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烈大声道:“林雅身为四大美女,自然不能让一人独享,李小姐的心怀,直让张某佩服,若是林小姐是张某的妻子,定允许林小姐造福全天下的男人!”
“张兄说的好!”
“…….”
楚程顿时语塞,都说一女不侍二夫,到林雅那就是包容造福之心了,是不是还要给她立个什么什么包容坊?
楚程摇头,暗道黄国之腐朽已经深入人心了,而这些公子哥今后都是黄国的各层支柱。
张烈见楚程没有回话,有些得意,正准备开口,只听一声宣喝。
“长公主殿下驾到!”
乐姬放下了乐器,舞女停止了舞蹈纷纷退下。热闹的凤凰楼的变的十分安静,再也没有了吵闹。
呼嘶…呼嘶…
在座的五十多位名门子弟呼吸猛然急促,目光火热。
如果说林雅是大多数青年才俊的梦中的情人,林轻柔位列四大美女之首,可以说是黄国全部人的心中女神。
今日终于有幸能见得一面!这如何让他们不激动?
楚程抬头看去,只见一具庞然大物随着几名侍女的牵扶下,走进会场。
咕噜,一名一名公子哥咽这喉中口水。
楚程目瞪口呆,觉得这太过夸张,就好比一群人对一头母猪发情。
“恩?”楚程回头看去,只见黄锦泽面色平静,只是依旧的笑脸,丝毫没有爱慕之情。
这里竟然还有在“美女”面前如此淡定之人,这让楚程不禁对他高看了几分。
楚程恨不得对他说一句,同志!国家需要你!
“今日本宫归国举办生辰,各位能来此贺寿,实在是本宫之幸。”长公主林轻柔微笑道,往一张大石椅上而坐。
“哪里哪里!今日我等有幸能见到长公主花容,就算过了今夜死也无憾!”一名公子哥站起,拍起马屁。
“是啊是啊!长公主能宴请我们,就是我们做梦也会笑醒!”
“咯咯咯,那本宫自然十分欢喜。”林轻柔捂嘴巴,却盖不住那张大口。
一名锦袍青年冷冷的看了楚程一眼,站起道:“今日长公主寿宴,自然少不得诗会,邵洋不才,先起个头。”
“好!我黄国虽说重武,但文乃治国之重,那本宫生辰便举办一次诗会。”林轻柔点了点头,认可道。
邵洋对着众人一拱手,微笑道:“感谢各位给我领头的机会,前几日听到那首楚成作的诗,让我不禁佩服我黄国读书人的前道光明,今夜我斗胆与楚兄对诗一首!”
邵洋乃黄国四大才子之一,人称诗狂,十分自信能打楚程一个脸面!
邵洋思绪良久,念道:“凤凰楼前映月明,风潇烟火碧寒清。锦彻珠光摇花影,闲适步履夜夜庭 。”
凤凰楼顿时掌声雷动!
楚程点点头,这首诗词当真不错,前两句虽说不错,但出在景色联想,而后两句转折间将诗句意境更深化层次。
就在这时,一句话如一颗老鼠屎,掉落了米粥之间。
“狗屁好诗!”
第九章 清平调
凤凰楼所有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看向黄锦泽。
“邵洋兄一首凤凰楼,描写我黄国太平,但何来天下太平?你难道忘了那些镇守边疆的将士?黄某不才,为那黄国流血的郎儿献上一首!”黄锦泽目光一凛,看向邵洋。
邵洋只觉的眼睛一痛,下意识退后两步,脸色阴晴不定。
他与黄锦泽平日并无间隙,甚至见着会主动问好,但明显这次针对的是自己。
邵洋听得出弦外之音,意思就是边境的将士还是为黄国浴血奋战,而自己如此悠闲玩乐。
许多人见气氛不对,纷纷闭住话语,避免卷入这场纷争。
一些与邵洋平日交好的公子哥欲言又止,想起黄锦泽开灵成功马上要进入仙宗,决定两不相帮。
邵洋脸色阴沉,又转眼挤出笑脸道:“邵某倒是很期待黄兄的诗”
黄锦泽看也不看邵洋一眼,思绪片刻,昂首作诗:“百战沙场碎铁衣,黑山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碑国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好诗!”李洵拍手叫好,但转眼见情况不对,在座的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拍手。
几名公子哥闻言,纷纷脸色一沉,就连林轻柔脸色也黯然。
黄国已和碑国交战二年,四月前,北阳关一路被碑国军层层攻破,直达黑山城。
北阳关黄国大军本有八十万之数,却因粮草迟迟不发,战力大弱,又经过连番几次征战,只剩下不到三万之数,而碑国军还有四十万之数!
残军死守城门,援军久久不到,黑山城摇摇欲坠。
大将军鳌广黑夜突城,奇袭碑国军营射杀碑国大将,一番激烈厮杀,斩杀碑国军十三万,但到最后黄国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不到千骑突围回北关塞。
鳌广将军在大战中被斩落一臂,达到北关塞时几乎晕死过去。
然而,当今圣上知晓北阳关被碑国攻破,龙颜大怒,以叛逃罪下旨鳌广受五马分尸之行,头颅至今还高挂北关塞。
这让黄国将士无不心寒!
楚程也曾听过此时,心里一沉、这皇帝正是昏庸无比,在这样下去黄国必定灭国。
这诗?怎么那么熟悉….楚程突然想起了李白的从军行,又想到了华夏五千年国家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改朝换代,不由一叹。
“鳌某身体不适,先走一步。”一名威武高大的男子站起,对着长公主拱了拱手,携带着两名公子哥退出凤凰楼。
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阻拦,因为那鳌广正是那人的二伯。
气氛一时间有了沉默。
林轻柔这时开口,道“赏黄公子二千两黄金,还有人么?”
这时,邵洋突然道:“黄兄之诗让小弟心中大震!将来,我必定去军中报效国家!不过若是作诗,在这里有一位,才貌双全,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强上一筹,恐怕黄兄也比不过。”
“哦,是谁?站出来看看!”有几个人配合邵洋道。
“自然是楚成!除了他还有谁能称的上是才貌双全?”邵洋往后一指,似笑非笑的看成楚程。
“哈哈哈哈!果然是才貌双全。”后面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讥笑道。
在他们眼里,楚程的样貌简直丑的惨不忍睹。
“楚兄才学自然是比尔等要强,甚至比我也要强上一筹。”黄锦泽闻言,摇了摇头。心里自然明白是在用离间计挑拨他和楚程二人。
楚程轻叹一声,心中起了波澜,这黄锦泽跟他前世的兄弟阿泽有些相似。
“既然邵兄如此称赞,那在下就献丑了。”
楚程笑道:“今天来给长公主过生辰,这一路风尘仆仆,到现在没有吃过东西,至于诗会作诗什么的,楚某写是会写,但先填饱肚子,你们先请。”
众人一愣,没想到这楚程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有的不满,有的讥笑,暗道他是肚子里没有墨水,故意推脱。
楚程不顾他人眼光,对着身边二人道:“黄兄,李兄去吃一点?”
“.…..”李洵看着楚程目瞪口呆。
黄锦泽嘴角浅笑,道:“行,那就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楚程挑了一张有四五个空位的座椅坐下,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
四周无声,视线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楚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故作疑惑道:“嗯?怎么不继续,不用管我的。”
众人看着他吃的起劲的,纷纷无语,是让你作诗,不是我们啊!
林轻柔笑了笑,柔声道:“就让楚公子先吃饱肚子,各位谁先来。”
诗会依旧继续,有人带头,不管做作的好不好,长公主都有奖赏,转眼,月照当空。
“在下献丑了!”一名公子哥将诗念完,微笑道。
“赏金二十两。”
楚程拿起盘上的最后一块糕点,赞叹实在好吃,皇宫里出的糕点果然不是寻常地方买的能比的,虽说他脸皮较厚,但也拉不下脸去别桌去拿。
这几盘糕点,在座的其余六人都没怎么动,都是让他独享了。
“楚兄,该你了。”邵洋的声音传来。
“别急,等我先吃完最后一块。”
刚才那一人念完,在座的除了他,余的都纷纷献诗完毕,楚程知道轮到他了。
楚程饮茶漱口,用手帕擦了擦嘴,想起了华夏国几百年前的那位祸国殃民的妃子,又想起了那位太监,放下茶杯道:“听闻当今皇后娘娘有闭月羞花之绝色,楚程特此献上一首,以此祝皇后娘娘万福!”
众人听言,心都被吊了一起,皇后娘娘几乎万千宠爱于一身,深受皇上爱恋,若说相貌,甚至比林轻柔还要美上几分。
楚程笑道:“吃饱了便有力气动笔,我在此写上一首,来,邵公…子给楚某备笔纸!”邵公公一词差点脱口而出。
“你……”邵洋脸色一变,这明显是拿他打脸,起杀鸡敬猴子的效果,而他正是那只鸡。
“楚公子起兴作诗,邵公子去备纸也不防为过。”黄锦泽在一旁笑道。
邵洋下意识去看周围的人,似乎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心底一沉看向长公主。
林轻柔轻声道:“那麻烦邵公子了。”
邵洋心底暗骂一声,只好接过侍女呈上来的笔墨,放到楚程的那张桌上,将墨磨好。
“邵公子,麻烦给楚某拖下鞋,鄙人有个习惯,作诗时脱了鞋子才有灵感,但自己又不能脱,怕损了诗意,所以麻烦邵兄了。”楚程没有接笔,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
“你….”邵洋气的怒火冲心,但见长公主没有发话,只好强忍怒意,弯腰将楚程的靴子脱下。
噗!一些与邵洋交情不深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楚程满意的点了点头,颇有当年李大诗人意气风发的感觉,回忆了李白的那首《清平调》。
落笔!清平调三个大字在纸上显现。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
几名公子哥围在一旁点了点头,读懂了这诗句的意思。
是说皇后娘娘的衣裳如霓裳羽衣般,簇拥着她那丰满的玉容, 可以说是见云而想到衣裳,见花而想到容貌,也可以说把衣裳想象为云,把容貌想象为花,这样交互参差,七字之中就给人以花团锦簇之感。
接下去“春风拂槛露华浓”,进一步以“露华浓”来点染花容,美丽的牡丹花在晶莹的露水中显得更加艳冶,这就使上句更为酣满,同时也以风露暗喻君王的恩泽,使花容人面倍见精神。下面,想象忽又升腾到天堂西王母所居的群玉山、瑶台。
这样超绝人寰的花容,恐怕只有在上天仙境才能见到!玉山、瑶台、月色,一色素淡的字眼,映衬花容人面,使人自然联想到白玉般的人儿,又象一朵温馨的白牡丹花。与此同时,诗人又不露痕迹,把皇后娘娘比作天女下凡,真是精妙至极。
“好诗,可称绝句。”林轻柔赞叹一声,惜道这诗不是为了她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