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还需要钱吗?”
呜呜呜,她终于心疼我了。
“嗯!需要!”
第七章 走了。
那年好像是三岁吧。
我还不懂得爸爸口中说的妈妈“不再回来”了的真正意思,我只记得我一直哭,一直哇哇大哭,陪着我的只有我二叔和二婶,他们照顾我,记忆很模糊,我只能依稀记得我爸爸天天在电话说:“抚恤金怎么那么少,我要去法院告你们!”之类的话,后来才知道那是我妈出车祸去世后我爸爸一直在忙碌着去妈妈的单位索要赔偿。
也许是因为这个记恨我爸爸吧。
“爸爸,那个老师说让去家长去学校开家长会。”
“让你二叔去吧,我给你留钱了,你自己买点吃。爸爸还有事。”爸爸还是像以前一样急急忙忙地回家,然后急急忙忙的走,好多次都是我的手在半空中想再见却从来没有说出口。
“二叔,我爸爸整天忙什么啊,也不陪陪我。”在这次去学校的路上我终于鼓起勇气对二叔说,当然二叔不是那么可怕,反而是很和蔼的一个人,二叔下面无子,只有一个闺女,对我很好,我爸爸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他领我回家,让我在他家吃饭。
“翔子啊,不要怪你爸爸,知道吗?”二叔用一种十分哀怨的口气给我说。
我只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满面桃花尽散去,谁又去写昨日愁。”
这句话是二叔自言自语,并没有和我说,我也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在我的印象里,也就是初中吧,我和我爸的战争才升级的……
“翔子,老师说你又和同学打架了?”其实爸爸的语气不是很重,也许是他觉得对不起我,每次说我的时候都不会太大声。
“嗯。”处于叛逆期的我不想说太多。
“为什么啊!”爸爸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不为什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你说啊!”爸爸也有点生气了,可能这是他第一次给我生气。
“你管我?”我冷笑着,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他们说我没有妈,对啊,我本来就没有妈!而且,我连爸爸也没有!”我开始说气话了,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时候,我爸爸他打了我,这绝对是他第一次打我。
啪!我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看着他,他那一巴掌让我感觉到我的嘴角流血,他的脸颊也有点抽搐,可能是后悔吧,不过当时在气头上,根本不可能看出来,我只是捂着我的脸庞恶狠狠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那时候有些心软了,在那声叹气后他仿佛苍老了许多,不一会二叔二婶都来了。
这点心软很快被以后的争吵慢慢掩盖,直至消失不见……
见父亲的次数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越来越少,多的只是桌子上的毛爷爷,那时候的我很愿意这样的场景出现,叛逆的我其实有些可怕的,也许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加上二叔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忙碌起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没人管我,我也乐的清闲。
吸烟喝酒泡吧打架几乎所有的可以出现叛逆期少年的恶习都在我身上可以找到,我变成了完完全全的问题少年!
直至遇见伊起扬……
初二放暑假了,我和往常一样,去ktv和那群“狐朋狗友”,真正的狐朋狗友!一起去嗨,啤酒香烟满桌都是!甚至有些富二代还带着妹子来,至于什么人,就不多说了。
那时候我对这个没兴趣,只想着喝酒唱歌抽烟。
当然一切都有改变,可能是他,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
“干杯!”
“来啊,翔子,别唱了,你他妈唱的又不好听,来来喝酒!”
卧槽什么叫不好听啊,老子唱的深沉而已,你们这群土包子!
“我先去趟厕所,等会我啊。”
我唱着歌有一个关系不是特别熟的朋友就出去了。没有多想继续唱。
没过一会,他满身脚印挺脏突然冲进来:“妈的,刚才那群203的煞笔打我,你们帮不帮!”
“走!妈的敢在老子地盘撒野!”
“走,打他!”
“对,打他!”
我身为最“壮”的表态要去“弄死”他们,加上酒劲壮胆。那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年轻气盛,做一切事都不过脑子,做完后才知道后悔,不过有的时候后悔也晚了……
这种事在学校是家常便饭,在这种地方还是第一次,很紧张,不过为了显示男子气概我还是首当其冲,一脚踹开203房间的们!
里面大约五六号人吧,还算上女的,男的就三个,看上去就很精练,虽然我们看上去气势很大,大小十来口子人。
那是我记忆中最害怕的一次,即使长大了也记忆犹新,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连个小混混都不如,最多是一群小屁孩。
“他妈的就是他们三个打的我!给我打他!”那个煞 笔这该往前冲了,刚才怎么不在前面。
我为了面子硬着头皮往前冲了,他们也跟在我后面,我用右拳要打最前面那个人的头部,就在我感觉要得逞时,那个人忽然抓住我的拳,猛地一握!我瞬间感觉异常的痛从拳头直达内心深处!我听见磕巴一声,我感觉我的手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马上我疼的就大喊出来:“啊!!!!!!!”
我又看到他那个带钢头的皮靴从下面踢了上来,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可就是躲不开,硬生生地看着他的皮靴踢到我肚子上,我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反正反作用力让他也退了两步,而我已经飞了出去,一点没有夸张,真是飞了出去,倒飞到墙上,狠狠地撞到墙上,我感觉我呼吸都喘不过来了,抽筋一般的难受,我捂着肚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头上的虚汗不断地往下滴!几乎要昏厥过去。
至于他们已经吓傻了,没有一个敢动的,还没有结束,打我的那个掏出了手枪!
“兔崽子!又是你!”他慢慢的走进我那个不太熟的朋友,“你是该死还是该死那!”
那个大煞 笔吓得已经双腿打摆子了,扑通一下竟然跪下了:“大哥,我错了,不过不是我啊,是他,非得给我出头!就是他!不信你问阿力!”那个煞 笔竟然说我!
不过我已经无力辩解了,我疼的快要挂掉了。阿力是我认为最好的朋友。
“对,大哥,我们该死,都是他的主意,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也不想的…………”
后面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请了,我脑子一片空白,尤其是当那个男的把他的脸转过来看我的时候……
第八章 出走
“源志哥哥,帮帮我好不好?就一次,求求你啦!”我在电话给源志哥哥开始撒娇了。我觉得只有源志哥哥可以帮我,至于伟杰哥嘛,那么古板,肯定不会帮我的!
“我三叔会打死我的!蝶烟大小姐,别闹了,我敢保证,只要我冒充你家长接你老师的电话,我三叔即使来b市也得胖揍我一顿!”电话那边开始求饶了。
“哼,以前觉得你最好了,现在看来……哼哼。”我要变换策略了。
“要不听三叔的话吧,其实好好上大学也挺好的,你那个舞蹈到大学也会有专门的社团的。”
“算了,我不上大学了!哼,我要离家出走!你等着后悔吧!”我还真不信你能不答应我!
“大小姐,别闹了好不好啊,真的,说真的,没必要非得上艺术大学的,我敢说只要你考上一个和好大学,你在大学干什么三叔都不会管你的。”源志哥还在继续劝我。
啊,你怎么还不答应啊!真是费劲啊,我报艺术班心意已决!
“行,那就挂了吧!我让你们以后都找不到我!”我要威胁他了,不过源志哥我也不是故意要威胁你的,是你不同意嘛,人家也没有办法的啦,原谅我好不好。
“哎哎哎别啊,行行行我同意了还不行吗,但是毕竟纸包不住火的,以后怎么办啊,你一定要给三叔好好的商量啊,还有,万一追…”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我开心的连源志哥什么都没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当时很天真,以为“车到山前必有路”,什么事发生了,也就生米煮成熟饭,就那样了,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父母望女成凤的决心……
不过这几个月的速成艺术班的日子过的还是相当快乐的,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下课之后去学校外边买饭吃,我实在是不愿意吃食堂里面的饭,难吃的简直要命。
我刚出校门,我就看见妈妈在看着我,眼神十分的不对,我心里扑通一声,知道出大事了。
在学校操场的休息的凳子上,妈妈坐着怒气冲冲的给我说:“烟烟,你真是太让妈妈失望了!你知道妈妈为了让你考上一所好大学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重新学习,今年考不上,明年复读继续考!总之你那个什么艺术班赶紧给我退出!让我知道你再知道你参加那个艺术班,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妈!”
我坐在妈妈的旁边低着头,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妈妈,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就同意吧。”我晃动着妈妈的胳膊开始撒娇,企图蒙混过关。
我妈妈直接甩开我的手:“去上课吧!”语气坚决不容质疑!
我又重新拉着妈妈的手来回摇晃:“妈妈,你说女儿跳舞那么好看,将来一定会出息的,等将来出息了,一定好好的孝敬妈妈,好不好吧,你就同意了好不好,反正我都报名了,多可惜啊,是不是啊妈咪。”我继续用着以前百试不爽的招数。
“我再说一次!林蝶烟!你给我回去好好上学!”妈妈语气开始越来越重了!
我有点惊讶,妈妈以前不会给我说这么重的语气的。
我也有点不耐烦了:“凭什么不让我做我喜欢的!我就是喜欢舞蹈!我就是喜欢艺术!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你凭什么主宰我的未来!”
啪!
我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妈,泪控制不住的开始流下来:“妈,你打我?”
“凭我是你妈!”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她一直最疼我,从来不打我的,甚至从小到大连骂我一句都舍不得。
我呆呆地望着母亲,她从来没这样过,这一甩,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呆呆地满脸泪水的站在学校门口目送着妈妈远去,既然看不到了然后还是站了好久好久,什么也想不到,脑子一片空白……
晚上源志哥就打电话给我了,他说我爸爸妈妈已经找过他了,还骂了他一顿,二伯伯也骂了源志哥,源志哥在电话里给我说:“先好好学习行吗,蝶烟,别难过了,都快考试了,你这样十分影响学习的,听哥的话,行不?”
我没有回答源志哥哥的问题,而是向他诉苦:“源志哥,你知道吗?妈妈她今天竟然打我了!她从来打过我,我决定了,从小到大我一直听他们的,现在我要做主自己的人生!我要离家出走!”我的心中开始酝酿一个计划……
“蝶烟吧,你别冲动啊,三婶对你都是好意啊,你千万别这样做,不能让他们担心啊,再说了,你考艺术也得高考啊,你离开学校高考怎么办!”电话那边传来源志哥劝我的声音。
可是我意已决,那时候的青春是谁也劝说不了的,不过有时候想起来挺后悔的,不是后悔去报艺术班,不是后悔去a市投奔源志哥,而是后悔在a市遇见了他……
a市火车站。
“源志哥,我来找你了,你到底在哪?”我先斩后奏。先来到a市,再打电话,我亲爱的源志哥不可能不收留我的,嘻嘻。
“什么!”我几乎可以想象到源志哥听我说完这句话脸上扭曲的表情了,哈哈哈。
“要不我睡大街上,要不你来火车站接我,自己选择吧。”我知道他肯定选择后者滴。
“我的小姑奶奶的!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去。”只听那头立马就挂了电话。
虽然第一次离家出走,但是感觉不是那么的害怕,反而有些新奇,有些自由的味道,第一次提着行李箱站在火车站旁边就好像掌控了全世界的感觉,突然有周游世界的冲动。
旁边的叫卖的声音,周围拉行李箱的声音,火车出发的声音,出租车拉客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有味道,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没有几分钟源志哥就过来了,他急急忙忙地样子,几乎就是连滚带爬的过来的。
“蝶烟你可不能那么闹啊!快走跟着我买火车票去!”源志哥拉着我还要进售票的地方。
第九章 异变
我从家里跑到a市,天都黑了!你等着小老头,气死我了!我一定不给你养老!而且那个死云慈还不相信我!哼,一定也给她好看,要不然哪里还有男人的尊严!
我跑进来,赶紧倒上一大杯凉白开,坐上座位上,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他妈的渴死我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晚自习都下课了,回家要个钱现在才回来?”小风再次给我递了一杯凉白开问我。
还是小风贴心啊,不对!我打电话让他们我来着,为什么一个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