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哥。”
“又干什么?今天没空,你有事没事都别找我。”
“尘哥,今天不是我求你办事,而是另有其人。”
“谁?”
“你认识的,赵正雄。”
“他来求我?你问问他,他脑子是不是烧坏了,居然敢来找我。”凌尘不爽道。
“尘哥,他脑子是烧坏了,要不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他?”
凌尘奇怪道:“姜豪,他脑子烧坏了,难道连你的脑子也烧坏了?你跟他不是有过节吗,怎么现在反倒给他当起说客来了?老实交代,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姜豪嘿嘿笑道:“好处是有,但这个好处要你帮忙才能到手。”
“看来这好处不小,连你都肯出面替他说情。”
“那倒不是,除了好处,我也是出于义愤。”
“呵,你还义愤。行了,少扯犊子了,赶紧说什么事。”
被姜豪一搅和,他的睡意全无,索性听听看。
姜豪连比带划的说了几分钟,凌尘才明白赵正雄来求自己的缘由,说起来还是因他而起。
上次赵正雄请了两个练家子来找他麻烦,结果铩羽而归。那两个人是赵正雄经朋友介绍认识的,花了大价钱才请来。事情没办成,佣金肯定要退还,不说全部,至少要退一半。
可是,赵正雄找上门去要钱的时候,对方非但不退钱给他,还叫他滚出去。赵正雄气不过,便带着弟兄前去理论,结果人家把他的另一条腿打折了,还把他的衣服脱光了扔到大街上。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赵正雄心里那个恨,比恨凌尘还要痛恨那两个家伙。可那两人功夫又好,又有势力,凭他想要报仇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转念一想,把主意打到了凌尘的头上。
既然凌尘有能力解决那两个人,正好可以替他出口恶气。于是他找到姜豪,提出了交易。要是凌尘肯出面,赵正雄准备把自己的地盘跟姜豪合并,今后姜豪坐大,他坐二,两人一起干。
“恶人终有恶人磨,赵正雄这个苦头吃的不小。”
凌尘说道。赵正雄能提出这样的交易,显然是把那两个人恨透了。
“尘哥,我看那赵正雄挺可怜的,要不咱们帮帮他好了。”姜豪趁机怂恿。
凌尘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脑袋,骂道:“你哪是看他可怜,你分明是看中了他的那块地盘。”
姜豪摸着头,嘿嘿直笑,不敢反驳。
“这种跟人结仇结怨的事情咱们还是别参合了。”
“尘哥……”
“仇怨都结了,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
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只见赵正雄拄着两根拐杖,在一名小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尘哥,我知道因为之前的事情你不肯出手,但这次不仅是帮我,同样也是在帮你自己。”
“什么意思?”
“尘哥,你废了高威的十指,又伤了宋轶,他们两个早就想找你报仇了。那天我去找他们要钱的时候,他们打折了我的腿,而且还逼问我有关你的事情。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要动手了。即使你今天不帮我,他们也迟早会来找你,到时候还是一样的结果。”
凌尘笑容玩味道:“听你这话,我是非出手不可了?”
赵正雄把手中的两根拐杖一扔,身体立刻失去支撑,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他的腿伤还没恢复,这一下重磕让他痛的冷汗直冒。
第22章 青云武馆(一)
“雄哥,你……”姜豪和那小子吃了一惊,没料到赵正雄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凌尘收起脸上的玩笑,微微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脸都丢光了,还在乎这点黄金吗。尘哥,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不该冒犯你。只要你帮我报了这个仇,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扶他起来吧。”
凌尘沉吟片刻,丢出一句话。
赵正雄急道:“尘哥……”
“行了,不用再说了。你不是说他们要报复我吗,那我倒要去看看他们准备怎么报复我。”
听到这话,赵正雄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兴奋道:“谢谢尘哥,谢谢尘哥。”
“事不宜迟,正好我今天休假,赶紧把事情办了。”
“好,我马上叫人安排车。”
离开老城区在赵正雄的带领下,一行人驱车来到了一座位于东城区的四合院外。
这座四合院是以前的古建筑,有些年代了,墙壁上残留着岁月的痕迹,门前有两头石狮,威武雄壮。周围栽满了不老松,郁郁葱葱,处处成荫。
想不到繁华的闹市中还有这么一处清静之地。
站在门口前,凌尘举目看去,发现朱红色的大门顶上挂着一幅牌匾,上书‘青云’二字。下笔之人笔法苍劲,雄浑有力,矫若游龙,令人眼前一亮。
在牌匾右下方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字,仿写的一首诗。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黄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罪。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看着这幅字,凌尘不由暗自惊叹,虽是仿写,但这手字搭配这首诗,将诗词的意境体现的淋漓尽致。
纵有雄心壮志,也难逃残酷的现实。
这四合院以‘青云’为名,再加上门外的题词,可见这座四合院的主人不是个简单人。
“雄哥,你说的宋轶和高威住在这里?”
凌尘有些不太相信,因为那两人的心性跟这清雅的地方格格不入。
“尘哥,我来过两次,绝不会弄错。”
“姜豪,去叫门。”
姜豪二话不说,立刻走到朱红大门前,用力的敲了敲。
不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一个年约七八岁,长的粉琢玉雕的小女孩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外面的陌生人。
“你们找谁?”
“小家伙,你不认识我了?”赵正雄走上前。
“又是你!你上次没被教训够吗,还敢到这里来。”
“少废话,赶紧叫宋轶和高威出来。”
小女孩‘砰’的关上门,不到两分钟,朱红大门再次被打开,只见高威昂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过,当他看到门外的凌尘,脸色顿变,已经迈出来的脚立刻往回一缩,退回到了门内。
“高先生,好久不见了,你的手指好了没?”凌尘笑着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姓凌的,你竟敢找上门来。”
“听说你们要找我报仇,所以我主动送上门来了。怎么,仇家上门,难道你们不欢迎?”
高威似乎有些顾忌,冷声道:“凌尘,今天我没工夫搭理你,改天我自会登门拜访。”
“何必那么麻烦,趁着今天我有空,大家把事情都解决了。”
“你……”
高威正要开口,只见刚才那个小女孩跑了过来,在高威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小女孩说了些什么,高威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们进来吧。”
走进四合院,凌尘看到宽敞的院落中摆放着许多木人桩,还有各式各样的练功器具和兵刃。
原来是家武馆。
来到院中央,对面的大堂中陆续走出十多人,为首的是一名老人,六十多岁,穿着一身白色的唐装,满头银发,面容稍显清癯,步伐稳健,浑身散发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人还没到近前,便已感受到对方若有若无的气势。
这个老人……不简单!
凌尘多看了老人几眼,随即把目光移到了他的两边。
老人的左边是宋轶,右边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平,身材魁梧,精神气很足,所有人中只有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尘哥,上次我来的时候没看到那两个人。”赵正雄说的是那个老人和西装男子。
凌尘暗自点头,刚才高威不肯放自己进去来,似乎有所顾忌,恐怕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缘故。
“师父,就是他。”
这时,宋轶伸手往他身上一指,咬牙切齿道:“上次我和高师弟与他切磋技艺,谁知道他狠下毒手,不但废了高师弟的十指,还不讲规矩暗中偷袭我。师父,这种败类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下。”
凌尘睁大眼睛,这家伙太无耻了,居然恶人先告状。
“这位小友,老夫何子云,是这家武馆的馆主,人称青云先生。宋轶是我徒弟。习武之人切磋技艺是常事,但你出手伤人便是你的不对。今日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带人上门挑衅。小友,功夫只是强身健体的技法,更何况人外有人,你……”
“你说完了没有?”
凌尘有些不耐烦,这老头子说话文绉绉的,真心听不习惯。
“我承认人是我打的,那是他们活该,你要主持公道也该先问清楚原因。既然他们是你徒弟,那我可要好好说你两句,传武先传德,你连你自己的徒弟什么德性都没弄清楚就随随便便的把功夫传给他,当心他害了别人还毁了你的名声。”
“你……”
“姓凌的,你放肆,竟敢大言不惭的教训我师父,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轶一声怒喝,抢过何子云的话头,身体直接往凌尘冲了过去。
拳风袭来,凌尘微微侧身,避过宋轶的攻击,右手随意的挥出一拳,直往对方面门击去。
砰!
一声闷响。
凌尘的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宋轶的脸上,后者顿时一个趔趄,身子直接往地上一倒,手捂着脸颊直叫哎哟,鲜血从指缝间汨汨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