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是不着痕迹扫过在院中迅速掌控整个场面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上有着昨晚那几名男子一样凛然之气,更多了种领袖的威慑。
傅修澈是确认她身上没有刀伤之类的伤是长长松口气,“还好来得及时,再晚一点……”
“晨娃儿啊,他们……怎么都打成这样了?”李大婶一脸不解地打断,指着地上东倒西歪的凶徒,还有……被脸上肿到鼻子眼睛都堆起来的威哥,是各种不解了。
傅修澈这才留意到院子里的真实情景,张了张嘴复又闭紧,再用探测器般的眼视看着顾晨,干巴巴质疑:“你……打的?不可能啊?”
顾晨斜头一笑,狭长的双眼狐狸似闪烁着暗芒,笑眯眯:“运气好啊,都不用我出手自个先把自个撂倒。”
“……”睁着眼说瞎话!
本想再问清楚的傅修澈想到今天大清早接到段昭安打来的电话,昨晚他连夜乘专车回到市里,不到一小时就将顾晨所有过往全部了解清楚。
最后挂电话他说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李大婶是不会关心过程如何,她只知道结果就行,慈爱地看着顾晨,笑呵呵道:“得了,你没事就好,我去看看你爸,这么大个人还能被粪叉叉伤腰,该是让人笑话。”
☆、22.第22章 对手太弱,忒不过瘾
中年男子安排好后,他收敛好威严,视线落在顾晨身上时眸底有一丝深意闪过,笑容亲切走过来道:“看小傅这表情就知道小丫头没有受伤,不错!面对歹徒还能镇定周旋争取求救时间,做得很好啊小丫头!”
一个小丫头能放倒七八凶徒,这种事说出去只怕没几个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中年男子眸中的意味更深了,如果真如上面所说这个小姑娘与黑势力没有关系,等他回去再好好调查调查确认身世清白,倒不失为一棵部队重点培养好苗子呢。
顾晨见此,心里冷漠笑着低下头……,嘴里当她是小孩哄,那眼神可是大有深意呢,丫的!在打什么主意?
傅修澈则是对中年男子道:“赵叔,你不是要问她些事情吗?”
顾晨抬了抬眸子又飞快低下,眼里一闪而过的寒芒并没有让人觉察,在对方询问里,抿抿嘴角开口:“婶子要买我,我想躲,结果她就带人来抓我走。奶奶骂我是野种,天天往死里打。”
声色又低又颤抖着,完全就是一幅吃了亏受了委屈又好害怕的小模样。
傅修澈闻,打抱不平对男子气愤道:“赵叔,你瞧,她手上的抽打伤还没有好呢。”
柳金娥毕竟是在城里干过活的,人民警察对她这种小老百姓来说就跟神一样不可冒犯,更别说是军方了,听到顾晨这么说她整个人都慌了。
惊慌失惜地求饶声,“警察同志,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抓我,别抓我啊。”
被教育一顿知道厉害的顾婆子惊骇地瞪着浑浊老眼,呆滞的坐在地上。
不坐牢,她不坐牢!坐牢就什么都完了。
目光扫过媳女柳金娥,咬咬牙便是将事情推到柳金娥身上。
柳金娥是凶狠地盯着满嘴乱说的顾婆子,面相狰狞挣开便衣警察的手跑到顾晨面前惊慌道:“侄女啊,婶子知道错了,你快跟警察同志说是你自己愿意跟老霸头走的行不?婶子求你了,你快跟他们说啊!”
她抓着顾晨的手拼命晃着,只想摆脱牢狱之灾,却不知道欠了一声道歉。
当然,顾晨是不需要她的道歉。
抽出手臂,倾身到她耳边一字一字缓而冷漠道:“柳金娥,你当顾晨是傻子吗?这几年在你手上吃的苦够多了,我总得替她讨回点利息。没有杀掉你……已经是看在顾大槐面子上了。想求我?给我磕千个响头也许我会考虑。”
她的眼神是冷冽中透着残酷,是在为逝去的顾晨而报仇,柳金娥却没有听懂她话外之音。
平静的眸光让她感到了绝望。啊”地疯叫了声,整个人疯癫地朝顾晨扑过去,“该死的贱种!想让老娘做牢,老娘打死你,打死你!”
虐待顾晨是柳金娥成习惯的事情,怒火攻心之下她竟忘记身边还有警察站着。
不出他们出手,顾晨身子灵敏躲过,姝丽的小脸尽是肃杀之色,飞快抬脚把疯狂的柳金娥踹倒,对警察道:“麻烦你们了。”
柳金娥不胖,但也有一百三四十斤,一踹是踹出几米远……哪怕是个大男人也难做得到。
傅修澈抹把脸,一脸疑惑:难道是绝望中小宇宙爆发给逼出来的大力气?
几个警察抹了把汗,这农村小姑娘力气真大……,干活干出来的?
☆、23.第23章 黑暗的成绩单,雄起的学霸
随着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四名便衣警察押着威哥等及晕过去的柳金娥离开顾家,另一边是押着躺在家里养枪伤的老霸头上了警车。
没有一会儿平静的杨柳村里警笛响彻,谁也没有留意到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在人群中满目阴鸷看着警车离开后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顾家一眼,趁人群未散悄然离开。
躺在床上的顾娇听着村子里响起的警笛声,睁着眼睛看着床帐顶,她就知道,什么事情只要跟顾娇那贱人扯上关系就没好事!
顾晨,你给我记住了!这算帐我一定要讨回来!
“别哭了,娇娇。”灰溜溜逃到小儿家住的顾婆子抹着泪,皱巴巴的脸上是说不出来的怨毒,“都是顾晨这死东西惹出来的祸,可娇娇,你记住奶奶的话啊,顾晨不好惹了,你心里再恨也不能跟她对着干,知道了不?”
顾娇擦掉眼角边的泪水,阴毒的笑像极了躲在暗处的毒蛇:“奶奶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她不会像以前那样直接是打她,而是……,哼!顾晨,就算变厉害又如何,只要她说出那件事情出来,定让野种一蹶不振!
出邻村去玩的顾饶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知道后只在家里转了圈又跑出去玩,顾婆子管不着只能是由着他。
一连几天村子里都是说起顾家与老霸头的事情,才知道老霸头发大财发的拐买儿童妇女的缺德财。
过来换药的傅修澈一边顾大槐绑上新的纱布,一边对顾晨道:“老霸头的罪行可不止这么一条,等查清楚后判个死刑都是轻的。”
顾晨哪关心这些事情,而是问:“伤口如何?没有再裂了吧。”
那天挣扎把伤口弄了下,康复又慢许多了。
“不错,再过个四五天就能下床慢慢走动了。”傅修澈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随意问了句,“你开学后谁来照顾你爸?”
接到段昭安电话得知顾晨还在上学,且是考上市里最好的重点中学,傅修澈还真是惊讶了下。好歹也是个高中生了,怎么被虐打都不知道自我保护呢?
“……”虎躯狠狠地震了把的顾晨呆了,尼玛啊,怎么从来没有人告她顾晨还在读书!
等到在床铺底下找出一个落了层灰的破旧书包翻出几本书出来,这才知道原来顾晨是高一学生,开学就是高二生。
上学对她来说从来不是件难事,前提是:她从小到大上的全是军事学院,到最后进入皇家学院作战指挥系。
一张上学期期未考试成绩表夹在数学书里,顾晨铺开视线是笔直笔直落在一个名上面,一口血梗在喉咙里,眼前阵阵发黑。
全班54个学生,顾晨倒数第四名……,捏着成绩单,那心情……擦,别提多微妙了!
向来是学霸的顾晨当及拍板叫定,速度把所有课本全部翻出来,麻痹的!在她的学习生涯里绝不允许有倒数几名的败绩!
一连三天顾晨都是关在屋子里学习,就连饭菜与农活都是热心的李大婶一家人帮忙。
在另一边,柳金娥关了七天见到急急赶回来的丈夫顾双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苦,“都是大伯家的野种,要不是她一个劲向警察说我要卖她,我也不被关起来。好歹我也是她婶子,她怎么就这么狠心!”
☆、24.第24章 狼心狗肺的人
“双槐,你要给我出气啊。大伯他就是没把我们当亲人看,当时他要站出来说句话,我哪能受这苦,咱家更不要花个冤枉钱了!”
哪怕是关了几天柳金娥还是死不悔改,认为全是顾晨一家的错!
顾双槐向来瞧不起大哥,想到刚交了一千块罚款,他心疼到狠不得现在冲回去好好教训大哥一家子!
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的顾大槐这几天心情都是很好,由其是看到弟弟顾双槐带着弟妹回来,更是欢喜的迎上去:“双槐,你怎么回来了?活都干完了?”
“怎么,大哥这是心虚不欢迎我回来吗?”顾双槐长着双跟顾婆子一样的精明眼,一回来就是不客气斥责起来,“你是不欢迎我回来!我媳妇被你俩父女坑到平白无故关这么多天,还让我交了一千块罚钱才出来,大哥,这笔钱你必须得给你!”
顾大槐被弟弟斥责到心都是凉的,低下头,鼓起勇气轻声道:“是弟媳要卖掉顾晨,是她自已缺德啊……”
“谁缺德!金娥明明说了拿了钱是要讨个大嫂回来照顾你!”顾双槐是咆哮起来,更是不管自家大哥有伤在身,在盛怒中伸出手狠狠地推了顾大槐一下,“我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大哥!”
有丈夫撑腰的柳金娥是扬眉吐气了,气焰是比以往更加嚣张,啐了口痰是煽风点火起来,“双槐,我看大伯眼里只有顾晨那野种!他眼里要有你这个弟弟,当年就会把钱拿出来让你继续供读书!”
说到往事顾双槐更恨了,兄弟感情破裂也正是因为当年顾大槐不愿意把钱拿出来供他读书,才害得他早早缀学。
每说到这种,顾双槐就恨。
眼睛都赤红的顾双槐从柴堆里抽出根棍子,朝着顾大槐兜头兜脑一阵揍,“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哥!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双槐,打他腰上!!肯定是怕你找麻烦故意说腰受伤了!他既然装,你就给他打个真的出来!”
顾大槐完全没有还架之力,满脸痛苦的捂着腰伤踉跄好几下摔倒。晕倒前他看到自已顾婆子冷漠的面孔,侄女,侄子轻蔑的笑,还有弟弟顾双槐暴怒无情的骂。
对亲情对这个家,闭上眼的顾大槐感到了绝望。
从林子里训练回来的顾晨见到顾家院子里围了许多邻居,指指点点的似在说些什么,心里没由地咯噔下拔腿跑起来。
“都流了这么多血能活下来吗?”
“造孽啊,顾双槐真是下得手,都打到晕过去。”
顾晨没有走过去了,透过人群缝隙,她看到傅修澈抿紧嘴角俊颜严肃在包扎着。
目光是陡地冷鸷起来,寒冷寒冷的如覆千年寒冰在深处是浓浓杀意,猛地转过身经过撂在墙边的柴堆,抽了一根最大的棍子朝顾双槐家里走去。
出了口恶气的柳金娥这会儿心情别提多愉快了,连着对顾婆子都和言悦色三分,喜孜孜道:“就该教训!这不,打一顿人就老实了。”
“看样子你受的教训还不够。”门口不知道来了多久的顾晨轻笑地说着,浑然天成的凌厉眸光淡淡地扫过柳金娥,骇得这女人心口一阵猛跳。
☆、25.第25章 打到六情不认
顾娇缩了下肩膀,转又挺身出来,硬着嘴不负输尖锐道:“爸,你不在家这贱种就胆子大了,你瞧,我膝盖上的伤就是她打的!”
“果然是不怕死的臭虫。”她漫步进来,姝丽面靥淡淡地看不到多少表情,唯有瞳眸深处燃烧着火焰。
顾双槐从来就没正眼瞧过这个侄女,在家里同样不是打便是骂。
这会听女儿这么说,脸色刷地阴沉下来,举起手作出个掴掌姿势冲上去,“当姐姐的没个姐姐样,不好好教育教育长大后又是另一个婊子范雨燕!”
“爸,她手上有棍子,拿棍子打!”顾娇兴奋地嚷嚷起来,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教训。
顾晨算是明白为什么顾娇一嘴的肮脏,根都是烂的就怪不得苗子是歪的。
要教训他们不是她做不到,而是一直看在顾大槐的面子上,可有的人偏生给脸不要脸哪就别怪她再看面子了!
地扳弯微湿的柴棍,在顾双槐冲上来那刹间猛地松开,棍子的骤然的弹力直接是抽在他脑门上面,一棍就把顾双槐抽到眼前发黑。
额前是粗粗一条红印,没有几秒肿得老大。
痛到吡牙裂牙的顾双槐轻轻一碰是吃痛地叫了声,怒火更大了,“反了反了!连我也敢打!把门给我关上,今个我打不死这狗杂种!”
顾婆子一听,正好啊!偷偷打死她就可以拿另外的四千块了!!飞快把门关上生怕顾晨会逃出去,唆使顾双槐刻薄道:“朝她脑上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这真是要把顾晨往死里打了。
门关上更合顾晨的心意了,院门关上,房门也关上,简直就是关门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