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就让他看上去显得不是那么的正经了。
顾良站在门口,还没有请门口那人进来的意思。
那人却绕过他,从善如流地走进了屋子,四处打量了一番,才再看着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怎么下手?
此人的举动有些无礼,还一副质问的语气,顾良略感不悦。
但抱着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的想法,顾良到底没有请他离开,而是默默关上门,再走进屋坐到了沙发上。
顾良默默坐着不吭声,表情显得十分生人勿进。
黄女友倒是笑得很如沐春风,两人对比非常鲜明。
他走到顾良跟前,躬下身,伸出手,是个很礼貌的准备握手的姿势。我叫杨夜。先生贵姓?
表面上倒是一副绅士模样。
顾良右边眉毛挑了一下,淡淡道:我姓顾。顾良。良民的良。
良民?对了,在你看来,如果大家都是良民的话,会被送到这儿吗?杨夜问。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镜恰到好处地平衡了目光里的尖锐,他唇角的笑意也可以称得上温和。
可顾良依然感觉他很有攻击性。
大概是他眉眼太过锋利的缘故。
你什么意思?
第2章
顾良的眼神变得有些严肃,但没动声色,他整个人都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里,看起来懒懒散散的。
杨夜眼尾弯了一下。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有点信佛,相信凡事都有因果。我记得我原本正在开会,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就在楼下的抽卡大厅了。
你做了亏心事,所以认为自己被送到这里,是在受惩罚?顾良问他。
杨夜摇了一下头,没接话。
顾良一副扑克淡定脸,道:很不巧,鄙人从小遵纪守法,还真是一个良民。
我早上7点出门上班,还扶了一位老奶奶过马路。扶完她之后,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要不是来了这儿,我还以为我被她套路了。
半晌后,杨夜看向顾良。行。现在谈这个,意义不大。说回这次剧本的事吧。从我拿到的故事来看,我只知道你对白老大有杀机。因为你想救我。
顾良倒也开口多解释了两句。这种游戏叫剧本杀。你如果没玩过,我可以给你解释两句这种游戏的套路。
可能有很多人都拿到了凶手牌,他们都对死者有杀机,也都下过手。比如A投毒,B捅刀。但最后到底谁是导致死者死去的真凶,还得看线索证据,各个角色的时间线才能确定。
顾良侧过头看向杨夜:我现在可以跟你坦白,我对白老大有杀机,我打算投毒。但我投的什么毒,几点投的,这毒发作时间多长,他最后的死跟我的毒有没有关系你得自己去找。
嗯。明白了。多谢。杨夜点点头。
顾良不再看杨夜,而是靠在了沙发背上,头仰了上去,双目自然向上,似乎在看天花板,似乎也只是无谓地看着虚空中的浮尘。
许久之后,顾良轻声说:刚才在楼下,那个提问的小女孩,她收到的任务,可能是直接朝那个白老大捅刀什么的。她不愿意做,所以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死了,还会有更多人不断死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里,顾良扶在扶手上的手指用力了几分,手背浮起了淡淡的青筋。
注意到顾良的动作,杨夜静静站着,脸上的笑容褪去,认真打量起他来。
顾良穿着一身浅棕色风衣,坐在沙发里,手臂垂落下来,优雅地放在扶手上。
手腕上的一根红绳子颇有些显眼。
他的瞳孔很浅,是茶色的,此刻微仰着头,被灯光一照,显出一种很漂亮的颜色。
这种颜色,是深秋时节走在枫叶林里,捡起一片形状大小皆适宜的枫叶,举起来对准阳光的时候才能看见的。
枫叶被光透过,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金茶色,好看到如梦似幻。
只是顾良太白了,他坐在19世纪英伦风格的建筑里,显得有点像吸血鬼。
对于这个游戏,你的态度似乎很积极。所以
半晌后,顾良目光转过来,带了些考究看向杨夜。你是侦探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疑惑死者牌的设定,所以提前解释两句。玩家抽到死者牌,跟运气无关,这是系统的安排;具体为什么这样安排,后面会讲,这是一个悬念和伏笔。
现在只能说,抽死者牌并不等于直接死。
第2章 白老大之死(2)
听完这话,杨夜笑了笑,沉声道:面对你这么个扬言要杀侦探的人,谁敢认?
顾良瞧向杨夜的表情,心说他说这句话,是在扮猪吃老虎呢,还是单纯消遣自己呢?
顾良觉得他消遣自己的可能性大一点。
半晌后,顾良不甚在意地说道:我问系统那句话,只是试探这游戏的规则,并不是真的想杀侦探。
杀侦探可以,但没有必要。每个人都可以投票。凶手杀侦探,并不意味着能不被其他玩家投票,以至于逃脱制裁,这毫无意义。除非
说到这里,顾良对上杨夜的目光,别有深意道:除非侦探有其他特权,比如单独掌握着什么重大线索。你那里有吗?
杨夜听罢,给出一句评价:啧,套话套得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