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李 碎片都市

  将碎片城市里带回来的那些物品做了研究和检测以后，他很清楚，神秘金属物蕴藏的碎片空间中的那座在灾难中完整幸存下来的城市，就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无穷财富的巨大宝藏。

  经过两次实验，徐然对神秘金属物的能量补充与消耗也有一个大概的认识。

  为了给神秘金属块补充能量，徐然通过多项实验消耗了整整半年时间，这个过程中实验尝试的失败次数比较多，而最终用引入旱雷电的方式才取得了成功。

  只是打雷闪电的天气并不会频频出现，所以这种蓄能的方法，只能算是一种笨办法，还有待继续研究改进。

  就耗能来说，徐然这次探索并带回了总重量只有十斤的一些小体积物件，连同他本人的进出，就耗掉了大约五分之一的能量，说明消耗还是比较大的。

  不仅如此，在一进一出这个过程中，徐然发现他身体中损失的水分也比较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就这个问题，徐然打算再进入那片碎片城市做一次实验。

  这一次，徐然会做一些准备。

  他在仓库中随便挑了几样小体积重量不超过五斤的旧货，带上一瓶三升装的矿泉水，一块机械手表，以及一些吃的小零食，将那些东西都装进他从碎片世界中带回来的那个包里。

  随后，徐然在仓库中选择了一处开阔点的空地，将那部新带回来的、功能极为强大的未来手机调整为录相模式正对那个位置，然后用另外一部手机定了好计时功能以后，便再次进入了那个神秘异空间中。

  这一次进入，非常的顺利。

  眼前仍是那熟悉的呈一种偏铅灰色调的世界，跟徐然上次进入时所看到和感受到的并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徐然进来的地点有所变化，不是那座村镇，而是直接被送到了城区附近一片空旷的空地上。

  那空地附近有一块不规则的大石头，突起的部位只高于地面五厘米，徐然隐约感觉到那块大石头好像蕴含着一种能量。

  记得第一次进来时在那座村镇附近时，好像也有比这里小一点的石头，只不过当时没有留意罢了。

  徐然猜测他被传送进来的地点有变化，可能就跟那石头有微妙的关联，于是就取了一点样本，打算带回去研究一下。

  不过这次进来的主要目标不是这些，徐然第一时间就查看了他带进来的那个包。

  惊奇的是，包里的东西除了那瓶水少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量以外，其它的居然一样都没少，也没发生什么质变的情况。

  这个碎片城市中，放眼过处，户外没有硬化公路留下的痕迹，除了那干枯的灰土地以外，也就剩下那些保存完好的建筑。

  可在那监控视频中，他所看到的情景完全跟地球上一模一样，有道路四通八达，有行人过往匆匆，也有车辆交错驰骋。

  然而现在，除了那广袤平坦的灰土地和保留完好的建筑以外，户外其它什么都没有。

  也可以说，任何与生存有关的比如食物，水源，微生物等等这些，这里都不存在。

  这种现象，让徐然百思不得其解。

  徐然在这个碎片城市中挑了一幢最显眼的标致性建筑，那里曾经是这座城市曾经的商贸中心。

  他到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最高一层纵览全局，倒是又发现了一些异常，那就是这个碎片空间之中的城市建筑，大多数好像处于一种略微倾斜的状态。

  但徐然本身呆在建筑之中，却完全感受不到。

  还有就是户外什么都没有，但是在那些建筑房屋之中，一切仍保持着原状，里面能够找到许多可以反馈出这个世界曾经遗留下来的科技结晶和文明线索，确实与地球完全一样，只是时间线提前了20年。

  当然，这次进来徐然也并不是为了寻找这个世界破碎的真相，以及这里包含的一些需要通过检测和实验去证实的秘密。

  以他现在的条件，根本不可能建立起大型的实验室和各类实验仪器去破解和寻找这个碎片世界背后隐藏的真相，哪怕是各类非常专业的实验器材和检测工具他都买不起。

  众所周知，搞科研是非常烧钱的。

  要深入研究这个神秘空间的奥秘，徐然就必须拥有强大的科研班底，以及投入海量的资金。

  所以，徐然这次进入碎片城市，他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利用这个空间中碎片城市的资源，为自己创造财富。

  将带进来的那些仓库旧货摆在一张桌子上，徐然拿起电子计时器就发现上面的时间仍停留在他进入空间前的那个时间点上在闪动，并没有正常进行计时。

  将那计时器的时间调整为地球时间的19点整点确定后，那计时器就开始正常计时跳动，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徐然找来一个画板，站在这碎片城市的最高楼层上，以这幢楼为中心并作为参照物，先将这碎片城市的轮廓勾勒了出来。

  有了大概的城市轮廓以后，再按那些建筑之间的空隙进行道路规划，然后将一些特别的职能机构的建筑标识出来，将附近的一些醒目好辨认的建筑添加进去，就绘制出一份粗糙简易的地图。

  因为今后他要搜索这座碎片城市，每搜索过一处都要在地图上进行标注，从而可以减免一些浪费时间的重复搜索。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提前做好一些规划还是很有必要的。

  绘制好简易地图以后，徐然便开始由这幢商贸大楼的顶层进行搜索，将那些保存完好的物资进行归类统计。

  不过，搜索这样一幢19层的大楼，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中途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徐然一共用了大概七个小时，才基本上将这幢大楼中保存完好的物资进行了盘点记录下来。

  但有些楼层之中像一些锁死的保险柜，还有暂时打不开的金属密闭门，他只是大体粗略做了统计。

  经总结，这幢大楼里保存完好的各类物品总计多达上万件，贵重物品上千件，地下车库中各类车辆共也有几十辆。

  尤其是那些车辆当中，不乏有一些豪车的身影，虽看着令人眼馋不已，但没有燃料，也没有电能，中看不中用，任何一辆徐然都开不走。

  不过要携带物品回地球存在某些因素限制，徐然需要搞明白其中关窍，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些车辆上停留。

  整幢大楼基本上搜索完成以后，徐然也没有去别处搜索。

  在这个空间里呆了七八个小时，让他感到有些疲倦。

  就挑了几件值钱的钻戒和黄金首饰，又将他从地球上带进来的几样实验品放进包里，估计共有十斤的重量，徐然便拿出神秘金属块，打开空间门返回地球。

  第六章 老李

  清晨，明媚的阳光通过玻璃窗照射进仓库，留下斑驳光影。

  睡足了八个小时，徐然醒来后只觉精力充沛，身体上也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身心愉悦放松。

  换了套运动服，外出跑步锻炼一个小时左右，徐然顺便带了点妹妹周婷做好的早餐就回到了仓库准备开始工作。

  啪啪啪！

  正准备继续昨晚的研究工作，但这时仓库的门被人敲响。

  将几样碎片空间带回来的显眼的物品掩藏了下，徐然去将仓库的大门打开，就见是那位收旧货的网店员工老李。

  老李全名李德柱，四十七岁，无儿无女的老光棍一个，家就住在附近不远的南河二手市场旁边，一直靠收破烂倒卖旧货维持生活。

  老李为人木讷老实，思维迟钝，不善言谈，四十多岁了还是个光棍儿，只因他太容易轻信别人，一辈子被人骗了不知几百回了，附近当地的一些人多蔑称他为李傻子。

  不过这个李德柱虽然被人骂作痴傻，但却是个善良人。

  徐然打小那会儿，这个李德柱就经常会来帮孤儿院做事，挑煤扛担的力气活不少干，也不要孤儿院给他报酬，管饭就成。

  直到现在，那么多年过去，这李德柱仍会每天早上有事没事会来孤儿院转一圈，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已经成了习惯。

  尽管别人看不起李德柱，但徐然心中对这个人却很尊敬，

  他回到家乡开了网店，时常要去二手市场淘宝，收点有价值的旧货，有时就发现老李总是吃亏被人骗，于是心生恻隐就将老李招了过来帮他做事。

  徐然每月给老李开工资，钱会帮他存一部分到银行，只给他发点日常开支够用的现金就行，就是为了避免老李拿着所有现金出去不慎又被人骗个精光，而老李却是对徐然一直深信不疑，从来没有怀疑过徐然会扣他工钱。

  当然，徐然就算手头再紧张，哪怕做兼职卖保险，送外卖，老李的工资都会给按时发。

  徐然开了门让老李进来以后，看老李的神色似乎显得有些兴奋，而且怀里不知抱着什么，踹得紧紧的生怕被别人看见。

  不等徐然问话，老李献宝似的就将怀踹的东西拿了出来，道：“小然，我今早收货发现了个宝贝，你给看看？”

  有些疑惑地接过那烂布头包裹起来的东西，徐然好奇打开以后，却见是一块破损比较严重的瓷碗。

  经常去旧货市场，那里也有古玩区，耳濡目染久了，徐然对辨别古董文物的经验越来越丰富。

  那瓷碗徐然在拿手上几过了几眼，看过模糊的有蒙古文标识底款，就能大概推断出这是个在沙堆中埋藏了多年的老东西，而且还是元代的。

  只是这碗破损严重，裂纹太多，拿到市面上也卖不了几个钱，徐然摇头道：“老李，这碗确实是古董，但这么破也值不了多少钱，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老李深信徐然的评价很具权威性，道：“我今早去刘家街收旧货，老刘就把我叫了去说他那里有些破烂问我收不收，我去看是一箱废纸和旧书，就称斤收了回来……”

  听他说到这里，徐然不禁抚额。

  老刘的套路很简单，就在旧废纸箱里掺些比较压秤的破瓷器碎片，老李见对方是老熟人并没有翻箱底检查就给收了过来，明显又让人给骗了。

  不过徐然网店卖二手货，平时老李收上来的旧东西拿来都要经徐然过眼后觉得有翻新上架销售的价值，才决定留不留。

  而像旧瓶子废纸废铁等这些收破烂的事是老李自己的私人业务，徐然一般并不过问。

  这次老李收来那堆废纸，即使被掺杂了压秤的瓷器碎片，不过也就亏个十来块钱。

  可那碗虽破，毕竟也算是古董，运气好也倒能卖个上百块，这老李也算误打误撞。

  徐然还有许多事要做，没跟老李耽搁，道：“老李，这碗我给你一百块收了，你觉得怎么样？”

  老李摇头：“送你的不要钱，反正连刘老头都不要，我拿到二手市场更卖不掉了！”

  徐然直接拿了一百给他：“不用推辞，给你就拿着，我正打算在仓库里腾出点空地来放其它东西，你暂时先不用出去‘跑业务’！”

  “行！”

  老李也不多话，很麻利地就开始干活搬东西腾地方。

  徐然所说的业务，是他委托老李在收破烂的时候帮他留意那些卖家有意出手、有些价值的旧货，或者是有没有什么需求，将信息采集回来给他，由他去和卖家交涉洽谈收购买卖的事宜。

  另一位农民大婶，也是如此。

  有老李帮忙，效率快多了，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仓库中一部分占地方的旧货就被腾开收拾了出来。

  干完活以后，徐然拿了瓶水给老李让他歇息了会儿，然后就坐上老李的摩托三轮一起出门去二手市场。

  南河二手市场就在郊区，也就三四分钟的车程。

  每天早上光顾二手市场的人倒不少，都是一些家庭条件普通的人，会来这里淘一些便宜又实惠的旧货。

  徐然虽然开的是网店，但他的仓库以前也作为实体店会请一些有需求的顾客过去选购商品，并非一定限于互联网经营。

  而那些顾客们，就是老李和周大婶平时走街串巷搜索到的客户供求信息。

  因为徐然充分利用了大学里所学的一些专业知识，提供的旧货都进行过一定的翻新，价钱和二手市场差不多，半年下来积累性价比口碑还不错，也时常会有一些回头客光顾。

  而网店经营，就全凭网友的主观臆断了，有的网友觉得性价比很高，会给好评全5分，会加关注不时来逛逛，而有的人得了实惠，总要挑各种毛病给低分来拉低网店信誉评分等级，下回却还要继续来下单捡便宜。

  反倒是夏城本地的网友，一般在网上下单以后，他们会亲自上门当场验货，满意后直接确货付款给全好评走人。

  今天徐然来二手市场并没有打算‘进货’，不过他和市场里的一些商家比较熟悉了，转了一圈以后，就用很低的价格淘来了四个储水罐。

  四个聚乙烯pe储水罐大小一样，呈椭圆形胶囊形状，体积大约1.5立方，徐然根据尺寸又买了一些材料，让商家当场给diy了一个可以将四个储水罐堆叠放起来的架子，这才将空罐和架子放上三轮，让老李给拉回仓库。

  当然，徐然淘四个储水罐回来，可并不单只是为了储水，他的主要目的，就是针对那个碎片空间。

  通过昨晚的实验，徐然已经找到了为什么他从空间中那个碎片城市中只能带回总重十斤的小物品的部分原因了，就是水资源的问题。

  昨晚实验，徐然带了三升的矿泉水，进入空间时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中途搜查那幢楼休息时喝掉了一点，最后他出来的时候，那瓶子就彻底的空了，那剩下的矿泉水竟然就不翼而飞了。

  尤其出来以后，徐然同样会感觉到体内的水分有所减少，却并没有像第一次那么严重缺水，而且神秘金属块耗能也比第一次少。

  因而这很显然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那个空间极度缺乏水资源，徐然要从那个空间里将物品带出来，用水资源进行置换是节省金属块能量的最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