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召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大哥!这是第三遍了好不好?还没记住!”
赵远用手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到这块儿就破音.”
好吧好吧,元召又耐心的把指法要领从头再说一遍,赵远恍然大悟样儿,夺过自己的笛子,又猛得拍了元召一巴掌:“早说的这么明白啊!害得我一遍遍地苦练,哈哈。”
也不管元召的白眼,径直颠颠的走了,不远处的少女早已咯咯的笑弯了腰。
时间正是下午,阳光暖暖照在睡懒觉的小胖子身上,那边林荫斜影里的灵芝在练习着竹笛,院门口传来苏夫人和赵远说话的声音,似乎在商量着什么重阳节的出游计划。
这种纯朴安宁生活似乎也很美好呢!元召收回目光,自嘲的笑了笑。
心里却有了点感慨,这段时间在梵雪楼,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过的最安稳的一段日子。这倒不是他怕吃苦贪图安逸,只是人终究是离不开群体的温暖,那种孤独无依的感觉是可怕的,即使坚强如他,也会恐惧与这个时代的隔膜。而这里,恰是在他最需要关心的时候给了他收容,暂时安放了他疲惫的身体和那颗孤独灵魂。
苏红云、灵芝、小胖子、赵远、马七、候五,这儿所有人都对他很好,而这就够了!
“我的要求并不多,只要一种人间温情而已,对于给我的善意,我的回报也许会大到你们无法想象!”
元召自言自语的说道。
第十章 我有茶一盏 相赠留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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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院子里元召指挥着马小奇正在忙碌着。
马七拄着拐杖脸上带笑在墙边看着,自从元召给他做了这条拐杖后,他就坚持不在屋里躺着休养了,每天都出来慢慢的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苏夫人劝过他几次,可这汉子很执拗,坚决不在床上躺着吃白食。
“何况元哥儿说过,多活动活动恢复的快!”他梗着脖子说道。
夫人见他这样说,也就由得他去了。今天元召找他去库房弄些新鲜茶叶来,他便跟了来看这个少年干什么用。
整天白吃白喝的,元召做为一个现代社会的来客还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的。
他这段时间也会在前边茶楼帮忙,这才发现这竼雪楼所营的茶业却与他所认知的不同,只见提壶倒茶入盏,盏内茶汤浓稠古怪,他好奇尝了一口,一股油涩苦味满口满腔,好玄没当场吐出来!仔细看了看,壶里除了细碎的茶叶沫子竟然还有葱姜之类的东西!我靠!这也是茶?
元召抽空问了问在柜台管事的钱六,那精瘦精瘦的汉子先是莫名其妙,后又看了看他,心下了然漫不经心的说:“这当然就是最好的茶了,小孩子家没喝过。有什么好奇怪的!”
元召:“。”
怪不得叫“吃茶”呢!简直是喝咸汤嘛。
他心里叹了口气,原来这个时代却还不懂饮茶之道啊?现在都还在煮生茶?这样啊,他心中渐渐却有了一个主意。
两个孩子这会儿在院中忙碌一番,把铁锅架起木柴烧热,把嫩嫩的茶叶子清理干净,然后倒进去,元召吩咐小胖子控制好烧柴的火候,他一边不住翻炒,一边用手均匀的揉搓。
小半个时辰后,看茶叶都已卷曲起来,颜色由绿转成了深褐,深吸一口气,隐隐闻到了他熟悉的那种清茶香味,倒在干爽的竹板上晒凉,嗯,品相还不错!摄一小撮放入陶盏中,用开水冲好,一会儿功夫,只见卷曲的茶叶慢慢的伸展开来,在水雾中浮动,梗叶完整,茶汤清亮,袅袅香气渐渐氤氲了宁静的小院。
马七早已在旁边看呆了,他嗅了嗅鼻子,问元召到:“元哥儿,这茶叶子用锅炒过了,还能喝吗?”
元召一笑说道:“马叔,喝一口尝尝再说啊。”
还没等马七伸手,身后早有一人探手取过那茶盏来,先是闻了闻浮动的香气,然后饮了一口慢慢品味,蓦然眼睛一亮,又忙品了几口,半晌放下茶盏喟然叹道:“想不到,茶叶之味,还有如此之妙!这等烹茶之法,却是从所未见,元哥儿,你是如何学来的?”来人却正是那茶楼掌柜钱六。
元召心下暗自苦笑,我能和你说这是从两千年后学来的吗!
只得说道:“这个从我记事起,就跟了一个道士四处流浪,看他这样炒过茶,我就记在心里了。”“嗷?那道士一定是个世外高人啊!不知道是哪里的道人?”
旁边马七见他盘问个不休,早已不耐烦了,嚷嚷道:“哎哎哎,我说老六,你有完没完?这茶到底喝了怎样啊?”
钱六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一番,然后说道:“如此饮法,却是无上妙品啊!”
元召心说,废话这不是,这可比你们那咸汤好喝多了!和那个比起来,这是饮茶史的革命啊简直!
钱六赞叹一番眼珠转了转,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踌躇,元召暗自一笑说道:"钱掌柜,你觉得这种饮茶方式会不会被人们接受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把炒茶之法相授。”
钱六闻言却是大感意外,他替苏夫人打理竼雪楼多年,颇有了一些商道经验,自是眼光菲浅,见了元召这等茶道新法,茶汤有如此清妙滋味,早已预感到这将是一次难得的大机遇,仿似一扇新的大门即将打开,其中蕴含的潜力价值不可估量啊!他正为难怎样才能说服元召获得这种炒茶之法,忽听元召竟说要无偿相授,这这小小年纪的孩童竟有如此胸襟!
马七在一旁听了挑起大拇指:“我早知道元哥儿!上次为我治伤就看出他别看年纪小,却是真豪爽的性情。哈哈哈。”
钱六神色也是激动,对元召拱了拱手道:”元哥儿既然是如此大方,且容我去禀告苏夫人一声,再做商议。”
元召点点头,又说道:“这种新茶饮法,另有一番茶道之论,到时我会一并相传知。”
钱六肃容作礼,包了一包茶叶,转身去找苏夫人相商去了。
到得吃晚饭时候,苏红云就把元召唤了去,又详细的询问了一番炒茶的方法,元召见钱掌柜几人都在,自是无所保留,从选茶、炒制、火候掌握、成品颜色以至冲泡之法、器具搭配等自己所知的一一详细告之。
苏夫人越听眼睛越亮,旁边的钱掌柜早已执笔在飞速的记录下来。良久之后,苏夫人来到元召面前,面容慈和笑道:“你这孩子,第一次见你时即觉有缘,当时只是怜惜你独身无依,这段日子看过来,却是个知恩图报心地良善的性情。这个竼雪楼虽小,也足以容身,这一大家子人也都是善良的,你既无处可去,以后就在这儿住下可好?”
元召点点头,抬眼却正遇上苏夫人身后灵芝那似笑非笑带着调皮的目光,心中一动:“我这么想在这儿留下来,是为了这个在这一世最初给我温暖的少女吗?”
当下几人把盏中茶汤品评一番,又具体商议要怎样推出这种新茶,元召坐那儿听了半天,不禁撇了撇嘴,感叹这个时代的人真是太不会做买卖了!他虽然不懂现代经济学,可在后世全民皆商的时代那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只凭卖那两碗茶能挣几个小钱啊?
当下清了清嗓子,用尚显稚嫩的声音说道:“那个,各位叔叔,苏夫人,能听我说几句吗?”众人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他要说什么。
元召理了理头绪,然后根据后世所知的现代营销理念,提出一条以“新茶新化”为主题的适合竼雪楼发展壮大的道路。具体就是以这种划时代的新茶饮法为突破点,辅以上、中、下三种茶饮,与化相结合,打造出竼雪楼独一无二的特色茶艺,顺便带动糕点、甜品小零食产业综合发展,逐渐形成一个集茶饮、美食与化相结合的新兴产业。到时候,想不发财都难啊!。元召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大家的眼光都在发直的看着自己,哎!这都是什么表情?
半响,长得憨厚的宋九喏喏说道:“元哥儿,你说的太玄乎了吧!我们这小小茶楼,能有那么大前途?再说,那什么美食?却是没听说过。”
元召一拍脑袋,哎呀!光顺嘴说了,忘了这时代哪有琳琅满目的那些小零食啊。不过不怕,几种小点心的做法还是记得的,足以应付了!唉,又给自己找了个活!
钱掌柜却是很有头脑,他迟疑思索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苏红云,开口说道:“元哥儿所说的虽然深奥,有些道理我也不是很懂。可仔细想想,这条路子却是可行的。如果真如元哥儿所说有恁大的发展前途的话,到时候。”
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眼光扫过苏灵芝那儿,然后转过身子面朝兄弟几人,脸上笑意敛去,放低了声音似带了无尽恨意:“隐忍了这些年,大仇当可报了!”坐着的赵远、候五、宋九马七几人听得这话,人人脸现激动之色,粗直如马七眼眶都红了。
元召却是心下一愣,他自是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当下只作没听见。
钱掌柜复转笑脸,对元召说道:“只是此事做起来繁杂,还要多多借重于元哥儿的奇思妙想啊!”
元召点点头:“一定竭尽所知。”
众人见他如此,都是感佩,再不把他当作孩童看待,眼中自然都透出一种亲热之意来。
钱掌柜又请示苏红云,夫人只是笑笑说道:“你们几兄弟做事我自放心,放手去干就是,只是别累坏了元哥儿,唉!他终归还是个孩子。”
当下一一策划起来,问起元召的想法,元召也不推辞,略加思索,把各种材料、器具、制作场地、所需人手一一分派给几个人分别负责,又把每项的各种要点和注意事项交代明白。至于到时的制作培训,他自会亲自去演示,现在只是先安排好场所,做好各种准备工作就行了。不一会功夫,头头是道各方面都安排清楚明白,几人不免心里吃惊复转喜悦,这元哥儿小小年纪胸中竟有如此沟壑!
看这种种策划,竼雪楼这次很有可能会大为成功呢!当下自是人人振奋,迫不及待各自去出力准备去了。
第十一章 重阳登高塬 陌上黄花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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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忙碌几天,各种准备工作渐渐的有了头绪。
这一日,元召正与钱掌柜在库房挑选茶叶的品种,依元召的说法,要使茶楼生意兴旺,除绿茶外,新茶要分出多个种类,不同口味,以适合不同人的需求才好 。钱六自是一头懵懂,只得领了他来库房,让他自己挑选搭配。
苏灵芝自外面而来,站门口看了半天,见元召翻弄木箱等物件,弄了一头汗,不由好笑,遂掏了一块丝帕过去给他擦擦,元召忙伸手接过来,见是一方洁白的丝帕,上面刺绣了一朵小小荷花,隐隐带了少女的温馨体香。他倒不好意思起来,自己用袖子擦了擦头脸,表情讪讪的又伸手把那丝帕还回去,少女心地单纯,自是想不到其他,见他的窘态,却咯咯笑起来,也不伸手去接,眼睛眨了眨说道:“娘亲说明天重阳要带我去登高祭念,顺便去看望姨,如果你想出去的话,带你一起吧”。元召想了想答应下来,他一方面是要去城外山林采集些药草,另一个却是对当初那个叫姨的女子怀有一丝好感,对她当面道一声谢也是应该的。
灵芝见他答应下来,又和钱六打了个招呼,扭头自蹦跳着走了,“哎”元召举着手帕的手伸在半空中,有些无奈。
钱掌柜笑呵呵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大小姐心地是极好的,不必介怀,好好收下她一片心意就是。”.元召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把那方丝帕郑重的叠好,收在了怀中。
第二天,阳光睛好,秋风送凉,苏红云一早起来,带了灵芝和元召还有小胖子马小奇,院里马车早已准备好,马七腿伤还不利索,这次是宋九驾车,赵远依旧骑了那匹大青马相随,一行人穿出绿柳巷,拐上朱雀大街,径直出长安南门往长乐塬方向而去。
只见南门外大道之上,行人熙熙攘攘,车马盈道,都是出城外登高踏秋的人们。平常百姓提壶携樽相伴而行,更有那些贵戚之家马车之上带了幕帐、乐器和各类酒食,显然是要在草原之上,行秋帷宴饮之乐了。
原来重阳节登高,又叫“踏秋“,这个习俗早在战国时期已经形成。我国古老典籍易经中把“六”定为阴数,“九”为阳数,而九月九日,双九而重,故名重阳,又叫重九。至汉立国以“孝”治天下,遂定重阳节为尊老祭祖之节。除怀远思人外,这天正是一年中最吉利的日子,金秋风晴,天高气爽,登高望远心旷神怡,自有健身怯病之意。
那驾车的宋九倒和赵远差不多年岁,面白似书生模样,以前当是读过几天书的,一路上说起这种种风俗,三个孩子听了倒也有趣。
只是不知何故,苏红云今天神色郁郁,似乎显的有些忧伤。
元召坐在车厢前,偶尔插嘴说几句,灵芝和小胖子则很兴奋,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时而取笑一番元召那似小大人的样子,时而又要想爬到赵远马背上玩,元召只是微微笑着,这个情景倒使他想起以前很少的几次在任务完成短暂休假时和几个朋友在野炊时的情形,那是他生命中记得的仅有的几个感到放松和温馨的片断。
身边偶尔也有鲜衣怒马之辈飞驰而过,自是长安城内豪贵之家的子弟了。
行了大约不到一个时辰,前面不远处见路左地势逐渐升起,似是突兀而起的一块高原般,边缘向远方延伸无边无际而去,这就是著名的霸上长乐塬了!宋九把马车停下,和赵远二人把诸般物事带在身上,苏红云又把几枝茱萸用红绳扎在三个孩子臂上,元召已听宋九说过这种习俗,也不以为异,当下收拾停当,一行人徒步往塬上攀援而去。
这长乐塬却是处极好的所在,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如何形成的,有十几丈高,平坦辽阔一望无垠。
现在秋高,广袤的野草深可及膝,野菊开遍满目金黄,视野可及处有一小片一小片的树林,各种小型动物在草间倏忽而过。正南极目处是郁郁葱笼的终南山麓,在东南角长乐塬坡下就是渭水河滚滚而过,打个弯直奔长安城外而去了。
元召背了一个竹篓,他这次本打算来采些草药配制一些常备药物的,见遍野金菊,又有了一个想法。他想了想,又吩咐小胖子拿了个布袋,正要带他去旁边菊丛中去采摘,忽听苏红云叫他道:“元哥儿等等,你带灵芝一起去吧,省的她在这边呆着无聊。”元召还没开口,瞥见宋九对他使个眼色,似有深意,当下便不再多说,点点头领了灵芝小胖向不远处走去。
少女似是不太情愿口中唠叨着:“家里每次祭奠的事都不让我在跟前,也不知搞什么鬼。哼,有什么可稀罕的!”
小胖子倒似是知道些什么,鼓了鼓嘴,终究没有说出来。
元召劝道:“大人做事不让你知道肯定是有道理的,该让你知道时自然就对你说了。”
小胖子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灵芝姐。”
苏灵芝却还不满意,嘟着嫩嫩的嘴看了看这俩人,说道:“哎,你此小胖大不了多少啊,就不会叫我一声姐姐嘛?真是的!”
元召暗自苦笑,叫你姐姐?小丫头你知道我两千多岁了吗!
马小奇在旁边兴灾乐祸的笑着,一副可算有人同受苦的样子,看来以前没少受灵芝的苦头。
少女皱了皱眉:“怎么?你不愿意叫我姐姐吗?”
元召无奈只得叫了一声:“阿姐!”
她立即眉花眼笑起来。
元召指挥着两人在野地采摘菊花的花瓣,灵芝不解的问他采这些野花干什么用,元召解释说是制作一种菊花茶,有清润美容养颜之功效。少女听了这些名词神情有些迷糊,元召只得又详细的用她能听得懂的话解释一遍,少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采摘花瓣的热情就高涨起来。
元召瞥见不远的地方苏红云在一处平坦之处摆了香烛供品之类,身后赵远宋九二人神色严肃,听不清她喃喃的说的是什么,只隐约听到饮泣之声。 不久后,见三人礼拜如仪,祭奠完毕。又过一会儿,说话声和脚步声便在身后响起来。
三个孩子摘的菊花和采挖的药草已装满了竹篓和几个布袋。此时,几个人正在坡下渭水河边空地上搭好简易的帐子,准备休息一下顺便进点吃食之物。远近也有几拔游玩的人家的帐篷,空地上升了火堆在吊锅里咕噜咕噜的煮了什么肉类,也有席地围坐的人群在饮酒谈论热闹的说着什么。
小胖子跟了赵远去四周收集枯枝干草,苏红云在整理吃食,一样样放在铺着的毡子上,元召见大多是粟米做的糕,饼子之类的,有两只獐子挂在帐子的横杆上,看来是那会儿赵远那家伙捕捉的。他见无事可做,遂提了那獐去到河边,准备剥皮洗剥干净。
苏灵芝眨吧了几下眼睛,去提了只小木桶说去打水跟了他后面去了。
第十二章 无瑕少女心 谁家麒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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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渭河,水面宽阔浩浩东流很是壮观。
河边碎石嶙峋,粗砂遍布,元召一边用匕首清理着獐子内脏,一边嘴里应付着在旁边嬉水少女的乱七八糟的问题。
她一会儿问元召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一会儿又问他跟着那道士流浪有没有挨打过,然后又很惊奇于他清理动物的手法,搞不懂他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多东西的。
忽然听她“哎呀”一声,元召回头去看,只见少女右手水迹淋漓,在纤纤柔夷掌背上挂了一只碗口大的怪物,多腿多角样貌丑陋无比,一只大钳正牢牢的夹着灵芝的手掌边缘,她已是花容失色,泪珠儿早在眼眶打滚了。
元召连忙上前用手捏住了那怪物背盖,手指微动把前钳掰断,又小心的取下夹住灵芝手掌的那段,见娇嫩的皮肤早已渗出血来,他略一犹豫,怕这深浊的河水中细菌侵入伤口,引起破伤风的话,以现在的医术水平却是大麻烦,当下不及多想,伸嘴吸住那伤处,用力吮尽残血,又从袋中取出一束金银花来嚼烂了,敷在上面,然后探手入怀取出一条丝帕,却正是那日灵芝送他擦汗的那条,打个结把伤口包好,一面安慰着灵芝道:“阿姐,没事得!小伤口而己,好的很快。”
静静的却听不到少女的声音,元召抬头见她的脸上表情有些异样,脸儿红红的,有些扭捏,见元召看过来,连忙避开眼神应道:“啊,嗯、嗯!”声音细若蚊喃。
元召心下好笑,有意避开她窘迫,他弯腰捡起那地上的丑陋怪物,呵呵一笑:“想不到这河里还有这么大的螃蟹!嗯,还是大闸蟹,这下有口福了。”
苏灵芝本来已是羞涩的不行,她长这么大除了苏红云还没有人这么亲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