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节,家家户户开始腌酸菜、辣椒、豆角、黄瓜等,并向地窖内存放许多大白菜啊、土豆啊、萝卜之类的,北方的冬天长,这些菜要吃小半年,来不得半点马虎。
等村民们忙完了这一切,便没有什么活要做了。闲暇时间,大家走东门串西门的,唠个闲磕,打个小牌什么的,惬意的等待来年的春种。
相比之下,东风村有名的二流子王宝玉,一扫往昔的懒散,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苦读《麻衣神相》。起初像是看天书一般,又是生字又是图画的,但这架不住王宝玉抱着一遍遍的琢磨,研究,正所谓是“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渐渐地王宝玉能够看懂一些书上面描述的含义,加上他初中时的语文学的不错,还有《新华字典》的帮忙,现在已经能入门几分了。
也许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王宝玉越研究越有兴致,大有废寝忘食的劲头。而且王宝玉还有个野心,他不想像干爹一样,一辈子只看风水,谁家整天迁坟盖房的?所以一年到头干爹也存不下几个钱。王宝玉心中早有了自己的打算,知识全面化,那就是风水看相算命一起抓,技多不压身嘛。好比是百货商店,这样不卖那样卖,横竖是赚钱。
看到儿子长进,贾正道也很高兴,有功夫也会亲自传授些学问经验啥的。但是一到天黑,贾正道便会催促王宝玉早去睡觉。原因很简单,术士学问博大精深,不是一天半会学会的,宝玉这么年轻,来日方长,何苦晚上亮着灯泡费电。林召娣也经常提醒王宝玉早休息,主要心疼儿子身体,怕他累着。所以,时不时的,王宝玉手里就会被林召娣悄悄塞一个滚烫的红皮鸡蛋。
经过了两个月时光,王宝玉肚子里有了些墨水,可谓是今非昔比。现在的王宝玉,已经知道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天庭、地阁、颧骨、眼睛、眉毛、鼻子、嘴巴等重要部位,这当然是废话,本来就有,谁都知道有。确切说通过学习,王宝玉了解到这些部位的高低错落、颜色浓淡是看面相的重要依据,一个人的性格、运气、寿命、疾病等等都可以从这些部件上看出来。
当然,这中间李秀枝来找过他,还是缠着问何时能抱上大胖小子的事情。通过学习,王宝玉已经不再是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他认为不能再胡诌了,自己还没学明白,不能信口开河,做术士也要有诚信。于是就搪塞刘秀芝说,这种事情春暖花开的季节看最好,此时万物凋落,毫无生机,不利于求子。李秀枝倒也识趣,没有过多纠缠。
王宝玉一边学一边从偷着打量身边的人,好将所学应用到实践。他观察到,干爹贾正道虽然粗一看,有几分仙气,其实主要是胡子衬托的,干爹的眼睛缺少神采,耳朵比眉毛低,注定了不会有太大的名声。
再看干妈林召娣虽然长得瘦小,但眼神透出慈爱,身形板正,目不斜视,是个品行不错的人,至于为何没有孩子,大概是因为眼下干枯,肾气不足的原因吧。
王宝玉当然给自己也照着镜子看了,这一看不打紧,只觉得自己天庭地阁长得都不错,眼睛眉毛也很好,尤其是耳朵,很白,比脸还要白,相书上说“耳白过面,必名扬天下。”王宝玉虽然没有指望什么光宗耀祖,四海闻名,但这多少增强了他的自信心,他暗想:“就凭老子这张好面相,怎么也不至于做一个出大力的农民吧!”
有了这个信心之后,王宝玉更瞧不上那些整日东家长李家短的村民们,有了热闹也不去凑,没事儿就闷家里看书。邻居们见了都说,宝玉这孩子长大了,稳重了。
至于李秀枝为什么没孩子,王宝玉还真没看明白,这李秀枝身材丰满,面色红润,胸部丰硕,尤其是那大屁股,咋看也应该生小子,怎么就没个孩子呢?
别说,姜还是老的辣,干爹贾正道和干妈林召娣闲聊时的话让王宝玉明白了十之八九,干爹说:“张大柱可惜了这名字,看起来像是哪里都不大!”
看来,这生孩子的事情,应该是两个人的工作,王宝玉在初中《生理卫生》课本上也学过到的。李秀枝的问题,多半出在张大柱的身上,张大柱长得瘦小干枯,说起话来蚊子哼哼似的,整日没个精神,那方面的活力也一定强不了。
这天吃过早饭,王宝玉心情有些激动,把自己收拾的利利整整,穿上干净的中山装,还特意洗了头,将头顶中间的头发一根根分好,直到那条缝直溜的不能再直溜了才罢手。等一切收拾妥当,这才背着干爹的罗盘包,跟着干爹贾正道出了门,直奔村长马顺喜家而去。原来今天是王宝玉真枪实弹实习的第一天。
马顺喜将自己爹迁坟的日子,定在了阴历九月初八。这个时节,空气中已经有了一丝寒意,不过马顺喜家却格外热闹,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喜事。
院子中间,早已支起了一口大铁锅,里面的热水已经开始翻滚,几个大老爷们,正拖着一只嗷嗷直叫的猪进入庭院准备宰杀,丁厨子则是汗流浃背地磨着砍刀;几个妇女,一边嬉闹着,一边掏着鸡肠子,一阵小风吹过,满地鸡毛乱飞。
靠院门口边上,放着一张礼桌,村会计张时趣正在记着礼帐,有几户村民,手里握着皱巴巴的票子,挤在那里。
第0007章 秘密
“爹,马村长的迁坟仪式搞得场面很大啊?”王宝玉跟着贾正道进到院子后,忍不住问道。
“瞎说,是他爹迁坟,不是他。”贾正道纠正着王宝玉说得话,王宝玉不由嘿嘿直笑。贾正道小声说道:“宝玉,你看到没,迁坟也能敛钱。”
王宝玉点了点头,懂了。东风村一共三百九十户人家,村长家的事情,谁敢不到?多了不算,每户随礼十元,马顺喜就有近四千块钱的收入,这还不包括有个别溜须的。
王宝玉暗自佩服马顺喜,村长就是村长,脑袋就是好使,爹死了二十年了,还可以用来赚钱,真是生财有道,他爹真是“死得其所”了。
就是这时,王宝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谁啊?邻居李秀枝。
李秀枝正趁着礼帐桌人少,走了前去,会计张时趣头也没抬,问道:“多少钱?”
李秀枝小声说道:“五块!”
张时趣抬起头,似乎没有听清,又问道:“多少钱?”
李秀枝涨的满脸通红,将钱放到桌子上,转头离开,后面传来张时趣有些戏弄的话语:“李秀枝,五元!”由于声音很大,惹得一群心痒痒的大老爷们一阵起哄,“卖的不贵啊!五块钱值!哈哈”
李秀枝很羞恼,回头狠狠瞪了张时趣几眼,嘴里骂道:“坏心眼的,你娘才只卖五元呢!”
张时趣也不生气,说道:“我娘六十多了,恐怕连五块都卖不到了,还是你卖吧!”说完,人群里一阵爆笑。
王宝玉偷偷抿嘴乐了,李秀枝果然小气,村长的事都好意思小气。不过,自己能懵了她十块钱,说明自己的本事还真不赖。
贾正道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棉长衣,前面一排布疙瘩的纽扣显得人身板笔直,这种场合他向来不苟言笑,村民们见到他纷纷打招呼,这也不奇怪,毕竟贾正道在东风村还算是个有学问的人。
马顺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几步迎上前,将贾正道接进东屋,喷香的茶水已经备好,桌子上还有几盘小点心,贾正道喝了一杯茶,也不耽搁,催促着赶紧上路。
说话间,几辆大马车停在了马顺喜的院门前,王宝玉跟着贾正道上了第二辆,同行的还有挖坑的几个身体健硕的汉子,挖坑用的铁锹等家伙什凌乱的扔在他们脚下。
在头一辆马车上,王宝玉看到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村支书迟立财,他身边还坐着几个村干部,看样子也想去看一下热闹。
眼见人都到齐了,马顺喜跳上迟立财的那辆马车,宣布出发。马蹄声阵阵,随着车子的颠簸,一行人晃悠悠的过了几条道,又过了几个山岗,屁股还没有坐稳,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大家便都下了车。
“早知道这么近我就走着过来了,颠地我屁股生疼!”王宝玉小声嘟囔着,贾正道连忙瞪了他一眼,路不在远近,村长要的是面子。
贾正道为马顺喜村长老爹选的坟地,就在前面一个簸萁形小山的缓坡上,下面一条小溪环绕流过。
一行人走上山,到了目的地,贾正道让王宝玉从包中取出罗盘,表情非常严肃地将罗盘放好,参考罗盘上的指示,前后左右地查看,时而嘴里念念有词,时而眉头紧紧锁住。
人群开始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贾正道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的一句话,或者一个不敬地行为坏了这里的风水。
在将罗盘移动了几个地方以后,贾正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就是这里了。”
马顺喜似乎也长长出了一口气,凑上前小声问道:“贾师傅,这个地方的风水有什么讲究啊?”
贾正道捋了捋胡子,伸手指点着说道:“马村长你看,这里面向东南,前面有照,后面有靠,前面溪水环抱有情,后面几重高山引来龙脉,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面朱雀山形如笔架,后面玄武藏着财源。这里不光有财运、官运,而且后世辈辈出状元。”
贾正道的一席话,乐得马顺喜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朵了,口中催促道:“一切都听贾师傅安排,就选这里。”
顺着贾正道一声“开土!”,几个壮汉挥动铁锹,开始挖土,马顺喜在给贾正道点上一支烟之后,也许出于高兴,又给了王宝玉一支烟,随后就去村支书迟立财那群村干部那边发烟去了。
就在这时,王宝玉突然觉得肚子轱辘直响,一阵阵的疼,好像要拉屎。他对干爹贾正道小声说道:“爹,我肚子疼,先找个地方大便一下。”
贾正道说:“懒驴上套,真是毛病多。快去快回,一会儿就完事儿下山。”
王宝玉颠颠地跑到百米外的一个小树丛后,迅速脱下裤子,“噗通通”一阵响,伴随着一团臭气,王宝玉畅快地屙出一堆大便,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提起裤子,从中山装的衣兜里摸出火柴,王宝玉点上香烟,准备回去。就在这时,他看到两个人正一边抽着烟,一边说这话朝这里走来。
两个人他都认识,正是刚才的支书迟立财和民兵连长龚向军,看两个人的表情,似乎在谈私密的事,王宝玉一时兴起,就躲在树丛后,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说起民兵连长龚向军,王宝玉就气不打一处来,倒不是龚向军和他有仇,而是这个龚向军,就是草包一个,啥能力也没有,再现在都是和平时期了,哪来的民兵,可是他还是占着民兵连长的位置,挣着村官的薪水,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他姑父是柳河镇的镇长。
气归气,王宝玉还是竖起了耳朵,迟立财和龚向军两个人走近后,先是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哗哗地撒尿,迟立财一边尿尿,一边问道:“向军,我让你去镇里找你姑父李镇长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龚向军道:“支书您放心,一切都办妥了!”
第0008章 支书的苦恼
王宝玉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很好奇,这个龚向军还能替迟立财办成什么事啊?
只听见龚向军说道:“三个月后,您就可以到镇上去走马上任了,镇计生办主任正好空缺。”
迟立财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说道:“向军,你办事我放心,回去后去我那里,再取两千块钱给李镇长送去,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王宝玉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支书迟立财就要到镇上去工作了,托的是龚向军姑父的关系,不由心中一阵暗骂:“还是他娘的当官好,不声不响地就有了两千块钱的收入,这能买多少东西啊!”
但两个人接下来的话,让王宝玉真正认识到这二位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只听龚向军道:“支书,上次给您的鹿鞭,效果怎么样?”
“这个嘛!”支书迟立财说话显然吞吞吐吐,他抖了两下,提上裤子,叹着气说道:“咱哥俩的关系,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你那个嫂子,是天天晚上要,就是一天三顿吃鹿鞭,也招架不住啊。现在,我干脆罢工。”
龚向军扑哧笑了出来,说道:“嫂子好胃口啊!”
迟立财皱着眉头说道:“可不是嘛,怎么也喂不饱!”
龚向军嘿嘿笑着说道:“我在姑父那翻到过一本书,上面说这方面学问大着呢!要想女人吃饱,需要有技巧,不光要坚挺,还要持久。”
迟立财一听,顿时眼睛发亮,有些不确信地问道:“真有这样的书?”
“有,上面还有图呢!”龚向军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猥亵。
“有机会也给我搞一本,研究研究,省得我在家抬不起头来,受那个老娘们的窝囊气。”迟立财道。
王宝玉听得直乐,敢情平时一本正经、高高在上的村支书,也有这样的难言之隐,就是不知道是不够坚挺,还是不够持久?
从迟立财的面相上看,鼻子虽然大,但鼻头肉较少,颜色也发白,王宝玉记得书上写着,男人的鼻子和下面的物件相呼应,这么看来,迟立财的情况应该是不够坚挺。
等两个人渐渐走远后,王宝玉才小心翼翼地绕道走了回去,这时,壮汉们已经迅速地挖开了一个长六尺三、宽二尺一、深二尺一的大坑。一个新做的深红色棺材中,放着马顺喜父亲的枯骨,这些枯骨只能按照基本顺序排好,因为有些骨头已经腐烂分不出哪儿是哪儿。
下葬,填土,亲属们三拜九叩首,一切在都贾正道的指挥下,有序地进行着。礼毕之后,喜气洋洋,班师回朝。
重新安葬了马顺喜的爹,一行人又坐着马车,喜气洋洋地回来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村民聚在一起吃酒席。
此刻的马顺喜家,热闹异常,一村之长家的事情,哪个也不敢不买他的面子,这不,今天全村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来了。当然,既然来就得随份礼,虽然说面朝黑土背朝天的村民们挣得都是血汗钱,但大都没有空手,因为弄不好就村长就会在分田地上找麻烦,权当做是为了这顿酒席掏点饭票。
提起这酒席,还真是数得上极好的,双鸡双鱼,时鲜蔬菜,蒸的炒的焖的外加凉拌结结实实十六大盘,马顺喜贪是贪,但是最要面子,所以场面上的事从来都不会马虎。
马顺喜和那帮村干部们坐在东屋,饭菜已经开始陆续上桌了。村支书迟立财扫了眼桌上的盘子,啧啧的赞赏道:“马老弟就是孝顺啊,你看哪家红白喜事下这么大功夫!”
马顺喜听到连忙给迟立财斟上满满一杯白酒,极为认真的说道:“这都是该着的,父母养育了儿女,儿女就要懂得回报!”说完似乎眼角还有些湿润,好像说的跟真的一样。
马顺喜家的庭院很大,足足有五十多桌的宴席,依然摆不下,其余的就摆到了院门前的土路上,村民们也不讲究那么多,花了钱,先尽量吃再说,用餐环境的问题自然不会挑拣。
这时屋里屋外,男女老幼齐聚一堂,胡吃海喝,吆五喝六,推杯换盏,划拳斗嘴,这架势,甚至比过年还热闹几分,偶尔吹起的几阵凉风也没有人觉察到。
王宝玉跟着干爹沾光,是头一次参加这种场合,比较特殊的是,贾正道从来不给村民们掏份子钱,一来,这种场合多半是别人有求于他,自然不用破费;二来,平日村民们有些小来碎去的事经常请贾正道帮忙,比如定个红白喜事的日子,写个对联什么的,也只拿些点心什么的,并不掏钱。
其实王宝玉心里也明白,自己家里的田地包了出去,交地租的那点儿粮食,根本就不够吃,贾正道看风水的活计有一搭没一搭的,赚的不多,勉强可以贴补家用,哪儿有闲钱参与这种事情。
贾正道作为贵客,和马顺喜等村官们坐在了一起,在东屋内用餐,好烟好酒好茶水自然不用说。王宝玉上不了村官的桌,但碍于贾正道面子,总不能让他去院外吃饭,后来干脆就将他安排到西屋和村官的女人们一起吃酒席,也算是贵宾待遇了。
西屋的干部家属由马顺喜的女人郑凤兰作陪,屋内摆放的圆桌围坐十二个人正好,饭点一到,村支书的女人还喊了自己的老娘过来,再加上王宝玉,就显得有些拥挤。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果十几个女人坐在一起,那就是“家雀开会”,吵嚷的程度,甚至超过那些大老爷们,王宝玉和她们坐在一桌,看起来倒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分外惹眼。
大家七嘴八舌的谈论着,王宝玉和她们暂时没有共同语言,也不说话,在山上拉了一泡便便,肚子早就空了,先吃饭再说。先上的是两个凉菜,四个素菜,女人们的胃口要比他想象的好,王宝玉还没吃几口,女人们就舞动筷子,一阵风卷残云,盘子很快就见了底,特别是那盘糖拌凉藕很受大家喜爱,刚端上来就被瓜分殆尽,迅速完成使命的空盘子,理所应当的被摞在其他盘子下面,为下一道菜腾地方。
第0009章 一台戏
热腾腾的肉菜总要慢一些,桌上的女人们随意挑拣着盘子上的绿叶,闲的无聊,又聊了起来,慢慢的大家把视线定格在了王宝玉,屋里唯一的男性身上了。
“宝玉,跟你干爹学的咋样?”副村长田富贵的媳妇刘小娟坐在王宝玉的前面,对低头吃菜的王宝玉问道。
王宝玉愣了一下神,将嘴里的芹菜使劲咽下后,说道:“刚开始学,早着呢!”王宝玉的话很实在,通过这一阶段的学习,他的确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很多。
“宝玉就别谦虚了!你们都不知道吧,宝玉还真有两下子!上次说我有财运,真的就有,我算是服了。”说话的正是李秀枝,凭空发的小财至今让她非常兴奋。李秀枝按理说不该坐到这,但马顺喜向来对漂亮女人表现的非常“亲民”,所以李秀枝一到就被安排到“雅间”了,这让郑凤兰狠狠的瞪了他两眼。
李秀枝的话,显然让在座的妇女们很惊讶,她们没有想到,这个毛头小子,竟然也会算命,随后就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宝玉,给我也看看,最近的运气咋样?”会计张时趣的女人王艳秋说道。
“还不会看呢!”王宝玉断然拒绝,心想:“看个头,老子还要大吃一顿,解解馋呢!哪有功夫跟你们这些娘们扯这个。”
“呦!二流子学上了算命,谁的脸也不给了。不看就算了,算了也不见得准。”说话的是一个胖女人,就坐在王宝玉的身边,谁啊?村支书迟立财的女人李翠苹。
王宝玉也没说话,看她的样子就让人讨厌,一张圆圆的胖脸,斑斑点点的红通通像个烂苹果似地,她就该叫李烂苹而不是李翠苹。
李秀枝看了王宝玉一眼,本来还想帮着王宝玉说话,但是坐在村官女人的席上,也不愿意得罪人,于是就闭口不说话了。
眼看有些冷场,坐在主位上马顺喜的女人郑凤兰赶忙打起了圆场,说道:“以前没留神,今天看宝玉长得文文弱弱,还真有几分书生气!”贾正道今天是他家请来的贵宾,为点小事她也不想得罪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