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乱秋则在这边兴奋不已地把玩着宝刃,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锈斑,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好的一把匕首,上面居然有这样的锈斑,但同时又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好像不是锈斑,而且这把匕首这么锋利,如果有了锈斑,怎么会这么锋利呢?
心中正在转着这些念头,忽然耳边布斯坦的声音传来:“小子,你离死不远了。”
凌乱秋吓得差点把手上的匕首丢在地上,脱口道:“什么?”一叫出口便吓了一跳,幸好此时房内没有人,否则被萧仲看到了,一定会起疑心。
布斯坦果然怒道:“笨蛋,别出声。”
凌乱秋忙在心中应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刚才说什么?”
布斯坦冷哼一声,道:“这把匕首不是凡铁,它唤做「清音」,是世上少有的宝刃,也是一把灵刃。传说中这类宝刃是极具灵性的,这把清音灵刃,位列天下灵刃榜第三位。”
凌乱秋心中一跳,心里道:“什么?才第三?前面还有什么?灵刃是什么东西?”
布斯坦似乎懒得解释这么多了,道:“你想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快要死了?”
凌乱秋挠挠头,道:“那你还是先说这个吧。”
布斯坦冷哼一声,道:“你以为那小子是省油的灯?只要你拿到那东西给他,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凌乱秋心中一惊,随即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因为得到那把清音灵刃有点狂喜过头了,居然忘了杀人灭口这种事情,而且那小子刚才拿出宝刃时,明显得是一脸心疼的样子,怎么刚才跟自己拉勾时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肯定是已经想好了要杀自己。
布斯坦嘿嘿一笑,道:“你果然不笨。”
凌乱秋脑筋急转,心中问道:“那他不怕我在那屋子里面再也出不来?那他的这把宝刃不是拿不到了?”
布斯坦沉吟了一下,道:“这点我也想不通,可以说他是对你很有信心,认为你一定能出来,也可以说是他对宝刃的灵性有信心。”
凌乱秋疑道:“什么意思?他能远距离自由控制这把匕首?然后让它自己出来?”
布斯坦坦言道:“我也不知道了,我没用过此类灵刃,不过据我所知,灵刃与使用的主人之间有种特殊的联系,不是普通的交换,就能够轻易转换主人的。”
凌乱秋摸着这把匕首,只觉得触手冰凉,十分舒服,其他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同,心道:“那不管如何,我现在用着没事吧?”
布斯坦道:“他既然给你用了,自然没问题。”
凌乱秋把宝刃藏在怀里,就在这时,有人送了饭菜以及衣服过来,他索性把一切都放到一边去大吃起来,刚吃完换好衣服,萧仲便走了进来道:“来,我们去吧。”
凌乱秋跟着萧仲后面走着,沿着走廊绕过花坛,不一会儿便到了,知道马上就要进去,心中一阵紧张。
这时,布斯坦的声音忽然又响起,道:“下面说的话你每句都记清楚。一会儿你进去后,我可能无法与你联系了,他那个屋子有能够隔断心系法器的力量,可能时强时弱,我会尽力与你联系的。”
“你拿到东西后我一定会知道。到时候你可以按照他说的去做,我也会在那里等着,如果不行,那你就把那东西含在嘴里……”
声音忽然一断,而不久后布斯坦的声音又出现了,但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声音有中断,“……只要打在墙上,会打破那个墙壁,只要墙壁一破,我就会和你联系……”
声音又是一断,但这次断了后,就不再像刚才那般能够恢复了。
~第四章 进入洞窟~
就在声音再次中断时,萧仲忽然道:“少爷,这小子已经带到了。”
凌乱秋这才抬头看向前方,只见已经走到一个广场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片空旷的广场中间有着一间黑色的房子,看样子顶多只能站得下一个人而已。
难道他们口中的房子就是这里吗?
他一边往黑屋前走,一边仔细打量着,忽然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芒儿,你说的就是这个人吗?”
凌乱秋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正站立着一个头发有些灰白、但英气十足的中年人,看样子应该是那个任芒的父亲,轩帮的首领。
两人目光一接触,凌乱秋便觉得那人的目光极其锐利,扫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宛如实质一般,心中一寒,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那中年人忽然道:“好,就是他吧,进去!”
凌乱秋一呆,刚抬起头来便看见有一道红光闪过,黑屋前忽然出现一道门,里面漆黑一片,他正要探头进去先看看虚实,后面的萧仲已经怕他不敢进去,抬脚便是一踹,将他整个人踢了进去。
凌乱秋整个人往前一栽,这才发现黑屋其实只是一个通道入口而已,整个人不断地往下掉,仿佛掉进了无底洞似的,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恐慌,想道:要是这么掉下去的话,什么法器啊、灵刃啊都没用了,摔就把我摔死了。
“砰!”一声巨响传出,凌乱秋成一个大字状的落在地上,但他却感觉仿佛掉在了棉花上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凌乱秋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知道命还在,喘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顿时呆住了。
这四周居然是一个大湖,不知道哪来的光线,射在微微荡漾着的水面上,而自己正躺在湖面中央的一个台子上,一条小道由这个宽台向前方延伸过去。
凌乱秋的脑子终于有点清醒了,心中奇怪这台子怎么这么柔软?自己这么高摔下来都没事?抬头往上看看,只见一个黑洞高悬在上空,看不见顶。
他从怀中掏出那把清音灵刃,擎在手里,感觉胆子大了很多,迈开步子就往前走去,同时心中奇怪——这里的光线是从何处来的?
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水面上似乎飘着什么东西,心中一阵兴奋,难道找到了那个什么东西了?连忙迈开步子奔了过去。
走近一看,顿时一惊,原来飘在水上面的居然是一具浮尸,衣服早已化去,脸孔也看不出来了,半边头埋在水下,隐约能看到白骨,当下不敢再多看,似乎在给自己壮胆一般,高咳了一声,迅速地往前跑去。
终于连续几个转弯,水面到了尽头,来到一片实地上,四处怪石嶙峋,气氛诡异。
凌乱秋往前走去,终于在一片石壁上看见了一个门,门上写了一个大字“木”,而这扇门也正是木头作的,凌乱秋使出全身力气去推这个门,分毫未动。
更加奇妙的是,这个门竟像是镶嵌在石壁之中般,木门与石壁交接处竟然找不出一点缝隙。
他拿出清音灵刃,这东西断金切玉都不在话下,对付这个木门应该绰绰有余吧?当下拿起来,便往门上硬生生地戳去。
哧溜一声,灵刃顿时没入门内,只余一个把柄在外面,凌乱秋心中不由得狂喜,看来这还真是宝刃,这么厚实的木头,都能如此轻松地插进去,一点障碍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全部没入门内的灵刃再也无法拔出来,凌乱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捏住把柄,使劲地扳动起来,这下子比起往外拔轻松了很多。
就在他不断地左右旋转时,忽然听见一阵巨大的震动声,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一般,大门慢慢地打开了。
凌乱秋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切,知道是触到机关了,而门也终于打开了。
取出灵刃,他踏入了这个完全由木头所做出的房子内。
这房间长宽约十米,是一个不规则、密封的空间,但不知道哪来的光线,将这里照得十分明亮。
在凌乱秋站立的对面墙上,有着另外一扇大门,而吸引他目光的,却是他在进门处的墙壁上见到的一排大字:此木乃罕见之腾木,任何一点取出去都是无价之宝,叹!!!
下面没有署名是谁,但是“叹”字后面加三个感叹号,由此可知,这刻字之人定然是觉得十分可惜。
凌乱秋从没听说过“腾木”是什么东西,但见留言的这个人似乎十分可惜的样子,知道这木头一定很值钱,心中一动,跑到刚才匕首插进的缺口处,拿出灵刃,不再硬往下插去,而是横横地往下切去,加上前面的那个大缺口,竟然很容易地就被他取到了一小块木头。
拿在手里,觉得沉甸无比,心中暗暗吃惊,这么点小块木头,居然比这个匕首还重。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应该也是一个宝贝,当下便放入口袋中。
他在这个房间逛了一圈,发现除了对面一个大门外,在其他两面墙上竟然还有两个门,三个门大小相同,上面分别写着“金”、“火”、“土”。
“金”字门仿佛就是金子做出来的一般,金光灿灿。
而“火”字门则是通红无比,如同一团火焰在那边燃烧似的。
至于“土”字门则最普通,土黄色的门酷似一个土墙一般。
这三个门与刚才的木门相同,都做得与旁边的墙壁毫无缝隙,仿佛天生就镶嵌在里面一般;凌乱秋心中暗疑道:好像每种门都和上面的字有关。
那个木门是什么腾木所作,那么这三个门又是什么东西作的?会不会也很值钱?嘿嘿,挖点拿出去换东西。
贪念一起,顿时难以遏制,从看上去似乎最值钱的金门开始,凌乱秋一回生、二回熟,不再像刚才那般傻乎乎地把匕首直接插进去,而是小心翼翼地沿着边缘处,将匕首插入,而后轻轻横切,稍微使了一下劲,慢慢切下。
“嘎!”那灵刃居然往旁边一滑,显然是不再如刚才那么有效了。
凌乱秋又试了几次,心中一阵泄气,看来自己手上这把还是不太行,还是那个什么榜上排名第一的好。
走到“火”字门前,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没有如刚才那般高昂的情绪了,将手上的匕首在火门上试探地敲了敲,匕首没有滑开。
凌乱秋顿时精神来了,再用如刚才那般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切了下去。
凌乱秋一脸失望地看着,匕首只是进去少许,不似刚才插“木”字门般地直接没入,又割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只好作罢。
再来到最后一扇“土”字门前,凌乱秋心中已经是失望透顶了,试探也不试探了,便将匕首随意插了过去;悄无声息的,整把匕首没入了门内。
凌乱秋惊呆了,随后便是一阵惨叫。
“哇哇,这回怎么办?没入得这么深,出来的把柄都不够使力气转的……这下子惨了。灵刃啊!灵刃!你怎么跟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用小指施力,想把匕首拉出来一点儿再转动,忽然匕首如同切豆腐般地将门切下来一块,同时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颤颤地微开了。
凌乱秋呆在门口,心想:这个门是不是做假的?这么容易就切开了……
又挥了挥手中的匕首,顿时门中间又被开了一道大口子。
凌乱秋童心顿起,想起刚才那两个门都一动不动的,心中暗想:哼,那两个门得罪我了,嘿,只好在你身上报仇了。
拿起手上的匕首就要再往门上割,忽然门内传出一个人的叫声,声音不大,但在这里却足够让他听到了。
凌乱秋连忙拿着匕首往里走去,心中疑云重重——这里怎么会有活人?
这又是一个狭长的甬道,四周都是土墙,照明不似先前那么明亮,但也能看得很清楚。
沿着甬道走下去,一转弯,顿时看到了甬道尽头处又是一个门,而门边正坐着一个人。
凌乱秋走了过去,只见那人三十多岁,衣衫褴褛,是一个面貌很普通的中年人,此时正靠着门边坐着,面朝着他,露出很兴奋的神色。
但那中年人一看清凌乱秋,明显神情一怔,目光下移,再看见凌乱秋手上握着的匕首,憔悴的脸上神色一变道:“你是神人府的人吗?”
凌乱秋见他神色连变,被他吓了一跳,尤其是发现他身后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一条胳膊正露在外面,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没来由地一寒。
他答道:“不……不是。”
那中年人似乎没什么力气,所以声音并不太大,但话语中很明显饱含着怒气,道:“那你手上,怎么会有他们历代相传的清音灵刃?”
说完这句话,凌乱秋只觉得手中的宝刃忽然又颤了一下,心中一寒,道:“我不知道,这是一个叫做萧仲的人给我的。”
那中年人念了念这个名字,一片茫然,过了一会儿道:“我是胡少光,你有没有听说过?”
凌乱秋摇头道:“没听说过。”
胡少光一怒,道:“小子竟然没听过我的名字,真是该死!”说着右手一抬,便欲动手。
凌乱秋知道不好,撒开腿就往回跑,他跑了一会儿发现后面没动静了,回头看看,见胡少光倒在了地上,不由得一怔,停下脚步,回头喊道:“你怎么啦?”
胡少光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死了一般地躺在那里。
凌乱秋心想:进来之前,听那人说每隔一周才会派进来一个人,就算这人是上周来的,也有一周没吃没喝了,可能刚才想打我,结果自己却累倒了。
想到这里,心中觉得这个推理很满意,便开始往回走,走了几步,忽然一转念想道:不对!万一胡少光装死引诱他过去,再抓住他,那该怎么办?
眼珠一转,想起前面那个门,忙跑了回去,拿起刚才挖下来的一块土,捏在手里也满沉的,他掂了一下分量,跑到离胡少光五六米的位置处,瞄了一下后,把土块砸在他身上。
胡少光忽然哎哟了一声,身体动了动,抬起头来,一脸虚弱的样子,嘴巴动了动,但可能是没力气了,声音很微弱。
凌乱秋见他这样,放心地走了过去,刚走到胡少光身边,只见胡少光忽然上半身跃起,伸手便扣住凌乱秋的手腕处。
凌乱秋还是一个正在发育的少年,哪能抵住这个高手的攻击,顿时手一软,清音灵刃掉了下来,整个人也被胡少光扣住了。
胡少光呼呼喘着气道:“臭小子,还是满有心机的,知道用东西砸我一下,砸得老子疼死了。”
他又喘了两口气,道:“不过你还是比不上我,将计就计地逮住你,嘿,不过你也算可以了,来这儿的三个人,就你一个人有此反应,其他人都是一次中招。”
凌乱秋还在纳闷他怎么这么有力气了,听到他说起曾来过几个人,脑中掠过刚才看到他后面似乎躺着一个人的画面,脸色一变,声音有点变调地问道:“那、那他们现在人呢?”
胡少光嘿嘿一笑,道:“你说呢?当然都在老子的肚子里了,不然我哪能撑这么久……”
凌乱秋一阵恶心往上翻,顿觉得胃部有东西往上涌,但因被他扣着按在地上,一下子又吐不出来,难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