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离开时,苏炎彬给了她一杯果汁,随后便随他一同走出酒吧,之后的事情便什么也记不起来。
难道是那杯果汁有问题?
不会的,炎彬哥哥不会害她的。
昨天是她十八岁生日,姐姐第一次为她庆生,炎彬哥哥送她最爱的香水百合,她上台跳了支舞。
姐姐一向不喜欢她,突然为她庆生!
不会的,不会的,就算姐再不喜欢她,可她们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亲姐妹,姐不会陷害她的!
胡以瞳神色恍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胡宅,她一定要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在陌生男人床上。
胡家老式别墅,院门口停着几辆车,胡以瞳走进大门,还没靠近,便听到客厅搓麻将谈笑的声音。
妈最爱搓麻将,家里经常会有牌友过来,据说,当年,妈怀她时,最爱打麻将,那天,正在打麻将,恬好胡了一把,自摸一筒,结果一激动,早产了,于是,就为她取名为胡一筒,后来,还是姑姑嫌这名字土气,才改成以瞳。
胡以瞳低着头噙着泪小跑着从客厅跑过,却让眼尖的梅玉初一眼瞅到,将手里的牌扔到桌面,尖着嗓门,“昨晚跑哪疯去了?衣服到现在还泡在那,赶紧的把衣服洗干净,别给我泡坏了。”
胡以瞳没有回应,咬着唇来到地下室,她一夜未归,妈关心的不是她的人身安全,而是关心昨晚那未洗完的衣服。
明明她也是胡家的女儿,是二小姐,为什么两姐妹的待遇会有天壤之别?
一个是万千宠爱的公主,一个却充当下人的角色,以前姑姑还在的时候还好,有姑姑疼她,自从姑姑多年前去世后,从此,表面是风光的胡家二小姐,实际上,不过是胡家的一个下人,承包下人所做的一切家务。
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公平!
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走到卧室前,姑姑去世后,她一直住地下室,这终日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卧室门没关紧,门内那放浪形骸的笑骂声和活塞运动撞击声在阴暗幽静的地下室里飘荡开来,无比清晰。
胡以瞳僵站在门口,浑身如跌进了寒冰窖中,全身都冻得失去了知觉。
“死鬼,折腾了一晚上你不累吗?”
“宝贝,你好棒,死在你身上也心甘情愿。”
“在你的小女朋友床上做,感觉如何?”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别提那个老古板,她哪比得上你,只有你,才会让我情愿永远死在床上。”
“咯咯咯,她现在,肯定在赵老板身下叫呢。”
“能得到赵老板的青睐,是她的荣幸,与赵老板一夜**,将来吃香的喝辣的。”
“咯咯,啊呀,你好坏。”
“宝贝,你更坏。”
门内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和那听了让人羞愤的声音,让胡以瞳仿佛死去一般,两眼空洞没了知觉,一个是亲姐姐,一个是她幻想着能携手相伴一生的男人,合谋将她推进了地狱的深渊。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害她?
门内的欢叫声一波盖过一波,胡以瞳僵硬的身子渐渐恢复知觉,这么多年,家人不像家人,她一直让忽视,明明有家人,却永远是孤身一人,没个踏实的依靠,一直隐忍着,努力做到最好,可最终,她的下场是让陷害。
小手握成拳,咬紧唇,走到洗手间,将昨晚来不及倒掉的洗衣水提起,推开卧室门,往那忘乎所以的男女身上倒了下去。
“哗啦”一声。
“啊!”两声惊叫。
这放了一整晚的脏水,倒了两人一脸一身,发酸的味道弥散开来,很快充斥了整个房间。
“嘭”的一声,胡以瞳将水桶扔在地板上,咬紧牙关望着这惊慌失措的两人。
不是她没有脾气,兔子让逼急了也会咬人,他二人暗度陈仓,在她床上癫鸾倒凤,更是卑鄙无耻合伙陷害她,她要讨个说法。
受惊的两人急忙分开,身无寸缕的滚在一边,当看到倒水的竟是胡以瞳时,两人脸色同时大变。
“胡以瞳,你疯了,敢往我身上倒水!”脸色变幻几秒,胡妮莎扯过被单遮住羞处,气急败坏的大骂起来,“你想死啊,臭三八。”
苏炎彬自知对不起胡以瞳,滚到一边,默默隐藏自己的存在。
“这是我的床!”胡以瞳强忍着泪水,指着门,“麻烦你们俩现在马上出去!”
“噗!”胡妮莎冷笑起来,“胡以瞳,你敢说这是你的床,你敢叫我走?这是我家,我家,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男人!”
“我家”两个字几乎是故意咬重语调重复二遍,说完,发现说漏嘴,忙收住,瞪一眼脸色极差的苏炎彬,盛气凌人的说,“反正也让她抓个正着,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苏炎彬像狗一样蹲在地上,小心的取过扔在地上的衣物,遮住关键部位,让胡妮莎这么一瞪,似乎如释重负般,望向胡以瞳,“以瞳,我已经和妮莎在一起了,以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第8章 残酷真相
“人渣!”胡以瞳此时心痛得已经麻木,平时苏炎彬和姐姐来往频繁,她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苏炎彬的爸是胡家的老司机,他们三人一块长大,但从没想过,苏炎彬脚踏两条船,和她交往时,也和姐来往。
如果一早便发觉苏炎彬和姐有关系,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若苏炎彬更喜欢姐,她会默默退出。
他俩在一起也就算了,还要在她的床上搞,殊不知,背着她时,他们在她床上有过多少次?
恶心,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胡妮莎望着眼睛红肿得如水蜜桃的胡以瞳,突然起身,伸手掀开胡以瞳披在胸前长而浓密的长发。
任胡以瞳用头发掩饰得再好,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很是明显,让这么一掀,一览无余.
“别碰我!”胡以瞳忙后退两步,放下长发,痕迹再次让遮住.
“哈?”胡妮莎得意的笑了起来,逼近胡以瞳,故意问,“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你们给我说清楚!”简直是贼喊捉贼,胡以瞳一把攥住胡妮莎的手,红着眼质问:“你们俩为什么要害我?”
“哈,炎彬,她知道了。”胡妮莎不以为耻,反而为荣的神情刺激着胡以瞳,嘴里的话更无情,“我们这哪是在害你,我们是在帮你,跟了赵老板,以后你就麻雀变凤凰,你应该感谢我们,给你指了条明路。”
“啪!”胡以瞳扬手扇了胡妮莎一个耳光,“你无耻!”
这一巴掌将胡妮莎的脸扇到一边,站在一边的苏炎彬也让震得呆站着张着嘴说不出话。
在所有人眼里,胡以瞳个性文静乖巧懦弱,大声说个话都能吓得抖两抖,更别说敢打人了。
这一巴掌又响又脆,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来打,连一向娇蛮高傲的胡妮莎也呆了半响。
“好,就当这一巴掌算是我欠你的!”
胡妮莎捂着火辣辣的脸,恨恨的盯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忍着不肯掉落下的胡以瞳,说,“实话和你说了,我和炎彬欠赵老板三百万赌债,赵老板看上了你,你这一晚解决了我们的危机.”
“对了,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你根本不是我亲妹妹,你不过是寄养在我们家的可怜虫!”
“你这十八年,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用我家的,我们还供你上大学,这件事,就当报恩,你敢有怨言吗?若不是我们家收留你,你早饿死大街上,你要懂得感恩!”
“你说什么?”望着胡妮莎那张气焰嚣张的脸,胡以瞳只觉得头顶轰隆隆巨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胡妮莎说完心里舒服了,可马上,她发现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闭紧嘴不再说话,
“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胡以瞳一把掐住胡妮莎的脖子,歇斯底里的问:“你给我说清楚,我为什么不是你亲妹妹!”
“放开你的手。”胡妮莎再次让疯狂失态的胡以瞳吓了一跳,攥紧胡以瞳的手腕,“你疯了吗,敢这样对我!”
“你今天必须和我说清楚,我不是你亲妹妹,那我到底是谁?”
这些年,爸妈和姐对她的态度,她不止一次怀疑,可从来不敢当面去问一个字,即使万般不公平,她也忍着,若这话不是出自于胡妮莎之口,她又怎么会失去理智。
“以瞳,你姐刚才就是气急了,故意说出来气你的,你别当真。”苏炎彬见大事不妙,赶紧过来拉胡以瞳的手,“你也知道,你姐就这个脾气。”
“骗子,你走开!”胡以瞳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顺手一推,推得苏炎彬几乎摔在地上。“你们全是骗子,合伙起来骗我,全是骗子!”
胡妮莎见胡以瞳像发了疯似的,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掐得她几乎出不了气,顿时又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说:“反正也说了,怕什么,我现在就很严肃的告诉你,胡以瞳,你根本不是我亲妹妹,我们胡家,只有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
“妮莎!”苏炎彬急得直想一把捂住胡妮莎的嘴,这个秘密,一旦揭穿,以胡以瞳的个性,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守得那么紧,若是接二连三的受到这样的打击,会疯的。
“反正也说了,有什么事,我担着!”胡妮莎手指用力掐着胡以瞳的手,胡以瞳白嫩的速度红肿起来,却终是没有松开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果然,再次得到确定,胡以瞳终是无法接受,拼命得摇着头。
“这是事实,你不相信也得面对现实。”见胡以瞳打击得面无血色,摇摇欲坠,胡妮莎趁此机会,攥开胡以瞳的手,滚到一边。
“我不是胡家的人,那我到底是谁,我妈是谁,我爸是谁?”胡以瞳猛欺身上前,抓住胡妮莎的肩膀,尖问:“我到底是谁?”
“对你最好的思思姑姑是你亲妈,至于亲爸是谁,没人知道!”见胡以瞳疯成这样,胡妮莎这时却有些怕了,这个秘密一家人守口如瓶隐瞒了十八年,今天让她给揭穿了,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思思姑姑是我妈?”胡以瞳终于崩溃了,从小最疼爱她,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思思姑姑,居然是她亲妈,她却从来不知道,直至她闭上眼永远离开,从未叫过一声妈。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对,她是你亲妈,你妈当年未婚怀孕,死活不肯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不肯将你打掉,躲在家里将你生下来,说来,我还得叫她一声亲姑姑,想来,她也挺可怜的,为了让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健康成长,居然不认你,你个扫把星,野种,克死了你妈……”
“莎莎,别说了……”
“怕什么,反正也说了,她就是个野种,凭什么我们胡家要白养她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她,爸妈怎么会经常吵架……”
“别说了,别说了!”胡以瞳抱着头彻底崩溃了,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决了堤的洪水,疯狂滚落下来,怀疑成了真实,她根本不是他们亲生,所以,用她的初夜低三百万的债来还这十八年欠胡家的债,她居然心安理得!
第9章 不是她,那是谁?
疯一般跑进了浴室,重重摔上了门,将门外胡妮莎那张嘲讽的脸和那刺耳的话给关在门外。
捂住双耳,门外的声音依旧清晰入耳:“胡以瞳,你若敢报警试试,身败名裂的是你,以后别想呆我家,惹怒了赵老板,以后有你受到,到时候,你的痛苦可比现在多一百倍一千倍。”
按开水笼头,将水放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外面的声音,终于听不到了。
胡以瞳跌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任冰冷的水冲刷着她这已不再干净的身子。
……
“s”集团旗下的高档餐厅包间内,四少齐聚的午餐时间。
包间内的电视正播放着军事新闻,莫绍雷坐在椅子上,捏着茶杯,低头盯着茶杯面,听着声音,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情。
韩执修低头手指划着平板,偶尔抬起眸,看一眼这半天一直神情不佳,坐立不安的裴佑哲。
裴佑哲看眼时间,越发的焦急,昨晚的事没办好,司少今天绝对饶不了他。
“阿哲,椅子上有针吗?”对于裴佑哲的坐立不安,太过明显,一向话少的莫绍雷忍不住问了句。
“两位哥哥,待会司少过来,你们务必要替我说几句好话。”裴佑哲紧张得已经喝掉了大半壶茶水,他是真害怕司野桀,平日里一直跟着司少混,他的脾气臭得厉害,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以他做事的风格,越平静,他就会越悲剧。
“你什么也不说,我们要如何替你说好话?”韩执修笑问,裴少年纪最小,生性较单纯,是四少当中话最多的主。
“还不是昨晚的事。”裴佑哲刚说完这半句,电话便响了,取过一看,脸更苦了,盯着对面二少撇了撇嘴,划下接听键。
司野桀开着爱车朝餐厅驶来,一路上回味着昨晚小女人的甜美,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享用过的女人无数,却从没一个女人,让他会那么冲动,整整一晚,使不完的力气,一直不停歇,真恨不得将那生涩的身子揉搓进身体里.
她含着泪的大眼睛,她的泪水,她的肌肤,她嘴里的轻吟,无一不让他回味无穷.
甚至,在清晨醒来,看到她眼角带泪、皱着眉头因为疲惫而沉睡的睡容,第一次没有将留宿在别墅的女人请走。
“阿哲,昨晚事的事办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对方接通电话,司野桀从回味当中走出,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