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能不要名声了?”
王熙凤无奈叹息一声,再不多言,带着平儿并几个婆子丫鬟,往前面待客偏厅走去。
半个时辰过去,小巷门口依旧站满了人。
不过,质疑的声音却小了许多。
人群中,贾环和花公鸡似得站在那里,骄傲无比。
倒不是在为贾琮骄傲,而是在为他的出身。
当周遭百姓听闻,他是荣国公府的小公子时,纷纷抱以敬畏之心。
这种受人瞩目尊敬的感觉,他很喜欢
连得知有杀人案件而匆匆赶来的两个长安县衙的捕快,都老老实实的在倪二家门外候着。
因为倪二家里还有个“贵人”
尽管贾琮在贾家的地位连个体面奴才都比不上,可在普通百姓和县衙衙役眼中,依旧是贵人,不敢打扰。
倒是贾环和赵国基两人,心里有些不静。
赵国基心里埋怨贾琮不晓事,顽闹的太过了些,人命关天,岂能胡闹。
况且贾琮的身份本就尴尬,惹出乱子来,贾家未必会理会。
而贾环则遗憾,埋怨贾琮太会玩儿了,只是怎么不带他一起
至于贾琮能救人,打死贾环都不信!
而就在这时,倪家大门忽然打开,之前进去帮忙的两个中年人,面色惊叹激动的走了出来
第五章 府上三爷 (求收藏,求推荐)
“桂老三,倪二怎么样了?”
“齐家二哥,快说说,快说说啊!”
帮贾琮将倪二抬进屋里的两个中年男子出来后,巷道口一群人纷纷叫道。
现下围观的都是胡同里的左邻右里,相熟街坊。
桂老三和齐家二哥闻问,一起挠了挠头。
桂老三面上震撼色不减,道:“刚抬进去时,人分明已经不行了。
我们没能进去,只是在外面烧了几锅开水,洒了些酒水,寻摸了些小玩意儿。
也不知做什么用的
可刚才倪二他娘刚才出来说,人活过来,又有气了,老天保佑”
“哇!”
听了桂老三的话,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谁也没想到,那倪二脖子都快断了,眼见已经死了,居然还能活过来。
贾环眼珠子也差点没瞪出来,他万万没想到,还真让贾琮给“蒙”着了回
见周围人将贾琮赞了又赞,他心里极不舒坦。
尤其是不知哪个不长眼的,竟称贾琮为贾三爷!
这可了不得!
在此之前,说起贾家三爷,大家只能想到他环三爷!
贾家有两个二爷,一个链二爷,一个宝二爷。
在今日之前,却只有一个贾三爷,就是他贾环。
没想到如今贾琮也了成贾三爷了。
心中生嫉,贾环大声问道:“喂,贾琮呢?”
齐家二哥憨厚笑道:“你是荣国府小公子吧?倪二他娘让俺我给你带句话,说那位小神医已经从后门先走了,临走前嘱咐俺们告诉你一声,让你快家去吧,别让你娘担心。”
贾环闻言,一张小脸生生气的扭曲起来,大吼道:“让你娘担心!”
众人闻言,一阵哄笑,知道他是贵人,也不与他一般见识。
贾环愈发气恼,热闹没瞧到,白白等了半个多时辰。
他原本还准备看贾琮的笑话呢
如今笑话没看到,连他贾三爷的名头都丢了。
他恶狠狠的对周围人喊了声:“我才是贾三爷!”
说罢,回头恨恨的对赵国基道:“走,回去再找他算账!!”
其他人只当他孩子话,又哄笑一场,见瞧不着热闹了,也就各自散了去。
南胡同后街上,贾琮一个人不疾不徐的走着,面色隐隐苍白。
将近四十分钟的高强度急救手术,尤其是在完全没有任何手术器械的情况下,他只能勉强做到最粗浅的地步。
而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极不容易。
至于倪二能否活下来,他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术中和术后感染的问题,就能要走倪二九成性命。
其他一成,看天意吧
转过胡同口,贾琮往公侯街贾府行去。
这件事,他不露面,民众们新鲜两天,也就慢慢平息下去了。
无论倪二是死是活,大家都会以为是他的造化。
但他要是露了面,必然会给人留下印象。
这种时候,还不是他出风头的好时候。
走过三条街口,便到了公侯街,踩着青石板,贾琮回到了贾府贾赦院,回到他自己那间小小耳房中。
读书,习字。
“哟!璜大嫂子怎么来了?”
荣国府内宅偏厅,王熙凤人未至,笑先闻。
带着平儿并一众婆子丫鬟,走路裙摆都不起风。
恭恭敬敬,好大的气派。
贾璜媳妇金氏本是带着一腔怨气来的,可见到王熙凤这样的气派,怨气登时就消散了大半。
她还从未在王熙凤跟前高声说过话
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抹谦卑的笑容,声音也不似方才和平儿说话时那样冲了,赔笑道:“来瞧瞧二.奶奶”
王熙凤见之,眼底闪过一抹轻视,面上却笑的愈发灿烂,道:“还是璜大嫂子好心疼人,知道惦念着我
平儿,快让人把金陵送来的好茶沏上一壶来,给大嫂子尝尝。”
平儿温婉一笑,与金氏点点头后,出去打发人上茶。
待茶来,金氏只喝了口,也品不出什么味道来,见王熙凤只是垂着眼帘喝茶,愈发拘谨,想了想,赔笑道:“阖族中谁不知道二.奶奶最忙?原不该再来叨扰二.奶奶的,只是有一事,实不知当不当同二.奶奶说
若是不说,白白辜负了二.奶奶往日里的照应。
可说吧,又怕扰了二.奶奶地好心情”
王熙凤闻言,和平儿对视了眼,两人都摸不着头脑,便笑道:“瞧大嫂子这话说的,都是自家人,有话自然要说,有什么值当犹豫的?璜大嫂子只管说就是。”
金氏闻言,忙笑道:“正是这个理儿!是这样
托二.奶奶照顾,让我娘家寡嫂家的那个侄儿金荣,进了咱们贾家的族学里念书。
本是极好的事,这二年来,他也长进许多。”
“这不挺好吗?”
王熙凤啜饮了口香茗后,笑道。
金氏忙道:“是极好的,只是今儿金荣回家后,却满脸郁气,说甚瞧得起瞧不起的话”
王熙凤闻言,眉尖一挑,道:“有人欺负你娘家侄儿了?是哪个没出息的东西,璜大嫂子只管跟我说。
咱们这样的人家,最重一个礼字。
什么时候连家里人的亲戚都敢怠慢了?”
金氏闻言愈发高兴,她却有心思,道:“若只这等小事,我怎敢来麻烦二.奶奶?我们这样的人家,能进贾家族学里念书,已经心满意足了,都是托二.奶奶地福!”
“还有什么事?”
王熙凤耐性快耗尽了,催问道。
金氏不敢再啰嗦,忙道:“金荣今儿回来同他娘说,如今族学里,并未好好读书,反倒耍起博戏来,快成赌档了!”
王熙凤闻言一惊,美眸登时竖了起来,沉声道:“竟有这等事?”
金氏道:“如何有假?我那侄儿每日里本分读书,今儿也被他们拉着强耍了几回。
他倒是有点运道,本想随便耍两下了事,没想到反倒赢了五百钱。
这钱他本也不愿要,他最守本分,打我那兄长过世后,我就叮嘱他,不该他要的东西,给也不能要,他极听我的话。
可谁知道,没等他还钱,就被人强取了去。
还骂他,算什么阿物儿”
说着,金氏心中悲戚,落下泪来。
王熙凤闻言,恨的咬牙道:“璜大嫂子只管说,到底是哪个没出息的东西?竟做出这样不要脸的勾当来?”
金氏听罢,掏出帕子抹了泪,道:“是哪个也不必说,说了反而让二.奶奶为难。
今儿我来叨扰,只是想给二.奶奶说了这件事。
这事原该是外面爷们儿们管的事,可谁不知道,咱们贾家的二.奶奶,倒比十个男人加起来还管用!
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也知道族学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