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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国不太平》
作者:三江口水
内容简介:
.普通工程师冯绍光,魂穿清末,附身太平天国南王冯云山身上,面对外部清廷的围剿和天国内部权力的纷争,是延续病入膏肓的太平天国,还是建立一个全新的帝国? 这个天国不太平!
152年,这是个世界格局初演的年代。
这一年,才十七岁的慈禧太后刚选秀入宫,日后的她,还能主宰天朝半个世纪吗?
这一年,日本明治天皇才刚出生,他还能开展维新运动,发动甲午侵华战争吗?
这一年,缅甸、越南开始被英法蚕食,琉球开始被美日袭扰,这些藩属国还会脱离出去吗?(本书已签,请各位放心入坑)
这一年,太平天国南王冯云山,坐黄轿在全州城外官道上,朝着他的宿命之地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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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章03 两个笑话
『 qu 】
口水左右一看,没人,立即以毫秒计算的速度弯腰捡起来。~~
结果下午口水直接请假上医院了!
拇指和食指二级烫伤,包扎花了五十多块。现在还结着痂。
教训啊!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路边的野钱也不能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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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希望能与你们一起见证一篇好的历史文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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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成了太平天国的南王?
『 qu 】
融合太平天国南王记忆的冯绍光一下就认出了书生模样年轻人的身份。
曾观澜口中的旅帅是他的亲卫营统领卢七,自己已故好友卢六的亲弟弟。还有那个享才,名叫谢享才,为人机警,随曾观澜一道帮助他处理日常文书。
忽然,冯绍光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
曾观澜的身份,勾出他很多记忆,刚才被中断的回忆豁然连成一片。再依他这个后世来的灵魂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自己从小敬重追随的表兄,为了手中的权利,是怎样无情地抛弃、牺牲他。
自己亲手领入教中,一手提拔为小头目的两个好兄弟,又是如何卑劣地趁他不在,踩他上位。
就像这一次行军,本来一直习惯步行的他,却被那烧炭工出身、比他年轻一岁的东王兄,教训有失天国南王身份,还特地赐他一顶鲜亮的黄绸金轿,让他行军时乘坐,减轻辛苦。冯云山无奈,只得感恩拜谢。
行军在前边的几个王也都乘坐黄轿过去了,偏偏他南王黄轿经过全州城门外时,城楼火炮突然就开火了,还被击中。
偏偏前两天,卢七在兴安至全州的一个小镇上,碰到两个全州城里逃出来的天地会兄弟,加入了后军当炮手。他们透露自己原是全州城里的火炮杂役,全州城的火炮多数调入桂林城中防守,仅剩不到四五门射程稍远的中等口径火炮。冯云山听卢七说起这事,印象还很深。
可是,适才以他乘坐的黄轿为中心,几息功夫起码落了五六发炮弹。这必定不是全州一个城门上的一两门火炮能做到的。这样费心布置,显而易见,只为除掉冯云山,而且事后还要推到全州清军身上。
莫非,历史上全州城破后,所有清军全被屠杀一空,全城焚毁,难道就是要掩盖什么?
多么狠辣!为了绝对的权利掌控,哪怕是冯云山已经退居第四把交椅,还要斩尽杀绝,不让翻身。冯绍光不禁打了个冷战。
事实上,如果不是后世的他穿越而来,引起未知的变故,冯云山现已然重伤。
冯绍光压低声音急切地对谢享才道:“享才,本王刚才中炮前,辨声音似乎有几发是从西面的湘山寺后而来。你速悄悄带人去查看,回来立刻密报给我。记得谨慎点,不要惊动众人。”
这种机密事情的调查,也只有谢享才这样的亲信才能放心。金田起义前夕,有一次谢享才因为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得罪西王萧朝贵,要被打两千棍,眼看小命不保。冯云山看不过讲情,萧朝贵不准,最后还是冯云山跪在天兄附体的“六妹夫”萧朝贵脚前苦苦哀求,才保下谢享才一条性命。自此谢享才跟曾观澜、卢七一道死心踏地成为冯云山的亲信。
目送谢享才匆忙离去,一旁的曾观澜犹豫着低声道:“南王,您是怀疑有自己人……对您下手?”
冯绍光阴沉着脸,恨声道:“不是怀疑,而是肯定!现全州城内清妖不多,守城尚惶恐,我圣军绕城而过,城内清妖庆幸免难,断然不敢主动开炮挑衅。况我早知全州城内火炮极少,又岂能发炮如此密集。必然是天国内部,有人图谋我死,张胆到如此地步。”
“只可惜,我冯绍光虽然还是冯绍光,但冯云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冯云山了!我看他们怕是要失算了!”
冯绍光转头看着似懂非懂的曾观澜,吩咐道:“让亲卫营加紧防范,严防下毒、行刺等阴谋手段。”
太平天国初期,一帮乡民出远门,没有一套正规的行军作战体系,沿途都没侦查,实在可怕。没有细作,就成瞎子啊,自己一定要早日建立细作队伍才行。冯绍光暗暗想道。
“谨遵南王谕令!属下和众兄弟誓死保护南王!”曾观澜连忙跪地应道。
曾观澜其实早有所察觉,作为最早一批跟随南王的老人,他旁敲侧击提醒过南王多次,可惜南王虽然才拔多智,谋划老练,奈何身在局中而不自知。
为人忠厚又不屑争权夺利,对圣教和天王忠心耿耿,为了天国团结大局,不惜忍辱负重,一步步退让至现在的局面。莫非对方赶尽杀绝的狠毒做法,让南王惊醒了?曾观澜心中不禁为之一振!
“立泰兄弟呢?”冯绍光想到什么,问道。他说的立泰兄弟名叫梁立泰,跟随他加入圣教的老弟兄,现在是后二军的军帅。
“南王,军帅大人为了保护你,带后二军圣兵去攻击城楼,吸引炮火去了。”
“糊涂,后二军可战的兄弟总共才二百余人,他要给我耗光吗?快把人给我拖回来!”
“好,观澜保证马上把劝他回来。”见南王急了,曾观澜赶紧答应道。
“南王,旅帅善人将鸡脚七大人请到了,给您看看伤。”一牌刀手亲卫过来通报。
“让他们过来吧。”冯绍光也想知道自己伤得多严重,他左胯骨一直疼得厉害。
亲卫营旅帅卢七领着一个留着小八字胡须、神情猥琐的黄袍中年人走了过来。
他就是太平天国有名的外伤郎中黄益芸,原本叫黄益云,为避讳南王云山字讳,改为芸,现任后军拯危急,职同监军。冯绍光知道他骨科外伤医术很高,他曾经当众把鸭脚砍下来,换用鸡脚驳接,敷上他泡制的草药,不久鸭子便能照样行走,由此人称之为“鸡脚七”。
黄益芸乍一看南王,吓了一跳!胸口的黄袍已被撒满鲜血,看样子,这回南王受伤非同小可!
解开黄袍,看看胸口的伤情,黄益芸不由愣住了。伤口不多,还都是轻微皮外伤,染红的黄袍上的血,应该是那名被弹丸击中的轿夫身上的。稍微严重点,可能就是摔地上时左腿胯部撞得错位了。
黄益芸轻声告个罪,按了按冯绍光大腿跨骨,见南王痛得直呲牙,忙又松开,尔后,让卢七摁住冯绍光腰身,手用力一拍,再一抽送。
听见喀地一声,冯绍光一阵剧痛后,居然不再疼痛,他直起身感觉了一下,似乎已经能走了,不由佩服这鸡脚七的正骨手法。
黄益芸又仔细将冯绍光里外检查了一遍,确认均已无碍,才拜服于地,道:“托天父保佑,南王洪福齐天,遭如此火炮袭炸竟无大伤,适才小弟细致检查,已无大碍。”
“胡说,好你个鸡脚七,是不是当官了,看家本领就全丢了。你骗老弟兄们也就算了,今天还敢来骗南王,好大的胆子!南王被炸得从轿子里飞出来丈余,你居然说无伤?还不再好好检查下。”卢七一脸急躁地喝问。
“我说卢七,南王对老兄弟的仁爱,谁人不知?我黄益芸就算骗东王,骗天王,也不会骗南王。”
“益芸慎言!”冯绍光打断他的话,“云山信你!老七,我确实无大碍。”
“谢南王!不过我也觉着诧异,按说轿厢被炮弹击中,撞得四分五裂,南王不可能不受重伤,只能说天父庇佑!感谢天父!”黄益芸感叹道。
“南王你真的没事?”卢七不愧忠心耿耿,担心着南王身体。
“怎么,老七,你还希望我有事不成?”冯绍光哈哈笑道,转头一看,曾观澜领着梁立泰和后二军的兄弟们都回来了。还好及时,没什么损失,否则这么点人去攻城就是送死。
“好了,本王没事!传令后军继续行军,不必理会全州城清妖。”
见后军听令继续前进,冯绍光不由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历史上冯云山的宿命----在全州城北12里湘江边一个叫蓑衣渡的地方,被后世称为湘军祖师爷的清将江忠源,带领一千多楚勇伏击,中炮身亡-----冯绍光不由缩了下脖子,感觉后背凉凉的。
见太平军陆续离去,全州城里本来提心吊胆、生怕被长毛报复的清军也终于松了口气。尔后,城楼一身着官服的清将,拉过那个炮手,掀翻斗篷凉帽,扯着其头上丑陋的金钱鼠尾辫,劈头盖脸好一阵踢打----谁让你乱开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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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晤石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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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刀手端来一碗浓粥,上面有十几片咸菜叶,说是晚饭。冯绍光见自己堂堂南王,晚饭也只是稀饭咸菜,可以想象寻常天国将士吃的是什么。
“拜谢皇天上帝,赐我吃穿,再谢天兄,赐我衣食,圣灵常在,驻我心间,扫荡妖魔,无往不利。”冯绍光自然而然地轻声念出饭前祷告词,刚用完晚食,谢享才从外面回来了。
他刚从湘山寺后山察看回来,密告在湘山寺后侧的狮子岩树林里,发现4门掩埋在泥土中的火炮。
“南王,据享才仔细辨认,怀疑4门火炮属于桂林城外大败妖头乌兰泰后缴获的那批。观澜还记得那批缴获的火炮,当初被东王悉数拨付给中一军左营师所部。”曾观澜提醒道。
冯绍光叹叹气,沉默一阵,道:“此事你等记心底即可。那4门火炮也恢复旧样,不得有挖开痕迹。”
站一旁的梁立泰、曾观澜、谢享才、卢七四人当下应允。
不久,帐外有中军信使来传天王和东王军令:因全州城清妖火炮击伤南王,各军就地扎营驻防,明日返回全州城外,攻陷全州城,城中清妖一个不留,为南王复仇。
冯绍光心底叹息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躲也躲不过去。天王东王为他复仇,下令攻城,他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历史继续在原有轨道前行。
太平军再回头攻全州城,破城后再行军到蓑衣渡已是半月之后,迎接他们的将是早已埋伏好的清军楚勇。难道,蓑衣渡这个历史上的冯云山宿命终结之地,还会历史重演,吞噬上万天国将士家眷的性命么?
想到这,冯绍光一咬牙,让卢七秘密到左军军营请左军主将翼王和左二军军帅罗大纲前来商量军情要事。
曾观澜见南王连夜秘请翼王和罗大纲,不解地问道:“南王,你一向故意疏远翼王和罗军帅,以免东王猜忌。为何今日连夜相邀?”
冯绍光冷笑道:“纵使我再自弱避嫌,以他心性,还是欲取我性命。既如此,何故我还惧他猜忌?再不筹划,我等必无幸免!”
似乎意犹未尽,又解释道:“的确,原本我为了不让东王猜忌,也同时向天王表明我并无掌控天**权之心,对他亦无威胁,故而特意疏远达胞和罗兄弟。可这又换来了什么?眼下我已想得透彻,纵然我去权弃兵避嫌,哪怕不问天国诸事,只要我活在世间,他们终归还是担心,绝无罢手可能。”
“昔日是我错了。故意疏远达胞和一干老兄弟,远离军政事务,不但对不起达胞、罗兄弟他们,更对不起天国上下数万弟兄。如今,天国危急存亡之际,眼看天国一步步发展到今天的我,不会再惜身自顾那些尊兄的虚名声。如今为了顾全更多的天国兄弟,我要去争取,去斗,哪怕最终失败,亦不枉世间走一遭。”
“好一个亦不枉世间走一遭!”帐外有人喝道。尔后一个黑面书生模样,约莫二十来岁的英气红袍男子和一个虎目虬髯,虎背熊腰魁梧雄伟的黄袍中年人掀帐进来。
“哈哈,是达胞和罗兄弟来了。为兄一番畅快心里话,倒叫你们偷听了去!”冯绍光迎向两人,伸手阻止石达开和罗大纲两人将欲行礼的动作,一手搂住一人肩膀,使劲晃动着。
石达开和罗大纲被冯绍光的热情所感染,三人并排走进营帐。
翼王石达开,绰号石敢当,广西贵县奇石的客家人士,幼年丧父,八、九岁起独撑门户,务农经商之余,习武修文不辍,十三岁时处事已有成人风范,因侠义好施,常为人排难解纷,年未弱冠即被尊称为“石相公”。从石达开十六岁开始,正在广西以传教为名筹备反清的冯云山慕名拜访多次,邀其入会。两人经常纵横天下不平事,针砭时弊,彼时已成为至交。
待天王洪秀全到广西后,冯云山将石达开引荐给天王。后金田起事,杨秀清等人本不欲将石达开提升至首义王高位,怎奈石达开部众较多,加上冯云山竭力为之争取,遂成为翼王,与其他首义五王一起结拜为异姓兄弟。但在其余首义四王眼中,翼王始终属于南王一系,在南王遭受打压的同时,翼王也时时被提防着。
而罗大纲,少怀大志,成年之后,游侠江湖。本是广东天地会分支“三合会”的首领,率饥民暴动后逃至广西。又组织天地会众人,在浔州、梧州、永安、荔浦等地攻城略邑,突袭清军。
由于罗大纲、苏三娘等天地会义军不愿加入拜上帝教,又不服管束,天王东王等人一直不愿接纳天地会众。金田起事前夕,冯云山不顾东王强烈反对,独身一人找到罗大纲,游说他率领手下兄弟加入天国义军。罗大纲本就对名闻广西诸地的冯云山神交已久,见他单枪匹马前来劝说,为他的盖天胆色和反清斗志所打动,更钦佩他的为人,遂愿追随冯云山加入天国。
但冯云山当初为了避嫌,不掌兵权,将罗大纲等天地会部众介绍至翼王帐下。
罗大纲率天地会众兄弟加入天国后,手下部属与拜上帝教徒之间摩擦甚多,教徒经常向天王、东王告发,多亏南王冯云山到处周旋,劝天王等压下不理。罗大纲发妻病死,当时罗大纲征战在外,其妻嫁妆等遗物被圣教中老兄弟陈来借故吞没。陈来深得东王信任,地位比罗大纲高,罗大纲悲愤无奈,幸得南王冯云山暗查真相,并联合对罗大纲也惺惺相惜很有好感的西王萧朝贵,迫使东王以教规处置陈来,帮助罗大纲找回妻子遗物,罗大纲由此对南王西王俩人都感激涕零。
罗大纲率二千余名身经百战的水军精英,战力斐然,西击武宣,北趋象州,东进平南,攻克永安州城,永安突围及围攻桂林,罗大纲等皆是先锋,功劳累累。但自金田起义被授左二军军帅,到现在还是原职,丝毫未动。其帐下天地会兄弟早已心生不满,无奈当时的冯云山为避嫌,不插手军务,导致没有位高权重之人,为之仗义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