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
江浩窜了出去。
九儿骑在驴子上,忽见从高粱地里蹿出一个大汉,吓得九儿啊的尖叫一声,没等她有什么反应,已经被人扛在了肩膀上。
“啊,啊啊!”
九儿只剩下尖叫,可今天风大,高粱叶子被吹的哗哗响,她惊叫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多远。
江浩扛着九儿快步往高粱地深处走,九儿也是个性子烈的,不住踢打抓挠,挣扎中江浩脚下一个不稳,两人滚在地上。
九儿爬起来就跑,江浩赶紧追,两人在高粱地里展开了追逐战,九儿分不清东南西北,在高粱地里面乱窜,江浩快追两步将她抱住,九儿继续挣扎,一把扯掉江浩头上的汗衫。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定格,两人眼睛看着对方,因为刚刚的剧烈跑动不住呼呼喘气。
“是你。”九儿道。
“是我。”江浩回道。
呼呼呼,两人继续面对面喘息。
江浩一咬牙,既然做了哪有半途而废的,抓住九儿的手,再次把她扛在肩膀上,这次九儿没有再挣扎,老老实实趴在江浩身上。
哗啦啦
今天的风格外大,吹的高粱弯腰低头,高粱叶子不住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天作被地当床。
江浩解开九儿的袄子,九儿羞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十八岁,是女人盛开绽放的时节,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纪,身子处处透着娇美,摸在手里无比顺滑饱满。
“啊!”
女人发出一声痛叫。
高粱被风吹的哗啦啦响,不住匍匐塌腰又挺身抬起,风不停歇,仿佛有鼓乐在耳边响起。
女人把手指塞进嘴里,牙齿紧紧咬着,不让自己叫的太大声,可忍不住却从鼻子里发出嗯嗯声。
这是原始的律动,是一场天地大礼。
女人穿衣服时,还有些微微喘息,江浩看着女人青春娇美的身体,感觉如此迷人。
“我要走了,要不然我爹会着急的。”九儿轻声道。
“我,回头去找你。”江浩道。
九儿转过头,一对大眸子看着江浩,大声说道:“你怎么找我,你凭什么找我,我是李麻风的媳妇,是我爹用一头大黑骡子换来的。”
看着九儿消失的身影,江浩攥紧拳头,喊道:“我会去找你的!”
九儿出了高粱地,老头子已经站在路边,手里牵着驴子,驴子嘴里嚼着高粱叶子。
“闺女,你这是干啥去了。”老头问道。
“解手。”九儿沉着脸说道。
“解手去这么久,我都站了老半天了。”老头追问。
九儿也不理她爹,坐上毛驴继续赶路,风吹得高粱叶子哗啦啦响,忽而,高粱地里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
“哎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
九千九百九呀。
哎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莫回呀头。
从此后,
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洒着红绣球呀,
正打中我的头呀,
......”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江浩觉得唱这首歌特别畅快。
听到歌声,老头看看闺女,跳着脚骂道:“哪来的臭戏子,大白天嚎丧什么,唱的什么歪腔邪调。”
“哎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九儿噗嗤笑出声,脸上满是笑意。
九儿和他爹走远了,江浩坐在一条河沟边,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看着满是茅草的水沟,江浩咬了咬牙:“有什么好犹豫的,当做则做,要不然自己不配是个男人。”
起身拍拍屁股,快步往县城方向走去,十几里路一个小时就到了,江浩发现城门口的守卫换了人,原本只有两个看门,现在也变成了四个,也不像原先那般松散,出来进去根本不管,现在看到有挑担子,推车的,就会拦下查看一番。
他两手空空,肩膀上挂着汗衫,光着膀子走过,根本没人拦他盘问。
走进城,前面两个人也是刚进城,两人边走边聊天,江浩与他们离得不远,隐约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今天怎么这么严了,还带检查的,是不是城里出了什么大事。”一人问道。
“事是有,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早起出城前听说啊,昨天傍晚,一个看门的卫兵,在小树林拉屎的时候被人打了,枪被抢了,那个被抢的家伙现在还没醒呢,估计够呛。”
“这不一早上,就加派了人手,看门的都变成四个了,就是怕再出事儿,我估计拦咱们检查,是想查丢的那把枪。”
“丢都丢了,这上哪找去,谁傻得还带着枪在城里晃荡。”
“我说也是呢,做做样子了了心罢了,呵呵。”
......
江浩走进一间小面馆,陈旧的木牌子上挂着正宗陕西面几个字,江浩大步走进去:“老板,来两碗油泼面。”
“好嘞,多少辣子。”
“多放。”
“两碗油泼面,辣子多多的...”老板叫了一声,特别有气势。
宽面条捞出来,上面放上几根青菜一把葱末,辣椒盖上,滚油往上一泼,刺啦啦一阵爆响,一碗面就成了。
第13章:男儿敢杀人
江浩饿的前胸贴后背,自打他记事起,还从没饿成这样过,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富裕家庭,可吃饭却不成问题,没有真的挨过饿。
用筷子搅拌几下,红彤彤油亮亮的一碗面,挑起大大的一筷子往嘴里送去。
“呼噜噜”
“吸溜!”
只用了半分钟,一大碗面就见了底,江浩只想说一个字:
“爽!”
放下第一碗又端起第二碗,这次可以慢一些了,细细品味这原生态的油泼面,嗯,味道做的还真不错。
他以前也吃过油泼面,可和这个比起来,感觉却是差了些味道,至于差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总之,没有这里的面好吃。
“老板,来两碗面汤灌灌缝儿。”江浩喊道。
老板也不含糊,用大舀子把江浩面前的两个大碗装满,原汤化原食,热腾腾的面汤溜缝,舒坦。
“老板多少钱?”
“一共四毛。”
江浩抖抖衣服,从兜里拿出几个铜板,这些钱还是昨天从那个歪带帽身上搜出来的,两个两毛的一个五毛的,江浩把两个两毛铜板放在桌上,汗衫往肩上一搭出了面馆门。
吃饱了饭,感觉整个人都是天下无敌的。
又去了一家杂货铺,买了一盒烟和一盒火柴,还有一双粗布手套,又在旁边的包子铺买了四个包子,让老板用油纸给包起来,这下子,身上又是一个大子儿不剩了。
江浩没有回轿子行,拿着包子又出了县城,一路走回高粱地,把两只枪挖出来,先是给土铳装填火药子弹,小心翼翼弄好之后,放在一边准备晚上带着。
他不知道会不会用上,不过有备无患。
又拿起那把抢来的汉阳造开始摆弄起来,江浩之前练习枪械,自然也学习过枪支拆卸,可这种老家伙,他也只在自己搜集的资料上看过。
好在大致原理是一样的,摆弄了一会儿就能熟练的压子弹、上膛退膛了,坐在地上,一只腿支着,两手托枪,学着狙击手练习的样子,当初在学射击时,教练也教过一些。
“啪!”
江浩嘴里发出一声枪响,然后呵呵的笑了。
车和枪,可以说是男人最爱的玩具,没有几个不爱的,现在江浩就拿着这把汉阳造玩的不亦乐乎,一直到了天黑。
把四个包子吃了,汉阳造重新藏好,土铳别在腰里,掏出白天准备的麻袋片套在脑袋上,只露出一对眼睛和嘴巴,江浩毅然走向十八里坡。
摸黑走了三四里路,江浩趴在一处土坡上,往下面看了看,烧酒坊隐约还能看到灯火,想来伙计们还没睡觉。
往土坡上一躺,江浩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用火柴点着吸了一口,吐出嘴里的烟丝渣滓,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烧酒坊的灯火灭了,四周漆黑一片,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江浩又等了一个小时才动身,还没有忘记将刚刚自己抽的几个烟屁股用土埋上。
掏出粗布手套带上,慢慢靠近李家房子,主家房子和烧酒坊离着大概三五十米,只要不弄出什么大动静,那边应该听不到。
在绕过去之后江浩才发现,后窗户竟然还有光亮,这个院子应该只有李麻风自己一个人,伙计们是轻易不会过来的,没想到这么晚那老家伙还没睡。
许是天气热的缘故,后窗户支开一半,江浩小心翼翼挪过去,侧头往屋里瞅了一眼,炕中间放着一张小桌,背对窗户是一个瘦削的背影,侧躺在床上,手里端着一杆烟枪,小桌子上那盏油灯是用来抽大烟的。
呼
一股白烟从头上冒出,老家伙享受的哼哼了两声。
不知道这老家伙要抽到什么时候,心一横,抓住木窗往外一拉,手一支窗棱,一个翩身就窜进了房中,江浩动作不算小,炕上那人迷迷糊糊转头,两道目光对视在一起。
入眼江浩就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瘦小枯干,眼窝深陷,一脸皱褶麻子的家伙。
可能是因为抽烟影响了脑子,等江浩整个人站在炕上,李麻风好像才清醒一些,看到一个脑袋上带着头套的家伙,知道不好,眼中现出惊恐神色,刚要开口喊叫,一只大脚就狠狠踹了过去。
嘭!
这一脚准确踢在头上,踢得实实在在,李麻风脑袋一歪当即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