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话不说,便接通了电源,开始切割棺材盖,电锯高速旋转切割木头的声音非常刺耳。
杜家的人一听,棺材里突然传出巨大的噪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由得全都有些面面相觑。
“娘,这丫头是什么怪物?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罗氏的大儿媳妇有些胆怯地开口问罗氏。
罗氏听到切割机刺耳的声音,也不免有些心虚,但她一想到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儿子,便咬了咬牙,开口道:“不管她是什么怪物,也得让她给天儿陪葬!”
她说着,又想了想,随后扭脸看向站在一旁的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年道姑。
那道姑长得瘦高的个子,高颧骨,一双三白眼,阴沉沉的气质,手中还拿着一柄拂尘。
罗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龙道姑,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莫不是要作妖?”
说起这龙道姑本是罗氏的小姑子,此地有一家著名的道观,名叫“璇玑观”,接连三代观主都出自杜家,而且,都是杜家的女子。
那龙道姑眯着眼睛,觑着院子里的那口红漆大棺材,装腔作势地掐指一算,沉声道:“想必,是花家的丫头觉得自己死的冤,所以化为妖孽了,没事,你们赶紧去抱柴火来,把她的尸体给烧了,就没事了。”
“就在这里烧?”罗氏一听这龙道姑要在她家院子里把花家的大丫头烧了,便觉得有些晦气。
“就在这里烧!”龙道姑沉声道。“来不及往外抬了!这妖孽要是出来,搞不好杜家满门都要死在她手里!”
杜家的人吓坏了,不敢再犹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在厨房里搬了好多木柴过来,堆在了红漆棺材旁边。
至于杜云天的那口黑漆棺材,已经被人给抬到了一边,远远地避开了。
在龙道姑的指挥下,杜家的老大杜云海用火把点燃了那些以芦苇和杂草为主的柴禾。
就在火焰升腾起来的一瞬间,花笺已经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开了一个将将够她钻出去的窗口。
她伸手将落下来的那块木板丢了出去,木板落到了火焰里,顿时就压熄了一团火焰。
她在坐起来之前,不紧不慢地将氧气瓶和切割机收进了空间里,这才从头顶上方的窗口钻了出去,站到了棺材顶上,仿佛从地狱而来的罗刹女,用锐利又睥睨的眼神觑着杜家院子里的一群人。
此时此刻,她眼前的这样一群人,不过和蝼蚁一般。
看到她一身红嫁衣的从棺材里出来,杜家的人全都吓坏了。
“龙道姑……”罗氏惊骇地抓住了龙道姑的胳膊。“都三天了,她怎么会还活着?”
第3章 妖孽
“此妖孽必须得除掉,否则的话,她定会为祸一方,到时候不止是杜家受害,盐河县这个地界儿,必定会血流成河。”那龙道姑想来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站在棺材上的花笺,她轻轻地抿了下薄薄的唇瓣,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赶紧抄家伙打死她!必须要砍掉她的头,才能真正的杀死她!”
杜家的男丁们便纷纷拿起扫帚和木头棍子,还有人跑去了厨房,去拿菜刀。
花笺环视了一下杜家的院子,缓缓地抬起手来,先是摘下了头上那顶碍事的凤冠丢到地上,随后又将身上那件红嫁衣脱了下来,丢进棺材下边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任由它化成灰烬。
接着,她猛地一窜,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她越过熊熊的烈焰,身形矫健得犹如一头凶猛的猎豹。
这具身体没有经过修炼,但是好在年轻,柔韧性好,而且灵活,所以她有绝对的信心,收拾了杜家的这帮子畜生。
她落到地上,因为落地的动静太大,她有些不满地皱了下眉头,看来,解决了这件麻烦之后,她得好好地修炼才行,她如今的战斗力,恐怕连上一世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随后,一根木棒便冲着她的脑袋砸了下来。
她的腰身一扭,便闪到了那人身边,接着一指点中了那人肋下的穴道。
攻击她的男子手中举着木棍,呆呆地僵在了那里,随后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挥舞着手中的铁锹、棍棒和锄头、扫把冲着花笺打了过来。
花笺动作飞快地闪避着众人的攻击,每一次出手,都有一个杜家的男丁倒在地上。
龙道姑面露惊惧的神情,喃喃自语道:“果然成了妖孽了。”
罗氏抓着她的胳膊,开口道:“龙道姑,你可要想想法子,把这妖孽除了啊。”
龙道姑哆哆嗦嗦地打袖筒里拿出一张符来,对着花笺比划着,“得把这张符贴在她的额头上才能镇压此妖孽。”
罗氏忍不住道:“这贱丫头这么厉害,谁能靠近她啊?”
随着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陆续的,没人敢再过来了,所有的人都拿着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站在远处,脸上露出畏惧的神情。
花笺见没人敢再过来了,这才停了手,她调转视线,瞥了那龙道姑一眼,眸子里的冷锐寒意,顿时慑得那道姑向后一个踉跄,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她冲那道姑微微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但是却没搭理她,而是缓缓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根不知道被谁丢在这里的擀面杖。
随后,她直起身,缓缓地走到罗氏的面前,停下脚步。
罗氏被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表情惊惧地开口道:“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你婆婆,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呵……”花笺歪了下头,轻轻地挑起左唇角,冲她嘲讽一笑,“还真是个臭不要脸的,想给我当婆婆?凭你也配?”
罗氏又向后退了一步,随后硬着头皮开口道:“你若当真不想嫁给我儿子,走便是了,最多,我们杜家不追究你打伤了我家这么多人的事?”
花笺冰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浓浓的嘲讽,“你不想追究我,我倒要追究追究你,你儿子杜云天去我家抢我的时候,打伤了我娘和我的妹妹们,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你们却让人在公堂上对我爹施以重刑,还逼我给你儿子陪葬,把我封进了棺材里,险些把我闷死,医药费总该赔一些吧。”
“你说什么?”罗氏险些被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得昏了过去,她不可置信地瞪着花笺。”你说什么?你还想要钱?”
“对!”花笺斩钉截铁地开口道。“五百两银子,少一个大子儿都不成!”
罗氏被她这理直气壮的劲头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贱丫头,你把我的儿子、孙子和侄子都给弄得中了邪,一个个全都动弹不得,我不找你要医药费也就罢了,你还有脸来找我要钱?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模样值不值五百两银子。”
这个世界的物价还是挺低的,正常做工的话,工钱是很低的,一个出卖力气的轿夫,一个月的工钱只有一两银子,在大户人家做事的,做到大管家的职位,一个月也就只能拿到五两银子的工钱,伺候人的丫头通常是五百文钱到二两银子。
在大酒楼里跑堂的小伙计,即便是最伶俐最能干的,一个月也只能拿到一两银子。
五百两,对于很多人来说,是这辈子都没见过的。
花笺微微一笑,“你若是不想给,也没关系!我会用杜家人的腿来还,一条腿,抵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