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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穿越(花都大少) 作者:萧瑟朗
内容简介:
艾一戈一觉醒来,除了他自己没变,整个世界都穿了。
本来是退伍之后到工厂劳动,勤劳一辈子最后下岗的老爸,变成了中将军长
本来是普通家庭妇女的老妈,变成了资产百亿大财团的老总
本来暗恋了十年的初恋情人,变成了暗恋他十年
少年时代的偶像,变成了他包养三年的情人
中学时代的死党,变成了太子党
他原本相恋三年同居两年的女朋友……一直到现在都没人追。
最不妙的是,他是在闯入了女朋友的家,并且强行xxoo了之后,才发现他们在这个穿越大时代,还没有认识,大大大的大事不妙了啊!
什么?老爹!你还给我订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第一卷 世界穿越记
第1章【艾老爹的王霸之气】
艾一戈醒了!
唔,没有人欢呼雀跃,丫又不是从植物人状态醒来,只不过一场宿醉而已。
但是艾一戈自己却很有点儿欢欣鼓舞的意思,全都是因为梦里他还在跟人拼酒,明明已经感觉到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了,可是那仿佛皮带转轮流水线一般的桌台上,大碗大碗的酒还是纷至沓来,委实让他头疼不已。坐在艾一戈对面的,赫然却是他那早已下岗依靠打散工度日的老爹,只是不知道为何,艾老爹在梦里的表情却显得十分有威严,艾一戈面对他的时候,还真有点儿噤若寒蝉的感觉。
头疼是真的,宿醉这玩意儿没人能解释的清楚,总之昨日的酒醉通常都会影响到第二天的生活作息,让人有一种在月球上散步的感觉。
即便是在头疼之中,艾一戈也依旧能察觉到屋里的不对劲,他抓了抓自己凌乱蓬松的头发,瞪大了那一双还米糊着眼屎的双眼,看着灰蒙蒙的屋子,几乎每一件家具上都像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就仿佛三五月未曾有人打扫一般。
为了证实自己的眼神依旧是足以做飞行员的二点零,艾一戈伸手在床头柜上抹了一把,手心里传来灰尘相互挤压的粗粝感,他同时发现床上的被套床单也仿佛有点儿潮汲汲的,浑然一副无人问津的窘态。
“老子也没懒成这样儿吧?何况还有我那朴实勤劳的老娘呢,她可是绝对看不惯我屋里脏成这种德性的!”艾一戈懊丧的自言自语,突然大声喊道:“老妈!老爸!”
空荡的老式住宅里传来空洞的回声,伴以房梁上簌簌落下的灰尘,却没有人回答。
无奈的跳下了床,艾一戈走出自己的房间,穿过小小的天井,走到对面属于他父母的房间门口,上了锁的房门预示着艾老爹和艾老妈根本不在家,这大礼拜天的也不知道到哪儿遛弯去了。
“太没人性了,居然把亲生儿子丢在家里,连口饭都不给留。”艾一戈嘟囔着,走进了厨房,那里头被隔出了一间小小的淋浴间,冲澡连同刷牙,一股脑在简陋的淋浴房里完成。
艾一戈家里住的是那种老式的弄堂里的屋子,美其名曰可以被称之为四合院,实际上比起北京的四合院,这个院子实在是要小的太多。原本这拢共也不到一百五十平方的院子里,足足住着四户人家,只是由于其他三家都自己买了房子搬走了,而且这种老式住宅即便租出去一个月也趁不了百把两百块钱,就干脆做个人情全都借给了条件最差的艾家。
拆迁的传言已经盛传了五年了,可是这里却迟迟都没有动静,包括艾一戈在内的这四家人其实都不指着这点儿旧宅能分到多少钱,不过既然其余三家都把房子免费借给了艾家,艾一戈也就省的着急买房子了。
艾一戈的家庭就是那种城市里最为普通的家庭之一,父亲早年当兵,却赶上了国内第一次大范围的裁军,纵使他当年原本很有希望留在部队,赶上了这种风潮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城接受街道办的工作分配。那会儿,艾一戈也就是刚学会打酱油的年纪,嘛玩儿都不懂,见到一年也见不着一两回的老爹,还傻乎乎的喊他叔叔。上了十多年的班,四十岁的时候,艾老爹又赶上了下岗的风潮,勇敢的成为下岗工人洪流中微不足道的一员,屁本事没有的他,也只能依靠一身力气打些散工好歹把艾一戈拉扯成人还上了大学。得亏艾一戈自己争气,工作第三年开始就步入了城市金领的行列,一年总也能挣个十来万,好歹算是让老爷子老太太老怀甚慰。
“算了,还是去街口的老孙头那里吃碗皮肚面吧。”自言自语之间,艾一戈很快就走到了老孙头的皮肚面店,生意是真不好,这里住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连带着老孙头这家味道实在是顶呱呱的面店生意也差了很多,大礼拜天的大中午的,居然一桌人都没有,老孙头也病怏怏的歪在顶里头的一张桌边昏昏欲睡。若不是老孙头的儿女给他的钱足以养活三个老孙头,以及这家面店的房子是老孙头自己家的,恐怕这家味道不俗的面店早就关门大吉了。
“大腕皮肚面,多点面多点料多点汤啊!”艾一戈找个位置坐下,抽出一双筷子在手里来回晃悠。
老孙头精神头一振,笑着站起来:“你小子每次都这样,干脆说来两碗不就得了?”显然,老孙头很喜爱艾一戈,一个为老不尊,另一个没大没小,惯了。
“两碗你给钱啊?嘁!”艾一戈不屑的说。“生意不见好啊!”
“唉,这儿住的人越来越少了,又没有过路客,自然没生意。要不是怕像你这种小子吃不上我老孙的面了,我早就关门跟着儿女享清福去了!”老孙头絮絮叨叨的,开始配料揉面:“就连你都不常来了,这都多久没看见你了?以后要记住没事儿多回来转悠,哪怕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记住没?”
艾一戈随口答应,但是心里却在犯嘀咕,老孙头是真老了,越来越糊涂,自己哪个礼拜不得到他这儿吃个三五回面的?最近一次还是前天晚上,有时候艾老爹艾老妈都会抱怨,家里明明做了饭,艾一戈却还坚持要到面店来吃面。怎么就叫不常来?难不成一日三顿都跟这儿解决才叫常来啊?那样的话,艾家两口子非跟老孙头拼命不可,责怪他把自己儿子拐跑了。
本来想跟老孙头继续逗逗趣,可是刚想开口电话却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艾老爹打来的。
“我说老爹啊,你跟我妈这大中午的……”原本他是想说这老两口大礼拜天的不跟家相夫教子给儿子弄顿好吃的,乱跑出去遛弯儿,可是刚说了一半,艾一戈的话就被电话那头简单粗暴的骂声给打断了。
“小兔崽子,你又死到哪儿去了?没跟你说今儿家里有事儿么?给你半个小时,赶紧的给我滚回来!”
艾一戈一愣,心说老爹啥时候变得这么有王八之气了?这二年净享着儿子福的老爹,多久没跟自己这么粗声大气的说话了?
“我刚从家里出来啊,没见着您二老,有啥事儿啊?我没记得你跟我说过今儿有什么事儿啊?我吃完面就回去,饿死了!”
“你个小兔崽子,又跑回老宅去了吧?快点儿跟我滚回来!半个小时之内要是见不到你的人,你就仔细着你那身皮肉!你真是想活活把你老子我给气死才行是不是?”艾老爹的火气明显很大。
第2章【军区大院妄想症】
艾一戈更奇怪了,什么老宅新宅的,自己打出生起就住在这条胡同里,这是睡魔怔了还是怎么着?
“老爸,您没事儿吧?什么老宅新宅的?您现在跟哪儿呢?要不然我接您回家?”
艾一戈觉着自己这话说的够是小心翼翼的了,没敢炸刺儿啊,可是他老爸一听这话还是顿时就炸毛了!
“你个小王八犊子,真是想找抽是吧?这二年没怎么收拾你,你是越来越不知道怎么活着了。军区大院的房子有什么不好的?跟这儿住着很丢你的人么?你怎么就不为你老子我还有你那个老娘想想,咱俩年纪都那么大了,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整天不着家的?”
军区大院?这玩笑快赶上国际玩笑了,都说人老了会有点儿老糊涂,但是没听说人老了会有妄想症啊。难不成老爷子这二年不工作了,闲的蛋疼,跑去军区大院应聘了个看门的工作?可是就算是看门也轮不到他啊,人家军区大院看门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军姿那叫一个矫健。
“我说老爷子,你别告诉我你去军区大院给人扫地去了啊?要说你儿子虽然没有大出息,可是好歹一个月也趁个万儿八千的,不至于的要您二老这么大年纪还跟军区大院里干那种苦活儿吧?另外,我不得不跟您说一声,从遗传学的角度而言,管自己儿子叫王八犊子或者兔崽子对您自己个儿可不利啊!”
“好你个小王八羔子,学会犯葛了是吧?”艾老爹一听这话,顿时有一种天威震怒的感觉,冲着电话就咆哮了起来,震得艾一戈的耳膜生疼,赶忙把电话挪开二十公分,可是艾老爹那中气十足的话语还是滴水不漏的进了艾一戈的耳朵,“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轻没重的家伙呢?你老子我费了那么大的今儿才给你安排今儿这事儿,你现在跟我犯浑!行,老子现在就派人给你抓回来。”说罢那边传来很重的一声响,看来是拍了一下桌子,貌似气得不轻似的。
要是换成艾一戈昨天晚上喝的酩酊之时,说不得还真的会心里一个秃噜,上了对方的当也说不定。可是这会儿他虽然还有些头疼,却已经从醉酒之中清醒了过来,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字样,是“老爸”俩字儿没错,可是下边的号码却绝对是个座机的号。前些年艾一戈家里一直挺困难,老俩口能供着艾一戈念完大学就算是不易,早年装个电话动辄大几千上万的,艾家两口子又没什么朋友更没什么业务要联系,根本就没装过座机。后来艾一戈能挣钱了,家里日子是过的好多了,艾一戈干脆给老俩口一人配了一个小灵通,更不可能去装什么座机了,移动年代了么。
稍稍一琢磨,艾一戈就明白了,一准儿是彭连卿那个坏家伙,昨晚趁着艾一戈上厕所的当间输了这么个号码进去。也真难为他找到这个声音的确有七八分像艾老爹的人,不过语气之间的气势就差多了,艾老爹哪有这么足的中气啊?
暗骂了一声,艾一戈嬉皮笑脸的对着电话说:“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我就说我家老爷子什么时候学会了一口一个王八犊子这种调调呢,敢情是四大名著之一的郭德纲相声选吧?你刚才最后一句干嘛不说‘老娘跟你拼了’,那样才全活儿么。少跟我这儿里格楞了,赶紧让彭连卿那小子接电话!”
对方一听,怒不可遏,显然有点儿恼羞成怒的状态:“好好好……好好好……”好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反倒是直接咣当一声挂上了电话。
“小样儿,跟我斗!”艾一戈不屑的选择删除这个号码,然后顺手给彭连卿拨了过去,拨到一半,想想又觉得没必要跟那小子多说,回头见面了再好好的教育教育他就行了。老孙头端上了特别加料的大碗皮肚面,油汪汪的满满一碗,艾一戈忙不迭的大口吞咽起来。
一边吃着面,还一边听着老孙头的絮絮叨叨:“你小子别总跟你老爷子对着干,他这辈子真是不容易,大家都觉着他有福气有运气,可是我看也满不是那么回事,他心里苦着呢。你总到我这儿就乎一口面条,我知道你是为了照顾我老头子的生意,可是你总不跟自己爹娘一块儿吃饭,他们就算钱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一番话,听得艾一戈也是满头雾水的,心说我也没跟我老爷子对着干啊,不过老孙头最后那句倒是也在理上,老孙头这里面条筋道皮肚爽滑是没错,可是自己何尝不是为了多照顾老孙头的生意才经常来的?好像最近跟老爷子老太太吃饭的次数是少了点儿,也怨不得老爹老娘大礼拜天的也不给自己做饭,反倒是跑出去遛弯儿去了。
“嗯,孙大爷,谢谢您,我明白了。”艾一戈撕点儿餐巾纸,擦擦油乎乎的嘴,顺手丢根香烟给老孙头。
老孙头接过烟,自顾自的点上,不再跟艾一戈絮絮叨叨,窝到门口蹲着抽烟。
吃完面之后,把钱丢在桌上,喊了一声:“孙大爷,钱给您扔桌上了啊。”
说罢出门扬长而去,老孙头在店里拿起桌上那张十块钱的人民币,嘴里嘟囔着:“这小子,每次都多给钱,老头子我又不是真的缺钱,孤家寡人的,我不找点儿事情做做,难道在家里养虫么?老艾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千军万马的指挥着,年轻的时候枪林弹雨的谁又还记得?指挥的千军万马不敢吭气儿有什么用?指挥的动自己的儿子才是真理。见天儿黑着一张脸,可是不也不敢把老宅子卖掉,还非得把周围几家都买下来让儿子整天跟这儿猫着?这小子也是,军区大院里独门独幢的别墅不住,倒是跟我这个老头子一样,就是放不下这里的老房子。呵呵……”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惋叹了。
艾一戈听不见了,要是听见非抓着老孙头问个究竟不可。
第3章【我见尤怜靳可竹】
一路上,艾一戈都在不停的给靳可竹打电话,可是电话里一直都是那个机械的冰冷女音,告诉他对方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难道这丫头生病了?”坐在出租车上,艾一戈奇怪的低声嘀咕。
靳可竹是艾一戈相恋三年多同居了也快两年的正牌女友,比艾一戈小四岁,今年大四,即将面临毕业工作的问题。两人最初的关系算是校友,只不过艾一戈毕业离开大学的时候,靳可竹刚刚才以大一新生的身份进校,对此艾一戈总是很感谢那个在四年大学生涯里给他造成了无数麻烦的校办主任,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老头那么麻烦,艾一戈也不会在毕业两三个月之久还要跑到学校去拿优秀毕业生的证明。也正是如此,他认识了靳可竹这个美妙的小妞儿,当时就惊为天人,直愣愣的冲上前去问人家相不相信一见钟情,然后寻找各种蹩脚的借口不断的去骚扰靳可竹,最终把这朵小白花采撷到了手。
几乎所有人对靳可竹这种古典的女孩子都会心生怜惜,靳可竹也着实可人疼,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宛如一朵没有被尘世沾染灰尘的雪莲花,骨子里却有一种从一而终的韧劲儿。在这种物欲横流早就没几个人把上床当回事的年代,她跟艾一戈的恋爱却是古典到让人肃然起敬。光是从送花请吃饭开始到牵手的过程,艾一戈就耗费了几乎一年的光阴,要不是艾一戈借着靳可竹二十岁生日的由头趁着真假不明的酩酊半强迫的攻陷了靳可竹的全部防线,要说直到现在艾一戈还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也绝对不是没可能。就连跟艾一戈从穿开裆裤就在一块儿撒尿和泥的死党彭连卿都说,靳可竹跟艾一戈在一块儿,那绝对是艾一戈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彭连卿的原话是:你丫运气怎么就那么好,老子比你帅家境比你好甚至于那玩意儿都比你大,怎么我就撞不见一个靳可竹这样的媳妇儿呢?这句话的结果自然是彭连卿被艾一戈狠狠的一脚踹在屁股上,差点儿没直接摔成生活不能自理被人民缅怀的人。
一路不断的拨打着靳可竹的电话,艾一戈也是心急如焚的,不断的催促出租车司机快点儿开,弄得司机都开始抱怨:快?!再快就飞起来了,到时候交警把我拦下来开个罚单告我飞得太低你负责啊?
其实从艾一戈家到靳可竹那儿,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车程,可是在永远都无法接通的电话面前,这二十分钟就宛如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出租车刚停在张弓桥小区的门口,艾一戈就迫不及待的扔过去二十块钱大声喊着“不用找了”跳下车往17幢楼跑。身后传来司机震怒的声音:“我操,还差一块钱呢!”
三两步冲上了楼,艾一戈立刻掏出钥匙,可是真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原先一捅就开的老式弹子锁,今儿就像是贞洁烈女的铁裤衩一般,死活都打不开。这套房子是个单室套,一进一出套在一起的两间屋,里头是卧室,外头是客厅,连带着一个小厨房和卫生间。租下来快两年了,当然只能是艾一戈掏钱,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已经跟艾一戈有过无照驾驶的经验的靳可竹,却依旧羞赧的死活不肯搬进来。艾一戈动用了天天到学校去嚷嚷“我爱你”这一招,才终于让靳可竹无可奈何的答应了跟艾一戈同居,但是约法三章,周一到周五艾一戈只许去一次,周末可以过去,但是不许留宿。前两条艾一戈基本做到,毕竟他也得上班,也不可能整天都不回家,家里还有老爷子老太太呢。但是最后一条,在艾一戈死皮赖脸之下,形同虚设。
咣咣咣咣……
艾一戈使劲儿的拍着门,大声的喊着:“可竹,可竹!”心里着急坏了,这丫头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老半天都没动静?以往艾一戈钥匙刚捅进锁里,她基本就已经站在门后拿着一双拖鞋准备好迎接“亲亲好老公”了——这是两人的床间蜜语,跟韦小宝学的,艾一戈每次都要逼着靳可竹这么喊他。艾一戈倒是一点儿都不怀疑靳可竹不在家,这丫头实在太乖了,乖得甚至让人都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教育她的,绝对的古代大家闺秀作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是非要出门不可,也一定会先给艾一戈打电话,艾一戈不答应她就一定不会出门。
很明显,艾一戈看到门上的猫眼被堵上了,很快又恢复了光亮,证明这个丫头的确在家,并且偷偷的在猫眼背后看他。可是既然在家,为什么这丫头就是不肯开门呢?
艾一戈突然醒悟,别是这丫头生气了,昨天公司加班,本来答应她下了班立刻就过来吃饭的,可是下班的时候彭连卿那家伙早就在公司楼下候着了,非拉着艾一戈去吃饭喝酒,当时艾一戈倒是打了电话给靳可竹说明情况,这丫头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可能当着彭连卿的面不好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生气了。
“可竹,我知道我不对,昨儿应该回来吃你亲手做的饭菜的。可是彭连卿死皮赖脸的我也没辙,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你赶紧开门吧!”这时候艾一戈也明白为什么拿钥匙开不了门了,肯定是这丫头从里头反锁了。
原以为自己说两句软话,里头就会立刻把门打开,然后靳可竹就会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仿佛受尽了委屈的模样。可是没想到,门里头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看来这丫头真的生气了。
“可竹,把门打开吧,回头再把邻居给闹出来了,我错了还不行么?”艾一戈低声下气的说着。
也不知道是这话起了作用,还是靳可竹也担心邻居被吵出来,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一条小缝,靳可竹娇嫩的小脸就在门缝后头,怯生生的说道:“你是谁啊?”
艾一戈无奈的摇摇头,心说这丫头连演戏都不会,哪有这么温柔的问一个陌生人是谁的?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房门,靳可竹猝不及防,小脸憋得通红,却也没拦住力气远超过她的艾一戈。
“我是你的亲亲好老公咯,还能是谁?”艾一戈进去之后,立刻背手关上了房门,嬉皮笑脸的说着,然后上下打量靳可竹。小丫头今儿穿着艾一戈给她买的那条碎花棉布的睡裙,光着两只小脚丫,双手抱在胸前,身体仿佛还有点儿微微发抖的看着无礼的艾一戈,我见尤怜。
“你出去……我不认识你!”靳可竹声音不大,语气也有点儿畏畏缩缩的,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第4章【放手】
艾一戈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懵了,就算是闹点儿小意见,也不至于这样吧?从靳可竹的表现来看,她的演技倒是提高了啊,要不是连她身上有几颗痣都清楚异常,艾一戈还真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错人了。虽然艾一戈在靳可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瞬间也有点儿迷糊,怀疑眼前这位会不会是靳可竹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什么的,但是她身上那件艾一戈亲手给她买下来的睡衣,以及睡衣里真空隐隐约约透出的旖旎信息,都让艾一戈确定眼前只能是靳可竹本人,就算是双胞胎,也没理由连左乳边缘从睡衣里透出的那颗痣都长的一模一样吧?况且两人认识三年多正式交往两年多,艾一戈也没听说靳可竹还有个孪生姐妹啊。
但是靳可竹这种表现算是怎么回事呢?昨天诚然是艾一戈说话没算数,看看客厅里的餐桌上,花色繁多却只草草动了两口的菜肴,显然靳可竹是做了精心的准备的,而且昨天小丫头也是神神秘秘的,好像是有什么事儿要跟自己庆祝一样,却又没说清楚,难不成是这丫头找到工作了?哎哟,这件事的确是值得庆祝一番,艾一戈也曾经想过帮靳可竹介绍一份工作,可是外表柔弱心里倔强的靳可竹,却非要自己找工作。这丫头有心眼儿呢,她是怕自己太过于依赖艾一戈,以后艾一戈万一嫌她烦了就糟糕了。
“是不是找到工作了?我真该死,昨儿应该跟你一起庆祝的,对不起,宝贝儿,我们今儿不在家吃饭了,我们去苏州乐园玩儿好不好?算是弥补我昨天的爽约。”艾一戈真诚的看着靳可竹,按照他的想法,自己这么诚恳的认了错,无论靳可竹心里有多少怨念,这会儿也该猛地扑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梨花带雨的拿她的小鼻子蹭在自己的胸口,甚至于就在这一瞬间,艾一戈都已经有感觉自己的胸口被靳可竹的眼泪洇湿了。
可是靳可竹的反应却很古怪,她颇有些莫名的看着艾一戈,眼神迟疑,嘴里讷讷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找到工作了?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老天呐,你能不能别这么折腾啊?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啊?失忆了?不像啊,总不能说她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还是个学生,记得自己找到工作了,却偏偏就是忘记了艾一戈?不可能,哪有这种事儿啊?这又不是那帮韩国棒子导演的烂俗电视剧,怎么会出现记忆错漏这种变态的恶心桥段?就算是苦情戏,也该是香港台湾那种,干脆记忆全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仇人一笑泯恩仇么!至少残废的要轻点儿。
似乎唯一的解释就是靳可竹这丫头还在生艾一戈的气,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抱怨艾一戈,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居然会爽约,把一个原本带有神秘气息的罗曼蒂克晚饭,搞成了全鸽宴。艾一戈也深深的责怪自己,说实话,这个鸽子放的,比起奥斯卡那种无敌鸽子王还要来的过分。她的潜台词分明就是:反正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找到人生第一份工作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可以不出现,那以后你就干脆别出现了。
艾一戈心生愧疚,不禁伸出双手,想要捧起靳可竹的脸,轻轻的帮其拭去脸上那微微的慌张,在艾一戈看来,靳可竹的慌张完全来自于自己的漠不关心造成了她安全感不够,似乎也只有艾一戈双手之间的温暖,才能抚慰靳可竹心中的那种寂寥和失落。
可是,靳可竹却更加慌张的躲开了艾一戈的双手,艾一戈的指尖轻轻滑过靳可竹的脸颊,感受到了她脸蛋上的冰凉。艾一戈心中更加歉疚,这种冰凉的感觉,显然说明了靳可竹刚才还在默默的哭泣,难怪这丫头的眼睛里有些血丝,刚才艾一戈还以为那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的缘故,现在看来,却是因为一场孤独的哭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