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二章 秀颖来访 无敌幸运星

  　　“我？”王若惜犹豫了很久，“好吧。那等我晚上回家之后就打电话给她。”

  　　“不过别告诉她是我先打电话给你的好吗？谢谢。”杨华害怕齐雨滢知道是自己先打电话给王若惜之后不但不会接收王若惜的安慰，反而会更加伤心。

  　　“我知道怎么说，谢就不用了。”王若惜一说完，就像不想再听到杨华声音似的掐断了电话。

  　　感觉到王若惜的犹豫和不满，一开始的时候杨华很担心她只是说说而已，晚上不会真的打电话来。一直到八点多钟，电话铃声响起，然后客厅里传来齐雨滢一声惊喜的大喊时，他才放下心来。

  　　从八点到十二点的整个晚上，房间里的杨华都一直能听到客厅里齐雨滢咯咯的笑声或者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中间他似乎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让他着实担心了一阵，害怕齐雨滢猜出是他主动打电话找的王若惜。不过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齐雨滢的表情让他安下了心。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王若惜到底和齐雨滢说了什么，一大清早，在厨房里一边哼着歌一边做早餐的齐雨滢就露出了两个星期以来杨华难得见到的轻松开朗的笑容。“早上好啊！”穿着连衣裙，却还披着围裙的齐雨滢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有趣。

  　　“早上好。心情不错嘛。”看到齐雨滢心情好转，杨华也被她感染，开心的笑了起来。

  　　“昨天若惜打电话给我了！”齐雨滢炫耀似的对杨华说。

  　　“我知道！从八点开始就听见你们在客厅里聊，到十二点多还没聊完呢！怎么，这两个星期憋坏了，那么多话说？难怪人家说长舌妇长舌妇呢，原来是这个意思。”杨华也笑着与齐雨滢开起了玩笑。

  　　“哼！你笑我！不理你了！”心情大好的齐雨滢竟然向杨华撒起娇来。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娇嗔的叫喊，飘飘然转过身去，故意用后背对着杨华。连衣裙的下摆随着齐雨滢的动作飞舞起来，让她看起来活泼的就像个精灵。

  　　“看起来你心情真的不错嘛。”杨华又笑着说。

  　　“是啊！嘿嘿，今天这顿早餐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齐雨滢也没转过身来，而是开心的笑着对付平底锅里的煎饼和旁边嗡嗡开动着的榨汁机。

  　　“好啊！”杨华笑着走进客厅，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没用多久，齐雨滢就端着两只盘子，像跳舞一样从厨房里飘了出来。将盘子往杨华面前一放，她马上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等着杨华吃完之后说出一个“好”字。

  　　就在齐雨滢家里的两人享受这幸福的一刻时，在远在郊区的摄影棚里，张导演却正为了齐雨滢与电视台的监制激烈的争吵着。

  　　“你们怎么能要求换编剧呢？她的创作水准一向很高，而且她是这部情景剧的唯一主创人！”张导演青筋暴起的对那位西装革履的监制叫喊着。

  　　“我知道，但是最近的剧集质量你也看到了。”对张导演的吼叫，监制只是带着满脸和善的笑容说，“她已经对这部剧失去控制了，咱们总不能看着她把它给毁了吧？这不但是她的心血，也是你我的心血呀！而且她之前已经违反了合约，我们也有权力更换编剧。老张，我知道你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但是工作是工作，私人交情是私人交情。你别感情用事。再说了，不写情景喜剧，她也可以写其他的东西嘛。把她绑死在这部情景剧上，对她难道就一定是好事？要是她真的那么有才，我给她介绍几个等本子的大牌导演，搞不好她会再写出一部《红雨》也不一定。你说呢？”

  　　不能不说，这位监制也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听完他的话，张导演倒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事实上，最近齐雨滢交给他的剧本的确也让他很不满意。如果齐雨滢是个他不认识的人，恐怕他自己早都已经叫着要换编剧了。

  　　不过张导演很了解齐雨滢的脾气。他也知道，如果告诉齐雨滢，剧组打算使用其他编剧的剧本，以后她不用再写这部情景剧的剧本了，她的自尊心恐怕未必能承受的起。可齐雨滢的心理承受能力需要考虑，电视台的承受能力也一样需要考虑。何况刚才那位监制说的也的确有点道理，难道把齐雨滢绑在这部剧上就一定好吗？

  　　“嗯……”张导演紧紧皱起眉头考虑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对监制说道，“那我再找她谈谈吧。如果她真的写不出好剧本……那就换编剧。”

  　　“好勒！那就这么说定了！”监制立刻站起身，满意的从张导演的办公室里走了出去。在他的办公室里，那位上门来找他的老熟人的儿子还正等着他的回信。

  　　齐雨滢才刚刚吃完自己亲手做的早餐，就接到了张导演的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竟然是张导演，她开始时还十分诧异。剧本不是昨天才传到他的信箱里去了吗？她奇怪的想着。

  　　“雨滢，是我，张启。”

  　　“嗯，听出来了。”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

  　　“你最近的那几集剧本……我不太满意。雨滢，你是不是写不下去了？”

  　　“没有没有！只是前段时间我有点私事影响了心情，所以……”说到这里齐雨滢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这不就是承认自己之前一个星期完全是在把粗制滥造的剧本交给导演么？

  　　“雨滢，我还是那句话。不行就不要强撑着。”张导演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也不一定非得写情景喜剧。如果你觉得这部剧实在是写的不顺手，胡监制答应帮你介绍其他的导演，让你去写电影剧本。你看怎么样？”

  　　“怎么，你们要换我？”敏感的齐雨滢马上就明白了张导演的意思，她着急的叫了起来。

  　　“我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不行！”齐雨滢决然的说。

  　　“你真的不考虑？”

  　　“不行，张导演，我还以为你了解我呢！”

  　　“好好，你这么说那就……”张导演说着叹了口气，“再给你一次机会。电视台那边统计的你这部剧的收视率已经开始有下降趋势了，下面一集如果你还写不好，恐怕我也没办法帮你。毕竟拍摄资金是人家电视台提供的，监制说要换你，我不能不考虑他的意见。”

  　　“好！”齐雨滢赌气似的大声说，“我下一集一定写出个好剧本给你。”

  第二集 第二章 秀颖来访

  　　齐雨滢再外面与张导演大吵大闹，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刷盘子洗碗的杨华却是一点也没听见。等他把盘子和碗归位，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齐雨滢噘着嘴在那里生闷气。不明就里的杨华不由好奇的问：“又怎么了？和谁生气呢？”

  　　“还不是那个张导演！”齐雨滢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说，“人家心情才刚刚好一点，他马上就打电话来说要换编剧。你说气人不气人？”

  　　“换编剧？”杨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张导演不是一向都很欣赏你的吗？”

  　　“是啊，我也以为他能理解呢。结果，还是一样。收视率收视率，哼！收视率一下降他们就要换人，都是些势利眼！”齐雨滢对张导演虽然尊敬，可是却从来没把他当成朋友，所以倒对张导演的“背叛”行为不那么在乎，只是单纯生气而已。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以后打算怎么办？他们还没换我呢！”齐雨滢愤愤的说，“我跟张导演说了，后天上午交的那集一定写出跟原来一样好的剧本。”

  　　“哦，这样啊。”杨华松了口气。如果她真的能恢复状态，应该就算度过难关了吧。杨华心里想着。到那个时候，我再提出离开，大概就不会对她造成太大打击了。

  　　“嗯，不聊天了。”齐雨滢对杨华挥挥手，带着一股怨气站起身来。

  　　见到齐雨滢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杨华不自觉的笑了。等齐雨滢回到房间里关上大门，他也伸了个懒腰。

  　　出去找找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吧。杨华看了看时间，才九点不到。他立刻就按照之前早就想好的计划行动起来。他先写了一张字条放在客厅里的桌上，然后便回屋穿上了一身他平时很少会穿的西装。等打扮完毕，杨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举起拳头鼓了鼓劲，带着自信的笑容离开了齐雨滢的家。

  　　又在学校里几处经常会举办招聘会的地方转了几个圈之后，大约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杨华还是两手空空的回到了他出发的原点。不过杨华对此也并没有太沮丧。毕竟他在找工作的黄金时间里都有两三个月没找到事情做，如果能在这个找工作越来越难的夏天里只用两个小时就找到工作才奇怪呢！

  　　一直在房间里的齐雨滢丝毫没发现杨华上午曾经离开过。而当杨华端着午餐走进齐雨滢房间的时候，才发现齐雨滢还是正愁眉苦脸的对着电脑发楞。

  　　电脑屏幕上并不是没有东西，正相反，杨华粗看了一眼屏幕右边的滑动条就知道，齐雨滢已经写了差不多有四五千字。一个上午能写出四五千字，只要按照这样的速度继续下去，她应该不愁后天上午没有稿子交给张导演。可是让齐雨滢发愁的却是剧本的质量。

  　　虽然她的速度已经恢复了，可是在连续两个星期都没有正正规规的写过一集剧本的情况下，她的创作状态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的。如果给她一点时间，用两三集剧本来锻炼一下，应该可以回复一贯的水准，但是她现在最缺的却正是时间。后天就要交剧本给张导演，如果他还不满意……难道我真的要被换掉？一想到这个，齐雨滢就郁闷的想砸电脑。

  　　“怎么了？”杨华并不知道齐雨滢面对的问题，所以他一走进房间，看到齐雨滢的模样便奇怪的问道。

  　　“不行啊，杨华。我还是觉得写起来特别不顺手。”齐雨滢苦着脸说。她知道自己现在缺的是创意。在两个星期没有好好构思过情节之后，她写起剧本来只觉得十分生涩，没有一贯的流畅感。

  　　“嗯……要不要我帮忙？”杨华想了想，还是把装着齐雨滢午餐的盘子放在电脑桌上之后问道。

  　　“不用了！哎呀！真烦！”齐雨滢烦躁的挠着头，把一头原本飘逸清爽的长发挠的像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杂乱不堪。

  　　“哦，不是说你烦，我是说剧本。”刚说完那个烦字，齐雨滢马上又很紧张的对杨华解释起来。

  　　“我知道。”杨华小心的点了点头，又试探着问道，“你为什么不让别人帮忙呢？写剧本虽然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可是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从别人那里得到一点提示也是应该的吧。”

  　　“唉，怎么说呢？”齐雨滢又抓了抓头，一本正经的对杨华说，“写剧本吧，就像是老和尚悟禅，每个人都得自己悟自己的禅，哪有让别人告诉你怎么悟禅得道的？就算别人告诉你了，那也是别人的方法，你照着做，不就落到人家后面去了吗？”

  　　“这比喻瞒有意思的。”听完齐雨滢的比喻，杨华笑了起来，“可你也不能这么说。虽然那些和尚什么的悟禅不能听人说话，可也没几个是自己突然就悟禅了的呀。我看那些小说上，差不多得道的和尚都得看到点什么才能得道。就是鸟叫啊，水流啊什么的。你就把别人给的提示当成是那些玩意不就行了？”

  　　“你这想法倒是……”齐雨滢看着杨华，一副对他的想法十分惊讶的样子。

  　　“要我帮忙吗？”见齐雨滢似乎有点接受自己想法的意思，杨华又鼓起勇气问。

  　　“还是不用了。我自己先试试。”齐雨滢端起杨华刚拿进来的午餐，一边吃着一边说。

  　　“那算了。”杨华赶紧快步从齐雨滢的房间里走了出去。虽然他和齐雨滢已经很熟了，可是每次进她房间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紧张。

  　　之后，杨华再没有向齐雨滢提起帮忙的事。就这样，两天很快过去了。齐雨滢的剧本再第三天的时候倒也的确写完了。可是杨华修改了半天，却只觉得还是问题不少。齐雨滢就在杨华旁边坐着，一边看杨华修改一边唉声叹气。

  　　“这下完了。”齐雨滢可怜兮兮的不停对杨华叹着气，“张导演肯定不满意。杨华，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这个……”看着格外脆弱无助的齐雨滢，杨华也不知道怎么说。

  　　“唉，这两天我也想通了。其实让你帮点忙也没什么。”齐雨滢后悔的说，“可现在就算想让你帮忙也没时间了……”

  　　“现在就没人能帮上你？”

  　　“没了。”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因为剧本质量被人“开除”，齐雨滢就沮丧的想哭。

  　　“张导演也帮不上忙？”

  　　齐雨滢看着杨华，难过的摇摇头。

  　　“那你以后怎么办？”杨华首先紧张的不是自己，而是齐雨滢。

  　　“唉！”齐雨滢灰心丧气的长叹了一声，“张导演说胡监制答应帮我介绍其他等剧本的导演。可能去写电影剧本吧。”

  　　这对她或许也是好事。看着低头不语的齐雨滢，杨华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回了房间。

  　　交掉修改完错别字的剧本，杨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看小说。齐雨滢也心不在焉的打开很久以前就在电脑里准备好的电影剧本观看起来——她已经做好了给别的导演写电影剧本的心理准备。

  　　两人安静的在各自的房间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然后突然响起的门铃声让他们放下了各自手头的消遣。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杨华看了一眼手表，六点十分。张导演从来没有在六点之后来找过齐雨滢，而齐雨滢也说过自己在T市没有朋友。“这时候会是谁找上门？推销员？”杨华放下手里的属准备出去开门。不过无聊了一个多小时的齐雨滢比他快了一步，杨华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齐雨滢就已经过去从猫眼里看见了外面的人，而且还把门打开了。

  　　“冯秀颍！”几乎在打开门的同时，一向是《都市侦察》栏目忠实观众的齐雨滢就带着三分惊喜七分好奇的叫出了站在门外的人的名字。

  　　依然像上次与杨华见面的时候一样，冯秀颍还是穿着一身凸显出她完美身材的牛仔裤与T恤衫的组合。而且她还剪了一头齐眉的短发，配上甜美的笑容，看上去浑身都散发着青春与活力。

  　　“啊，是你。”看到冯秀颍和她胳膊上架着的那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运动衫，杨华立刻就把她给认了出来。

  　　“嗨！”冯秀颍抬起那只没有挂着衣服的手，笑着对走上前来的杨华打了个招呼，同时也对给她开门的齐雨滢笑了笑。

  　　“怎么，你们认识？”齐雨滢看到冯秀颍对杨华打招呼，她愣了一下。虽然她知道杨华上过一期《都市侦察》，可都市侦察栏目里，冯秀颍是从来都不与被采访的对象发生正面接触的呀！

  　　“嗯，是啊。”可能是想到了那天与杨华认识的过程，冯秀颍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她又隔着齐雨滢看了杨华一眼。

  　　“啊，快进来坐吧。”齐雨滢突然发现冯秀颍竟然还站在门外面，赶紧让她进屋。

  　　“我看还是不要了。”冯秀颍犹豫了一会，把衣服递给走到齐雨滢身边的杨华，有些尴尬的笑着说“不打扰你们了。喏，这是你上次借给我的衣服。帮你洗干净了，还给你。”

  　　“还麻烦你跑一趟。”接过那件散发着淡淡清香味的外套，杨华也不好意思起来，他还记得自己上次明明说的是他会去找冯秀颍拿的。

  　　“说什么麻烦呢！要说麻烦，应该是我麻烦你才对。”冯秀颍对杨华说话时的态度客气的有些过分。

  　　齐雨滢看到冯秀颍显然十分兴奋，这股兴奋劲甚至盖过了她对可能会被开除出剧组的沮丧。“对了，上次那期节目你们都没播完。给我讲讲后来怎么样好不好？杨华他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你们怎么见面的？”她缠着冯秀颍问道。

  　　“这个……”被问到最羞人的问题，冯秀颍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看到冯秀颍的表情突然变的害羞起来，而杨华也时一副尴尬到极点的样子，齐雨滢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点什么？她很想问，可却又问不出口，不由得胡思乱想着发起呆来。

  　　“我看我还是先走了。”几人沉默了一会，冯秀颍首先抬起头说。

  　　“我送你吧。”让冯秀颍跑这一趟，杨华很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情不自禁的说。

  　　冯秀颍似乎很意外杨华会提出送她，她先惊讶的看了杨华一眼，然后才下意识的回答，“好啊。”

  　　“那走吧。”杨华把刚接过来的衣服放回房间，然后又回来笑着对冯秀颍做了个手势。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下了楼梯，还剩下齐雨滢一个人在门口呆呆的站着发楞。杨华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怎么认识的？听着楼道里传来两个人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渐行渐远的声音，齐雨滢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乱，心里也涌起一种很奇怪的烦躁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齐雨滢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烦躁的感觉还是让她觉得有一股难以言述的怒气涌上心头。