本就是虚虚实实,也不能完全作准,你不信也是正常。还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跟冯书记一样叫我夏老师吧。”夏云杰笑着打断道。
杨慧娥犹豫了下道:“我还是跟老冯一样吧,私底下叫您师叔,公开场合就叫您夏老师。”夏云杰见杨慧娥坚持,也只好随她,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吊瓶问道:“这是什么药水?”
“师叔,是消炎止痛的药水。”冯文博急忙回道,而冯正诚和杨慧娥闻言心里却猛地一个咯噔。
不是吧,他竟然连骨折要打消炎止痛的针都不知道吗?那他还是医生吗?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医生?
他们却又哪里知道,夏云杰这个医生跟寻常的中医根本不同,确切地说他是一位很传统的巫医,根本没接触过西医,却又如何知道这些?
“把针拔了吧。”夏云杰根本没注意到杨慧娥母子俩怀疑错愕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把手一挥道。
冯文博微微一怔,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就要去拔吊针,而冯正诚却急忙道:“夏,夏老师,这样会不会不妥?把针拔了,且不说伤口很有可能会感染,单单那个痛估计我妈就受不了。”
夏云杰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道:“没事,我自有办法。”
说完夏云杰挨着床位坐了下去,然后伸出大拇指在杨慧娥左腿上还有左腰上的一些部位,轻轻按揉了几下,然后收手问道:“现在应该感觉不痛了吧?”
而这时杨慧娥早已经瞪圆了眼珠子,流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刚才夏云杰大拇指在她左腿还有左腰上轻轻按揉时,她竟然隐隐感到似乎有一丝丝清凉的气息顺着她按揉的位置流向她的左屁股,顿时本是疼痛难耐的伤处竟覆上了一层清清凉凉的感觉,痛楚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好,好像不疼了,还清清凉凉的。”杨慧娥有些结巴地回道。这时她已经开始相信冯文博的话了,他这位师叔的医术比他还要高明,也能不用开刀就治好她的伤势,至少冯文博就无法做到轻轻按揉几下,就让她痛楚顿消。
见妻子这样说,冯文博哪还会再犹豫,很干脆利落地就拔掉了吊针,而冯正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乖乖地闭了起来,用充满好奇、期待的目光看着夏云杰。
突然间,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尊敬眼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男子。
“文博现在轮到你出手帮忙接骨了。”夏云杰见冯文博拔掉吊针,对他说道。
“我接骨?可是师叔这个难度有些大,我不行啊。”冯文博闻言不禁傻眼了,自己要是能接,还用得着去请他“老人家”吗?
“咳咳,杨教授受伤的位置我接骨有点不方便。你放心,你接骨时我会帮你的,肯定误不了事。”夏云杰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地道。
“医不忌讳,师叔还是您亲自来吧,我真不行。”冯文博对自己接骨的实力再清楚不过,哪敢冒这个险,见夏云杰坚持,吓得脸都有点发白了。
“放心,我只是借你的手接骨,就跟隔山打牛一样,实际上真正出手的还是我。”夏云杰见冯文博吓得脸都有点发白,只好无奈地解释道。
别说杨慧娥母子压根就没听过这等神乎其神的接骨之术,就算冯文博这样的老中医也从未听过,一家三口闻言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夏云杰,一脸的不可思议。
接骨也能隔山打牛?
“这个,师叔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好一会儿,冯文博才润了润喉咙,小心翼翼地请示道。如果说之前,冯文博只是估计师叔的医术有可能比他还厉害,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对师叔的医术只有仰望的份。
第31章 祝由术
“冯书记,麻烦你跟外面的人交代一下,没有叫他们暂时不要进来,还有把门锁一下,接骨时不宜打扰。”夏云杰没有回答冯文博的话,而是扭头先对冯正诚交代道。
“好的。”饶是冯正诚身为市委书记,平时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事情,这一刻听到夏云杰的吩咐,回答时都有点失魂落魄的。
等冯正诚出去交代好,又把门锁好之后。夏云杰这才对冯文博道:“你就跟平时一样先摸骨,等我让你接骨时你再按平常的手法接骨。”
“是。”冯文博闻言使劲稳住自己的心绪,然后帮助杨慧娥摆好姿势,开始在她的屁股上摸骨。当冯文博开始摸骨时,夏云杰的双手按在了他的背上,然后闭上眼睛。
当夏云杰的双手按在冯文博的背上时,冯文博明显感觉到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在他身子里流动,他的手摸向哪里,那股力量似乎就流到哪里。
到了这时,冯文博算是彻底明白夏云杰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这是何等神奇的摸骨之术,就算传说中的悬线诊脉在这等神乎其神的摸骨之术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当冯文博在杨慧娥身上摸了一阵之后,夏云杰基本上已经通过冯文博的双手清晰地感受到了她骨伤的情况。然后开始指点冯文博接骨,冯文博本就是接骨高手,有了夏云杰的指点,再加上夏云杰输入他体内的巫力相助,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咔咔几下,竟然精准无比地帮杨慧娥正了骨。
不过正骨时,饶是夏云杰之前已经用巫力帮杨慧娥封住了几处痛穴,减缓了不少疼痛,但那一块块骨头被重新复位时的疼痛还是让杨慧娥冒了一头的冷汗。
不过杨慧娥冒了一头的冷汗,夏云杰也冒了一头的汗水。隔着冯文博给人正骨,而且还是粉碎性骨折,饶是夏云杰医术高明,境界高深,却还是感到阵阵吃力。
“行了。”夏云杰收回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长长吐了一口气道。
当夏云杰收回手时,或许边上的冯大书记还是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位叔爷的“隔山打牛”神功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般神奇,但冯文博身为正骨高手却是再清楚不过,这次正骨非常的成功,而直觉告诉疼痛之后似乎突然感到一阵轻松的杨慧娥这次正骨应该成功。
“谢谢师叔。”两口子几乎是同时向夏云杰发自内心的感谢,而冯正诚早已经按捺不住地问道:“爸,妈怎么样?”
“正骨非常成功,现在就看愈合情况了。”冯文博也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开心地说道。说话时,下意识地看向夏云杰,目光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就像追星族看到他心中的偶像一般。
冯正诚虽然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他爸这么说,又见他看向夏云杰的狂热目光,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震,心头掀起万丈涛浪,原来刚才叔爷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他竟然真的隔着爸爸给我妈妈正骨,这是何等神奇的医术!
冯正诚心里惊叹着,却没意识到,当他暗自惊叹时,不知不觉中在心里头用上了叔爷的称呼。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知道自己这位市委书记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位神奇的年轻叔爷给折服了。
“这三张符你拿着,隔三天给杨教授贴一张,就贴在伤口处。九天之后,她应该就能痊愈了。”正当冯正诚暗自震惊万分时,夏云杰从单肩包里拿出刚才在家里特意画的三张符递给冯文博道。
冯文博看着眼前的三张符,不禁浑身一震,然后手颤颤巍巍地伸过去,颤抖着嘴唇道:“师叔,莫非,这就是祝由术吗?”
夏云杰点点头。
冯文博见夏云杰点头,接过符箓的手抖得更厉害,甚至眼里都隐隐有泪花闪动。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想起了那让他毕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看不到神奇的祝由术重见天日,没想到夏云杰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夏云杰见冯文博激动感慨的样子,隐隐中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冲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满脑子疑惑的杨慧娥和冯正诚点点头道:“杨教授,冯书记,我有事先走了。”
“我送您。”冯正诚闻言浑身一震,下意识地脱口道。
“呵呵,不必了,杨教授更需要你们陪着。”夏云杰笑着摆摆手道,然后径直往门外走去。
“师叔!”冯文博这时也已经回过神来,急忙跟上前道。
“你也不必送我了,我不习惯。”夏云杰见冯文博追上来,显然又是想亲自送他,无奈地摆手道。
“那,我让小钱开车送您。”冯文博见夏云杰坚持,只好道。
“那,好吧,你让钱师傅在医院门口等我,你们就留步,不要送了。”夏云杰点点头,倒是不好再推辞。
夏云杰走后,冯正诚满是疑惑好奇地指了指冯文博手中的符箓问道:“爸,你刚才说祝由术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不就是三张道士画的符箓吗?莫非这玩意真能治病?”
杨慧娥今天虽然一下子经历了许多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神奇古怪的事情,但见冯正诚问话,也是忍不住好奇道:“是啊,难道就用这三张符箓就可以治好我骨伤?如果真这样,治病岂不是太简单了?”
“简单?你以为这符随便是谁都能画的吗?若不是因为父亲跟师叔是同门师兄弟,你以为随便谁都能得到这符吗?”冯文博见妻子和儿子到现在对夏云杰充满神秘的手法带有偏见和质疑,忍不住脸色一沉道。
“难道这符很难画?很珍贵吗?”杨慧娥母子几乎异口同声地惊讶道。在他们看来,不就一张涂鸦似的鬼画符吗?貌似不少道观里的道士都会画。
“你们以为真正有神奇之效的符箓跟现在人们临摹作画一般吗?那是需要一定的修为境界,画符时更需要用独门心法往符中贯入天地灵气。你爷爷当年师从巫泽师祖,说起来也算是天赋异禀,但他也是在三十四岁时方才能勉强施展祝由术。”冯文博看了两人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无限向往的目光。
“爸,莫非你见过爷爷施展过祝由术,也就是用符箓治好人的病?”冯正诚也是第一次听父亲提起他爷爷也会此等神奇法术的事情,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道。
杨慧娥同样如此。
“是的,那年我十三岁。当时有位病人病得要死,吃什么药都没用,最后你爷爷却用了一张符箓就把他的病给治好了。当时我觉得很神奇,想学这门神奇的术法,不过你爷爷却说我还小,今天我遇到师叔向他请教祝由术时,方才知道这门法术需要很高深的境界方才能学的。”冯文博站在病房里,双目望着窗外,眼里流露出对他父亲深深的思念还有对自己无法学习祝由术的遗憾。
如果说杨慧娥和冯正诚之前还对冯文博手中的三张“鬼画符”充满了质疑,如今却早已经完全相信了,因为冯正诚的爷爷就曾施展过祝由术。
“那你以前怎么都不跟我提起这件事?”杨慧娥沉默了一会儿后,不解地问道。
“其实我以前跟你提起过父亲的事情,不过你却说我是封建迷信,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冯文博看了杨慧娥一眼,苦笑道。
杨慧娥闻言身子一震,终于想起冯文博曾跟她提起过他父亲的事情,甚至还说他施展巫术杀了许多日本鬼子。当时因为大家都信仰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杨慧娥根本想都没想就骂冯文博传播封建迷信思想,扯社会主义的后腿。好在那时她骂归骂,终究是自己家人,否则换成另外一个人她早就直接上报领导,把他抓去批斗了。
“对不起老冯,是我那时思想太狭隘无知。”杨慧娥羞愧地低下了头。
“都过去了,提它做什么。”冯文博笑笑道,只是这笑容却多少有些沧桑。
多少年了,有关于他父亲那些神奇的事情,他一直都没跟人提起,只说他是一位民间的走方郎中,因为那些事情说了却也没人会相信的。
“那么说,爸当年用什么,对了,巫术救了整个村子的人,并杀了不少日本鬼子全都是真的?”杨慧娥问道。
冯文博闻言点点头感慨道:“是啊,爸那时真的很厉害,一直是我崇拜的大英雄。”
“那,那夏师叔不也……”杨慧娥闻言突然想起了夏云杰,不禁脱口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