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萧飞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声音变得这么沙哑的,听起来就像几天没喝过水似的,不知道李强听了之后有什么感觉,但是萧飞自己都感觉,听着声音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再不就肯定是生病了。
果不其然,萧飞念头刚落下,那头李强就嚎上了:“大胆,你这是怎么了,还说没事,都成这样的了,是不是生病了,行了,我在就过去看你,马上就到,你在家老老实实的等着我就是了。”
说罢,李强就强行挂断了电话,不过萧飞并不怪他,一来大家都是开车的,开着车打电话容易分神,市区里人来车往的,也不安全,二来李强还是真心关心他的,他凭什么怪李强,但是自己并没有病,昨晚上的事情能和李强说嘛,大家都是跑出租车的,别给李强落下心病。
萧飞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墙上挂的石英表,原来已经七点半多了,都快八点了,怪不得李强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事了,沉吟了一下,萧飞也觉得自己该找个人说说话,将自己遇到女鬼的事情说出来,那样会好过一点的。
翻了翻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同在一个城市的一个很要好的战友的电话,那个战友叫做程东,原来在部队的时候就关系很好,后来萧飞从村子里走出来,到后来包车跑出租,还都是程东出的力,只是现在大家都忙,能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少了。
“喂,大胆,怎么不说话呀。”电话那头,程东有些不解的吵吵着,不知道萧飞干嘛拨通了电话,却不出声音,电话费不花钱那。
听到声音,才将萧飞从胡思乱想中扯出来,苦笑了一下,声音嘶哑的道:“东子,你在哪呢,我想找你说说话。”
那边程东一听萧飞的话,不由愣住了,萧飞声音嘶哑不说,而且平时萧飞可都是很开朗的,每次打电话,总是废话一堆,可从没说要找自己说心事,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大胆,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该不是失恋了吧,可没听你啥时找女朋友了。”
萧飞又是一声苦笑,东子这是想逗自己开心呢,可是这时候自己能开心得了吗,只怕换做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是在看得开的人,都开心不起来,叹了口气道:“东子,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程东显然迟疑了一下,忽然高声道:“别介,大胆,你是在家吧,我去找你吧,吃饭了没,我给你捎点。”
萧飞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战友哪里都好,为人也极仗义,只是有一点,仗着家里条件好,整天就知道泡马子,却从来不肯真真正正的找个女朋友,此刻只怕还不知道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呢,说不定还没爬起来,算了自己还是在家等他吧,想了想,又给李强打了个电话,让李强不用挂心,说一会自己的战友过来,再说自己也根本没有病不是。
第四章 兄弟
没过多久,萧飞租住的这间单身宿舍就响起了敲门声,萧飞知道是程东来了,勉强站起来,总感觉自己全身没有力气,真的好像像病了一样,叹了口气,蹭到门前,将门打开,却愣了一下,来的是李强而不是程东,自己不是打过电话告诉他不用过来了吗。
李强可没管那么多,上下打量了一下萧飞,忽然伸手萧飞架着萧飞的胳膊,满脸的埋怨:“我说大胆呀,我知道你这个人要强,可是病了就是病了,别强撑着了,你先去床上躺着,我到楼下把大夫请来给你瞧瞧。”
萧飞一呆,难道自己看上去真的病了一般,推开李强的手,苦笑道:“强子,我真的没病,你别去找什么大夫,算了,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一会我的战友也来。”
李强哼了一声,显然没把萧飞的话当回事,不满的低声道:“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都这般摸样了,还说自己没病,先去床上躺下吧,休息一会儿也会好一点。”
说罢,也不管萧飞愿不愿意,架着萧飞强行给摁倒在床上,拉过毛毯给萧飞盖上,转身又给萧飞倒了一杯水,嘴里还埋怨着:“大胆,我不是说你,咱们兄弟俩对脾气,客气话就别说了,你一个人在这城市里打拼,生了病我们这些当兄弟的不来管你,还能让你自己干耗着,你喝杯热水,我去去就回来,让大夫给你打上一针就好了。”
萧飞苦笑了一下,探起身子,把镜子从床头柜上拿过来,往脸前一放,却将自己也吓了一跳,一下子没拿住径自,镜子便掉在床下,萧飞无力的又躺回床上,镜子里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满脸焦黄,双目无神,脸上还挂着几滴汗珠,真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憔悴。
见李强转身就想往外面走,萧飞忙高声道:“强子,你不用去,我真的没病,一会儿你听我说说我昨晚遇到的事儿就知道了,本来我是不想说给你听的。”
李强一愣,不由停下了脚步,萧飞这是怎么了,难道遇到了什么事情,转过头来费解的看着萧飞,狐疑的道:“大胆,你昨晚上遇到什么事情了,干嘛好像还不愿意给我说似的,怎么,不拿我当兄弟呀,要是这样,可别怨我生气。”
哪知话音还没落下,门一下子被猛地推开了,程东一手拎着饭盒,一手拿着报纸,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嘴里还大叫着:“大胆,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八宝粥,还有两个鸡蛋,怎么样,够兄弟吧,快给我说说,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给女人给甩了,就让兄弟来教教你吧,这方面兄弟可是专家,呵呵,你小子啥时也开窍了呢——”
话没说完,就看见站在床前的李强,程东可不认识李强,第一次见面不由愣住了,将下面的话一下子收了回去,尴尬的朝李强笑了笑,转眼朝萧飞一看,却又不由大叫道:“大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臭小子,昨晚上不舒服就该给我打电话,走,我带你去医院,别硬挺着了。”
说罢,将饭盒往桌子上一抛,便凑到床前伸手要去将萧飞拽起来,那知被萧飞一巴掌将手给打开了,有气无力的道:“你小子病了我也病不了,坐下吧,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对了,这位是强哥。”
说着,朝李强一指,介绍道:“是和我一起跑车的大哥,李强,平时挺照顾我的,人很讲义气,是个好哥们。”
手指一转,指着程东,朝李强笑道:“强子,这是东子,大名程东,是我当兵时一个班的战友,关系很铁,人仗义的很,就是没脸没皮的惯了,要是那句话说的不中听,强哥可别怪着。”
程东是个自来熟,朝李强一伸手,干脆的笑道:“强哥,叫我东子就行,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笑话了,平时和大胆玩笑惯了,嘿嘿。”
李强为人倒是很谨慎,犹豫了一下,将手伸出去和张东升握了握手,沉声道:“幸会,叫我强子吧,弟兄们都这么叫我,听着也顺耳。”
程东呵呵的笑了,一屁股坐到萧飞床上,朝一边的椅子一指,笑道:“强哥,坐下说话,到了这别客气,就当到了自己家就行了。”
李强勉强的笑了笑,还真不太适应程东这样的脾气,一边萧飞哼了一声,推了张东升一把道:“瞧你这德行,不让强哥笑话你才怪,行了,都坐下吧,我心里憋着话,不说出来,说不定还真就憋病了,本来我不想说给强哥听得,怕给强哥心理留下疙瘩,不过来都来了,索性就听听,以后也好注意一下,免得和我一样。”
这话让李强与程东不由同时愣了愣,相互对望了一眼,随即转开视线,望向萧飞,却见萧飞脸色愈见阴沉,眼中一丝恐惧闪过,喉咙‘咕咕’了几声,最后才咽了口吐沫道:“我见鬼了。”
“什么。”李强与程东不由一起失声惊呼,惊疑不定的望着满脸憔悴的萧飞,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是萧飞糊涂了,还是自己二人听错了。
李强常年跑车,总还是知道一些事情,只是自己听说的萧飞也不是第一个见鬼的,想到那人的下场,李强脸色不由一变,担忧的望着萧飞,凡是见过鬼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临市的一个大车司机,跑江西的时候,半路上见到了鬼,好不容易挨到回了家,结果没出三天,人就生了场大病,到了医院医生也是束手无策,最后还是撒手而去,留下孤儿寡母的。
一边程东却是一个典型的无神论者,刚才的一阵惊疑,此时缓过神来,猛地锤了萧飞一拳,笑骂道:“行了,大胆,别胡说八道了,哥们可不信这个,说是鬼,那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大胆什么时候也信这玩意儿了,当兵的时候咱们在坟场睡了一晚上,也没见你害怕过,什么时候变得胆小了呢。”
程东说的那是当兵第二年的事情,当时部队安排出去执行任务,萧飞与程东正好一个岗,和同是一个岗的两个河南梆子说话较上了劲儿,结果四个人卯足了劲儿打了个赌,看看谁敢在岗哨边上的坟场睡上一夜,一边出一个人,谁输了就赌当月的津贴,那时候一个月津贴才四十五块,可真是赌上了全部家当,结果萧飞和另一个河南人去了坟场,程东和另一个河南人执岗,到了半夜,那个河南人就给满坟厂的鬼火给吓了回来,倒是萧飞美美的睡了一夜,从此程东便管萧飞叫做大胆,后来就在全连传开了,大家都开始这么叫。
萧飞胆子是很大,要是昨晚上的事情搁在别人身上,此时只怕早就吓晕过去了,萧飞最少还能支持住自己,不让自己崩溃,这已经很不错了,很多人事情轮不到自己头上,总是叫嚣的最紧,真要是摊上这种事情,崩溃的比谁都快。
萧飞见程东不相信自己,也没多说话反驳程东,只是阴沉着脸,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那两张冥钞,刷的丢在程东面前,嘴角抽了抽,声音有些嘶哑的道:“东子,这就是我昨晚上收的车费,本以为是捡了个便宜,结果是遇见了个大麻烦。”
程东一下子愣住了,傻乎乎的望着那两张冥钞,这玩意儿谁不认识,关键是这东西没事谁也不会带在身边,多晦气呀,看着这两张暂新的冥钞,程东就好像看见一只鬼,惨白的脸孔,正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长牙,狞笑着看着自己,不由自己将自己吓得一哆嗦,他很了解萧飞,萧飞绝不会这么和自己开玩笑的。
沉默了半晌,程东脸色有些发白的抬头望了萧飞一眼,转头又看了看李强,嘴角抽动了几下,到底没有说出话来,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遇到这种个事情,谁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李强才叹了口气,沉声道:“大胆,我曾听人说起过这种事,没想到你就这么倒霉,比彩票中大奖的事情都被你撞上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看是不是想找个有道行的法师,给你去去晦气,求人家给个办法。”
“对,对,就这么办,我知道阙明山有一个老道,听说懂得降妖抓鬼,常有人请他去给得了撞客的人镇邪,不如我们也去找找他。”程东听见李强的话,立刻精神起来,登时联想到父亲提起的那个半仙老道,父亲说很灵的,自己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萧飞愣了愣,还没拿定主意,便听李强迟疑了一下道:“东子兄弟说的那个道长,我倒也听人提起过,说是挺灵的,要不就去看看。”
见两人都这么说,萧飞也心动了,虽然到现在为止自己见鬼还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谁也不敢说,就没事了,就算没事也求个心安,但是忽然转念一想,沉吟了一下,低声道:“要不然还是先去小罗庄看看,我和那女鬼无冤无仇的,也不一定会害我的,你们说呢,咱们也不用自己吓唬自己,反而乱了方寸。”
第五章 打架
这一磨叽,都已经到了中午饭的时间,虽然萧飞没什么食欲,但是毕竟顾及着李强和程东两人,还是拉着二人去楼下的小吃部,好歹吃了一口,三人便开着萧飞的车,赶往小罗庄,想去女鬼去的那家看个究竟。
一路上三人都很沉默,都找不到话说,李强没有让萧飞开车,说萧飞精神不好,还是李强开着车,一路急匆匆的就赶到小罗庄,到了离小罗庄还有两三里路的地方,萧飞忽然想起昨晚上,就是到了这里,出租车的大灯忽然熄灭了,回来的时候有忽然亮了起来,当时自己没有来得及多想,此时想起来心里就感觉一紧,让人从后脊梁发凉,深深的喘了口气,萧飞声音低沉的道:“昨晚上就是在这里,车灯忽然就熄灭了,回来的时候,有忽然莫名其妙的亮了起来的。”
一句话打破了车里的宁静,但是却让程东与李强不由身上一阵发凉,向外面张望了一阵子,李强看了看萧飞,见萧飞一脸的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不安,香烟明灭不定,烟雾将萧飞的脸遮掩的有些朦胧,李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李强被自己没来由的感觉吓了一跳,自己胡乱想什么呢,萧飞与自己一向亲近,前年的时候,自己母亲生病,当时钱不够用,萧飞仗义的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其实也就是三万来块钱,都借给了自己,而且从来都不提,后来自己还钱的时候,萧飞也一字不提这事,还是从那以后,自己蔡玉萧飞变得关系很铁的,因为萧飞仗义,够朋友。
李强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萧飞人挺好的,爱帮助人,总是及人于危难,身边的人没有不说萧飞是好人的,可是为什么就萧飞偏偏碰上这种事情,也真是够倒霉的,那肯定是流年不利,从萧飞想到自己,心中都没了底儿,不如过些天自己去找个先生算算,看看运程再说。
萧飞隐约的听见李强一声轻轻地叹息,知道是在为自己叹息,心中有些难过,看看程东,却见程东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萧飞轻轻碰了碰程东,却将程东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萧飞,不知道他叫自己干嘛。
“想什么呢,东子。”萧飞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是到底是有了一些底气,有李强与程东为自己壮胆,萧飞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了,害怕没有什么用,只能让自己倒得更快一些。
程东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自己一时走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乱想些什么,不过心中再为萧飞担忧倒是真的,本来自己不相信什么鬼啊神啊的,但是萧飞说了,自己还是相信了,战友这么多年了,萧飞可曾没有骗过自己。
说话间,出租车已经到了小罗庄,萧飞指着一户人家低声道:“强哥,就是那一家,我记得很清楚,门口有两个大狮子的哪家。”
萧飞百分之百的确定是哪一家,因为虽然是晚上来的,但是当时灯火通明的,自己看的很清楚,四间厦子房,两间西屋连着大门,高高的大门,都是用瓷砖镶起来的,门口还有两个大狮子,用来镇宅的,进了大门一堵影背墙,上面是迎客松的图案。
三人下了车,站在那家大门口,家里有人,因为小门没锁,就是农村那种两扇大门,其中一扇又开了个小门,免得整天开大门麻烦的那种,三人站在门前,好半天也没动弹,引得有路过的村民,奇怪的看着三人,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萧飞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时有陷入沉思之中,李强看了看萧飞,朝程东拧了拧头,示意程东去敲门,张东升愣了愣,轻哼了一声,嘀咕着:“怎么是我,你不会自己去敲门呀。”
嘀咕归嘀咕,但是还是上前两步,伸手抓住大门上的那对狮首环,轻轻一敲,却没想到竟然‘礑’的一声脆响,不但将程东吓了一跳,更将沉思中的萧飞惊醒过来,抬眼看了程东一眼,略有些埋怨的道:“干嘛弄这么大动静,吓死人呀。”
程东干笑了两声,却没有反驳萧飞的话,萧飞心情不好,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就是锤自己两拳,程东也不会和他计较的,兄弟嘛,就要互相体谅。
“谁呀。”院子里响起一个妇女的声音,接着听见开门的声音,拖拖拉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再响起的时候,已经将小门打开。
见是三个男人,而且还都不认识,那妇女不由愣住了,有些迟疑地道:“你们找谁呀。”
李强望着萧飞,程东也望向萧飞,那妇女见状,也将目光望向萧飞,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不知道这人干什么的,但是看上去这三个人,除了程东有些痞气,两外的两个倒不像是坏人,心中才略略定了定神,再加上不远处,还有村民向这边张望,才沉得住气,静静地望着萧飞,等待萧飞开口。
萧飞勉强的笑了笑,使劲儿挤出一丝笑容,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是萧飞能看见自己的摸样,只怕自己都会吓一跳,显然那妇女就给吓到了,不由得退了一步,有些紧张的看着萧飞,却听萧飞沉声道:“大姐,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昨晚上大约两点来钟的时候,我送了一个姑娘来你家,不过今天想起有点事要找那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叫她出来一下。”
那妇女闻言,脸色不由一变,先是有些愤怒,续而变得有些震惊,还想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脸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胡说什么,我家昨晚上那有什么姑娘来,胡说八道的,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快走,快走。”
说罢,手还下意识的挥了挥,接着就想将门关上,却被李强一下子抵住,李强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大姐,你别生气,我这兄弟可能遇到了点事,所以才冒昧的前来,你就帮帮忙。”
那妇女打小就在农村长大,常听老人们说起些事情,还亲眼看见过得撞客的,所以刚才萧飞一问,将立刻想起了是怎么回事,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谁也不愿意沾染这种事,但是门被李强抵住,却是关不上,不由得有些着急,声音也猛地拔高了不少:“你们想干嘛,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妇女一拔高声音,登时将在不远处张望的村民吸引过来,有几个和妇女是本家的年轻人,更是面带不善的快步走到三人身后,其中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青年沉声道:“三嫂,这三个人是干嘛的,要是来闹事的你就言语,有我们在就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萧飞与李强程东互望了一眼,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这谁哪跟哪的事情,还没等那妇女说话,李强赶忙转过身,朝那几个青年道:“几位兄弟,我们会可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有点事情弄不明白,所以才冒昧的前来问一下,没有恶意的,不信你问问你嫂子。”
那几个青年将信将疑的向妇女望去,却见妇女一脸的怒意,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先前那说话的青年,皱了皱眉头道:“三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妇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事说明白,不免迟疑了一下,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解释,沉吟了半晌,才哼了一声道:“豫章兄弟,这三个人神经兮兮的来敲门,一见面就说些不着调的话,我赶他们他们也不走。”
叫豫章的青年闻言,脸色不由一沉,却将妇女说的那句说些不着调的话,当成了三人说了些调戏的话,一念之差,失之万里,豫章冷哼了一声,猛地上前一步,沉声道:“你们真是好胆,敢来我们小罗庄闹事,兄弟们,今天要是让他们出了咱小罗庄,咱们的脸上哪搁,让别人知道了,还不戳咱脊梁骨。”
旁边的几个青年,闻言也围了上来,都是一脸的狰狞,有人更是大声道:“豫章哥说的不错,兄弟们,动手打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话音方落,还不等萧飞三人解释,那几个青年就动上了手,从一边摸砖头的摸砖头,扯棍子的扯棍子,一起就往三人身上招呼,萧飞三人无奈的一边抵挡着,一边高声喊道:“先别动手,我们也没惹你们呀,就算是要动手,那也总待知道为什么吧,先停手,听我们说。”
但是显然那些青年听不进三人的话,依旧不停的朝三人身上招呼,将本来不想惹事的三人都激怒了,萧飞与程东不愧是从部队上出来的,身手相当不错,只是李强却没打过架,一上来着实吃了亏,被人一砖头砸在脑袋上,好在没拍实,但是也多了一个口子。
见李强见了血,萧飞与程东对望了一眼,心中怒意上涌,不管了,既然要打那就打吧,自己两个人对付他们五六个人,也不见得就会吃亏,打就打吧,特别是萧飞,心情本来就很差,此时怒火上翻,再加上李强受伤,索性打一架出出心中的烦闷,低吼了一声道:“东子,既然他们不听咱们说,也没必要让着他们,动手,就不信今天还能折在这里。”
第六章 莫名其妙的一架
话音方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程东,不由低吼一声,双拳一错,拨开一根抡过来的棍子,猛地一抬脚,将面前一个正想举起砖头,砸向他的青年,一脚给蹬了出去,脚都离地了,飞出将近两米多,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着,看来一时片刻别想再爬起来。
萧飞也不甘示弱,因为李强的受伤,或许也是因为心情的沉重,一肚子的邪火,全都发泄在面前这群年轻人身上,两只木棍一前一左向萧飞砸来,萧飞闷哼了一声,不退反进,双脚一蹬地,人已经迎着木棍,冲到其中一个年轻人面前,任凭两只木棍落在身上也不去理睬,一拳砸向那青年的脸,那青年根本没想到萧飞会迎头而上,而不去避让木棍,眼见拳头越来越大,但是却来不及躲开,虽然木棍如期的落在萧飞身上,但是因为距离太近了,反而没有多大力道,根本伤不到萧飞,但是萧飞的拳头却毫不保留的砸在他脸上,青年整个人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人跟着向后倒去。
短暂的交手,村民一方已经折了两个人,躺在地上呻吟着,还没加入战团的那个叫豫章的青年,不由眼睛发红,脑袋一热,顺手摸起立在门口的一把铁锨,一下子朝萧飞铲去,大有拼命的架势,本来豫章就五大三粗的,这一拼命还真有些气势。
萧飞没来得及转过身来,只是本能的感觉到身后生风,一股危机感蔓延上心头,猛地一蹬地,人便向前窜去,险险的避过这一铁锨,但是人是躲过了,衣服却是被划破了,萧飞心中大怒,猛地转过身来,还没等看清楚是谁下的狠手,就听李强一声嘶吼,手里不知从哪里摸来的一把扳手,高举着向那个家里豫章的青年砸去,再看豫章手中的铁锨,萧飞什么都明白了,但是看李强手中的扳手,正朝着豫章的头上砸去,却不由亡魂尽冒,这一扳手砸下去,那还不出人命吗。
顾不得身边抡过来的棍子,萧飞一脚飞起,将那个豫章踢飞出去,李强那一扳手险之又险的擦着豫章的胸膛砸空了,萧飞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一棍子砸在后背上,不由一趔斜,差点趴在地上,手在地上一按,人已经转过身来,双目冒火的盯着刚才向自己动手的那人。
李强一板手落空,还不甘心,举起扳手又想向前冲去,却被萧飞一把扯住,回头一看是萧飞,正要挣扎,却听萧飞沉声道:“强哥,你疯了,一刚才那一下子,就可能出人命,打架打个头破血流也就算了,你还真想杀人那。”
李强使劲儿挣了挣,却没有挣脱萧飞的掌握,不由气的大声道:“大胆,你别拉着我,这些小兔崽子,你没看他刚才下死手吗,和他们拼了,你松开我。”
萧飞没理睬李强的话,只是扯着李强不肯放开,又有青年拎着木棍冲了上来,朝二人一棍子砸来,但是还没等棍子落下,萧飞一个箭步,窜到那青年身前,一脚将那青年蹬了出去,正要在冲向另一个青年,却忽然听到妇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都别打了,我求求你们了。”
原来,刚才动手的时候,那妇女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豫章拿铁锨去铲萧飞,李强抡扳手砸豫章,妇女便吓得差点瘫倒在地上,心中感到很是害怕,这是要拼命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的,到时候还不全砸在自己身上,自己哪受得了,所以才冲出来,想要劝阻这场纷争。
但是此时正是一场乱战,那个注意得到妇女冲了出来,还没等妇女再说话,就被一个青年一棍子砸在头上,登时将妇女砸了个头破血流,捂着脑袋瘫在地上。
一时间双方众人都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停了手,那个豫章更是上前,赶忙将妇女扶起来,低声叫唤着:“三嫂,三嫂,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呀,三嫂。”
说着,朝不小心砸中妇女的那个青年一瞪眼,高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看看是谁,就敢下手,要是三嫂出个好歹,等三哥回来还不扒了你的皮。”
那青年一哆嗦,哭丧着脸,手足无措的囔囔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三嫂冲出来,我本来是想去砸那个小子的,哪知道就砸在三嫂头上了。”
青年都快哭出来了,自己真是倒霉催的,怎么本来是想帮三嫂的,却反过来将三嫂给伤着了,要是要个好歹,那可怎么办,三哥回来可怎么交代呀,耳中听见三嫂忽然呻吟了一声,不由心中一紧,两步走到妇女面前,关切的道:“三嫂,你没事吧。”
妇女有呻吟了一下,刚才那一下将她彻底砸懵了,这才缓过劲来,摸了摸头上,一看竟然满手是血,不由将妇女吓了一跳,但是却又怕这两帮人再打起来,却顾不得自己的伤,拉着豫章焦急地道:“豫章呀,你们这是干嘛呀,也不问清是怎么回事,就打起来了,真要是打出个好歹,你三哥回来,还不要打死我,你们这是怎么说的。”
豫章一愣,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不清楚了,三嫂,你不是说这三个小子,对你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吗,就这还能让他们走出村去。”
妇女一听,差点晕过去,自己刚才怎么说的是不记得了,但是绝不可能说这话,捂着头,强忍着一阵阵的眩晕,苦笑道:“豫章,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他们是来问事的,不过问的那事挺邪乎,所以我才想撵他们走,你怎么给想成那样子的了。”
豫章愣住了,那帮青年都愣住了,原来不是那样的,是自己搞错了,莫名其妙的就打了一架,还差点伤了人,竟然是一场误会,豫章脸色变得通红,憋了半晌,忽然低声道:“那三嫂,他们问的什么事情,怎么就挺邪乎的。”
妇女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清醒了一下,转头望着萧飞三人,轻出了一口气道:“好了,我告诉你们吧,昨晚上没有什么穿红衣服的姑娘来,不过家里的猪降猪了,一窝六个,不过生下来,就死了一个,除此之外,就再也没别的事儿了。”
说完这话,妇女忽然轻声抽泣起来,心中有些害怕,怎么这么倒霉的事情都摊到自己头上,不知道还不感觉什么,一知道了,就总觉得那窝猪怪怪的,想想心里就发憷,要不然等明天就把猪全卖了,再也不喂猪了。
耳中听着妇女的抽泣声,萧飞忽然感觉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比刚才打了一架还疲倦,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自己可能猜对了,那女鬼真是来投胎的,会不会那个死掉的就是那个女鬼宿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