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要把你按在地上圈圈叉叉一百遍,否则本公子贾字翻过去写,再翻过来写。不就是个妞吗,软的不行,还有霸王硬上弓,嘿嘿!
想到这里,贾宝玉记起了前世看的某些爱情动作片,一个猥琐邪恶的大叔把一个小女孩逼进了死胡同,大叔笑意淫淫:你叫啊,你叫啊,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走出门外,贾宝玉心里还是龌龊无比,按照规矩,他应该去给长辈们请安,但是本公子是什么人,实打实的纨绔,请个屁的安,料想贾母和王夫人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一路龙行虎步,“顾盼生姿”,贾宝玉风骚异常地到了林黛玉的住处,黛玉屋外养着一只鹦哥,煞是可爱,贾宝玉眉开眼笑,对它招手:“哈喽!你好啊!”
鹦鹉啄了几颗米粒,偏过头去,那态度好像是……鄙夷不屑,我擦!你一只鸟也要给我脸色看?本公子英俊潇洒,打个招呼你又不会死,贾宝玉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想要把它烧烤了,黛玉的丫头紫鹃却适时走了出来:“二爷,姑娘昨日舟车劳顿,还睡着呢。”
“噢?是吗?我进去看看,只有我这样宅心仁厚的哥哥,才能给妹妹解乏,你说是不?”贾宝玉干咳了几声,进去前没忘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笼子里的鹦哥,那鹦鹉扑腾着翅膀,示威似的看着他。
紫鹃抿嘴一笑,放了他进去,传闻宝玉软弱无能,悲天悯人,看来是传言有误,当不得真。
掀开帘子,林黛玉像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贪睡不是个好习惯,本公子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才精神焕发,贾宝玉蹑手蹑脚,向黛玉身子上推了几下。
“好妹妹,该起床了,咦?妹妹的床铺好软,哥哥上来跟你睡,借个枕头给我。”贾宝玉眨了眨眼睛,林黛玉真是娇弱不堪,单薄的身子软绵绵的,富家千金就是这样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不行,你出去,外婆和舅母叫你来哄我的吗?要不是,我绝不让你进来。”林黛玉翻过身,一双含情目水雾蒙蒙。
“是滴,是滴,奶奶和娘亲最疼妹妹了,咋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们若不答应,打死我也不敢来欺骗妹妹。”贾宝玉小鸡啄米般点头,他这话绝无私心,贾母和王夫人真这样吩咐他的。
林黛玉笑了笑,贾宝玉急忙脱掉鞋子,上了黛玉的床,要和她共用枕头,林黛玉却急了:“你不能用我的,哪凉快哪待去。”
这个妹妹有洁癖啊,贾宝玉垂头丧气,好不容易找个人来说话,却吃了个闭门羹。林黛玉往身后一翻,半晌又拿出一个枕头给他,贾宝玉喜笑颜开,老老实实地垫下,和林黛玉面对面,眼睛对眼睛,对视了半晌,两人都俏皮地笑了笑。
倒不像是表哥哥表妹妹,而像是亲哥哥亲妹妹,真应了王熙凤那句话。
“好妹妹,你吃的是什么药,怎地如此之香?”贾宝玉嗅了嗅,怪了,越靠近林黛玉,香气越浓,她的面色红润中带着苍白,面色红润千人倒,莫非姑娘用大宝?然后再加上一瓶香奈儿?
“这是什么话!我吃的药丸可没有香气,你哪里闻到的,看你仪表堂堂,却恁地不老实。”林黛玉冷哼道。
“妹妹,人不可貌相,罩杯不可手量,妹妹不能为我玉树临风的外表所迷惑,我不是外貌协会的,注重的是心灵美。不信妹妹摸摸我的心,我可是有目共睹的聪明活泼小可爱,魅力青春新一代。”贾宝玉嘿嘿怪笑,自卖自夸。
那香气分明是从黛玉袖子里散发出来的,贾宝玉猎奇之下,凑身去吸了几口:“好香啊,妹妹吃的难道是六味地黄丸?”
“什么是六味地黄丸?”林黛玉如好奇宝宝,博学聪明如她,却是从未听过这个名词,早忘了贾宝玉还在她袖子里闻着。
“六味地黄丸啊,可是个好东西。妹妹曾经是贾雨村先生的学生,怎会不知呢?”贾宝玉笑容高深莫测,再向黛玉袖子闻了一口,陶醉道:“这是一个典故呢,和萧皇后有关系。”
“胡说!从没听过萧皇后还会发明药丸的,便是你杜撰的。”林黛玉俏脸一板,把头埋进了棉被。
“哎哟卧槽,妹妹这么说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被人否定了,贾宝玉很不爽,严肃道:“这萧皇后啊,服侍过杨广、宇文化及、窦建德、处罗可汗、吉利可汗、李世民,这六人都是皇帝,所以,萧皇后不是六味地黄丸(六位帝皇玩)是什么?”
“你……你就是来欺负我的!我告诉舅舅和舅母去。”林黛玉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微微上扬,美眸一转,眼泪就如雨点般哗啦哗啦下个不停,她小脚蹬开棉被,真像是要去告状一样。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贾宝玉仗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顿时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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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爱不是用来说的
定是妹妹会错了意,自己拿萧皇后来说事,她以为是故意讥讽取笑她,贾宝玉一个头两个大,林黛玉的心是咋长的?传说中比干的心也没有这么多吧?
他眼前浮现出这样的一幕,小男孩和小女孩在玩泥巴,男孩把泥浆洒到了女孩身上,女孩气不过:“呜呜!我要说给我妈……”
要是让他告诉了贾政和王夫人,屁股开花是肯定的,吃不了兜着走,贾宝玉抽了抽嘴角,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伸手向林黛玉腰肢掏去:“好妹妹,哥哥是逗你玩的,妹妹你何许人也?心胸开阔,宅心仁厚,不拘小节,高风亮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花容月貌,貌比西施,你说你会和我计较吗?”
我了个天哪,为了哄林黛玉,本公子肚子里最后几个成语都掏光了,不容易啊。
“你不要动……”林黛玉一惊,掐住了他的手,兀自娇笑不止,原来这小妞怕痒?可让我找到死穴了,贾宝玉越发使上了手劲。
两人嬉笑怒骂,林黛玉最终受不了,低声央告道:“好哥哥,你饶了我罢,是颦儿错了,颦儿年纪小,以后再也不会告诉舅母了。”
贾宝玉听得暗爽:“好妹妹,这就对了嘛,哥哥我宅心仁厚,妹妹你落落大方,你是树,我就是藤,咋们树连着藤,藤缠着树,哎呀,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很纯洁滴。”
在她玉臂上连连抚摸,心里偷乐,贾宝玉恬不知耻道:“你听,我给你唱一首史上最动听的情歌:娘子,啊哈!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在城市中漂泊,我的爱为你颤抖……娘子,啊哈!是郎给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在渴望的天空,有美丽的月色!”
本公子太有才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我可以靠脸吃饭也就罢了,无奈我还是实力派,不行,低调,一定要低调,不然让广大人民情何以堪。
林黛玉翻过身去,香肩颤动得止不住,贾宝玉看得呆了,至于吗?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就是唱了一首情歌,还没有发出山盟海誓,林黛玉就感动得哭了?
哦,贾宝玉呻吟了一声,我太佩服我自己了……不对,她要是哭了,怎会没有声音呢?抬起头挪过去看,只见林黛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乌龙了!贾宝玉讪讪干笑,悻悻摸了摸鼻子,哥前世还在校园歌手大赛上拿了第一名呢,你至于吗,应该嘉奖我才对。
林黛玉身子羸弱,有病缠身,贾宝玉和她玩乐了几回,她就沉沉睡去,贾母也因此免去了她来请安,贾宝玉为她盖上了被子,摇头失笑,便心情轻松地离开了此地。
他前脚离开,流苏后面钻出来了丫头紫鹃和雪雁,雪雁是林黛玉从扬州带过来的丫头,因她年纪偏小,事事不能周到,贾母才安排了紫鹃照顾林黛玉。
两女一看床上,林黛玉早睁开了双眼,偷笑不住,回想宝玉的话语全程,这位哥哥倒也不赖“混世魔王”之名,且生性无赖痴傻,更像是个开心果。
就是不知贾宝玉听到了她的心声,会作何感想。
“二爷一张嘴能说会道,哄女孩子是小事一桩,我打小在贾府长大,和老太太的鸳鸯、夫人的金钏儿和玉钏儿、琏奶奶的平儿、他房里的袭人和晴雯一道,不论其他,单说晴雯那妮子,心高气傲,便是极度难哄的,前几天晴雯弄坏了一把扇子,那扇子是袭人精心给宝玉做的,吊着玉佩,装饰甚是精美,你猜宝玉怎么着?”紫鹃笑嘻嘻对雪雁卖关子。
“怎么着?”雪雁还是小孩,好奇心很强,林黛玉对这些事无意关心,却睡不着,她睡觉的时间,十成有八成是这样,不是我要听的,而是她们故意为难我的,林黛玉如此掩耳盗铃。
宝玉是贾政和王夫人的第二个儿子,故此人称二爷,但是和他熟悉的,都不介意,直称其名。王夫人的第一个儿子是贾珠,英年早逝,留下了老婆李纨和儿子贾兰,照称呼来看,如果贾珠在世,那么大爷这个称呼,便是他了。
“宝玉自然发怒了,你也不想想,扇子是袭人的心血,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况且近来传言宝玉的性子大变,强势得让人不要不要的。对晴雯怒骂一通,晴雯怎受得了?她占着模样标致,房里十个也比不上她一个漂亮,赌气不理人了。”紫鹃笑道。
“那后来呢?哎呀,紫鹃姐姐不要打哑谜,我是个急性子,等不得的。”雪雁眨眼道。
“浪蹄子,你想汉子了不成?小小年纪就这么急,也没个羞噪。”紫鹃接道:“宝玉骂了晴雯,袭人姐姐自是解气,这便是他的第一目的,接下来就哄着晴雯了,宝玉亲自拿了几十把扇子给晴雯撕,晴雯当真不客气,撕了一半。”
“呀,了不得,二爷真有气魄,要是琏爷和环爷他们,舍不舍得还真难说,为了哄一个下人,值得如此付出。”雪雁吐了吐舌头。
“宝玉说了,人人平等,他心里没什么上下尊卑之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晴雯小乖乖,你若开心,我以后万两黄金买一座扇子山让你撕一辈子,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今有我贾宝玉为博晴雯一笑而砸锅卖铁,这般相得益彰,可作千古美谈。”
“好感人!”雪雁双手握住心窝,眼眶儿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