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瑶和靳子雯赶忙将装了空碗盘的食盒抬了出去。
花笺去小厨房里打了盆水进来,拧了条抹布,将桌子擦干净。
赵氏趁着屋子里边没人,小声问道:“大妞,你知不知道,王爷之前送来了重礼。”
“听我爹说了。”花笺一边忙活一边开口道。
“娘这心里有些不踏实。”赵氏在桌边坐了下来,小声道。“那老些东西,便是娶个公主都够了,他就随随便便地送来了咱家,我和你爹都不敢动呢。也就今天瞧着王爷来了,你爹才敢拿出坛子酒来。”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将抹布洗干净,开口道:“我知道王爷给咱家送了礼,但是我也没想到是那么重的礼,如今礼收了,退回去也不合适,我就只能想法子预备些回礼了,等他回京城的时候,我自有主意。”
赵氏低声道:“大妞,娘不是想贬低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咱们家和王府的门第实在是不般配。”
“娘,我压根就没打算嫁人。”花笺有些无奈地打断了母亲的话。
赵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娘只是不想你遭人嘲笑,娘小时候在京城住过,京城里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娘很清楚。”
“娘,这些事情,我心里自有打算,您就别操心了。”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您有这个精气神,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给我爹生个儿子呢。”
赵氏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这孩子,咋啥话都敢往外说了?”
“娘,你还是把被子给我爹铺上吧,我爹今天喝了不少酒,肯定睏了,他一会儿回来,就得睡觉了。”花笺莞尔笑着。“我去给我爹弄点热水回来,让他洗把脸。”
说着,花笺端着水盆走了出去,她把水泼进了下水道,转身去了小厨房,烧了一壶开水拎了回来,就见花泰仁和秦王早就回来了,二人正坐着说话。
花笺开口道:“爹,我给你弄点热水,你洗把脸,就躺下睡觉吧。”
“哎!”花泰仁答应了一声。
花笺把盆里的冷水泼了,给父亲兑了些热水,让花泰仁洗了把脸。
花泰仁开口道:“大妞,这灵芝这么好使呢?我刚刚还觉得有点上头呢,这会子好像清醒了许多。”
花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哪里是灵芝好使,分明是她空间里的泉水和解酒药好使,她含糊地开口道:“许是外边有风,你喝了酒,冲了点风,就觉得清醒了。”
花笺服侍了花泰仁躺到炕上,这才开口道:“爹,娘,你们休息吧,我送王爷回去。”
赵氏赶忙开口道:“快去吧,好生服侍王爷。”
“知道了!”花笺有些不耐烦,却没有同母亲顶嘴,而是陪着秦王走了出去。
她将秦王送到给他预备好的院子里,林氏已经把洗脸水预备好了。
花笺开口道:“王爷,洗把脸,歇会儿吧。”
秦王笑着转过身,用后背对着她。
花笺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动手帮他解开腰带,她忍不住抱怨道:“你这是把我当丫头使了?”
“我都帮你打了那么多次洗脚水了,就让你帮我解个腰带都不行?”秦王好笑地碎碎念着。“以前又不是没帮我解过。”
花笺气得抬起脚来,踹了他腿肚子一下。
秦王吸了一口气,向前踉跄了一下,花笺趁机把他的外衫拽了下来。
林氏低着头,站在一旁也不敢吭声。
秦王转过身,冲着花笺露出个怨怼的神情,这才挽起袖子,弯腰撩水洗脸。
花笺等他把脸擦干,才陪着他进了东里间,就见里间屋里的火炕上已经铺好了被褥。
她打开桌子上藤编的壶套,摸了摸茶壶的温度,壶体还很烫,于是开口道:“壶里有茶水,你若是醒了,就自己倒水喝。”
“好!”秦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柔声应着。
花笺这才转身看向他,“你歇着吧,我先走了。”
“好!”秦王目送着她离开这个房间,却没有起身相送。
花笺带着林氏走到院子里,开口道:“林大嫂,这几天你辛苦些,王爷这边若是有什么吩咐,你尽管去办就是了。”
“是!”林氏赶忙点头应了。
花笺离开了秦王的院子,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到叶婷秀急急忙忙地带着一个满脸焦急神情的姑娘迎面走了过来。
“姑娘,出事了!”看到花笺,叶婷秀赶忙开口禀报。
花笺瞥了一眼跟在叶婷秀身后的姑娘,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苏婷宜丢了。”叶婷秀身后的姑娘着急地开口道。
“你别着急,慢慢说,人是怎么丢的?”花笺追问道。
那姑娘喝了几口水,冷静了一下,才开口道;“我们今天出去摘花,晌午的时候,我们本来是准备回来吃午饭的。靳大哥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给我们点数,生怕我们少了人,结果点了数以后发现苏婷宜不见了。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却找到了一只鞋子,和我们脚上的鞋子一样的,是姑娘你在镇子上的鞋店给我们买的那种绣花鞋。靳大哥就打发我回来给老爷送信了,他说要领着姐妹们再去找找,等天黑找不到,他再回来。”
“婷秀,林大嫂,你们留下,这事先别告诉我爹娘。”花笺当机立断地开口道。“人在哪儿?带我过去!”
那姑娘点点头,便带着花笺离开了“璇玑山庄”。
花笺刚刚离开,谢青阳便进了上房,对已经躺下的秦王道:“王爷,花大姑娘家里好像出事了。”
“哦?什么事?”秦王马上坐了起来。
谢青阳道:“好像是丢了个姑娘,花大姑娘出去找了。”
“把衣裳递给我。”秦王马上穿鞋下地。“把人都叫出来,带上家伙和绳子,出去帮忙找人。”
“是!”谢青阳答应了一声,将秦王的衣裳递给他,随后便出去叫人了。
花笺和带路的姑娘一起出了山庄的后角门,进了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