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这么严重,总是该包扎一下吧?”秦月瑶手上动作没停,小狼十分配合,由着她处理伤口。
“就算处理了伤口,放它回山里,也是死路一条。”墨冥辰抱臂,淡淡地说。
动物的世界,弱肉强食,这小狼受了伤,即便不被猎人们抓走,放归山林,也只会很快沦为其他动物爪下的食物。
“那就养着,养好了伤再说。”秦月瑶略微考虑了一下后,有了决定。
她可是资深的狗奴,这养狼跟养狗,也没太大区别吧?
“你倒是心肠好。”墨冥辰有些失笑,叹了一句。
他目光落在小狼身上,这狼是群居动物,每个狼群对幼崽都极为保护,这只小狼落了单,还跑到村子里来,按说狼群应该会来寻才是。
不过,看它腿上的伤口,像是被捕兽夹所伤,只怕母狼这会儿也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这狼是凶兽,连猎户们围猎的时候都要带了十二万分小心,这小娘子倒是半点惧意都没有,居然还决定要养在家里了?
小狼察觉到墨冥辰的目光,仰头朝他龇牙咧嘴。
秦月瑶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我要心肠不好,公子这会儿怕是还漂在归云湖上呢。”
“心善是别人的福气,却也会成为自己的负担。”墨冥辰抿唇,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劝了一句。
这世道,坏人多了去了,这小娘子心太好了,遇到他便也罢了,若是遇到坏人,只怕会好心没好报呢。
“放心吧,我只是心肠好,脑子又不傻。”秦月瑶替小狼包扎好了伤口,站了起来,“公子再去歇会儿吧,今天家里有米,一会儿我们熬粥喝。”
虽然昨天晚上她已经跟徐大娘说了,请她转告自己的“娘亲”,以后不需得这般送东西给他们,不过,能得了这一小袋精米,她还是很高兴的。
这大冷天的,早上熬点肉粥暖身养胃,再合适不过了。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39章 扰了村子安宁
第39章 扰了村子安宁
秦月瑶本以为,刘勇遭了一顿毒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接连两天里,村里都没什么动静,就连那刘翠花都没用上门来滋事,秦月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
这两天张德每次进山打柴或是打猎,都会顺便替秦月瑶将陷阱里的猎物取出来。
秦月瑶除了跟他进山去挖了一次葛根之后,这两日便都没在去山里,只在自家院里忙活。
陷阱的收获不错,他们不仅每天都有野味吃,多余的还能拿去换点钱。
秦月瑶跟李郎中结了诊金,又请徐大娘介绍,请了村里的泥瓦匠在厨房里搭了个灶台。
秦月瑶还特意让泥瓦匠根据她的描述,夯土搭了一个小烤炉。
徐大娘看着下头搭灶,上头垒了个跟小山包一样的烤炉,问秦月瑶“瑶丫头,你做这个来干什么?”
瞧着模样,倒跟左家庄的瓦窑有点像,她难道还要自己在家烧碗不成?
秦月瑶解释“这个可以用来烤糕点和饼,是我从前听一个糕点师傅讲的。”
这种土坯的烤炉,她以前在一家百年饼店里面看到过。
虽然温度掌控起来没有烤箱那么精准,可是烤制出来的点心味道比烤箱烤的更好。
“烤糕点?”徐大娘凑了过来,新奇打量。
“后天不是有个早集吗?我想做点包子糕点什么的,拿过去卖点钱。”秦月瑶说着,和徐大娘一起从厨房出来,她捡了柴刀,背了被篓,“我去林子里拾点柴,家里劳烦大娘帮忙看顾一下了。”
这火炉和灶台新搭好,等着它们干透的空档,秦月瑶打算去林子里一趟。
昨天她听从林子里回来的张婶儿抱怨,她家后头的林子里,一棵奇怪的树底下落了一堆扎人的果实。
光听张婶儿的描述,秦月瑶猜测那指不定是棵栗子树呢,她这会儿想过去瞧瞧。
秦月瑶背着背篓,从张德家院子后面往林子里走,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那满地长刺的果实。
她寻了一个,拿柴刀小心拨开,从里面扒拉出圆嘟嘟的板栗来。
拿衣袖擦了擦,咬开尝了一口,脆甜可口。
秦月瑶喜出望外,当即忙活起来,剥了大半个时辰,将地上的都捡得差不多了,看着背篓里小半筐板栗,心满意足。
等得又在周边打了捆柴,她才背着背篓,拖着柴往回走。
刚出林子,就发现张德家门口围了一群人,将农舍的门堵得水泄不通。
“张家媳妇,不是我说你,你这成天吃斋念佛的就是心太好了,那狐媚子把你家男人的魂都要勾没了,你还在这儿帮她说话。”
人群里,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十分明显。
被堵在院子里的张婶儿听了她的话,清瘦的脸瞬时白了,急道“刘婶儿你可别胡说,我家相公只是看瑶妹妹他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所以帮忙搭把手而已。”
“帮忙搭把手?我昨儿可瞧着,你家张德又是挑水又是和泥的,搁她家院里忙活得比在家还勤快呢!”刘翠花啐了一口,满心嫌弃,“要我说这脸长得好看就是好,别的本事没有,光是凭着这个勾人的本事,就连别人家的男人都能随便使唤。”
刘翠花说着,侧头扫了一眼围观的村民们,嘿嘿笑道“我昨天早上还见着那小寡妇和你家张德两个人肩并肩往山里去呢,我倒也不是说你家张德怎么样,可那小寡妇的勾人劲儿你们也见着了,这一早的进去,孤男寡女的,莫不是……”
刘翠花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家一眼。
人群里几个男人听得怪笑了两声,被自家媳妇狠狠一瞪,才收敛了猥琐的表情,闭了嘴。
妇人们眼中多了几分愤怒,更有人同情地看着门口手足无措,只能叠声说“你胡说”的张婶儿。
“刘婶儿这话不说全,叫人听着莫名其妙的,你倒是给我们说说,孤男寡女的,莫不是什么?”人群后冷不丁响起一声笑,刚刚凑过来的看情况的秦月瑶排开众人,朝着门口的刘翠花走去。
刘翠花前日嘴上吃了秦月瑶的亏,今儿是专挑了张家媳妇这个软柿子来捏,企图煽动村民们,将这秦月瑶赶出去。
这会儿见秦月瑶过来,冷笑地看她,她下意识地缩了一小步,却是气焰更嚣张“你这狐狸精,小荡妇,勾引人家男人,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还来问我作甚?!”
“我自己做了什么,我自然是清楚的,昨日我去归云湖打猎,只是跟张大哥顺路进山而已,这青天白日的,还能做点什么,刘婶儿倒是好生跟我说说才是。”秦月瑶冷哼了一声,淡然道。
秦月瑶的话音刚落,人群里响起了几声哄笑。
村子里民风淳朴,看待这男女之事也十分保守,这种事情,平日里大家连提一嘴都害羞,这会儿秦月瑶答得这般正义凛然,旁人听着,倒觉得刘翠花的想法有几分龌龊了。
听到笑声,刘翠花恼了“你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我怎么说?你这狐媚子,仗着自己长了张狐媚脸,到处勾引男人,若是再容你这般下去,只怕我们白石村大半男人都要被你勾跑了,人家张家媳妇老实,任着你欺负,可我刘翠花却是看不得你这般做派,今儿我就请大家做个主,把你这狐媚子赶出白石村,免得扰了我们村子的安宁。”
虽说先前觉得刘翠花的想法有些龌龊,可是,她这话,倒也说到了那些妇人的心坎上。
秦月瑶长得肤白貌美,刚到白石村的时候,村里就有不少男人赶着来献殷勤,即便是往后这几年里,她偶尔出门一趟,还常引得旁人驻足。
从前她冷得跟块冰似的,不屑于跟其他人往来,可这张脸还是叫村中好些个妇人们警惕提防,今儿瞧见她跟张家走得这么近,张德还真像刘翠花说的那般,帮起忙来,那是十二万分的勤快。
这张家媳妇儿忍气不说,那是她自己性子软,可若是那日这小寡妇找到自家门上来,勾搭她们的男人可怎么办?
一时间,人群里开始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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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脏了白石村
第40章 脏了白石村
一旁看热闹的男人们倒是觉得刘翠花这么说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且不说这小寡妇怎么样,刘翠花这么说,不是搞得他们个个跟个色狼一样么?
只是自家媳妇儿在这里,他们也不好开口。
“刘婶子这话说得太刻薄,张嫂和张大哥愿意帮忙,那是人家心地善良,”秦月瑶道,“这容貌是老天给的,爹娘生的,若是长得好看就是狐媚子,那城里头那些大家小姐,宫里头的娘娘们,在刘婶子看来,岂不是个个都是狐媚祸主的人了?”
“你——”刘翠花一噎,这怎么就扯上宫里的娘娘们了。
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那是犯主的大罪,被官府知道了,那是要砍头的!
秦月瑶侧头看了一眼几个对着她指手画脚的妇人,甜甜地笑了“再说了,我也没觉得自己比诸位姐姐们好看多少,只是各位姐姐平日里操劳家务,没能好好保养,我瞧着,若是都好好保养一番,那是一个赛一个的美,我可比不了。”
这一声“姐姐”,叫的在场的妇人们都老脸一红。
都是成亲生娃的人了,平日里都是张家媳妇李家媳妇地叫着,这姐姐长,妹妹短的,她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着,倒是觉得挠心,更何况,人家长这么漂亮,都还夸她们美呢!
这种话,自家男人只怕是一辈子都憋不出一两句来,这会儿听着了,都是觉得分外舒服。
秦月瑶这么一说,她们还真觉得,自己要是好好保养,指不定真的很好看呢!
秦月瑶看她们这般反应,笑得更甜了。
没想到,这看宫斗剧里学来的话,用来对付这村里的女人们,倒也是相得益彰,效果不错。
刘翠花瞧着刚刚还跟她同仇敌忾,这会儿竟然还有凑上来问秦月瑶保养方法的妇人,更是火冒三丈了。
这小寡妇简直就是个妖女,这会儿都开始妖言惑众了,在这么下去,别说把她赶出村子了,她这个村长媳妇儿说的话都要越来越没分量了!
“你这荡妇,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五年前黑风寨的那些山贼给糟蹋了,怀了两个贱种,在庆云镇待不下去,才搬到我们白石村来的?!就你这样的人,待在白石村简直是脏了我们的地方,今儿不管怎么说,你都得给我滚出去!”
刘翠花一语出,在场所有人,就连秦月瑶都愣了。
她也想过,原主大抵是被丈夫抛弃了,只能带着两个孩子过活,可她没想过这真相竟然如此残忍!
白石村的村民们也瞪大了眼,五年前这秦月瑶到白石村安顿,一切都是徐大娘打点的,徐大娘因着丈夫在县衙当长工,在村里颇有几分地位,她跟别人说,秦月瑶是新婚后死了丈夫,大家也没多想。
除了觉得这寡妇克夫之外,倒也没太多不好的评价。
可如今,乍然听得刘翠花这话,都惊呆了,原来这秦寡妇,是被山贼给糟蹋了啊!
前些年黑风寨的山匪们搅得这十村八店不得安宁,其他村子也有好人家的姑娘被掳走糟蹋的,可那些姑娘要么没能回来,即便是回来了,隔了两日都羞愤寻死了,这好端端活着,还生了一双儿女的,他们是第一次遇到。
这贞洁对一个好人家的女儿那么重要,这秦寡妇却是……
“你不是听能说的吗?这会儿咋不辩了?”刘翠花眼瞧着连张德家媳妇看向秦月瑶的眼里都变了几分味道,不由得志得意满,叉腰冷笑,“识相的就赶紧带着两个小贱种滚出白石村,我们村子小,容不得你这么个脏东西!”
秦月瑶皱眉,冷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谁是贱种?!”
她一双手在袖中收紧,一双眼死瞪着刘翠花,怒意满盈。
说她什么都可以,可她容不得任何人这么说两个孩子!
刘翠花见她一脸要吃人的模样,咽了咽口水,气势低了几分“怎……怎么,你有本事做,还不准被人说?”
虽说她今天是存了心要找这寡妇的晦气,最好将她们一家赶出村子,给自己出口恶气,可秦月瑶现在,难免让她想到那晚她提刀指向他们的情形。
两人正僵持不下之际,人群后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这位婶子一口一个小荡妇,小贱种的,在下瞧着,您自己这张嘴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沉朗的声音不起波澜,却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仪。
所有人愣了一愣,纷纷转过头去。
“在下不过外出了几年,你们便真当他们母子家里没男人,可以任人欺凌了?”
面色黝黑,身形健硕的男人,着了一身葛布短衫,杵着截木棍,缓步走到了秦月瑶跟前。
他也没看秦月瑶,只是皱眉垂眸,看向刘翠花“为了赶人出村,就编排出这样的话来说她,婶子未免也太恶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