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他的轰轰烈烈,和重生后的博士融合在一起的孙泽生就显得平凡的多了,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他本人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在学校的表现也很普通,学习一般,属于那种六十分万岁,五十九分惭愧的类型。
这个孙泽生之所以会住院,是因为他难得的男人了一把。
大二放暑假的时候,坐火车回家,出火车站的时候,正好碰到有人要对校花用强,也不知这个孙泽生是对校花有意思,还是见不到有人欺负女人,头脑一热,就冲了上去,结果推搡之间,让调戏校花的人捅了一刀。
美人没有救成,自己倒是住进了医院。
博士苦笑连连,自己一个双料博士竟然重生在了这样一个逊毙了的毛头小伙子身上,也不知是老天垂青他,还是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不管怎么说,能够有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其概率,比买彩票中了几十注特等奖还要小得多。
既来之,则安之,上一辈子的事情就忘了吧。
上一辈子,父母让人害死,他已经亲手杀死了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太子党,已经替父母报了仇。至于程先生背后的家族,不是他上一世有能力摧毁的。总体来讲,上一辈子虽然略有遗憾,但自己多少还是能够心安的。
这一辈子,自己不能辜负了老天的一片厚爱,一定要好好地重新活一次。
“小生,你醒了?”
就在博士下定决心要好好地再活一次的时候,有人拎着保温桶,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她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地先看一眼床上的博士,见博士眼睛睁开,乌黑发亮,顿时露出几分惊喜来。
这个人就是上大学的孙泽生的妈妈冯月英,她还不知道她的亲生儿子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灵魂,这个灵魂来自遥远的一百五十年后。
博士深吸了口气,想起了前世自己的父母,他们没有因为自己享多少福,反倒是为他,双双搭进了性命。
博士一想到这个,心中就像用钝刀子割肉一样,痛彻心扉。
被他取代的孙泽生也是,为了一个不可能喜欢他的女人,不顾父母养育他二十年的恩情,让人捅了一刀,枉送性命。两人倒是一样的把父母的恩情丢到了一边,想想还真是不孝。
当然,人不是不能救,却要讲究救人的方法,像这种为了救人,反把自己搭进去的行为,在博士看来,是愚蠢而又不值得提倡的。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望着冯月英那张和自己的母亲一样普通却饱含着不求回报、无私关怀的面孔,博士蓦然想起如果不是自己的灵魂穿越而来,只怕冯月英已经成为了老无所依的失独族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占据了冯月英所诞骨肉的身体,而冯月英跟世上千千万万普通的妈妈一样,都是普通而又值得尊敬的,自己有责任替被他取代的孙泽生完成赡养他的父母的义务。
想到这里,一声“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自然而然出口,博士饱含愧意的话是对他前世的亲生母亲,也是对被他取代的孙泽生的妈妈,由心真诚而发。
“傻孩子,跟妈妈还说什么对不起。以后只要你好好的,我跟你爸就不用替你操心了。小生,饿了吧?妈给你熬了些小米粥,还热乎着呢?妈喂你喝一点。”
冯月英打开保温桶,从里面舀出来一碗粥,端到床边,先用勺子搅了搅,舀出来一勺,吹了吹,送到了孙泽生的嘴边。
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似乎躺在床上的不是她已经长大的儿子,而是还在幼时一到肚子饿,就哇哇大哭的婴孩。
博士最是受不了这个,让他始终都难以释怀的就是父母的惨死,冯月英跟自己的妈妈一样,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无限的宽容、爱护,哪怕孩子做了再多让他们担心、让他们觉得是错的事情,他们都会原谅,都会给他们提供一个随时可以休息的港湾。
想到这里,博士眼圈就红了。“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一定好好的。这次我挨了一刀,让我明白了许多,以后,我就是一个全新的孙泽生,不要再做让你们担心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从这一刻起,博士不再是博士,而是获得了新生的孙泽生了。
“好了,妈知道了。以前妈说你,你总是不听,这次让人捅了一刀,知道妈妈是为你好了吧?儿子,看看,眼圈都红了,别哭,妈知道你知道错了。再说,你救人是好事,你要是见死不救,妈回来要是知道了也得说你。乖,别哭了。来,喝粥,再不喝,就凉了,不好喝了。”
冯月英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孙泽生,喂他吃饭。
前世,孙泽生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这么大的心理年龄,还让冯月英喂饭,他觉得很是别扭,连忙从冯月英把盛着小米粥的碗接了过来,“妈,我自己吃。你累了吧,先坐下休息会。”
冯月英看着孙泽生狼吞虎咽地吃着她亲手熬制的小米粥,心头有些泛酸,她能够感觉到孙泽生明显懂事多了。也许让人捅了一刀,有了某种感悟了吧?
在重生之前,孙泽生已经有很长时间食不知味了,这一次或许是大仇得报,心结已经解开,或许是获得了新生,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不管是哪种原因,他都吃的格外香甜。以至于很多年后,他还把今天这一碗味道普普通通的小米粥,视为生平所吃到的最香甜的饭。
孙泽生刚刚吃完了一碗粥,一个护士就拿着药瓶走了进来,“二十床,该交费了。再不交费,就给你们停药了。”
冯月英连忙站起来,“护士,你能不能跟你们领导说说,宽限几天?我们家为了给孩子治病,已经借了不少外债,现在正在四处借钱呢。”
护士见惯了这种场面,不耐地说道:“你跟我说,没用。我也就是个护士,领导让咋干咋干。”
护士动作利索地给孙泽生换了输液的药瓶,转身就出了病房。
“妈,学校不是给我们大学生都办了保险吗?应该能够报销很大一部分。”孙泽生已经融合了大学生孙泽生的记忆,对他身处的社会环境不是一无所知。
冯月英叹了口气,“是能给你报销一部分,但是咱们还不是得先把钱垫出来。何况,咱们家也不宽裕,我跟你爸每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你上大学开销又那么大。”
冯月英不想让儿子担心,其实,学校报销完之后,剩下的那一部分,对他们家来讲,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身为大学生的孙泽生跟很多大学生一样,都不知家中疾苦,不知钱的来之不易,每个月都要开销一两千块钱,没钱了就朝家里伸手要,反正他一个独生子女,也不怕父母不给。再算上学杂费,在大学一个学年的开销都有差不多小两万。
而他父母的每年的工资加奖金,也就是四万多一点。也就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有退休金,要是双方老人也都要他的父母赡养,早就被压垮了。
即便是这样,冯月英和她的丈夫仍旧感觉很吃力。儿子再有两年就要大学毕业,找工作,谈女朋友,买房子,结婚,生孩子,这桩桩件件,哪一件都需要钱,都要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操心。
第2章 两难的前途
“儿子,你还饿不?要是不饿,你就先躺会儿,妈去找你的主治医生说说去,看看能不能宽限咱们两天。”冯月英没有觉得求人有什么丢人的,如果这时候还讲脸面,儿子就要被赶回家了。
躺在病床上的孙泽生暂时没有任何能力和办法改变一家的窘境,他只能暗中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冯月英夫妻为钱发愁,要让他们过上富足安逸的生活。
冯月英去找医生去了,孙泽生闭目躺在床上,一边养神,一边思索着他的未来。
他好歹也是个双料博士,无论是生物基因研究,还是近现代科技史,都有极深的了解。随便从中摘取一点出来,就足以得到金山银海一般的回报了。
何况,他还有一个在未来都让无数人竞相追捧的专利,想挣到大钱并不难,问题是在这里,在他重生的这个年代,挣大钱安全吗?
他之所以会重生,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他被身为太子党的程先生逼得活不下去,哪怕他有万贯家财,还是抵抗不住程先生动用家族庞大的关系网之后,利用官方的力量,对他形成的全方位迫害。
除了程先生之外,在开办公司过程中,他不乏跟所谓的公务员打交道的经历,吃、拿、卡、要的现象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来打点方方面面的官老爷们。
如今,他虽然重生在了一个相对来讲,对他比较远的时代,但是他的国籍并没有变。在这个神奇的国度,单纯的商人,不管是大还是小,都是生存比较艰难的一个群体。
远在汉武帝时期,全国最富有的一批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商人,汉武帝一张诏令,他们就不得不从全国各地迁徙到长安定居。
明太祖朱元璋时期,全国首富,也可以说是当时的世界首富沈万三因为他出资修筑的城墙,比官方修筑的城墙还要坚固,让朱元璋大丢脸面,后来找了个理由,把沈万三砍头抄家。
本朝太祖时期,商人是走资派,是着力打击的对象。改革开放之后,保守的论调始终没有消失过,加入WTO之后,国进民退的现象更是时有发生。
作为大学生的孙泽生还生活在象牙塔中,但是通过各种媒体,其遗留下的记忆中,也有几件非常现实的事情。
他一个同学的叔叔搞了一个产品,专供某国企,利润非常不错。不久之后,国企派人过来,要求将他同学叔叔的公司买下来,要是不同意,就停止采购该产品,他同学的叔叔被迫同意。
在最大的直辖市,某新西兰籍华裔夫妻在该地拥有一栋住宅,靠出租房屋收取租金,过着很不错的生活。结果当地政府要对此地进行商业开发,给出的拆迁补偿少得可怜,根本就比不上此夫妻收取的租金。
这对夫妻不同意,甚至准备了汽油瓶来对抗拆迁队,结果没坚持多久,就被当地警方控制,一夜之间,父辈传下来的房屋被夷为平地。这对夫妻黯然神伤地离开生他养他的国家,远赴异域,发誓再也不会回国。
类似的事件很有很多,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公权力的无限放大,公民的自由经商权、人身财产权利都得不到充分的保证。也就难怪本朝的亿万富翁们有了钱,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移民,一家老小连带家产,一分不剩全都搬到国外去。
孙泽生相信如果他肯把他掌握的专利拿出来,无论是要求到哪个国家定居,对方都不会拒绝。但是他并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国家,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如果条件允许,他还是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事情的。
当然,孙泽生也清楚一点,他掌握、了解得很多专利、科学技术,超过当代太多,随便哪一种都能够给他带来巨额的财富,外加轰动的社会效应,想不引人主意,实在是太难。如果再碰到几个类似于程先生的太子党,借着国家的大义或者家族的势力,朝他伸手,他想保全自己和家人,将会非常的艰难。
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是不甘于平凡的,更不想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裳,尤其是那种仗着祖辈的余荫,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而为己谋私利的人,更是为他所不齿。他可不愿再做一次牺牲品了。
如此一来,如何能够让自己的才华有施展的机会,如何能够有效保全自己的知识、技术、科研成果,就是一个他不得不认真考量的问题了。
孙泽生感觉现在他就需要一个能够将各条道路,连接在一起的十字路口或者立交桥,能够让他拥有顺畅进入各条通天大道的机会。但是这个十字路口或者立交桥究竟在哪里,却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找到的。
被他占据身体的孙泽生的家庭非常的普通,祖辈、父辈都是普通的工人,能够给他提供的帮助,基本上等于零。
就在这时,门外的走廊传来脚步声,随即停在了他所在病房的门口,敲门声紧跟着响了起来。
孙泽生还以为又是医生或者护士来催缴住院费的,也没睁眼,只是不耐烦地说道:“催什么催呀?我妈不是已经答应去筹钱了吗?”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靠着门站好,他职业性地先在病房里面扫视了一圈,这才道:“小姐,没有发现有威胁,你可以进来了。”
孙泽生听着有些不对劲,连忙睁开了眼,就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大美人款款地走了进来。
此女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留着披肩长发,头发乌黑油亮,不作美发广告实在可惜。她穿着一身印着白花的绿色连衣裙,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皮肤白皙细腻,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孙泽生挑了一下眉头,从他继承的记忆中,他知道这个大美人是谁,正是被他这个肉身生前所救过的校花殷仙儿。
说起来被他取代的孙泽生跟殷仙儿的渊源还挺深,两个人在初中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在那时候,懵懂的少年就有些喜欢如一朵鲜花的殷仙儿,到了高中,好巧不巧,两人又在同一个班,甚至有一个学期,两人还做了同桌。
悲催的是同桌一个学期,孙泽生跟殷仙儿说的话,全部加起来,满打满算,不超过五十句,平均下来,一个星期不到三句话。
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孙泽生为了还能够跟殷仙儿在同一个校园里,甚至是同一个班级里学习,他想方设法地打探到了殷仙儿的志愿,然后毫不犹豫地跟殷仙儿填报了同一所院校,同一个专业。
但是天不遂人愿,孙泽生高考的分数稍差一些,虽然如愿跟殷仙儿进入了同一所院校,但是学校把他调剂到了另外一个专业。于是,孙泽生和殷仙儿的缘分到此戛然而止,后来,孙泽生又想了很多办法,试图重新跟殷仙儿联系上,但是始终不能如愿。
前段时间,他在火车站广场让人捅了一刀,那次已经是高考结束后,他跟殷仙儿距离最近的一次了。孙泽生生前不是不知道他跟殷仙儿之间巨大的身份差距,但是他就是不能压下自己对殷仙儿的仰慕和喜欢,最终为了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后世重生过来的博士也不得不赞叹一声,殷仙儿确实是个万中无一的大美人,双十年华,正是女孩向女人转变的中间段,身上既有女孩子的清纯,也在逐渐地释放出成熟女人的魅力。
不过孙泽生也就是赞叹一声而已,他可不想再和此女有什么交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里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是你?请问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吗?”孙泽生的话客气而又疏远,语调非常的平淡,似乎是在对着一个陌生人说话。
殷仙儿一愣,她没想到这次见面,两人会是这样一个开场白。长期以来,她不是不知道孙泽生对她的迷恋,但是孙泽生这个人很没情趣,出身普通不说,人也木讷,不爱说话,没有什么特别的专长,也就是学习成绩凑活一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入得了她的法眼,成为她的真命天子?
孙泽生从来没有给她写过情书,递过纸条,送过花,甚至两个人有机会面对面说话,孙泽生都是连忙低下头,不敢看殷仙儿的眼睛和绝美的容颜。可以说孙泽生的存在,对殷仙儿一点影响都没有,故而在知道了孙泽生的暗恋之后,殷仙儿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在意。
然而殷仙儿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个木讷又没有生活情趣的男生,在自己任性的非要脱离保镖的视线,偷偷坐火车回家,遇到小混混骚扰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为她争取了时间不说,还被人捅了一刀,差点丢命。
殷仙儿不是冷血动物,对孙泽生救她的举动,她还是心怀感激的,不过也仅仅局限于此,她对孙泽生的看法并不会因为此事的发生而出现太多的改变。
殷仙儿本以为这次会面,孙泽生会一如既往的木讷,见了她,连话都说不利索,却没想到孙泽生却表现得如此生疏。
“孙泽生,不管怎么说,你都救了我一次。你住院这么多天,我今天才过来看你,实在抱歉。”殷仙儿的声音很清脆,悦耳动听,有一种动人的韵味在里面。
第3章 一刀换来四十万
“你如果是来说抱歉,或者道谢的话,我接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请回吧。这里是医院,你在这里待着多有不便。”孙泽生直接就下了逐客令,殷仙儿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他那里还会费时间跟她废话,有那个空闲,他还要好好为以后的道路琢磨一番。
殷仙儿的脸颊泛起一丝潮红来,这是被孙泽生的不客气的逐客引出来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泛起的羞愤。
“孙泽生,是这样的。你因为救我而住院,我爸妈还有我本人的意见是你住院期间的医疗费,都由我们家出,另外再适当补偿给你一些营养费。这是一张银行卡,以我的名字开得户头,密码是六个零,里面一共有二十万块钱。”
孙泽生心中一动,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不单单是因为家里为了他住院而借的外债要还,还因为他要是打算做生意开公司,同样也需要一笔启动资金。靠家里肯定是不行得了,殷仙儿拿出来的这二十万,应该说很及时。
不过孙泽生重生了一次,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他性格的最深处,也有狠绝的一面,这种狠绝不单单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要不然他就不会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研制新式炸药,甘做人体炸弹,跟太子党程先生同归于尽了。
“二十万?是你的清白只值二十万?还是你的安危只值二十万?或者是我的一条命只值二十万?”孙泽生语气很平淡,但句句诛心,就差说殷仙儿在打发叫花子了。
殷仙儿再次一愣,她来之前,做过很多设想,不是没有想过孙泽生这边会有人嫌钱少,不过在她的设想中,嫌钱少的应该是孙泽生的父母或者爷爷奶奶,抑或者其他关系跟孙泽生亲近的人,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孙泽生。她原以为孙泽生不但不会开口嫌钱少,甚至会碍于面子,主动推拒这笔钱。
殷仙儿有点晕,难道以前孙泽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都是欺骗人的表象?贪财、爱财才是他的本性?看来是看错人了,一个人的秉性果然是不到关键的时候,不会轻易显露出来。
“如果你嫌弃二十万少?那好,你就开个价吧。”墨镜后的美眸中闪过了一丝不耐烦,但是殷仙儿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不管怎么说,孙泽生为了救她,差点送命,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在这笔债没有还清之前,她都欠孙泽生的。
“再加十万吧。”孙泽生想了想,开口道。
他已经计划好了,二十万留在家中,除了还掉外债之外,还能剩下几万块钱,能够让冯月英夫妻喘口气,不用背负那么沉重的经济压力。
剩下的十万,他要带走,作为他的启动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