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闫安咳嗽一声,想着他大概是死了,没想到人真的有魂,他竟到了此处,“美女打扰一下。”
“哎呀你醒了啊”月鸢转过头来,蹭蹭两步就从几十米外到了闫安面前,“你这一身暗伤,醒了也没用啊”
月鸢说着,突然目光一滞,神念瞬间扫到了外界停舟的地方,“完了完了他们走了我把你给落下了哎呀哎呀船桨我也只拿了一只他们行程到不了目的地了啊祖师爷,这不是我的错,呜呜”
闫安看着面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子的姑娘,微微一笑,“这里是哪里”
“这里还能是哪里啊当然是月宫洞天了,你们师父派你们出来历练,什么都不说的吗”月鸢一双眼睛哭的通红,“你都醒了,就快把衣服穿上吧我虽然是你长辈,但总看你这个样子,也是会心砰砰乱跳的万一我控制不住兽性,把你那个叉叉叉了,祖师爷会杀了我的呜呜”
闫安瞬间看了看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脑子“嗡”一声,就跑到树后面躲起来了。
萝卜内心“嘿嘿”一笑,觉得这人身上气息真是好闻,就蹭一下跳了起来,用藤条一样的小巴掌朝着闫安突出的地方拍了拍,只听闫安一声怪叫,就跳上了树,可他心中疑问太多,只能一边树叶挡体,一边捂着要害部位,一边看着那兔女郎,“那我朋友他们呢”
“他们上路了,”月鸢哭的连连打嗝,“我把最后一个舟船给了他们,就算只有一个桨了,他们也能到到彼岸了,虽然到不了目的地,应该也死不了了,呜呜,可是你走不了了,在破碎虚空之前,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了,我刚刚到了那个斩道境界,只有斩了自己的道才能破碎虚空,我好好一个兔子,修的人道,斩不了了,呜呜。”
“上路了”闫安略一皱眉,“你说的彼岸是哪里”
“我也没去过,只不过祖师爷不会害你们的,目前最危险的是你啊”月鸢瞪着一双通红的大眼睛,“祖师爷说我心智不全,很有可能对美男子做出非分之事”
闫安听到齐天他们应该没事就松了一口气,他举目四望,只见这片洞天十分广阔,似乎还有不少的灵芝仙草,他勾起嘴角,“真好,我可以一个人安静的在这里好好修仙了破碎虚空,我竟然看到了破碎虚空的希望叔叔,你若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闫安说着,在树上就盘膝坐下,四周的灵气疯狂地向他身上涌入,然后形成了一个灵气漩涡,突破到练气第四层竟然只是瞬间闫安还没来得及感概,就感到一股劲风以不可挡之势朝他扑来,然后他就被压倒在了树下。
月鸢居上临下的坐在闫安腰上,无辜的眨着眼睛看着闫安,“我就说我兽性未脱嘛呜呜”
苍茫的星空之中,一艘破旧的木制舟船正沿着某个遥远而又悠久的轨道航行着,它散发着古老的气息,让一些星空中漂浮沉睡了很久的庞然大物瞩目的同时,又将它们驱逐开来。
也有一些十分强大的存在对这舟船虎视眈眈,可是觉察到舟船中并没有什么值得它们关注的东西之后又蛰伏了下来。更有一些十分遥远的存在,神念扫过这舟船之时,像是想起了什么。
无忧是第一个醒来的,他盘膝坐在舟蓬外,看着星空深处那些或者发光或者寂灭的星球,看着一团团的星云,看着一块块细小的陨石在舟船外飞过,直到齐天也醒了过来。
“我在昏迷的最后时刻,感觉到了师父的太极混沌珠,”无忧回过头,看着齐天刚刚醒来略带迷茫的眼神,“师父一定是为了我们被安全传送才祭献了自己的,不然太极混沌珠的气息不会那么浓烈。那是整个远古修士都在追随的至宝。”
齐天深吸一口气,和无忧并排坐到了一起,看着舟外苍茫闪烁,“只有我们三个了。”
这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哀和失落,“只有我们三个了。”
宇宙之中不分昼夜,齐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很久很久,他们不吃不喝,身上的蓝绿色光芒越来越淡,直到有一天,他们的眼前似乎能模糊的看到一个巨大的星球,大的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像是十几个地球加在一起的大小。
“我还记得,闫安想看一看这样的世界。”齐天站在船头,看着那庞大的星球,舟船正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前进着,甚至船头有猩红的火光若隐若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让人看不透的笑容,像是带着三分无奈,三分嘲讽,还有苦涩,“如今他看不到了,我却活了下来”
齐天张开双臂,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我齐天,这是最后一次流泪了以后我要用这双眼睛,为闫安去看去看这仙侠世界,去看这仙侠世界的顶端我齐天,不管前路漫漫,不论此番艰辛,我齐天,定要做无法无天的齐天”
无忧同样目光坚定,他虽不言,但是站在齐天后面,一手搭在了齐天肩膀上。
庞博嘿嘿一笑,一只手同样搭在了齐天肩膀上,他深吸一口气,他一直只佩服齐天一点,那就是说到做到,决定了就去做,此时此刻,他莫名的相信齐天一定可以的,“我老庞就想着纵情肆意,追求武道,以后你们两个要是发达了,可一定要罩着我”
“一定”
“一定”
“嘭”舟船飞到临近星球的时候,突然整个燃烧起来,其内剧烈的震动舟船逐渐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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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仙是恶
朝阳初升,光线温柔而暖和。
齐天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茅草搭建的破旧屋顶,点点的光正从屋顶上透出,映着遥远的碧蓝天空,偶尔飞过的小鸟与飘过的不知名的云朵,细微的风从纸糊的窗户洞里透出,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味儿。
距离木床半丈远德地方,是开裂的黄泥土墙,土墙上德黄泥有深有浅,可以看出修修补补的已经很多年了。透过开裂的巴掌大小的墙体,能够看到挨着泥墙的一汪菜畦,上面的菜郁郁葱葱的,已经长得半人高了,叶子碧绿果实鲜红,每一颗果子都有婴儿拳头大小,长的也都不一而足,有的像小山、有的像公鸡,有的像心脏,有的细细长长。
齐天艰难的动动手指,努力了几次想要坐起来,可是力气怎么都像是不够,从他醒来,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天了,三天来他除了躺着看星星、看白云,剩下什么都不能做,他甚至来胳膊都抬不起来。
在这破旧的土房里,只有一个约么十二三岁的少年照顾他,可那少年除了打水做饭,夜间在这里休息之外,通常都是不见踪影的,而且连一言半语的话都没有和齐天讲过。
齐天只记得那天舟船突然炸裂,本来无忧凭借一己之力抓住了他和庞博,但是他们在这个巨大无比的星球降落的过程就好似是进入大气层的陨石,而且这颗星球的大气层明显的无比厚重,这里的天更高,这个世界更加奇特
终于,不过须臾,赤红的火焰将三个人分离开,因为有着那不知名的蓝绿色薄膜护体,他们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火焰将他们的视觉也阻挡住了,齐天只记得看到的最后一幕庞博和无忧向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飞速坠落。他们三人就这样分开了,齐天知道,在那么高的地方分开,落地之后只怕距离会是难以想象的遥远。
“来,吃饭。”土娃将从后院菜畦中摘下的百样果洗干净,又热了点从村长王爷爷家换的羊奶,全都捣碎了,然后拿着粗糙的瓷勺子,一勺一勺的轻轻塞到齐天嘴里。
齐天虽然觉得让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喂自己吃饭真的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可是他现在需要快速的恢复体力,而这果子混着羊奶的食物吃进肚子中便像是一股暖流,齐天觉得这不似自己以前吃的那些食物,因此吃的很用心,一滴也没有浪费。
如此又过了五六天,齐天感到身上似乎所有关节都突然奇痒难忍,他猛地一使劲,竟然就坐了起来双臂伸展,几声摩擦的“咔咔”之声过后,酥麻的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种难以形容的清爽。
他握了握双拳,感觉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身子轻轻一跃,就跳下了床,还没来得及开心,他就感觉到了奇怪怎么像是身边看着尺寸正常的床铺似乎对自己而言很高怎么屋顶像是距离自己很遥远
齐天伸出手来,本想试试和房顶的高度,没想到看到自己手的一瞬间就愣住了,这是一双肉呼呼、白嫩嫩、萌萌哒小手一双像是五六岁那么大的孩子的手
齐天眉头瞬间皱起,他转身就跑到了院子里,看到一个一米多高的水缸,他忙四处一看,找了一个木头板凳就放在了水缸下面,然后踩上凳子,伸头看向水缸里面。
首先看到的是头顶上倒映的青天白云,然后才是一副熟悉但又有点陌生的面孔,这确实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的脸,但这张脸曾经属于过齐天过,齐天不可置信的捏了捏自己脸蛋,“我怎么,怎么返老还童了”
土娃回家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粉嫩的小男孩儿正坐在自家门口的石墩上,满脸哀愁的看着天空,神色间有化不开的迷茫。
“你醒了啊”土娃看着齐天,没想到这小孩子受了挺严重的伤,但是那么快就好了,“吃饭”
齐天回过神来,看着蓬头垢面、一身黄土的土娃,这近十天来,他除了这句话就没说过别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他这里了解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我叫齐天,你叫什么名字”齐天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满是补丁的袍子上的土,抬起头,看着呆愣愣的少年。
“我是土娃。”土娃呲牙一笑,村上根本就没人和他这么讲过话,所有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每天都在校场学习打猎,比他小得孩子们看到他就朝他扔石块、吹口哨、说各种难听的话,而那些大人看他的目光很复杂,可是也都一句话不和他讲,只有村长偶尔看着他叹一口气。
“土娃”齐天心道这人是不是傻看起来像是个傻的,不免心中闪过一丝失望,脸上都是无奈之色,“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土娃看了看四周,因为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么正经的说话有点紧张,“这里是我家,是我把你扛到我家的。”
齐天慢慢吸了一口气,想着大概是自己问话的方法有问题,“那你为什么把我扛回家你现在所在的这一大片区域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